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08 【默雁】餘燼 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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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羽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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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樓主發表於: 2020-06-08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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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8 【默雁】餘燼 0F

——私設如山。我流默雁，我流羽國往事注意。
——是給 @玉鉤的點文。

第一章

焦土遍野，屍棄荒地，連哀泣怨懟之聲都弱小得吹散在風中叫人不得聽見。暗紅的天色像兵士濺出來的血染成的，又像夕陽落入地平線之前殘留的最後一縷光明。
舊帝病弱，力不從心。新帝未立，幾方相爭。又有外敵趁虛而入，想趟渾水撈好處。
這便是如今的羽國。

羽國來了一個陌生的謀士。
他自稱策天鳳。也就是後來那個被人尊稱一聲萬軍無兵的人。
這位謀士來到不久，一計大破敵軍，暫時將戰亂隔在了城牆之外。坊間傳言，近日天有鳳鳥之影親臨，恰落在了雁地。有小兒唱：“鳳兮鳳兮，何德之衰；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
上官鴻信知曉他，卻甚少能見到此人，唯有朝堂上驚鴻幾眼。
策天鳳非是封了官位的臣子，甚少出現在朝堂上，但有時王召他來，他便如約而至。他來時總穿著他慣穿的一身綠色衣衫，向皇帝微微躬身，又靜默地站在一邊。縱使退朝的時候，策天鳳也顯得叫人不敢接近，仿佛一陣風一般輕飄飄地路過，捉不到半分蹤跡。
直到上官鴻信一天偶然行至宮中的梨苑，才得了與策天鳳交談的機會。他看見那人佇立在樹下，背負著手，仿佛在思索對策，又仿佛他只是想站在樹下散心。
陽光穿過樹葉落在策天鳳的身上，給他的面容打上了一層斑駁的影。
“殿下。”那個光影斑駁的身影對上官鴻信行了一禮，“在下策天鳳，是王上新招的謀士。”
上官鴻信細細觀察著策天鳳。風把樹影吹開了些，露出一雙沉靜的眼。暗紅的瞳色像凝固的血，偏生陽光落在這雙眼睛上，又讓它們透出來一點刺目的亮，沒由來地叫人覺著涼薄。
聞言，上官鴻信微微頷首，“先生一計大破敵軍之事，吾甚感欽佩。”
策天鳳應下這句讚美，詢問起若做決策的是上官鴻信，他又該如何做。
上官鴻信搖頭，就此開始層層分析策天鳳的計謀，最後無奈感歎，“先生之計，上官鴻信自歎弗如。”
策天鳳聽了上官鴻信的分析，還是那副平淡的神色，他注視著眼前的少年人，說道，“殿下分析得甚好。”
上官鴻信還欲多說幾句，卻有宮人來請策天鳳走。
梨苑裡便只剩下上官鴻信一個人，他也無意在此地繼續停留，就按著原定的目標走去。此時梨花尚未開敗，有些落在地上，被黑紅的鞋踩過，沒入塵土之中。

羽國沒有太子一說，所以幾個皇子都在相互算計，想當下一個王。上官鴻信尚留在皇宮裡，他的三個皇兄都被賜了封號，有了自己的封地。如今他也要受封封地，被皇兄們盯得很緊。
老皇帝召他過去，溫聲詢問了他幾句話。大抵是些屬意哪片地方，想要被授予什麼封號一類。
上官鴻信並不全聽信這些話，在皇位上坐著的人，素來話裡三分真三分假，還藏了四分在話語背後。不過他也像一個普通孩子般應和著他的父皇，並不露出什麼鋒芒。
他父皇素來喜歡他如此。
他的三個皇兄肚子裡各有算計，恨不得現在就把皇帝拉下這個位置，好叫自己的屁股往那兒挨。他們被封出去得早，早就沒了那份父子親緣。
“若朕屬意你去雁地，你可願意？”
雁地是戰亂最嚴重的地方，那裡好山好水、易守難攻，又臨近皇城。所有人都想要那片地。無論是他的三個皇兄，還是趁亂拉起來的所謂“起義軍”，都對雁地垂涎三尺。
是機遇，也是試探。
所以上官鴻信只能應下。
在上官鴻信向他的父皇告辭轉身之後，老皇帝忽地叫住了他。
“策天鳳會同你一起去雁地。”
這是一句告知。

不出幾日，羽國皇帝便在朝上宣告了上官鴻信受封雁地一事。
各式各樣的目光落在了上官鴻信的身上，猜忌的、贊許的、怨恨的——但策天鳳什麼目光都沒有，他甚至沒有看向上官鴻信。
皇帝又宣佈了一件事情。念上官鴻信尚年少，恐其憂思親人，特許公主霓裳同行，共赴雁地。
上官鴻信接了旨，又退回自己的位置。
他同父同母的親小妹便是霓裳公主。
雖然對幾位皇子都嚴厲，但他父皇對於他的小妹卻總是溫和，但凡要求不過分，都會應允。所幸霓裳並沒有因為寵愛而刁蠻任性，反因為寵愛而得到了更多機會去接觸尋常皇女接觸不到的東西。她是個聰慧的，如今做事情都很有自己的主見。在上官鴻信看來，他小妹比他三個皇兄要好得多。
此次陪上官鴻信去雁地，怕也是霓裳主動提出的要求。

臨行前，策天鳳單獨找過上官鴻信，向他問了一個問題——
“殿下想要平戰亂，還是想要做羽國的王？”
上官鴻信看不出策天鳳的表情，他甚至連眼角眉梢都未動分毫。
於是他順心而答，“成王是手段，平戰亂，還羽國一個太平盛世才是目的。”
這話稱得上有些少年人的意氣風發與狂妄了。
“殿下所言甚是。”策天鳳說道。
說不上在肯定他，也說不上在否定他。

雖說策天鳳的到來，一下子震懾住了一些人的心思，但所謂人為利死，鳥為食亡，雁地的和平總是維持不了多久，便會有新的戰事。
戰爭是剝削者的名利場，戰場是被剝削者的絞肉機。剝削者手上每一分利益，都浸滿了罪惡的汙血。

[ 此帖被刃羽430在2021-04-07 20:29重新編輯 ]

睁眼花开，阖眸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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