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24 【宁离】晦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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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1-24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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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4 【宁离】晦冥

看起来好阴间一个题目，文如其题。

是和西河劳斯的换粮！

未来科幻pa，我流be，希望写出一点不一样的感觉，介意请慎入。ooc属于我。

————————————————

【第一日】

“宁，我想，这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电子激光门泛着令人感到不适的幽蓝色光芒，冰冷的电子音反复播放着，回响在房间里两个人的耳畔。

“亲爱的游客你们好，欢迎来到爱情体验馆，这是一间完全密闭的房间，只有恩爱的恋人才会被邀请到这里做客。房间里每天会供应足够的水和食物，但请注意，只有真正两情相悦的人才能打开大门离开。七日之后，房间将会永久封闭。请勿尝试任何暴力方式破坏房间设施，否则会触发警报，一切后果自负。”

“亲爱的游客你们好，欢迎来到……”

慕容宁皱了皱眉，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面朝下俯卧在冰冷的地板上，额头如同被钝物击打过一般昏沉，身旁睡着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恋人。

“离骚。”

莫离骚不知是早已清醒，还是本能察觉到陌生环境中的危险，睁开眼时眸中便是一片清明，他在那恼人的电子音中伸了个懒腰，似乎还未从一场美梦中回过神。

“宁，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询问的人摇头示意，看向了那扇似乎是依靠红外线感应才能打开的大门，试探着伸出手压在了把手的位置。

门纹丝不动。

“未达成离开条件，请游客继续努力。”

那道声音暂时停了下来，房间内形成了一种令人压抑的安静氛围。

“有摄像头吗？”

作为警察的职业直觉让慕容宁觉得有些不寻常，锐利眼神扫过屋内的各个角落，又从袖口缝隙里摸出个精密的微型仪器转了一圈，并未发现有窃听或摄像类的设备。身上的枪不知何时被人摸走，让这整件事看起来更像一个阴谋了些。

“宁，论理我们该是情深似海，为何会被困在此处？”

慕容宁习惯了恋人这般个性，亦不欲直接反驳，只让莫离骚去开门试试看。

仍旧是同样的结果，慕容宁甚至想过用屋内的工具尝试强行破门，或是自己去撞，但那扇门没有丝毫被打开的迹象，在第七次尝试失败之后，墙角的警报器忽然闪动了起来。危险的红色光芒映在洁白的墙壁上，没来由地让人产生了不愉快的情绪。

“警告，游客暴力开门次数过多，将启动三级惩罚机制，一天内开门方式将会失效。”

“我x……”

慕容宁险些脱口而出一句从前经常在他大哥口中听到的脏话，看向了一旁的莫离骚。他身穿红色格子衬衫的爱人看起来很平静，但也和他同样无计可施。

此事实在太过蹊跷。

【第二日】

慕容宁抱臂坐在墙角，睁开眼时似乎外面的光线已然改变，感光的材质能够同步将天色映照进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但当他看到地板上的东西时，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往日经常为了出任务彻夜不眠，他有足够的自信，如果昨夜有任何一个人踏入这间房内，将今日份的食物和水放置在地上，他绝不可能毫无察觉。

即使人工智能的发展速度已经远超人类所预料，数百年来围绕科技进步与人类自身生存的伦理学争论也从未停息，但在当下的情况看来，此事的发生仍然有悖常理。他和莫离骚向来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从未将事情引向超自然力量的考虑方向。

莫离骚似乎也心事重重，较比往日沉默了不少，掰下了手中的一块巧克力，看到慕容宁在看他，嘴角弯出一个并不算很大的弧度。

“宁，你说，会不会是有人进行的一场人性实验？”

“人性实验？”

“是，我想，就好像之前美国的那个谁——一个疯狂的心理学家，所进行的实验那样。”

“把人通过各种方式关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中，甚至不惜杀死他们，来进行对人性的观察。”

慕容宁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关于这件事的新闻报道曾经轰动了全世界，人们纷纷谴责这种行为有违基本的人性，甚至有民众建议应该恢复被废除几十年的死刑来处置这种泯灭天良的杀人犯。社会的声音沸沸扬扬，最后都在更新换代过于迅速的信息流中销声匿迹，但给人们心里留下的印记依旧深刻，毕竟在现代世界，已经可以借助各式各样的新式药水和仪器来共享公众记忆和基础知识。

但现在他们所面临的处境，真的有这样简单吗？

【第三日】

距离初至此地时听到的那个声音所说的期限，还有整整五天。

慕容宁在晨起时这样想道。令他感到最为怀疑的，自然是莫离骚所提出的问题。

他们情深似海，为何却走不出这间房间？

他不认为这是爱人和随便什么其他人共同和他开的一个玩笑，作为小学老师的莫离骚平日里除了睡觉便是和孩子们待在一起，连酒吧这种地方都不常去——他说过不喜欢那里的烟味和开得太大声的音响。数十年的相处让他们成为了最了解彼此的人，更不会搭着长久的时间和精力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更何况，莫离骚自从进入这间屋子开始，便开始显得有些不太寻常。

慕容宁也想过是否是自己的精神因着超出掌控的、难以破解的困境而变得过于敏感，但莫离骚种种细微的行为让他认为，恐怕这种感觉，并不仅仅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纵使他表面上看起来仍然和平日差别不大，睡眠时间也并未减少，却使慕容宁觉得，莫离骚和从前同样无厘头的话语中，开始渐渐地夹杂了一些名为“焦躁”的情绪。

他曾尝试将爱人揽在怀中抚着他的后背安慰他说总有办法可以出去，像过往无数次遇到险境时那样。但莫离骚的焦躁仍然与日俱增，尽管他把这种异样情绪近乎完美地隐藏了起来，但慕容宁却因为他偶然的小动作和入夜后细微的不同看出了一些端倪。

但愿只是因为情绪不佳。

【第四日】

慕容宁同莫离骚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离开这个房间，他们牵手、拥抱、接吻，甚至在天色转暗之后做了平日里偶尔会在房中做的事。慕容宁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又像是担心失去谁，给莫离骚的亲吻比平时一个月内的还要多，在精致皮肤上留下了重叠的印记。莫离骚多数时候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接受他的爱意，偶尔也会站起来看向那扇门，眼里的神色平静如水，却又复杂得让慕容宁看不出他的情绪。

这天夜里慕容宁做了个浑浑噩噩的梦，梦里的场景异常真实，他却无法辨别自己身处何方，只知道那是一个充满了冰冷仪器的实验室，挂在墙上的钟表永不停歇，分毫不差地提醒着时间，路过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如同机械，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而在实验室的正中央，放了一个似乎是透明玻璃玻璃制成的器具，里面的人正在安睡，身上接的是各色的电路线。

那个人的面庞他看不清楚，但身上的气息让他莫名感到熟悉，他走近前去伸手想触碰那张脸，却被骤然增强的电流声激得蹙起眉头。

——他睁开双眼，莫离骚正在咫尺之距看着他。

脑海中的虚拟时钟暂停了一刻，时针与分针同时重合在了“12”上。

【第五日】

“离骚。”

窗外的雨声不断，莫离骚从前最爱下雨，这时在脑海里搜索过往的记忆，却平白地忆起一个不该存在的名字。

“宁。”

他习惯性地这样应道，声音也融在淅沥雨声里，仿佛只是在一个平常的、落雨的清晨从被情人温柔的低唤从睡梦中叫醒，甚至贴了贴对方的面颊，走向屋子中央取来了双人份的早餐。

“啊——今日的煎蛋看起来真不错。”

“离骚。”

慕容宁又叫了一次，声音中有了一些执着的意味。

“嗯？宁，怎样了……哦，昨夜起夜之时，发现你睡觉的模样很好看，所以多看了一会儿，没想到，被发现了啊……”

他讲话时眉目总是很生动，慕容宁看入那汪清澈的泉，觉得他后面的话语渐渐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起来。

“如果我消失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沉默了大半天，莫离骚忽然在慕容宁怀里抬起头，这样问他。而回应他的人眼里有着熟悉的执着。

“你不会。”

“是的，我不会……宁，我们一起等到第七日，然后，带我再去看一次郊外那片薰衣草吧。”

他曾在那片世人心里紫色的梦幻海洋中睡过了整个午后，慕容宁不知道他所见的景色与自己是否相同，甚至不知道那种有些俗套的所谓“约会圣地”是否值得莫离骚喜欢，但他曾在初月的银辉铺撒下来时，在另一个人眸中看到了自己的面容。

那一刻，天地悄然失色。

于是他将这个人的期许放在了心上某一处，在长久的岁月点滴里蕴得温热。他点了点头，把那点温热的东西放在轻到无声的唇语里，还给了莫离骚。

“好。”

【第六日】

“实验进行得如何？”

“只差最后将芯片植入。”

“要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以慕容家的实力，结果不必我多说。”

“您放心。”

“另外，我的小弟还躺在医院里。他的事情……”

“也交给我们处理就是。”

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又回转身来，遥遥看了一眼玻璃罩中的那个“人”。

“多谢了。”

慕容氏纵横政商两界百余年，从未听现任这位深居简出的家主向谁说过半个谢字。正在进行实验的小实习生诚惶诚恐，出门送人时险些被门槛绊个跟头。

“慕容先生，下次再见，就是在您府上了。”

“嗯。”

三年前，莫离骚完好无损地回到家中时，还在读大学的慕容胜雪在门后看着父亲和那名男子交谈，指间的烟燃了一根又一根，直至慕容烟雨走进来面色铁青地将他手中的烟盒抽走，他才将剩了半截的烟尾摁进高高堆起的烟灰缸里。

“就为了你的得意门生？”

“你懂个屁，老子是为了我的弟弟。”

“喔……原来是宁叔啊。啧啧啧……说来也是没错，慕容家的人都死光了，只剩我这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如果宁叔再有什么事情，家业可就没人继承了。不是……”

“啪！”

响亮清脆的耳光声为谈话作结，慕容烟雨面色冷峻，拂袖摔门而出。

“再跟我用那种语气讲话，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慕容胜雪抬眼看着面前用最新技术研发出的全息影像仪，将房中二人动向尽收眼底，平白无故地想起了那日的情景。

“老头，宁叔，当初你们选择让莫离骚再度出现，真没考虑过这一日的来临吗。”

那座神秘房间的打造谢他并不清楚，再过一日会出现怎样的结果，他与慕容宁和莫离骚同样，不可预知。

【第七日】

“吱呀——”

刺耳的制动声第七次出现在梦里，莫离骚揉了揉耳朵，在慕容宁的怀抱中睁开双眼。

“宁，这是最后一天了。”

“是啊，最后一天了。”

慕容宁说着，吻了吻怀中人的眼眸。那双眼太过精致，连带着五官轮廓也一同完美了起来，完美得仿佛——

那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莫离骚，早在三年前和慕容宁一同外出时，遭遇的一场事故中，便当场被医生宣判了脑死亡。慕容宁在医院中躺了足足两个月才苏醒，醒来时便见到“莫离骚”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掌心中是紧扣的十指和令人安心的温度。

“离骚，你没事，太好了。”

重逢的喜悦冲淡了一切，让被损伤修正过的记忆自动将破碎的过往重新粘连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又完美的恋人。

但人工智能的系统再趋近于无限精密，在人类最深沉的情感面前，仍旧难以凭借着从外形看来全无二致的仿生人蒙混过关。真实与虚幻之间，分明只有一字之距，却仿佛隔开了无数个光年的距离。

“离骚，你爱我吗？”

无数的数据在被植入的芯片中呼啸掠过，每毫秒上兆亿次的计算速度，最终得出一个让一切归于本初的结果。

零。

慕容宁闭上双眼，忽然涌上的回忆太过沉重，一层又一层地压在他脑中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终于凝成了眼角一滴未曾落下的清泪，被一只冰冷手掌缓缓拭去。

他仍然在做着程序中设定好的一切工作，目光里的灵动却在慕容宁亲眼注视下渐渐消散。

“宁，再见。”

“咔哒。”

一声轻响突兀地出现在耳畔，坐在角落里的人怔愣许久，方才想起抬头去看。

那片熟悉的幽蓝缓缓分开滑向两侧，一缕不同于感应光的阳光透入，此时却显得有些刺眼。

“恭喜游客完成任务，请尽快离开房间。”

门窗外响起清晨时分的鸟鸣声，叽喳悦耳，将沉睡的人们从梦中唤醒。

从头开始，这场谜题的答案，就只有他自己。

（END）

————————————————

解释一点内容。

胜雪确实不知情，此事和他无关，安排此局的另有其人，不要扣锅啦hhh。

动笔前其实我没有想到能写到这种水准的，最后一节给自己刀出眼泪，希望西河劳斯可以补偿我（不是）。

其实在构思的时候就觉得剧情走向很有西河劳斯的风格，写完了甚至觉得好像跟老师以前某篇的剧情设定撞上了，没错，那一定是我无意中借鉴来着。

（话说回来，左右梗也是劳斯点的，希望不要介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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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4 【宁离】晦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