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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金光論壇 九脈峰 04.07 【默競】今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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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半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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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1-04-07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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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07 【默競】今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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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內稱號引用《太上元始天尊說北帝伏魔神咒妙經》:“左青龍,名孟章,卯文。右白虎,名監兵,酉文。前朱雀,名陵光,午文。後玄武,名執明,子文。” O$x +>^  
僅作為神君稱號並非本名,即默蒼離為孟章神君,守東方卯文界,以此類推。 aO}p"-'  
為了劇情方便添加中部設定,《淮南子》中有提到四象之長,應龍位居中央,按神話傳說來查,應龍一般被列為女性,但此處劃重點:史艷文是男的是男的是男的,沒有性轉。 p.<d+S<  
有私設有改動,作者文筆以及閱歷有限請包涵,若有錯誤也歡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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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  發表於: 2021-04-07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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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蒼離回返時,窗外的桂花開得正好。 ]ncK M?'O  
作為神君,翻掌間便能移山填海,更何況只是改換院落內一棵花樹的時間。 Bs|#7mA[  
他方自榻上睜眼,晨光熹微,屬於凡塵的記憶尚未散去,只清晰記得那一劍穿透身軀,琉璃墜了滿地,除此之外繞過芸芸眾生相,便只剩不經意回身時的一張臉。 JaR!9GVN7  
同樣的桂香,同樣艷絕的一張臉。 WRRR"Q$  
不等他仔細回想,院外便傳來通報,講俏如來有事求見。 &|h9L'mr  
——來得倒快。 C!nbl+75  
畢竟是座下弟子,默蒼離此刻雖算不上好心情,也揮手開了殿門,由著那人恭謹地入了殿,再朝他躬身,“師尊。” +;*4.}  
抬臉,赫然是下界那位血繼的弟子,容貌別無二致,只顯得更為穩重成熟些。 k py)kS  
“俏如來此次貿然打擾,是為半魂……” aI|X~b  
“若你只是打算說這些話,盡可以在紙上成書,而非來此耽誤我的時間。”默蒼離眼都不抬,目光盡落在手中一卷書冊上,“還是你覺得下界一遭,便能有什麼改變。” :T>OJ"p  
“……”俏如來心下一歎。 5Q:49S47  
自己這位師尊向來嚴肅,若只單純為半魂在下界所做之事,也不至於怪罪,自己更不敢只為此前來叨擾。但如今流言蜚語傳遍上界,甚至已真假摻半,好歹是四象之一的神君,怎能有此閒言。 f+.sm  
若要說北方那位執明神君,一般人自然是無法輕易拜會,但俏如來恰好是孟章神君默蒼離的真傳弟子,由他來稟報再適合不過,雖說…是為難了些,但也不能全然置之不理。 {iCX?Sb  
“其實俏如來此行,還為一則傳言。”他說得倒是深明大義的模樣,“師尊本為卯文界象征,但近日卻不知從何處散佈,講……” hQz1zG`z7  
話說一半,俏如來抬眼看了看斜靠著書案的默蒼離,見其並無阻止的意思,這才大著膽子繼續開口,“講此次四神君下界,實則是執明神君的一片私心。” w_;$ahsu~  
座上的人終於有了些反應,卻只是放下手中書冊,目光淡淡略過窗外,這才端起桌上一杯香茗,“俏如來。” b\kA  
“弟子在。” sHV?njZd  
“無事就退下。”默蒼離難得冷下聲,“若簡單的問題也需要來詢問我,那你何必只是半魂下界,多去走几遭清醒一番,對你來說會更有效。” "\]]?&  
直到那扇大門在眼前狠狠關上,俏如來摸了摸鼻樑,也沒摸索出自家師尊究竟是選擇處置或放任其流傳。若說處置,倒也沒見著師尊有半點介意的模樣,難不成那流言…… Z 0v&AD=  
停,打住。 R:ecLbC  
俏如來不由得搖搖頭,若只是空穴來風的傳言倒也罷了,但若是真…… *(XGNp[0  
若是真實,只怕四界勢力將有一番大變動,就是不知那位藏身于簾幕後的執明神君過些時日回返,該是何等動作。俏如來斂目沉思片刻,念及日前已修書一封送去子文界,交給當今檯面上管事的蒼越孤鳴,且待對方回復再做決斷。 b_u;`^  
l>hvWK[ ?I  
但有時候,某些事擱置著等待,總是會撞到人自己臉上來。 hBifn\dFr  
任俏如來再神機妙算,也不曾想過師尊難得肯踏出住所的這一日,他跟在人身後,一同走過重重迴廊,外側的花樹應是特意被打理過,將廊內人的身影掩得嚴實,不叫外人瞧見分毫。花樹的另一旁是閒來無事的神女們聚在一處八卦閒言,原本與俏如來毫無關係,但…… d DAl n+  
“近日那個傳言,你們可有聽說?” 16nU`TN  
雖是神女無心一句話,卻成功讓默蒼離停下了腳步。 O%aHQL%Sz  
“師尊……?”俏如來不解地抬頭,卻順著默蒼離的目光看向樹叢另一側。  [@3.dd  
那頭聚在一處的神女們並不曾發覺,只紛紛拿羽扇掩住面上八卦的神色,“可是近來最熱門的那一個?” r%>7n,+o  
“還有哪一個能流傳至此……但我從別處還聽來了另一個版本,也不知是真是假。” l<(jm{q?u  
許是在一處八卦的多了,相互之間倒也不客氣,只笑作一團,“瞧你這模樣,難不成是真事?” !/! Fc'A  
“別處?倒不如直接講是從五師者那處聽來的。” W[e2J&G  
“倒別瞞著了,快同我們講講是什麼樣的?” B5R7geC  
正打算醞釀一番情緒的小姑娘哪經得住這樣求,只得輕聲道,“我聽來的這個說法,講孟章神君與執明神君其實是舊相識……” !CY*SGO  
聽聞此言,俏如來不由得扭頭看了眼自家師尊,卻見默蒼離並無更多反應,只收回目光看向手中銅鏡,仍沒有打算離開的意向。 TN08 ,:k  
……難不成真要陪師尊在此處聽他老人家的八卦?一滴冷汗順著俏如來額角滑下,但那廂神女們卻是為著這個消息喧鬧起來。 NF-@Q@  
“那難不成孟章神君一早便知曉執明神君的心思,故意給了這麼個機會?” W@%g_V}C*  
這話立刻得了崇拜者的反駁,“孟章神君那等聖者,怎會做出此等舉動,我看你們就是想得太複雜,只將神君的心思與流言劃在一處了。” ^X"x,8}&V  
“可若神君想要阻止這流言,又怎會放任不管,何況另一位也是神君,地位等同,卯文界與子文界便是打算聯姻,就身份來說亦無不可……” v-"nyy-&Z  
俏如來幾乎能感受到來自身側默蒼離的低氣壓,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師尊,可要俏如來前去阻止……” V@EyU/VJ  
“不必。”就好似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般,默蒼離淡淡瞥他一眼,“你只需將消息帶給史艷文,就說此次四象盛會我會提前到場,其餘的事他應當知曉如何。” Qw"%Xk  
雖是驚訝,俏如來仍舊躬身應下,“是,俏如來這就前往。” ZsYY)<n  
這邊師徒簡單幾句,那頭神女們卻已經開始假想神君的大婚該是如何模樣,嘰嘰喳喳鬧作一團好不快活,待俏如來有些腳步不穩的離開,默蒼離隨手施了個障眼法,便坐到一旁臨水的亭子裡休憩。 YM.  
那些議論聲仍舊鑽進他耳中糾纏不休,若是其餘時候,大概早就被神君的怒火掃過,落下極嚴的處罰。但意外的,默蒼離闔上眼,卻是藉著下界的一番經歷,從他往前數不知千萬載春秋的記憶裡,翻出獨屬於競日孤鳴的那一頁。 RXu` DWN  
即便是神,也並非什麼都值得自己記住,若非此次下界,默蒼離幾乎都要遺忘那張面孔了。 xK5~9StP  
——那張曾被稱之為艷絕四界的臉。 5Q8s{WQ  
“蒼離先生啊……”好似隨著回憶,那一聲低低的呼喚便悄然落在自己耳邊,默蒼離睜眼,不見那雙摻了蜜一般的眼,只有漫天雲霞,映著那雙眼瞳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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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  發表於: 2021-04-07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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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卯文界那方膽大妄為,敢於將消息講到正主面前,子文界則要內斂許多。 gkca{BJ   
雖說自家神君向來難得一見,卻是有親緣的君王蒼越孤鳴治下。君王溫和,連帶著神君也被描繪得可親了幾分,故而傳至殿內的相關信件雖算不得少,更多卻是責怪君王無情,竟不愿全了神君一片心意,著實讓蒼越孤鳴哭笑不得。 6!;D],,"#.  
“這哪裡是孤王不予祖王叔……”他合上手中折子,估摸著祖王叔該是此刻返回,便從旁拿了本冊子要往競日孤鳴的住處去。 ;hEeFJ=/G  
競日孤鳴下界這一遭,倒仿佛大夢一場。 K(P.i^k  
作為子文界至高無上的執明神君,身旁亦有體貼自家祖叔的蒼越孤鳴,硬是同他王叔千雪孤鳴各自分了半魂下去伺候著,原意只想著讓其有個閒散富貴命,在人世瀟灑肆意也不枉走這一趟。 /*GCuc|  
說來富貴是富貴了,只可惜三十年籌謀佈局,一朝收網卻是親緣背離,往後餘生從那月夜後便不願再相見。愛與恨同糾纏,又是無法輕易放下的過往,蒼越孤鳴這廂見也不是,不見又擔憂,與他王叔偷摸著託人照料,或是易了容佯裝不識偶爾拜會,競日孤鳴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去,待這一世走到盡頭,他終是長歎一聲闔了眼。 P{: 5i%qC  
再睜眼,便是自家小姪孫坐在床邊,燭火映著半邊面孔,神色不明,“祖王叔……” a6;5mx  
還未從凡塵記憶中完全抽身的競日孤鳴陡然見到這張面孔,又再歎了一口氣。哪知蒼越孤鳴見狀,反倒跟著一聲歎,“祖王叔,此次你真正給蒼狼留了一個難題。” 2 i NZz  
不待競日孤鳴開口詢問,千雪孤鳴便一腳踹開房門,“哇靠,王叔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如今上界都是怎樣傳你的嗎?” 5ci1ce  
“……此刻我更想問,不過下界這一些時日,教會你的禮儀規矩便全忘記了?”競日孤鳴由著蒼越孤鳴將自己扶起身,再靠上一側柔軟絨墊,“至於傳言…哎呀,難不成現在私下妄議神君已不算罪狀了?” .*J /F$  
若是旁的事,自家兩個晚輩早該做出處置才是,競日孤鳴瞥了眼耷拉下腦袋不再講話的千雪孤鳴,忍不住捏了眉心,“蒼狼,來同祖王叔講講,究竟是發生何事?” 1?Tj  
“其實也不算壞事,只是……”蒼越孤鳴難得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祖王叔,你與孟章神君熟識嗎?” 7?);wh7`  
“……” 4[Wwm  
“祖王叔?” XK)0Mt\  
心頭忽然被哽住,競日孤鳴認真思索了一番終是搖頭,“……不熟。” $s 'n]]Wq  
但秉持著遲疑就是有問題這個道理,千雪孤鳴當即湊上前去,一時也不再怕自家王叔的責罰,只覺得抓住人小辮子得意極了,頭上的毛團也隨著人動作晃來晃去,“又是在說什麼假話,若當真不熟你又何必遲疑,我講王叔,你當真心儀那個木頭臉啊?” g yT0h?xDt  
“什……” 1 (e64w@  
“王叔,給孟章神君起別稱也是會有罪責的……”蒼越孤鳴無奈搖頭,連忙制止了自家王叔胡言,再將早已準備的話本子呈上,“祖王叔,其實傳言的起源是這個。” =j{Kxnv  
那書頁正中七個大字,正寫了孟章秘史執明篇,明晃晃的惡意真正是撲面而來。競日孤鳴沉默片刻,終是抬手接過,待草草翻過幾頁,更是沉默不語。 Ue"pNjd|  
默蒼離…… vkeZ!klYB  
他皺著眉,似是懷念又似是歎息地在心內無聲念了這麼一句,終是抬起頭看向身側兩人。 ,3!4 D^  
y'non0P.  
'T;;-M3*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w(Sn  
關於默蒼離這個名字,如今能知曉或直接稱呼的人寥寥無幾,更多的,都是半敬佩半恐懼尊稱一聲孟章神君。 }d5~w[  
在屬於競日孤鳴的記憶裡,倒還有一些模糊的場景,以及那時尚未成為神君的默蒼離。 \l`{u)V  
彼時天光正好,青衫的神子端坐琉璃樹下,手中執一枚黑子,正注視著身前棋盤。棋盤如戰場,雙方來往廝殺,最終落了個平局。 xLgZtLt9  
“多謝蒼離先生賜教。”競日孤鳴輕咳一聲,笑吟吟將手中白子放回棋簍中,“今日來得匆忙,並未帶些吃食,不知先生可否看在單夸連日到訪的份上,贈些與我?” iO2jT+i  
即便是向人討要東西,也說得理直氣壯,若換做旁人,早該被他那張臉惑住,主動將瓜果點心送上,偏生默蒼離不同,只一揮手將棋子收回棋簍,“那就回去。” _6g(C_m'T?  
“先生太過冷淡,著實讓人痛心啊……” ?I\,RiZkz^  
“收起你無用的偽裝,我不想因你漏洞百出的表演而窒息。” k~, k@mR  
確認這人當真不想收留自己,競日孤鳴只得連連歎息,“蒼離先生啊……” U *go}dt"5  
“你當真無情。” s#(%u t  
這並非第一次講,默蒼離甚至眼都不眨,只低頭去看手中銅鏡便再不應答,任由眼前衣著華貴的少年郎歎息一聲,悠悠離開。 QbY@{"" `  
無情一詞,他聽得足夠多了,並不差這一句。 *.Z~f"SZy*  
即便是後來競日孤鳴貼近他,那一吻將要落在他面上,默蒼離仍舊不閃不避,只冷眼看著他動作,眼中倒映著的青年早已脫去少年時的稚嫩,卻仍是天真的認為自己可以捂熱一塊寒冰。 py'xB i6}v  
“先生,你都不會拒絕嗎?” @ rF|WT  
“我若拒絕了,你便不會如此嗎?” X}g3[  
那雙摻了蜜一般流淌著融融暖意的眼難得合上,默蒼離任由那雙手攀上自己肩頭,柔軟又帶著桂花甜香的唇覆上來時,他終於垂下眼,平日執鏡的手忽地環住了競日孤鳴那纖細的腰身,將人再往自己懷中帶。 !/=.~B  
他有聽到競日孤鳴極輕的一聲笑,親吻時不得章法的人遇到同是毫無經驗的另一人,只單純貼緊了唇面也是件美事。默蒼離看著競日孤鳴面頰的紅一路燒到耳尖,忽然覺得,這人確實有惑人心神的資本,至少若這面頰飛紅落在旁人身上,不會讓自己想到天邊的雲彩,也不會有一瞬間想要去誇讚。 i?7 ?I  
雖然這句誇讚,終究還是沒有說得出口。 : LT'#Q8  
“蒼離先生啊……” Eh$1p iJG  
自相識以來,競日孤鳴總愛稱呼他為先生。 p+d O w #  
雖然默蒼離並不介意自己被人這般稱呼,但這一次,他循著聲音抬頭看向競日孤鳴眼底,卻好似直直墜入黑夜,不見往昔繁星點點。 81w"*G5AM  
競日孤鳴仍舊笑吟吟看著他,卻是道,“你當真無情。” Fh|{ib  
2. v<pqn  
“後來呢?”蒼越孤鳴將手中翻了大半的書放下,“祖王叔想同他交友卻被拒,就此放棄了?” S0}=uL#dt  
自是不會如此。 15r=d  
但競日孤鳴垂眼笑了笑,只淡淡道,“你不是不知孟章神君什麼性子。” *%E\mu,,c  
只這一句,蒼越孤鳴便悟了。 JV_VM{w{K  
這四象界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高高在上的孟章神君生來便是個寒冰,捂不化的那種,應龍長子俏如來能拜入他門下,那番慘痛經歷早被寫入話本傳遍四界,連主角本人看了都不由得沉默,若是這樣一個人拒絕,那斷然不會有下次,何來多番請求的必要呢,還不免討一頓罵。 9PMIF9"   
“若是如此,那蒼狼便知曉該如何處理了。”蒼越孤鳴頷首,“其實日前俏如來也有消息,要與我商議此次流言處理一事,蒼狼原本想著與祖王叔溝通後再確認,現下看來已有答案。” 8(L6I%k*  
“蒼狼自當處理好,還請祖王叔不必擔憂。” ?-)v{4{s  
交予自家乖巧懂事的蒼狼,競日孤鳴自然是放心的。他朝人笑了笑,正欲起身之際,卻聽到身旁人很輕的歎了一口氣。 +[_3h9BK  
這實在很難得。 e+MQmW A'F  
待千雪孤鳴被他醒來後一通念叨,離開的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蒼越孤鳴仍坐在身側毫無離開的跡象,更是確認了競日孤鳴心中的想法。 | 68k9rq  
“蒼狼,你還有話要與我講。” ia_l P  
那並非疑問的口吻,蒼越孤鳴愣了愣,終究抬頭認真地看向競日孤鳴。 n7yp6 Db  
“是,祖王叔,目前有一個問題,蒼狼仍想尋求解惑。”他握住競日孤鳴的手,歸來的自家長輩雖還帶著笑,在聽到之前的問題時,眼中卻真正有露出一絲迷茫,縱是一瞬即逝,仍舊被蒼越孤鳴發現。 Iga#,k+%  
其實蒼越孤鳴並不在意神君此舉是否會給四界帶來多大的風波。若只是這些問題,自己的能為雖不及祖王叔,仍舊是能夠處理好的。他唯獨需要在意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除去神君這個身份外,競日孤鳴的另一個身份——是自己的祖王叔。 UM<s#t`\3  
若是親人尚不能護,如何護佑子文界其餘神民。  Lw%_xRn)  
年輕的神子睜著那雙湛藍的眼,眼中是難得的堅決,“希望祖王叔能夠回答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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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  發表於: 2021-04-07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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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所以蒼狼是專程留下來要你坦白的,那王叔,你跟他說了什麼?” a6 1!j>Kx  
“自然是說了實話。”競日孤鳴面不改色將糖糕送至嘴邊,“不然還能說什麼?” -3guuT3x\  
這句話若是擱在別人身上還好,千雪孤鳴尚且能信,但自家王叔嘛,嘖嘖……千雪孤鳴借勢將手中的筆往旁邊一丟,“不抄了,這是我該做的事嗎,不抄了不抄了,王叔啊!” "?<h,Hvi  
他試著轉移話題,“以前怎麼沒聽你講過這些?” b4WH37,lA  
並非看不穿人心裡在想什麼,但今日的該罰的也已完成,競日孤鳴瞥了眼桌上寫得歪七扭八的字忍不住失笑,“千雪,你也沒有問過啊。” y%spI/(  
“哇靠!我要是一來就問你,王叔你喜歡誰我去幫你參謀參謀,那我就不應該坐在這裡,我應該去寺廟裡,以後你和蒼狼見到我都該叫我一聲空空大師!” 1<5Ug8q  
見人頭上的毛球晃得歡快,競日孤鳴長長一聲歎,“千雪啊……” P.QF9%  
一聽到這種呼喚千雪孤鳴就頭疼,捂著耳朵側過身,“念也沒有用,王叔你不講我就去問蒼狼,蒼狼總會告訴我的。” ]V_A4Df  
“既如此好奇,那好吧。”競日孤鳴放下手中杯盞,“我當年……” wy0?*)~  
千雪孤鳴聞言忍不住撐著頭靠在一旁,打算聽自家王叔又一次亂掰。只要是這麼個開頭,總歸是沒幾句正經話的,他早就習慣了。什麼當年下棋贏了陵光神君五子,換來朱雀神火煉藥,要麼就是當年從監兵神君那處換來一帖良方,能讓神明入夢,循自己本心做自己想做的夢。 c+ByEP4EG  
且不說與陵光神君的是否為真,就說溫皇那處他翻遍了也不曾聽過有什麼可以隨意做夢的藥,若真有,憑自己和溫仔的交情,早該分享出來快活一番了,何必讓自家王叔去交換。 o]<9wc:FZ  
換?那可真是太配不上自己跟溫仔的交情咯—— - l^3>!MAM  
但等他思緒轉了不知多少圈,競日孤鳴仍舊只咬著那三個字抵在舌尖,蜜一般的眸子裡流淌著千雪孤鳴所看不懂的情緒,卻讓他想起凡世夏夜裡一場煙火落幕時,最後泯滅的那點光。 l;L_A@B<  
他突然有些沒來由的恐慌。 R&a$w8  
“我講王叔啊,你不要剛講個開頭就沒有後續了,倒是繼續講下去啊!” z|X6\8f  
那點光就又匯聚成一輪月,月光倒映在競日孤鳴的眼中,又輕又涼。他笑道,“我當年,也是認識孟章神君的。” aWJj@',_  
“現在四界還有誰不知道這個故事版本?” t(9q 6x3|e  
“噢?”似是被勾起興趣,競日孤鳴笑吟吟看向他,“這版故事如何,我怎麼沒聽蒼狼講起。” !8| }-eFY  
被那雙眼這樣一盯,明明是笑著,千雪孤鳴愣是有種危險逼近的錯覺,在外桀驁不馴的孤狼遇到了剋星也得乖乖低下頭,“呃…王叔你先講,你來講嘛。” PMV,*`"9"A  
視線終於從自己身上移開,千雪孤鳴逃出一劫之餘,終是聽聞了一個與其他人口中所講有所不同的故事。 e}S+1G6r)  
最為年輕的執明神君聽聞孟章神君之位已有傳人,特意化名單誇前去拜候,原只是試探能為,不料精明如斯的執明神君這一去,便是硬生生吃了虧,還是吃個大虧。 j49Uj}:j  
誰說不是虧呢……若旁的也就罷了,尚能彌補的都算不得什麼,偏生是落了一顆心在石頭那裡,說出去總要惹人發笑。就如同現在話本子裡糾纏的那點愛恨,卻是大家都知曉,該是執明神君捧著自己那顆溫熱的心去奔赴冰山,終是愛而不得。 A`ajsZ{q,  
這下連千雪孤鳴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自家王叔,畢竟情傷這詞與他幾乎毫不相關,但不哄良心過不去,去哄又總覺得奇怪,糾結得手都不知該往那處放,最終只得抬手拍了人肩膀,“……王叔,節哀啊。” JXYZ5&[  
原本還在醞釀情緒打算掉一兩滴眼淚的競日孤鳴難得被哽住,“千雪,才讓你抄過書冊怎的又忘記,節哀這個詞可不是用在這處的。” H;l_;c`  
“何況……都是那麼久以前了。” K +3=gBU*w  
他的聲音放得太輕太輕,輕得仿佛是一片鴻羽,被風一吹便能搖搖晃晃歸去。千雪孤鳴順著他的目光一路望向院內的桂花樹,風拂過樹葉,細碎的花朵便零零落落掉了一地。 _lFw1pa#\  
“你不曾去過子文界?” oPM*VTMA  
彼時競日孤鳴正落了一子,棋局將盡,雖有贏面仍不能全然鬆懈,“若是如此,來日等你繼任神君,倒可前往拜會一番,子文界的執明神君…嗯,應與我一般好說話。”  J}:.I>  
哪知默蒼離眼都不抬,“若是與你一般,那我應該毫無拜會的興致。” 2wHbhW[  
真正是氣人。 UL{J%Ze=~  
競日孤鳴故意咳了兩聲引來人目光,“如果真正這樣嫌棄我,哎呀,那之後不來擾你就是了。” ,^97Ks ;  
“嗯。” .\glNH1d  
“連挽留都沒有,默蒼離,你真正是在趕人走。” G0Qw& mqF  
正佯裝起身要離開,對面的人終於皺起眉,“競日孤鳴,坐下。” P <+0sh  
這反應倒是滿足了競日孤鳴那點私心,他當即再湊近了些,“先生,其實你明明就是喜……” F!wz{i6\h  
尚未將話講完,便被對方指腹封口,沉靜的眼中倒映著自己的面孔,競日孤鳴不知為何,竟從中找不到半分心動。 Fu tS  
哎呀,難道真正不曾心悅我,也真正不曾心動嗎?他這樣想,偏要笑吟吟側過臉,也順勢逃開了那阻止自己開口的手,只可惜逃離後並無更多通透之感,胸口反倒悶漲的很,“那便不提了。” *{!Y_FrL  
微風拂過,樹梢上懸掛的琉璃碰撞叮噹作響,默蒼離的吻輕輕地落在他唇上,只簡單的停駐就再無動作。競日孤鳴閉上眼,頭次在唇舌間感受到那苦澀的滋味,竟是來自對方。 %kjG[C  
偏偏他最不愛苦。 d%"XsbO  
“先生,你可真苦。”他倚靠在人胸口,目光卻落在一側的棋盤上,黑白棋已走到終焉,勝負分明,是他輸了一子。 C?T\5}h  
“不過無妨,來日我給你帶一枝桂花來,壓一壓你的苦味。” RbXR/Rd  
競日孤鳴似乎聽到極輕的一聲歎息,隨即溫熱的手覆上他發頂,“我不喜歡那種甜膩的味道。” 2_+>a"8Y  
雖說被拒絕,後來競日孤鳴仍是帶了一枝桂花,只隨手放在棋盤邊,仿佛半點不在意。細碎的金色小花散開甜香,絲絲縷縷侵入人呼吸間,默蒼離皺著眉抬眼看他,只聽人低聲道,“蒼離先生,以此物賀你為下任孟章神君。” ABX%oZ7[|o  
“是我忘了,神君最該無情。” q1( [mHZ  
“不是嗎?” dkZe.pv$j  
'2H?c<Y3  
神君無情啊……競日孤鳴搖頭。 Q>Zc eJ;  
雖無法與之共情,無法體會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竟能讓自家王叔露出這般表情,但千雪孤鳴猛地抬頭,似是忽而想起什麼,“王叔,你提過溫仔那個做夢的藥方,是真正的嗎?” IrqM_OjC  
“千雪,小王有騙過你嗎?” "+- 'o+  
你什麼時候不是騙我咯?千雪孤鳴剛想回他一嘴,然而仔細想來,這王叔雖是難相處,對自己時除去愛欺壓逗弄,確實也不曾講些瞞人的假話——更多時候是愛用智者那一套,把簡單的一件事講得雲裡霧裡,多解釋半分也不肯。 <ak[`]  
不等心內糾結完,競日孤鳴便伸手點了他眉心,“我按那個方子做出了藥,也用過了。” YAOfuas]j  
“效果呢?” L ,dh$F  
“沒有做夢。” 7upko9d/  
千雪孤鳴當即拍桌,“什麼?溫仔拿假的方子哄你?王叔你說,你當時拿了什麼東西跟溫仔換,我這就去給你拿回來!” 4JAz{aw'b  
這反應…競日孤鳴失笑,“方子是真的。” \7r0]& _  
“那?” *;Mi/^pzK  
“沒有做夢,就是最好的結果。” Og/aTR<;=  
所以有時候千雪孤鳴實在不明白自家王叔究竟在想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親自去酉文界走一趟。 3SP";3+  
人跑得勤了,酉文界神民皆知千雪孤鳴與自家神君關係極好,見著了也向來也不攔人,就任由他一頭闖進神君的居所,“溫仔,你在不在——” i}sAF/  
這其實也算得上是廢話。 Q'/sP 5Pj  
四位神君內能讓人擔憂是否不在居所的,真正說來該只有那位陵光神君,其餘三位若無必要,幾乎是不會踏出居所半步。果不其然,不等他走上幾步,溫皇懶散的聲音便傳至耳邊,“唉,千雪,你又何必有此一問呢?” X8$Mzeq  
“是噢,你要是會出門,鳳蝶也不用整天擔憂了。”循著聲音一路過去,千雪孤鳴便看到院內貴妃榻上躺著的自家好友,“溫仔,我有問題要問你……” usB*Wn8  
“來的這麼匆忙,是為當初我與執明神君的交易而來吧?” IR6W'vA  
“哇靠,你是對我用讀心術的嗎,這你也知道?”千雪孤鳴徑直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毫不客氣地替自己斟了一杯茶飲下,“王叔說他從你這裡拿的藥方用了之後沒有做夢,溫仔,那到底是什麼方子,我怎麼沒聽說過?” ]P0%S@]  
原本半合著的眼徐徐睜開,溫皇面上露出一抹趣味的笑,“沒有做夢?” J rx^  
“是啦,王叔還說什麼沒有做夢就是最好的結果,怎樣,不是講按自己想的來做夢嗎?” ?,>3uD#  
“耶…溫皇以為,若是對執明神君,這確實是最好的結果。” N3n]  
見千雪孤鳴仍是不解,溫皇搖了搖羽扇長歎一聲,“唉,有時候與其沉溺夢境無法自救,不如不夢,那這何嘗不是最好的結果,以你對你家中那位的了解,不該不明白這個道理。”  AG@gOm  
“千雪,關心則亂,你與其自亂陣腳,在此擔憂一個無需擔憂之人,不如思考此次四象盛會是否有異。” i6'=]f'{  
直到千雪孤鳴急匆匆離開,溫皇懶散地將羽扇搭在面上,只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目光似笑非笑落在屋簷飛起的一角。 nF<K84  
“趣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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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半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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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4樓  發表於: 2021-04-07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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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四下暗湧如何攢動,萬年一次的盛會終究是到來。 eiKY az  
四象盛會,四方神君齊至。 j=l2\W#}  
應龍自天際緩緩落下,霧氣縹緲間,露出史艷文那張清艷的臉。 Z7a@$n3h  
“所謂天數者,乃天之四靈,掌三垣者,應龍也。”競日孤鳴端坐簾幕後,懶散地靠在軟墊上,“不愧是史艷文,由他處理倒無不妥,但我記得上次前來,倒不比今次熱鬧,蒼狼,你可知為何?” d4S4 e  
正捧起茶盞的蒼越孤鳴聞言一愣,“……祖王叔何必明知故問。” oMQ4q{&|  
競日孤鳴恍然。 &Hb%Q! ^Kb  
上次與自家姪孫談論後,雖與俏如來那方合力將流言壓下,但總歸是流傳太廣,中間又過多版本,衍生出的話本子早不知幾許。 ]<;7ZNG"Y5  
平日那些神君的故事也就罷了,偏生這此四象神其二都被拉入紅塵滾滾,不說那神秘的執明神君旁人難得一見,就是那冰碴子似的孟章神君竟能有此桃色故事,真正令人大開眼界。恰逢四象盛會,話本裡的主角齊聚一堂,誰不想親自一觀。 4X+xh|R:U  
何況除去執明神君這處,另外三名神君向來不掩真面,無論是為了朝拜或者八卦,能有幸拜見總也是美事。 }?s-$@$R  
衝著這兩個緣由,此次前來的神民自然比起以往要多上許多。 g,Ob/g8uc  
“哈,我倒是不知,如今四界倒是這樣好八卦,哎呀,真是吃人夠夠。”競日孤鳴就再往後靠一些,只打算這樣躺到盛會結束。 W{F)YyR{.  
其實盛會原意本就是讓神民有近距離朝拜四方神君的機會,亦不乏有膽大者在此盛會上公然挑戰,甚至是自覺能力足夠配得上一方神君,當眾剖白心跡亦是不少,只是歷來沒有什麼好的回應罷了。便是西方高臺上那位陵光神君,雖說相貌性格皆是一等一的好,也只會禮貌拒絕,不給半點猶豫,傷了不知多少神民的心。 l=CAr  
偏生今天有個大膽至極的,中央的應龍方才宣佈祭典結束,便公然朝神君下了戰書。 lL)f-8DX  
世人皆知柿子要選軟的挑,監兵神君一看就不好惹,孟章神君更是讓人不敢與其對視,向來溫和的陵光神君那一把鳳凰刃還立在身側,這誰敢去,選來選去,目光竟就落在北方高臺這邊。 J4T"O<i$58  
“執明神君,請戰吧!” * ,a F-  
喧鬧聲鋪天蓋地而來,競日孤鳴先是愣住,隨即笑出聲,“當真是要挑戰我?” Y) sB]!hx  
也不知台下之人是何等心思,張口便是將神君的雷點踩得死死,“近來聽聞執明神君思慕孟章神君,想來這樣大膽的神君,應不會拒絕旁人的挑戰才是。” u cpU $+  
這等挑釁……蒼越孤鳴再顧不得其他,當即回身去安撫,“祖王叔莫要為此生氣,蒼狼稍後便會處理。” k&$ov  
“無妨,只是妄議神君的罪責可不小。”競日孤鳴放下手中杯盞,“何況挑戰神君本就是常事,若不應下,豈不是更失儀?” fsL9d}  
“可是……” f .O^R~,  
簾幕被掀開,露出競日孤鳴那一張臉,霎時萬籟俱寂。 FK^xZ?G  
“蒼狼,神君無情這個道理,你該知道。” Z/q6Q#  
他笑吟吟起身,隔著遠遠的距離看向東方高臺,恰好望進那雙深潭般的眼。 @_ %RQO_X  
恍惚回到那一年四方盛會,新任的孟章神君出現在東方的神君座前,青色衣衫,手持銅鏡,沉著臉向四周觀望,偏偏目光落在北方的執明神君身上時,有了片刻的凝滯。 6$urrSQ`N0  
身著金玉華服的青年眉眼含笑,正端著清茶要飲上一口,好似這時才察覺他的視線,只抬手揮了揮,身前便落下層層簾幕,將所有的打量與審視都隔絕在外。 d{S'6*`D  
——也將他自己藏匿於其中,自此再不復出。 g04^M (  
&-=~8  
此次盛會結束的頗有些倉促。 )'+[,z ;s  
但神君之怒,甚至青龍虛影祭出,倒比以往更多了幾分傳說。 5?0<.f,  
那些口耳相傳的故事,連競日孤鳴都能想象出該是什麼模樣,大致是神民不敬,孟章神君為護執明神君,以通天之能將失儀之人鎮壓,又或者,原來之前的傳聞不只是傳聞,兩位神君當真是舊交,關係匪淺。 *K/K97  
但無論是什麼樣的故事,都抵不過多年前的分別。 wH~A>4*(  
究竟是過去了多少年月呢?有時候競日孤鳴會這樣問自己。 *Jsb~wta  
神的壽命太過漫長,而位居神君,幾乎與天地同壽,看過不知多少更迭,下位的神換了一代又一代,連三垣的應龍也誕下子嗣,長子甚至有幸拜入孟章神君門下,實屬難得。看煙波浩渺不知多少時日,他終於有了些新的想法。 NXOXN]=c<  
“不若去下界走一遭。” 0AO^d[v  
雖只是與陵光神君隨口提了這麼一句,不料對方將手中黑棋歸於棋簍中,“亦非不可。” &|Gg46P7  
“嗯?” dmF=8nff  
“此局雖略遜一籌,但此邀請,赤羽信之介接下了。” VIAq$iu7  
“哎,如此趣味,怎能少了溫皇呢?”一旁水鏡中,正倚在躺椅上的監兵神君悠悠搖著羽扇,“愉悅啊……就是不知孟章神君可要一同?” IBa0O|*6  
“……” *u+DAg'&  
雖是知曉會被拒絕,但競日孤鳴仍是向東方卯文界送去一抹神力,果真是石沉大海,不得半點回音。他坐在院內桂花樹下,杯中桂花蜜香甜,送入口中時,更像予他自己一個美夢。 ~5P9^`KNH  
即便競日孤鳴知曉,也許沒有什麼美夢。 ;%n'k  
那能容納神君的世界豈會是凡世,其中亂事不休,由得少年早慧的王子隱忍蟄伏,只待一個登頂高位的機會。 Yi Zk|K_  
金碑開局,青衫書生落座棋局前,苗疆那位年少卻位高的王爺從重重輕紗簾幕後伸手落下棋子,卻好似熟稔得做過千萬次。 BM!ZdoKrKt  
直到北競王的一生結束,競日孤鳴睜眼的那一瞬,方知不是夢。 m*y&z'e\  
卻又仿佛是一場舊日的美夢。 '4'Z  
即便如今的競日孤鳴也許已經不需要這場夢了。 EE"8s7ZF  
其實那日蒼越孤鳴並非只問了一個問題,湛藍眼眸的青年握著自家祖王叔的手,眉頭緊皺,“雖然祖王叔不肯說,但蒼狼仍然覺得,也許祖王叔有什麼瞞著蒼狼。” 1V2]@VQF  
“王叔不會想,但蒼狼仍舊想問,對於祖王叔來說,不願提及的那件往事……還重要嗎?” }b2YX+/e$f  
突然被這麼一問,競日孤鳴卻是思考了片刻,才緩緩搖頭,“那些都不重要了。” B:"D)/\  
對上自家姪孫的眼,他笑得眉眼彎彎,“真的……蒼狼,那些都不重要了。” HYdM1s6vo  
並不是在躲避些什麼。 /9_%NR[  
屬於競日孤鳴與默蒼離的故事,早該被時間沖淡了,只是驀地被提起,再將這兩個尊稱並在一處,就好似無數歲月前,也曾試圖將那兩個名字並排。 c6:uM1V{  
但太久了,久到知曉的其他人幾乎都羽化歸於天地,久到競日孤鳴想不起,最該問的為什麼都沒有提。 fG0ZVV!   
為什麼不心動,又或者……為什麼心動。 }c8nn  
那真正是太久遠的時間了,競日孤鳴只瞇著眼,似乎要去懷念什麼,又好似什麼都想不起。 $z$^ yjL  
知曉舊事的,只有千萬載如一日的風,將枝頭簌簌桂花拂落,落了競日孤鳴滿身。 6_`Bo%  
有几瓣落在默蒼離攤開的書冊上,他抬眼看向窗外桂花樹,風吹雲動,今昔已千萬載。 6:8s,a3&[k  
nD5wN~[J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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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  發表於: 2021-04-08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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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鲜的默竞文!!!赞美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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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一遍,好喜欢他们的两次接吻……写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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