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1 【月/戾/韶】零指向無窮現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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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9-12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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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 【月/戾/韶】零指向無窮現paro

Zero pointing to infinite
月/戾/韶
作者平常磕月韶，但本篇箭頭隨意解讀

痛苦嗎，是的 rJ4O_a5/
痛苦於在平常人看來這麽簡單的事情，我哪怕跌滿傷痕做不到。因為心疲憊已久。

月無缺失蹤了的，或者說已經死了的前男友再次出現的時候，是和親生父親拍了一系列引起風波的照片。那些照片過於漂亮和挑釁，讓雜誌瞬間脫銷，順便也把韶無非那位充滿爭議的生父重新帶回大眾視野
韶無非，或者按照雜誌的介紹原名為幽明無非，全身赤裸只著一件過大的襯衫，過長的頭發挽成松散的發髻，微張的唇被塗上偏女性妝容的粉釉色，面容迷茫，肩頭瘦削，少年模樣雌雄莫辯。或是半跪坐在地上，雙手和臉頰緊抱著和他西裝革履的父親的腿；或是平躺在戾禍身側，雙手舉過頭頂順從地展露咽喉；或是完全赤裸，背部朝著鏡頭，被父親擁著，牽引起他布滿傷痕的右手跳著探戈，光影打在戾禍銳利而充滿占有欲的眼神上……這組照片的主題，叫《Impossible Love》
這對父子乍看過去便已有七八分相像，若是不熟悉韶無非、以為他還是少年郎的人，會說這是幽明無明會是他成熟後的模樣。人們興致勃勃或是頗被冒犯地談論，這是在表達有悖人倫的真實內容，還是單純戾禍在表達自戀，抑或只是單純庸俗的行銷手段。但是這次的企劃無疑是成功的，人們對戾禍接下來的動作充滿了好奇
在慶功宴上，閃光燈簇擁著英俊的男子，幽明無明以十足的優雅解釋何為“不可能的愛”，並侃侃而談接下來的企劃：無非新的寫真，概念專輯，他和女士們的回憶錄，也許還有電影。韶無非並沒有出席，而這位父親給出的理由是，這孩子大難不死，現在還不習慣見太多人。這卻更引發了大眾對這位前小提琴手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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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莫邪沖完雜誌要用的照片，就順手復製了一份廢片丟到了那個他並不想相認的弟弟的郵筒裏，他莫小邪拍的東西嘛，都是最棒的，給那個頭發白亮順順的小鬼見識一下也好啦——廢片可是拍得比正片更露骨嘿，那些個正經人肯定受不了。把牛皮紙袋塞進去之前突然想起戾禍的交代，嘖了一聲掏出油筆在背面刷刷寫了個地址
想著自己即將領到的薪水和當郵遞員的外快，哥舒莫邪吹著口哨騎上轟鳴的機車在夜色中揚長而去，準備去奢侈品店蹲到開門給心愛的小公主挑選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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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拍攝地是城郊以炫目花窗玻璃而聞名的一座私產教堂。月無缺剛結束一場演出，禮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踩著最大的油門沖了過去。或者說，是等他下臺後琴心才猶豫著把捂了幾天的信封交給了他
這個戾禍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緊握著方向盤的月無缺皺著眉頭
關於無非並沒有真的死去，他雖早有預感，歡喜之余卻心中空茫，因為無非並沒有來找自己。但對於他，無缺總是有無限的諒解：無非定有自己的理由，給他時間。哪怕再也不相見，那也是無非的自由
那些被他燒成灰燼的博眼球禁忌照片固然讓他大為不悅，但月無缺更在意的是韶無非偶爾全然死寂的眼神，仿佛全然失去自我一般
這個突然跑出來的無非的父親，那麽多年對他不聞不問，到底對無非做了什麽
停下車後，教堂的前院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臺階上擺著一把摔壞的琴。無缺彎腰將這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韶華勝極拾起來，松弛的琴弦已再也不能發出清越的聲音
這一切太刻意了，令人起疑
月無缺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兩排椅子中間、紅毯盡頭的祭桌旁，坐著他日夜牽掛的人，正乖順如玩偶般被另一個著紫色西裝的男人擺弄著上妝。也許是來得太早，現場並沒有布置諸如反光板這樣的設備，也沒有看見其他的staff
走到祭臺的欄桿之外幾步停下，月無缺呼喚了前戀人的名字，卻沒有得到回應
曾經屬於他的人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禮服，讓無缺恍惚看到從前他在後臺閑坐的光景：抱著韶華勝極等待著上臺表演，手指還會在弦上輕輕撥弄著哼著調子，偶爾因為無聊把頭靠過來搭在他肩上。但此刻沈默的無非盤著復雜發髻的頭上卻蓋著女式頭紗，正掀開，閉著眼睛方便戾禍描眉畫目
幽明無明起身朝無缺略略一鞠躬，“無缺公子，我想你已經知道我是誰，就容我省去冗長的自我介紹了。”復又坐下，仿佛刻意地以帶著紅色手套的左手勾住無非的下巴靠近自己的臉，讓兩張肖私但氣質截然不同的面孔靠在一起
真是相像到令人嘔吐的地步，月無缺想。“戾禍，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仿佛讀出了他此刻的想法，男人輕輕一笑，道：“孩子都是父母的造物，不是嗎？就像你一樣，最終長成了你的兄長想要的樣子。”戾禍紅色皮革手套的左手細致地打理著無非的妝發，紫灰色的瞳孔瞥向月無缺，後者正在尋找機會發泄怒氣。而韶無非全程只是沈默不語，仿佛無缺的存在只是空氣
以月無缺的性格，他或當場發難，或謀定而後動，從來不曾有過猶豫。但是今天無非的神色，實在讓他無從揣摩，仿佛無憎，無尤，亦無期待——這讓他莫名感到驚懼，曾經的韶無非，即使是在最不堪回憶的那日，所有心思意念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他看不明白現在的韶無非，或幽明無非所欲為何
像是終於滿意了自己的作品，裹著皮革的手指捏住那因為化妝而愈發精致美艷的臉龐微微轉向月無缺，不出意外聽見後者略微倒抽一口涼氣，以及因為怒火攀升而將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的聲音
“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麽，‘無非不是你手裏的玩物’？無缺公子啊，你們恒山的人，就是太自傲了。”戾禍半起身，低頭扶住兒子的肩膀吻了吻對方的額頭，紳士地將純白色的頭紗拉下，徹底隔絕了月無缺自進入教堂以後對幽明無非表情和眼神的觀察
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後，無非拾起放在一旁的花束，由父親拉著自己的手站了起來。花窗彩色的光影斑駁地落在兩父子身上，仿佛天堂的光景。他眼光掃向二樓，滿意地看到角落裏的攝影師們已經就位
“他不再屬於你、或困於你們帶給他的痛苦了，無非將被更廣闊的世界賞識，並且如願以償。”
“放你的狗屁。”月無缺忍無可忍，跨過欄桿揪住了戾禍的衣領，揮舞起拳頭
戾禍不驚反笑，借勢後倒，觸動桌上的遙控器開關。一時禮炮轟鳴，漫天彩帶飛舞，而早已預備好的相機快門亦此起彼伏
韶無非面紗之下的薄唇動了一下，卻最終沈默
很快，構圖和色調最為古典的幾張照片被實時發布在了戾禍的社交賬戶上，沒有任何說明，只是配上了標題《Scandal》。照片的三個主人公不但都很漂亮，還充滿了戲劇性的張力，沈默的白色美人冷漠地捧著花束，扭打在一起的兩位禮服紳士肢體糾纏，表情各異。而且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幽明父子的照片才引起嘩然大波，這頭又有古典界的音樂家介入成為“醜聞”，後續搞不好還會有雙方之間各種庭室訴訟……戾禍再一次完成了驚艷的企劃
幽明無明微笑地拒絕了對這次事件的任何采訪，月無缺那邊更是沒有記者有膽子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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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明無明，或者戾禍的觀念實在迥異於常人，即使作為藝術家也太驚世駭俗，但無疑這促使了他的成功。那個企劃本來是要給瞳朦用的，但是這女兒過於年幼與任性，而這時卻命運註定般恰好找回落海的長子——這一個孩子簡直近乎完美，雖已成年，卻依然有著少年的魅力和少女的美麗，重傷救治清醒後又是那樣的寡言和乖順，而且對自己並不抗拒
無非和月無缺的那段過往即使沒到滿城風雨的程度，圈子裏也是很多人知道，要打聽到並不困難。加上無非昏迷的時間裏說了不少夢話——這是怎樣激烈的情感和難以化消的苦痛呢？這些會將他徹底殺死嗎？或者足夠幸運成為未來創作的動力呢？戾禍一邊憎恨著卻又感謝著月無缺
果然他幽明無明的孩子註定不會是平凡的人——是他和女人們的作品，也將是他的天才的進一步創作。他握著那再也無法持起弦弓的右手，輕輕吻上沈睡長子光潔如天使的額頭
你會是我最好的作品，mon cherie。將你的風暴都袒露給我吧，讓我的靈隨著你悲傷的故事一起嘶吼
地獄一般的混沌的低語在耳畔響起，絲滑得仿佛一匹永遠無法從匣子中抽盡的錦緞，柔柔披蓋他一身。韶無非在夢裏又一次離別中流下眼淚

但不用多長時間，戾禍就發現了重新相認的兒子根本無法勝任攝影棚的工作，或者準確說，原本一切都很順利配合，但無非會在鎂光燈亮起的瞬間僵硬蜷縮，然後呼吸急促地開始發抖。好不容易安撫好了，等刺眼的光源再度照射到他們身上，便一切如故
那是身為韶無非的初始傷痛記憶，無非本來也以為自己克服了，忘卻了，但還是在trigger出現的當下翻江倒海地湧起恐懼的情緒，一步都動彈不得。或許他應該像從前那樣咬著牙硬逼著自己走動，卻在越繞越窄、左右為難的迂回路徑裏失去一切所愛
他曾最愛的美麗的姐姐，最為包容和珍惜他的無缺
我該放棄嗎，或者我不該讓父親失望嗎
“不要怕，我的無非，”又一輪兩相掙紮之下，是一只骨節分明但冰涼手敷上了他的眼睛，隔斷了一切的光與光下對立的光景，開辟了黑暗裏新的道路，“我都知道。”貼上來的是父親不甚溫暖的胸膛，另一手則曖昧輕柔地撫上了他的後頸，不容拒絕地將無非攬向前
攝影棚的人同時發出了驚訝的輕呼，看著美麗的男人吻上同樣漂亮的親生兒子，慢慢等著對方激烈起伏的單薄胸膛平復下來。本來為了快點下班甚至專門去找了牛皮紙袋、對這位老板各種出格舉動早見怪不怪的哥舒莫邪都紅著臉把紙袋揉成了團，裝作不在意地拋物線進垃圾桶
其他人只知道戾禍拿過助理手裏的相機，語調迷人而溫柔地拜托諸位再給他一點時間，就把幽明無非扶進了浴室。一段時間再出來之後，攝影順利地，或者異常順利地結束了

-TBC-

寫到這的時候道樞還沒登場，作者現在有點腦亂，不知道要不要讓貴圈更亂一點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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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 【月/戾/韶】零指向無窮現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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