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2.09 【狼娥】续写之篇（千雪孤鸣X银娥 1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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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2-09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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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 【狼娥】续写之篇（千雪孤鸣X银娥 1F完）

千雪孤鸣在写信，一旁的俏如来见他拿笔，很是新奇，道：“前辈是在写什么？”
“哦，这次来海境，总要问问七巧的情况。”
“有温皇前辈和凤蝶姑娘的照顾，前辈大可以放心。”
“呃，不是……唉，也是给银娥写啦……”千雪孤鸣挠挠头。
“是您在地门的妻子？”
“是，呃，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反正我写点信给她。”
俏如来见他言谈吞吐，料想必然是地门的家庭令他在意了，便也不再追问。
银娥为七巧挡的那两刀非常凶险，老天保佑，千雪孤鸣给她用药最后还是活下来了。千雪是知道银娥不畏死的，甚至可以说非常期待死亡好与家人团聚，但是他不想让她死，就算只是为了七巧。银娥醒过来的那天两眼无神说我没有死么，七巧哭成泪人说阿娘不准走。银娥摸摸她的头，说七巧乖，阿娘不会走了。
好不容易能从地门出来了，又遇上元邪皇这事。千雪孤鸣将她们娘俩放还珠楼里，自己去帮俏如来的忙，偶尔回还珠楼一趟。银娥伤还没好，睡着的时间多。她睡着也好，千雪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她睡着他就坐一边安静地看着她。
这样的时刻银娥自然无心妆扮，钗环全褪，脂粉全无，黑发杂乱地散在枕头上，有些也粘在脸上，千雪孤鸣为她拂去那些发丝，看她一时热得推开被子，也耐心地替她重新将被子盖好。按入地门的时间，他只和她相处两年，可这样看着妻子的日子他好像过了十年似的。若是这样轻易就割舍开，那就不是他千雪孤鸣了。
神蛊温皇帮他看顾银娥的伤势，千雪孤鸣跟他絮絮叨叨说银娥体质是什么，适用什么药之类的，连番受伤有沉疴要注意，还有勒令好友不准用蛊毒……神蛊温皇微笑着看着他，千雪顿觉如沐阴风停了嘴，温皇这才说哎呀我们浪迹天涯的狼主也有牵挂啦。
都怪那个死人骨头铁骕求衣，非说动苍狼派他进海境，现在这边不太平还在打仗，鳞王又没醒，他一时也没法走不开身。
银娥如今身体也该好了吧？不会要离开还珠楼吧？那这到时候自己上哪找啊，温仔你可千万给我留住她啊。
他写好了，托脚程快的送去。倒也没有期望回信，原本写信只是求安心，没想到每日越发心焦，生怕银娥看见那信就要走了。
终于海境的事熬完了，千雪孤鸣归心似箭，连夜赶回还珠楼。七巧首先就飞出来扑他怀里，千雪孤鸣一把抱起她，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小石头，道：“看义父给你从海境带什么啦？”
“小石头？”
“这叫水火石，海境特产的火石。带给你做纪念！”
“好哦！”七巧抱住他脖颈蹭蹭，她转过头，说，“阿娘，阿爹回来啦！”
他与银娥还是没有办法平和面对，只在七巧面前做样子。千雪孤鸣尴尬地打招呼，银娥也点点头作为回应。两个大人沉默了一下。千雪孤鸣硬着头皮说：“我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辛苦了。”银娥回答地也很勉强。
明明这样的话他们曾经讲过许多遍，现在却十分生涩。千雪孤鸣低头心想这怎么这么像和离夫妻在孩子面前装样子啊！
好在七巧没怎么在意，从他怀里下来后蹦蹦跳跳地去玩小石头了。
留着在场两个大人延续尴尬。
“那个水火石，给七巧玩好吗？”银娥主动道。
“哦哦……没事的。”千雪孤鸣像旧事念书时被先生点名似的，略显紧张地作答，“水火石只能在无根水的环境下使用，在别的地方点不燃的，就是普通石头。”
“海境……还好吧？我听说那边在打仗。”
“挺好的，都结束了。”千雪孤鸣搓搓虎口，其实也没那么好，他还是略微受了点伤，只是之前能说，现在没有立场向她说了。
“我没去过海境。”
“嗯。海境，也和苗疆没什么差别的。鳞族也跟人长得差不多，就多长点鳞片什么的。”千雪孤鸣瞄了一眼银娥，小心翼翼道，“你要是想去，等养好了身体，我给你和七巧做旅游向导？”
银娥对他微微一笑，抬眼看他一眼又垂下来，对远处的七巧说：“吃饭了，回来吧。”
七巧跑回来，一手牵住银娥，一手牵住千雪孤鸣，拉着他们去吃饭。
饭后，银娥与凤蝶去收拾碗筷。神蛊温皇瘫着喝茶，千雪孤鸣端详片刻，道：“你最近是不是没练剑？”
“嗯？”
“你那双下巴怎么回事。”
神蛊温皇顿时直起身子，千雪孤鸣说别抻脖子了，再抻那肉也不会消下去。
神蛊温皇叹一口气，瘫回躺椅上道：“好友啊，都是你夫人太会做饭了。”
“那那那不是我我……”
“好。是、银、娥、太会做饭了。”神蛊温皇摇扇子止了千雪孤鸣的舌头抽筋一样的结巴，“这段时间我都以教凤蝶做饭的理由留住她，现在你回来了，凤蝶估计也学得七七八八了，好友啊，你看这怎么办呢？”
“我还没想好……”千雪孤鸣挠头，“苗疆倒是不错的去处，就是不知道她住不住的惯。”
神蛊温皇不置可否。
女儿好久没见他，晚上不肯睡觉一定拉着他讲故事。千雪孤鸣便把自己在海境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七巧时不时赞叹几句阿爹好厉害好厉害的话，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还是紧紧拉着他的手。
千雪孤鸣拍拍女儿的手，柔声安抚道：“七巧乖，先睡觉，阿爹明天再给你讲哦。”
七巧揉揉眼睛，任爹亲帮她脱了外卦，钻进被窝里。千雪孤鸣把她手放进被窝里，掖好被角，道：“睡觉不可以把手放外面，会着凉的。”
“可是七巧睡着了，就管不了手啦，手会自己跑出来的。”
“你阿娘会给你盖好被子的。”千雪孤鸣偷瞄一眼不远处在桌子上做针线的银娥，“那义父走啦。”
“阿爹阿爹，不和我们一起睡吗？”
余光里银娥听到这句话看过来。千雪孤鸣顿觉紧张，道：“这张床太小啦，七巧长大了，你和娘亲睡了就没有义父的位置了。”
“那阿爹睡在哪？”
“就在隔壁房间，离七巧很近的。”千雪孤鸣安抚女儿，以一定的节奏拍拍她的背，“好啦，七巧乖，该睡了。”
终于哄睡了七巧，千雪孤鸣站起身，轻轻走向门口，路过银娥身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小声道：“我走了。”
银娥点点头，没有抬头看他，又继续缝着她的东西了。千雪孤鸣张张嘴，想说这么晚了别做针线了，当心熬坏眼睛，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虽然跟藏仔说的很好，多个红颜知己，不做夫妻还可以做朋友，可真正面对起来又尴尬不已。那些关怀的话，他怕说出来冒犯银娥。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轻轻合上房门。
他准备更衣就寝的时候，有人敲门。一开门是银娥，他有些惊讶，手忙脚乱请她进来，来人站着说不用了。然后将手里东西递过去，略微不自在地说：“我看你受伤了，这是些药膏，还有……之前在地门就给你做的寝衣，已经做了也不好停下来，这段日子做完了，还是给你罢。”
千雪已然呆在原地，银娥看他不动，抿抿唇也觉得有些难堪，便转身要走：“当然，你若不需要，我就……”
“要要，要的。”千雪孤鸣赶紧把那些东西接过来，“谢谢你，银娥。”
也不知是烛火太昏暗，银娥的脸粉红了许多，她点点头，道：“早些安寝吧。”
说罢便走了。千雪孤鸣看着她走入房间，手搭在门框上又停住，回头看自己，发现自己也在看她，她羞赧地躲进房间。
回房后，千雪孤鸣兴高采烈地穿了那件寝衣，非常合身，如同过去她为他做的无数件衣服一样合身。她细心，穿之前会洗一遍，如今上头也是千雪熟悉的皂角味道。
穿着新寝衣的千雪孤鸣在床上翻来覆去，忍不住露出傻笑。这当然不是银娥给他做的第一件衣服，实际上他从里衣到外衣或多或少都有她针线的痕迹，这不是稀奇事，只是为什么现在他会这么高兴呢，连着惯穿的衣服都看着十分可爱了。
还珠楼一向习惯早起。千雪说七巧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起这么早啊，七巧鼓着腮帮子说：“七巧在这里从来不赖床！阿爹才懒呢！”是了，今天早上还是女儿叫他起床的，小丫头跳上他床乱踩一通，差点没给她的好阿爹肋骨踩折。
早饭毕，趁着银娥洗碗的功夫，他进去一边帮她擦洗碗筷——凤蝶早就看情况撤出去了，一边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银娥，现在外面动乱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没仔细想过，应该是带着七巧找一处安静的所在退隐生活吧。”
“那，要不要来苗疆？你会习惯苗疆的作风吗？”
“你是说像你一样不管穿什么都要毛领子的作风吗？”
“呃呃也不是每一个苗疆人都这样，好啦的确是这样啦！”
银娥轻笑一声，从他手里拿走胡乱擦碗的抹布，道：“得啦，你晓得捧碗吃饭就谢天谢地了，哪里会洗碗。”
千雪孤鸣就这样被赶出去了，临走时他听见银娥轻声道：“听你的，就去苗疆吧。”
苗疆狼主在千雪峰有着自己的府邸，因为他不怎么回去，那里只有些最基础的人手，虽不至于荒废，一时却也难以收拾出两个像样的卧房。银娥不愿意住他那个府邸，千雪峰山脚有些村庄，她便与七巧在那边安家了。千雪去那看望七巧当然只能在五里外的狼主府独自过夜，有时也会带七巧去狼主府过夜，第二天早上再送回来。
冬天很快就要到了，苗疆可比地门冷多了。千雪孤鸣要给女儿置办几身过冬的新衣服，量好尺寸还未做好。千雪孤鸣就叫先拿自己儿时的旧衣改了给七巧穿上，一身的毛茸茸，显得七巧真像个土生土长的苗疆小孩了，府内的老人都说小丫头长得和王爷小时候一模一样。千雪孤鸣越看越欢喜，觉得这分明就是自己亲生女儿嘛。
为七巧裁剪衣裳的女官说何不为夫人也置办一套呢？苗疆冬天多冷啊。千雪孤鸣觉得她说的在理，狼主府内多的是他猎的皮草，于是说之前猎到的雪狐皮挺不错的，就给她做一件斗篷吧。女官说那样一件斗篷不怕被贼惦记吗？再说太贵重夫人一定不会收的，拿兔毛做两三件衣裳就好了。但千雪王爷仍然叫做一件雪白的斗篷，用上好的金银线绣出蝴蝶喜鹊的样，说不定哪天能穿上呢。
在阎王鬼途的事件爆发后，千雪孤鸣以安全为由接了她们来府邸内生活，他自己为查病源配药方忙得脚不沾地一次没回去过。在知道星河草是源头后，千雪孤鸣飞速奔回千雪峰——
星河草……银娥，银娥！
他气喘吁吁赶到狼主府。银娥正穿着那件雪白的狐毛斗篷，与七巧在花园内赏梅。看他满头大汗地闯进来，刚要开口问他怎么了，千雪孤鸣一把抱住她。鬓边贴着鬓边，他们已经太久没有拥抱过了，以至于这个拥抱是这样熟悉又陌生。千雪孤鸣抖得很厉害，不停地念叨着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声音像是马上要哭出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她没事，那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良久他才松开了手，退出一步，紧张地看着她。
银娥神色如常，拍掉他的肩上的雪粒，淡淡道：“我能有什么事，你看你，跑得满头大汗的，快进屋里，不要感了风寒。”
狼主府的消息不灵通，知道星河草的时候那草药的价格已然昂贵起来，且十分稀少了。所以狼主府的人没有吃过的。千雪孤鸣知道后安心下来，他手头现有的配好的药方全部供应给铁军卫了，只能嘱咐她们千万别吃来历不明的东西。
银娥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在她面前千雪孤鸣总瞒不住事情，他有许多事情想与她说：告诉她阎王鬼途的事情；告诉她海境的经历；告诉她元邪皇之乱；告诉她自己大侄子争气当上了苗王；告诉她在入地门之前他面对的是何等背叛的困境……然而他只拣了目前最要紧的阎王鬼途的事情说与她听。
苗疆近期打算向鬼市采购一大批药材，会暂时放置在狼主府内，千雪孤鸣麻烦她到时候进行管理调度了。银娥点点头，轻轻握住他的手说你在外面也要小心。他一惊，却也没有抽出来，回握住她的手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银娥微微一笑，说：“那你的黑眼圈还那么重？”
千雪孤鸣局促起来：“啊啊这个是这个是……”
他想理由的声音逐渐弱下去。因为妻子已慢慢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千雪默然，也慢慢抬手环住她，将自己脸颊靠上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地不可思议，仿佛他再快一些怀里人就会被惊走似的。
此时此刻，不用言说，他们心意自然相通。
门外偷看许久的七巧小声道：“阿爹阿娘终于和好了。”
跟着她一起看的女官有些惊讶孩子的敏锐度，道：“你知道他们吵架了？”
“我当然知道！”七巧摇头晃脑，脸上是尽在掌握的得意。
女官笑着摇摇头，心想这下算是可以名正言顺叫夫人了，她吩咐底下人将卧房收拾好，王爷今晚大概要在这里过夜。
然而王爷并没有在这里过夜，外面的形势还是太紧迫了。他急匆匆地赶来，又要急匆匆地离去。夫人小心替他拢着头冠，为他戴上遮雪的帽子，系好带子，又拿来保暖的大氅为他披上。
千雪孤鸣拿起妻子的手拢到嘴边哈气，道：“等我回来喝酒哦。”
“不说个具体时间，就要人热着酒等你，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哈。那我可要快点回来了。”
千雪孤鸣走出数十丈，回头依然看见那个人影伫立在门口看着他，雪白的斗篷几乎要与雪地融为一体，只有那上面的金鹊银蝶一闪一闪地映着雪光。
没过多久的深夜时分，狼主府灯火通明，门庭若市。铁军卫搬来的药材数量极多，府内空着的房间几乎全被塞满了。领头的尉长小七转交给银娥一张订单，道：“夫人，这是药材的清单，我们军师请夫人代为查验管理。铁军卫会驻军在附近看守以防作奸犯科，望夫人海涵。”
银娥点点头，脸上略显疲态。铁军卫半夜来敲门，全府上下除守夜的人都被闹醒起来忙活。侍女侍卫俨然已将她看作狼主府的女主人了，整个狼主府都等着她主持。她平静道：“请转告军师，银娥自当尽力。”
“如此，铁军卫深夜叨扰了。”药材搬尽后，小七告辞。
狼主夫人却叫住他，道：“你们千雪王爷，近期怎样？”
“王爷之前日夜与药神、修儒配药诊病，”小七思考一下，接着说，“不过现在王爷在追查阎王鬼途的踪迹，以王爷的能耐，即使遇上敌人脱身也不是问题，夫人大可放宽心。”
狼主夫人是极其明事理的人，听闻此言也未说什么。铁军卫于是浩浩汤汤地离开了狼主府。
不久，徐福暴毙，苗疆又一次于困厄中挺了过来。苗王下令，举办祭祀英灵的仪式与庆祝的酒宴，顺带着还有新任大祭司的任职仪式。
在宴会中，千雪孤鸣首次带着妻女谒见苗王。苍狼早已听闻王叔在地门的家庭，对王婶与堂妹十分客气，并言要为他们以苗疆的方式补办婚礼。千雪孤鸣看着银娥，等到她点头后，才答谢王的恩典。
于是苗疆第二件喜事就是狼主大婚。苗疆人民对苗王那段未竟之婚早已憋着一股子气，此时听闻狼主大婚，更是卯足了劲要好好办一场，省得被中原人笑话他们苗疆男人无能：连人都留不住！*
婚礼前场自然是推杯助盏，墨刀卫更是恨不得一人来敬一杯。千雪孤鸣偷偷用功力逼酒的事情被风逍遥发现了，登时就吵嚷起来，说什么狼主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敬酒的人哇，于是面前又重新摆上一坛坛的吊儿醉。若是以往，千雪孤鸣断然不会干出逼酒这种没品的事，苗疆男儿向来以好酒豪饮为傲。只是一向饮上头就不知节制，他实在不想灌到烂醉以后再去见银娥，若是初夜醉到盖头掀不了，合卺酒喝不了，那他简直太不是人了。
晕晕乎乎的终于他大侄子来救他了，苍狼举杯说孤王敬王叔，喝了这杯，大家就别敬了。王上都发话了，众人才消停下来。千雪孤鸣定睛一看那是一大海的吊儿醉，说苍狼啊连你也玩我啊。苍狼笑得纯良说怎么会呢王叔，这是侄儿孝敬您的啊。
这个臭小子！今年过年别想从我这拿红包了！
千雪孤鸣愤愤然，捧起酒碗一股气灌了七成，剩下三成从脖子漏出去，哄笑声里他总算脱了身。
婚房内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床边的端坐的那个人他却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一身的红菱缎绸，绿镯环玉手，安放在膝盖上，往下是散开的裙裾遮住毛茸茸的红鞋。妻子盖头盖得严严实实，之前拜堂时他只偷偷瞄到盖头下笑意盈盈的红唇。银娥是从不妆点得这样红艳的，千雪孤鸣那时便心痒盖头下面是怎样的桃花粉面。
他拿起一边的玉如意，轻轻挑开红盖头。妻子抬头看他，满脸笑意，眼睛里映着一跳一跳的烛光。明明已经是熟悉到深刻入心的样貌，千雪孤鸣还是为她别样的美呆了一瞬，只觉得格外好看，怎么都看不够。他拂开桂圆花生，挨着她坐下。两个人看着对方，眼睛里有好多话，临到嘴边谁也说不出来了，好不容易开口又是同时叫出对方的名字，惹得两个人都笑了。
“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千雪问她。
“一些夫妻间的体己话罢了。”银娥低头微笑。她那一头繁复的亮晶晶的头饰衬得美人粉颊更加娇艳。
“你真好看。”千雪摸上银娥耳朵上的琉璃坠子，再轻轻抚上妻子的面容，银娥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
千雪长叹一声，将她环住。他好像长途跋涉了好久好久才获得幸福，又好像那幸福从未离去一直在身边，只要伸手就能够到。良久，他道：“我觉得现在很幸福。”
银娥轻点他的脸，他这才察觉到湿意，自己竟不知不觉滴下泪来。
“这是什么意思呢？新郎官哭。别人还以为你娶了什么恶婆娘呢。”银娥拿着手帕为他拭泪，笑道，“说来都是这话不好。上次是我哭，这次换你哭了。”
千雪复又笑了，他接过手帕擦脸整理情绪。妻子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两杯合卺酒，温声道：“喝了合卺酒就休息吧，我看你也累了。”
“都是被他们闹的，没想到结个婚居然这样麻烦。”千雪孤鸣刚要接过妻子手里的酒杯，银娥却拿开了，高声拖道：“哦——”
千雪孤鸣便知道自己这张嘴又无遮无拦了，陪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哎呀，我娘子美若天仙，温柔和顺，是我千雪孤鸣高攀了高攀了。”
“再说，今晚就去书房坐一夜。”银娥嗔怪道。
“好银娥——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啊——”
“呵呵呵……”
手臂交叠，一饮而尽。夫妻共饮合卺酒，从此白首不相离。

——————FIN——————

写一个银娥活下来的if线，弥补我的遗憾。
*没有讽刺苍狼无能留不住人的意思（哈哈）感觉苗疆民风彪悍，苍狼这样和顺的性格和苗疆汉子格格不入。感觉苗疆人民：要抢婚也是咱们抢别人婚，哪有别人抢咱们婚的道理！
还是觉得千雪是爱着银娥的。我曾经以为银娥死后，就不会有什么剧情了，但千雪居然再三地去看望她，这让我很吃惊，他比我想的要长情要更放不下。
最心疼的还是七巧，她爹亲四处趴趴走，她一个人住在人生地不熟的还珠楼。虽然凤蝶一定会对义妹好，但毕竟是刚刚认识的姐姐，还没有那么亲昵，刚开始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会特别明显吧。一共就俩活人，其中一个还不是人，小孩子对这种最敏感了，估计平时也绕着温皇走。这个时候就埋怨一下千雪，真是的，孩子放还珠楼都不管一下，不知道七巧最需要的其实是爹亲的陪伴吗？气死。你真正不会带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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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 【狼娥】续写之篇（千雪孤鸣X银娥 1F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