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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枒君第二次来的时候,它在绞杀一个人,四肢都扭断的生命还在挣扎,充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缩得小小的,就像一个针眼一样,肺里的气和喉咙里的血一起被吐出来,生命还在挣扎,看见黑枒君之后表情露出渴望和祈求。 GswV/V+u
黑枒君说:“扭断脖子。” W@t{pXwLv
他点点自己的颈子,做出旋转的姿态。“转个三两圈。” lPA:ho/`:
树藤扭断人类头颅的时候,对方的表情还凝固在不相信和愤怒里。 G\C>fwrP_
樱花树窸窸窣窣把因为皮肉还连着的尸体埋进地下,片刻的安静后,一般高度的樱花树打开自己的树洞,欢迎了人类的进入。 -Gj."ks
“你不会杀人吗?” 92D :!C
他们都会死的,只是快慢不同。 7Um3myXU
它汲取他的呼吸,树洞缓缓合拢。 [pzo[0G 'v
你怎么了? yP"D~u
黑枒君找个地方坐着,刚要打开书看,掌心却抓到了这句话。 _zG[b/:p
“我——”黑枒君想想,微微笑,“没什么。” rPx:o}&<
它知道他在说谎,但是它没有指出,它操控着面目全非的尸体依靠着黑枒君,像是一种陪伴,只是着实有些吊诡,血肉模糊挨着白衣翩翩,黑枒君思索了衣服怎么清理,问:“想听我读书吗?” a=r^?q'/
书是什么? /g\m7m)u
“书是一种……”黑枒君沉吟,“是人类刻印在死去的植物尸体上的知识。” nV_[40KP_
它同他一起欣赏同类的尸体。 h,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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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体和副体。 J%1 2Ey@6
他一时间不确定自己是黑枒君还是无执相了,她分不清正副的区别,但认为正副一体,也许那个黑枒君是这么告诉她的。 t}fU 2Yb
他问怎么区分无执相和黑枒君,她说她不喜欢无执相。 #vPf$y6jCI
“无执相总是盯着我。”她说,“无执相也不问我同不同意,就摸我,还强迫我换衣服。” K{__rO
萝莉控立刻确定自己是黑枒君了。 9;L50q>s
她看他,好一会儿说:“黑枒君离开火宅佛狱的时候跟我讲他和无执相是没有区别的,是一片树叶的两面,是一体的,黑枒君说他不在的时候无执相会照顾我。” - -ZSl
“你讨厌无执相吗?” 5^e|802
“不讨厌,只是黑枒君说,在你面前不开心的时候就喊无执相,无执相说,在你面前不开心的时候就喊黑枒君,你是黑枒君,所以我不开心的时候喊无执相,就只是这样。” gPY Cw?zQ
“那无执相呢?” 8?[#\KgH1
“他死了。”她说,“火宅佛狱和别人打起来了,无执相某一天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了,他说他没回来就是死了。” +<7a$/L?4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火宅佛狱同别的地方争斗,输了,无执相死在争斗中,副体的黑枒君却活了下来,他还想问更多,但是她对火宅佛狱实在了解不多,也不在乎。 5@`DS-7h
所以他确实应该是黑枒君。 p77
“拂樱,”他问,“我还有多久不需要你的供养?” Vbp`Rm1?
木偶娃娃说:“再要七个日升日落吧。” *6QmYq6c<
“拂樱,一个日升日落,称为一天,是我们的计时。” ,7^,\ ,-m
“哦。”木偶娃娃应了一声,看他,“衣服脏了。” N6uKFQL:{
他低头,看见有些脏的白色衣摆。 jB0ED0)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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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的衣服怎么回事?”凯旋侯问黑枒君,他今天成为了侯,年轻、强大的侯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准备去参加三公会议,余光瞥见黑枒君的衣摆,忍不住皱眉。 95^-ptO{1`
黑枒君看衣摆,有一丝血色,思绪转过,可能是昨天的猎物血没抽干净,才在靠近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他把衣摆往身后藏,道:“还来得及,吾去换。” x>MY_?a
“嗯,今日之事,万不可大意。”凯旋侯忍不住皱眉,“不可给凝渊发作的理由。” > m##JzWLr
黑枒君低头应是,转身离去。 O;SD90
凯旋侯没有再说什么。 KO&oT#S
凯旋侯的上任和三公会议没出什么差错,咒世主,凯旋侯,太息公坐在三把椅子上,谈着火宅佛狱的大事,黑枒君装作很认真得在听,实则在走神走得很彻底,他也在想办法给它凝出一个实体,但是许多年过去了,似乎还是不行。它还是做不出自己的形状。 vF.Ml
黑枒君走出,拐过几个弯,看见火宅佛狱的王子和公主,王子凝渊和公主寒烟翠,寒烟翠是畏惧凝渊的,黑枒君也不是很想靠近凝渊,但是凯旋侯是很看不下去的,黑枒君微微叹息,上前,在行礼的时候把寒烟翠往身后藏了藏。 4qmaL+Q
凝渊看看黑枒君,看看凯旋侯,脸上挂着古怪的笑:“黑枒君,你真是可悲啊。” #(o(p
黑枒君面无表情:“是呀,我真可悲啊。” ~/1eF7
“哦,你知道你可悲在哪里吗?” /]hE?cmj
“王子说我可悲在哪里就可悲在哪里。” .>+jtp}
黑枒君对凝渊的话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他是个无趣的人,弱小,刻板,眼睛里都是没光的,他是有限且贫瘠的,顺从得让凝渊想看他反抗都不行。 Q2RO&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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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渊一般情况下是不喜欢玩他的,没意思的很,但是黑枒君主动撞上去他也不会拒绝一个沙包来甩两下。 &J}w_BFww
黑枒君明白自己的下场大概率不是疯就是疯,反正,也很无聊。 +EP=uV9t
但是还好,太息公出现了,在凝渊眼中,太息公是比黑枒君有趣的玩具,凝渊稍稍撩拨了黑枒君的理智就欢欢喜喜去找太息公了。 4kdQ h]
“……”黑枒君深呼吸,努力冷静跳动的太阳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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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翠眼底还有恐惧:“黑枒君?” +i6XCN1=
黑枒君对她微笑:“公主……” 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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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以后小心些。”凯旋侯上前讲。 2[TssJQ
寒烟翠行礼:“谢过侯。” sA[eKQjaD
死萝莉控趁机撸了一下萝莉的脑袋,黑枒君和无执相眼神互相漂移变冷,黑枒君的视线落到寒烟翠手里的一个布偶娃娃上,瞳孔微微张大,这样细小的变化是不会有人在意的,但是正体凯旋侯和同为副体的无执相是看进眼里的。 $ZfoJR]%
回去的路上,黑枒君买了一个布娃娃,抱在怀里不撒手。 @DK;i_i
无执相看看凯旋侯,看看黑枒君,总觉得自己已经走在变态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