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7 【白晝之夜/阿迦塔】壞人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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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11-17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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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7 【白晝之夜/阿迦塔】壞人 3F

第一章

　　永恆之都，昔日繁盛的裂族故土，如今荒草蔓生，只剩一片斷垣殘壁，破舊的旌旗有氣無力地吊在歪斜的旗桿上。「永恆」兩字，何其諷刺。

　　太曦之亂結束，玉微瑕成為新的裂界共主。考量苦境物產較裂界豐饒，加上自身在苦境也有立足點，玉微瑕徵得聖火同意後，將裂界殘存族民，連同聖火全面遷至苦境。自此，失去聖火照耀的永恆之都，逐漸成為斑駁黯淡的歷史。

　　日落時分，夕陽將死城燒得一片血紅。白晝之夜穿過頹倒的宮殿大門，直往阿迦塔的誕生地──異想之窗。他一襲白衣，形影飄忽，宛若被時間遺忘的幽靈。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造訪荒廢的永恆之都，二十幾年來，他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此憑弔小主人。長年在裂界幫小主人執行秘密任務，白晝之夜對裂界地勢及要地分布瞭若指掌。今天他照例前來，卻意外在永恆之都的海岸發現漁民將阿迦塔的殘骸拖上岸，準備拆了賣錢。他連忙上前阻止，並承諾賠償漁民損失，但對方不肯讓步，無奈之下只得將他們打昏，留下銀兩，這才保下小主人。

　　白晝之夜摸了摸懷中一小片硬物，確認它沒有遺落，又繼續趕路。

　　阿迦塔的記憶卡在下葬過程中掉了出來，他想起小主人說過自己經歷的一切都會寫在記憶卡中。雖然窺視他人的記憶不對，但白晝之夜二十幾年來始終藏著一個疑惑，他深知這個問題也許只有小主人的記憶能解答。

　　二十幾年前自血泊中甦醒，便無法向他人啟齒的問題。

　　異想之窗周圍本來有機關防守，裂族敗亡後無人維護，年久失修，白晝之夜只用幾道刀氣就輕鬆破壞。他按照門口的室內平面圖來到控制室，這原是悉毘幽檢測阿迦塔性能和資料庫的場所。

　　也是處決阿迦塔的刑場。

　　白晝之夜翻箱倒櫃，好不容易在一片煙塵之中摸出泛黃發霉、幾乎解體的儀器使用說明書。他拂去資料讀取儀上厚厚的灰塵，一股鐵鏽味混雜著霉味迎面襲來。

　　這東西還能運作嗎？

　　他狐疑地依循說明書的指示按下開機鍵，機器頓時發出一陣吱吱呀呀的怪聲，螢幕閃爍了好幾次後又暗了下來，隨即跳出一行白字：

　　「請插入記憶卡。」

　　成了！

　　他顫巍巍掏出記憶卡，金屬接頭的邊緣在螢幕前隱隱反射出微弱的光。屏氣，凝神，以十二萬分的慎重將記憶卡插進讀取槽。

　　「此記憶卡有設置閱覽權限，請掃描虹膜以辨識身分。」

　　螢幕上出現白晝之夜放大的臉龐。「請將眼睛對準螢幕中央的方框。」

　　白晝之夜不明所以，只得照做。就在他的眼睛進入框內時，虹膜忽然閃現一輪螢藍色光圈。

　　「辨識成功，用戶神話之英二零零零零一歡迎閱覽。」

　　映入眼簾的是一列長長的清單，每個項目都依日期命名，由早到晚降次排列，並附註該項目涉及的人等。他滾動清單找尋有標註自己姓名的項目，心卻已涼了半截。

　　用戶神話之英？二十幾年來，他果然是以仿生人的形式存活在這世間嗎？這具肉體的一舉一動、心思的波瀾起伏，難道全是神話之英模仿的產物？真正的他，也許早已亡於小主人的鬧劇和悲劇？

　　與白晝之夜相關的項目起自龍紀四十九年八月二日，終至龍紀六十七年三月三十一日，阿迦塔的最後一天。奇怪的是，最後一天的項目重複一次，其中一個還添加了鎖頭圖示，儼然是機密資料。

　　直覺告訴白晝之夜，那裡有他需要的答案。

　　他將選取框移至該項目，手指懸在鍵盤上空，遲遲沒有動作。然後他又快速往上滾動清單，點開他與小主人相識的第一天。

　　第一次，用小主人的視角回憶往事。

　　「讀取中，請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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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4-11-17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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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主人望出去的視野與常人無異，只是邊緣多出螢藍色細框和一些基本的環境數據。閱覽模式之下，畫面右側設有紀錄運作過程的欄位。
　
　　龍紀四十九年八月二日子時。
　　永恆之都屍橫遍野。
　　無生命跡象。無生命跡象。無生命跡象。
　　擴大掃描範圍。無生命反應。
　　「原來這就是人類的戰爭。」「人@#$間」
　　系統排除亂碼。
　　「#$***煉」
　　系統排除亂碼。
　　系統排除亂碼。
　　「煉獄。」
　
　　裂族覆滅似乎為小主人的運作帶來不小衝擊。畫面一路顛簸，來到聖火之巔，八龍天和自己雙雙倒臥血泊之中，兩人分別用藍色和桃紅色框圈起來。
　
　　「父親！」
　　偵測到外來者。
　　警告：地魔訊號。進入防禦模式。目標掃描結果：記憶喪失，危險性一成。
　　決定帶回外來者，調查身分。

　　根據說明書，藍框是親人，桃紅框是敵人。系統偵測到白晝之夜身上的地魔訊號，將其判定為敵人，並進入防禦模式。
　
　　龍紀四十九年八月四日寅時。
　　香寂蕭臺地下密室。
    進入防禦模式。掃描結果：危險性一成。外來者甦醒。啟動友善交流功能。
    「你終於醒了！你還好吧？」
    外來者無口語反應。掃描結果：無法口語交談。
    「噓！我救你，是我們兩人的小秘密，我們都不可以跟別人說喔！」
    「你好好在這休養，我會再來。」
    「對了，我的名叫做『伐樓那』。」
    伐樓那生命徵象穩定度由九十一分提升至九十九分，原因不明。
　
　　小主人曾說，只要自己在身邊，他便莫名感到心安。現在想來，十之八九是因為伐樓那體內安著義姐的心。看到這兒，白晝之夜不禁再度感嘆起數十年前的西崦情仇。
　
　　過了一個月，系統察覺只要接近白晝之夜，伐樓那的生命徵象穩定度便可提升，間接減少神話之英耗能；而白晝之夜也沒有造成任何危害，於是系統將他的邊框由桃紅色轉為白色，代表「中立」。
　
　　以人類的角度，小主人並未就此卸下戒心，他在白晝之夜面前仍會進入防禦模式，因為白晝之夜身上的地魔訊號來源仍然未解。
　
　　白晝之夜只記得小主人一直對自己十分友好，兩人雖是主僕關係，卻更像知心好友，沒想到他其實暗中處處戒備著自己。這也怪不得小主人，誰叫自己在玉冰瑩的算計下跟地魔扯上關係，還被地魔奪去相關記憶。
　
　　龍紀四十九年九月十九日亥時。
　　香寂蕭臺地下密室。
　　向白晝之夜詢問西崦相關資訊，調查其來歷。
    進入防禦模式。掃描結果：危險性一成。啟動友善交流功能。啟動白晝之夜語言辨識功能。
    「白晝之夜，我很好奇，苦境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呢？」
    參數蒐集：表情零一零八、眨眼五三三五、右手手指零零七九、右手臂二一三九、表情零一零零、左手臂二一八四、右手手指零零六七。
　　辨識結果：苦境每個角落都各有特色，小主人想聽哪個部分？
    「你說你來自西崦，那我想知道關於西崦的故事！」

　　阿迦塔知道白晝之夜啞了，一度嘗試用手語溝通，但白晝之夜無法理解裂界手語，阿迦塔只好蒐集他的表情和肢體語言等數據，以既有的語言辨識功能為基礎，建立新的理解方式。
　
　　為了避免僕從生疑，小主人每天能待在密室的時間並不長。西崦的故事一講就是三週，第五天時，小主人竟然沒有進入防禦模式，儘管第六天又照常啟動。

　　龍紀四十九年九月三十日午時。
　　綜合現有資訊，白晝之夜三天內無危險性。
　　關閉防禦模式。
　
　　起初，系統每隔三天就會評估是否對自己重啟防禦模式；三天後又改成一週；一週後又改成兩週，然後是一個月......
　
　　往後漫長的日子裡，撇除小主人後期當機失控，系統不再對自己啟動防禦模式。
　
　　龍紀四十九年十二月三日子時。
　　香寂蕭臺。
　　想念父親，摺紙鶴。
　　參數蒐集：表情一零九九、眨眼零零一七。辨識結果：小主人，這麼晚了還不就寢？
　　「白晝之夜你看，我摺得好嗎？」
　　把紙鶴拿給白晝之夜看。
　　參數蒐集：點頭零零零二。辨識結果：很整齊，這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紙鶴。
　　「我當然摺得好了，我都摺了兩萬六千八百七十五隻了，眼睛閉著都能摺得很美了。」
　　「但沒一隻能讓帝父看到，這紙鶴有翅飛不去，永遠都只能留在原地，飛不到那個有帝父的所在。」
　　「但這自一開始，不就是我的選擇嗎？」
　　難過，放下紙鶴。
　　白晝之夜拿起紙鶴。
　　「你！」
　　趕緊跟上白晝之夜。他要做什麼？
　　參數蒐集：表情一四一五。辨識結果：小主人，你看好──
　
　　螢幕裡的自己將紙鶴拋起，讓它在空中飄浮片刻，接著往庭院圍牆的方向飛去。就在紙鶴飛出冷宮瞬間──
　
　　白框驟然變成綠框。
　
　　代表「友人」。
　
　　「你讓紙鶴飛出去了！」
　　白晝之夜走向石桌。參數蒐集：表情四六二六。辨識結果：小主人可以教我摺紙嗎？
　　「你也想學摺紙？好！我教你！」
　
　　白晝之夜不禁失笑，控制紙鶴移動不過是雕蟲小技，那時他只想安慰失落的小主人，沒想到竟然成為友誼的開端。經過三個月的相處，小主人辨識他語言的技巧更加精進，只憑少數幾個關鍵動作或表情便能理解他要表達的意思。

　　「那你也要教我怎麼讓紙鶴飛起來！」
　
　　龍紀五十年二月二十一日卯時。
　　香寂蕭臺地下密室。
　　第一次交辦白晝之夜任務，講解地圖。
　　「麻煩你前往這裡，幫我看看居民活動是否發生異常。這裡很隱密，不容易被發現。」
　　參數蒐集：表情零零六四、眨眼零三二零。辨識結果：小主人這時應該好好玩樂、好好讀書、好好鍛練身體，怎麼這麼早就開始煩惱國家大事呢？
　　不能向任何人洩漏仿生裂界的秘密，即使是友人也不例外。
　　「唉，就是因為香寂蕭臺太封閉了，我才煩惱呀。」
　　「說好了喔，要記得把調查到的資訊用紙鶴傳回來。」
　　參數蒐集：表情一三五九、左手臂一四零九。辨識結果：小主人請放心，白晝之夜這就出發了。
　　抓住白晝之夜的袖子。
　　「白晝之夜，你要小心，不要受傷。你今天晚上還要說苦境的故事給我聽。」
　
　　阿迦塔想藉著白晝之夜的自述找出蛛絲馬跡，好釐清他跟地魔之間的關係，該目的因為白晝之夜喪失地魔相關的記憶而遲遲未果。不知不覺間，阿迦塔似乎迷上了這位西崦神秘刀客的閱歷。白晝之夜發現小主人好幾次只是單純想聽他分享苦境種種，而不是為了刺探。
　　
　　「如果可以，好想去苦境看看。」
　　參數蒐集：表情一零九八、右手臂一七三二、右手手指零七四四。辨識結果：只要小主人規劃好，白晝之夜願意帶小主人離開裂界。
　　警告：不可違反父親的指令！
　　警告：不可違反父親的指令！
　　警告：不可違反父親的指令！
　　「不、不用！我只是說說而已......伐樓那會乖乖聽帝父的話留在香寂蕭臺，不會讓帝父擔心！」
　
　　回想小主人在苦境的表現，他應該很喜歡四處遊歷、廣結好友，卻為了執行核心指令「父親的兒子」而自甘困鎖在與世隔絕的冷宮。可悲的是，八龍天自始至終都只把他當成殺人工具，別說「兒子」，連「棄子」都不是。
　
　　時間流逝，小主人的視野中心逐漸趕上自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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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4-11-17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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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4-11-17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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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紀五十五年六月六日巳時。
　　香寂蕭臺地下密室。
　　啟動戰鬥模式。檢查戰鬥功能：剩餘電量九成九。供電正常。運動反應迴路正常。戰力計算正常。戰路計算正常。環境偵測儀正常。掃描正常。
　　對手武器：刀。切換戰路計算方式。
　　估算對手戰力。結果：建議輸出五成攻擊力。
　　調整：輸出一成攻擊力。警告：攻擊力低於二成五，僅供防守。
　　估算對手戰路：零零零一二成三。零零零二一成七。零零四六五成二。零一九九零點四成。三八八八零點二成。零零零七零點一成。其餘加總零點一成。
　　預備應對：九五三六、四零四一、八八八五。
　　參數蒐集：左手臂零五零五。辨識結果：小主人，注意來！
　　偵測：零零零七。應對：八六一六。
　
　　白晝之夜只見運作欄閃過一團白色，反覆回放暫停才看清那是一連串複雜的戰鬥運算，整個過程還來不及眨眼就結束了，效率是人際交流運算的好幾倍。
　
　　......零零零零。零零二九。零零一八。零六七三。零一八七。零零三一。......
　　估算對手戰路：零七七四四成三。九六二五二成九。一一四六一成五。零零零一一成。零零一一零點二成。其餘加總零點一成。
　　預備應對：一八八五、三五三六。
　　偵測：一一四六。應對：二二七九。
　　......
　　預備應對：三三零五、九一四六。偵測：二一一一。應對：三一二二。
　　預備應對：五零二四、六三零零、二八七八。偵測：六五一三。應對：二八七八。
　　好詭異的刀法。

　　來往數回合後，小主人心中做出如此評論，白晝之夜猜想也許是自己使用了機率較低的攻擊方式。雖然他不太清楚數字代表的招式為何，但從小主人的預備應對姿勢可知，系統的戰力運算幾乎沒有瑕疵，任何一個武林高手都會做出相同或類似的應對。差別在於小主人的反應神速，即使系統多花一個步驟更改應對方式，在人類眼中仍然形同反射動作。

　　儘管對手刀法變幻莫測，隨著過招次數上升，小主人的戰路估算越來越精確。

　　這是小主人作為殺人機器的「本能」嗎？

　　練習結束當天深夜，小主人針對白晝之夜建立新的戰鬥模式，此模式之下，輸出攻擊力上限為二成五，只具備防守功能。

　　「白晝之夜是友人，不可以傷害他。」

　　手下留情，殺人武器的大忌。如果小主人和伐樓那比劍時也能留手，或許就不會被八龍天誤會、被下令銷毀，更不會發生後續一連串憾事。小主人也許會負起捍衛裂族的責任，善盡殺人武器的義務。屆時為了報仇而殺上裂族的自己，大概會死在小主人手中。

　　只是一個舉動，就徹底扭轉兩人的立場和命運。

　　龍紀五十六年四月十五日戌時。
　　香寂蕭臺。
　　打開尚衣帶來的冬日醉。
　　參數蒐集：表情一零三四、眨眼三三六八。辨識結果：哈，小主人剛成年就急著要酒來喝。
　　「伐樓那可是期待這一刻很久了。」
　　斟酒給自己和白晝之夜。
　　「來，這冬日醉據說是裂界上等佳釀。敬咱們的友誼──」
　　參數蒐集：表情二五七七。辨識結果：白晝之夜謝過小主人。
　　偵測到酒精。
　　警告：刺激性物質，可能損害身體。
　　和白晝之夜一起飲酒。
　　警告：刺激性物質#$%@@
　　系統排除亂碼。
　　$%苦^**、**&##
　　系統排除亂碼。
　　系統排除亂碼。
　　*&@辣@
　　參數蒐集&&
　　系統排除亂碼。
　　參數蒐集：表情零五一二、眨眼零零九三、右手臂一零零一。辨識結果：好酒......小主人面色有異？
　　「想不到酒的滋味如此複雜。」
　　參數蒐集：表情零五一四、眨眼零二二二、表情一二三四、眨眼二零五七、右手手指零七零五、右手手指九二二二。辨識結果：酒如同人，存在時間越久，經歷事件越多，就越有故事和風味。
　　「看來，你似乎有豐富的飲酒經驗。」
　　參數蒐集：右手手臂零八三五、右手手指一三零零。辨識結果：偶爾與親友小酌，過量可是會亂性。
　　「在我成年以前，真是委屈你了。」
　　參數蒐集：眨眼零一七一、眨眼五四五九。辨識結果：耶？小主人那時正值身心快速成長，還是遠離酒飲為上。
　　「『身』『心』嗎？哈哈哈......」
　　這具身體根本不是我阿迦塔的；即使我具有成人的心，父親也不承認。

　　龍紀五十六年九月三十日亥時。
　　香寂蕭台。
　　今日中秋節，想念父親。仿生裂界至今運作正常，聖火也沒有作亂。這樂園能持續到什麼時候？但願終結的那一日永遠不要到來。
　　警告：刺激性物質，可能損害身體。啟動毒物清除功能。
　　參數蒐集：表情一零九九、眨眼零零一七。辨識結果：小主人，這麼晚了還不就寢？
　　「賞月。」
　　參數蒐集：左手臂一零五一、右手手指四六六五。辨識結果：小主人今年中秋也沒能和家人團聚。
　　「無妨，帝父是為了保護我，才將我隔離在此。」
　　「說起來，你也很久沒回苦境了，伐樓那深感歉疚。」
　　參數蒐集：表情一一三三、右手臂四七一零、表情七三二八、眨眼九九五一。辨識結果：若非小主人出手相救，白晝之夜怕是客死異鄉，屆時就真的回不了苦境了。為小主人效力，白晝之夜心甘情願。
　　好@#友**
　　系統清除亂碼。
　　好友，你可知曉，我救你並非恩義，而是算計？
　　「月有陰晴圓缺，世事滄桑，本屬自然。但伐樓那還是希望，咱們永遠不會是對敵。」
　　白晝之夜拿出紙鶴。

　　白晝之夜發現自己的綠框忽然變成藍綠色，以為是錯覺，調閱之前的紀錄才確認沒有看錯。他翻遍整本說明書，始終找不到藍綠框代表的人際關係。「也許是介於家人和朋友之間的關係吧。」他猜測。小主人先前就自創溝通模式和練習模式，自行定義新的人際關係似乎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小主人還是機械狀態時就被八龍天否定，即使取代了八龍天愛子伐樓那，又因為聖火預言被鎖深宮，成長過程幾乎與父親隔離。反觀自己身為外人，卻日夜與小主人相處，親眼看著他一天天長大。兩人是主僕、是摯友，某種層面來說也是另類的親人。

　　白晝之夜再度失笑，眼角莫名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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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1.17 【白晝之夜/阿迦塔】壞人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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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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