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2.18 妖殺實錄---《序言》+《花神》卷全；1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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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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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5-12-19 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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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8 妖殺實錄---《序言》+《花神》卷全；13F

妖殺實錄---《序言》

世界上偶爾也是會有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的…

也許在一個平凡人靜靜的喝茶之時，就有一件小小的事件發生了！

妖怪，是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沒有辦法抹殺他們，又不願意承認他們的人類，斥責那些見到過妖怪的人，因為那些目擊者，無法證明自己真的見過妖怪。

妖怪不常與人類接觸，因為他們是不同的生命體，壽命不同、力量也不同。

但他們卻也時常潛入人間遊玩，有些妖怪也會費盡心思了的窩藏在人間生活，他們嚮往人類的生活方式，因為妖怪大多沒有群居的習慣，一個或者是兩個人的生活，實在稍嫌寂寥了些，所以才會在人類居住的地方逗留，享受熱鬧的氣氛。

本書名為《妖殺實錄》，自然是記載了東南西北方一些妖怪的感人故事。

---東方部---

《花神》之卷：

東方有瑤池仙台，傳說西王母在那兒佈置了一處絕美的人間仙境，作為避暑之用。

人間仙境裡有三個負責守門的花神，分別是玉波池裡的白蓮、天仙台上神樹所育的萬年果、婉花小謝裡的月光曇花！都是在同一日育化成精的奇花。

白蓮花神有淵博智慧，更兼機伶心巧，待人處事自有一套靈活的手腕，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常常是園內眾妖精們傾訴問題的對象，也是西王母的得力助手。

萬年果花神也有高深的智慧，卻偏偏也有著高傲倔強的孤僻脾性，不喜待人接物之事，總是一個人站在花園裡最高的天仙台上，冷冷的旁觀著其他的妖精。

月光曇花神是個溫和敦厚的精靈，雖然一天之中他清醒的時刻並不多，但他和諧溫婉的笑容和真摯誠懇的心胸，總是為他增加了不少的朋友。

三位法力高深的花神，原本會一直這樣子平平安安的住在人間仙境中的，卻因為一件突發的意外事故，被西王母給逐出了園子，墮入凡間。

此卷正是在描述三位花神入紅塵之後，所嚐過的辛酸與血淚…

望得卷之妖有所借鏡。

《大妖》之卷：

所謂『大妖』，便是與『妖仙』之境並列的，妖物修行的終點之境！…嚴格上來說，『妖仙』多帶有仙氣，隨時可以入住天庭；而『大妖』則否，『大妖』一類的人物，是真正純粹的妖物，有渾厚而不雜的妖氣，力量要比『妖仙』強的多。

但是人總認為『妖仙』要比『大妖』來的好，因為『妖仙』可以入住天庭！『大妖』卻不行！…可其實就妖物而言，『大妖』才是真正的最高境界。

話說東方有兩個修至『大妖』化境的絶強妖物，便是龍王、天猴這一對千年知交。

龍王乃天生神龍，修練成『大妖』毫不費力！就連妖力也要比其他『大妖』來的強上一級！心喜凡間紅塵華貴事物，玩性重，來去總帶著濃濃妖氛。

天猴乃齊天大聖的嫡系，為天地靈氣所聚集成的靈猴精，更是太上老君的愛徒！卻不知怎麼的總是修練不出仙氣，可他的妖力能與龍王匹敵，個性十分護短，有屬於猴族的頑皮之心，喜歡捉弄任何人或任何仙鬼之流，從不管那個人是誰。

兩名『大妖』總是形影不離的玩遍天下，卻在命運中的一日，遇到了一心遠去東瀛傳道的禪師，開始思索起『大妖』之境所蘊含的真意。

究竟成為『大妖』之後，他們往後的路，該是通向哪兒呢？

『大妖』比『妖仙』和『妖魔』都要來的強，但後兩者的歸處卻是清楚無比！『妖仙』往天界去，『妖魔』往地獄行…『大妖』呢？何處才是『大妖』的歸處。

望得卷之妖多加思索。

---南方部---

《雙尾狐》之卷：

狐狸精一生一世的夢想，在於成為『九尾狐』。

一條尾巴，代表著一百年的歲月，尤其最重要的是從一尾變成雙尾！一尾只是凡狐，但雙尾以後，就可以稱之為狐狸精了，也算是開了成為九尾的大門。

一隻剛剛修行成雙尾的狐狸精，念念不忘在他還是凡狐時，曾經襄助於他的人類青年，費盡了心思，償還恩情的故事…也許老套了些，卻是無與倫比的真。

雙尾狐，不過是低等的下妖，為了與那青年之間的情分，冒險犯難的去取五寶，給青年所效忠的主子治病！也是為了那青年，奔波千里的從第一線兩軍交戰的修羅場上救他一命…甚至到了最後，為了替病重的青年續命，犧牲了一條尾巴。

一條尾巴，對於雙尾狐而言，是仙凡之間的距離，更是成就九尾之夢的起點。

人類總說狐精薄倖，卻不知多情者，總是表現出無情的假象，因為他們的付出，是沒有辦反回頭的義無反顧！一生只有一次的情痴…這是狐精。

望得卷之妖發而省之。

《妖仙》之卷：

所謂《妖仙》，是就妖物而言的第二種境界！僅次於《大妖》的境界。

但修成《妖仙》者，少而又少之！原因無他，心存善念才會有仙氣，但大多數的妖物早在修行的滾滾紅塵中迷失了本心，沒了善意，最終只會墮成《妖魔》。

《妖魔》比《妖仙》要來的下品許多，能力也是不同級的！但人類卻總是喜歡把這兩個境界並列在一起說，就像他們總以為《大妖》也和這兩個同級一樣。

就某種觀點來看，修成《妖仙》的妖物比修成《大妖》的妖物來的少！因為要修成《大妖》只要有天份就夠了，但《妖仙》所要求的，卻是品行。

有一個《妖仙》特別能顯現出這個境界的真意…他本是最低賤的下三品鼠妖，原本只是一隻普普通通，隨便走在街上都能遇到一隻的灰老鼠！卻在因緣巧合之下，誤食了太上老君的仙丹，遂即修練成了灰鼠精，後又拜入了老君門下，在首徒天猴的保護之中，平安順遂的保有一顆純然潔淨的良善之心。

妖界傳說，鼠族自古以來唯一隻修練成《妖仙》的同胞，原本，只是隻普通老鼠…

但這隻原本性命有如朝露一般容易消逝的灰鼠，卻能憑著一口刀仗義江湖！對戰天生為絶強魔獸的妖物毫不遜色，甚至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生其才，即使是隻低賤的老鼠，也能因自己的努力而得到，這便是《妖仙》之境的真意！…也唯有他才能真正的體現這層真意，是故而為妖界傳說。

望得卷之妖讀而謹記。

---西方部---

《雪仙人》之卷：

傳說在降雪的時候，會有雪仙人下凡走動。

雪仙人不是雪的顏色，反而是雪天少見的鮮嫩綠色，但他的笑容，卻像是落在梅花花心的香雪所揉成的一般，乾淨而且純潔的讓人想要好好的呵護著。

雪仙人每次出來走動，必定會有風神陪伴著，因為雪花沒有了風，就沒有辦法走路了！風神憐憫雪仙人的無助，於是每每都會情不自禁的扶著他一步步的走。

但雪仙人的絶世容顏，卻招來了凶神惡煞！只在九幽地獄中的淨火焚燒而上，只為了一睹雪仙人有如香梅一般美麗的丰姿，淨火魔君遂侵蝕了風神。

淨火魔君相信，取代了風神的他，絕對有能力帶著雪仙人一起走！…但囂狂的火燄，卻也在同時，不斷的煮沸了雪仙人原本單純的心，讓他變的複雜了。

愛與恨的雙極並生，盈滿了雪仙人原本單純的心！同樣都是太過極端的情感，雪仙人給了風神最純粹的愛，剩下能給淨火魔君的，就只剩下最純粹的恨意了。

恨也無所謂，只要他美麗的眼瞳中只有我ㄧ個人…那麼恨也好。
這是淨火魔君的想法，在他而言，愛與恨，都是一樣極端的感情。

淨火將雪花全部燒融了…這個冬天來去的短暫。

所為愛與恨，真的都是一樣的嗎？

望得卷之妖熟而慮之。

《僵屍皇》之卷：

聞極西之地，有修行兩個千年以上的殭屍皇者！…自遙遠的比大食國和大秦國都還要遙遠的西方，在那裡，不但民風與中原迴異，連信仰也是完全不同。

佩戴著十字架的殭屍皇者，是因何而來呢？！

為了選妃而來，僵屍皇自無比遙遠的極西之地，率領著他麾下的僵屍們浩浩蕩蕩的來了！…為了挑選能陪伴他下一個千年的妃子。

僵屍皇只能有一個妃子，這是他們所信仰的神告誡的…因此一但愛上，便是傾其所有的裂焰焚身，所謂的愛憎之心，便是最為強烈的愛恨。

與中原人格格不入的西洋教派，風流俊美的僵屍皇！…他能順利的挑選到伴他一世的王妃嗎？還是最終只能黯然離去呢！妃子，他會愛上男人，還是女人。

生活習俗的不同能造就出完全不一樣的人種，這是僵屍皇帶來的啟示。

望得卷之妖讀而感之。

---北方部---

《鳳凰》之卷：

傳說在極北之處，與天庭相交的地方，有一棵梧桐樹。

梧桐樹從開天闢地之處就生長在那兒，樹上有一個鳳凰巢，養育過一對又一對的鳳凰！…鳳凰總是會產下一對卵，一隻尾羽華美的鳳鳥、一隻羽翼玲瓏的凰鳥。

但這一次卻出了一個大差錯！產下的兩隻鳳凰，卻都是公的！

都是公的也罷，偏偏有一隻的尾羽是屬於凰鳥的玲瓏，那麼，他為何是公鳥？

為了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凰鳥與伴著他的兄弟一起出發，飛翔在廣闊的世界。

他是凰鳥，卻是隻公的凰鳥！該如何繁衍後代呢？

在外面的世界真的會給他答案嗎？他找不找的到變回女兒身的方法呢？

公或母、雄或雌、男或女，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望得卷之妖不可執著。

《蝶仙》之卷：

傳說北方都城，有一個熱愛金錢的蝶仙！畢生只愛金兄銀兄孔方兄。

為了這些黃澄澄的金屬，蝶仙找到了最能夠蒐集到黃金的捷徑，便是在人世間以物換物！憑著精明的頭腦，他搜羅來了好多好多的黃金，過的日子十分愜意。

但黃金真的能衡量一切嗎？…至少是不能為蝶仙把世間情愛給簡化。

蝶仙戀上了一個美麗的女子，但那名女子卻討厭黃金！愛人與愛物之間如何選？

他對那名女子一往情深，卻又捨不下那些金銀財寶，在掙扎之中過了十八個年頭。

同時戀慕上他的蘭花花精，用他迷情的花香誘惑著蝶仙，究竟他該如何選擇。

是金銀重要，還是愛情重要？

該是絢爛於人類短短的百年壽命，還是沉醉在千年的花香中？

望得卷之妖有所感觸。

[ 此貼被春秋在2005-12-29 00: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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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1樓發表於: 2005-12-19 0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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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墮凡間

世人總以為神仙好…但其實所謂天仙，也有種種無奈。

千古愁，愁落傷心處…三個花神三個心，兩個凡人兩顆心，真心互許時，該如何分的清？…不分，牽扯著難受；一分，不管最後是誰跟誰在一起，都是徒增傷心。

花神，其實只是花精，但比一般花精來的厲害許多！原因在於他們天生嬌貴，不是出產於仙界最珍奇的奇花異果，根本沒有這個資格當受的起『花神』的稱號。

西王母是天界之中少數能耐不下於玉帝的大仙人，平時都住在崑崙仙境中。

雖說西王母本來是住在極西之處的崑崙山上，但每年都要撥出三個月去天庭與玉帝議事，人間仙境，便是她設立在東海之上的一個歇腳之處！

美麗飄渺的人間仙境，是王母娘娘的後花園，裡頭育有數不清的奇花異獸。

西王母在這兒栽下了太乙真人贈送的極品轉生白蓮子、南極仙翁珍藏的萬年果樹枝條一枝、太上老君轉讓出來的寶貝月光曇花種，都是些舉世無雙的仙藥。

由於都是上天下地也難得一見的奇花異果，修行了不過百年，三個便都可以化出人形了！至今又修行了五百年，是為道行十分高深的三個大花神。

---

霓裳飄飄，過往來去的仙女很忙碌…

飄零浮游葉，低低在星光下嘆息…

這個夜晚不平靜，熊熊的火光照耀著浮幻飄渺的人間仙境。

交織如蛛網般密集的臺閣走廊上靜靜的，宮娥們悄然無聲的奔走其中。

臉上止不住憂心的神色，八趾麒麟是人間仙境裡面的管事聖獸，照理說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他，如今卻是憂心忡忡的，注視著大庭上恭謹跪著的三道身影。

另外一道嚴厲的視線，來自上方玉座上的西王母，此刻，原本是和藹慈祥的臉龐，也給搖曳的燈火照出了陰沉的神色，因為方才發生的大事…

「白蓮、萬年、曇華！你們說，到底是誰…把玉帝方才送過來的『天槐』聖樹樹葉給用雷劈壞了的？！」西王母的話語裡有深深的震怒，『天槐』聖樹是玉帝眾在天庭裡的寶貝，一片槐樹樹葉，可供太上老君練出一整爐的不老神丹！可惜萬年前開始，槐樹的聖氣越來越薄弱！漸漸的禿了，見幾年更是連葉子也稀疏的不得了！…好不容易結出了一片新葉，玉帝遂命王母在人間仙境裡嘗試育種，可惜才剛剛送到這兒，就被一道天劫雷給劈中，掉落凡間去了…

人間仙境裡頭，有能力發出天劫雷的，除卻西王母和一直隨侍在她身邊的八趾麒麟外，就只剩下這三個道行最為高深的守院花神了。

偏生西王母卻無法搞清楚，到底是哪一人砸下了天劫雷，只好都叫過來問話。

最中間身穿雪白色衣衫、頭上還簪著朵看上去鮮嫩欲滴的蓮花，有著一頭銀亮如銀河飛瀑一般的柔軟長髮，有漩渦眉和圓潤臉蛋的人，是白蓮花神。

「是我幹的。」白蓮目光堅定，而且沉穩的看著西王母，純黑的眸子十分清澈…

白蓮是三人之首，也是大師兄，一向都很護著兩個師弟…

靠右邊，一襲玄黑色禮袍，體態削瘦輕盈，有著如同陰雨前的天空一般蒼白的頎長髮絲，清朗乾淨的臉部線條和總是抿著不說話的蒼白嘴唇…是萬年果花神。

「哼！才不是他，放天劫雷的人是我。」萬年馬上加以否定，冷冷的回嘴。

萬年雖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但脾性一向冷淡，斷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施展天劫雷的。

在左邊，穿著著淺灰色的紗裳，嬌小玲瓏的巴掌臉上，總是瞇瞇著眼睛，好像一副睡不飽的樣子…亮白如同雪地一般的頭髮簡單的婠著，他是曇花花神。

「不是的…施展天劫雷的人是我。」有點顫抖的、虛弱的聲音，曇華怯生生的說。

曇華是小師弟，前面兩個人很有可能包庇他…可他膽子小，怎麼會去玩雷呢？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明明就是我做的，怎麼可以讓兩位師弟來為我擔罪呢？」皺著雪白的眉毛，白蓮難得擺出師兄的架子，對另外兩人正色的說。

「你才是，不要每次都擺出一副大師兄的偽善樣！這件事明明就是我做的，你少攬在自己身上。」倒豎著眉毛，萬年顯然非常不喜歡白蓮承擔這件罪過。

「你們都別吵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該是罰我的，你們不應該欄著啊！」掙開一線原本還是緊閉著的眼，曇華顫抖著聲音勸解著。

三人各執一辭，誰也不讓誰的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西王母看了也覺得倍感煩惱。

白蓮一向很有智慧，俐落能幹！辦事很有分寸，決不可能會是個故意炫耀法術的人，但他一向對兩個師弟愛護有加，平常誰要是動了萬年和曇華…哪怕是一點點的不敬，都會被白蓮給報復回去的！所以，有可能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動用天劫雷。

萬年的性子孤僻冷絕，算的上是十分高傲！一張嘴巴又冷又毒，每每吐出來的話都好像穿雲箭似的…平時其他的小妖都不敢惹他，他通常也不會去主動搭理人家，只有在牽扯到師兄弟之間的事情時，才會露出罕見的積極來。

曇華最惹人憐愛，個性溫順可人，總是好聲好氣的跟別人說話！雖然因為曇花的個性，讓他只有晚上才有點精神，白天都是睡的像塊木頭一般…曇華很怕雷聲，所以就算是會使用天劫雷，也從來不曾施展過！會是他做的嗎？

他們都有犯事的可能，可卻又都有為另外兩個人攬錯的個性！

西王母無奈的在心裡頭嘆息…

所有人間仙境裡的妖精，她最是疼寵這三個花神！白蓮不單是她的得力助手，也是個聰明機伶的好人兒！萬年雖然脾性冷淡了些，但卻是一朵默默的解語花，總是能靜靜的聆聽她訴說一些心事…曇華嬌怯可人，剛睡醒的模樣最惹人憐愛了。

「你們三個都這樣子爭來爭去的，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誰發出的天劫雷，那懲罰…就自當由你們三人平均分了！」按了按額角，做人要公平，罰還是要罰的。

「王母娘娘，一次罰三人，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妥。」皺著眉頭，八趾麒麟上前去勸道；他從這三人還是一種子和一根枝條的時候就在照顧他們了，一手帶大的三個娃兒，要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罰，實在是非常的不忍心啊…

「我意已決！八趾賢卿，你不需要再為他們說情了！他們之中一定有人弄丟了天槐葉，既然都爭著認罪，那就師兄弟三人同進退，一起罰了！」眼睛裡透露出冷冽的寒光，西王母威嚴的下了最後的裁決…

「剝奪掉你們三人的仙職，下凡去，直到找著了天槐葉為止！方可歸天復職…另外，我將封印你們一部分的術法！作為懲罰…白蓮擅長醫術，讓你保留回復方面的法術；萬年你最是冷靜自持，下手不會心軟，允許你保留攻擊方面的術法；曇華你雜七雜八的事研究的多，膽子又不夠大，就保留輔助性的術法吧。」

王母下了御令之後，便由幾位宮娥攙扶著離去了。

八趾麒麟見狀，也只有搖頭嘆氣的份，寬慰了三個花神幾句話之後，也離開了。

---

三位花神誰也沒說話；白蓮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卻又笑了，讓人弄不清他心裡的想法…萬年則是滿面冰霜，看的出來他心情是非常的差！曇華則是拉著萬年的衣袖，怯生生的張開眼縫兒東看西瞧的，像隻被嚇著了的兔兒。

走著走著，終於到了目的地！仙凡鏡，位在人間仙境中，是通往凡間的一道入口。

仙凡鏡前面，圍繞了平日與花神們友好的妖怪們，好幾個漂亮的人兒，臉上掛滿了淚水，依依不捨的送別他們，更有幾個感情過於豐沛的，直接就嚎啕大哭了！

「白蓮，此次一別，也不知該何時才能再相見了。」鬼燈，與白蓮為最要好的幾個朋友之ㄧ，平日是溫柔和藹的人兒，也不禁感傷的落淚了。

「鬼燈，都跟你說過好幾次了！別把自己的本命燈拿出來拎在手上晃來晃去的…這樣是很危險的，以後我不在了，要是有人攻擊你的這盞燈該怎麼辦啊？」白蓮笑著，想衝淡一些悲傷的氣氛，鬼燈其實是個穩重的人，只是有時迷糊了點。

「三哥，要早點回來啊！」藍菊，白蓮的結拜四弟，原本是生長在東瀛一朵菊花，因為天生為極為罕見的淡藍色，被王母給移栽到了人間仙境裡頭。

「四弟，我會早點回來的，你放下心吧！」輕輕的撫著藍菊柔軟的秀髮，白蓮輕聲的安慰著這水靈靈的人兒，掏出了一方繡帕來擦拭他四弟臉上的淚珠。

「先生，這是我煉製的一個小玩意兒，在人間如果有發生什麼快樂的事、悲傷的事，都請你用這東西，告訴藍菊吧！希望你收下。」夜刀，一把妖刀的兇靈，也是大家公認，藍菊的護衛！原本是粗暴無比作亂人間的妖魔，被西王母給收服了以後，就給鎖在人間仙境裡，被溫柔善良的藍菊一句句的勸慰，勸掉了一身戾氣，從此以後就死心塌地的認了藍菊做主人，跟前跟後的保護著他。

白蓮接了過來，原來是是一方乾乾淨淨的玉薄片，他知道這種玉片，是神仙們常使用的一種記錄文字的東西，通常是兩片一組，玉薄片可以隨心所欲的變大變小，在上頭寫字，不滿意了可以直接用手擦去錯字，寫完了，上頭副有的一種小法術就可以把文字傳到千里之外，持有另外一方玉薄片的上頭。

「夜刀，謝謝你了，我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四弟可要麻煩你好生照看了。」收下玉薄片，白蓮笑的有點勉強，饒是聰慧如他，也算不出自己的未來。

另一邊的場面就沒那麼熱血溫馨感動了，萬年本來就不是一個溫文儒雅的個性，冷冷淡淡的和幾個有點交情的妖怪點頭示意…只有一個，交情還算是在水準以上的，霜雪的妖精，冷霜…和他多談了幾句話，順帶贈送給他一樣東西。

冷霜親手做了一把長弓，是用極北之地最嚴冷的冰打造的弓身，永遠不會融化，用他自己的頭髮揉成的弦，可以發出極冷之箭，中箭者會立馬被冰封起來。

這是冷霜的一份心意，他清楚這三人一直住在人間仙境裡，從來不曾打打殺殺過，離那個血腥的世界太遠太遠，要是沒有這種強力的武器，是會吃虧的。

曇華戀戀不捨的和愁月話別，愁月是一直以來都很照顧他的一位宮女，待他就像是個大姊姊似的溫柔，要說曇華還有什麼遺憾，大概就是不能再和愁月見面了。

離別總是依依不捨的，但是終究還是要離去的…

白蓮很灑脫的踏入仙凡鏡，一手牽著萬年、一手牽著曇華，他知道萬年嘴巴上雖然不說什麼，但其實是很難過的！畢竟，歸期遙遙未定，外面的世界仍是未知的不可預料，怎麼樣還是會眷戀著舊巢…曇華慢慢的流淚，小小聲的哭泣著，他是師弟，所以他有哭的權利！但是白蓮卻沒有，身為老二的萬年可以憂慮，身為小師弟的曇華可以悲傷，但他是大師兄，怎麼樣也不能讓兩個師弟更擔心啊！

深吸一口氣，悄悄的握緊了兩個師弟的手，他想…無論如何，他們三人都要再回來這個地方！人間仙境是他們的家，他們總有一天會再回來的。

於是，三個身影消失在仙凡鏡的倒影之中，開始了未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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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5-12-19 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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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鲛人珠

這篇裡面~~藥師會出場啦~~^^
我想了很久~~昨天敲定少艾老兄是鮫人!~~
醬的話我的配對就會變成....九慕~~
阿九是貓科動物啊!~貓吃魚是天經地義的事!~~
少艾老兄你就乖乖等著被翻船吧~XD

------

初次下凡人間，三位花神其實很徬徨，至少曇華就是明明白白的表現在臉上。

「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半睜著眼兒，曇華很無助的問。

萬年翻了翻白眼，顯然的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初來乍到一個不熟悉的地方，理所當然的應該要問問住在當地的人啊！」淺淺的笑著，白蓮很理所當然的這樣說，事實上這也的確是個腳踏實地的作法。

「前面好像有個鎮子。」瞇起挾長美麗的鳳瞳，萬年往遠方眺望了一會兒說到。

的確不錯，到鎮上去問問人群，也許能找到一些妖族的同伴。

「那就去看看吧！」抿嘴兒一笑，白蓮便贊同了萬年的提案。

---

萬香鎮是個在東部一帶頗有點名氣的小鎮子。

因為這裡盛產好吃又美味的天仙魚；傳說這是三百年前一隻魚精在修練遇到瓶頸的時候，因為一個居住在這裡的修道士贈送給他的神丹，成功的度過了難關，又由於聽說修道士的兄弟特愛吃魚，為了報答贈丹之情，便吩咐魚子魚孫們每年派出三百條天仙魚來給這裡的居民捕捉，使的這個鎮子成了有名的『神魚之鄉』。

時來酒家，便是這座鎮子裡最好的飯館之ㄧ，裡頭名字叫阿福的店小二是這座鎮子上最老資格的小二，可饒是老練如他，也實在沒遇到過這般奇特的三個客人。

他瞪大著眼睛，很失禮的往人家身上就這樣瞧著…可實在也不能怪他，客棧裡別的一些客人老早就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傻住了！這走進來的三個客人，都長著一副天姿絕色；白衣衫的臉蛋圓潤，笑意盈然；玄黑袍的身形輕盈，眼神幽傲；灰紗裳的嬌小可人，神情溫和…和共通的一大特色就是他們身上都香的不得了。

萬年一把抓著曇華，撿了個窗邊的位子坐下，白蓮則是往阿福的方向走。

「小二，你們這間店裡有什麼拿手菜可以介紹一下嗎？」白蓮很親切的問。

「啊！客倌您請坐，咱萬香鎮最出名的就是天仙魚！尤其是本店的燴烤三吃更是冠絕全鎮啊！吃天仙魚還可以配上菊花酒，那可是最地道的吃法囉！」阿福的恍神結束在白衣衫的那位客人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很快就修正了自己的失態。

「啊…萬年你覺得呢？我倒是很想試試啊！」睜大了眼睛，白蓮顯然對這到聞名人間的燴烤天仙魚有了極大的興趣，懇求似的目光射向一臉嚴肅的萬年。

「你吃啊！我不會攔你的。」皺了皺眉頭，萬年實在太了解他這個兩光師兄想幹麻了！幾時有人聽過花吃魚了，這麼新鮮的事怎麼可以不嘗試看看呢？

「我想還是再多點一盤素果吧！我和二師兄吃。」眨眨眼兒，曇華加上他的提案。

「就這樣吧！小二哥。」轉過頭去，白蓮毫不吝惜的賞了阿福一個大大的笑臉！令後者的老臉皮一下子就給蒸熟了，還有賴皮膚黑才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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燴烤天仙魚，理所當然的有燴魚和烤魚，還有這第三吃的可以自己選！
白蓮睜大了眼睛，什麼紅燒串燒煙薰油炸…以前在天界哪那麼多名堂，都是些水果蔬菜一類的清淡食材，沒有葷腥的東西，據說吃了是會沾染濁氣的，所以萬年和曇華對這天仙魚敬謝不敏！偏生這最愛嚐鮮的嘴饞的白蓮，連暈腥也敢沾…白蓮遲疑了許久才決定要清蒸，他覺得這樣最能嚐到天仙魚是何等美妙的滋味！

看著燴的香氣四溢的天仙魚，白蓮肚子裡的饞蟲動作了，一筷子迫不及待的夾去。

「唉啊…怎生著了個世風日下，花都會開始吃起魚來了，不同樣都是生養在水裡的同袍嗎？這可真是反了！」隔壁桌一個黃衫的男子嘆到，白蓮的筷子也停住了。

白蓮很感興趣的往隔壁桌看去；只見這黃杉男子是生的眉清目秀，很有特色的地方在於他的兩撇長之又長的眉毛，和左眼角下魚麟狀的刺青，那男人臉上一笑開，就給人一種水波蕩漾的感覺，眼角端的是魅…細緻的手上還拎著一隻水煙。

「鲛人，道行還頗高的！」蒼白到顯露出青紫的嘴唇抿著，萬年道出這人的身分。

「傳說中住在東海深淵裡，夜夜吟唱喪魂歌的鲛人？」曇華的語氣帶了點輕顫，他聽說鲛人一族會吃人肉，所以在海上吟歌，迷失船行的方向來獵捕肉食。

「原來是同掛的，那麼這位老兄看不得我吃燴魚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了！怎麼樣，有事情要詳談嗎？」白蓮放下了筷子，他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妖族的人，還是個道行達到上妖境界的鲛人，雖然傳說鲛人一族很邪惡，可眼前這個鲛人看起來倒沒有什麼不懷好意的樣子，也許是個可以攀談的對象。

「是有些事要談談，小二，麻煩給我們移到包廂去。」抖了抖水煙，鲛人淡出一抹微笑，神情溫和的只是小二把盤子碗給端到樓上隱密的套房裡頭。

阿福是個老經驗的人了，一看就知道這幾位客倌不是好惹的人物…雖然幾位這客倌的容貌姿態都是無比的高雅出塵，但看看就好，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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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的雅葉間，臨窗的位置闢的恰恰好，外頭沒一個落腳的地方，避免了被人竊聽機密要聞的危險…鲛人徐徐的抽著手裡的水煙，煙圈圍繞出一個隱密的結界。

「你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嗎？」萬年漆黑的烏瞳，銳利的直視鮫人。

「天界的花神，我是鮫人族的大長老，你們叫我慕少艾就是了！這是我在人間的化名。」嘴角拉開一抹笑，感覺像是水面上的漣漪…慢慢的擴散到房間的角落。

「慕先生都先自報姓名了！我們也不好意思不說，我是白蓮！才剛從人間仙境出來而已，有很多不懂得下界情況的地方，可得請您海涵了。」白蓮很有禮貌的說。

「自報姓名的確是誠意的第一步，但是我可得先奉勸你們別常常報真名給人家！有很多厲害的邪惡法師，光憑真名就能夠控制妖怪的行動思想了！就算是平凡人，知道了妖怪的真名，也能隨意的驅使妖怪去做事…所以你們還是取個假名來比較方便！」慕少艾放下了水煙管，好心的告誡了一番，在接收到萬年投射來的警戒目光之後，又笑著補充道：「別擔心，妖怪之間是不能這樣做的！」

「我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把我們的真名亂報給人類知道啊！？」萬年懷疑的說。

「看來這位黑衣服的美人很不放心我嘛！唉…藥師我怎麼會這麼沒信用呢？為了取信美人，我該怎麼做呢？互信是合作的第一步啊！」拿水煙管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慕少艾笑著，很可愛的偏著頭對向萬年，但後者只回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

「欸~~我相信你啦！萬年，我想慕少艾不是個會到處宣傳這種事的妖怪。」白蓮趕緊出來打圓場，扯了扯萬年的衣袖，暗示他別一下凡就得罪其他的妖怪！

「呵呵呵…承蒙白顏美人不棄，藥師我只好忍痛使出那個咒語了！」好像很苦惱的皺了皺眉頭，慕少艾的臉在瞬間變的正經八百！低聲喃喃的唸著不知名的咒文，白蓮三人只聽的懂一段誓言，『藥師鮫立約，永不洩密！』；待咒文唸完之後，慕少艾抬頭看著他們三人，深金色的眼睛裡滑下一滴眼淚，瞬間變成一顆珍珠。

「東海鮫人珍珠淚…沒想到真的有這種寶物。」白蓮凝視了一會兒，感嘆的說。

「這是『誓約』的珍珠，你們拿著，如果我違背了誓約，這顆珍珠連同我的心臟就會一起碎掉，對於我們鮫人族而言，沒有比這個更重的誓言了！」眨眨眼，慕少艾很慎重的將這顆深金色的珍珠交給白蓮，而後又執起水煙，悠哉的抽著。

「給我們這顆珍珠，你到底想要我們去為你做什麼事啊？」萬年還是很介意這個問題，就他而言，保護師兄弟的他的責任，怎麼可以隨便相信一個怪怪的鲛人？！

「別急嘛！萬年美人，我的這件事情跟鮫人珠很有關聯！我提供情報來源，你們幫我找回一顆鮫人珠，這樣可好？」抖了抖煙灰，慕少艾神情很自在的說道。

「請說的仔細點。」白蓮很好奇的探問。

原來慕少艾有一顆鮫人珠，名為『殤慟』…

跟這裡出產的天仙魚也很有關係！原來慕少艾是鮫人族裡有名的藥師，有很高深的道行，因為擅長配製仙丹靈藥，所以修行的速度頗快！不過五百年就得以修練到幻妖上境…可就在他即將要突破瓶頸的時候，給一個惡質的修道者給收去了！

他的魚子魚孫們為了救他回來，答應每年派出百名的天仙魚來給人類吃！

道人是放了他不錯，可也給要了一顆永遠不會去向他報復的誓言珍珠…

慕少艾傷心難過，他所寵愛的天仙魚被人類一口一口的吃掉…極度悲慟中，落下了一顆封印他所有悲傷感情的鮫人珠…從此以後，慕少艾的感情再也沒有哀愁。

可感情不健全對於妖物的修行是一種天大的妨礙！以致於他修練成上妖以後，就無法再做突破了…但此時他的鮫人珠卻已經失落了，無法尋回悲傷的感情。

「封印情感的鲛人珠是無比珍奇的寶貝，是復生五寶之ㄧ！傳聞只要蒐集齊了瘴妖之鼻、錦鼠之牙、神龍逆鱗、白猿曲毛和鲛人珍珠，就能讓一個人類起死回生…」慕少艾很不以為然的說，他想不通鲛人的情感跟人類的復不復活有什麼關係！

「這…天下何其廣大，你委託我們的事情恐怕很難完成。」白蓮皺著眉頭答到。

「放心，我早就打聽清楚了！鮫人珠現在是落到了一個蝶仙的手上；這個蝶仙很特別，我想你們去找他應該也有點好處的。」抽了口水煙，慕少艾徐徐的回答。

「怎麼個特別法？」白蓮追問到。

「他是法力頗高的上妖，可偏偏特別喜愛金子！為了金兄銀兄，一直都混跡在人間！許多初來乍到的妖怪要是還不熟悉這裡，都可以到他開的幽蝶館裡頭去詢問！…當然，收黃金當諮詢費是一定的！幽蝶館也開放讓妖怪在那邊表演特技耍賺錢，也開放各種奇怪的服務，接受各種怪異的委託！不過都是要付黃金的就是了。」支著額頭想了一會兒，慕少艾才整理出有關那隻蝶仙的資料。

「我不懂，你這麼清楚的話為什麼不自己去！一定要找我們呢？」萬年冷冷的問。

「這個嘛…我是鮫人族的，沒辦法離開海邊太久，這個理由你接受嗎？」眨眨眼，慕少艾露出一抹無辜至極的笑意，慢慢的晃蕩開來，想要取信這多疑的花神。

「我們當然可以幫你找鲛人珠，不過也希望你幫我們一個忙。」白蓮笑笑的答到。

「我們此次下凡，要緊的就是尋找失落的天槐葉！如果你有消息的話，煩請跟我們連絡。」曇華很溫和的拜託，並從懷裡掏出了一枚聯絡用的玉片，交給慕少艾。

「喔…當然，我很樂意幫你們注意的，有傳聞說天槐葉很容易附身在人類身上，被天槐葉附身的人特別喜歡高雅的音樂…也許你們可以往這方面去尋！」眨眨眼睛，慕少艾很爽快的答應了這個要求，並且告訴他們有可能會發生的一種情形。

「那就不言謝了！不過幽蝶館到底在哪裡啊？」曇華此時才想起這個大問題，抬頭看看兩個師兄也像是才想到這個難題，趕緊向慕少艾詢問到。

「噗！…你們身上這麼的香，根本不必擔心蝴蝶會找不到你們，放寬心…那個蝶仙非常喜歡花精的！你們這麼少有的花神，他一定會親自把你們接走啦！」慕少艾忍不住笑出聲！暗嘆這三個花神怎麼這麼呆的可愛，連蝴蝶的天性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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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很想寫有關鮫人珍珠的故事~~我受李商隱的詩荼毒太深了!~那句”滄海月明珠有淚”真是每唸一次就覺得口齒生香啊~~^^

不過這裡鮫人會食人肉是我掰的!~大家看看就郝別當真啊~~~^^|||b~~我可不想被少艾老兄控告毀謗....

補上說明---
妖界層級分下妖、幻妖、上妖!~
上妖境界與妖魔境界同等~上妖上面才是妖仙和大妖!~^^
這邊花神、少艾老兄和下一集出場的小蝴蝶都是上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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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3樓發表於: 2005-12-19 07: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三】聆仙曲

這一集....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寫什麼東東...
只是寫完以後才想到...啊...小談被吃豆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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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桑破浪，紗華舞…金也碧玉輝煌天。

繁華美麗的金陵城，妝點上美美的煙隴與燈火，迎向今日的遲暮。

大街上的幽蝶館也給昇起了燈籠，走進三三兩兩的人。

半年前，幽蝶館的館主蝴蝶君，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三個容貌出塵秀麗的美人兒！這三位美人各自擅長一項樂器，分別是一向穿著雪白衣衫的『蓮琴先生』素還真、著玄黑長袍的『華瑟先生』談無慾、披淡灰紗裳的『曇箏先生』天子無忌。

三人合奏的樂音，傳說在金陵城每一間屋子裡頭繞樑三日才停止，就算是一個人獨奏，樂音也是優美的有如天上仙樂，絲毫沒有一點人間的污濁氣息。

三人每隔一個月，便會再幽蝶館裡合奏一夜，那宛若仙樂一般無比優美的神曲…自然會吸引很多高官貴人來聆聽的，也因此，這時候的幽蝶館可是一位難求啊！

傲笑紅塵是一個浪跡天涯的劍客，同時也是江湖上公認的武器榜上前三名！他這個人個性正直無私，又講義氣，也因此結交了不少朋友，那些道上的兄弟知道他喜愛雅樂，本身就很會彈箏，所以特別介紹他來這幽蝶館一聽天上仙樂。

此時他正坐在品級中上的獨立桌位，桌上有上好的碧螺春一壺，跟坐在這裡的其他人一樣，等待著那三位傳聞中…讓整個金陵城都興奮著抖動的天仙美人。

時辰差不多的時候，忽然一陣一陣的香風送入…吹熄了盞盞燭火，只餘下舞臺上的幾盞水晶琉璃燈，隔著一層紗幕，朦朧的燈火映照出三道優雅的人影…

幽靜的箏聲響起，有如流經高山小徑裡的野泉，給林間稀落的陽光照撫著…淡雅的琴聲也加了進來，有如花苞靜靜的綻放，露水緩緩的沿著葉脈滴下一般的靜寂…倏地，加進了突兀的瑟音，像是一頭急急掠過的野獸，倉卒的狂奔著…

三種截然不同的樂器，卻意外的彈奏出了絕美的人間仙樂！創造了一個屬於迷夢的幻境，一個不存在於人間的世界！美的像是要讓聆聽之人連骨頭都酥了一般。

周圍的人是如此，傲笑紅塵也不會例外！…如此美妙的天仙之樂，能聽到真是不負此生，感覺像是觸動了心底一根小小的絲弦，正感傷的晃蕩著。

他想認識這三個人，這個想法強烈無比！

猶自沉浸在樂音裡的傲笑紅塵，完全沒注意到夜裡冷冽的目光。

***

又是一個月夜的結束，幽蝶館歌舞表演的戲碼落幕了，換上的是更火熱激情的節目…幽蝶館也兼營妓院的服務項目，當然裡頭的服務者都是自願兒來的妖精！有很多慾妖要修行就必須要採陽氣，來這裡工作待遇好條件佳，自然不缺人來。

一個身著艷紅紗裳、有著淡金色長髮的美麗男子，睜大了他異色的眼睛，喜孜孜的數著一疊一疊的銀票，在他身後還堆了好幾只的大木箱，放滿了金銀財寶。

「嘻嘻…要是每天都賺這樣，我可就爽歪啦！那三個花神真是我的搖錢樹聚寶盆，怎麼用都賺錢。」這名笑到嘴都歪了的美人兒便是蝴蝶君，也是上天下地找不出第二個這麼愛錢愛到骨子裡去的妖怪！平生最大的志願就是在錢堆裡游泳。

「蝴蝶君，別這樣…瞧你連眼睛都要變成黃金的顏色了！這樣子下去，你可能一輩子也追不到四姊喔。」被放置在窗台上的蘭花，背對著月色幻化出一個清秀俊美的少年，他本來是蝴蝶君養的蘭花，無意中服食了能使生物成精的『帝流漿』，遂能幻化出人形來…目前是蝴蝶君苦練十八年的對象公孫月所收的乾弟弟。

「去你的！別以為你有阿月仔罩就可以這麼囂張…忘恩負義的傢伙。」氣紅了一張俏臉，蝴蝶君的眼睛難得離開一下黃澄澄的金兄，很憤怒的回到。

「事實就是你沒辦法拿我怎麼樣啊！就算我現在飢渴的上了你，四姐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是我做的。」搖搖頭，蘭漪就是喜愛蝴蝶君這點，除了賺錢撈錢搶錢的秘技之外，蝴蝶的大腦就幾乎沒塞什麼其他的東西了…就因為他如此的呆，才會讓這個蘭花精有機可趁囉！…不過蝴蝶君也不覺得有什麼對不起公孫月的地方，妖物對於性愛這方面的事情向來開放的很，在找到另一半之前生活淫亂是常態。

「混帳！少勾引我，別忘了我再怎麼樣笨道行也是比你高，不准妨礙我數錢，否則就是蝶火伺候！」橫眉豎眼的罵到，蝴蝶君鐵了心了的今晚要算帳。

聳聳肩，蘭漪倒是不怎麼介意！他有的是時間，讓出一晚給蝶兒數錢也無所謂。

『扣扣扣---』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蝴蝶君數錢的動作。

「是誰啊？！」蝴蝶君老大不爽的起身開門，但在發現門口的人是誰之後，馬上變了臉色，從晚娘瞬間轉成笑意，原因無他，敲門者正是搖錢樹之ㄧ的『蓮琴』。

「這麼晚了還來打攪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來收薪水的。」有禮的先行道歉，『蓮琴』圓潤的臉上笑盈盈的，他便是原來的白蓮，只不過化名為素還真而已。

半年前他們才剛到金陵城，馬上就被眼前這個火紅衣裳的蝶兒給撲了個正著！是說…蝶仙都這麼奇怪嗎？一見到花仙就會直接撲上來，把人壓倒在地上狂聞…

這蝴蝶君顛雖然顛，但論到賺錢可是再也沒有人會比他精明了！尤其是在於把他們三個賴在金陵城的這件事上，可說是使盡了手段…才終於留下他們表演樂藝。

間中，素還真也有提起過鮫人珍珠的事，不過蝴蝶君卻老是不肯正面回答…直到最近才答應，要是他們三人能賺到五十萬兩黃金，就雙手奉上珍貴的鮫人珍珠。

不過蝴蝶君對於打聽消息的本領也很是有一套！至少探聽到天槐葉有可能附身的對象…江湖頂頂有名的劍客傲笑紅塵，和金陵城地頭蛇貼身的一個影子護衛。

「吶！一共是五千兩，好好收著。」扁了扁小嘴兒，數出五千兩的銀票交給素還真；在幽蝶館表演的話大多都是四六拆，蝴蝶君收取四成的租金和場地服務費，興許是比別家樓子高，可幽蝶館一向服務品質和名聲都比其他家歌舞樓要來的好很多！蝴蝶君愛錢歸愛錢，可該給底下僱傭者的錢一點也不會少，從不會找些五花八門的名堂苛扣，所以還是有大批的妖怪願意到他這兒來表演賺錢。

「這次的也不少嘛…下一次預約的表演是什麼時候呢？」笑盈盈的將銀票收好，素還真很客氣的詢問；他們三人除卻一個月一次的合奏之外，也接受每五天一次的個人獨奏表演，不過限定十位客人以內的包廂預約，且不得挑選演奏者。

「明天，曉嵐包廂有七位客人，前金五百兩，後金三千兩。」想了一下，蝴蝶君很迅速的回答，並且馬上在腦子裡計算出結果，他可以賺到一千四百兩黃金。

「對了…蝴蝶，我在席間好像有感應到一點天槐葉的氣息，你幫我查一下今天晚上有哪些人來好嗎？」素還真又把話題轉到另一個環節上，他跟蝴蝶君早有約定，僱用幽蝶館來幫忙查出天槐葉的下落，而他們則用從天界帶來的寶物做交換。

「嗯嗯嗯…死蘭花，把我的登記簿拿來。」蝴蝶君很隨便的往後頭叫道。

「你叫我拿我叫拿啊！又不是你雇的傭人。」蘭漪很不滿的抗議。

「少囉唆！叫你拿就拿，那麼多意見，想挨刀子是嗎？讓你自由選擇是要蝴蝶斬還是要蝴蝶刀！」蝴蝶君非常非常不爽的吼道，他最討厭蘭漪跟他頂嘴了。

蘭漪心不甘情不願的拿了一本書冊過來，馬上就賭氣的回到蘭花裡去了。

「他這樣子沒關係嗎？」素還真很擔心的問。

「別理他，小孩子鬧彆扭而已，哪兒那麼多時間安慰他啊？！」蝴蝶君太了解蘭漪了！小孩子寵不得，他就是以前寵他寵的過了頭，才讓他爬到自己身上來的。

夜風輕輕的吹拂著窗簾，素還真倏地感受到一絲異樣的感覺。

「蝴蝶，外面是不是有人在爭吵啊？」素還真有些擔憂的提出他的疑惑。

「就算外面有人打架鬧事，也不干你我的事啊！打到死人，自然會有貪食的妖怪去把屍體解決了！保證明天早上連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你是擔心個什麼勁？」蝴蝶君根本懶的理會外面發生什麼事，反正他開這幽蝶館惹人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好些個人類都看不順眼挑掉他，最後還不都給管理的妖物吃了！妖怪吃人天經地義，惹到就是這種下場，他做什麼要去攔著那些人類送死啊？

素還真還想說些什麼話，卻被蝴蝶君的一聲大喝給驚的塞回肚子裡去了。

「有啦！傲笑紅塵，綠字部十一號桌，那他一定住在西北邊的綠華樓。」指著簿子的某一處說到，通常來聽他們三個演奏的客人，謝幕以後都會迷迷茫茫的不知身在何方，所以蝴蝶君還特別提供一項服務，就是連門票加贈一間客房給客人睡一晚，當然只有中上等級的綠藍和特級的紅紫票卷有這項服務囉。

「哦…那我去那邊探探了。」雖然很在意外頭打鬥的聲音，可連人家殺到他家門口都不管了的正主兒蝴蝶君都這麼不在意，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

花夢樓，是蝴蝶君撥出來給表演歌舞的人休憩的地方，當然這房間的租金不便宜！可蝴蝶君的配套措施做的很完善，讓許多小妖怪住在這裡可以受到完整的保護，不會被同一層樓的大妖怪給吃掉，所以很多妖怪都願意灑銀子住在這邊。

花夢樓最好的房間，自然是讓給這三個搖錢樹花神住了。

在房間裡頭，談無慾很煩燥的走來走去，不知怎麼的就是睡不著叫，連洗澡都懶的洗…只覺得有股衝動想要喊出來，非常非常的煩悶，很想打人出氣。

外頭爭鬥的聲音越來越大聲，談無慾實在聽的受不了了！披上玄黑的袍子，抓起掛在牆上的雪弓，匆匆的走出房間…外面那些人真是不知好歹，大半夜的吵什麼吵！吵的他煩上加煩，他一定要出去射兩箭來出氣，否則心裡會很不舒坦。

「師兄，你要去哪兒啊？」隔壁間的無忌很疑惑，開門露出頭來問到。

「去散步！」談無慾頭也不回的衝出去了。

「這…散步需要帶著雪弓嗎？」無忌很疑惑，想了一想，便決定跟著出去了。

甫一衝出樓，映入鳳眼的就是一幕江湖仇殺的現場！很簡單，就是一群沒長眼睛的白目殺手，選在這裡圍堵一個劍客，可他們太笨了！竟然鬧到幽蝶館來，難道都沒有人告訴他們幽蝶館前不准鬧事的嗎？…真是死不足惜的白痴。

猛的一陣陽剛的氣息竄進談無慾的懷裡，那個被追殺的男人似乎傷重到有點神志不情，晃盪到他附近也就罷了！…竟然直接給他暈倒在自己的身上！

有那麼一秒，談無慾呆住了！活了五百年，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抱著他，或者是昏倒在他身上…他太冷，就連感情深厚的師兄和師弟也不曾如此接近過他…可眼下，這個人就直接的抱上來了，還抱的這麼緊，像是溺水者抓住的一根浮木。

沒有給談無慾猶豫的時間，那些人類衝殺上來了！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阻住了，談無慾回頭一看，原來是師弟跟了上來，使用了臨時佈下的結界。

「無忌，快回去！順便把這個人給帶回去，這裡太危險了，我來處理就行了。」挪了挪身子，談無慾有些無奈的褪下外袍，連人帶衣服的扔給後頭的師弟。

無忌總還是個明白大體的人，趕緊扶著人退回樓裡。

「混帳，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活膩了。」談無慾此時才感到一股又氣又羞的怒意，揚起雪弓…三兩發箭就把這些不知死活的人給變成了冰棒，扔給那些喜食人肉的低等妖怪撕扯開來大啖，鳳瞳冷冷一瞪，一甩袖子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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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照原訂計畫~~本來是還沒決定好要讓哪位人客先出場的~~可是照目前的狀況來看....傲杯你好狗運啊!
一下子就吃到談貴婦的豆腐~~還有勞無忌小美人扶你上樓~~~真是艷福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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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4樓發表於: 2005-12-19 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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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錯放情

當傲笑紅塵再度張眼的時候，只一道美麗纖柔的身影映入眼簾，乾淨俐落的瓜子臉上，嵌著一對瞇瞇的媚眼兒，偶爾露出一絲水光照人！淡粉的嘴唇和纖白的頎長髮絲，盈盈一笑傾城…連周圍無比華麗的裝飾都給成了陪襯品。

「你醒啦！真是太好了。」無忌才剛替他拭完汗，轉個身去擰水，一回頭就正對上傲笑紅塵甫張開的眼眸，沒多想的，一朵大大的笑花就這樣給貼上去了。

「你是？…」眨了兩下眼睛，方才適應屋裡朦朧的燈光，傲笑紅塵問到。

「我叫天子無忌，你叫我無忌就可以了。」又是一個甜美的笑容過去，無忌絲毫不覺得這樣笑有什麼不對，可卻震撼了傲笑紅塵方醒過來還很脆弱的心智。

「是你救了我？」傲笑紅塵慢慢運轉被震撼到有點暈淘淘的腦袋。

「啊？不是的，醫治你的人是大師兄…」無忌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了。

「那這裡是哪裡？」再次提問，傲笑紅塵顯然沒有想到幫他殺出重圍的人是誰。

「幽蝶館啊！」無忌也沒想那麼多，便略過上個問題回答了。

但無忌卻不知道，此時的一個無心，在不久以後的將來深深傷害了兩顆心。

傲笑紅塵沒多久便開始愉快的與無忌談天說地了起來，他發現無忌是個非常好相處、又很有親和力的人，甜美的笑意與周身圍繞著的花香讓人更能放鬆心情。

曇花的花香，清艷高雅…又帶了一絲絲甜意，傲笑紅塵多年一直穩持不墜的心，似乎因為這美麗的香氣動搖了…映象中，在昏迷之前，也曾聞過像這樣高雅的芬芳…肯定是眼前這個人兒救了他不錯，雖然…那香氣有一點點不太像…

興許是給濃烈的血腥味沾染上了吧…傲笑紅塵這麼認為。

***

隔壁房間裡，幽暗的室內給放下了重重漆黑的紗幔，罩住一片夜色。

黑暗的房間擺放著一具木桶，裡頭注滿了的芳香熱水正冒出幽微的白煙…

低低的喘息聲，來自於床上給黑紗遮住的雪白人兒…

難耐的扭著被子，感覺到下腹一帶升起的騰騰烈火，談無慾又氣又羞，連臉上也燒燙燙的熱辣！他的手遲疑在腰間，偶爾碰觸那羞人的地方一下，只覺得又火熱了幾分，顧忌著身為清聖花神的矜持，他不敢下大力…卻只是讓自己越來越難受…心裡在暗暗咒罵著！第一次被人抱著也就算了，更可恥的是…他竟然還因為這件事情起了反應！一向清心寡欲如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子的經驗啊！

混帳！大混帳！憑什麼為了那人，自己就要委委屈屈的留在房間裡頭忍受這種難耐與屈辱？！可惡！為何只因為鼻尖縈繞著那股陽剛的體味，他就要受這種苦？

眼一閉！大力的咬緊牙關，擠出一縷鮮血，硬是不讓那羞人的聲音溢出嘴角…火熱的極致，是一種鑽心的痛苦，隨著一陣爆破身體的感覺，大量的白液傾盡而出。

深呼吸了幾下，扯過一塊錦緞子來隨手擦拭一番，便嫌惡的往地上扔去…

拉過棉被，談無慾賭氣似的準備睡下，今夜，他高傲的自尊首次受到打擊…

原來他也是有慾望的…他是妖怪，卻也一直以和凡界妖物的不同之處感到欣喜，凡間的妖物，就算是貪財如同蝴蝶君，還不是私生活亂不檢點一把的！但是就在今晚，他一向自持的冷傲被打碎了！但最該死的是，他還一直想著那個人類。

為什麼即使是蓋上了被子，還是無法阻擋那一種屬於血與汗的陽剛氣息，連洗浴三次也無法除去…與他身上悠然的花香相反，卻也是讓他趕不走、也驅不掉！

在一片黑暗中，這種感覺與腥羶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困擾著談無慾到天明。

***

另一邊，才剛處理完傲笑紅塵傷勢的素還真，正提著燈籠在廊上漫步。

那一群令人不悅的聲響是消失了，可卻又換上了一個更加令他不安的氣息…

一定有高手潛入了！可這裡的當家蝴蝶君卻不管事，隨便他們亂搞…還像話嗎？

主人都撒手不管了，那他就只好自力救濟了…雖然不諳武藝，但他還是去了。

素還真一瞇眼眸，仔細感受著風中香氣濃淡的變化，倏地！鎖定了一個角落。

猛的一陣銀亮的刀光閃過，一柄雪白鋒利的刀刃便給架在纖細的頸頂上，素還真微微抬眸，可以對上一雙冷寂如死水一般的瞳孔，正泛著波波漣漪…

「你一定是在想，為什麼我會發現你的蹤跡，是吧？」素還真氣定神閑的侃侃而談，好像一點也不介意脖子前面的那把刀…這讓黑衣蒙面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那也很簡單，你應該明白這裡是幽蝶館，又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住在這裡，自然也會幾個小小的把戲！」斷斷續續的說著，素還真好似篤定了這人不會殺他。

「我能灑出淡香，根據風吹的角度和強度，藉由香氣之間幾不可聞的變化，判斷出人的呼吸，你是人！當然不可能不呼吸了。」素還真道出這私藏一手的絕技，俏皮的眼兒愉悅的看著後頭黑衣人的震驚…顯然這人無法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奇怪的技術，能讓人發現他人的藏身之處！還是由一個如此嬌弱的人兒發明的。

就在閃神的一秒時間裡，一柄火紅色的盪金紋華美短刀就給底再了黑衣人的後背心，一把相同款式顏色的長刀則是架住了原來抵在素還真脖子上的那把短刀！

正是蝴蝶君來到，一抹火紅色的微笑泛上艷麗的巴掌臉。

黑衣人大驚，他想不通蝴蝶君是何時來的！而且來的無聲無息、無蹤無影，刀法又是如此的狠絕犀利，只在眨眼之間就將原本的情勢給逆轉過來了。

「呵呵…我的刀法如何啊？在這東部一帶，要論刀法技冠群妖的，我蝴蝶君認了第一就沒人敢認第二了！值不值得三千兩黃金啊？」蝴蝶君笑迷迷的開口說到。

「值啊！萬兩都值得！多謝你即時來救啊！」唇辦揚起一抹笑，他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做出夜探刺客這種傻事！而如果他真的做了，那表示他有十全的把握。

他當然是事前就先告知過蝴蝶君了，以香氣為暗號，當瞬間轉濃的時候，便是有危險的時候！這時蝴蝶君迅速趕來，素還真則用言語拖住這名刺客。

素還真輕輕笑了笑，身上漫過了濃郁無披的花香，將這名刺客給弄暈了。

***

和蝴蝶君合力將人給拖回自己的房裡，素還真也不怕和這人獨處，中了他迷魂用的香藥，沒個三五天是使不上力的！除非有服下他調配的另一種香藥。

扯下這人的面罩，露出一張刀刻般英俊挺拔的臉！素還真輕輕的笑了…沒想到只是幫著蝴蝶君檢查門戶，也可以給他這麼幸運，遇到了目標之ㄧ的人。

纖手撫摸著厚實的胸膛，感受到心臟那裡『咚、咚』的鼓動…除此之外，還有一絲絲屬於天界的頻波，是天槐葉的脈動！只是感覺上虛弱非常。

皺了皺眉頭，素還真很乾脆的扯開昏迷之人的衣襟，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印在古銅色胸膛上的葉形印記！那神聖的感覺是天槐葉沒錯…可惜只有半片。

剛剛在診治傲笑紅塵的時候，也發現他身上有這半片的葉形印記，想來天槐葉是給天劫雷劈成兩半了以後才落下人間的…這下子可麻煩了，要怎麼拼回去啊？！

正當素還真還在兀自煩惱著的時候，地上躺著的那個人動了一下，慢慢的睜開眼睛…那雙銳利的像是鷹眼一般的瞳子，瞬間擊中了往這邊看來的素還真！

好清澈…卻又孤寒冷傲的眼眸啊！就好像冬天夜裡的一顆寒星似的。

素還真有一瞬間的迷惘，但是馬上又調整了過來，溫文儒雅的對他一笑。

「我名素還真，你沒法兒說話是吧？」素還真道出了他不講話的可能。

看到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瞳，流露出動容的神色…素還真似乎可以感覺到他在想什麼，也許這個人是不會用嘴巴說話，但是卻能夠用眼睛和靈魂來表達他的想法。

「我並不想問你是從哪裡來的，又是誰派你來的！那對我而言並不重要…」素還真輕輕的搖晃著美麗的頭顱，似乎是想用行動來表達出他心裡的想法。

那黑衣人的眼裡鬆懈了一些警戒，顯然是選擇相信這番話了。

素還真起身，挪移蓮步，輕飄飄的走向書台，一手捧著硯台，拾了幾張紙和筆來。

「你應該識字的，那可否寫下自己的名字呢？我很想知道。」攤平了潔白美麗的宣紙，素還真誠懇的態度打動了這人，沾筆…信手之下是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

「『葉小釵』嗎？真是好名，還是好字。」微微一笑，細細凝視著這秀雅卻又豪放的字，無疑的這是塊渾金璞玉，好生指教一下，絕計能成為書法大家。

葉小釵輕輕的斂起了眼，頭低了低，像是覺得不敢當的樣子。

「你知道這裡的吧…幽蝶館是群妖聚集的地方，怎麼會敢來呢？」搖搖頭，真是個膽大的人！若他今日遇上的不是自己，那肯定是會被其他的妖物給吃了的。

葉小釵只是定定的看著素還真，堅毅的眼神…素還真是有些明白了。

「我也是妖，你知道嗎？」笑盈盈的說著，好像這是一見與他毫無相干的事。

小釵搖搖頭，只在紙上寫下寥寥數字…

『是仙人，非妖』

「你說我美的像天上的仙人，不像妖物…真是抬舉了。」還真淺淺的答到。

看著白紙上盈盈的五字，還真也覺得有些癡了…這字寫的真是好，彷彿那雙手該做的不是殺人，反而應該是讓文字翩翩飛舞在紙上…在他手下，字也能有生命！

「留在這裡吧！你不適合那麼陰暗的事。」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還真沒想到有昭一日自己也會說出這麼衝動的話！不過這人只要稍加琢磨一番，他日必可成為名動一方的書法名家，寫幾個字就能換黃金的話，想來蝴蝶君也會很樂意接受的。

但小釵只是理所當然的搖搖頭，他有他該盡的義務。

「是因為你的主人嗎？放心，他鬧不了這裡的！別忘了我們可都是妖啊！」乾笑著，還真沒想到小釵這麼死腦筋，雖然忠心是個美德，但有時候還是惹人厭了些。

小釵知道現在自己也走不了，就算恢復了，要想離開這地方也是很難！所以剛剛素還真那問題簡直是白問的！…擔憂的眼神飄向了纖弱的人兒。

他的主人不是簡單人物…就算是幽蝶館也趕派人來闖！想來要再挑上這裡也是必然的了！雖然住在這裡的都是些妖怪，可世間一物剋一物，他家主人也有可能會組織道士來攻啊！妖物都很害怕道士的法術的，萬一傷到了還真可怎麼辦？

這一夜，詭譎的讓很多人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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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5-12-19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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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火扇

一日清晨，幽蝶館還在熟睡的時候，城鎮的早市已經開始了。

幽蝶館的夜生活荒淫糜爛，以致於白日都顯得沉靜下來了。

傲笑紅塵早早的起床，感覺到室內猶然徘徊著的曇花香，心裡有一塊地方悄悄的軟了…他知道這很不正常，自己竟然會對一個男子有曖昧的感情…但是…

無忌實在是太美了，溫柔又體貼，他身上的諸多美好，在在誘使著自己沉淪。

搖搖頭，傲笑紅塵唾棄自己的這種想法，起身，披上乾淨的外袍準備出房。

---

沿著雅致的走廊下樓，樓下的飯廳已經開張了，雖然人並不很多，但吵鬧卻還是有的…傲笑紅塵四下看了看，不意間瞧著了正坐在隔間裡的無忌。

「您早啊！傲笑先生，今天的傷勢感覺有好些了嗎？」纖手擋著初晨淡金色的朝陽，無忌顯然是感到有些刺眼的瞇著眸子，但這個樣子卻又更添增了幾許嬌媚。

「嗯…感謝天子的關心，我今天的確是覺得好很多。」微微躬身，傲笑紅塵很有禮貌的說著，無忌趕忙的給他拉開一處座位，意示著要他坐下來。

「我吃飽了。」淡淡冷冷的嗓音，正是來自於原本還坐在這兒的談無慾，鳳瞳寒颼颼的瞥了才剛坐下的傲笑紅塵一眼，隨即很不給面子的起身離開。

對於這種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態度，傲笑紅塵雖然隱隱的感到有些氣怒，但卻沒有說出來…這個談無慾是無忌的師兄，可個性卻跟另外兩個天差地遠，冷淡的像是個絕崖上的枯樹，對誰都不給好臉色看…他姑且因為是無忌的師兄忍了下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總覺得這個姓談的傢伙對自己特別有敵意！

「啊…傲笑紅塵你別介意，二師兄他就是這樣子的脾氣，其實人很好的。」眨了眨眼，無忌馬上就意識到無慾這樣做到底有多不禮貌，連忙先行替他道歉。

「算了！他是你師兄嘛！我不會跟他計較的。」搖搖頭，傲笑紅塵如此說道。

「哎啊！我打擾到兩位了嗎？」此時門外又是一個身似扶風弱柳的纖細美人款款而來，頭上還簪著一朵鮮嫩愈滴的白蓮花，正是素還真和後頭的跟班葉小釵。

「不會啊！大師兄也坐下一起愈早饍吧！」無忌很熱誠的邀約。

「不了！連你最喜歡黏的無慾都不在，一起吃也沒什麼意思，我想去逛逛早市，順帶探探天界有沒有派人下來。」眨眨水靈的眼兒，圓潤臉上充滿笑意的說道。

原來找到了各自擁有一半天槐葉的這兩人後，素還真就趕緊用手上的玉薄片子聯絡在人間仙境的好友們了，讓他們想辦法派出一個下凡來告訴他怎麼拼回去。

所以這些天，素還真和談無慾會到處的去尋找蛛絲馬跡，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無忌報以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很沒用，一向是三人之中的拖油瓶！總是要大師兄或二師兄來護著他，連出去探路這種小事也坐不來…

「那麼我走了！無忌你就好好看著傲笑先生吧！」素還真拍了拍無忌的肩膀給他打氣，順帶眨眼暗示傲笑紅塵別放著無忌胡思亂想…後者自然是明瞭的點點頭。

***

素還真趕到早市上逛了逛；他早早的將小釵扔給幽蝶館裡，以書法聞名的硯台精冷非顏去好生指導了！難得落了個清閒，正好四下走走看看，感受凡間的一切。

走著久了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興許是天氣逐漸要熱了的關係…不虐待自己一向是素還真生活的最高指導原則，所以他便走向了一家開在路邊的小小茶店。

不料想一走進去，整間屋子裡都給客滿了…小二忙的像是個陀螺似的打轉兒，根本沒時間招待他…素還真環視了一下附近的店家，大抵也都是已經人滿為患了。

正躊躇著接下來要怎麼辦的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這位兄台感情一個人？要不要跟小弟併個桌啊？！」在離素還真只有兩格桌椅、靠窗邊的位子上，坐著一個滿頭如火焰一般耀眼燦爛的紅髮，面容端正雋朗的男子，身著一襲刺繡精美的嶄新道袍，髮梳簪髻，顯然是個頗有身份的道士。

「併桌？…樂意之至。」素還真淺笑著答應了，不一會兒他便坐在這個難得雅趣的好位子上，桌上擺了壺香香的茶水，正前方，還坐著一個明顯很友善的人。

「瞧道長行色匆匆，莫非是第一次來到金陵城？」淺啜涼茶，素還真有禮的問。

「是的，貧道乃聖龍口秋獵中派出來修行的道士，與我一道的考察師叔還在城外處理一些雜務，所以我就先在這邊休息等人了。」道士微微笑著說道。

「秋獵？」素還真微微的瞇起了眼睛，顯然對這個名詞很感興趣。

「秋獵本是指皇家子弟全員出動的一場補獵盛事，放在我們聖龍口，便是指出外補獵邪惡的妖魔。」食指與微屈的中指扣著一只茶杯，道人頗有深意的笑了。

「哦？…那道長感情是已經鎖定好目標了？」聞言，素還真也隨即認真了起來！要真的是那個有名的道家勝地裡派出來的道士，那一定早就看透他也是妖怪了！

「是啊…遽聞有名的蝶仙蝴蝶君在這座城市裡紮根了！要是不找上門去亂一亂的話，哪對得起我們這一位老朋友呢？」道士邪邪的笑著，靜靜的看著素還真。

「這麼說…道長是早就知道了，我是花神！」素還真很坦然的直視這位道人。

「哦~~原來是混仙界的，我就說嘛！怎麼偏生一個妖怪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都沒人發現！原來是給仙氣蓋住了。」道人一副理所當然的的下了這個結論。

「您是要捉我嗎？」眼光倏地變的冰冷，素還真沒空跟這人打哈哈。

「呵呵…捉妖是我的興趣沒錯，可我並不會捉那些有仙氣的妖！所以你遇上我可以放心…不過，可得小心我家師叔了！他除妖是向來不問好壞的。」道人淺淺的笑著，眉目之間瞬息的殺氣早就跑不見了，只餘下善意的提醒與警告。

「你的目的是要提醒蝴蝶君吧！」皺著眉，素還真猜測著道人的用意為何。

「呵呵…興許是吧！總還是老夥計了，提醒一下，我可不希望他這麼快就抱著黃金被我家師叔給送上西天去了。」道人露出一抹顯然極不正經的微笑說道。

「嗯…我會把你的話帶到的。」欠了欠身子，素還真很沉重的離開茶棧。

素還真前腳才離開，道人馬上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換上正經嚴肅的表情。

一陣腥臭噁心的氣息，伴隨著濃濃重重的血腥味，飄散在大街上，吹進了茶棧。

大街上原本是人聲鼎沸的，卻只在瞬間走了個乾淨…

茶棧裡不安的氣息益發的厚重，人人都畏縮在屋子裡，似乎是害怕著外面…

『啪搭---』一滴一滴水滴落的響聲，伴隨著一個滿身血汙沾滿腥臭液體的身影進入了茶棧，他也是一個道士，身上的道袍雖然無比髒污，卻無法掩飾他的眉宇軒昂、滿臉正氣凜然！…手上還提了把大弓，無弦的大弓！逕自的走向窗邊。

「恭迎師叔大駕，不過…感情您是把城門外頭那隻妖怪給炸掉了嗎！怎麼弄的這麼狼狽？」道士一面很正經的請安，一面偷偷的用眼角喵著師叔慘烈的道袍…

「去…叫小二準備熱水！我要好好準備準備，等到晚上去踹那妖怪的大本營！」顯然已經被妖怪惡臭的體液給薰昏了的這位師叔，無意識的喃喃道。

「店東都聽到了吧！請到隔壁的悅來客棧去說一聲，吩咐一下兩間房和一桶熱水。」皺著眉頭，紅髮道士很有條不絮的下達命令，指使著人去做事。

「唉…這寶蛋師叔就是盡會給我惹麻煩…早告訴他殺妖怪別用炸的了。」嘟噥著，紅髮的道士看著師叔步履蹣跚的走進客棧，這才開始小聲的抱怨起來。

***

很難得的見到蝴蝶君一口茶從嘴裡噴出來的場景…更難得看到他好像換了失心瘋似的在房間裡頭繞來繞去！這都是從素還真帶來道士的口信後開始的。

「怎麼辦怎麼辦…那個瘋子要來踢館了…完蛋了完蛋了！」蝴蝶君很焦躁的在房間裡轉來轉去，潔白的牙齒把手指留著的指甲給啃的爛爛的，顯然是過度焦慮。

「蝴蝶君，坐下來慢慢談吧！到底那兩個道士是何方神聖，能逼的你這麼焦慮啊！」蹙眉，素還真感覺很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開口勸慰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是瘋子！那個該死一萬遍的玄真君！這世界上沒人比他更瘋了！」抓扯著美麗的淡金色長髮，蝴蝶君異色雙瞳裡充滿了驚恐…

「我不明白，就算是聖龍口的道士，以你上妖的實力還會怕了他嗎？」談無慾很理所當然的提出他的疑惑，照他想的…人類再怎麼強，應該也強不過上妖吧！

「如果是普通道士，來多少個我也只當一串…可他是特例！特例！你知道什麼叫做特例嗎？！」蝴蝶君倏地以沉靜的口吻大聲的咆嘨，隨即又道：「去他的死牛鼻子！這傢伙一心只想要把我們這些妖怪給送下地獄，偏生又有變態級的實力。」

「說了半天，到底你怕的要死的人是誰啊？」談無慾有點怒的說…

「混帳！誰怕他來著了！…只不過他每次來，我這樓子不全垮也會半殘…」很怒的嘟噥著，蝴蝶君如此為自己解釋道，但顯然的並沒有什麼人相信，他撇撇嘴，又轉了一個語調說：「你們可真是一群不食人間煙火的花神啊！竟然連聖龍口這麼有名的地方都不知道，哪天橫死在路上也不意外…聖龍口真字輩的玄真君，自從他練成『誅魔箭』以後，哪隻妖怪見了他不會縮起來直發抖的…他娘的真是瘋子！專殺妖怪，管他是下妖幻妖上妖！他連大妖都敢嗆聲單挑了！普通道行不夠的見著了只有一個死字…就連我們這些有點道行的，個個還不把他當瘟神看？」

「這樣啊…那真是辛苦你了。」不知道該放什麼表情在臉上。

「狂人…按理他的年資夠他白日飛昇了！不過聽說他發過誓，不把世界上所有的妖怪殺光，那就一輩子不升天…我真想問天界那些大仙們是不是都吃屎去了！放著這麼一個怪物到處亂跑…他的誅魔箭可是連大妖的射的死的。」蝴蝶君開始咒罵起了天界，放著這麼一個活人武器在人間作啥？嫌妖怪太多要輕減人口是吧！

「那…那個紅髮的呢？我想他不是個簡單人物。」有點無言，但素還真還是很在意，那個紅髮的道士不是易與之輩，若是他第六感沒出錯，很可能大有來頭。

「紅髮…紅髮，是不是還穿著一件很惹眼的道袍？！唉！一定是青陽子，這次秋獵竟然連他都出動了…誅魔箭再加上五火七禽扇…完蛋了完蛋了！我們趕快收拾收拾行李走人吧！」蝴蝶君看上去又恢復了原來的焦躁不安，歇斯底里道。

「蝴蝶你別這樣，那個青陽子有什麼讓你好怕的？」談無慾直覺的就是架住蝴蝶君，讓他別再滿屋子跑來跑去，看久了只會讓大家都越來越不安而已。

「他可是聖龍口得掌教啊！特別擅長火系道法，還擁有仙器『五火七禽扇』，可以隨意的操縱五種自然之火，這樣一個人物已經很可怕了，還要加上那變態玄真君，我ㄧ個可擋不住啊！」蝴蝶君非常理所當然的說，拎了刀子捧著蘭花就要走。

「嘖…現在的情況可由不得你置身事外了。」素還真忽然低聲的說道，美麗的大眼裡，映照出了正在外頭熊熊焚燒著的烈火…一道光影疾飛入室內，打穿了牆壁。

「他們…已經來了。」談無慾冷冷的注視著下方的兩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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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5-12-19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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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殺實錄---《花神》卷【六】誅魔箭

老實說....這篇寫的很心虛~~
一邊趕著構想著劇情~~順便架構下一篇(預計只要春秋這人沒再發神經的話~應該是會出雪仙人的~@@)...

五火的特性要感謝吞桑~~要不是這禮拜某某秋對吞桑已經愛到某一種境界的話~~八成還想不出來五火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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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鉤月下，鐮刀一般纖細的銀光降落…月下的人是蒼白的，與一搓火紅。

粗糙的白髮、削瘦的兩頰，那整個人即使是換上了乾淨的道袍，依然沒有什麼活人的感覺，只有一雙烏色的眼睛，隱閃著鐮刀一般蒼冷清冽的光芒…

火紅色長髮的道士，則是盤著整齊的髮髻，裝束隆重雍容，一身嶄新漂亮的道袍，突顯出紅髮道士的不凡氣度，他的神色平靜，嘴角微微上鉤。

說實在話的，青陽子並不喜歡秋獵，他個人的主張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偏生這位高一輩的寶貝師叔，每年都搶著秋獵的時候跑出去濫殺一通…要不是發誅魔箭好歹還是會消耗法力的，恐怕他家師叔會一直殺到自己被殺掉為止。

也因此，幾乎每年的秋獵，都是他來跟師叔搭檔，不是為了助他大屠殺，而是在旁觀之中尋找把殺紅了眼的人給安全不缺角的拖回去的最高指導原則…

不過，有的時候也會被指派做前攻動作，就如同現在這句指令。

「青陽，『炫熵天火』，左前方那棟紫色的樓。」玄真君很冷淡的下達指令，一方面無弦神驽跟著架高，視線鎖定範圍遍及整座樓房，瞄準第一個出來送死的妖。

青陽子挑高了一邊的眉毛，右手一翻，一柄帶著五種紅色鳥羽的芭葉扇憑空而出，芭葉扇上刺繡著五種不同的火焰系神鳥，分別代表五種不同的至極火燄。

左手的食指輕撫著削薄的唇辨，低喃了幾句咒文，隨即火紅色的扇如鳥一般靈活的飛舞起來！間歇挾帶著紅雲…慢慢的燃燒成發出白光的熾烈之燄！

「『炫熵天火』，去！」猛的一揮五火扇，金色的天火燒上了那座紫色的小樓！『炫熵天火』是神仙使用的火焰，特性是絕難熄滅，就算在真空中也能繼續燃燒。

就是這樣，青陽子每次被指派的工作，不是先放火擾亂敵方陣腳，就是在戰鬥尾聲的時候拖他家師叔回去；他這聖龍口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真是大材小用了。

玄真君手中的無弦神驽，與他虛拉弓的手指之間，慢慢的浮出了淡淡的金色，在天火吞沒小樓的同時，金色的光箭成形，發出一聲輕響…風馳電掣一般的射出！

『滋---』一聲如同冰雪化在熱湯裡的響聲，小樓高處也發出了一枝冰藍色的飛箭，在半空中與誅魔箭面對面的互相擊中，瞬即化作青色與金色的煙氣消失無蹤。

「嗯？…還有一個弓箭手嗎…呵！想跟誅魔箭鬥，還早的很呢。」嘴角扯出一抹可怖的微笑，虛拉一下，又是一道淡淡的光箭擊出！毫無阻礙的射入了小樓之內。

「喝！」一聲尖細的叫嚷，又是『嗖嗖嗖---』的冰箭三連發，一名玄色衣袍的白髮人兒首先飛身出來，轉個身又是數道冰箭射出…帶出數道身影逃出小樓！

『滋滋滋滋---』玄真君不愧是除妖道士裡的翹楚，眼力與反應神經都不比一般，迅速的在眨眼間射出無數道光箭，擋下冰箭冷冽迅疾的隱密攻勢。

手持冰弓的是談無慾，他抿緊了淡紫色的嘴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傳說中無比凶狠的神驽，他總算是親身領教了誅魔箭的威力，果然是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小樓坍塌了，裡中的妖怪大多給天火活活燒死了！蝴蝶君艷紅的身影此時也顯得有些冷然，雖然還不忘把他的那盆蘭花給帶出來，但只能用單手來持刀，對於慣用雙刀的蝴蝶君來說，戰力並不只是僅剩下二分之ㄧ那麼簡單而已…

無忌苦苦的撐著小型的防禦結界，其實他也很明白，只要一發誅魔箭，就可以摧毀掉這個結界…但是罩了總比不罩好，光是誅魔箭散發出來的神聖氣息，就讓他覺得很難過了，要是不開防禦結界，恐怕很多道行不夠的小妖會直接被淨化…

素還真的臉色很凝重，他正忙著救治那些道行不夠高深的小妖；他總算體會到蝴蝶君口中，所謂自己和師弟們的不食人間煙火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偏生在這種時候，『幽蝶館』裡幾乎不能被計算成戰力的兩位人類，竟然絲毫都不受誅魔箭的聖氣影響，猶然有些不解的看著眾妖怪們七手八腳的慌張樣。

所謂有一得必有一失，誅魔箭縱然是下界堪稱最強的殺妖武器，連大妖都不敢硬接的招式，但卻只針對身上帶有妖氣魔氣者，對人類的殺害…除非直接命中，否則是幾乎不受影響的！尤其這兩人身上還有仙界的天槐葉，可凝結成護體的罡氣，誅魔箭上強大的聖屬性，無法對仙罡造成任何傷害，是故兩人還能站在這兒。

這便也是青陽子得隨身護著他家師叔的緣故了，誅魔箭的修習異常艱苦，玄真君雖然練成了威力絕強的誅魔箭，但卻再無心力去習練其他救命的道術和必備的體術了，是故他的體質與常人無異，道術也僅僅只會一些基本的小法術而已。

但傲笑紅塵和葉小釵急歸急，卻也真不敢擅自插手其中，畢竟這恐怖的陣仗實在超過了凡人所能想像的了…那誅魔箭的威力連蝴蝶君都嚇的臉色蒼白，所以他們兩個一時也沒有想到為何自己還能好好的站在這邊看戲而不受影響的原因。

「誅魔箭，『三分鼎足』。」冷冷的揚聲，屈拉的手指與驽之間的淡光暴長！但隨即消失無蹤…只在瞬間，一道道銳力的勁風迎面而來！談無欲睜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快速的箭矢，無形無影…快如電走流星行。

若非談無慾的第六感異常靈敏，怕不只是在衣袖上留下三道破口而已了…

靈巧的縱身跳躍在高低樓層之間，談無慾是個心細的人，很快就發現玄真君沒有移動，只是在等待他停下來，亦或是在準備下一擊的動作…顯然他不擅高速移動。

但這點發現並沒有辦法彌補冰箭與誅魔箭之間天差地別的威力，即使他再連連發射冰箭，也都給玄真君輕鬆寫意似的抵銷掉了…連一向高傲的談無慾都不得不承認，玄真君的確有向所有的妖怪下戰帖的本錢，他從未看過如此出神入化的弓術。

「誅魔箭，『四面楚歌』。」此時玄真君的聲音明顯沉了些，虛拉弦的手指與驽之間的光，縮成了一術細細的金絲，不住顫抖著…發出『嗡嗡---』的悲鳴。

巨大到宛如什麼東西爆炸了一般響亮的聲響，眾人只看的見玄真君臉上滴下一顆不算小的汗珠，那方才金絲ㄧ般細的光線早已不見，往另一邊看去…但見談無慾的臉色發白，嘴角流出一絲烏血，身子站都站不穩的搖搖晃晃，看上去快倒了。

連當事人自己也不知道…他剛剛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那真的是箭嗎？…亦或是已經超出了箭的範圍，他感覺不到箭的存在，只覺得巨響的同時，自己的身體…好似發生了一場小小的爆炸，肺肝脾腸瞬間收縮的劇痛，瞬間湧上心口，逼的他不得不嘔出體內的瘀血來…這原來是傷人臟腑的箭。

下一擊，他必死無疑…玄真君冷冷的在心裡計算著，揚弓，準備再補上一箭。

「混帳！死傲笑！死小釵給我衝上去！誅魔箭傷不了人類的。」手持蝴蝶刀與青陽子遊鬥著的蝴蝶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那尚未進入狀況中的兩人吼到。

「誅魔箭，『一瀉千里』。」一道比較普通級的光箭離驽而去。

兩人幾乎是在瞬間就分配好了各自的職務；小釵衝上前去按倒玄真君！順帶將神驽踢的遠遠的，傲笑衝上前去抱住談無慾，背部正對來勢洶洶的光箭，談無慾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在看到被仙罡抵銷掉的光箭淡去後，又抿緊了嘴唇…

「你你你…你是人類吧！為什麼要阻止我殺妖怪！？」玄真君嚴厲的目光掃向那個目前擁有武力的人，他很冷靜，因為他已經面對過太多像這樣迷失的人類了。

小釵只是拿短刀架住他的喉嚨，就某些方面來說，殺手此時的功用遠比妖怪強的多！也比這身體不怎麼強壯的慘白道士要強的多，所以他是威脅的心安理得。

「真是的…你們怎麼老是喜歡犯規呢？我們可是很認真的在一對一單挑耶！你們這麼不守道義規則，竟然落來一個殺手對付師叔，那是不是表示我應該開始清場了呢？」淡淡的一抹微笑，青陽子也很冷靜，這種情況他見多了，早就處理的熟練到連閉著眼睛都知道該怎麼做了，那就是…大力的揮下五火扇，再喊四個字。

「『南明離火』！」隨著這一聲大喝，地面上猛的竄起紫色的火燄，無比兇猛的往在場的眾人撲去！火焰炙熱的高溫，遠不是方才的天火所能相提並論的。

五種異界之火各有其擅揚之處；『炫熵天火』的特性就是難以撲滅，即使是在完全無一絲空氣的真空中，也能燒的無比明亮！更不畏風霜雨露，除非引火者施用特殊的咒文，否則決不可能自動熄滅，天火也是五種火燄中可控制程度最高的！

『南明離火』就不是好控制的火焰了，反而是最為狂野恣意的兇燄！燒到哪裡破壞到哪裡，破壞力極強，引火者若沒有足夠高深的道行，很容易會燒到自己身上！只存在於修羅界之中，是除了天火以外，第二難撲滅的異界野火。

其他還有『彼岸淨火』、『九幽玄火』和『寂然冷燄』，也都是異界之火。

青陽子之所以一直保留實力的原因，除卻他師叔不准他擅自動手以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這裡是人煙稠密的金陵城！…玄真君的誅魔箭固然是妖怪們無比畏懼的可怖東西，但它最大的好處是對人類無害！就算射中被附身的人類，死的也只是妖物而已，別看玄真君一望上去挺冷血的，但其實他只會殺妖怪，從來也不肯害半個人的…只是他的思想裡，妖怪通通是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一箭把他們送下地府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所以…其實他對人類，可說是無危險性的。

但青陽子可就大大的不相同了，別看他表面上笑笑的，待人總是忍讓三分…其實他才是真正標準的冷硬心腸，他修練的這五種異界之火，除卻天火以外通通對人類妖物有相同的殺傷力！只不過他一向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處事而已，若不是他師叔又被人給制住了，那『南明離火』也不會放的如此順手…

青陽子撇著一絲冷笑，控制紫燄往小釵的身上燒，卻又巧妙的避過他家師叔的要害…但饒是如此，『南明離火』發出的熱能，就讓體力不行的玄真君先暈厥了…小釵很機警，只在瞬間就逃出了十七八丈，但那紫燄的高溫仍是叫他消受不了。

青陽子眼尖的注意到，那方才還與師叔對射了許久的黑衣花神，推開那護著他的人類，撿起冰弓打算射出冰箭的樣子；芭葉扇虛轉一圈，一溜紫燄也像是離弦之箭般的飛射而出！直撲猶然是滿臉驚愕之色的談無慾…眼看著就要燒上他了！

『滋---』還是傲笑紅塵搶先拔劍，擋住了紫燄一部分的襲擊…但他的配劍畢竟只是把凡兵，紫燄把劍燒穿過ㄧ個洞，剩餘下來的燄能，擊中了傲笑紅塵的肩膀。

「呃…」忍不住痛哼了一聲，『南明離火』固然是被抵銷掉了一部分力量，但畢竟還是不屬於凡間的火燄，威能強大，被擊中這麼一下，就是仙人也消受不起。

青陽子滿意的看著那邊的兩名主要戰力癱瘓，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又是一道道『南明離火』匯聚而成的紫色燄浪！瘋狂而兇猛的紫燄，直撲那後方的防禦結界！

無忌也給嚇白了一張小臉，『南明離火』的紫色看上去是那麼的美麗，但實際上在支撐防禦結界的無忌，卻只能對紫燄的炫麗表示他的驚恐之情…這火浪給他的壓力絲毫不遜於方才的誅魔箭，想來要是撐不過去，只有死路一條！

正當無忌打算閉目就死的時候，忽有一樣東西自天外飛來，硬生生的檔下了兇猛狂野的『南明離火』！無忌睜開眼睛仔細一瞧，原來是一枝通體碧綠的玉如意。

無忌給驚住了，他認得那枝玉如意！…那是王母娘娘最喜歡把玩在手上的小東西，鮮少離開身邊過，唯一有例外的，是交給為她送信兼傳達消息的使者的時候。

而那個使者…幽幽的出現，手提一盞雕飾華美的紙燈籠，臉頰上是帶著幾許抱歉意味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溫和如燈火螢光的人…燈之鬼靈，簡稱鬼燈。

「真的很抱歉，我打散了你的『南明離火』。」鬼燈輕挪蓮步，手中華美精緻的燈籠，隨著他的步伐而飄忽的晃動著…他很有禮貌的正對上青陽子的臉，淺淺的微笑著道歉，就像是一個無比聽話的乖孩子，也難怪王母總是對他疼愛有加。

青陽子淡笑著收回五火扇，眼裡閃爍著精光…若他眼力沒出錯，方才這妖怪的手指，似乎掐著專門抵制『五火操縱訣』的手印，這可是聖龍口從不外傳的秘密！使他感到好奇…這笑的和藹的妖怪，究竟是什麼來歷？！

----

看到這邊~~相信大家都知道鬼燈是誰了~~^^|||b

我總覺得越寫越把這批道士們給改的很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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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7樓發表於: 2005-12-19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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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冥引燈

青陽子很慎重的觀察這人；白髮童顏、脣紅齒白的，兩頰邊的皓髮上，各用一個漂亮的金環束著，後頭的髮也給金繩綁住了！手持一盞明燈，臉上微微笑著。

「在下青陽子，可否請教你的大名呢？」略略估量了一下，眼前這人約莫只有幻妖上階的實力而已，不算很強，但為何會捏只有聖龍口傳人會的祕印呢？

「呵呵…在下鬼燈，這樣叫我就好了。」淺淺的微笑，手中的燈籠似乎又亮了些。

「鬼燈…鬼燈…啊！你是刑天師提到過的冥引燈吧！真是沒想到會見到你啊！」青陽子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收回了五火扇；他還記得屬於抓鬼系列的正一天道傳人刑天師，曾經跟屬於收妖系列的聖龍口提到過…有一個妖怪，常常徘迴在冥界的入口，用手上提著的燈籠，引導著迷路的鬼魂步入黃泉…那妖便被稱為冥引燈。

「呵…承蒙刑天師不棄啊！不過我已經很久沒再做這事兒了，自從被王母娘娘帶回天上去以後，就改名字叫鬼燈了。」鬼燈笑的依舊柔軟，燈龍又亮了幾分。

「既然是天上來的使者，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一句話，師叔我帶回去了。」青陽子話說的很明，這本來就是他的任務，只要任務達成了，其他事都與他無關。

「且慢，請等我一等。」鬼燈柔柔的笑了笑，拎著燈籠，漫步到暈厥的玄真君身邊，蹲了下來…似乎是用懷念的眼神看了他一會兒，便打算起身了。

「別走…」意外的，鬼燈右腕的袖子，給躺在地上的那人拉住了。

「唉…好久不見啦…三師兄。」鬼燈像是有些吃驚，臉上的微笑也變的僵硬了些，但他說出來的這句話，卻是讓在場眾人瞬間石化！每個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天真…慈郎…你怎麼…怎麼…我是見到鬼了嗎？」看上去最驚訝的似乎還是玄真君，他像是傻了似的，當然他也清楚能用手拉的到的東西，絕計不是鬼。

「我不是鬼，是妖怪。」搖搖頭，鬼燈臉上露出一絲悲傷的表情，便想扯開衣袖。

「你怎麼可能是妖怪！」玄真君的眼睛又瞪的更大了些，很大聲的吼道。

「唉…三師兄你還是睡吧！」無奈的笑容，也不管人家玄真君願不願意，揚起手中的燈籠，倏地光華萬丈！…待光芒消退後，玄真君又昏睡過去了。

「天真…您也是真字輩的師叔嗎？」在一旁擺明看好戲的青陽子，隨口問道。

「以前是，至少在死之前是…不過現在，我只是鬼燈。」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鬼燈的臉上險露出一絲惆悵，隨即又說：「你把他帶回去吧！過一陣子，也許我會去找你們…如果他醒了要找我，告訴他，天真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我會辦好這件事的，期待與您下一次的見面啊…」對鬼燈鞠了一個躬，青陽子一擺手，隨手招換了一朵雲，拖起昏迷不醒的玄真君，不一會兒就離開了。

鬼燈小嘆了一口氣，才轉過身來，就對上了素還真盈滿笑意的臉，和蝴蝶君滿佈怨氣的晚娘臉！顯然他們是等著要聽他解釋，這究竟是什麼狀況！

「呵…我想現在最重要的事，應該是救治這些重傷的妖怪吧！別這麼急著追問我。」指了指後面躺成一地，哀號遍野的妖怪們，鬼燈企圖轉移話題…

「你既然是那個鬼人的師弟，拜託一下行行好好嗎！叫他不要整天跑來砸我的場，黃金不是這樣拿來浪費的好嗎？」蝴蝶君扯著淡金色的髮，對著鬼燈咆嘯一陣之後，又像是整個人要垮了似的，一邊喃喃抱怨著加入收拾殘局的行列。

「喔…那當然很重要，可是我還是比較關心你的情況啊！鬼燈。」素還真笑的很無害，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當他擺出這種笑容時，不問個清楚是不會甘休的。

「有事情待會兒再說，先去顧好你的師弟吧！看他大概是被嚇傻了…」明燈指指一邊的無忌，和更遠一些的無慾；看著白蓮的臉色大變！鬼燈再次成功轉移話題。

***

說實在話，任何事情只要一牽扯上妖術，馬上就會從複雜麻煩便成簡單明瞭。

不過數天，幽蝶館便又回復成了原先那副優雅不染凡塵的模樣。

在蝴蝶君最喜歡的那間房間裡，他倚著窗子，眼睛半瞇的呆著。

鬼燈坐在桌子旁，靜靜的喝著茶。

『吚呀---』一聲，門被推開了，素還真一臉倦怠的走進來。

「看你一臉屎樣，怎麼？事情很大條嗎？」撥了撥嬌嫩的蘭花花瓣，蝴蝶君說到。

「很難辦，傲笑紅塵被『南明離火』的餘勁給重傷了！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也沒法兒讓他醒來…就算他未來醒來了，恐怕也…」留著一句話沒說，事實永遠是殘酷的！即使是他清醒過來，身體的筋脈也被火勁傷害到了，大概是會殘廢…

「誰知道青陽子那人下手這麼重啊！嘖…人類的死活不干我的事，重要的是我的黃金！我苦啊…」扯著美麗的淡金長髮，蝴蝶君一臉惋惜的哀號著。

「我為我家師兄的行為，跟你們道歉。」放下茶杯，鬼燈看起來非常認真的說到。

「沒錯！他們兩個簡直就是災難的代名詞！你身為瘋子的師弟和冷血怪物的師叔，有義務去導正他們的行為。」大力的槌了一下桌子，蝴蝶君義憤填膺的說到。

「咳…他有他的原因啦！要不是我，三師兄也不會去練誅魔箭。」眼神黯淡了些，鬼燈看起來似乎是很難過的樣子；看到他這麼的難過，蝴蝶君也不好再質問。

「一百七十年前吧…那時候我才不過十六歲，三師兄大我九歲，那時候的三師兄人很好很好，並不太插手聖龍口的業務，只是在其中一個幽靜的角落裡，專心的研究醫術和治癒類的道術…」鬼燈捧著燈籠，好似還活在那時候的歲月裡，三師兄最疼他了，師兄弟之間的感情很好很好，就像是親生的兄弟一樣。

「那他怎麼會從大夫演變成現在這種狂人型的傢伙啊？」蝴蝶君問到。

「要不是那一次的秋獵，引來了十幾隻大妖圍攻聖龍口，我想事情不會演變成這樣…幾乎所有真字輩以上的同門，通通都死光了！連我也不例外。」而那就是悲劇的開始，沒辦法在混戰中出力的三師兄，背著重傷瀕死的天真君逃到山上，躲是躲過了大妖們的追補…但任是玄真豁盡了所學的醫術，還是救不回他的生命。

那一夜哭盡了玄真君這輩子所有的眼淚，從此以後，聖龍口真字輩的人，只剩下他一個…他整個人都變了！從此與妖怪們勢不兩立，遂練成了可怕的誅魔箭。

「不過你原來是人，而且又已經死了，怎麼還會站在這個地方呢？」蝴蝶君講話一向直接，難聽是難聽了點，可這種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語氣，倒也節省時間。

「是道尊大人，用咒印把我的魂魄封入冥引燈裡頭的，這盞燈是聖龍口的古物，存在已有數百載，吸納了不少精純的道力，本來只要再過幾年，冥引燈就能修練出精魄了…卻因為我的靈魂的關係，那裡頭的道力都給我吸去了，從此我就成為了冥引燈的妖怪了。」撫摸著那盞燈，其實他也是變相扼殺了冥引燈的自我意識，雖然他現在是冥引燈的一部份，但卻也不是…那他到底算不算是真正的妖怪呢？

「這故事還真是令人悲傷啊…你成為了妖怪的一份子，他則是與妖怪們勢不兩立的除妖道士，這就是為什麼你一直不敢去找他的原因嗎？」素還真也覺得聽了亂想哭一把的，認識鬼燈這麼久，從來也不曾想過，他會有如此悲傷的過去…

「我不想讓他為難…」搖搖頭，鬼燈喃喃的說著，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口說到：「天槐葉的力量如果能被解放出來的話，這麼一點小傷根本就不算什麼。」

「我也知道啊…如果有仙界的神丹妙藥，別說是這種小傷了，就是要他長生不老也很簡單！可現在的問題是根本沒有啊！」素還真煩躁的說著，他也很苦惱啊。

「關鍵不是在於有沒有仙藥，而是你願不願意救。」蝴蝶君的語氣倏地冰冷了起來，還夾雜了些滑氣，像是在看好戲一般的眼神，又續道：「天界的神丹，還不都是用你和你的同胞們做出來的，只要你犧牲一點，拔下一片花瓣來不就得了。」

「一片花瓣？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毀損真身對妖怪的修行有多大的傷害，嚴重的不是減少道行，而是會影響到未來的修行進境啊！」素還真直覺的否決這個提案，他犯不著為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削減自己的道行吧？

「呵呵…就說吧！你還是妖怪，即使是在天庭裡住了這麼久，改不掉的是妖怪的本性，就是自私！沒有利益的事情你是不會去做的！」蝴蝶君涼涼的說。

「仙界的仙藥不好到手啊！就算是太上老君，也要千百年才練的出一爐藥來…我們這種小妖精哪有辦法拿的到？要是素還真你不幫忙，那人是注定死的了。」鬼燈玩著手裡頭的杯子，看起來也並不很在意這個問題。

「管他的，我已經盡力了，要是人救不回來，就把天槐葉剝下來唄！反正他也不需要那東西…」說著說著，素還真漩渦型的眉毛給皺了起來，他忽然想到一件很值得去煩惱的事；傲笑紅塵身上的天槐葉是貼在腰部，那還不怎麼打緊，要命的是小釵身上的天槐葉，是印在心口上…要是硬剝，那可會有生命危險的哩。

「你還真是冷血…我看你這輩子即使都待在天庭，大抵也修不成妖仙吧！」蝴蝶君笑的很賊，還抽出手帕來掩著嘴兒拼命笑，似乎很滿意自己嘲諷出來的效果。

「別笑話我了！我現在很擔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小釵身上的那半片葉子要怎麼取下來？真是不懂，天槐葉怎麼這麼剛好的就貼在他的心口上呢？」皺著的眉毛越皺越深，素還真很是苦惱，他現在最煩的就是這事兒了，他很喜歡小釵，可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的…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就是放心不下他來…這可是業障嗎？

「唉唉…這可真的不好辦，我想天槐葉應該是在他受到重傷的時候貼上去的，沒有很深的傷口，是無法吸引的住天槐葉的，要是就這麼硬剝，恐怕會把原來的傷口給撕烈的更大…」鬼燈也想不出有什麼好法子，顯然他沒想過狀況會這麼棘手。

「乾脆丟銅板決定算了！我可以好心點借你們一枚銅板喔！」說著說著蝴蝶君還真的就掏出了一枚銅板來，讓燭光照在烏銅色的金屬上閃閃發亮。

「這種沒建設性的提案不聽也罷。」素還真沒好氣的用一句話頂了回去。

鬼燈則是抓著茶杯傻傻的發愣，一會兒以後，站起身來，像是要準備離開了。

「鬼燈，你去哪兒啊？」素還真看到他的動作，便開口問到。

「去找三師兄，他以前就有練成過靈丹，也許他配的出來…」鬼燈的臉色有點沉重，當然沒事他是不想再去找玄真君了，那會讓他覺得很不自在…

「他會給嗎？」素還真泛起疑來，照之前的案例看來，哪會給的這麼爽快？

「這樣也好，人是他們打傷的，我們沒有義務把人包辦治療妥當吧！黃金不是這麼浪費的。」砸砸舌頭，蝴蝶君這番話又是尖酸刻薄至極的毒辣。

「別這麼說…三師兄他人很好的…」想辯解些什麼，但看到蝴蝶君臉上一副擺明看戲的樣子，又沒辦法理直氣壯的說下去了，只能有些埋怨的看著蝴蝶君。

「好了好了！反正這也是一種辦法，鬼燈你就去試試看吧。」雖然他並不期望有任何結果，但總比讓鬼燈和蝴蝶繼續在這兒大眼瞪小眼要來的有意義多了。

「對了…昨日去找青陽的時候，他提到了一件事…」鬼燈一隻腳才剛跨出房門，又突然想起了這事兒，趕緊在走之前說：「他說這次秋獵會選擇來金陵，是有人特意把幽蝶館的落腳處，洩漏給三師兄的，不然以往都是青陽決定目的地的…」

青陽子決定的目的地，一般而言都不會造成妖怪太大的損害；但這一次，究竟是那一個有心人，把聚集了一海票妖怪的幽蝶館館址，洩漏給玄真君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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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5-12-19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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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萬壽漿

冷冷的寒光，自刀面反射…

他在掙扎…是的，這事兒很難決定。

一刀下去不僅僅是痛，亦象徵了往後倍加崎嶇的修行之路…這讓談無慾掙扎了。

泛著淡紫色的唇辨緊緊的抿著，子夜般烏黑的瞳子望著那冰冷的刀鋒。

這是他所想要的嗎？…不是！他一點也不想欠下人情！

一咬牙，刀還是下去了…欠人情債，最是難還！他寧願死，也不要被困於此處。

劇痛瞬間沿著大腿的筋絡瞬間襲來！這痛…好像一次小小的死亡。

痛的他幾乎要暈厥了…一時之間動也動不得。

「無慾！你這是在做什麼傻事啊！？」慌慌張張的撞破房門，素還真才剛進來，入眼的便是整張臉蒼白無血色的無慾，以及他手上染著鮮血的小刀。

趕緊運氣於指尖，迅速的點住無慾身上的數個大穴！…忙乎急救一陣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撿起落在床榻上的，一團發出強烈金光的不明物體。

「為什麼要自殘呢？你應該明白的，我們植物一類的妖精修行，最忌諱的就是損傷功體了！剜下這麼一塊肉，怕的是動搖到你的道基和未來的修行之路啊。」基本上，方才一聞到這股異香，素還真馬上就知道他這寶貝師弟是做了什麼好事了！…他剜下了自己的一會腿肉，等於是一部份萬年果的果肉，所以飄散出異香。

「我…不想欠下…人情債！欠他的是這一條賤命，不論怎麼樣…都很難還。」靜靜的注視著裝飾繁複美麗的天花板，談無慾很冷淡的對素還真說道。

「你真是…唉…我說不過你，這塊肉，是要做萬壽漿嗎？」肉都割了還能怎樣，素還真並不是那種會埋怨過去的人，現在的重點是，決不能白白糟蹋了這塊果肉。

「除了萬壽漿，這東西也做不了別的！何況…好東西就是該物盡其用啊。」斂起眼眸，儘管素還真已經急救過了，那流逝的精氣卻不會改變…所以他現在很想睡。

「麻煩…我要到哪兒找萬壽漿的副藥啊！又不是仙界…」嘟噥歸嘟噥，天生有幾分醫者脾氣的素還真也很興奮，萬年果肉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到手的了的東西啊！

萬壽漿可是天界排行榜上前幾名的仙藥，原因不在於它有多難調，而是主原料攜有難得，非得要是萬年一熟的萬年果果肉，才能製作的出萬壽漿。

萬壽漿除主藥之外，其他的配藥就非常自由了，想要有什麼效果，就放什麼藥。

「也許可以去找玄真君幫忙，人是他打傷的，多少要負點責任吧！」眼一閉上，那從骨子裡面飄上來的暈眩攫住了他，以至於他連話都說的有些不負責任了。

「你知道嗎？你看起來很累囉！沒什麼事的話就早點歇息吧！萬壽漿的事包在師兄身上。」憐惜的摸了摸無慾那本來就沒幾兩肉的削瘦臉頰，素還真軟聲說道。

其實是很溫暖的…大師兄的手。

好久了，好久好久都不曾這樣過了…讓大師兄照顧著。

無慾終於睡著了…卸下冷冽的防禦姿態，那張美麗的容顏竟顯得如此的嬌弱。

素還真多少有些感嘆…他這二師弟向來太倔強，老是板著一張臉的教訓別人，即使是對一同長大的他和無忌，眼底也有著一層防備…有多久沒見過他笑了？又有多久沒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模樣了呢？…不想依靠著師兄弟，卻忘了依偎的溫暖。

真是個癡傻的人兒啊…多依靠一下師兄弟，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啊。
這樣的性子，不僅容易吃虧，也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啊！

感歎歸感嘆，正事還是得處裡，憑著豐富的醫學知識，素還真知道沒個兩三天無慾他是起不來的；替他攏好了被子，點上能安定心神的薰香，悄悄的關上房門。

***

「我已經很久沒再配過金丹了，藥方差不多都忘了。」玄真君滿臉不情不願的給慈郎跩著衣袖，強拉來了…他本來今天早上就要走了，可慈郎卻偏要他來幫忙配藥…這年頭世道真的改了，以前是妖怪們拼了命躲著他，現在則是走也走不得…

「真是有夠大牌的！自己闖下的禍不自己收拾，難道還要我們來替你擦屁股嗎？！可以是可以，黃金先捧上來再說。」標準小人性格的蝴蝶君，仗著有慈郎在，諒玄真君也不敢動手的情況下，講話的口氣也就不客氣了起來。

「蝴蝶君你講話也不必那麼難聽嘛…師兄，蝴蝶君只是心裡有怨氣而已，你不會跟他計較吧！」蝴蝶君尖銳的話，讓慈郎感到非常的頭疼，他忙著調解道。

「慈郎你放心，我的修養是很好的…不會因為一隻小蝴蝶的三言兩語就破功的。」雖然額頭上隱隱約約的有一根青筋在跳動，但玄真君依然微笑著對他師弟說道。

完蛋了，師兄他一定很生氣…慈郎欲哭無淚的想。

幸好在災情尚未擴大之前，滿臉複雜神色的素還真，就推門進來了。

「嗯…這是？」熟知各類草藥氣味的玄真君，馬上就認出了那一點不同的異香。

「不會吧！他真的這麼做了？…」小嘴兒張的開開的，曾經親眼見過一玫萬年果成熟時那番景況的慈郎，自然也認的出這陣異香…遠比記憶中的香氣來要濃郁。

「那是什麼鬼東西啊！看起來好像是金色的。」瞇著美麗的眼睛，蝴蝶君這雙賊眼，偏生對純金色的東西都很有興趣，一下就移不開視線了，死死的盯著。

「…天！這可不是萬年果嗎？！修行過五六百年，道行高深的精靈之肉，這是要做萬壽漿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玄真君，那冷硬脾氣早就被醫者天生的骨頭給擠掉了！…他讚嘆這塊難得的藥材，不假思索的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無慾現在…應該不會有事吧！」皺著眉頭，慈郎擔憂的說道。

「沒什麼大礙…就是要睡上個三五天的…唉…真是傻，做什麼刀說落就落呢。」搖頭嘆氣，素還真是服了他這令人操心不已的師弟了，真沒法兒阻止他這性子。

「你們到底在聊什麼這麼起勁啊！？我可以聽聽了解一下嗎？」端著美麗的笑，熟知蝴蝶君個性的人，見這笑都要毛骨悚然的！這是他算計別人時的標準表情。

「沒你的事，少插嘴！…等等，我沒猜錯的話，你不會真的是要熬製萬壽漿吧！」猛地從醫者歡興鼓舞的心情裡醒悟過來，玄真君像是非常錯愕的問到。

「是又如何？」素還真答的是理所當然、氣定神閑的樣子。

「拿來做為何用！？」玄真君趕緊追問…就怕事情真的是像他所想的那樣。

「救人啊！」這三個字他也回答的天經地義，好像很不明白玄真君作什這麼慌張。

「…荒唐！你們簡直是不可理喻！竟然要萬壽漿來救治一個人！簡直是暴殄天物！浪費！」幾乎是想都沒想的，玄真君騰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惋惜的吼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很浪費嗎？！可我又有什麼辦法…」揉著額頭角，素還真也失了冷靜，憤然回嘴道！…他現在已經很煩了，不需要玄真君再來指責他的錯誤。

「你想過讓他服下萬壽漿的後果沒有…」只瞬間，理智又回籠，玄真君冷然問到。

「想過…不過那應該在人力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素還真陰陰的看了玄真君依眼，醫者之間的心思很容易互相溝通，彼此看看對方，都有幾分了然。

「你既然這麼有把握，作什麼還要我來！」一甩袖，寒意逼人的口吻。

「有些副藥，我不知道該配什麼…慈郎既然誇讚你的煉丹術，想來是比我要來的強很多了。」攤攤手，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素還真無辜的說道。

「還有什麼問題，一次說完吧！」煩躁的怒道。

「我不會煉丹術。」素還真乾淨俐落的大方承認，一點愧疚之色也沒有。

「什麼！你不會煉丹術！？還要練製萬壽漿…你不是瘋了就是想耍我。」拍桌、爆筋！玄真君儒雅的臉整個氣的扭曲了！要不是慈郎拉的快，恐怕會打起來。

「別這麼氣嘛！我是不會煉丹術，可看過很多這方面的典籍啊！不見得就一定是個外行…更何況，萬壽漿的調製方法簡單的連門外漢也會。」素還真振振有辭的說道；在仙界而言，治療術和煉丹術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東西！治療術在於治癒外傷方面有突出，煉丹術則是著重在內部調理上…理論是不一樣的，所以很多仙人，都是只撿一樣學習的，少有能通達兩者兼容並蓄的醫者存在。

「你說的是沒有什麼錯誤啦…可煉丹術造詣越深，調製出來的萬壽漿也就越是精純！讓半生不熟的人來製作根本就是天理不容的浪費行為…」玄真君嘟噥道。

「不然我為什麼要找你來呢？」素還真再度平靜的說道。

「嗯…也好，調製萬壽漿的機會可是非常難得的！我倒也是幸運，能有這種機緣…」鬆開了眉頭，醫者本色又佔了上風，玄真君豁然開朗的說道。

「那依你看，副藥該選擇哪些才算是好呢？」素還真早料到玄真君會答應了！畢竟他們都是醫者，很了解那種好藥到手時的激動之情…尤其煉丹者更由有過之。

「喂！你們怎麼可以把本人我諒在一邊不管，我也要加入你們的話題啦！」蝴蝶君商人的直覺告訴他，要是不插這萬壽漿一腳，以後自己肯定會後悔萬分的。

「在講要練製天界的仙藥啦！不過也確實有你幫的上忙的地方…蝴蝶我問你，目前能到手的最好藥材裡面，有沒有包括『清甜蜜』、『玉人參』、『墨梅蕊』和『唐國香芝』！」完全不假思索的，玄真君批哩趴啦的就是一串藥名報下來。

「啊？！…嗯…『清甜蜜』和『唐國香芝』我手頭上都有貨，另外兩樣我也有門路搞的到手…不過要等個一兩天。」翻出隨身攜帶的簿子，確認了一番後說道。

「那這幾樣就由你負責了！嗯…素還真，我還需要『神蓮子』和『曇香蜜』，這兩樣你們繳的出來吧！」斜眼瞥了瞥素還真心虛的樣子；他要做不可以爛做，一定要是用能找到最好的藥材來調製萬壽漿！決不允許不三不四的成品出現。

「呃…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啦！事實上，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神蓮子。」素還真臉上的表情，有那麼點欲哭無淚的模樣，神蓮子可是他修行了好久才產生的副產品呢！…雖然繳出去於他的功體無損，但仍然還是難免一陣肉痛…

「喂喂喂！我可不能無償提供你這些藥材啊！要知道，這些藥物可都是很難得拿的到的！先說我搞來了有什麼好處。」兩手抱胸，蝴蝶君非常現實的說道…他可不是善人，『清甜蜜』和『唐國香芝』已經是罕世奇珍了！況論『玉人參』和『墨梅蕊』？！…尤其後者，他還得像那個青臉的討厭鬼收購…想想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當然不可以就這樣隨隨便便的下海幫忙啦！總要有相對應的甜頭吧！

「知道了！大不了萬壽漿製成的時候分你一點吧！」玄真君對這藥本身沒啥興趣，他愛的只是那製作的過程，藥製成了，要給誰用或者是讓給誰，他管不著。

「我要那鬼東西做啥！？」蝴蝶君很不明白。

「就說你蠢了還不信！萬壽漿是什麼東西都好，反正不是鬼東西！你以為那些藥材就很珍貴了？…跟萬年果比起來簡直是堆雜草！萬壽漿是用萬年果作主藥的要真調製出來，哼哼…那可是無價之寶啊！連天宮裡都不見得有多少的珍品啊！」教訓蝴蝶君，玄真君眼底閃爍著激動的火燄，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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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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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9樓發表於: 2005-12-19 08: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九】盜丹賊

「好久沒見面囉！不必一來我這兒就擺張臭臉嘛！」灘成一團，纖瘦的肩膀舒服的給藍衣的少年捏著，懶洋洋的異色雙瞳，瞥向臉色很差勁的對坐之人。

「我臉色天生就是這樣…你不喜歡是你的事。」臉色發青的褐髮男子，冷冷道。

「哼哼…你不說我也知道，最近有情敵了嘛！還酷帥有型外加實力高強，你會不爽也是有原因的啦！我原諒你。」甩手，沒在意自己的話又讓那人臉色青了些。

「你到底還要不要『玉人參』和『墨梅蕊』啊！」怒，他是給這人叫來嘲笑的嗎！

「我又沒說錯，就憑他講話比你禮貌優雅感覺上頗有家教的樣子就可以把你比下去了啦！我沒記錯的話，是那個吞佛童子唄！阿封哥這是你人生中的第一個危機啊！」涼涼的搧搧手，笑鬧道，也不管對坐的好友已經氣的七竅生煙了。

「哼！不過是個突然冒出來的五四三而已，小雪不會喜歡他的。」冷道。

「我相信小雪是不會變心啦！不過你還是要多注意點好…畢竟他是那群妖魔裡面數一數二強的，尤其…自古以來妖魔的愛戀，總是比憎恨要來的傷人！他們的恨會帶來破壞、愛卻是更嚴重的毀滅，你可要多提防著點啊！」蝴蝶君正色道。

「嗯…我不會傻到和他鬥力的，現在的情形倒是微妙的很，他想殺我…卻又怕小雪傷心，是以念頭動了，還遲遲不肯下手，只乾瞪著眼，倒也挺可笑的。」淡淡的扯開一抹冰冷的笑意，是嘲諷，只一想到那妖魔額上的青筋，心情就特別好。

「自己留心點兒，我可不是在說笑，誰知道妖魔在想什麼呢？殺了你，小雪一定傷心，可只要他做的不露痕跡，失去了你這個依靠的小雪，大抵也只能投向他的懷抱而已了…他現在應該是還沒想通這中間的關鍵處，可要是哪個多嘴的人提點了一下…別忘了，妖魔之可怕是在於他們的殘忍無情上啊！」跟生性耿直的封禪不一樣，蝴蝶君這些年來的經商生涯，讓他見識了各色妖怪，自然也不乏妖魔之輩，對妖魔這一支特殊存在的妖怪族群，他可是了解的很深很深啊。

「嗯…我想，他不是那種卑鄙的人。」討厭歸討厭，封禪卻不會侮蔑情敵的人格。

「哼哼…有時候做出壞事的，不一定是壞人啊！聽聞異度魔界最近有調兵遣將的現象，天庭很懷疑這是某種程度上的侵略準備，只是沒有證據而已…再加上阿封哥你的事，讓我想起了古來的定理…凡動搖天下根本的災禍，幾乎都是從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開始的！比如…醋海風波一類的。」淡淡的喝了一口茶，說到。

「你是說我和那傢伙之間的糾葛，會擴大成危及天下根本的事？！哼！無稽之談。」冷冷的一哼，順手甩出兩只玉瓶，封禪沒了說話的興子，便要走了。

「慢，好歹你我兄弟一場，再論這兩昧靈藥的價值，我說什麼也要給你些什麼才行…」蝴蝶君總覺得眼皮跳啊跳的沒好兆頭，看看好兄弟的背影，有種不詳之感油然而生，略略想了一下，便又道：「欠人情債一向是我蝴蝶君作生意的大忌，這串佛珠是我從高憎那裏求來的，傳說有護人精氣不散的效果，你拿去吧！」

看看那串金光燦燦的佛珠，封禪直皺了眉頭；他一向對好友相交予義氣，那蝴蝶君雖然是言語輕薄放浪形骸，但總也算是他的好友…收取好友的東西心裡實在有點怪怪的，但看蝴蝶君不放心的臉色，縱然不怎麼喜歡佛家飾物，仍是收下了。

「嘖…蘭漪，我是沒給你飯吃嗎？捏的手勁這麼小力，根本不痛不癢的。」回頭瞥了眼蘭漪少年俊秀的臉龐，心情很是不好，口氣也就跟著差勁了起來。

蘭漪揚揚眉毛，他可不會傻到和氣頭上的人鬥氣，所以也沒回嘴。

蝴蝶君鬱悶的瞪著眼前的那兩瓶藥；他這可不是在說笑的，心底真的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淨火魔君，傳聞中不只是會操縱淨火而已，而是融合五火之威的絕強妖魔，要是他想不留痕跡的幹掉阿封哥，絕對…能燒的他連灰塵都剩不下來。

窗外的天空陰陰暗暗，是下雨的徵兆了…是否也是天下將生變故的警訊呢？

***

霧氣蒸騰，丹房裡頭，玄真君小心翼翼的將一小罈濃金色的汁液，倒入小小的預瓶子裡頭；這是已經成品好了的萬壽漿，他正在分出答應給蝴蝶君的那一小瓶。

抹下一把汗水，玄真君長吁一口氣，將小罈子蓋上蓋子，捧了出去。

正好，小釵就站在長廊上，似乎正在冥想，玄真君看到他，便把罈子交給了他。

甩甩袖子，玄真君很清楚自己是不受歡迎的人物，做好了萬壽漿，也沒理由再留下來討人嫌了，何況這次出來了這麼久，不跟總壇交代一聲，青陽很難解釋啊。

---

「你們要離開了啊！」帶著點惋惜的意味，素還真望著鬼燈說道。

「是啊！青陽已經先行出發了，要趕去解釋三師兄晚回去的原因，耽擱了這麼些時日，秋獵也早就結束了，照總壇的計畫，該為入冬以後的事務準備了，不應該在外頭繼續晃盪的。」挽著玄真君的手臂，鬼燈笑意盈然的說道。

「就是這樣，所以我們要先離開了。」玄真君倒是很言簡意賅。

「好生慢走不送啊！」搖搖絲巾，蝴蝶君懶洋洋的說道。

「那麼，我們告辭了。」笑吟吟的，鬼燈硬拉著師兄的手臂，彎腰鞠躬。

---

行了一段路程，師兄弟的腳步逐漸從城外走到了郊外，玄真君的臉色很冷漠，鬼燈則是收起了溫暖的笑意，皺著秀氣的眉毛，似乎是在擔心什麼事情一樣。

忽地一陣怪風吹動，玄真君和鬼燈同時向後看，只見數道紅色的氣鎖，縛住了半空中一隻尖牙利嘴的魍魎；紅髮華服的青陽子，手沾一道黃符，立在道旁。

「果然，派出了這種東西來監視我們。」冷冷的瞪著掙扎不已的魍魎，玄真君道。

「跟在我後頭的那一隻，已經放火燒掉了！但我有讓他看著我出城。」依舊是自信的微笑，青陽子用帶著些詢問意味的眼光，看向兩位師叔，等待後續的命令。

「青陽，把它的記憶修改一番，然後再讓他跟著我們吧！我們等到了聖龍口以後，再想辦法處裡它。」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被束住的魍魎，鬼燈說道。

「這次的任務很艱難，我倒是沒想到…金陵城裡竟然隱藏了一隻即將修練成妖魔的妖怪，要不是他太心急，把觸手探進了幽蝶館，只怕我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勒。」青陽子搖晃著道扇說道，目光透出森冷，幽幽的瞟往金陵的方向。

「嗯…青陽你的任務最為重要，要隱藏自己的氣息，在金陵城外躲好！我們非得揪出這一隻大妖魔不可…」捏緊了背上的神驽，若非慈郎屬意他勿再多造殺業，他也不想做這窩窩囊囊的惑敵工作…這麼邪惡的妖魔，不殺了他是危害世人。

「師叔您放心，秋獵嘛…怎麼樣也得交上點成績去，雖然我的任務只是護你人身安全，但有了慈郎師叔，想來應該是不必再跟前跟後的送您回聖龍口了，既然如此，我的任務等於只作一半，這實在有違我個人的原則。」手指動了幾下，符印又再度發光，慢慢的修改著魍魎目中所見的景象，青陽子很悠閒的說道。

「那麼我們就先回去了，青陽你要好好留心喔。」不能說不擔憂，青陽平常就是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他很擔心這散散的處事態度會不會發生什麼疏漏。

「慈郎，別操心了，青陽他態度是有點隨便，不過辦事情手腳可麻俐了！可說是聖龍口三代弟子裡最出類拔萃的人物了。」拽著慈郎的手，玄真君說道。

「我只是…擔心而已啊。」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慈郎總覺得心口有種很不詳的預感，好像有什麼異變即將要發生了…那是他們這些小小的妖，所無力阻止的。

***

葉小釵端著那一罈深金色的汁液，面容很是沉鬱；他打開了甕，也舀了一小匙出來，倒入準備好的瓶子裡…將東西收拾好以後，又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穩穩的走在長廊上，他的影子延伸到牆壁上，卻是搖曳不安。

「啊呀！藥已經煮好了嗎？」推開門，穿著灰沙裳的無忌，有些驚訝的說道。

葉小釵只是把甕移交給無忌，隨即就像是抹影子似的，無聲的消失了。

「還真是有些古怪…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呢？」搖搖頭，無忌向來不會去揣測他人心裡的想法，只是這大師兄留下的人，行事作風隱隱透露著怪異，讓人很難不猜。

闔上門，把甕放在小桌上，迅速的取出一只湯碗，趕緊把熱呼著的萬壽漿，一匙一匙的喂給躺在床上重傷昏迷中的傲笑紅塵，而後靜靜的等待接下來的變化。

沒多久，傲笑的身上便泛起了隱隱的金光，從皮膚的深層慢慢透出來…

金光的深淺不斷變化，一會兒深一會兒淺的，無忌正仔細的注意著金光的變化。

「他還好嗎？…」有些冷淡的聲音，來自於才剛睡醒的談無慾。

「嗯…變化進入第一階段了，目前為止一切穩定，照常理，進入第三階段的變化約莫還要個兩三天…」無忌掐著手指算，應當是不會出錯的。

「希望不會有事…」低低的嘆了一聲，冷漠遮掩不了嗓音裡透露出來的虛軟，談無慾的臉色仍然很蒼白，任誰都看的出來，他是硬撐著才沒倒下的。

「二師兄，這裡有我看著，不會出什麼大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搖搖頭，便要起身攙著那愛逞強的二師兄回房，可後者卻搖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必費心，你還是看著他吧！我自己…沒脆弱到連回房都有問題。」一步一步踱著，縱然臉色白的像紙，身子搖搖擺擺的恍如風中柳葉，他依然有自己的尊嚴。

無忌也感到很無奈，皺皺眉頭，自知說不上什麼，便又坐回去了。

***

「效率倒是不錯嘛！留著你在他身邊還是有點用處的。」陰沉的，詭異的聲音，出自於牆角的一叢黑影…葉小釵站在離牆八步遠的地方，中間擺放著那小瓶子。

『嗖---』的一聲，黑影掠去了那只裝了萬壽漿的瓶子，收了起來。

「很不錯，果然是上品的萬壽漿…不過，這樣還是不夠…不夠…」黑影忽隱忽現的，陰啞的聲音忽強忽弱，似乎是在低喃著什麼…葉小釵恍若未聞，仍然表情木然的瞪著自己腳邊的土地；他早已習慣了，自己身為這種黑暗而且陰險的存在。

「人說要重修肉身，最上品的仙藥是轉生白蓮；修復肉體筋脈甚至於使凡人脫胎換骨，需要的是萬年果；增進修為，使仙人突破瓶頸的，莫不過是月光曇花…雖然有了萬壽漿，也不過僅能加強我的肉身而已…對於抵抗妖劫雷，最根本的方法還是要有雄厚的道行啊…」黑影喃喃的說著，但口氣中卻是無比陰冷。

『自由』

葉小釵在地上寫下兩字，黑影猛的爆出一陣笑聲。

「亦可，如果你真成了事，放你自由未嘗不行…記著，我要的是那曇花。」黑影轟然的笑著，好像一點也不怕給外人聽到了似的，留下這句話後，便走了。

淡淡的瞥著沙地上的字，刷的一下，手中的枯枝掃平了沙，什麼痕跡也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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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18 妖殺實錄---《序言》+《花神》卷全；1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