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4 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天堂向右轉 [劍雪無名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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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心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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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03-05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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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4 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天堂向右轉 [劍雪無名相關]

送給和我同一天生日的，早已死去的靈魂。
[天音：你生日就送個坑麽？E：……]
这篇文的配對應該是雙邪，赦生不論身心都是魔君的人。

天堂向右轉

赦生睜開眼，眼前是從未見過的奇妙白光。好象照亮了所有，又溫柔的包容一切的白色光芒。天空、草地、或者周圍的樹林也好，都被那光包圍著。赦生甚至有種錯覺……好象是身邊的一切，都在散發著那種光芒一樣。

這裏不是魔界，也不是中原。

他低頭，看自己的身上，原本已經被染的血跡斑斑的戰袍，變的整潔又乾淨。衣服下的身體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四肢輕飄飄的，好象一片羽毛。

是被救了？

當“救”這個詞浮現到心頭的瞬間，他跳起來。必須做的事，不能不保護的人，充滿殘酷苦痛的戰鬥，一一浮現眼前。
他為什麼在這裏？他為什麼沒有在魔君身邊？魔君現在如何了？
焦躁，不安，對自我懈怠的苛責不斷湧現。
好吧至少我現在狀態很好，只要趕到魔君身邊，一定可以……他對自己說，並從自我肯定中獲得了力量。他握緊從未離手的狼煙，環顧四周——
然後看到了某個人。

溫柔微笑著的，由或濃或淡的綠色構成的，坐在梅樹下的人。

赦生早已從各種各樣的傳聞中聽過那人獨一無二的形貌，雖然不可思議，還是立刻知道他就是那個人。他脫口而出對方的名字：“劍雪無名！”

劍雪站起，撣落一身梅瓣。從樹陰下走到那無所不在的奇妙白光中，讓他一瞬間適應不過來，微微眯上了眼，但是赦生還是能看到，劍雪的眼在亮處是灼灼然的碧藍。那一汪潭水不是他之前在各種描述中所聽到的優柔或絕望的顏色，而是一種充滿包容力和深厚情感的藍。

“你醒來了。”劍雪說。

赦生握著狼煙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沒想像過眼前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會如何如何堅定不移的殺掉他，用他的血開啟赦道解放魔界，然後或許就取代魔界戰神的位置。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一個小小的聲音說。赦道已經被開啟了。
所以……

“你應該已經死了。”毫無疑問。

“是的。在很久以前。”劍雪靜靜的敍述，好象和他不相關的生死。“你也一樣。”

一種冰冷的現實擊中了赦生，他覺得自己的全部被緩緩凍結。
他也隱隱感到了自己醒來後毫髮無傷的情況詭異，然後又見到了傳聞中早已死去的人。
但是只有這個可能不願去想。
他並不是怕死，魔界的兒子，生於戰場，死於戰場。如果劍雪的話是真，他也可以說對自己的死法並無遺憾，但是……

“不可能的。”赦生知道自己的聲音一直都沙啞低沉，但語言對他的困難從來沒有比現在更甚過，“還有人等我去救。”
他將狼煙握的更緊，故做鎮定，去分辨四周和方向。

“我也曾那麼以為。”劍雪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由著赦生掙扎，他的眼神波瀾不驚，像是看破紅塵眷戀或者劫後餘生的徹悟。
“可是那裏已經誰都沒有了。”
沒有責怪，沒有勉強接受，甚至沒有同情或悲憫。被這樣一雙只是縱容的眼睛看著，赦生覺得自己很快會崩潰，進而接受自己已經死掉的現實。

“你說謊。”赦生深深吐息，握緊他的武器，並指向劍雪。
“魔死後意識歸於妖獨池。”然後再次接受血的煉化，等待下次戰鬥之時被喚醒。
即使傳說有誤，魔的靈魂也能來到人類所說的黃泉，他生前殺孽深重，手上的汙血層層疊疊，早已分不清原有顏色。他腳下白骨森森，高高堆積起來就形成一座屍山。他身後無數亡靈哀號徹夜不停，每一個都想將他拉入十八層地獄，從此萬劫不復。

“你生前頌過佛經，殺戮雖多卻不乏善念。早已結下佛緣。所以死後可免受諸般苦，來到這裏。”劍雪的聲音不如傳說中那樣高亢清亮，變成了如水一般不急不緩，如同一切佛陀菩薩，撚花而笑，無色無相，不為一切所動。

赦生的臉微微一紅，想起自己也曾翻閱襲滅天來所收藏的佛經。又立刻拉下臉。
“我不相信。”

劍雪笑道，“沒關係，我也曾懷疑過。”

==

劍雪讓赦生跟他走。赦生儘管不願，但是周圍確實沒任何一處地方能和他所知道的相似。他只能跟上劍雪。
四周漸暗，天空變成了深色，卻沒有一顆星子閃耀其中。反是他們的腳下，草地間升起無數磷磷光芒，從高處看就是一片浩瀚光海。那些發出光芒的青草踏上去便有無數光粉飛起，散落。漸漸的，赦生的身上也染上這種不可思議的光粉，他覺得自己在暗處一定可以發出光來。
走在前頭的劍雪開口。
“這裏就象人間的鏡像。一切皆與其相背。據說從人間抬頭，所看見的夜空，就是這裏的大地。”

赦生抬頭。白天發出光芒的樹枝在夜裏恢復沉寂，透過那些錯綜複雜的黑影，是一片平靜不起絲毫波瀾的深藍色。突然告訴他，他所生活過的地方，現在已經成為頭頂上遙不可及的的一個角落，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我不會相信你。”

儘管看不到劍雪的表情，但赦生猜他一定在笑。“我知道。”
他繼續敍述。
“靈體在這裏染上光，到夜裏從人間看來，就成了星星。”

“我還沒有死。那裏也絕不是人間。”赦生咬緊下唇，細長的鳳眼盈滿一點一點的光芒，折射出難以言語的光來。
劍雪的腳步微微一滯，並沒有回頭。隨後又恢復到原本的步速。

他們走了整整一夜才到目的地。但是兩人都不覺得疲憊。劍雪說這是因為他們已然死了，所以擁有無盡的時間。但赦生仍然不信，堅持這是魔者修煉的成果。

劍雪帶赦生去的是一座小小的佛堂，周圍有整片白色的梅林和一個巨大的冰湖。那些梅花也和赦生醒來後看到的一切花草樹木一樣，發出暖暖的白光。赦生以為是梅樹發出的暖光讓冰湖的寒氣無法侵襲他們，走到湖面上才發現這片綿延的冰面上也毫無寒意。
赦生知道劍雪一定會說這是因為他們已經死了所以感覺不到寒冷云云，所以決心不看劍雪。
他蹲在湖邊撫摸那塊光滑巨大的深藍色冰面，冰結的極厚，但是乾淨而透明。可以看到各種顏色的魚群在冰面下游過。魚兒細小的鱗片在日光下折射出寶石一般的七彩光芒，在赦生面前一閃而過。
赦生看到自己的影子映在冰面上，灰金色的長發落在他的手邊。冰面下的藍色逐漸加深，旋轉，那些美麗的魚兒還在遊動，冰面上浮現出不同的人影。

白衣紅發的魔向他的母親稟告戰況。他的，還有他一心追隨和保護的人的死訊從紅發魔物薄涼的嘴唇中吐出，聲音恍惚而悠遠，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他的母親站在高出，身上投滿深深的陰霾，表情似乎悲傷，作為王者的表情卻是而隱忍不發。
灼熱的液體劃過他的臉，落在冰面上，冰面所映的影像入水波般晃動，旋轉，形成另一幅情況。
他的手指不斷抓緊，無法觸碰冰面另一面發生的過去。

“這冰湖反射的是人間的全部過去和現在。只要觀湖的人想看的話。”
“我……不會相信。”赦生低著頭，蹲在湖邊，盯著冰面映出的另一場死鬥。

冰面的顏色由深轉淺，影像停在生死刹那，然後逐漸淡去。
赦生抬頭，看見劍雪站在冰上。從他所站的地方起綿延出新的冰層。

“那就別去看虛偽的現實。”劍雪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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