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8 明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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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ili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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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7)

樓主發表於: 2007-05-09 01:3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08 明聖

明聖

時值仲秋, 當天際展現第一線晨光的時候, 荒山古剎敲起晨鐘, 與山中的野雞互相唱和, 同時也傳到處於深山的無慾天。

這天晨光初展, 夜露未散之際, 談無慾業已梳洗完畢, 如常提劍來到無慾天的後山, 只見山上盡是一片秋意盈然的楓黃, 雖然無慾天的所在地和翠環山同樣都是仙氣氤氳的靈脈寶地, 可有別於琉璃仙境般終年如春, 在這裡入目的是四季自然, 春雨夏蟬秋葉冬雪更是一樣不少, 鍾情這裡的清雅氣息, 使當天自恆河歸來, 他第一時間回到的, 仍是這個業已荒廢的無慾天。來到往常練劍之地, 談無慾也沒作多餘動作, 緩緩抽劍出鞘便舞起來, 沒有殺意, 也沒用真氣, 只是專心地使展每一招每一式, 練的是劍心, 展的是劍意。一陣秋風, 捲起漫天落葉, 也將談無慾裹在其中。心念一動, 手中劍勢乘風猛綻, 舞著一式跟一式的成名招式: 才子劍、萬點金星、經天長虹、鳳流嘯天、冰凝千峰流……漸漸黃葉受劍式牽動, 恍若化為手中劍的延伸, 形成一條矯捷舞動的黃龍, 卻渾然不覺一道身影正駐足陰影處觀望這道遊龍英姿。

舞至方酣處, 使談無慾完全沒有發現這名外來者……直至一聲清喝, 以及一道直奔自身的紫虹劍光!

「看劍!」來者從藏身處縱身而起, 無匹劍芒猛然向談無慾劃去。

「嗯?」談無慾及時把劍一橫, 恰恰抵住對方劍鋒。葉龍崩散, 受滿天黃葉飛舞的阻礙, 將進犯者面容掩去大半, 只餘下一抹同時夾雜讚賞、欣喜、玩味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喝問來者何人, 卻見對方的第二招業已迎向面門, 當下只好壓下滿心不解凝神接招, 抑首避過劍鋒, 一個迴身, 鳳流劍往來者攔腰反掃回去。卻見那人輕鬆一個側翻, 堪堪從劍鋒上掠過, 頂上三尺素髮有不少拂過鳳流劍, 也拂過談無慾握劍的手腕, 彷彿察覺到什麼似的, 當那人剛好落到談無慾身側時, 鳳流劍已經恍若預先計算好一樣精準地直削對方頸項!

「鏘~」金鐵交鳴, 罡風四起, 再捲起漫天枯黃。兩人身形不動, 談無慾凝目順著劍鋒望去, 從素髮飛揚間, 露出一副再也熟悉不過的容顏。

「是你!」待看清來者是誰, 令談無慾不禁一愕。

「談兄, 早安。」紫蓮冠、白雲袍、漩渦眉、朱砂痣, 雖然仍是手執紫華抵著鳳流的姿勢, 可面上笑得一臉悠然, 完全不像是跟人拼鬥的樣子, 不正是素還真是誰?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太清早就來存心氣他是嗎? 心頭無名火起, 手下再加三分勁, 硬把素還真壓的往後抑去。

「信步路過, 興之所致, 」見到談無慾已氣得青筋隱現, 素還真還是滿面春風, 雙腳一錯, 輕輕將劍勁卸往一邊, 陪笑說道:「無慾別氣好不好? 素某在此向你陪個不是。」

「哼!」不忿, 自己剛才居然沒能發現他, 不甘, 那笑得彷如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笑臉! 洩忿般把劍一掃, 卻沒留神用上真氣, 待發現時一道劍氣已射向素還真, 然而素還真卻像呆了一般, 不閃不避任由劍氣臨身!

「素…!!」

「嚓!」一聲驚喚, 一聲斷裂聲響。只見一代神人就這樣柱劍站著不動如山。凌厲的劍氣因本身屬施放者無的放矢而失了準頭, 雖沒擊中人但也驚險地從右頰猛地掠過, 將素還真鬢邊雪髮連同那支髮釵的流蘇削去一大片, 也在臉頰上留下一道豔紅的軌跡。儘管如此, 素還真開口的第一句話卻令談無慾心中的一點歉疚全拋到九霄雲外:

「談兄好準繩。再偏一些, 素某恐怕人頭不保。」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瞇起一雙鳳目, 談無慾氣極反笑: 「很好, 現在我就給你再瞄準些! 萬點金星!」

「哎呀不妙!」好像玩過頭了? 素還真不敢怠慢, 八卦迷蹤步一展, 迷幻身影閃過接二連三的流星劍氣。

「給我站住!!! 素還真! 有本事就來和我一戰!」

「不錯的提議。」腳下一轉, 紫華再現。只見素還真笑靨如花:「劣者等的就是這句。」

日月爭輝, 爭的不是名, 為的不是利; 相爭, 是為相耀; 相交, 是為相勉; 只有相交相知棋逢敵手, 才有自勵精進的動機。兩道劍光, 兩道身影, 彼此不停交錯, 天地間恍惚只餘下一半的黑, 一半的白, 雙方對對方的招數皆瞭如指掌, 大家都想將對方壓下去, 可是數十招過後, 日與月都沒有再理會相爭之由, 眼中就只有為自己分擔半邊天的知己對手……

「無慾!」在半斗坪習藝學有小成之時, 素還真偶然會隨師父下山增長見聞, 而近來更開始自個兒一下山沒有三頭半個月都不見回來, 這次一回來就風風火火衝到他那兒, 不知道這次下山又有什麼捻到他那滿腦的鬼點子了……放下手上的書冊, 談無慾皺著眉看著眼因為一輪急衝而有些氣喘的人。

「你就是這樣子由山下一路跑上來?」連出江湖行走的喬裝都沒卸下? 一頭烏亮長髮僅用方巾束起一條高辮子, 兩道關刀眉蓋在漩渦眉的原本位置, 其餘五官也作了一些修飾, 身上穿著一套茶色的儒生服, 腰際插著一把摺扇, 標準一副書生模樣。要不是那聲『無慾』是用素還真的聲音喚出來, 要在一時三刻認出眼前的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對啊。其實我昨天在山下的客棧歇息時突然想到的, 本想明天早上回來找你商量, 可越想下去越是坐不住, 結果趕在天色全黑時回來了。」

「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

「哎呀! 人家可是有好東西急於和師弟分享啊!」

「根據以往記錄, 你素還真能跟人分享的『好事』定義就是『沒好事』!」

「呃……那只是……那些只是……」

「怎麼?」

「……」一時無聊好玩而已啊! 心是說出來, 可素還真知道要真用口說出來的話他的下場絕不好過! 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只能嘆自己前科不良吧! 看來改天再想法子好了……當下兩肩一挎, 嘆道:「……算了, 沒什麼。無慾你早點休息吧! 我先回房間了……」

「……慢著, 姑且先聽你說說吧!」

「真的?」

「素還真! 別俟這麼近!!! 你就不能正正經經地說句話嗎!!?」看著突然放大的俊面, 令談無慾直感到…想狠狠揍他一拳!

「好好好, 我這次是認真的。」笑著退開去, 素還真整色道: 「一直以來我們身懷盡是先人所學, 這次, 我想創造一套只屬於我們的武學! 」

只屬於我們的武學……

接下來, 黑白相容, 陰陽調配, 同時起式, 同時揮出:

「日屬陽; 」陽, 只有一半。

「月屬陰; 」陰, 僅是半邊。

「日月合壁誅百邪, 」唯有日/月堪配,

「陰陽調配滅千魔!」共掌一片天。

璀璨劍光向天空猛然爆射, 不僅衝開層層晨霧, 更令旭日也在一瞬間黯淡下來。望著半晌漸逝的光芒, 再想起過去創下這套劍法的種種, 談無慾不禁笑了……

「素還真, 招式是配合得差不多了, 可總要有一個名稱吧! 」

「嗯…話是不錯。無慾可有好意見?」

「這套劍法由你我共創, 包含我倆一身所學…」

「不然這個如何? 天下無雙日月明, 誅邪滅魔為至聖。」

「自封聖賢, 你口氣倒不少。」

「取名當然要具氣勢, 方能收先聲奪人之效。」

「即使是這樣, 哪有取名那麼長的?」

「哈~ 我可沒這麼說。」

「難道?」看到同梯雙目一亮, 素還真展顏笑道:

「不愧是無慾, 立刻就想到了。」

日月明, 為至聖。

日月．至聖。

「明．聖。」

「正是。」

只屬於我們的劍法, 明聖劍法……

「噹鎯。」腦海回憶湧現如虛似幻, 卻被一聲清響喚回人間, 談無慾轉身一看, 卻是紫華落地, 白蓮後倒!

「素還真!」瞬間箭步揚袖一捲, 剛好將人觸地前及時撈個正著。把手抓起一探, 脈象雖然略呈微弱但是並無大礙, 可是…

「嗯~ 」羽眸重張, 素還真微笑道: 「要搭配談無慾的功力, 果然不能敷衍了事。」

「素還真。」

「素某沒有大礙, 只是一時失神罷了。」

「翳流之毒早該盡除…你又沒有好好調養吧!」劍眉一挑, 雙目直瞪懷中那朵聞言笑得有點心虛的蓮花。

「耶~ 素某怎會?」

「又想胡混過去?」

「這…」

「算了。」反正最後又會被他顧左右而言他的扯開話題。看著素還真略為蒼白的臉色, 談無慾乾脆一把拉起人扛在肩上轉身就走!

「嘩! 無、無慾?」

「先回無慾天再說。」

「素某可以自己走, 不敢勞煩談兄。」苦笑, 這樣被人扛在肩上走, 顏面何存啊!

「好好的不在琉璃仙境養傷卻半夜開溜跑來無慾天, 這是你自己送上門, 可怨不得我。」

「呃…可是這樣子很不舒服…」這個姿勢剛好頂著胃啊……

「是嗎? 我可沒忘記, 到底是誰在我身中五殘之招養傷之際, 就是這樣子把我由無悼一人庸那裡直接扛到琉璃仙境?」

「你那時候是醒著的?!」慘了……怎麼這樣記仇啊! 那時情況危急, 哪管得這麼多?

「昏得再徹底都會被弄醒吧!」不過在那情況下, 昏過去可能會好過些吧……

「談兄…」欲哭無淚啊…總算明白無慾說什麼「自己送上門」了, 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在素還真猶是自怨自艾之際, 談無慾還是調整了姿勢, 讓肩上的人那個可憐的胃不用那麼辛苦。

「再吵我不介意就這樣押你回琉璃仙境, 免得你又不安份四處亂跑。」

「不是吧……」聽聲也可以想像背後的面孔整個垮下去的模樣, 使談無慾不禁朗笑出聲。半晌, 再度開口, 卻是素還真幾乎從未聽過的輕柔:

「偶然…倚賴一下吧。素還真。」

「……嗯, 偶爾為之吧……」將手托在談無慾背上, 素還真望著漫天楓黃, 風, 起了。

滿山秋風, 吹著兩人衣襟, 也傳遞著微不可聞的關切。

輕言, 如夢。

細語, 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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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揍小後記: 距離上一篇文好久了, 應該沒有人記得了吧~ 要不要舉辦一個沒獎問答遊戲的說? (被圍毆) 寫這文的時候, 文思枯竭, 可以說是重寫重寫再重寫之作, 感覺日月才子之間的牽絆好像永遠都寫不完, 但就是找不到適合的詞彙表達。由此更對各位寫文的大大佩服得五體投地, 希望哪位高人能指點某只一二啊~~另外, 也請各位看倌為自己拍拍手, 為自己能忍耐將某只這篇拙作看到最後而鼓掌。

(頂鍋蓋子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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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宇

此人已死，有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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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9)

1樓發表於: 2007-05-09 02: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清淡爽朗的一篇文呢
好久没有看到这样单纯的‘师兄弟’相处了……
突然就莫名的感动啊
送上小花一朵～

此人已死，有事不知
大事挖墳，小事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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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閑

玩世不恭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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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9)

2樓發表於: 2007-05-09 06: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哈~感覺很不錯呢~
打鬧的日月才子~感覺有回到過去輕鬆快樂時光的感覺~
最後無慾把素素像扛布袋一樣的扛著走也很可愛歐~
還有那難得的輕柔關心，跟難得的放心依賴~感覺很好呢~
請繼續加油哦~

閑眠草堂(痞客邦)

春城無處不飛花(鮮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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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ili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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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7)

3樓發表於: 2007-05-09 20: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謝謝湘宇和沐閒的賞文呢, 還有送花花的每一位啊~

誠如之前所說, 某只正值靈感枯竭的時候, 感謝大大們對這文不嫌棄的支持。

日月才子之間的互動一直是某只的怨念, 可是到現時為止, 某只也只能以粗糙的文字略描一二而已, 希望將來月才子再出, 日月再同天發光發亮, 為某只的靈感帶來一些曙光吧...=v=||| 也希望各位大大繼而不吝指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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