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 08.28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中元節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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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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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6)

樓主發表於: 2007-08-28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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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8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中元節賀文〉

「孩子，扶我出去....」夜晚，光線靠著月亮以及蠟燭苟延殘喘就似那躺臥在床塌上開口的老人，他天命將近，但還是沒有等到....那個人。

靠著收養來的一雙兒女攙扶，老人順利的下了床，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門，一看到滿天星斗老人落了淚。

「爹？！您怎麼了？不舒服嗎？」女兒看到老人流了淚便著急的問。

老人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扶著他走到中庭。

「讓我坐下吧。」雖然是疑惑、有不解，老人收養的兒女還是小心翼翼的讓他坐在鋪了磚的地上，並也一塊兒坐了下來。

他們在小時後常跟老人這樣，坐在中庭地上肩並著肩聽老人說一個又一個故事，有很太古時代的，有唐朝的，有外國的，老人說了很多很多愛情故事給他們聽，講得很真實很像....老人就是裡面的主角。

「咳咳....我沒事。」推開女兒的手，「今天，還想聽故事嗎？」

女兒不想讓老人虛弱的身子在外吹風，想拒絕他讓他進屋去，但是兒子卻說：「我想聽。」

「那妳呢，姬？」喚著對女兒的暱稱，老人笑著看她，白茫茫的鬍鬚帶了點孤寂讓女兒也不忍拒絕。

「看月娘邊，有沒有看到一顆小小的，紅色的星子？」指著微亮的月，旁邊那顆小小卻紅光亮眼的星子看來格外美麗。

「恩。」兒子答。

「看著了。」女兒說。

「我今天要說的，是那顆星，跟我的故事。」虛弱得笑了笑，老人悶咳了聲不想讓孩子們擔心。

「從遠古時代有人的時候開始，我跟那顆星就保持著最遠的距離....」他跟那顆星宿，真是牽扯不清的恩怨情仇呵。

在有人的時候他們便是第一對成仙的情侶，但是仙界的規律非常嚴格，不准有七情六慾！

這對在世是情侶的他們很是煎熬，本想商請玉帝是否能讓他們落入輪迴，為人者便可擁有感情，所以他多次與玉帝談說，但都沒有下文。

所以他們只好偷偷的來往，直到一日那星宿，名喚妘的仙者有孕了，玉帝勃然大怒將他兩人打入凡間，但災難未結。

玉帝其實很愛紜，但基於神的身分不能有所表達，他藉由此次的機會將他與紜分開，每次輪迴總是他先入世，然後等到他快要踏入另一次的輪迴之時妘才能出生，總是沒見面的機會。

玉帝明是說要殺雞儆猴，但這分明便是吃醋的行為，他與紜的兒女因為這件事情而與天上的神仙懇求許久，終於，玉帝又說話了：「若是他們兩人能在不認識彼此的情況下相愛百世，那他就讓他們在人間輪迴，並且能夠相戀每一世。」

為了告知他們此事，他們的兒子斬去自己一臂，就求地獄鬼吏傳達此事與他知曉，他們的女兒則是挖去一眼懇求王母娘娘告知紜這消息。

「所以爹親才會收養我們....」問著，女兒的手不自覺撫上自己永遠看不見的那隻眼，難怪爹親從未將他兩人當外人看待，是因為如此嗎？

「是，瞞了你們這樣久，我這個為人父親的真抱歉。」他是抱歉，對於自己的孩子本就不該有所隱瞞。

「你，只是沒說。」淡淡的，老人的兒子開口了。「玉帝就等你這句話。」

莫名的，兒子的話不僅老人聽不清，連女兒都識不明。

「玉帝他，愛過母親，但已是過去。」一字一字的吐著，老人收養的兒子彷若受人控制般說著。

「仙界不准情愛的規定已除，父親以及母親想要何時回去皆可，但是....」欲言又止，老人的兒子忽得紅了臉不再說話。

「怎樣了？」擔心的扶著兒子的肩，老人不敢大意。

「他只不過是怕羞，不敢與父親說而已。」摀著嘴笑，老人收養的女兒那神情，跟老人的女兒一般。

「妳們兩人....？！」怎會與他的兒女相同？！

「爹，吾是跟王母娘娘申請才下凡的，弟弟是在天庭控制他在人間所創的肉體，吾比較聰明對吧。」但是王母還封她記憶，要她父親說起她時才能恢復。

「怎會....？」為何會改變這麼多....？

「爹，這次呢，換吾等與你說故事了。」搭著老人的肩，女兒笑笑的開口。

在老人與妘輪迴的這段日子，他們姐弟倆達成共識，由她去跟王母娘娘請命，讓他們倆每一世都能記得自己的過往，而兒子去跟玉帝求情，祈求他廢止不許情愛這法條。

「王母娘娘對吾很好，不到人間半日的時間便讓我實現願望。」不過也有前提，她要在王母身邊當上人間十世的丫鬟，這種要求與沒有是相同的。

「至於玉帝那邊嘛....讓小弟為汝說好了。」轉過身竊笑，她很期待弟弟與父親的對談啊。

老人看向兒子，發現他仍是一臉舵紅，不能理解。

「不願說嗎？」他不勉強。

「不....我一定要說....」這也是他與玉帝交換的條件之一....

兒子剛開始去求玉帝時是被擋在門外的，那時的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先砍去自己一臂讓鬼差幫忙。

之後，便在傷口沒處理的情況下跪在天殿外三天三日。

在人間，三天三日不算如何，但是他的傷口是用玉帝當初賜給老人的劍砍下的，傷口無法自行復原，再加上天界一刻便算人間三個月，三天一到他便昏迷不醒。

當他醒來之時便已在玉帝宮殿內，手上的傷口已包紮，若大的床邊坐著一個人，那人眉宇之間有著自傲氣息，他馬上翻身跪下，祈求那人幫助他。

哪裡知曉那人就是玉帝，他說他很感動老人有這樣的兒女，但他說他對妘的情愛不是這般簡單就能放棄的。

這時他看到玉帝臉上的愁，不自禁的伸手撫了撫希望能淡去那抹哀，愛神的箭忽從外射入，串了他兩的心。

愛神解釋說金箭飛是祂所能控制，也要雙方本就不靠他的箭相戀才能使用。

後來他讓玉帝軟禁了數日，最後玉帝答應他的要求，不過仍是有條件。

「是什麼條件？」老人問。

「他說....」咬了咬下唇，兒子低著頭說，「他要爹與娘為我兩舉行大婚。」

看了看兒子低著而紅透的臉，又看看女兒摀著嘴竊笑的表情，老人笑了，仰天大笑。

「玉帝與我們還真有緣。」先是他的妻子，現在是他的兒子了。

「此事孩兒望爹成全。」扭著布褲，兒子臉依舊紅著，依舊不敢抬起。

「當然....」自己兒子的大事怎能不成全？「為父的肉體就交你們了....」

倒下了身，含著笑，老人魂歸西天。

抱起老人的屍首，兒子打算將他葬在山林之間，最接近天的地方。

「那妳呢？」轉頭問著女兒。

「在人間多待一陣子吧，汝這個肉身借吾，吾有用途。」無論是搬東西或當奴隸都很好用的。

「隨妳。」

中元節，終圓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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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8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中元節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