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2 【問寂/六寂】天下無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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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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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3)

樓主發表於: 2007-11-13 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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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 【問寂/六寂】天下無雷（1）

1. 此乃「七弦絕」外篇。
2. 此乃雷文、妖孽文、架空現代文。其實基本無配對，一定要有的話，則如題目，同七弦。
3. 章節與七弦同步，但不能保證更新日期（喂）。
4. 請一定要保持認真、嚴肅的態度觀看此文。同樣在此先謝過每一位路過看文、回帖，以及喜歡本文和拍磚的道友們。
5. 正篇爲「七弦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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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雷+

古書「天朝演義」記：紫耀三年三月，聖節將臨，上與尚書左仆射索一聯，百官皆諾，寂寞侯竟不能辭，遂略假思索，提筆寫下十個大字。

——「天下本無雷，庸人自擾之。」

1.

一席，二人。

寂寞侯煮水三沸，做得一絲不苟。布景外柔和的陽光濾過他猶如黑白紋蝶般伸展著的戲服衣袖，如此寧靜合襯，他只要在那席間一坐，並不用開口，只是神色間淡淡的，便好似是從一個古色古香的年代走出來。因而他舉手投足，一言一行之間，都不像在演戲，而仿佛他就是那位舊朝的琴師。

更不用説他在這戯裏煮白水時，那麽嫺熟那麽講究，卻仍好似在做最自然的事；即便是他淡淡說著戯詞，端杯喝茶時，也仿佛他喝的真是名茶碧澗一般。

只有四非凡人清楚地看到，自己對面那人正在端杯時，恰好用袖子擋住了半邊臉，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會喝一口水時，寂寞侯卻連杯沿都沒碰，將那一茶碗水全都倒回面前的水壺裏。其動作之如行雲流水般優雅漂亮迅捷流利，簡直讓人嘆爲觀止。

他不禁有些感慨——論起這人演技之高超，翻臉之迅速，且不說是戯裏，便是戯外也同樣教人毫無辦法。

四非凡人一直覺得自己這位好友極其任性，譬如方才對那杯名爲碧澗實是白水的態度。據説「七弦絕」裏他的定位，是「冷、淡、靜、空」四字，不過戲外的那一位還要加上刻薄、任性、懶散三樣。他有時實在忍不住想告訴那些自稱「奶粉」的女孩子們，她們所謂「那雙總似乎在通過某件事物凝望遠方，深藏心計的清冽而幽遠的冷眸」，其實只是常常沒睡醒而已。

無論泡茶、做菜，寂寞侯自己的手藝雖好，卻常常疏於動手，又口味極刁，有時甚至到了寧可餓死也不將就的境地。害得他因爲自家二哥一貫擔心那個本來就身體不太好的友人，派他去做飯，幾乎教他成了專職廚師。

至於他家那自小就嚴肅認真、一絲不苟，遲鈍堪比百年胡楊木的老二問天譴，花名是如母長嫂的莫滄桑所取，當年他很好奇地去問那位才女時，後者虛推了下根本不存在的眼鏡，如實招認只不過是她本人崇拜問天敵前輩頭上兩根觸角這樣能栽倒一眾人等的原因。而面對會一本正經講冷笑話的問天譴，四非凡人一直以爲，比起寂寞侯那種極度坦白的刻薄，老二説不定才是心如衣服一般黑到底的人種。

但無可否認的是，問天譴同學的敬業態度無人可比。爲了「七弦絕」中異於日常生活的稱呼，他曾經閉關一個月，面壁修行。待到出關之後，就開始條件反射般地對著阿貓阿狗都喚「琴師」，搞得整個劇組一度陷入呆滯石化風中淩亂狀，幸而因另一位當事人的歸來，才平息了事態。

寂寞侯究竟做了什麽事，竟能打破巴甫洛夫的魔咒，成爲了全劇組最感興趣的話題之一。正所謂人不八卦枉一生，衆人紛紛下注猜測，從「寂寞侯其實是個不世出的高手，只見他身形迅，步法動，輕咳一聲三招死，把個問天譴驚到移形換影脫胎換骨從此反射是路人」到「他爲了天下大義，爲了黎民蒼生，爲了整個七弦劇組的幸福光明的前程，捨身而取義，紅燭帳裏一夜纏綿卿我不分比翼雙飛之後，琴師自然就成了一個專有稱呼」等等一應俱全，而賭注也到了「壓物、壓房、壓身體」的地步。只可惜歷史的真相已被淹沒在了滾滾紅塵之中，再重的下注，最終也只成了空頭支票。

對於這些越來越離譜的謠言，儘管四非凡人常常因好友而被兄弟出賣，卻也通過自己二十幾年的認知深刻地明白，如若兩位當事人之間真有什麽糾纏不清的曖昧關係，早是會上演一出「當木頭遇上冰山」的血淚史的。

因此，作爲自認還算個正常人的他而言，就格外同情劇組中另一位正常人——六禍蒼龍——特別是因爲那人雖然不用和自家老二朝夕相對，卻無論何時都會不幸避免不了與好友的對手戯。雖説他自己爲人比較……呃，「隨和而又八卦」，頗有些和六禍蒼龍那種天下唯我的性格合不來，但基於共同患難的道義，在霹靂劇組的辮子小花姑娘六教主的造型出來時，全體成員狂笑了整整半個時辰時，他則很給面子地只笑了半小時就停止了。

不過，兩人勢同水火的關係並未如此就此改善，反而更加惡化。原因似乎是……六禍蒼龍認爲那身姑娘裝確實是值得笑一笑的，所以，笑得越少的人一定是人爲這裝扮很適合他，以他堂堂紫耀天朝之主的身份，怎能容忍這般蔑視。

成王和琴師的對手戯後，便是兵部的那一場。已經結束戯份的寂寞侯和尚未出場的六禍蒼龍二人身著戯裝，坐在一旁看那兄弟二人對劇本。前者是邊看邊刻木人，後者在嫌一身衣服太過厚重悶熱，卻又要保持威嚴的姿態，便無聊了開始拔一旁冬青樹的葉子，將一個樹杈幾乎拔禿了之後，才又百無聊賴地轉過頭去，看自己身邊那人已經刻得七七八八，便開口問道，「軍師，你在刻什麽？」

「沒什麽。」

寂寞侯神色閃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將木人收入了寬大的衣袖中。這樣欲蓋彌彰的神色反倒讓無聊狀態的六禍蒼龍興致大起——肯定不是莫滄桑！他不是未曾見過這人刻別的東西，特別是當他看到據説以後拍攝場景會用到的一屋子木人，除了沒臉的莫滄桑外，還有鳥首獸頭囧臉一應俱全時……心情真是頗爲，怪異。

「給我看看。」

「不給。」

他要求得理直氣壯，對方拒絕得義正詞嚴，而現定遠將軍、未來的紫耀天朝之君一向是個行動先於思考的人，不給就搶是其爲人處世的原則。說時遲那時快，六禍蒼龍不愧是武藝高強之將，左腕迅速地一彎一扣，肘前利落地一帶，便將原本就在諸多腐星女子口中弱柳扶風的那一位壓倒在長椅上，開始搜尋木人。而七弦全劇組的人，原本都在各做各事，此刻頭上看不見的八卦天綫同時豎起，幾十雙眼睛便刷刷地聚焦姿勢無比曖昧得讓人不想歪也難、正在上演「一個抵死不從，一個硬要用強」的戲碼的兩人身上。

正當六禍蒼龍摸到對方袖前時，一聲「別碰軍師大人！」的清脆聲音高高響起，隨即六禍蒼龍的腦後便挨上重重一擊。低眼一看，兇器：飛天掃帚；擡頭一望，兇手：一個滿臉漲紅的女孩子。

「欸……墨姑娘？」

寂寞侯眨了眨眼，拉回衣袖，看向那專職掃地兼職扮演NPC的女孩子。後者一手叉腰，面向太陽，滿臉陶醉的神色，「軍師大人您放心，我們『奶粉』們無所不在，無敢不爲，無惡不懲，無堅不摧，絕對會保護您的安全，不讓這條禍龍得逞的！」說著，拾起笤帚高興地轉了一個圈，繼續掃地去了。

「那孩子，是你的崇拜者嗎？」被這樣一閙，六禍蒼龍無心再去找那木人，只覺得自己萬分無辜地揉了揉被掃帚敲到的後腦，「怎麽反應這麽激烈啊？」

不適地低咳了幾聲，拍開自己前襟上的龍爪，寂寞侯一臉漠然地回答，「也許因爲她是問寂而非寂六。」

「就算你要一本正經地談論自己的同人配對，爲什麽要把我放在後面？」

六禍蒼龍自認形象威嚴冷峻，無論是作爲將軍君王還是……嗯，教主，的尊嚴，都不允許他承認在某些女人的八卦之中竟可以被這個在衆人面前常以病弱美人受形象出現的，自己的軍師壓倒。即使只是八卦也不行。於是他奮起反擊，可惜那位一向刻薄人到死的軍師似乎並不打算善罷甘休，甚至只是出於樂趣，也要在這樣的口角之爭上分出勝負。

因此他笑得極淡，幾乎只存了眼中的一點笑意，他原本就很少會笑，曾經某部劇片頭傳説中的邪魅一笑已教無數少女風中淩亂。此刻六禍蒼龍看到這一絲笑意，有種從背後開始都涼透了的寒意。

「這件事不是人盡皆知了嗎，禍兒。」

「呃……我可什麽風聲都沒聽到，小寂。」

「需要我幫您綁麻花辮來回憶一下麽，六姑娘。」

「好意心領了，寞寞。」

雖説從言辭上似乎勢均力敵，不過聼寂寞侯淡然隨口的出言，和六禍蒼龍咬牙切齒的回應，似乎還是前者佔上風一點。此時，整個劇組都處在了「快來快來看八卦」的狀態，就連磨戯中的問天譴和四非凡人都不例外。

「三弟，你看，那兩個人感情真好。」

「老二你別睜著眼說瞎——」四非凡人倏一轉頭，只見問天譴一身靖王的玄色戯服，正襟危坐……閉目養神中。

「……閉著眼也不能說瞎話啊！」

四非凡人回想起那天的事，經不住仰天長嘆無語凝噎。

——老天啊，難道這世界上就我一個正常人嗎？！

如果他能夠預知到，在一天的拍攝結束後，受邀去寂寞侯家喝晚茶是個錯誤、錯誤又錯誤的抉擇。他就不會在和老二及好友看六禍蒼龍入城做秀那一場戯，接過好友推過來的冰掰葡萄時，只是因爲好友的目光似乎不在冷冷的，反而著了些暖色，帶了些笑意，便以爲那個時常在袖子裏藏著危險藥品的人今天是人畜無害的，輕易答應了過去。

下次再讓他看見自己那位好友的眸色柔和了時，他一定要堅定一個信念：是布景的燈光打得太好看了！

+待續+

章二預告：

他一個個點過去。
「牛首、馬面……呃，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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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貼被芷痕在2007-11-13 15:20重新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