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 09.15 光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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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梓嬛

網的鞦韆空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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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2)

樓主發表於: 2010-09-15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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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5 光線(全)

唰───

漆黑的四周似乎變得有點亮了。

「小宙，起床了。太陽曬屁股囉。」

惱人的聲音伴隨著搖晃。

煩。

「小宙～。」搖得更大力。

吵死了。

「小宙小宙小宙。」

「閉嘴！」我張開眼睛狠狠瞪視吵醒我的人。「玦，一大早你吵什麼？」

「我來叫小宙起床啊。」玦眨了眨眼，神情十分無辜。

「今天放假你叫我起床做什麼？」我睨了一眼對方身上穿的制服。

「咦？今天放假？」玦愣了一下。「算了，反正外面天氣很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之後，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拉著走了。

「.........」

你這傢伙不要每次都自作主張！
而且我還沒刷牙吃早餐！
混帳玦！！

＊

我和玦是鄰居，從小就認識了。
我的房間隔壁剛好是玦的房間，我們經常跑到陽台講話聊天。
雖然幾乎都是玦在講，我在聽。

不知不覺間，我們成了朋友。
因為我習慣獨來獨往，所以我只有玦一個朋友。
但玦和我完全不一樣。
他總是笑著，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身旁老是被人團團圍住。

「你不去找他們？」某天下課，玦一如往常的坐到我前面和我講話，我在他講到一半時突然打斷。

「他們？」玦因為我突來的問句呆了一下。「不了，因為他們和小宙不一樣。」
玦說這話時笑得很開心，連外頭照進教室裡的陽光都比不上他笑容的燦爛。

不一樣？
是因為我只有一個人，他們有很多朋友的緣故？
我不需要同情。
而深知我個性的玦，是不會做出同情我的事情。
那，
是哪裡不一樣？
我不知道。
但這也不重要。

我只要知道玦是我朋友，就夠了。

或許對我而言，比起家人，玦更加親近我。
比起總是忙著工作的父母，經常陪在我身旁的玦更像是我的家人。

我總是放任他。
玦雖然總是拖著我跑，卻沒做過讓我忍受不了的事情。

每天早上總是跑到我房間，拉開窗簾叫我起床。
想到什麼做什麼，還會順便拉我下水。
但是，
不用多說什麼，玦就能明白我的心情。
所以，
他從沒真的惹火過我。

總是微笑著，是玦的優點，同時也是缺點。
明明難過、明明不快樂，卻還是勉強自己笑。
我知道他是不想讓人擔心，但我真的不喜歡強顏歡笑的他。

「醜死了。不想笑就不要笑，勉強自己只會讓表情很難看。」每一次，我都會冷著一張臉跟他這麼說。

「每次都只有小宙知道呢。」每一次，玦都會邊笑邊哭回答我這句。

原以為日子會就這麼下去，直到永遠。
但我忘了，人生是充滿變數的。

生老病死，人生無常。

在某天玦請假沒去上課，我放學回家經過玦的家門前，看到他們家門口的靈堂，靈堂上擺著玦的照片時，我腦中閃過這句話。

「是小宙啊。」玦的媽媽看到我後，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謝謝你跟小玦當朋友，那孩子總說能夠認識小宙很開心。有空記得來這.....看看小玦。」

我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回到家的，這幾天的生活是怎麼過的。
等我回過神來時，是媽媽打開房間的電燈，出聲說話拉回我的注意。

「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房間這麼暗也不會打開電燈，窗簾也不拉開。」

....
......
我看向窗戶，窗簾真的是沒拉開的。

對了，玦請假的那天早上並沒有來叫我。
當時我看他家大門關著，沒停機車，還以為他們全家都出去上班上課了。
雖然有點納悶玦沒來叫我，但當時的我並沒有想太多。
完全不知道玦昨晚出外發生車禍正在醫院急救。
在玦斷氣的那刻，我正在學校上課。

沒能見到玦的最後一面。

「真是的，別人跟你講話都沒在聽嗎？一點反應都沒有。」媽媽走到窗戶旁拉開窗簾。

“小宙。”

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看到玦站在我面前拉開窗戶，和往常一樣。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似乎看到。

因為我明白，玦不在了。

「你看，這樣房間不是亮多了？」

沒有。

房間還是好暗。

我眼中的世界還是好暗。

就如同我正在泛著寒意的幽暗內心。

陽光、燈泡的光，只能照亮房裡，卻照不進心裡。

世上沒有任何一種光線能從外面照進心底。

對我來說，曾經照亮寂寞內心的光線已經不在了。
永遠，不在。

這個世界也同時陷入一片黑暗。

能夠照亮世間的光好遙遠，遠到我看不到。
所以，它是不存在的。
它早已經離我而去。

在玦死亡的那天，一同消失在世上。

（完）

[ 此帖被夜羽梓嬛在2016-12-20 23: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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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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