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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07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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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7 【御天五龙】怨憎会
7
大家之前在等的怨憎会来啦~~（众人，没人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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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8:vDv
感谢大家的喜欢。这章和前几章的风格可能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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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iqR
另外照旧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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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物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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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该文中有篡改霹雳原剧剧情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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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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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龙) 怨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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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正慢慢擦着他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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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对面坐着漠刀绝尘。刀身反光倒映上漠刀掩在阴影里的脸，将端正的容貌切成三段，让漠刀微微眯了眯眼睛。漠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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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停下了手底的动作，手指扣在刀锋上，抬头看他。他是个高大的年轻人，肩膀宽阔厚实，灰色的卷发垂下来盖住了背脊，还有几缕垂在耳边，让他看来不是那么严肃和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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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攻打莫汉走廊之后，你我一决生死。”漠刀声音低沉地说，把一章泛黄的宣纸仔细折好，收进怀里。那是张用鲜血书成的生死状，上面签着两个人的名字。——他签的是“漠刀绝尘”，赤麟也就签了“刀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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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上天界，两人多半会缔结“生死约”——那是一种特殊的龙族结界，除非立约的其中一人死亡，否则谁都无法踏出结界。这种结界相当精巧，并非人人都可以完美构造，也因此只在贵族和高等将官之间使用。但在苦境，这种美妙的决斗方式却被一纸粗糙的文书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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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刀喜欢把一切都按照苦境的规矩处理，好像上天界从来不曾存在。但他丧失了所有记忆，这种做法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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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会给你公平报仇的机会。”赤麟点点头，保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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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漠刀简短说道，然后他转过身，迈开脚步，很快走出了赤麟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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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盯着他逐渐变小的背影，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荒豹雷刀，发出几声悦耳低回的清鸣，好像在为漠刀送行。他刚刚和青年签了赌命的生死状，此刻脑里想着的却是桩完全不相干的事。——漠刀和当年的星痕有着许多共同的特质，同样沉默认真，同样执着简单，若论容貌更是丝毫未改；可不知为何，他总也无法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这大概是因为他从来都把星痕当做孩子看待，如今漠刀以一名挑战刀者的身份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多少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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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星痕少年时，有一次随他去城外巡查，意外撞上一队正准备潜入天城的邪天御武党羽，将他们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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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敌十，他绰绰有余；以一敌百，便左支右绌，更何况对方是群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他还带着个累赘的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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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且战且退，虚晃数招之后，看好地形拉着星痕往附近的山坡上跑。那里怪石嶙峋，洞穴交错，容易隐藏行踪，等待援军到来。这样不甚体面的临战脱逃赤麟一生也就做过那么一次，一边留意左右动静，一边在心里暗骂时运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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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的轻功自然不如他，跟在他身边，被他牵着跌跌撞撞地跑。一路上摔倒过几次，还有一回膝盖直接撞上了大石，发出“碰”的一记闷响。他也不问星痕伤得如何，一手将少年从地上拎起，脚下片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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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努力抬腿跟上他的脚步，还学着他的样子四处观察；倔强的小脸好像大人似的紧紧绷着，半点看不出孩子应有的惊慌失措。他们寻到一块高耸怪石，约有两三丈高，周围蒿草丛生方便埋伏，于是转去大石后头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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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松了星痕的手，背靠着石头大口喘气，听到心脏“咚咚”撞击着肋骨，声音大的震耳欲聋。星痕没说话，在他脚边坐下，撕下一片袖子，动作麻利地包裹好流血的膝盖，用牙齿咬着打了死结，又低头将自己浑身打量一番，看别处是否还有需要立刻处理的伤口。做完这一切，他用手扶着岩壁站起来，正要同赤麟说话，却听耳边“嗖嗖”风响，有几条人影疾速掠过，抢到了他们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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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十几名擅长轻功的杀手，赶在同伴面前找到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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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下别动。”赤麟匆匆嘱咐一句，长刀上手，一时听得兵器交接之声不绝于耳，中间夹杂着锋刃刺穿血肉的闷响。星痕瞪大眼睛，但见穿梭人影中不时闪现出稍纵即逝的金属反光，好像烟花一样撩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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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手起刀落，速战速决，眼看就要将他们杀个干净，忽听不远处有人尖声喊道：“先对付那个小的！”。他侧目而视，见星痕不知何时加入了战团，双手交握着那把对他来说稍显长大的佩刀，高举过头顶，正牢牢架住另一人的兵器。那人用力下压，星痕伤腿稍曲渐渐不支，眼看就要跪倒在地，猛得将手一松，身体微侧，趁那人前倾的当口反手一刀劈下，正中颈项，立时鲜血四射。那人被割断了气管，重重倒在星痕脚边，尘土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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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一招得手，仿佛知道赤麟在看他似的，回过头来腼腆笑笑。这时却有两人从他身后包抄，双剑齐齐斜刺。赤麟身形疾动，赶上前去，右手横刀刺入一人心窝，不料被那人死死攥住刀口，一时无法将刀拔出。他眼看左边剑锋呼啸而至，只来得及一把抱起星痕，背转身去。下一刻剑锋透胸而过，发出“哧”的一声轻响，正在离心口五寸处，寒冷剑身险险擦破星痕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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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剑眉微拧，右手加力上挑，长刀撕裂血肉而出。他将刀顺势往后送去，背后人发出声短促的惨叫，插入他肩上的宝剑立刻失了力道。他将星痕放下推去大石边上，两指夹断剑尖，反手一拍将剩下的半截断剑震落在地。胸前霎时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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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一眼地下横七竖八的尸体，正要设法止血，却听那边星痕“哇”的一声，居然放声大哭起来。——这个孩子受伤时不曾呻吟一句，几乎丧命剑下时亦不曾开口呼救，此时盯着赤麟，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个不停，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他一面哭，一面含糊地叫着“二哥”，踉跄走来想替赤麟包扎。赤麟“嘘”了几次他都不理，一时心头火起，沉声呵斥道：“不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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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被他一吓，果然止住了哭声，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意识到自己是在火上浇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轻声道歉说：“二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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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哭，我们都要死在这里。”赤麟冷冷道，一面除下肩甲外袍，将伤口紧紧扎好后又再套上外衣，将肩甲拉下一些，勉强将衣上创口遮住。他试着抬了抬右手，发现无法举过肩膀，估计是被伤到了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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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旁边的星痕一眼，不动声色地放下手臂。这固然是为了不让星痕担心，但同时他也的确不愿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星痕面前——他从小被当长老们当做异类对待，是个戒心极重的人，即便在亲生兄弟这里也不能完全卸下防备。星痕盯着他，似乎觉察出了什么，眼中流露出担心的神色，但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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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草木萧萧而动，敌军大部转瞬即至。赤麟瞥见星痕脸上犹带着未干泪痕，略一沉思，向他道：“你呆在这里，稍后再出来，尽量想些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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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一愣，见赤麟已经走去怪石前面站定。杀手们赶到之时，只见赤麟孤身一人拄刀而待，刀锋雪亮如新；他立于十数倒伏尸骸之中，神色自若，眉宇间难掩杀气，衣上倒是沾了不少血迹，看不出原本颜色，但也不知是不是别人的。杀手们被他的气势震慑，纷纷在十数丈外停下脚步，不敢贸然靠近。赤麟也不催促，唇边带笑，伸出左手向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的笑容衬上脚边堆积的尸体，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诡异，那画面仿佛恶鬼降世，看得杀手们又后退了几步。这时星痕从大石后头探出脑袋，好像刚从别处回来的样子，见到他们不惧反喜，张口欲言又赶紧闭上嘴巴。他脸上还留着哭过的痕迹，同那一脸轻松的神态甚是不搭，惹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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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是去搬了救兵。”杀手群中有人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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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一时杀不了他们，我们一个也走不掉。”另一人轻声道：“谨慎为上。不如快退，以图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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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已有人转身奔逃，其余众人立刻争相仿效，再也没人注意是否身后真有追兵。这就好像是一旦闸口开启，洪水奔流而下再难阻挡。不到片刻功夫，一群人散得干干净净。赤麟长吁一口气，收敛了笑容，极为难得地摸摸星痕的脑袋。星痕一把抓住他的手，仰脸看他，又叫了一句“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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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去之后，赤麟将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番。天尊皇胤几次追问，他都只字未提受伤之事。星痕听了只在一边不住点头，说了句“多亏二哥救我。”天尊叹了口气，说道“日后小心”，便让他们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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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回到赤焱殿后，卸甲正欲自行疗伤，听婢女凤羽在外传报说五皇子来了。他本想不见，犹豫片刻还是整装披衣，让凤羽引星痕进来。星痕入内后一言不发，等凤羽关门走得远了，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纯金小罐摆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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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认得这是庚金膏，有止血生肌之效，以异兽飞廉之口涎为引，极为难得。星痕局促地站在他前面，双手背去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御医房里拿来的，说是我自己用。嗯，给二哥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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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赤麟看他一眼，从椅上起身，跨前一步低头反问道：“谁说我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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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星痕呆了一下，抬头正对上赤麟一双暗红眼睛，喜怒难辨。他转头看着那个小金罐，避开赤麟的视线，抿了抿嘴：“嗯，没有。这是……这是我今天来看二哥时候，忘在这里的。……反正二哥也用不着，我明早想起来时，再来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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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惴惴看了赤麟一眼，又把小金罐往前赤麟面推了一点点，见二哥没有拒绝的意思，便又推了一点点：“那，那我回去了。……一路上，也没人看到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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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不等赤麟回答，行了个礼，急急忙忙转身推门就走。赤麟将那庚金膏捞在手里看了看，放回桌上拧开了盒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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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苦境的赤麟回忆到这里，不得不承认那时的星痕是个颇为贴心的孩子。但毕竟年轻冲动，也难免有好心办坏事儿的时候。比如那次他因为缉拿叛党不力被罚出天城，本来只判了一百年的时间，却因为星痕多嘴求情激怒了长老，被硬生生加成了二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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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事，星痕很是后悔。在他出城时跟随其他兄弟来城门口送他，一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直到他催马欲行，星痕才冲到跟前抓住马缰绳，对他小声说道：“二哥，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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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要回来的——只是以一种星痕绝想不到的方式。其实对他来说，流放一百年也好，一千年也好，都没有任何区别。他本就没有安心领罪的打算，在听闻处罚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要与长老乃至这座天城彻底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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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从没有为这件事情怪过星痕。他在苦境觉醒之后，密谋屠杀了漠刀的族人，银戎同白帝似乎都认定这是一种胸襟狭窄的报复，他也懒得为此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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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一心想做上天界之主，这其中容不得一点变数。相比之下那些鸡毛蒜皮的私人恩怨，实在并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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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刀对他自然恨极，况且没有了上天界的那些牵扯，所谓兄弟情谊不过一纸空谈。听说银戎为此劝过漠刀几次，都是无功而返，漠刀倒是感激银戎的细心体贴，如今同银戎最为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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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人世纷繁复杂，是非黑白也并非泾渭分明，能够全心全意地去爱或者去恨，都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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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赤麟自己，不管是在上天界还是苦境，都没有过这样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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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荒漠中，一座孤零零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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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上原来歪歪斜斜刻着字，可经过多年的风蚀沙磨，如今只剩下浅浅的凹痕。周围寸草不生，看不出是否有人日常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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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刀站在碑前。他低着头，风吹起灰白色的长发，遮住英俊的面庞看不到表情，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可他的右手还是紧握住腰间佩刀，好像随时随地都准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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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出声地站了许久。天地间始终是一种不变景象，没有生命，也没有别的颜色。他渐渐忘了时间，甚至忘了前来此处的目的，忽然听到背后衣襟猎猎作响，面色一凛迅速转身，佩刀顺势拔出皮鞘，露出大半截冷亮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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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上映出一个金发青年的温雅面容，披着宽松的雪白大氅，袖口缀着黑羽。漠刀见到是他，立刻卸下警惕松开了手。只听“匡”的一记轻响，宝刀重又滑回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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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他唤道：“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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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碧眼银戎用他一贯温和的声音回答。他喜欢用这个名字呼唤漠刀，见青年微微拧起眉头也不以为意：“你果然还是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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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我的族人。”漠刀说，接着转回身，用一种自言自语的语气说道：“荒漠一族的人，全都躺在这底下，我只来得及给他们竖一块碑。现在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是三十五个，还是三十七个？我都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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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同赤麟决斗不可，不能让他以另一种方式赎罪么。”银戎说，他绿色的眼睛里现出一点忧虑：“若是大哥知道我们兄弟相残，该会多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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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刀背对着他，没有说话。他并不太喜欢这样的谈话内容，但他喜欢银戎儒雅包容的声音，好像每年的第一缕春风一样，一丝丝化去崖上坚硬的冰雪。银戎是个好兄长，在苦境重逢后对他颇多照顾。如果银戎愿意，他一点也不介意听银戎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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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的二哥。”银戎见他不出声，沉默片刻终于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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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我的族人。”漠刀回答。最初得知荒漠灭族的真凶时他怒不可遏，现在的语气里却听不出太多愤恨，仅仅叙述着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汹涌的情感同暴风雨一样难以长久，喷发过后只能慢慢沉淀压抑，最终凝成心上的沉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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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站在漠刀身后，注视着青年沉肃的背影，知道他虽以兄弟相称，但已彻底将上天界忘了干净。——若是换成以前的星痕，绝不会用这样淡漠的语气谈论赤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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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记得在御天宫外，立着五尊神龙塑像，高耸入云。它们比最年长的长老还更为古旧，据说在混沌初开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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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谁建造了它们呢？”几乎每位御天家的皇子出生后都问过这个问题，至今也没人得到过答案。那五尊神龙像总是静默地立在那里，不论是白天黑夜，不论阳光从哪个角度照射，雕像表面都时刻呈现出一种细腻均匀的洁白，看不见任何阴影。乍一眼望去，好像是一副因为过于追求完美而忽略了真实光影的古怪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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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气晴朗的时候，站在雕像底下抬起头，就能望见长年隐在云雾中的巨大龙头。由于相距太过遥远，五条龙的表情都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是和善还是凶恶。它们的爪子距离地面近些，能够数清脚爪的数目——除了最左边的一尊是五爪之外，其余的都是四爪。事实上这些龙像飞腾的姿势太过相似，除了最左边的那尊之外，人们需要依靠摆放的位置才能够区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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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小的时候，常说这五尊龙像就是他们兄弟五人的化身。天尊会在这个时候笑着纠正他，说这些龙像早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星痕并不信服，但也说不出反对的道理，下一次经过的时候仍旧会仰脸望着最后一尊，好像那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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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他们五人参加祭祀回来，星痕指着那些龙像，兴奋地宣布了自己的发现：“我知道了，这些龙不是我们。——它们没有一条是六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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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的脸色当场就变得很不好看。银戎尴尬地停住脚步，扯了扯星痕的袖子。即便是素来同赤麟不甚合拍的白帝，也皱起眉头说了句：“小弟不要胡说。”赤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顾自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目光冷冷扫过还站在原地的兄弟四人，好像在责怪他们小题大做。天尊叫他的名字，他嘴上答应一声，接下来却头也不回地进了赤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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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低头看看星痕。银戎想要说什么，天尊摇摇头说了句“没关系”。星痕不明究竟，但也意识到自己惹恼了二哥，吐了吐舌头，对银戎轻声嘟囔说：“既然没有二哥，那第五个也就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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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以后他就对龙像失了兴趣，偶然在经过时抬头看看，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银戎有一次去紫宸殿里看他，见他趴在书房的桌子上专心致志地干些什么，两只手还不断在桌面上动作。银戎走近一看，原来他正在拿着段黑檀木细心雕刻，木头在他手里已渐渐显出一条小龙的形状。星痕看到他来，笑嘻嘻地抬起头，指着那小龙成形一半的六爪道：“二哥今年生日，我要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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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本想告诉他这是故意去碰赤麟的忌讳，恐怕会不欢而散，但再思量一下，又觉得赤麟虽然不易相处，但也不至于同小弟计较，于是只拍拍他的肩膀，嘱咐道：“别被长老们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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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六爪小龙银戎后来又见过一次，那时已经上了朱漆，金笔点睛。它尾巴微翘，四爪张扬，周身鳞片历历可数，一派英气腾腾。赤麟把它放在书房桌上，同笔架并列。他叛乱事发之后，长老们下令银戎同星痕带人清查赤焱殿，银戎就一眼认出了这条木龙。星痕走上去把小龙托在手掌中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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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雕刻它的时候，勉强能用一只手捏住它的身体，现在他把它整个横放在宽阔的掌心，它看上去是这样小巧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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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孩子若处在星痕当时那个年纪，都不会有耐心去雕刻这样的一条龙。银戎因此觉得星痕从小就是个相当细心的人，所以当赤麟遭贬，长老们言明不许他们求情的时候，星痕冲口而出的那句“可是……”，着实出乎他的意料。量刑的长老看着星痕，脸色有些难看，他其实只想说句威慑的话，并不打算加重赤麟的惩罚，没想到星痕居然公然反抗。他从来都说一不二，于是便在驭龙令上加了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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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天尊又单独去求过情。为此白帝曾经偷偷责怪星痕，说他的一句多嘴害大哥在御天宫前跪了三天。星痕难过地低下头，任由数落也不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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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麟离开以后，银戎有事求见长老，遇上有两名宫人刚从长老领命那里回来，正悄悄议论赤麟的事。他有心听听事情是否能有转机，于是藏身一旁，听一名宫人说道：“其实两百年，倒是赤麟殿下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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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殿下又没处罚过你，你如何这样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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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那天当值，偷听到几位长老谈话。——你可记得，一百年后，双日泪星的祭坛正值重修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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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提醒，我倒给忘了。那祭坛每三千六百年重砌一次，历时七百二十年修成。百年后也不知哪位大臣会摊上这监工的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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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就是赤麟殿下。我听长老们说，百年后等他回来，就找借口派他去监督祭坛修葺。这样七百二十年不在天城之中，又不离长老们的视线。……所以我说，他还是在边境呆二百年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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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有此事？这话你可不能乱传，幸好今日是我，否则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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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止我一人知道。那天星痕殿下正好当殿述职，我猜他……啊，银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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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不动声色，对他们点点头，看他们低着头快步走开，然后没事一般去见了长老。他事后几次想问星痕，都把话压在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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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星痕收藏了多少秘密，又承担了多少委屈。他的这个弟弟总是太过沉默，从上天界到了苦境也还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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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漠刀还是星痕，他都绝不希望青年同赤麟以彼此残杀的方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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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又对着漠刀的背影重复一遍：“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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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刀转过身来，点点头表示听到了，目光却落上他腰间的玉佩。这枚玉佩他在上天界时便带在身边，漠刀似乎十分喜欢，大概是在隐约中被唤起了一些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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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他私心里面，并不全心希望星痕能够想起一切。他即是天刀，又是银戎，这种滋味有时就像是一个容器里装着水和火，并不十分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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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只做自己，这在普通人来说是件自然而然的事，对他们而言却是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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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意义上说，漠刀是个幸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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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谁都没有料到，莫汉走廊竟成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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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体剧创，气力空尽，赤麟同银戎两人尚能勉强站立，白帝同漠刀相互依靠着半坐半躺，已经近乎昏迷。前后都有强敌逼杀而至，再也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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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当机立断，横刀虚晃一招，刀气轰鸣穿云，气劲激荡，扬起尘土漫天。他趁机退后数步，将银戎推去两名幼弟身边：“由我断后，你快带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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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生，曾为千夫所指，曾为万民所仰，多少人的性命生死，都在他指掌翻覆之间。荣辱毁誉一肩担起，成败兴衰皆成过眼云烟。如今若能战死沙场，再是恰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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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此一世，不负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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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若还有什么不舍牵挂，便唯有他对天尊皇胤来不及出口的最后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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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也要护得手足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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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能放你一人孤身应敌。”银戎喊道，一面护住漠刀白帝，心念急转，想先送他们突出包围，再回身相助赤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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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死亦或独生，他心中早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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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刀听到耳边喧闹，似有所感，微微张开双眼。赤麟见他醒转，向他微一欠身，神色肃然：“抱歉，我无法死在你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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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苦境之礼，以示对决斗对手的敬重。漠刀侧过头去，张口欲言，一眼见到身边的银戎正欲起身，忽然目光一闪，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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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一怔，想拨开他的手已经来不及。赤麟翻手一掌，将他们三人一道推出重围。银戎只觉光明大炽，再睁眼时已在百里之外，不辨方位。他回身查看过白帝漠刀，放下心来，匆匆抹去唇边血渍，低唤一句“二哥”，下意识向前赶了几步，这才醒悟到自己有多么荒谬，停下脚步愣了半晌，又走回昏迷的二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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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结界，替二人分别渡气。白帝率先悠悠醒转，坐起调匀气息，四周打量了一圈，出声问道：“我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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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二哥。”银戎答非所问，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设了结界，他若在附近便能有所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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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不再多说。他们就这样静静坐在不知名的荒芜所在，银戎面对着两人，目光却一直看着最远的前方。白帝看看他，再看看仍是昏睡着的漠刀，目光重新回到他的脸上，这次没再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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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银戎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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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好像西沉了些，又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昏暗无光。结界将他们同外界隔绝开来，虽然在风过时看到周围林叶抖动，身边却只能听见死寂一片。银戎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白帝，此时才想起白帝也同漠刀一样，前尘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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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之中，他竟是唯一一个记得上天界的人。究竟什么是真相事实，什么才是梦幻泡影，他好像再也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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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着星痕先走。”他说：“去更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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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陪你等。”白帝想也不想回答道，似乎没有特别的理由。他等了一会儿，见银戎又不再说话，想了想问他说：“在上天界，我是怎么称呼你的？三哥，还是银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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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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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现在，你喜欢我怎么叫你？”白帝又问：“三哥，天刀，还是雅少，或者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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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都好。”银戎随口说：“这些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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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挑你喜欢的叫。”白帝坚持。但银戎没有回答他。金乌渐隐，四周暗沉下来，远处的天空里滚滚灰云拥着一道金边，看来颇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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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界也有这种景色么？”白帝装作没看出银戎的心不在焉，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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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银戎低头想了一下，转头看着白帝：“每隔十二年，便有双日泪星的奇景，岂是这苦境落日能够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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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白帝摇摇头：“到底还是苦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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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沉思片刻，继续说：“不过，如果你叫我离开苦境，我大概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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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要回上天界的。”银戎接口：“我们几兄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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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听起来真像天尊皇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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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是大哥在，也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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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是他啊。”白帝说：“你就是你，我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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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不等银戎回答，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摇了摇头：“我怎会这样说——原来的你是什么样子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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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们应该去找二哥。方才一时难辨方位，如今总算清楚了。”银戎站起来，抓起佩刀：“这里离战场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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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陪你去。”白帝虽然这样说，却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这时一旁的漠刀轻轻呻吟一声，睁开眼睛。银戎走到他身边，单膝拄地，问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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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刀看着他，眼神迷茫，好像根本认不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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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啊，还有白帝。”这是他们离开战场后的第一次，白帝听见银戎的声音里带了些感情：“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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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漠刀眨眨眼睛，混乱的眼神终于有了焦点：“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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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沉默下来，呆呆看着银戎, 在银戎再次开始担心的时候翻身坐起，没头没脑地问道：“这是哪里？我们为何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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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去找二哥。”银戎指着前方，告诉他：“你醒来就好，先让白帝带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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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白帝还来不及反对，却见漠刀全然不顾伤势站了起来，摇晃几下才得站稳，低哑着声音道：“不用去找。——二哥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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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身形一僵。其实他又何尝不知赤麟生机渺茫，但毕竟在心底存着一线希望，唯愿那人能脱出险境。他看着漠刀木然的神色，犹豫再三，涩声问道：“你怎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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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旧伤。若使用皇殛天斩的最终式斩天神殛，便会触动伤势爆发。”漠刀道，仿佛为了弥补以往的沉默，一气说了数句，声音毫无起伏：“当年他因放走邪天御武的残部获罪，也是被旧伤牵制之故，非是他督战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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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在旁听得一头雾水，银戎早已变了脸色。他讶然看着漠刀，声音颤抖地问道：“你如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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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早年保护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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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的是，你既然失忆，如何记得这些？”银戎难得失了耐性，打断他的话，跨前一步紧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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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忘记过。”漠刀愣了一下：“我不曾同你们谈起往事，因为我同刀无极有死战之约，不想让前情牵扯其中……你从没有问过我是否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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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星痕你！”银戎捏紧他的刀，想起之前漠刀拉住他说的那一句“不要去”，不可置信地盯着对面的青年，眼中怒涛翻涌，心中却只剩一片悲凉：“你明知他有旧伤，故意留他一人断后……你……你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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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听出了大概，见银戎指节咯咯作响，泛出青白，衬得脸色更是惨白如纸，猜想他已是怒极，唯恐他要对漠刀出手，悄悄走到他的身后，用眼神示意漠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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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刀摇了摇头，没对银戎分辩半句。如今赤麟死了，他脸上也没半点喜悦轻松的神色，反而更加压抑阴沉，整个人就像化成了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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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立半晌并无动作，忽然毫无征兆地双膝一曲，向着银戎，面朝东南默然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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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莫汉走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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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毕竟是他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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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也站着一动不动，盯着他看了良久，渐渐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嘴角溢出刺目鲜红，突一松手，只听“啪”的一记脆响，佩刀跌入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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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杀他，也不当是这种方法。”他说。他这句话的语气比原先温和许多，听来就像是名谆谆善诱的兄长，但他浅碧色的眼睛里荡漾起纷杂情绪，掺杂着诸多苦痛思念悔恨，最终凝成漠刀所见过的最真最痛的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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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然后转过身，也面朝东南，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姿势跪了下去，好像要把痛苦的时间无限制地拉长。即便白帝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也觉得像有一把钝刀拖过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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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起眼睛，一手紧紧攥着刀鞘，另一种手臂则好像怕冷似的抱在胸前。泪水滑落他的面颊，越淌越急，漠刀和白帝却听不见一点哭泣的声音。他们只看到银戎低着头，灿金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膝盖，无声的泪水很快渗入长发，蔓延过他的手背，濡湿了一小块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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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的结界在这个时候轰然崩塌。冷风凄厉呼啸着席卷入内，吹起他的纯白大氅墨黑轻羽，使他在浑浊夜色中猛然突兀出来，锋利地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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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天地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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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干旱的婆罗堑大雨如注，银戎浑身浴血，背着漠刀蹒跚而行。这是回归上天界的必经之路，沿途埋伏重重，漠刀之前为他挡下杀招，此刻已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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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帝早在苦境时，便已与他们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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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两位兄长交付了生命，也还是没能让他们三人一起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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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回去。”银戎道，说给肩上的漠刀，也是说给自己。他的体力已至极限，仅凭着一点信念苦苦支撑。瓢泼大雨中漠刀听不清他的言语，竭力抬眼往前眺望，也只见凄迷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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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答应过族人要为他们报仇，答应过天尊给赤麟赎罪的机会，答应过银戎要一同前往上天界，这些承诺他都已尽力达成，可独独有一桩对赤麟的承诺，他还没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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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他贴在银戎耳边，用尽力气问道：“我们到天城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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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银戎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听来那么遥远，但又无比真切：“你看，你看啊，御天宫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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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在最靠近宫门的地方，把我放下……我答应过二哥，要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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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银戎呼吸一窒，步子顿了一顿：“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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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然后轻轻点头，更紧地抓住漠刀，答应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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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漠刀在他背上笑笑。事实上，他已经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耳边雨声越来越大，他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初时尚能感觉到银戎的体温，此时觉得全身彻骨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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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在苦境呆的久了，他真的开始忘记一些事。那些曾经鲜明决绝的爱恨渐渐融在一处，褪去了色彩。倒是有些无关紧要的细小回忆，随着时间的推移愈见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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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还在说些什么，隐约能听见“双日泪星”四个字。要是真能和银戎一起回去该有多好，也不知二哥书房里那条木雕的赤红小龙还在不在，他多想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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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为了雕它，他浪费了数十块上好木料，拇指上到现在还留着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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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二哥喜欢就好。二哥虽然不说，他也知道二哥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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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初最深的爱恋，原来远比仇恨来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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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铁铸般沉重，即便他多么的不甘心，也必须要把眼睛闭上了。他视线逐渐低垂，看到银戎腰间悬挂着的熟悉玉佩，浸湿后更见神光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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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会不记得呢？这枚玉佩是天城中调派巡查军队的符令，原先由赤麟所有。在赤麟被遣往边境之后，便被移交给了银戎。星痕幼时身量不及赤麟，走在二哥身边，印象最深的便是这枚淡青色的温润玉佩，随着二哥的步伐晃来晃去。后来银戎接管军队之时，他已长得同三哥一样高，注意玉佩的机会反倒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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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D`Af/B
莫汉走廊一战，他恍惚中听到赤麟向他诀别，拼命睁开眼睛，只见到这枚玉佩映入眼帘。当他下意识地说出“不要去”的时候，心中想着的，并不是手里紧紧抓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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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也好，刀无极也好，他最想留的，终究没能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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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希望能像银戎那样至哀大恸，可他亲手将那人推入绝境，即便是流泪祭奠的资格也已被内疚剥夺。在兄弟面前，他不能吐露分毫，自那以后夜夜寝不安枕，在梦里无数次将时间倒推回去，清晨醒来却发现只是南柯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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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说的对，他同他决斗雪恨，绝不应该以这种方式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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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错已铸，他又能改变什么？好在如今他护住了银戎，不会再有一名兄长死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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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终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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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D}l$ & +
搭在银戎肩上的手无力滑下，银戎昂首远眺，已经望见了婆罗堑的尽头。那里伫立着最后的守关者，对他冷笑着眼神轻蔑。他将漠刀的身体拉近自己，再也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于是温柔抬手，像安慰孩子一样抚过漠刀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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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我们回家了。”
+zN-!5x
R Z?j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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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wj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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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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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W`i
***********************************************************
;\dBfP
擦汗，这次的梗，大家估计都猜到了吧……我黔驴技穷了。 >//<
vkV0On
朋友说我再这样骗下去，可以出个本了，就叫五龙之蒙人系列……
LKB$,pR~1l
@l5"nBs<_:
不过认真的说，如果这一系列的五龙文出本的话，大家会有兴趣么？我还会再写两三篇，全部是六万字左右。我在宣传讯息区放了个意向调查贴，请有兴趣的大人们去看一下。谢谢大家。
@tnz]^V
调查贴在这里：
:uS\3toj
点我点我
3BUSv#w{i
Y;M|D'y+
] IQ&>z}<
即对出本没兴趣，也请大家多回帖哦 ^^;; 这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a$OE0z n`
N0Lw }@p
鞠躬。
[ 此帖被有何在2010-11-07 14:22重新編輯 ]
御天五龙短篇集《无妄》（暂定名）出本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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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雁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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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我落淚啦.....
n0 {i&[I~+
真的好喜歡大大寫的五龍系列
OX!tsARC@
每個人的感情互相交錯卻沒有明確的結果
L|xbR#v
留下來的都是遺憾
如果世上真有那忘川，請予我一杯忘川之水。將不該記住的，不能記住的，全數忘卻，還我明臺清靜心。─冰心橫世態<浮生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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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ee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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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抢镜头了，明明是星痕主角，我咋被钝钝虐到了呢，汗，不过回想了一下，这大概是他感情表现的最外露的一次了，赤麟死了，他再也不用压抑自己的感情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回。而到了后来他回到上天界，连这样伤心的感情也渐渐淡漠了去，徒留令人无奈的追忆，一点一点的割心。
+gtbcF@rx
星痕也蛮苦的，沉默内向的人其实痛苦也要比别人来的深，我还是喜欢他小时候呀，起码那时候他还能给二哥送药，给二哥雕龙，到了后来感情越藏越深，连表达的方式也这样的不为人知了，嗯，你那个加了200年只为了不让他被关另一个720年的梗还是蛮出人意料的，玉佩也是，哎，挺想摸摸星痕的脑袋的喏
06Sc eq
] 72`};
ps：我觉得你再写两篇我要被你虐死了，爱而不得惘然若失什么的……可美好了可虐心了
爱三王，爱元凰，爱谈谈，爱佛剑，爱教祖，爱木头，爱晓晓^^
晓梦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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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epl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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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牛满面TVT不知为啥觉得这篇是感情最自然也最顺理成章的，中途被感动得泪目了好几次T___T特别是兄弟挨个向东南方跪下的那里，比直接描写赤麟怎么怎么壮烈还要催泪T T现在反复脑补那个画面停不下来，真的很能体会人物悲恸的心情……
/]Md~=yNp
还有最后婆罗堑漠刀命在旦夕时揭露的那些真相T T之前银戎说他是故意，我也大吃一惊而且怎么都不相信，想总不会因为仇恨就真改变了他的性情吧……只是没料到看到最后是这个原因，真是。。真是阴错阳差OTL他一个人背负愧疚自责也不为自己辩解，只默默地一心保护身边的兄弟，即使离开上天界那么久，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贴心并没有变过啊TVT
xj;H&swo
结尾那句虐死了，看原剧的时候光顾着鸡血吐槽了都没这么大情绪波动OTL
~Otoqu|
莫汉走廊之后的那段情节每个人的反应也是很微妙，其实看了这篇我倒不是很纠结谁和谁之间到底是兄弟情还是那啥情了，不管是哪一种，被感动的心情是不会变的！倒觉得没有直接写情情爱爱什么的，留点空间脑补的程度最合适了><
@9RM9zK.q
总之这次我是被诓得毫无怨念，呃应该说甚至不觉得被诓了噗，希望这个系列能一直更新不要完结啊><有何大加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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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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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朋友的系列文都比較贊啊.不斷穿插著不同人物對同一件事情的不同側面視角描述方式不是「蒙人錄」.
A]oV"`f
每個人看到的都是真實的,只是每一個人見到的真實,僅是「真像繭」的一層.不同的人對不同事物的愛好容忍相異,對在意的人物,故事,和自己扮演的角色相異,所以對於離同一件事情的真像距離也有不同的深度接受和認可度,所以誰又願意再向已經見到的真實後繼續朝著真像挖掘呢?也許再挖掘的真實便是一把傷害自己的利刃.接受自己能接受的深度也是幸福的.
>@_^fw)
所以,銀戎也好,白帝也好,赤麟也好,他們都很幸運,他們都只知道事情的一部份;最後最後的真實只有星痕保留,但是,他也是幸福的,因為,最後的真像,是不能與人分享的.
By4<2u38u
無怨亦無恨.苦樂本是一線間.
3; {kJ Q
===========
flbd0NB
支持樓主出本..如要出本,水虎也舉手預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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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兩:+15(妃茗)
一隻水虎...
彙編不會編= =
愚鈍中...成長
http://weibo.com/hlyrm
易春寒後院_易春寒吧
http://tieba.baidu.com/f?kw=易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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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elles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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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07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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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07 【御天五䤑】怨憎��
看了想哭
6?J i7F
星痕最後卻用最殘忍的方法目送赤麟死亡
>} i E(
明明二哥是他最愛的人
`1fY)d^Z S
這一系列怎麼可以這麼的虐心
GGs}i1m
可是偏偏我又好愛這一系列的文
\Uq(Zga4)
看到這五兄弟糾結來糾結去的覺得這五人活得實在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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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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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太虐了……
aj{Y\ 3L
星痕這孩子做的事情很多時候並沒有想過什麼有過什麼目的，可是陰差陽錯的，總是發生 了一些事，於是成了“巧合”他太沉默，什麼也不去辯解，任別人誤會，對於他來說，只要一個人不會誤會，那就好了。只是可惜，有些事，那個人還是誤會了。
$ DaNbLV
上天界的星痕，跟苦境的星痕，被記憶割裂成了兩份，被痛苦跟快樂的回憶折磨煎熬。但是到了最後，他終於不需要繼續被折磨，因為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他了。因為死亡帶來新生。
w%jII{@,
這次實在說不出什麼。跟星痕一樣的沉默的壓抑的文，讓人感覺沉默與壓抑……像苦澀的中藥味道揮之不去。
\\;jw[P0
於是依舊請加油接下去的文！
天荒不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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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z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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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07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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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樓主(有何) 的帖子
非常喜歡這一個系列文的文章。每閱讀每一行，
0)Wltw~`&
就有無數的畫面浮現在眼前一般，十分動人。
6A+nS=
這一篇看了很感動，難過星痕的沈默，也難過其他兄弟四人那糾結的心情。
')<hON44EX
MeZf*' J
很抱歉我讀到這一篇才回應。其實這個系列的前面幾篇文也來回看了好幾遍了。
FP4P|kl/9'
每一篇系列文都用五人中的其中一人的角度去描寫、刻畫，
n<R?ffy
讓人感受到這五位兄弟五人不同的心思想法、個性特色。
Yufc{M00
而同一件發生的事情各有五種不同的角度與作法去看待，
a~y'RyA
讓人看到不同面的真實感情。
2.%ITB
TJXT-\Vk
請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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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琉璃
蓮葉/釵素無差別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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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11
)
8樓
發表於: 2010-11-08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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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记得银戎所说的那句话：
BR;D@R``}
曾有恩，曾有仇，也有情，更有恨，但到此刻，风清了烟淡了，心中才豁然领会，或许这样的难解才是“兄弟”。
3AN/H
n,WqyNt*
无论有多少的爱恨纠葛，终究他们是兄弟。
<frutU16\
他们在苦境都有各自的机遇各自的人生，但是比起那些在上天界的日日夜夜来说也不定只是一个历练过程。
oe-\ozJ0
我也始终认为终有一天他们都能回去，一起共聚双日泪痕。
d raN0v f
鲜花，期待大人的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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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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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9
)
9樓
發表於: 2010-11-08 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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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是先萌后虐，你你你，你最坏了T_T
v mk2{f ,g
小时候的星痕好可爱啊好可爱啊> <真性情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娃娃什么的最萌了，带着伤说‘谁说我受伤了’的二哥真坏，有点调戏人的意思哦~星痕好乖好可爱，推一点点，觉得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就再推一点点，这个细节实在太萌了> <
w ;^ra<*<+
白帝……嗯……=_=
t;\Y{`
银戎最后仍然是什么都没留得住，也什么都没带走。心恸哀戚，天地同悲，结界破碎，一身白衣被吹起来，翩翩扬扬的慢慢落下什么的，这个画面太美了，又美又虐T_T背景音乐也必定是重重敲在人心头上的云淡风轻吧。
&gx%b*;`L0
就像那句歌词说的，‘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 who cannot seems to give’银戎此人，苦境的雅少也好，上天界的银戎也好，行侠仗义的笑剑钝也好，一直都是这样，也只会是这样了吧。谁都留不住，谁都带不走。
n /m G|)Xt
k~w*W X'
另外紫芒果然是最腹黑最会隐藏心事的那个……那只木雕小龙经历了这么漫长的时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存在着。但他心底最深处的地方，还是那个想着能在门口等着二哥的小娃娃，好虐TUT
B LD gt~h#
长长的打了一堆不知所谓的东西，虽然很奇怪但是不可以嫌弃哦。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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