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30 《忠誠》（魔王子＆赤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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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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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

樓主發表於: 2010-12-30 05:0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30 《忠誠》（魔王子＆赤睛）

忠誠

　　噬魂囚內，凱旋侯幾近喪失力氣地趴躺在地，聽聞一絲細弱蚊聲的腳步聲，口不能言，只得使力撐起身子，端看來人。
　　一身雪白，虛幻得不像是能存活於火宅佛獄的生物，赤睛知道凱旋侯不能言，也不多作對話，只扔進一袋丹藥。凱旋侯知道那是什麼，他望著赤睛的眼中，有疑惑，也有防範。

　　對赤睛來說，要救凱旋侯離開，並非難事。要運功讓他傷勢迅速好轉，也只在舉手之間。但他不打算那麼作，因為，他要養，養這個對佛獄無私奉獻的，凱旋侯。

　　但誰又能知道養到最後，被魔王子羞辱至極的凱旋侯，會不會成為佛獄最大的隱憂？將他養在牢中，是赤睛在賭，算起來，他認為自己有很大的贏面，賭自己和凱旋侯，對佛獄的忠。

　　不發一語，赤睛刻意背過身，沒有將凱旋侯吞下丹藥的舉動納入眼中，或許這是一份難得的體貼，於是在他確定事情如他所想的進行後，表情絲毫沒有變化，踏出噬魂囚。

　　
====================

　　「赤睛，你有事瞞吾嗎？」
　　陰森幽暗的句芒城內，倚在王之寶座上的魔王子凝淵，突如其來的一句，目光不帶感情，掃射著身旁，表情冷靜，正閉眼不知在思考什麼，亦或是什麼也未思考的赤睛。

　　「嗯，有。」
　　赤睛的聲音平淡無起伏，彷彿只是回答了一個稀鬆平常的問題。

　　「誠實，這是一個很好的美德。」

　　對魔王子那隨口說說的稱讚，赤睛沒有加以理會，只是又閉上眼，陷入自己的沉思。

　　「如果吾毀了你隱瞞的東西，你會恨吾嗎？」
　　又是一個疑問，赤睛收起黑色的念珠，第一次朝魔王子的方向看去。
　　
　　「不會。」

　　「無情，這也是一個很好的美德。」

　　「嗯。」

　　「如果吾帶佛獄走上毀滅之路，你會殺吾嗎？」

　　「會。」

　　「誠實又無情，赤睛，你就不怕傷了吾的心？」

　　「你今天的問題特別多。」

　　「回答呢？」

　　「不怕，順便給你一個建議，強者，一向不作假設性的提問。」

　　對於赤睛的回答，魔王子只是泛起冷笑，順手梳理自己的髮，似乎在咀嚼剛剛的這段對話。

　　「赤睛啊赤睛，你對吾有何所求呢？」

　　「你從來不關心任何人的需求，為何要問？」

　　「因為你是吾的副體，吾關心你啊。」
　　一手摀著胸口，魔王子的語氣悲悽，臉上卻忘記裝出悲傷的表情，但赤睛也懶得開口糾正。

　　「省去你多餘的關心，多看照佛獄子民，如何。」
　　手往旁邊一拂，赤睛語氣依然平淡，眼中毫無情感。

　　「唉，真教吾傷心。」
　　魔王子起身，看是已對這場對話失了興趣，消失於赤睛的視野。

　　赤睛無語，撇頭看向方才魔王子慵懶躺臥的王座，眨眼，手指輕觸手中的黑色念珠。

　　對凱旋侯的生死，魔王子是殺或不殺，赤睛並不是很在意。而是稍感訝異，自己的舉動被魔王子看得很死，不關心任何人的魔王子凝淵。兩人總是相伴在側，但這並不代表彼此擁有任何友誼或信任，甚至事實是正好相反，殺不殺彼此都是一念之間，僅此。

　　魔王子不殺赤睛，是因為作為副體他還有很大的用處，若以後沒有龍載他去高處看風景，讓他居高臨下鄙視大地，可能他會無聊到滅了佛獄。
　　赤睛不背叛魔王子，盡責當個副體和隨從，是因為佛獄需要魔王子的力量，他的強大，雖是個異數，卻是唯一能和救贖和驚嘆抗衡的異數，他又是在賭。

　　火宅佛獄的異數，能讓他看到佛獄什麼樣的未來呢？
　　
　　赤睛陷入自己的沉思，察覺到魔王子又回到自己的視線之內，他準備開始聽他的歪理。

　　「赤睛，你猜吾剛剛去作什麼了。」
　　魔王子用玩笑的語氣，面容愉悅，卻帶著冷冽之風。

　　「你殺了人，血腥味很重。」
　　故意掩鼻，其實血腥味不重，倒是魔王子身上的發招之氣還殘留不少。赤睛明白他殺了誰，沒什麼感想，只是意外的變數，讓他失了一個賭局。

　　「為了讓你成為吾忠誠的副體，忠實的隨從，吾幫你殺了我們之間的欺騙和隱瞞，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撥開頭髮，魔王子走到赤睛眼前，直視著白淨不沾一抹髒汙的俊秀男人。

　　「多謝。」
　　不願與魔王子浪費口舌，簡單回答二字，赤睛抬眼，卻看見魔王子帶著妖艷紅光的眼欺來，雙唇交疊。

　　靜止的動作，會讓人有這種錯覺，是因為赤睛毫無反應。沒有驚訝，也沒有疑惑，沒有推開魔王子，也沒有伸手擁抱。

　　真無趣，這個人從頭到腳，就是這麼無趣。要看上他一面慌亂的容顏，是如此難嗎？
　　
　　心生不悅，魔王子手扣住赤睛後頸，然後像品嘗美食般，狠狠在赤睛唇瓣上咬了一口。
　　
　　「唔。」
　　血腥味在兩人的口中散開，赤睛因這微小的疼痛，眸中盪開一絲波紋，雖低聲作出反應，但仍是連眉沒皺一下。

　　魔王子挑眉，將舌探入赤睛口中，血味讓他起了更大的興致。他邁開步伐進一步，赤睛被他推得退一步，他不想作出什麼反應，但一步步被往後頭推，看不見身後讓他絆腳撞到某個物體，跌坐下去。

　　魔王子陶醉地品嘗赤睛的味道，儘管對方沒什麼反應，他依然可以自得其樂的享受，一向如此。然而當赤睛發現自己跌在什麼東西之上時，終於皺了眉頭，伸手一推，不見成效，只好加足內力和掌勁，往魔王子的肩上推去，雖沒正面擊中，為了閃避，魔王子倒也是往旁邊站了過去。

　　兩人終於隔開了距離，赤睛有些蒼白的唇上染著一抹艷紅，美得如開在雪地上的紅花，差點就叫魔王子捨不得放手。或許是察覺到他的心思，赤睛很快起身，手掃衣領也一道抹去嘴邊的紅色，回到他原本站的位置。

　　「那是王座。」
　　除了火宅佛獄之王以外，誰也不能侵犯的地方，即使是他，王的副體，也不行。

　　「吾不介意。」

　　「我介意。」
　　語氣雖不帶情感，卻有一絲不耐，相較之下，魔王子顯得一派輕鬆自然。

　　「吾不介意你的介…」

　　「夠了。」

　　魔王子話還沒說完，就被赤睛打斷，雖然沒有不悅的感覺，但赤睛也懶得聽這些陳腔濫調。

　　「你無聊，我幫你想樂子就是。」
　　赤睛轉身，背著手開始思考。玉辭心，劍之初，還是幕容情？或者，擎海潮跟一頁書？

　　「不用。」
　　魔王子打斷赤睛的思緒，順勢坐回王座。

　　「赤睛，你對佛獄的愛，讓吾感動。」
　　聲音低沉帶有威脅，魔王子眨眼，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憂，連裝模作樣都沒有。赤睛因聽不出對方的情緒，選擇不語。

　　「赤睛，吾，要你絕對的忠誠。」
　　不容一絲退讓，赤睛明白，這是魔王子以王的身分，宣下來的意思。但他能應什麼？他不會給他絕對的忠誠的。

　　「…只要你不作出為害佛獄之事，我對佛獄之王，有絕對的忠誠。」
　　罕見的，赤睛開口前竟有一絲猶豫，但魔王子仍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赤睛，吾要你愛吾，勝過佛獄。」

　　「不可能。」
　　凜然而肯定的回答，直接脫口而出。赤睛同樣散發出，不可妥協，毫不退讓的意思。

　　可是赤睛心裡明白，這是最糟糕的狀況。他一直讓自己當個無趣，也不懂樂趣之人，為得，就是避免讓魔王子的興趣，轉移到自己身上，然而現在，看來是失敗了。為什麼，魔王子為什麼突然對自己的忠誠有意見了？

　　「赤睛，吾要你。」
　　彷彿沒有聽見赤睛的回答，魔王子只是再度，用命令的口氣，坐在王座上，看著赤睛，彷彿一道道宣讀，赤睛不可不作，不可違背之事。他沒有什麼好被威脅的，甚至是生命。但，魔王子還是讓赤睛困惑了，他用理智，思考魔王子要的回答。

　　「赤睛，你是吾的。」
　　就在赤睛還來不及回話，魔王子再次用低聲富有磁性的聲音，宣讀他自身的意志，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沒有否認的餘地。

　　一聲聲的赤睛，一聲聲的命令，赤睛閉上雙眼，遮掩情緒。沉思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

　　「那，你是我的嗎？」

　　愚蠢，儘管赤睛幾乎猜到了魔王子的回答，他仍帶著笑意問了。

　　「吾是王，誰也不能擁有吾。」

　　「嗯，要是我記得沒錯，你曾說過你很公平。」
　　梳過自己小束的白髮，赤睛平淡地說。

　　「公平，不適用於王的身上。」
　　理所當然，魔王子笑得邪魅，卻又毫不在意赤睛的調侃。

　　「沒錯，整個火宅佛獄，放眼望去的一切，都是王的東西。」
　　揮袖，赤睛滿意魔王子的回答，雖然沒有表情，但語氣順暢自然。

　　「所以？」
　　魔王子的視線片刻沒有離開過赤睛，起身，但沒有邁步。

　　「所以，我也是王的東西。我只屬於──火宅佛獄之王。我，會為王作任何事。」
　　背著手，赤睛閉眼，帶著絕美而超然的笑顏，向他的王，魔王子，一個欠身，低頭致意，表達他絕對忠誠不二。
　　
　　這個回答，他不知道魔王子是否滿意，他沒有抬頭，所以沒有發現魔王子嘴角揚上邪美的弧度，以及瞳中閃著的，是如何炙烈的焰紅。

　　「……赤睛，吾累了，想回房休息。」

　　「嗯。」

　　如同往常的對話，魔王子不需要人亦步亦趨的跟著攙扶，所以赤睛只打算目送，然而魔王子卻倏地停下腳步，回頭。

　　「赤睛，服侍吾。」
　　同方才一樣，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絕，赤睛明白，他收起念珠，跟了過去。
　　
　　我會為王作任何事，這是赤睛親口所說，但他同時也要魔王子明白，他只會為王，作任何事。若是有一天，魔王子凝淵不再是火宅佛獄之王，那他便會毫不留情的捨棄，甚至連他的面容都不會再憶起。
　　赤睛知道魔王子明白，所以他也願意遵守自己許下的承諾，但是魔王子啊魔王子，你能嗎？你辦得到嗎？你能讓我對你獻上永遠的忠誠嗎？

　　現在，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但你卻不能，永遠擁有吧。

　　彷彿吟唱，或呢喃，赤睛跟在魔王子身後，白衣白髮如飛絮，眼前之人的身影，絕美而深幽，孤高而傲人，赤色的披風宛如地獄之火在他身邊折服燃燒。赤睛把他的王，那個背影，深深地烙進眼中……

【待續？】

＝＝＝＝＝＝＝＝＝＝＝＝＝

後記：

待續個頭XDDD
是會有想寫下去的衝動，但又不知未來局勢發展。
我很喜歡這兩個人，卻一直無法抓住他們的感覺，就連誰攻誰受，我覺得都很難說(那就…互攻吧)
標題不寫誰X誰也是這個原因，我還不想決定這個XD
話說這篇本來有預定要寫到滾床去，不過…先試試寫起來的感覺和水溫吧。
其實他們的對話寫得我很心虛，因為很不用腦(ry
但其實要讓他們的對話有重點，卻是意外的難啊XD
仔細看看他們，真讓我特別懷念猋歡的純純之愛。

我想很明顯吧…我自己是在期待赤睛取代魔王子成為王的XDD
我也不太看好魔王子的王朝，雖然一切都難說……
不過我很喜歡赤睛很重視佛獄這點，所以很期待以後兩人的關係會有什麼轉變(或不變
一切都是因為赤睛太美了~我真是個白髮控！
還有我覺得很對不起凱旋侯，我很愛他的，居然不小心殺死了他，對不起啊^.<*(滾

最後老話一句，如果有什麼意見或感想請不吝提出，我都虛心接受，尤其很怕沒有抓出他們的感覺，所以特別擔心囧
謝謝觀文的各位，天都亮了QQ！這應該會是今年最後一篇文了，沒想到會是布布文，大概一個月前我想都想不到吧。

BY艾亞 2010/12/30 05:02

[ 此帖被艾亞在2010-12-30 23:2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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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輪槍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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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1樓發表於: 2010-12-30 09: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原PO你寫得很好啊
文學造詣不錯，文章讀起來又很流暢，更重要的是，你把魔王子與赤睛的個性描寫得很鮮明，沒有偏差
實在是很想請你別棄坑，如果沒有想太長的劇情，其實一篇一篇的短篇也很好
將將將將將～

期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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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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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12-30 17: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1樓左輪槍13于2010-12-30 09:40發表的 : qtwT#z;Y
原PO你寫得很好啊 spU!t-n67
文學造詣不錯，文章讀起來又很流暢，更重要的是，你把魔王子與赤睛的個性描寫得很鮮明，沒有偏差 _czbUl
實在是很想請你別棄坑，如果沒有想太長的劇情，其實一篇一篇的短篇也很好 J<($L}T*$
將將將將將～期待喔～ q:-]d0B+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多了~
覺得魔王子的個性雖然鮮明，但真的會讓人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其實赤睛也是~
所以我很少去寫兩人的內心層面

通常沒有十足把握我也不會挖長坑的><

謝謝觀文和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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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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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10-12-30 22: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嗯,樓大寫的很有味道啊
雖然這兩個的感覺不好抓
不過兩個人的對談中有表現出角色本身的個性
一者冷靜平淡一者我行我素
如果有後續的劇情會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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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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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

4樓發表於: 2011-01-02 01: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3樓絢羽于2010-12-30 22:20發表的 : NCowt|#t
嗯,樓大寫的很有味道啊 la G$v-r
雖然這兩個的感覺不好抓 8 3z'#
不過兩個人的對談中有表現出角色本身的個性 ~_DF06G
一者冷靜平淡一者我行我素 5cyddlaat
如果有後續的劇情會期待的 EX`"z(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