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5 【靖滄浪X忌霞殤】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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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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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11-09-15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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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5 【靖滄浪X忌霞殤】斷章

今日御風樓裡有些冷清，只三三兩兩散落的熟客佔著老位置，樂行詞調弄著手裡的弦，暗暗留意樓裡一切動靜。
他們家老闆爺一過傍晚就往新開張的薄情館去了，說是要探查敵情，其實只不過去看個熱鬧，而他一如往常、不為所動，只管顧好這御風樓，抱著他心愛的二胡，掀起嘴皮唱唱曲子兒。
就算途中發現靖滄浪的身影跨進門檻，也專注地唱完了曲子，才靜靜收起二胡，對靖滄浪問道：「老闆爺呢？」
靖滄浪微微垂目，若不是對他有一定程度的熟悉，大概樂行詞並不會發現他眼角輕微的抽搐。
他忽然不是那麼想知道答案。
靖滄浪啣著一貫疏冷的語氣道：「在薄情館。」頓了一頓，似乎想起什麼而有些壓抑了語氣。「泡溫泉。」
於是樂行詞明白了為何是靖滄浪自己先回來。他給自己倒上杯茶淺啄一口。
「你要先回房裡等他回來嘛？」
「嗯……幫吾送些吃的來。」
靖滄浪吩咐了聲，輕一背手，便往梯間走去，樂行詞見他踩了三個階就停步，正疑問時，靖滄浪轉眼已不見了身影，樂行詞堪堪捕捉住他的氣息，並不是走遠，而是在屋簷上。
低吟了聲，他仍是安安靜靜坐住，有靖滄浪出手，也實在輪不到他。拿起二胡，御風樓駐唱藝人繼續盡職地扮演著他的角色。
御風樓屋頂上，靖滄浪出手迅捷地往那清瘦身影肩頭襲去，對方雖然臨時反應不及閃得卻也快，足下功夫了得，輕如鴻羽，動靜間無聲無息。靖滄浪一計沒有得手，水袖一甩掃出了強勁風流，對方根基明顯不敵，旋身舉掌硬接，痛哼了聲，臉上已是佈滿薄薄一層冷汗。
「等等……」似乎是刻意壓低地聲音還夾著一絲喘息，「君子動口、不動手，就算我行為可疑，大俠這出手也未免太狠了。」
「既知檢討自身行為，為何一見吾便想潛逃？若不是宵小之輩，作賊心虛，做何解釋？」
說著，邊打量眼前仍撫胸順氣的身影，藉著微弱的月光觀察，少年眉目清秀，白白淨淨，打扮看上去清俊雅緻，應是出自名門正派。越是打量，靖滄浪目光越見疑惑。
少年猶猶豫豫，大概真羞於啟口，看著靖滄浪的眼神隱隱透出一絲懇求，「我真不是賊人，我保證絕無半分惡意，只是事關私人，恕我無法明說。我離開了，也請大俠不要將今夜之事告知任何人，在下先謝過了，請。」
少年壓著聲音語切速急地說，微一欠身就想離開，靖滄浪哪能接受他這麼不明不白的交代，既然是發生在御風樓的地頭上，靖滄浪說什麼也要查個清楚。
少年見他神色一凜，暗暗叫苦，一邊應對靖滄浪手腳擒拿，尋思脫身之法，但眼前之人武功高強，非是他一介小輩能敵，五招之間，少年即知將落入其手，一咬牙，正想不顧身份敗露使出獨門功夫逃脫，卻聽見耳邊一聲風嘯，靖滄浪襲向他前臂的手掌已被震開。
徒生變數，靖滄浪一轉念，長袖揚起，洗墨鯤鋒旋身而出，水花濺起斑斕，劍輕吟，警告威赫之意，不言而喻。
樓上打得風生水起，樓下樂行詞看著不知何時回來的老闆爺，一對眼兒仰望著瞟來瞟去，不時撥弄手邊算盤。
他叨叨：「想當年我不小心掀了一塊琉璃瓦就讓掌櫃治得不能安生，滄浪這下子，算算利息，怎麼也要用百年的時間才還得起，掌櫃的討起債來真不是人也不是畜生，是神。」
要說御風樓裡最不能惹的，其實不是老闆爺御神風，而是掌櫃的。
樂行詞不置可否，問道：「不上去湊熱鬧？這不像你。」
御神風道：「誰讓他不跟我一起泡溫泉，就當做是小小的懲罰吧。」說著，指上又撥了一個響。

望著對方凜冽的神色，剔透鋒利的兵器，他微勾嘴角，音調挾著一絲柔韌的詞令，將緊繃氛圍割出一道裂縫，靜靜卸下洗墨鯤鋒流竄的劍氣。
「前輩，此地畢竟不是動武的場所，還請留情幾分，毋須極端，吾等並無傷人害人之惡意，一場誤會，請給吾解釋的機會。」
「吾給過他機會了。」靖滄浪觀視眼前之人，語調疏冷，卻是已緩了幾分，他看著對方謙遜的眼神，依其言意將洗墨鯤鋒收起。
「多謝前輩。在下忌霞殤，出身逸蹤，這一位是吾四師弟，燕無書。」
「大師兄……！」燕無書似乎有些驚嚇，旋即又壓低了聲音，用著憂慮的眼神看著忌霞殤。
「嗯──」靖滄浪微微斂目，即憶起逸蹤是怎樣的清流名派，何況逸蹤之主還是淨無幻好友的義兄。卻不料……其門下弟子竟行偏途，有違風化。
「勿慌。」
忌霞殤朝燕無書微微一笑，但瞭解大師兄為人也自身心虛的關係，燕無書明白回去後將免不了一番懲處，現時亦無說話立場，只好乖乖閉嘴。
「逸蹤之主可知你們此夜行事？」
「師尊並不知情，今夜之事是吾師兄弟二人個人行為，無關師門，前輩若有意追究，忌霞殤願一肩擔起一切罪責。」
燕無書在一邊聽得瞪大眼，幾乎要跳腳。忌霞殤又丟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後，轉向靖滄浪接著道：「此地實在不適合說話，前輩可願與吾等先往別處，吾再解釋？」
幾乎沒有考慮，靖滄浪微一頷首，便隨忌霞殤兩人縱身而去，離了御風樓三里之遠，忌殤霞才在一處林子裡停下腳步，眼角餘光瞥見靖滄浪一絲不苟的髮髻翹出些許凌亂時，不禁輕輕勾唇。逸蹤的輕功，畢竟不在話下。
「說吧。」手背向後，靖滄浪見忌霞殤打量自己的目光微微皺眉。
亦知自己失禮，忌霞殤斂下眼光，御風扇輕輕一擺，不覺間端出了幾分俊秀，靖滄浪暗暗讚許，善察顏色、溫文謙沖，將來或是一代人物。
「今夜行逕，是為了我們的小師妹，不瞞前輩，師妹如今正在御風樓住宿，已有多日，四師弟是牽掛急了，才犯下這等錯事。若前輩想要追究，說到底是吾這做大師兄的督促不周、管教無方所致，晚輩但憑處置。」
聽聞這等原因靖滄浪一時也不知該做何反應，沉吟間，忌霞殤又道：
「以及御風樓樓瓦損失，晚輩不才，恰好前些日子友人贈送同樣材質之物事，琉璃瓦價值昂貴、材質特殊，要得不易，前輩花費心思之舉，晚輩必定盡力補償。」
「──吾並不是御風樓之主。」
忌霞殤不禁抬睫，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旋即又斂了下去。說來自己確實不知對方名姓，一意地以為對方是御風樓之主，現在想來倒有幾分荒謬冒失。
「那……請問前輩？」
「鯤塵千古靖滄浪。」
鯤塵千古靖滄浪，師尊等人擬選聖戰五人之一。忌霞殤心裡嚼著這幾個字眼，一層又一層的把關係推敲下去，權衡利害，微一拱手，眼光對上靖滄浪嚴肅眉目，抿了抿唇，喚道：
「原來是靖先生。」
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知曉對方幾分底細。
這青年果然是玲瓏心竅。靖滄浪心上加了幾分好感，眼神也柔和起來，原本以他儒家眼光對忌霞殤一身謙沖溫文就順眼極了，何況那份不俗的談吐姿態。
靖滄浪點了點頭，說：
「今夜之事吾不追究，至於御風樓的損失是吾之過，友人饋贈之物理當珍惜，你的心意，吾代神風收下了。」
「這……」
「此事便到此結束，與你師弟回逸蹤吧。」
從靖滄浪語氣裡讀懂了幾分寬容厚愛，忌霞殤眼角輕瞇著笑意，竟添得一絲他這年紀應有的不加掩飾的輕狂。
「多謝靖先生。」
「忌霞殤。」
「嗯？」
「若有緣再見，也許未來有一日，你吾將是不同景況。」
「到那一日，靖先生還是靖先生，值得晚輩尊望之長。」
「請。」
靖滄浪一挽袖便離去了，忌霞殤微微收緊拳心，目送那彷彿凌波遠去的身影，將手裡物事收進懷裡。
「無書，回去了。」

此後數年，他們沒有再見過，那夜之後忌霞殤漸漸闖出了「忘世麒麟」的名號，以擊楫中流得意高徒的身份聞名武林。
封印號天窮的聖戰過後，江湖中卻不再聽聞鯤塵千古靖滄浪的消息，御風樓掌櫃亦傳過了好幾代。
當年人物數盡風流，江湖風浪幾經波折，誰與誰有緣，誰與誰無緣，端看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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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喜歡這兩個人，一直默默的拉郎配，想不到新劇真的交集上了忍不住就想寫點東西=///////=
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寫下去，端看劇情發展了~~~
冷門西皮啥的，官方肯給見一面就很滿足了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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