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06 孤單緞老人（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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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7)

樓主發表於: 2013-02-06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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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6 孤單緞老人（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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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輕撥，幾個清脆琴音拋出。
　　
　　我獨坐房裡獨坐琴前，在寬敞的房間裡，一個人彈琴。

　　再挑弦，琴音低沉而迴盪整個房間——只有我一個人的房間。

　　逍遙居，還當真逍遙，如今就我一個人逍遙在這宅子內，一個人。

　　唉，累了大半生，大起大落過，得到也失去過，收養過兩個義子，義子又收有孫子……原以為接下來能夠安享天年了，卻不如天算，現正慢慢地、漸漸地失去所得的一切。

　　如今，消遙居依然消遙居，我仍然是我，如今人生路走了半天，又回到原點。既然如此，那路程中的辛勞奔波、喜怒哀樂、愛恨情仇究竟算什麼呢？

　　我堂堂緞君衡，被命運當小丑耍著玩是吧？

　　思及此，我拂琴，琴曲一起，音符相繼而出連綿不斷，曲調時而溫婉如藕斷絲連，時而狂放如浪滔滔。

　　手舞，舞弦。在此刻，我把對大半生的感慨全投注在樂色之中，似是平靜，似是激動……

　　奏著奏著，琴曲已走向盡頭。我彈著琴，不懂心頭上不停湧現的難過，是因為曲將終了，還是自己現在……只有一個人。

　　想想待會兒曲終後，此地又將歸於一片悄然無聲了吧，好個惱人的冷清！

　　彈罷最後一枚琴音，餘音未落，我疲憊的身心已先癱平。彈琴很耗神，尤其是當只有自己彈給自己欣賞的時候。

　　躺著，就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反正今天就算躺到灶房裡、茅廁邊，我看也不會有誰來管我，對我吼著起來，兇巴巴命令我滾回自己房間睡了吧？

　　反正已經是一個人——

　　「你給吾起來！」

　　對，就是那樣的低吼聲。

　　咦？

　　「給吾起來！」

　　……我幻聽不成？好像真的有人吼我？

　　可是，怎麼可能？果然緬懷過往至極，我得了相思病？不不不跟誰相思啊我，我是說憂鬱症……

　　「緞君衡！」

　　咦！

　　我才剛要理解周遭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強而有力地鎖進某人的臂彎裡。

　　「你！」我頓時說不出話，只能瞪著把我打橫抱起，全身穿得烏漆麻黑的養子之一。

　　怎麼可能，他們，我可惡的不肖子們不是都不要他們的老爹了嗎……嗚嗚嗚，可憐的我。他們就不要回來就好啦，我才不需要他們！他們回來做什麼啦！

　　「放我下來！」

　　「到床上去睡！」

　　「我就想睡地上，不要管我！」

　　「吾、吾是怕你流口水弄髒地板，到床上睡！」他邊語帶勉強地冷冷回話，邊輕柔放我到床鋪上。

　　「哼，管這麼多！」我終於忍不住再見到兒子的激動，質問道：「質辛！你們這兩個不肖子還來這兒做什麼！」雖然心裡溫暖起來，可是想到連日來的孤寂，又氣不打一處上來。

　　「還不是你！擺一副可憐的孤單老人樣！就跟你說吾和十九最近很忙，吾也一直很想過來……吾、吾、吾的意思可不是放不下你，只是忙累了想好好休息……」質辛坐到我的床沿，只是硬是背對著我。

　　看這言不由衷的不肖子，我低低笑著，完全寬了心不再與他計較。每次質辛坐在我床沿，就表示他會陪著我睡，等到我醒。這讓我安下心來，倒真的有點想睡了。

　　於是，我放心睡下，心不再忐忑不再憂鬱，也不再孤單。

　　隱約感覺，酣睡之際，額上曾有過一陣溫熱。
　　　　

　　

用笑容串起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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