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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吃過銀燕之後,他明白到銀燕的體力是來自四次元空間,可以源源不絕地抽取出來用,無論前一天多晚睡,有多累,只要時針一踏正六點,銀燕就會分毫不差地醒過來,劍無極是夜貓子,雖然跟銀燕同居之後,已經退出熬夜大軍的行列了,但要他六點鐘起床依然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 OUs2)H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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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燕也清楚這一點,所以醒來時,會攝手攝腳地掀被子離開,通常不會吵醒他;如果吵醒了,就會被劍無極禁錮在懷裡陪睡,作為擾人清夢的賠償。 m$o|s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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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半醒睡的劍無極,老是會在這刻痛恨自己昨夜沒有放縱一點,然後決心今晚要在床上更過份,不過這個想法如同想要六點鐘起床一樣,永遠只是心裡想想,到最後還是做不到。 $a-~oz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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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近他有了一個新任務——陪丈人喝早茶。 ctCfL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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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藏鏡人陪史豔文喝早茶,後來俏如來也自動加入了,作為大哥,他有義務把弟弟們都叫來這個家庭聚會,於是銀燕領命出席,俏如來讓銀燕向小空發動攻勢,日日夜夜遊說小空,最後小空答應了,條件是:劍無極也要來。 :?S2s N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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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圓桌,除了史豔文、俏如來和銀燕這三個「早起黨」,藏鏡人、小空都渾身散發生人勿近的氣場,劍無極其實也有起床氣,但他地位最低,哪敢不尊敬在座這麼多位鄉親父老,所以依然撐起了滿臉笑容,替所有人斟茶洗筷子。 Ri,UHI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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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燕因為被劍無極禁止做一切下人工作(以免被丈人認為他這個女婿好吃懶做),只負責看點心紙,點了他們每天都會吃的流沙包炒麵皮蛋瘦肉粥和一堆點心。 eg}|%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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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侍應走過來,「請問要甚麼茶?」 ,:#pr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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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洱和鐵觀音。」銀燕說。 W<x2~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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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啤酒一枝。」藏鏡人說。 ,mR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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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燕立時瞪了藏鏡人一眼,起床氣max+++的藏鏡人挑起眉來,「怎樣,想喝?想喝就多來一枝。」 s=6w-';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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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後都喝三四枝!」 jR48.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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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喜歡喝多少枝就多少枝,干你屁事。」 2L,e\]2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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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每天早上例行的開場白——藏鏡人和銀燕吵架,大家都不會插嘴,以免打斷他們的感情交流,劍無極第一次參加聚會時,還不知道規矩,自然是幫自己男友說好話,結果差點被藏鏡人的殺氣壓成渣滓。 0nl)0|?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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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這場吵架沒有繼續下去,藏鏡人難得地暫時收起了森嚴的氣場,「銀燕,你的嘴唇怎麼又傷了?」 b'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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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銀燕反射性地想摸摸自己的嘴。 bFTW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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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左手邊的劍無極捉住了他的手。 GWh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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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看。」右手邊的小空直接掐住他的下巴察看,「應該是咬傷。」 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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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宣布了受傷原因後,全體人員一致盯住劍無極。 un\"1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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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極覺得有娘家的孩子真是像個寶。 EJ8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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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來下一刻便橫手劍無極抓住劍無極,「我們出去看看點心檔有甚麼好吃的。」 ^i\zM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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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被人捷足先登,只好放過與弟夫「溫馨和諧」地交流的機會,而銀燕愣愣地望著已經遠走的兩人,全然不知道自己男友只差一秒,就被自家二哥捉去進行思想教育,「他們去點心檔,那我還用不用寫點心紙?」 #cA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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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俏如來拯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劍無極,真是打從心底裡敬愛這個徹頭徹尾的人民英雄,他倆穿插在熱鬧的桌座之間,來到一排正在冒著油煙的檔子前,有不少路過的點心車嬸嬸跟俏如來打招呼,史家出品的男人,無論在哪個年齡群的女人堆也是很受歡迎的。 IP~g7`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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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來把點心卡遞給廚師,隨便點了一個煎糯米餅和牛雜,利用等待廚師即場煮點心的時間跟他聊天,「銀燕自從跟你同居之後,嘴唇常常都會有傷口。」 }b+=,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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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來這種平心靜氣的詢問,反而讓劍無極的內疚感蹬蹬蹬往上升,「其實我前陣子也注意到啦,但我最近好都很小心,應該沒有咬到他,而且跟他接吻的時候也沒有嚐到血腥味——」 W5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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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俏如來有點尷尬地打斷了他,「如果不是你,可能是他自己咬傷自己。」 7#<|``]z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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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極覺得這個也挺像笨牛會做的蠢事,但旋即懷疑這位兄長為何竟然知道自己弟弟上床時,喜歡咬破唇,「你怎麼知道的?」 xxedezN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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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來無視他帶有敵意的眼神,溫和地說下去:「銀燕大概四五歲才回來跟我們一起住,他剛來到的時候很沉默,整天閉著嘴咬唇,我們問那三個一直替我父親照顧他的保姆,她們說銀燕緊張了吃痛了就會咬唇,怎樣勸教他都不改,不過後來他慢慢長大,就很少會這樣。」 $y`|z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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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有這些事啊。」 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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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陳年舊事,可能他早就忘了,」俏如來溫柔一笑,「你想想看,除了在……那些時候,你有沒有見過他在甚麼時候有這個小動作?」 b^%4_[u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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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極回想起最初與銀燕相識,是因為有一條病重的年輕白海豚,那段時間銀燕一直待在水裡,不分日夜地陪著海豚,當他用聽筒檢查海豚的呼吸狀況和心跳時,銀燕都會咬著唇一臉焦慮地等待他報告病情進展。 J|K~a?&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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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見過。」 0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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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情,那你以後——」 4S9AX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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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來話未說完,兩人便被一個人自身後用力攬住,「嘿,你們倆拿點心拿到北極去了?劍無極想要餓死我這個二舅我能理解,大哥你也想折磨我這個多病多痛弱不禁風的二弟嗎?」 9@^/O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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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今天的煎糯米餅特別受歡迎,要排隊嘛!好了好了我們回去了。」劍無極連忙接過廚師遞來的兩碟點心和點心卡。 RJGf@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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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夫真有我心,明知道我最討厭吃糯米餅,也要特地排隊拿一碟給我嘛!」劍無極自然不會說糯米餅其實是他大哥點的。 LtCkDn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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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豪爽地摟住他,接而在他耳邊低聲陰沉警告:「劍無極,雖然我比銀燕帥多了,但不要忘記我們是雙生子,同卵那種,甚麼是同卵雙生子?同卵雙生子就是只要你攻擊其中一個,那另一個就會把你整死,所以,你對他好,我不一定對你好。但你敢再咬破他嘴巴,我就放狗來咬你雞巴。」 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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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晾在一旁的俏如來有點感慨,小時候最愛欺負銀燕的是小空,他肯定小空弄傷銀燕的次數一定比劍無極多,現在連嘴唇傷了那麼一點都要嚇恐別人,真是標準的「只許自己玩弟弟,不許劍無極咬牛牛」。 v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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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早茶大家各散東西上班去,劍無極今天沒有預約病症,回到診所裡閒坐等放工。他一直在思考銀燕咬唇這事情,之前他們還未同居,工作忙的時候兩三天都不會見面,同居的好處就是……你懂的,所以這個問題就慢慢浮現,解決方法應該也很簡單,那就不要讓他的嘴合起來就好了。 Pr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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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完這個小問題,他就發現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問題——銀燕上床時不單愛咬唇,還愛一聲不哼,全程除去一開始前戲時會抗議或者聊聊天南地北,後半部份內容都處於靜音狀態。 KaO8rwz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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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昨天還有喘氣聲。劍無極安慰自己事態未至於這麼嚴重,還是有救的。只要不讓他的嘴巴合上,大概兩個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x^I{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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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解決方法,劍無極乾脆今天早一點下班,直接去找銀燕試一試。 0;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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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極還沒出現之前,水池裡的五位小伙伴佔領了銀燕所有的人生,他愛極了這工作,但有時候會糾結,那些海豚究竟喜歡留在無風無浪的止水之中,還是如所有大魚一樣嚮往海洋。迷迷茫茫地找尋答案之間,其中一尾最年輕的白海豚便毫無先兆地病重。 +-xA/n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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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公園派來了一位獸醫診治海豚,銀燕這輩子,幾乎就只有剛出生時見過醫生幾次,生老病死這些概念,就像天上星星一樣遙遠,他忽然變成病人家屬,死纏住獸醫詢問海豚的情況,他倆嘗試過種種療法和偏方,最後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海豚在微暖的水中安然逝去。 nfl6`)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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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無聲息的死亡在銀燕心上劃出一道口子,他懷疑海豚是否被思念大海的鄉願,壓住了呼吸,懷疑自由是否就是疾病的良藥,懷疑自己是否掐斷這條生命的幫兇,人生中曾經珍愛之至的景色,一夕之間荒涼又貧瘠。 QK//b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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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那位獸醫,也就是劍無極,天天花百多元搭計程車到海洋公園,開解他陪伴他,那些海豚也感知到牠們的好朋友正在消沉,總在銀燕面前翻身打轉,做各種花式動作逗他高興。 R1?g6. 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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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啟發了劍無極,跟海豚一起跳了一支「海豚舞」給銀燕看,才讓銀燕回復了一點笑容,不過他發誓他以後不會再做這種蠢事——在他還沒學會游泳之前。 V18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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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緣生於海豚,按理說劍無極應該很喜歡這群聰明又活潑的小傢伙,但是他很快就知道,牠們其實邪惡得像一群複製版小空,更正,是一群比小空還要邪惡的色狼,因為至少小空不會性騷擾銀燕。 Cm>8r5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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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子聲三短一長地響,劍無極在遠處能瞧見,銀燕正在水池裡被五條海豚簇擁著,牠們跟隨著哨子聲的節奏躍出水面,翻身,垂直自轉,完成了一套動作。 d4gl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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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銀燕把水池邊的充氣沙灘球放進水裡,讓他們自己玩,其實訓練時間是不准許海豚偷懶的,但大部份訓練員都不會遵守指引,放任海豚自由活動。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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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幾條海豚就是不愛玩球,偏要往銀燕身上蹭,光滑得像打磨過的大理石魚肚白長吻來回撫掃他的胸腹,遊客可能會抱有「撒嬌的海豚好可愛啊」之類的天真想法,但劍無極早就在讀醫時,知道這爛漫善良的樣子下,是多麼齷齪的主意…… 2<U5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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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情敵嘛,批抨對方都是毫不留情的。所以自從他跟銀燕在水池邊,當著眾多位海豚先生面前這樣那樣之後,那群海豚大概已替他冠上「萬惡的人類」的稱號,每次劍無極接近水池,就會被海豚集體噴水攻擊,務必令他站在陸地上也被淹死為止。 q!}&<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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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作為一個獸醫還是一個情人,他也只能咬住毛巾嚶嚶嚶偷看自己男友跟海豚嘿咻,不,是解決生理需要,獨自黯然傷神地等待時間過去。 Y#C=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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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正,銀燕下班,從水池上來,劍無極喚了他一聲,把準備好的毛巾蓋到他身上去。 YdIV_&-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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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麼來了?」 =7#)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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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入訓練員的儲物室,劍無極替他用毛巾擦拭滴水的頭髮,「看看你有沒有被那群海豚吞了啊。」 mtmtOG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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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燕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長髮撩起來,背對著他,讓他替自己拉下潛水衣的拉鍊,「那我是不是要擔心你會被診所裡的小貓吃掉?」 HL*j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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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極看著銀燕光裸的後頸,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當然要擔心!你想想,貓也是老虎的親戚,還有那些蛇啊狗啊籠貓啊倉鼠啊,你男朋友可是每天都危象環生!」 Xg#D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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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大哥是重案組的,如果你哪天不見了,我就告訴他,讓他查明你是被蛇還是狗還是籠貓還是倉鼠吃掉了,然後再把牠拉回來坐牢。」 Uu8Z2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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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二哥是律師,他一定會當那隻貓那隻狗的辨護律師,讓牠們無罪釋放、逍遙法外。噢!我這個濟世懸壺的大醫生真的死得好冤枉啊!」 9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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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極……我二哥才沒你這麼無聊呢!」 e2B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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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所以是哪個「有聊」的人三更半夜叫外賣,讓麥當勞清晨時份送了十個麥樂雞套餐上門呢!是誰把我的護髮素換成蠔油呢!是誰在我所有襯衫上,縫了兩個缽子一樣大的胸墊呢!」 <86upS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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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燕怔了一怔,轉過身來,不由自主的望了望劍無極的胸口,「甚麼時候的事?我完全不知道啊!」 D)f 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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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極忽然像堵住了喉嚨,撇開眼光說不出話。其實都是點小作弄,讓銀燕知道的話,搞不好他去跟他二哥說,銀燕脾氣犟,小空又是些喜怒難測的人,雖然哥兒倆感情要好到不得了,但難保小空以為自己吹枕頭風,教梭銀燕來煩他,到時候行動升級,他就欲哭無淚了,「……哎我現在不就跟你說了嘛。」 HrWXP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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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從小到大都愛戲弄人,銀燕在他的魔掌下長大,早就習慣。可劍無極卻精明滑頭,從來只有他讓別人吃虧,沒有自己吃虧的,平時遇上這些惡作劇,他還不三下二除五連本帶利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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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燕的家庭聚會,劍無極要出席;銀燕的家人,劍無極也得遷就。反觀銀燕,劍無極家裡就一個弟弟,在英國留學,一年見兩三次,風間始又是個平和斯文的少年人,從不惹麻煩,十分討好,想到這點,他就覺得自己虧待了劍無極。 $Omc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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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望對方片刻,默默地把劍無極滑落頰側的黑髮撩到耳後,「不如你以後別來喝早茶了。」 ,7k)cNs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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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極心裡大抵知道他想甚麼,摟著他壓到儲物櫃上去,「為甚麼不去?早起身體好啊!呼吸新鮮空氣。」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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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三個鬧鐘都叫不醒你。」 'I*F(4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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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叫我起來就行啦。」 phEM1",4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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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工作,你來不來都沒關係。」 ] QtGgW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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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說就是我很不重要囉!」 %\%1EZ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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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有沒聽懂我的意思!」銀燕有點煩躁地舔舔唇,試圖解釋:「我是說你可以——」 A&)P_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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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我覺得這樣夠好了。」 "EQ}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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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淋浴間相連的儲物室傳來清脆的水滴聲,西斜夕輝自窗口照進來,昏黃的顏色慵懶如一首輕慢的吉他曲子,劍無極哄得很近,兩人的鼻尖廝磨著,額頭相靠著,扎實的擁抱使一切忽然靜止,銀燕那雙乾淨明亮的眸子像在思考對方在做甚麼,又像是被懾住而失了神。 cSoZq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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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起床,一起睡覺,一起喝早茶,一起吃晚飯,我覺得這樣夠好了。」 bP(V#6IJ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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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很年輕,他們還有很多時間,白頭偕老至死不渝之類的山盟海誓,說起來都有點虛幻失真,他能做到的只是緊握住對方的手,讓他留在自己的生命裡久一點、久一點、再久一點,希望這樣能累積成一生的長度,足夠他們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