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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03-05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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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4 【西褆】無題(完) 番外更于38楼（現代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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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伸出手指，掃過站在他面前的一排女模特：“你，你，還有你和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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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家歡樂幾家的愁的結果讓在場眾女露出或者歡喜或者憤恨或假裝不在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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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告訴我為什麼我也要離開。”一個樣貌甜美嬌俏的女郎滿臉不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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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你的外型不符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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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那裏不符？”女郎雙手叉腰臉有怒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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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這個珠寶品牌這一季的主題是動人心魄，所以我對模特的要求要有跟珠寶一樣的，有種勾魂奪魄的吸引力，就算只是簡單地站著也能令人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很顯然，你沒有這種吸引力，所以我只能請你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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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郎氣得活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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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在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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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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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重重地哼了一聲大踏步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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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搖著頭：“嘖嘖嘖，到底怎麼了？還未開始拍照就火力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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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六點不到，那個誰就出現在我家門口，猛按門鈴說了一大通求我原諒他。”褆摩咬牙切齒地檢查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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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誰不會是你的前任吧？”希恩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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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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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因為低壓血發作而動手打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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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甚至沒開門。”褆摩開始調整著攝影架的高度：“但我打了電話給他現任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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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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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是我隔著門聽了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為免他真的跳樓，我只好打電話報警，於是我又在警察局坐了一個小時來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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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到底是因為低血壓啊。”希恩邊說邊指揮著模特兒們擺出適當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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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冷笑著，開始進行試拍：“哼哼哼，他有膽說我強悍難纏使他無用武之地那就應該跟他的溫柔小意永遠滾出我的視線，現在又跑回來算是什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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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這個性啊，難怪沒半個男朋友能堅持到底了。”希恩無可奈可地攤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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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希罕了，我早已過了會憧憬愛情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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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天的部份終於結束了。”希恩看看手表：“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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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還有事，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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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往停車場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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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內十分空曠，連車子也沒剩多少輛，褆摩看了一眼半空中那個一身白衣來來回回地飄蕩著的女“人”，然後就駕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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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能看到那些東西，褆摩記得很清楚的是，中學時代的某一次，從隔壁班的一位男生肩膀上看到一只烏鴉一直停著，但別人卻完全看不到，兩天之後那位男生就因車禍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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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如此他不怕，從來不怕，而那些東西似乎也無視他的存一樣從未傷害過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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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仍舊在做那些夢。”一身白色職業套裝的療靈師柔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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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褆摩躺在一張十分舒服的躺椅，耳邊滑過的是大提琴與豎琴合奏的《綠袖子》：“我仍舊在做那些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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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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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越來越頻繁，幾乎每晚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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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靈師的聲音仍舊柔和：“你仍然覺得那是你曾經經曆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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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無意識地坐直了身子：“是的，我有時甚至分不清夢與現實，最近每天醒來的，我都忍不住問自己，到底那一邊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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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靈師歎了一口氣：“那說一說你最近的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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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自己在一片日光之下，我覺得非常痛苦，好像全身被火燙傷了一樣，然後，然後我大聲地叫著一個人的名字……然後我就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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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夢中你呼喚的那個人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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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記得，但我覺得那一定是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我非常想記起他的名字，但腦海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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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認識了一年多。”療靈師給他倒了一杯水：“但仍舊毫無進展，也許是你的情況太過特殊，這倒是我前所未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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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接過了水杯，喝了一口：“我也知道一直反反複複地做一些奇怪的夢是很罕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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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夢一直是精神學、心理學甚至玄學上的一個大課題，你沒未必要這麼緊張，如果它們沒令你的個人生活有太多麻煩，你不如試著接受它們，保持積極心態繼續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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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它們也確實沒對我的生活在太多影響，只是我很想明白，它們的意義，又為什麼會是我在不斷地做這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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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靈師再次歎氣：“我才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對於那些夢你抽離一下會不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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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我在逃避現實生活，所以才令那些夢一直出現？”褆摩將玻璃杯擱在一邊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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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認為你也許太執著那些夢了，很有可能它們什麼都不是……這樣吧，談談你最近的生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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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啊……還是那樣，不是上班下班就是到處攝影，偶爾跟同事一起去喝酒，空閑時看到電影，聽音樂，練習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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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情方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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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跟前任分了手了，現在未有新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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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跟他分享過你的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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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搖頭：“沒有，也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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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會不會是你始終有所保留才令所有戀情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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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經濟獨立，有自己私人生活並無錯，如果太過為對方改變，到頭來卻是失敗收場這不是很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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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療靈師又道：“獨立沒有錯，但你不願意分享，他人要如何理解你，你將感情上的得失看得太重了，其實如果在能一段感情的經曆中學會一些道理，那麼那場戀愛就算未能結果，也算是有所得著。——好了，今天的時間結束了，下周我們再來談一談你在感情經曆上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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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呐……談何容易。”褆摩歎息著打開了車內的收音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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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的電臺節目的談話部份剛剛結束了，主持人播放了一首情歌：“……But I set fire to the rain，Watched it pour as I touched your face。Well。it burned while I cried，Cause I heard it screaming out your name, your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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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飛煙滅，世間萬寂唯聞君名。（Cause I heard it screaming out your name, your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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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複著歌詞裏的其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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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談過很次感情，但從未有任何一個對像會讓他想要分享那些夢，就像從未有任何人能讓他覺得深愛對方到想要改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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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搖著頭，駕著方向盤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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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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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急刹車令褆摩全身都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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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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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在路中間看到一個穿著一套黑色的歐式宮廷禮服還帶著禮帽的男人，為什麼現在路上會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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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吸了一下，打開車門，路上除了他再無其他車輛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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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剛剛那個男人也是靈異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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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地返回車上，他在駕駛座上呆了五分鐘，終於駕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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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於吾們是最無用的空物，嗜血族不需要愛，在漫長不朽的光陰中，我們需要的是生命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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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人有著一雙散發著闇紅色魔魅光芒的雙眼，唇角笑容將本就俊美無匹的臉點綴更雍容華貴，他聲線有如低音提琴一樣低沉而華麗，自信從容的神情深具說服力，讓人無法不信服，這樣的一個人應是黑夜神祇，萬物理應膜拜於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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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吾王。我將永遠在你背後，直到完全地消失在這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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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自己回道，聲音都帶著喜悅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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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王伸出手拉起他，他閉上眼，挺直了脖頸露出咽喉，等侍他的共同體將獠牙刺入他的皮肉之下，血液將會使他們連結在一起，這是死亡不能中止，時間不能切斷，超越世間一切的連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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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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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睜開眼睛，昏暗中只看到空蕩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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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做過這個夢無數次了，但他仍舊未在醒來時想起夢中那個男人的模樣，這是為什麼呢？明明在夢裏那個男人給他的感覺是那樣強烈的，為什麼一醒來就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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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頹喪地將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至少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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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地離開了床，打開了洗手間的燈，鏡裏的他一片蒼白，然而眼睛的瞳孔卻擴張了，臉頰甚至泛起了一片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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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只出現在夢中的男人有這樣大的投入感，他一定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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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視著自己的頸部，蒼白無痕，根本沒有像夢中那樣有被啃咬過的痕跡，可是那種的痛感卻那麼清晰，清晰到整個肩膀仍是麻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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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洗手間，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居然剛到淩晨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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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今晚看來又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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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老毛病了，每每在深夜醒來就會精神得過份，以致每次在各地奔波拍攝時各種時差都令他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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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了燈光，突然變亮的空間令他覺得眼睛有點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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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裏十分空曠，除酒，礦泉水以外就只有數只雞蛋。記得其中一任男朋友還說過他的食量少得跟麻雀一樣，但除了低血壓與失眠倒未有其他不良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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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拿起一瓶酒打開，便就著瓶口直灌，估計有人看到他這樣的行為一定會罵暴殄天物的，可是不知是否因剛才那個夢的影響，他覺得喉嚨有種奇怪的幹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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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整瓶酒減少三分之一時，他才停下，但仍舊精神得很，酒精對他的影響輕得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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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的精神叫褆摩無可奈可地走到鋼琴邊，輕輕地在琴鍵上摁出幾個音，然後他坐下來，彈起勃拉姆斯的《搖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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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曲子背後的故事是最初教他鋼琴的老師告訴他的，那是他初戀的對像，對方已經有未婚妻，他就想當然而地被拒絕了，於是他立即換了鋼琴老師，但失戀的痛苦卻長達整整半年未曾離去，此後再沒任何一個對像能讓他如此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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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聽到關於對方的消息卻是對方在婚禮上突然心及病發而死，而且是在剛剛親吻了新娘之後——婚禮上的誓詞變成了留在人世最後的話，他的確應了誓，永不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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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想起夢中聽到的話，如果他跟他夢中的那個人真的像夢裏一樣有著不能切斷的聯系，那對方又是在那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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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也許你並不存在，但你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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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今天的臉色比昨天還難看。”希恩望著他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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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邊調整拍照的角度邊沒好氣地回道：“失眠，然而在趴在鋼琴上睡著了，脖子還痛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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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了。哦，對了。”希恩突然像想起了什麼：“昨晚有人打電話到工作室，是市裏的展覽館打過來的，他們將在下半年內將辦一個古董展覽，希望你可以為他們拍一輯相片讓他們作為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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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展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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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歐洲宮廷古董展覽，怎麼樣，接還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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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吧，反正現在手頭上的工作也差不多幹完了，我也剛好也需要找尋新的靈感。只是為什麼展覽館會找我們來拍宣傳特輯？我們工作室跟市展覽館根本沒來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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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吃驚地道：“你不知道？昨天打電話來的那位職員跟我說，是這次向展覽館借出大部份古董的那位富翁向展覽館館主推薦了你，他不是你認識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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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記得我有認識喜歡收藏歐洲古董的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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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方參加過你的攝影展，對你印像深刻吧。”希恩開玩笑道：“你有個秘密愛慕者啊，真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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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本人剛結束上一次戀愛，沒那麼快能接受一段新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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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叫戀愛哦？你肯定你不是拿你的前任來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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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裏錯了？我從來都從一而終，何況有自己的生活是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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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用來工作起來的時間比用來跟你對像相處的時候要多得多，而你自己始終不認為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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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這麼關心我，不會是暗地裏對我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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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立即擺擺手：“沒有沒有！雖然你的確是個世上難得的美人，卻不是我喜好的類型，何況我還想安安穩穩地多活幾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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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就停止分析我的感情生活，告訴我宣傳特輯什麼時候開始著手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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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從下個月開始，還有這次我們要到借出藏品的那位富翁家裏進行拍攝，所以做多一些前期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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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挑起一邊眉：“這又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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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那位富翁是個歐洲某國貴族的後代，到現在他們家族還保留著過去的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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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要到他家攝影是兩件不相幹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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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你的秘密粉絲，那位富翁先生現在還居住在一座城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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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戚眉道：“啊？城堡？那他不是富可敵國就應該是只吸血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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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笑道：“哈哈，說不定兩者皆是呢，你可要小心點，電影裏的吸血鬼最喜歡挑那些金發藍眼的美人來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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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提醒，還有，如果還想安穩地活著的話就給我閉嘴然後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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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勃拉姆斯的《搖籃曲》：據說勃拉姆斯愛上授業恩師的夫人，那位女士要比勃拉姆斯年長14歲，但即便是在恩師去世之後，勃拉姆斯仍舊沒有向那位女士吐露心中的感情， 只是一直在陪伴再她的身邊照料她和她七個孩子，而這首《搖籃曲》也是為她與她的孩子們而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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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塊地磚、舊式吊扇，牆上一排磨砂玻璃壁燈，在暖黃色的燈光給人沉沉昏昏的感覺，店內播放著一首舊歌：“……Melts all your memories and change into gold。His eyes are like angels but his heart is col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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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這間店不錯吧。”希恩用手肘撞了一下褆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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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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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間給人懶惰無力的酒吧內最吸引他卻是在門口邊那一桌獨自坐著的那個女子，那女子穿了一條色彩鮮豔的拖地長裙，圍著針織的流蘇披肩，兩手手臂上累累墜墜掛著許多材質不同造型各異的手鐲，裹著頭巾，由於蒙著臉只能看到她的眼睛，卻更能看出其雙目有神，而她坐的那桌子上擺放著一個質地奇特的水晶球。如果不是看到店內的顧客們也不時以奇怪的眼神望向那位女子，褆摩絕對會認為自己又看到靈異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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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是誰？”褆摩指了指那個一身吉普賽人打扮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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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占蔔師？好像是叫莎羅曼吧？聽說她的占蔔挺靈驗，總是有不少人專門來找她來占蔔，她也算是這家店的特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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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一個長相稱得上英俊的年輕男子向他打招呼：“我好像未曾在這裏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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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立即露出一個“又來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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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則瞪了他一眼，然後拿過一只酒杯開始給自己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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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繼續搭訕：“你在喝波旁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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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難道你認為我在喝健怡可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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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當然不是……”男子臉露尷尬：“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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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第二，我不會給你留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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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一臉灰溜溜地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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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見狀無奈地攤手：“他不過是想認識一下你罷了，就算你不想理會他也用不著一上來就擺臉色給人家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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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你可以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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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指了指男子那一桌，那裏還有三四個同男子年紀相仿的同齡人，看得出他們正因男子的搭訕失敗而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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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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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贊美。”褆摩喝一口酒：“我以為我前任給我的最大啟示就是任何從酒吧開始地戀情基本上都會以失敗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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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拿了酒杯，站起來道：“你再這樣下去當心無伴終老，孤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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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個學會適應孤獨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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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回道，不過希恩已經向剛方那個男子的那邊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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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地獨自喝了數杯之後，褆摩放下酒杯向門口的女占蔔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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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店內換了一首法語歌曲，似乎是一部電影裏的插曲：“……Non ! Je ne regrette rien，Car ma vie, car mes joies，Aujourd'hui, ?a commence avec t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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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所謂的無怨無悔，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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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占蔔師像知悉他心裏所想一樣突然抬起頭來道：“……不過就算無怨無悔地付出也未見得有用，因為愛情也是命運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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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女占蔔師發出了一聲充滿哀怨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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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拉開了她對面的座位：“我不需要知道我的命運，我只是受到夢境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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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錯了，困擾你的並不是夢，而是……”女占蔔師停頓了好一會好才道：“應該說是一種強烈的連系，它超越了一切，老實說我已經很久未見過如此強的聯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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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系？”褆摩皺起了眉頭：“如果它真的存在，為何他不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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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出現了，一直，因為你們是互相牽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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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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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你相不相信。”女占蔔師看著水晶球道：“但，這就是你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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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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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占蔔師搖頭：“無法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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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尊貴有如夜之神祇的男人挽著一個嬌小美貌的白衣女子，他們看上去如此配合，估計任誰看到都會說，真是好一對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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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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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對這兩人癡纏的身影咬牙切齒，多令人不甘心，甚至令人痛恨。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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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你的共同體，由彼此的血液連系著，不能分離，不能切斷，分享漫長生命中的一切的另一半，而你卻將目光投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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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你可記得嗜血族的愛憎之心嗎?”他聽見自己用尖銳得近乎刺耳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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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人只是一如概往地平靜：“你是我的人，整個阇皇一脈皆是吾的人，吾賜你第二之位，更該記得忠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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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淒酸的感覺蜂湧至而，刹那間他想要哭，卻只是撐起扭曲的五官，表情一臉猙獰的道：“我從沒想過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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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何必多言，去做你該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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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話仍舊平淡，淡得使他心驚，瞬間他開始不肯定與他相處數百年時光的共同體是到底怎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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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他的王離開的背影，他的愛憎之心如墮入層層迷霧，然而唯一清晰的事實是，即使這樣他依舊不會放棄他，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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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卻冰冷的房間只剩他一人的血液在熊熊燃燒著、翻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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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睜開雙眼時，仍舊只看到空蕩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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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顫抖著進行了數次深呼吸，再將被子拉上蓋住了頭，蜷曲雙腿，將頭靠在膝蓋上，緊緊地抱住自己，在一片漆黑中瞪大眼睛，太陽穴發出陣陣刺痛，胃部的酸液正在翻攪，全身都冒出冷汗，只有眼眶灼熱發痛卻偏沒任何水花能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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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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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地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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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如刀割的感覺為何如此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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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那個夢中的人拋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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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的命運就是要接受被生命的另一半的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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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對方只存活在他的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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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他扯動唇角笑了，笑容一直沒有退下，腦海一片空白，像一個只會呼吸的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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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收下你送贈的所有，即使它只是個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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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最近重看《阇城血印》和《末世錄》，於是又重燃我對西褆的熱愛，於是寫了這篇莫明奇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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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望著鏡子，倒影的他頭發淩亂，眼框上下一片紅腫，整個人看上去慘白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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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難以至信，他為一個夢境難過成這副樣子，就算過去失戀多少次他最大的表達就是憤恨，他會恨自己跟對方同樣有眼無珠，會恨對方變心，會恨對方的新對像，卻不會難過，因為對方不再值得他難過，可他恨夢中那個人嗎？他向自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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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啊，可是不能放棄，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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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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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他驚詫盯著鏡中倒影，怎麼可能如此卑微？這不是他！不是！他應該是驕傲的，眼前這個已經徘徊在崩潰邊緣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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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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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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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流動著由鋼琴彈奏的《降E大調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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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將墨鏡擱在桌子上，熟練地在躺椅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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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靈師看到他浮腫的雙眼有些吃驚，卻沒問什麼，聲調一如既往地溫柔：“繼續上周我所說的，來談談你在感情經曆上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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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在愛情上，越付出越在乎就越失去越失落，所以只有減少付出，才能降低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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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付出從來就沒有收獲。”療靈師並不贊同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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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確定？有時百分百的付出也只能換來的零分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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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想法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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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褆摩低下頭：“但這一直是我對待感情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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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靈師並不勉強，而是轉換了一個話題：“你今天看上去特別失落，遇上了不如意的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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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了好一會兒，褆摩才回答：“……………是，我又做夢了，就在昨晚。我明明知道它不是真的，醒過來時我卻很難過，甚至，我覺得自己變成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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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嗎？你懷疑自己開始在精神上有所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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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只是我不可能這麼，卑微。我知道我自己個性，在感情上我從來幹淨利落，要分就絕不留下，去乞求一段關系，不是我應該做的。當在夢中，我卻是用這種姿態去對待一份感情，這不是我。”褆摩下意識地雙手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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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精神學上，夢境與潛意識是相關的。”療靈師轉換了一個坐姿：“但如果從玄學角度來說，對夢的說法就有多重解析，例如夢境是通向前世或者平行空間，又例如夢境是來自未來的啟示，更有一種說法是，夢境其實是通往不同次元的通道……我們回歸到精神層面上，在夢中，你被拋棄了，你覺得難過也許跟現實是相關，你可有覺得現實生活當中有令你喘不過氣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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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得有……我只是希望不要再繼續下去，我受夠了被夢主宰自己感情的困境了，我想讓它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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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他所料，心理治療還是一如以往一樣，毫無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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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打開車內的收音電機，男歌手的聲音瞬間充滿了整個車廂：“……Даже если ты уйдёшь, всю пустоту миров，Мысли о тебе одной заполнят。Ты закрыла в сердце дверь, оставив там любовь，Даже если ты уйдёшь, она всегда с тобо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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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希望你能離開，我不能再讓你主宰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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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心煩氣燥地關上收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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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應該幹些別的事來分散注意力，目前的工作已經完全，後期方面不是他的工作範圍，那還有什麼時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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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冰箱已經完全空了，也是時候采購一些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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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工作，休息，滿足各種生理需求，然後偶爾談戀愛填補感情真空才是他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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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情終於稍有回複，提著大袋小袋從地下停車場出來的褆摩看到眼前的人，眉頭又開始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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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褆摩，你至少聽一下我的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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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只是翻了一個白眼，直行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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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男子卻追了上來：“……我跟他在一起後才發現那不是我想要的，他跟你完全不能相比，我只是因為一時貪圖新鮮才會迷失，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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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無奈地停下腳步：“不好意思，我早已跟你說過，當你離開就不會再有任何機會，而且我已經對你已經再無感覺，請你立即離開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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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到底是怎麼樣的鬼迷心竅才會跟這麼一個朝三暮四在一起？哦，想起來了，是因為他的聲線聽起來跟夢中的那個人有些相似，才令他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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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講講道理！怎麼可以都憑感覺做事？我都低聲下氣了，你還想怎麼樣！”男子開始漸失耐性，口吻也蠻不講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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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想我已經不關心，我向來都憑感覺做事，而且一直這樣霸道又不講理，不過這也已經與你無關，你再出現在我視線內我就立即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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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子氣得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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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直勾勾地盯著他，就算對方發難他也有自信能讓對方後悔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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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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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聽見一陣細微的、翅膀在空氣中拍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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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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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眼疾手快扔下手上的袋子，飛快地用力地拉了男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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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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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男子所站的位置只剩一個四分五裂的花盆，泥土濺了一地，植物都露出了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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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驚訝地抬起頭，漆黑的天空中竟有數只蝙蝠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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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頭看看男子，一面驚魂未定地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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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光果然有問題，這樣的男人那裏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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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撇了一下嘴角，無視對方的存在，徑自收拾掉落地上袋子，不經意地抬起頭時卻發現了對面的馬路上站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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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身古老的黑色歐洲宮廷禮服，壓得低低的禮帽擋住臉容，然而姿態卻從容高貴得叫凡人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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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不寒而栗的恐慌刹那爬滿了褆摩全身，他忍不住抬起腳步想要走過去，可下一秒，那個男人已經在一團紅霧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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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從淋浴間出來看到在他的床上坐著的那個男人時，褆摩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然後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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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要命！這次不是在什麼奇怪的古堡之類充滿異空間感覺的場影看到這個男人，而是在他自己的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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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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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黑發男人問，他的聲線低沉而華麗像極了低音提琴發出的聲音，可以的話褆摩不介意聽上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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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擔心我自己接下去是不是會開始夢遊又或者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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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邊說邊沮喪地爬上床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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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正常得很。”黑發男人又道，他有著極完美的輪廓，五官棱角分明，膚色非常蒼白，他的聲調與表情明明溫和有禮，卻偏生有種凡人只能抑視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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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心正常的成年男性不會每天晚上都做莫明奇妙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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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盯著對方，開始煩燥地猜測那同樣完美唇形的觸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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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過你是不是夢魔之類的東西，但如果是，我應該早就死了。我也不是沒找過靈異方面的幫助，但我看過的占蔔師與通靈者都說我一點問題都沒有，那麼唯一解析就是你的確是我的夢境投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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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男人挑起了一邊眉，似是疑惑：“我不斷地出現在你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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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瞪明知故問的男人一眼：“是啊！從我的青春期開始你就不斷出現，最近還越來越頻繁，怎麼樣，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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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男人突然笑起來，伸出一只手輕輕地觸他的臉，當那些冷冰冰的指尖接觸到他的皮膚時，有如電流擊中心髒的奇妙的感覺讓他全身微微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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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那些夢嗎？”黑發男人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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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褆摩回複清醒：“對！我希望它們能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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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醇厚而充滿誘惑感的聲音粘住了他的耳膜：“為什麼？你明明是如此地渴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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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燙的燥熱感鋪滿褆摩全身，但僅剩理智同時間地開始運作：“因為你並不真實，我受夠了知道你根本不存在的事實，今晚你出現在我的夢裏，但明晚呢？用一生的日子等待一個隨時都可以消失的夢？其中的痛苦你怎麼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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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了，褆摩卻繼續說下去：“你根本不知道，每次醒來時我花了多大的意志才忍住了買一大瓶安眠藥回來讓自己溺死在夢中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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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輕得幾乎感覺不到的吻貼上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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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驚訝得說不出話，只是眼框開始已經發酸，仿佛這一刻已經經曆過極漫長的時光，分不清喜悅痛楚的感覺令他頭腦發漲，然後他望向對方，男人亦同樣望著他，彼此凝視之間他心頭激蕩地跳著，卻又那麼平靜熟悉，好像他們的確連系在一起，生生世世，超越生死、時間、空間，不能分割，無法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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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眼淚就這樣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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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手忙腳亂地開始擦眼淚，深怕模糊視線的淚水會眼前的男人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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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蠢！我甚至沒為任何一任情人哭過，現在卻哭成這樣！不過應該沒關系，反正這是夢，沒有人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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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將臉深深埋進男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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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手臂包便圍住他的肩膀，刹那之間褆摩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在這樣的一個懷抱中再多掙紮與抵抗都是無用的，在這男人面前他根本無法堅強起來，所以他深呼吸，決定放棄理智的部份，緊抱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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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則是摩挲著他的背部，輕飄飄地道：“……你的情人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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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敏悅地感受到男人平靜表面下的怒氣，無故地一陣得意：“原來你出現在我的床上是為了跟我討論我過去的情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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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男人忽然用力地將他壓倒在床，他清楚地看到男人的眼睛被一種闇紅的光芒逐漸覆蓋：“我來，自然是為了做更有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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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可喉嚨卻像被什麼封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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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雙眼已經完全變成闇紅色，他從上而下地看著他，簡直像一位正在巡視的領土君王，在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後男人將唇落在他的脖子上，先是一陣輕柔的廝磨，後來變成一種啃咬，最後是一種古怪的、穿透皮膚刺入血肉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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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的呼吸急促起來， 在失血的暈眩與痛楚之下體力與知覺開始消失，但他笑了，甚至伸出的一只手臂勾著男人的頸項，另一只手抓緊了對方的背部，他們已經貼得很緊很緊，但這還是不夠，遠遠不夠，他強烈地希望變成對方的一部份，就算結局唯有死亡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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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自己也是現在才知道，為了愛你，我什麼都能做，這是多可怕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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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是一個夢，當醒過來後，所以在此刻得到的快樂就會像風中的沙一樣被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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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在這一刻死去，我想，我就會變世上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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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瓦爾第《春季》的第一樂章歡快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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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努力地掙開疲倦的雙眼，慢吞吞地坐起來，呆若木雞地任由像征著生機與活力的小提琴聲演奏到快要結尾才伸手按停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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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射條件進入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將冷水潑在臉上，冰凍的水讓他覺得清醒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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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鏡中的倒影膚色慘白，容姿暗淡——奇怪了，他明明難得地一夜無夢地睡到醒，可是看起來居然比徹夜難眠時還要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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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似乎是因為睡姿的問題，從脖頸到肩膀都麻痹不堪，這是睡落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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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搖搖頭繼續進行洗漱，當淋完浴後體內無力地倦意才終於有稍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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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段充滿壓逼感的音樂嚇了他一跳——他的手提電話鈴聲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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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看打過來的號碼後，褆摩發誓以後再也不用《驚魂記》裏的插曲來做手提電話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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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褆摩沒好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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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大早的又是這麼暴燥。”電話裏傳來的希恩的聲音：“是工作啦，你不會忘記了吧？今天是為了拍展覽會的宣傳照片去做前期工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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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現在正准備出門。”褆摩邊說邊拉開房間內窗簾，也許由於困倦今天的陽光看起來特別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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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快點過來工作室集合，地點在郊外，路程遙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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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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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黑色的歐式古堡華麗卻充滿了壓逼感，其占地面積極大，結實的石牆高得可怕，那些塔樓與尖頂充滿魔幻風情，簡直要令人懷疑每當月圓之夜是否會有坐著掃帚女巫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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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沿著唯一一條盤旋彎曲的山路駕車而上，能看得出這條路曾被拓寬，卻也只容兩輛汽車並排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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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走完令人暈頭轉向的山路，便看到古堡大門口處已經有不少人等著他們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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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的是一位穿著寶藍色西裝的，留著橘紅長發的年輕男子，他的外套上衣口袋裏別著一朵鮮豔的藍玫瑰，長相十分端正，甚至稱得上英俊，但褆摩就是無由來地覺得這個人帶著一股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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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發男子身邊站著一位穿著桃紅色職業套裝，有著明豔臉容卻表情剛冷的紅發女郎，他總隱約看到女郎身邊不時出現一個全身半透明狀穿著古裝俊逸白發男人，卻不像他過去看過的鬼魂一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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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橘發男子率先開口，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然後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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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蹙起眉頭，這個古堡，這對男女都給他一種非常強烈的既視感（Deja vu）：“沒想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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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橘發男子露出一個笑容道：“只不過是沒想到能看到這麼年輕美麗的攝影師罷了，生活真是處處有驚喜啊，你說呢，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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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發女郎仍舊冷著臉，看樣子是完全不准備答理男子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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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在說謊，褆摩在心裏肯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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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又與他何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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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跟著這對男女前進，沿地看到大片經過精心修剪草地，造型華麗的噴水池，遠處還有一個很大的湖，沿路上樹木同樣是整齊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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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的廳堂十分空闊華貴，頂部呈拱形，上邊掛著一盞巨型水晶吊燈，織錦牆紙，螺旋型的樓梯，四周牆壁滿是大大小小的油畫，極容易令人聯想起如果在夜間舉行舞會時，冠蓋雲集，樂音嫋嫋，履舄交錯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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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希恩轉過頭來對他吐了吐舌頭，他知道是什麼意思，其實褆摩以前到各地攝影時亦到過不少古舊的城堡，但那些古堡也未必有這座古堡那麼大，這樣的一座城堡，估計光是清潔與維護的費用就足夠使很多富豪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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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一行人路上大氣也不敢透默默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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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在東翼一間應該是舊時的女賓休息室的廳堂裏展開，然後他們開始跟展覽館職員們對要進行展覽的物品登記、商量如何確保這些價值連城古董不受損害、與眾人討論如何布光、布景、構圖、以及那些容易反光的物品又要如何進行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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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部份事兒討論終於結束時，窗外天空都開始泛起了桔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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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輯照片需要多少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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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館其中一位職員問道，是位年輕小姑娘，看得出來入職時間並不長，雖然相平凡但勝在還帶著年輕人的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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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也需要兩個月。”神經已經崩緊了一整天的褆摩累得沒好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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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前期就這麼累人了，等開始攝影時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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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位年輕的姑娘突然臉泛紅暈地問：“那個，你很累嗎？我看到你中午時都沒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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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燈光的同事意味深長地吹了一聲口哨，褆摩則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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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引起小姑娘過多的關心，褆摩板起了臉：“我沒事。太累所以沒胃口，給我一瓶礦泉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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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是對著希恩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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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將礦泉水遞給他：“已經是第三瓶了，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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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些口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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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他特別覺得喉嚨特別幹燥，好像喝再多水都沒任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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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病了還是快點去醫生吧，不然工作進度就要拖慢了。”另一位同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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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不想再多說些什麼，只是點點頭：“你們先收拾，我出去抽支煙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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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到外面的走廊上，習慣性地一掏口袋才記起原來已經戒煙三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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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怎麼一回事？似乎不單純地是疲倦，而是一種莫明奇妙的，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的感覺在困擾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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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會發生什麼呢？又或者是不是已經發生了什麼而他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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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只有極煩燥地歎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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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古舊的走廊看出去能看見日光將要離開，淺藍與桔紅交織的天空極其迷人，一群群鳥兒更不時掠過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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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不管如何，夕陽還是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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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舉起了相機開始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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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終於將夕陽的美景拍個夠時，意欲折歸的褆摩卻發現自己似乎在這迂回曲折的古舊城堡內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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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經現身於天邊，半光半暗中這座白日裏非常宏偉的城堡就顯得頗為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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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拿出了手提電話，卻沒有任何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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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的腦海中此時一定會浮現不少恐怕電影裏的場影，但褆摩卻沒有，因為從小看太多靈異生物，已經完全沒有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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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這座古堡不但給他強烈的既視感，另一個古怪的地方就是他完全沒看到這座古舊的建築物裏有任何靈異生物，一般來說，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啊，過去他到各地工作時，只要到一些較為老舊的地方都很容易就看到各種奇怪的靈異生物，可這裏完全沒有，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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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深呼吸，讓自己別去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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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向走，但其實是已經分不清前後左右了，也許古堡太大吧，竟未遇上半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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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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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房間房門沒有關好？出於好奇褆摩推開半掩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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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很大，就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能清晰地看到地上鋪著雪白的地毯，巨大的圓頂四柱床配有象牙白色的垂地金線刺繡帷幔，褆摩絕不懷疑這張床本身就是一件古董，旁邊那個雕刻著精細花紋的胡桃木衣櫃同樣價值不菲，還有藍色天鵝絨的靠背扶手椅……窗簾同樣是象牙白色的，從房間整體來看，這房間的主人顯然地喜愛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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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褆摩看著房間一角，直覺告訴他這房間內少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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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他不是迷路了嗎？這樣看得不亦樂乎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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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快點離開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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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盯著床邊那個雕花三鬥櫃，就像受到誘惑一樣，他忍不住打開了抽屜第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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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只有一只翻蓋雕花男式金懷表，拿在手上很重，應該的確是純金打造的，他打開了翻蓋，表蓋內側有一行英文字母：S TO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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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皺眉，用指尖觸摸著上面的字母“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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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S是誰？那個T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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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陣急促的吸呼聲從後面傳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只完全沒有溫度的手已經按住他的咽喉，在陷入黑暗之前他只聽到了懷表墜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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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將獠牙收起，沒有焦點的天藍色眼睛眯成一條線，像只飽食後的貓兒般將臉貼在黑發的男人肩膊上，舌尖輕輕地舔過男人頸項上還殘留著血液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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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黑夜之神一樣完美得令人窒息的黑發男人伸出手輕撫褆摩淡金色的頭發，褆摩便慢慢地閉上雙眼，再次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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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男人發出了一聲深刻的歎息，用指尖擦去褆摩嘴角殘餘血漬，再將人小心地放置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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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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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跟男人長相極為相似黑發少年突然出現在男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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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皺起眉頭瞪著在床上昏睡的褆摩：“父皇，如果這個人只是一個名字跟長相都與冰爵一模一樣的普通人，那您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您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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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男人站起身來，頸項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快速地愈合，片刻後就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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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男人將衣服的扣子重新扣好：“他是，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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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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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兒，你還年輕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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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仍在皺眉：“可是我們有著永恒的時光，難道父皇您就沒遇上更美麗更強大的人嗎？為什麼還是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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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看來，他父親的等待太過漫長和虛無，而付出代價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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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男人輕輕一笑：“所以我才說你太過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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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不算什麼，時間對我們來說是無邊無涯的，而代價，哈。”男人眼眸中有著深受時光的沉澱的睿智：“現在是人類最強大的時代，他們的科技進步到令大部份黑暗生物都覺得害怕的階段，但他們本身卻沒有任何進化，他們企圖用科技來征服萬物，但卻不知道永無止境的科技進化終有一日會便他們毀滅自己，而我們只要靜待那日來臨，那時便是我等黑暗子臣重掌世界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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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因生命太短容易犯下無數錯誤。”少年道：“而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和能力去進行修改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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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男人滿意地對著少年點頭，又轉過頭去望著在床上像童話中了魔咒的公主一樣沉睡著的褆摩，此刻那頭淡金色的長發像柔軟的織綿般散披著，被子蓋住了優美利落的身體曲線，如雪山裏的湖泊一樣清澈明亮的藍眸緊閉著，看起來像極中世紀繪畫裏的天使，而比畫作更妙的是，他是活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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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則是看了看他的父親， 又看了看沉睡中的褆摩，臉無表情地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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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男人亦不阻止少年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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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對流著他的血脈繼承人說的是，幸好能在這漫無邊際的時間裏再次遇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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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西蒙……”擁有一頭淡金色長發的男子低低地開口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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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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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男人邊回答邊用兩片冰冷的嘴唇像條濕潤又致命的毒蛇繼續四處煽風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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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在鋼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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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男子喘著氣，一手抵著對方胸膛，另一只手卻扣住了男人的頸項，令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要迎合還是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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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換個舒服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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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感受到微弱的光線，睜開眼後便看到頭上圓頂帷幔，背後的床單是如此舒適柔軟，被子更是柔綿得像一個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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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放空了好一會後，他終於想起，這裏不是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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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他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做了一個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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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糕的是他肯定夢裏的其中一人是他自己，而另一個男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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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一把低沉卻華麗的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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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聲音將褆摩嚇得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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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只見一個容貌出色到令人喘不過氣來的黑發男人正在床對面那把藍色天鵝絨面的靠背扶手椅上坐著，得體自然的衣飾完美地襯托著男人修長均稱的體態，狹長的眼眸看上去冷靜沉著，卻又隱隱流露漠視世間萬物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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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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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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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剛才那個夢，還有那麼在這麼多年以來一直糾纏著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夢裏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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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看到一個從小到大不斷出現在你夢中的人你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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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要說‘嗨，你好，你一直出現在我的夢中耶，我們要不交個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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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說了，基本上別人只會將你當成瘋子，可是又能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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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為什麼一直以來他都記不起夢中那個男人模樣，但到現在為何他卻肯定夢中那個男人的長相肯定跟眼前這黑發男人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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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動了動嘴角，最後說出的是一句連他自己都想不到會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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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原本是不是有一個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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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聽果然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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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別誤會，也許你不相信，我的靈感很強，我只是覺得那邊原本有一個鋼琴，是一個白色的立式鋼琴，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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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不搭後語地解釋之後，褆摩氣得想給自己來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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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臺鋼琴送去做保養了，兩天後會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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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的男人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我是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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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褆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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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這個感覺似曾相識的男人，褆摩胸膛突然一陣陣無由來的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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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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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低下頭，不敢再望向西蒙，因為他分辨不出到底是那些長年累月的夢使然，還是由於這個男人的吸引力而心緒淩亂，於是他同時錯過了，西蒙因雙拳緊握而露出條條青筋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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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暈到了，醫生已經來過，是因為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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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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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覺得那麼疲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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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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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邊問邊翻找身上的手提電話，卻發覺手提電話已經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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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正，你應該多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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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說得溫和而誠懇，明明就是最普通的客套說話，但似乎經他嘴唇說出就真的是一句極為關切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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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不能抑制地臉上一紅，努力地鎮定道：“我也想，可以我還是要工作。這裏有電話嗎？我的手提電話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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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皺起了眉頭，但仍是禮貌地道：“你暈倒的事我已經讓人告知你的同事了，這裏的信號不好，大部份地方無法使用手提電話進行通訊，你真的不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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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聽上去簡直像一句誘惑，但褆摩幾乎就要點頭答應，但理智卻在此時死命地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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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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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褆摩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拒絕，但他就是拒絕了，不管說出口之後有多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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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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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褆摩咬著唇思考了五秒之後就放棄了：“嗯，好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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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臺正在播著一首非常幽怨的情歌，女歌手用沙啞聲線苦情地唱道：“……Once I had sweetheart, and now I have none,She's gone and leave me, she's gone and leave me,She's gone and leave me to sorrow and mo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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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看努力地看著窗外，假裝自己的注意力並不是完全地放在西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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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失而複得嗎？”西蒙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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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轉過頭來，壓下心中那種奇怪不安感：“我只相信，如果兩個人緣分已經到了盡頭就沒必要再強求，不拖不欠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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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還是只想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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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的語氣雖然溫和，卻往往帶著一種不容質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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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皺起了眉頭，這個話題沒原因地叫他感到不舒服：“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單方面連系是不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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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連系是雙方的呢？”西蒙不依不饒起來：“你不相信世上有沒法切斷的連系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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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褆摩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別的什麼，他突然打了個冷顫：“但，這也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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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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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看過一本科幻小說，書中有一對男女，他們生生世世地相愛，同時生生世世地殺死對方，這樣的牽扯……實在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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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聽罷笑了起來，而他的笑容有種使人迷醉的力量，好像能叫看到的人都甘願被他迷惑：“為什麼不說他們對彼此的執著，超越了生死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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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們要生生世世地殺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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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亂如麻或者心頭一蕩之類的詞匯在青春期之後已經在褆摩身上消失了，但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有一種魔力，逼使他無法冷靜，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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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一種無法切斷的連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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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用手按住自己胸口，不可思議，他的心緒這麼亂，竟然也沒出心髒亂跳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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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說我靈感很強時，你不好奇嗎？”褆摩刻意地換了一個話題：“別人通常會懷疑我是否真的能看到那些靈異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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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值得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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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從善如流地跟著轉話題：“畢竟人類所認識的，大部份都不會超越他們自己認知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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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不認為我在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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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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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邊停下吧。”褆摩指著小區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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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皺著眉問：“這裏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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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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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可以邀請我上去喝杯咖啡或者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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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一句非常露骨的話了，在過去如果有任何在相識未夠二十四小時的人對褆摩說出這種話，他就會在心給對方打上一個大大的叉，然後板著一張臉給對方看。但奇怪是這種調情的話由西蒙口中說出卻好像再正常不過，甚至令褆摩有瞬間動搖，幸好也只是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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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習慣請任何相識不足二十四小時的人到我家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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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為了不讓自己再次動搖特意偏過頭去，當正要打開車門時手卻被一把抓住，接下去身子便投入了一個冷冰冰的懷抱裏，他想要掙紮當抬起頭不經意地看到接觸到對方深髓的目光，然後在下一秒體內的情熱好像被什麼東西強行喚醒了——他的唇不由自主般貼上了西蒙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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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輕輕的貼近，西蒙的唇很冷，當彼此的唇黏上後，他更發覺那兩片唇冷得就像根本沒有溫度一樣，即使如此他仍是閉上眼將雙手繞過對方的腰，而西蒙則用手在他的後背慢慢地滑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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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奇怪的是與唇齒間狂烈灼熱的探索相反，他的心境前所未有地安寧，但同時有一種莫明的冷意從心底沁出，他的身體竟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於是他清醒起來，離開了對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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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不由為突然如其來的沖動得心頭一驚：“……我很抱歉，我，我剛剛經曆失戀，所以在情緒可能有些失控，剛才的事請你當成沒有發生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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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當作沒發生過，畢竟這是一個美妙的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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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因為親吻突然中止，西蒙表情雖掩飾得極好，但神眼卻仿似被打斷進食的猛獸般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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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不自覺地向後退，接著一個很輕的吻就擦過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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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先是一呆，然後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咬著牙打開了車門，向小區的大門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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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褆摩走到小區大門再轉過身去看到那輛遠去的車子，卻忍不住想下一次再見到西蒙會是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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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掛掉電話後就把電話線撥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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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手頭上一堆瑣事後，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平複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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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難得今天請了假在家休息，但他還是提不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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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最近日夜顛倒得太過了，日間時分精神總是有些無法完全集中，到夜晚反而十分地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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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坐在自己的鋼琴前，在思緒混亂的時候無論彈什麼都是一片混亂的，所以他只是在琴椅上蜷縮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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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不免又再一次地想起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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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分辨對於西蒙那種強烈的感覺到底是不是由於那些夢引起，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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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伸出指尖劃過下唇，仿佛那種柔軟卻冰冷的質感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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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非沒試過以很快的速度陷入一段關系當中，但這一次太快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跟一個相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人接吻……這實在太超過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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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按以往的經驗來看，任何快速燃燒起來的感情，最後都只會剩下一些不甚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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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一次也是一時沖動，等沖動褪色之後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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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令褆摩感到驚訝的是，他在過去是不會思考這種事情的，因為他堅信就算戀情迅速地結束亦不算什麼，前方必有更美好的事物等著他，而現在他卻為此踟躕不前，這太不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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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當他跟西蒙接吻時那種打自心底裏發出的恐慌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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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對！為什麼他會覺得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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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歎著氣，將頭靠在鋼琴琴蓋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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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錦地毯，檀木雕花屏風，花梨木桌子，蓮花造型的水晶吊燈，牆邊的博古架上更擺著不少珍稀古玩，但這個美化美奐的房間內的所有物品加起來亦比不上正坐在羅漢床上用煙管抽著煙那個紫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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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長得俊美非凡，在有如此多珍寶的房間內竟也無法掩蓋他的光華，因為他本身就是寶光四射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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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人身邊還站個一個雋秀可人的紅衣女子，那女子有著東方女性典型的鵝蛋臉，看上去十分乖巧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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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子看到突然出現的西蒙嚇得身形一震，往茶杯裏添茶的手一松，整個汝窯細紋茶壺便在地上摔個粉碎，滾燙的茶水有不少濺到女子身上，但她無瑕理會只是擋在紫衣男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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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兒。”紫衣男人平靜地繼續吞雲吐霧：“難得有貴客上門，去拿瓶好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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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紅衣女子立即斂眉垂首恭順地後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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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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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緊緊地盯著一身貴氣的男人，半晌才道：“我找到褆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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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聽罷挑起了一邊眉，琥珀色的細長鳳眸眯起：“這麼說來，當年的儀式果然成功了……看來吾該向阇皇大人道賀，失而複得，真是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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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臉無表情，語氣越加溫和起來：“可是出了一點誤差，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宿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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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誤差？”男人停下抽煙的動作，坐直了身子：“怎樣的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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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沒有恢複，他仍舊以為自己是個普通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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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西蒙汝確定汝沒找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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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臉色一沉：“共同體之間有著獨一無二的連系，我絕不可能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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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慌不忙地重新抽起煙來：“既然褆摩的而且確地複生了，而汝又將人找到，就算沒有過去的記憶又算是什麼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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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好奇，是否有人暗中動了什麼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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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臉無懼色：“血是汝的人來取的，整個儀式汝也在場，吾倒是想問誰能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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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沒有。”西蒙盯著男人冷哼了一聲：“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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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未將剩下的威脅說出，就消失在一片紅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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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望了一眼西蒙消失的位置，慢吞吞地吐出鳧鳧輕煙：“嗜血族的愛憎之心呐……當真是麻煩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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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聲，汗水，濃烈的香水味，還有那種香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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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他的獵物後面，他看著獵物的脖子，血液就在皮膚下流動著，看上去充滿了生機與活力，哦，他的喉嚨是如此地幹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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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地伸出了手，那脖子便在他手中，只要他願意稍一用力就可以將它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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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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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是被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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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由於剛才那個夢太過真實又太過荒誕，他在睜開眼的一瞬間竟從琴椅上摔了下去，而且發現渾身都流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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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後，他緩緩地爬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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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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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整個白天都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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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的夜視力什麼時間變得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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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還是別管這個，身上可是汗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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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慢慢地進入浴室，還不適應的燈光叫他感到有些刺眼有，他打開水龍頭，將水撥到臉上，當抬起頭時卻在鏡子的倒影中發現了襯衫上有數點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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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這是血跡嗎？可他身上明明沒有任何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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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個夢，他剛才在夢裏變成吸食人血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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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不！別自己嚇自己！也許只是不小心弄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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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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褆摩定定地望著鏡子中所倒影的手肘，那位置原本有一道疤痕，是兩年前他在機車上摔下來留下的，直至在剛才入睡之前它還在，可是現在那道疤痕卻消失了，仿佛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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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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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03-06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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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
<FP&1Eg!|
西褆！！！
?8`b
简直不能再幸福！！
` CRW2^g
作者大大加油更！！
f- _~rQ
西褆这一对简直虐到死啊希望能有个HE的结局
1B 2>8 N
默默期待ING！！！！！
襟袖清风夜露沾，天涯歌啸一身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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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home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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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3樓(郢書) 的帖子
謝謝謝謝，我也是呢，當年被這一對虐到……
caS5>wk`R
至於結局，我會努力的~ ^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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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home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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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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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禔摩，Master西蒙想邀請你過去一聚。”一個典型管家打扮，帶著明顯異國腔調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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禔摩蹙起眉頭，並未停止繼續收拾攝影器材：“告訴他我沒空，不能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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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臉有難色：“這，請Mr.禔摩不要難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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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主人家的邀請，拒絕不好吧。”希恩幫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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禔摩瞪著希恩：“既然如此，就請你代我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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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雙手一攤：“主人家又沒有請我過去，我那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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禔摩哼了一聲，拿上自己的物品跟著其他人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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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去啊？”希恩不死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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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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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不希望在此時還要為一份混亂的感情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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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0tG: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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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了靈感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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禔摩敷衍地應了幾句，便將自己的物品都放上車然後離開這幢古舊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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禔摩最終選擇一家私人化驗所進行血液分析——當然他沒說出血液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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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血樣上交，然後離開化驗所後，他便無所事事地開著車子亂逛，因為他不能回到家裏去，當一個人靜下來時他只會越想越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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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車子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剛好交通燈轉紅，他停下車，無意間從倒後鏡處看到街角轉角位置站著一位男人，那男人個子很高，皮膚呈古胴色，穿著一身黑色長風衣，架著一個幾乎擋住了整張臉的墨鏡，最莫明奇妙的是這男人手裏還拿著一個小提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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禔摩瞪著倒後鏡，不知為何這個高個男人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甚至是有些討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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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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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後面的汽車的車鳴，禔摩才驚覺原來交通燈已經轉色，便立即駕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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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的顏色開始變淡，越來越淡，而淺藍中開始加入粉紅，雲朵變成橙紅色，而其後有著金色的光芒，這是日夜輪轉，自然更替，晨光對於平凡的人類是祝福，但對於是嗜血族來說卻是一種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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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很痛很痛，全身都像被烈火焚燒，他無法掙脫，無法阻止，他開始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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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清晨的陽光，有何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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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人說了些什麼，但他已經意識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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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牽動了嘴唇，喉嚨十分幹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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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越來越盛，他看到那個害他至此的人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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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他感到了無比恐懼，不是害怕會消失於這天地之間，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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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用盡剩下的力氣去喚喊他生命中唯一的依靠的名字，那個人是他共同體，他們應該密不可分，親如一體，他們有著世上獨一無二，不能切斷，不能分離的連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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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煙消雲散之前，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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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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禔摩尖叫著醒來，屋內除了他，再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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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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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到現在還有西禔文可以看~~~簡直太激動了~~~
LoOw]@>
真的感動到痛哭流涕~~前幾天忙沒能搶到沙發~~今天終於可以慢慢回覆了~~
99%R/m
別說當時被這一對狠狠的萌到~~電到~~虐到~~哭到~~痛徹心扉的揪心到...
tv 2k&\1
即使十年過後的今天~~我依然沒能感覺到還有哪對比這對更虐心...
@:@5BCs<
,|]k4F
在樓主的設定上~~西蒙運用了某種儀式讓禔摩輪迴重新轉世為人~~
+Y2D @K?)
可能因為前一世傷得太深~~所以重生後的禔摩不但記不起冰爵的種種...
gQ|?~hYYv
對於感情還採取層層的防衛與保護...
s#aan e
B,` `2\B
西蒙大人找到重生之後的禔摩~~禔摩依舊像是他的獵物~~
9yu#G7
他冷視著禔摩的一舉一動~~
7UqDPEXU]`
從不緊握也從未放手...非常符合西蒙大人表面上冷心冷情的個性
jaIcIc=Pf
[h>A< O
第一篇末了的這一句"……灰飛煙滅，世間萬寂唯聞君名。"
vst;G-ys
下的非常具有震撼力~~簡單的一句話道盡禔禔對西蒙大人至死不渝的感情~~
ScQ9p379
看著心都糾結起來~~
e&K 7n@
jw/@]f;N
大人的文筆真的很好啊~~~細膩的描寫禔禔的心境~~
:.f( }sCS
每天夢裡真實的虛無~~現實中又不由自主地沉溺...
a/rQ@ c>
只能說在他摯愛的西蒙大人面前~~~所有的掙扎所有的抗拒都是無用的~~
, #9i=g p
無論輪迴多少次~~無論換過什麼身分~~結果都是一樣
l[<o t9P[
尤其是在第五篇~~兩人在夢中相見的描述...
Ef3=" }AI;
禔禔真的真的...太令人心疼了...
k4!p))ql
我深信西蒙大人也是一樣不捨吧~~(對不起~~我辭窮了...)
]vw%J ^7:a
s ! ]QG
不只是禔禔~~大人對於西蒙大人冷漠外表下極力隱藏的深情也描寫得非常到位~~
-zZb]8\E
對我而言~~西禔的故事最虐的地方並不是禔禔的情深無悔~~
Zrew}0
而是同樣深情的西蒙大人為了族人的未來~~身為王者則責無旁貸的責任~~
+ (`.pa z@
只能把自己的感情隱藏到最看不見的角落...
. x}xa
兩相對比之下...我只能貢獻出無數的眼淚...
#WE lL2&
w}M)]kY
最末...跪求大人務必要繼續寫下去啊...
e:.D^G Fi
獻上小花~~請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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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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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现在！还能看到这个CP的文！简直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太突然容我吃包辣条冷静一下。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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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home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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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月漩影
RF~ c/en
82 1 6_Qm
謝謝謝謝~
Shss};QZf(
我也是，當年被這一對徹底地虐到，到最近翻煲舊劇還是能重燃對他們的愛呢~
B DX>J3h
bkm: #K
,0i72J
沒錯，你想對了，西蒙的確是使用了某種儀式令褆摩重生，不過也許因此在感情上也會有所變化~（奸笑ING）因為成為人類之後，強烈的愛憎之心也許就會因此而消失，雖然在第五章時又再次被西蒙轉化，順說，第五章那個其實不是夢境，是西蒙再次將褆摩轉化為嗜血族，所以才會出現下文的身體變化~
vtz bF1?O
qg*xdefQ%
那句“灰飛煙滅，世間萬寂唯聞君名”其實是Adele的《Set Fire To The Rain》裏的其中一句歌詞。
20M]gw]
"rrE_
d1NKVMeWr
最後，我會努力的，盡力不坑！
) X6I #q8
y#n yH0U
-----------------------------------------
Vp8!-[R
~`0=-Qkd
TO 畫暮
`R-VJR 2 "
461p 4)
謝謝親的支持，遞辣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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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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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樓主大人的回覆~~
T1RICIf 1F
\'B%lXh
自從大人貼了這篇文以後...我每天魂不守舍心心念念就是...
h 3p~\%^
反覆思索大人這篇文以及期待後續的發展~~
A*W/Q<~I
畢竟在這個時候~~還有西禔文可看~~對我而言真是莫大的幸福啊~~~
pQ`S%]k.<
這種激動...筆墨不足以形容萬一啊...
T 0? 9F2
*{=q:E$
非常感謝大人特別為我解說第五章的部分~~
0}\8,U
大人這篇文我已看了不下10次...但是我竟沒有聯想到..
~tB9kLFG
在第五章的時候是西蒙人現身再次將禔摩嗜血化....
8]J lYe
因為在那時候我整個被禔摩剎見西蒙大人時~~
g7K<"Z {M
那種分不清是喜是憂還是悲的複雜心情震撼住了~~
? Lr:>
大人在那時的描寫真的很傳神啊.....（愚蠢請不要自己找藉口...）
WAVEwA`r
jG,^~ 5x
大人的整個架構上~~第一篇末了~~
92^Dn`g
禔摩在半路中間看到一個穿著一套黑色的歐式宮廷禮服還帶著禮帽的男人~~
M:%Ll3
這也就是西蒙大人第一次找到重生之後的禔摩囉??
} vW3<|z
所以西蒙大人馬上運用各種關係~~讓禔摩到他的城堡工作~~
NOtwgZ-
並且讓禔摩嗜血化與交換彼此血液~~
,"T[#A~
西蒙大人以為進行這些工作過後的禔摩就會想起以前的種種~~
#3-hE
結果事情並沒有如他預料般的順利~~禔摩並沒有恢復應該有的記憶...
n: JG+1I
西蒙大人才因此向龍宿興師問罪~~以為他從中動了手腳...
I! ~3xZ
4Gsq)i17j
呵呵~~~文中伏筆很多喔~~~期待大人一一破解喔~~~
N| |s#
這麼棒的文∼~請大千萬不要棄坑啊~~~
1 <wolTf
我還期待大人能出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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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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