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傾城像往常一般快步走入樹林深處,隨意在一棵樹下坐了下來。然而還沒等她好好進行今天的思考人生,就聽見樹後面有誰頻率紊亂的呼吸聲。言傾城默默移開一點,又移開一點,直到另一棵樹後面,她扶著樹站起來,悄悄往剛才那棵樹後面望過去——樹後面,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半躺在初秋的落葉堆里,在樹葉草叢掩映下露出了一點深藍的衣袍,微微顫抖著。 q;,lv3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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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傾城猶疑著走近幾步,看清了是一個受了傷的人倒在那裡,衣著的華麗繁複像是皇室成員,英挺的俊顏被漂亮的金色長捲髮半蓋住,正捂住左腿被血浸濕的地方臉色蒼白地喘著氣。 hd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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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生淇奥正捂着草草包扎的伤口倒在草丛里,刚闭着眼喘了口气想歇一会儿,猛然听见身后有轻细的脚步声。槐生淇奥皱眉扭头往后看,同时握起落在一旁的倾雪剑,然而看见的却是一个黑发黄衣的女子正向这边看来。还未站起,女子走过来温温柔柔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wW\[#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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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是要保持高度警覺的,不知為何竟會讓她近身,並且還……槐生淇奧看著言傾城蹲在身邊幫忙處理腿上傷口、清潔以及尋來草藥敷上,苦笑著想,此女毫無武功內力,眼神更是完全沒有算計。看她完全關心自己傷情的樣子,若這次依然是計,那也是吾……罷了,且信一回。 P] *x6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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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傾城小心地清理好傷口並且撕下自己裙子上一塊乾淨布料輕輕包好,拍拍槐生淇奧的手臂:“你還能走嗎?要不要去我家繼續上藥包扎一下……或者你要去別的地方?” (ODwdN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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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槐生淇奧被言傾城半拖半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幕低垂了。言傾城在外間鋪了一床被子,拍拍手:“今晚就委屈你睡這邊吧,反正我家也沒有人會來。”接著取了藥品與繃帶來仔細包扎一番,扶著槐生淇奧坐上床鋪的時候近距離接觸到肩膀,言傾城一驚:“你的肩膀也受傷了?”然而槐生淇奧突然推開了她,有些冷硬地讓她把傷藥和繃帶留下,剩下的別管。 Hk*1W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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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傾城就有些生氣了,本來她也並不是那麼愛管別人閒事的人,但是既然救了人,那就要救到底。即使這個人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原則上她還是要管。這麼想著言傾城覺得自己真是特別熱心,爆棚的正義感頓時充滿了她的腦海,於是根本沒想著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古董就把人衣服不由分說地解了。槐生淇奧本就受了傷,又被她的舉動驚呆了,沒怎麼反抗就被扯開了外衣,然後糊滿血的褻衣被撥到一邊,幾乎是被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按在被子上涂完藥包扎好了。 y7hDMQ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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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了一切的言傾城拍拍手向槐生淇奧道了晚安,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她保持著人家可能不想說我就不問的大家閨秀原則(咦?),自顧自回房間睡了。 b=r3Wk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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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言傾城其實暫時性的忘記了自己昨天救了一個人回來,導致她為了去倒水而路過外間的時候看見一個人迷迷瞪瞪坐在一團亂的被褥中間時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而罪魁禍首搖了搖腦袋上一頭亂髮,揉揉眼睛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哈欠,她這才想起自己是撿了一個疑似被追殺的貴族……等等,真的是貴族嗎喂!言傾城看著槐生淇奧抓抓頭髮掀開被子起了床,你昨天那一副不屈的表情矜持的態度都哪去啦……不要這樣穿著中衣就在我家到處走來走去找水喝還特別自然地問我早餐怎麼還沒好啊!喂我們是不是熟的快了點啊…… ,jRAV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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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槐生淇奧在幾乎無人來訪的言家堡住下來養傷,和言傾城兩個人和諧地生活在了一起,過上了愉快且無人打擾的日子。(全劇終) *,J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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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才沒有呢!【伸手 GCJ[xn(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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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生淇奧圍著棉被坐在剛剛收拾好的客房床上,看著忙前忙後整理東西的言傾城:“怎麼就你一個人?言家堡,聽起來像個組織。” %]Z4b;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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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傾城身形頓了頓,偏過頭去繼續整理著東西道:“死的死了,走的走了。” /-p!|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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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生淇奧不說話了,老實躺下道了句晚安就閉起眼。言傾城放下床簾就離開了。 uj6'T 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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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半夜時分,槐生淇奧被人搖醒了,一襲白衣的言傾城彎下身來悄聲道:“別說話,跟我來。”接著幾乎是半拖著傷並未愈合的槐生淇奧到了外間墻角,急匆匆地佈置了一下屋裡,然後滅了所有亮光同樣伏在墻角。 'O(=P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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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屋外就有了響動,腳步聲靠近了房門,在昏暗的月光下,幾個蒙面黑衣人跳進了屋內。言傾城不知何時無聲地迎了上去,如同鬼魅一般在幾人之間周旋。她刻意壓低聲音裝出沙啞的調子,幽幽地在一人身邊道“小心腳下”,又輕飄飄到另一人耳邊說“當心你的手哦”,幾人在驚嚇干擾下紛紛撞上了她之前佈好的機關,頓時屋內血肉橫飛,一人斷足一人失一臂。蒙面人徹底慌亂,驚呼著“魔女”連滾帶爬奔了出去。 *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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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傾城點上蠟燭,取下戴在頭上偽裝的蓬亂假髮,撫了撫胸口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槐生淇奧還坐在地上,有些發愣地看著她。 ]"_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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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傷他們性命的,但是這種事情,發生太多次了。”她沒有抬眼地說著。 e>z"{u(F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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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言家以前結下的梁子來尋仇,或許是因為我……”沒有說下去,她垂目看著杯中。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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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生淇奧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衣,扶墻站起,有些踉蹌地走到她跟前,歎著氣摸摸她的頭髮。在進一步動作之前被言傾城用手抵住了胸口: FPYk`D
“誒,別,你這是想抱我嘛?還是不要了,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她很嚴肅地舉起食指說,然後很乾脆地甩甩頭髮回了房。留下槐生淇奧一個人無奈地在外間——我說,就算不要擁抱也幫幫忙扶我回客房呀……這邊離客房真的有些距離啊喂…… 4SI~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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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漸漸落光,當第一場細雪落下的時候,這天吃過早飯,言傾城把傷藥遞給槐生淇奧,拍拍對方肩膀:“我說,你好的差不多了吧。有什麼事的話趕快去做啦,我家並沒有什麼好待著的。” c;kU|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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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生淇奧難得歪著頭看她:“我能有什麼事啊?難道我不能在這裡住下來嗎,你就收留我唄?” ~^ob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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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傾城重重拍了肩頭一巴掌:“你這麼大人,拜託別裝可愛行不行。一般像你這種被追殺到深山老林的人,不都是要幹大事的嗎?你沒事做要賴在我言家堡,我可養不起你。” vR\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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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很有力氣的,也花銷不多。你看我身上帶著的還有那麼多金銀珠寶,哪能要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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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傾城一邊擺手一邊往屋外走:“別,你的頭冠和首飾我可不敢動,萬一被抓起來你說怎麼辦。” jg?U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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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走出門,一直到了黃昏還沒有回來。槐生淇奧怕她遇上什麼麻煩,整理了一下衣服,提著傾雪劍出了門。附近一大圈都見不到人影,槐生淇奧不熟悉路,摸索了一陣子,卻是聽到不遠處有人聲喧囂。槐生淇奧快步走近,眼前竟是言傾城被一大群人圍著,正要綁起來,旁邊還放著一堆柴。 .~o{i_J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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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生淇奧當時就感覺不好了,單知道女子在一些國度是會受歧視的,但是歧視到要被抓起來燒死是不是也太過分了啊喂?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不出劍的還是漢子(……)嗎! \<.B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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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槐生淇奧三下兩下敲暈了離言傾城最近的動手最利索的幾個人,扯斷了繩索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然後帶著怒意用劍指著一個人問到:“你們這群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JkIZ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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