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8 【原無鄉X倦收天】味覺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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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弦wu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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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

樓主發表於: 2015-06-28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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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8 【原無鄉X倦收天】味覺失控

胃部一陣陣翻湧，倦收天是在抽痛中醒過來的。他按了按胃部翻過身側躬著身子蜷成一團，企圖讓自己好受一些，但是胃裡面的那種灼燒感似乎更強烈了些。

倦收天睜開眼睛盯著黑暗中的房間，一切的知覺都因為黑暗的靜謐而被擴大，包括那一陣陣的抽痛。他能清楚的聽到樓道裡電梯運行的聲音，還有到了樓層時叮的聲音。電梯開門了，電梯關門，這些他都能分辨得出來。

使勁的拽了一把床單，疼得滲出冷汗的額有些發涼，倦收天坐了起來看了看床頭的白色鬧鐘，夜光的屏幕上顯示出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四十三分。對門的人居然每天這個點才回來，倦收天在心裡默默的想著，接著決定去廚房給自己衝一杯牛奶。

他在床上發了一會呆捂著胃到客廳拿出冰箱的牛奶，空氣中有一絲淡淡的食物的香甜味，像是新鮮出爐的蛋糕的味道，這顯然不是倦收天屋子裡會有的。

是對門鄰居家的，幾乎是一瞬間倦收天就做了判斷。

倦收天對門的鄰居似乎很會做飯，有好幾次倦收天在家裡的時候都聞到對面飄過來的飯菜香味，有時候是紅燒排骨的味道，有時候是雞湯的香味，光聞味道倦收天也能猜測出口感不錯。

想到這裡，倦收天倦收天不禁有些怨念。這個點蛋糕店肯定是關門了的，而對面還能飄來蛋糕香味就只能說明那個剛回家的人在自己做蛋糕。而此刻自己胃部翻湧卻只有牛奶可以湊合。

他看了看空蕩蕩的冰箱，努力在中間的那一層翻出了一罐蜂蜜，往微波爐剛加熱好的牛奶裡加了一勺子，然後安慰自己，這樣對胃好，絕對不是因為嫉妒和怨念。不過喝過熱牛後，胃總算是好受了許多，再次陷入困倦的人想著要是有個人能給自己做飯就好了。

“早。”准備下樓買早餐的倦收天一回身就看到剛從電梯裡出來的人和自己打招呼。倦收天愣了一下，認出那人是自己對門的鄰居，瘦瘦高高的，皮膚很白，愛笑脾氣又非常好的一個人。

他和自己的鄰居並不是很熟，也不是經常的碰面，他對他的了解就是對面經常透過門縫飄過來食物香味還有每次碰面時溫和燦爛的笑容。這個鄰居似乎人緣很好，他見過好幾次小區的保安和清潔大媽和他熱情的打招呼攀談，而對方也總是顯得很有耐心。

總之，他其實對這個人印像不錯。所以在聽到對方的問早後，他也禮貌的回了句早。

對方顯然是之前在樓下晨跑，現在身上還穿著白色的運動裝和跑鞋，身形修長，臉上帶著一層薄汗，頭發也有些潮濕的樣子，有些迷人。

意識到剛才自己在想什麼的倦收天有些尷尬，他假裝著低咳了一聲側過身子准備進電梯。對方笑著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拉了他一把，握在倦收天手臂上的手指干淨清瘦。

“是要下樓吃早點嗎？我做了蛋糕，要不要試試。”鄰居臉上笑意不減，看上去有一種特別的氣質，總讓人覺得想親近，怪不得連清潔阿姨都非常喜歡他。即使如此，倦收天還是下意識的拒絕了，對待不是很熟悉的人他總是下意識的選擇保持一定的距離。

“誒，可是我做了很多啊，我一個人吃不完，放久了就浪費了。”

倦收天有些糾結了，他昨天聞到香味的時候是產生過想要嘗嘗的想法，可他也只是在胃痛的時候怨念而已，並沒有料到今天會被邀請品嘗。但是對方看上去又非常有誠意的樣子，拒絕得太過直白僵硬的話，讓對方不開心又不太好。

他猶豫了一下子，最終還是點頭了。

看到他同意，對方似乎很高興的樣子，笑容越發的舒朗起來：“對了，我叫原無鄉，你呢？”

“倦收天。”

“哦，那個……倦收天。”

聽到他喊他，倦收天疑惑的朝他看過去，正打開門蹲在地上換鞋的人回頭朝他笑了一下，又說道：“沒什麼，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拿給你。”

“恩。”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沒有邀請自己進去屋子裡自己反而松了一口氣，他不太習慣進入陌生人的空間，這會讓他覺得尷尬和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原無鄉出來了，站在門口遞給倦收天一個紙袋，而且他竟然還給倦收天端了一杯橙汁過來。

“鮮榨的，剛給你順手也弄了一杯。”

倦收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抿了抿唇，說了句謝謝。

校稿日倦收天忙得昏天暗地，最後直接睡到了公司沒有回家。原無鄉這兩天正奇怪著對門的人怎麼沒看到進出了，猜想著該不會是突發情況暈倒了之類的，就看到業主委員會的大媽站在倦收天的門口按著門鈴。

理所當然的沒有人來開門，原無鄉也兩天都沒看到倦收天了。

“那個，請問你找對面的有什麼事嗎？”

業委會大媽一看是原無鄉，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這小伙子這幾天怎麼沒在家，該是家裡水龍頭沒關，都漏到樓下了。這不，人家樓下的住戶來投訴啦，可是我這幾次來敲門都愣是沒人！急死我了，再不關這水龍頭，都該水漫金山了，這水費我也心疼啊。”

原無鄉愣了一下，站在那裡想了一會，對業委會大媽說道：“大姐，你給我做個見證，我從陽台上翻過去給他把水龍頭關了，你到時候要替我證明一下我不是私闖民宅呀。”

“哎呀，能過去麼？”

“應該可以，兩個陽台隔得不算很遠，我去看看他陽台的拉門關沒關。”原無鄉把業委會大媽給迎了進來帶她去了陽台上。

“小伙子，你一個人住還是有女朋友？家裡收拾得真干淨。”

原無鄉笑了笑，沒答話，他探過頭去看了一眼對面倦收天的陽台，果不其然，倦收天根本就沒有關上拉門，房間臥室的窗簾還在隨風飄蕩。他小心的從陽台上翻了過去，踏入倦收天房間的那一瞬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有點好奇，又有點歉意，畢竟沒經過別人允許就進了人家的屋子。

不過他還是好奇心占了大多數，因為那人看上去總一副不太好接近的樣子，說話也愛理不理的，不知道私下裡是什麼樣子的。當然，最重要的事情他還是記得的。

倦收天屋子的格局和自己的那一間設計得差不多，他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浴室的位置。果不其然浴室的水都漫到客廳裡，木質的櫃子泡得有些發脹，看上去古怪得很。

原無鄉趟著水走進浴室裡，看見洗臉池的水龍頭嘩啦啦的放著水，洗漱台上只有一只杯子和牙刷，看來倦收天也是一個人。浴室的出水口似乎是被倦收天放置的水盆給遮住了，所以滿出來的水才沒能流下去堆積著漫了出來。

水盆裡扔了一件沒有來得及洗的白色襯衣和灰色領帶，他猶豫了一會只是動手關掉了水龍頭，挪開水盆的位置讓水順著下水道流下去，而沒有給倦收天家裡的水漬來個清理。他不知道他是作何想的，但是倦收天似乎是個很注重隱私的人，若是知道自己進了他的房間又隨意動了他的東西大概會不高興。

他有些遺憾的站在倦收天的客廳裡，雖然倦收天的屋子算不上亂，但是東西擺放都很隨意，沙發上還隨手搭著一件駝色的外套沒有收起來。屋子裡感覺很空，似乎是個不太會生活的人。

原無鄉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去思考這些問題，最終他是嘆了口氣，決定等倦收天回來的時候好好解釋一下關於自己進了他屋子的問題。

他回到自己家裡的時候業委會大媽還在陽台上探頭看著，看見他進來嚇了一跳，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從哪裡回來的。原無鄉看懂了她的表情，說道：“我直接從門裡出來的，方便。水龍頭已經關了，水也從下水道放走了，應該沒事了。”

業委會大媽再才反應過來，連聲道謝，又說等倦收天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批評教育他，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完全影響了鄰裡之間的生活。

原無鄉笑著替倦收天說了些好話，只是業委會大媽依舊固執的想要倦收天回來後去接受批評他才無奈的道，我會好好批評他的，只是他是一個挺好的人的，這次的事應該不是故意的。

大媽見原無鄉這樣說了也不好再堅持，只連聲誇贊了原無鄉，又強烈要求他有空就到居委會活動室走走，好多阿姨都想和他學做菜。

原無鄉也都連聲答應了，好不容易送走大媽原無鄉才靠在門上看著倦收天的家門笑道，這回你可得好好報答我了。

等倦收天終於可以回家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公司住了幾天了，整個人都非常困倦。他在樓棟電梯口遇到了原無鄉，對方手上提著買來的菜。倦收天看了一下，發現有茄子，青椒，土豆還有些別的，他不太關注這些，有些菜也認不全。

原無鄉注意到他的目光笑著說：“剛剛去買了些菜，准備做午飯。”

倦收天點點頭，這個時候電梯到了，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裡，氣氛莫名有些微妙，但是兩個人都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倦收天本身因為連續加班幾天非常困倦也沒有在意太多，進了電梯後就直接靠在一邊合著眼。

原無鄉側著頭從旁邊的鏡子裡觀察他，發現他真的是憔悴了不少，眼睛下面還有一層青黛，一看就是沒休息好的征兆，就連眉頭都微微蹙著，合著的眼皮顫動著。

然後原無鄉愣了一下，因為對方一直閉著的眼睛睜開了，直接透過鏡子對上了他的。他有些尷尬，想要和倦收天解釋些什麼卻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忽然他想起倦收天家裡的水患，於是才開口道：“你家裡漫水了。”

倦收天疑惑的看著他，原無鄉看到他的表情忽然好想伸手摸一摸他，不過他沒有將自己的想法付諸於行動。而且電梯也到了樓層，他們又一起走出電梯，單就這樣看，他幾乎以為他們兩其實是住在一起的，不過也差不多了，他們住對門。

出了電梯，倦收天站著沒動，顯然是在等他說那個家裡漫水了是怎麼回事。原無鄉示意他打開門自己看：“你離開的時候沒關水龍頭，漫到樓下去了，然後人家就投訴到業委會了，昨天業委會有人來找你。”

倦收天打開門後看到屋內的情況，原本因為缺乏睡眠而青白的臉色變得愈發的白了，額頭也突突的跳得疼痛。他長抽了一口氣把門關上然後又打開，原無鄉看著他的動作完全明白他的心情。試想一下你在公司加班好幾天，一回來看到一片狼藉的家，心裡只會更加疲憊不堪。

就這麼一瞬間，原無鄉非常想撫慰這個看上去狀態糟糕透了的男人，於是他說道：“要不你先到我家裡休息一下吧，你的屋子需要收拾收拾，而且我做好午飯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吃。”

倦收天完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也沒有力氣拒絕。他現在只想把那被水泡的亂七八糟的房間拋到腦後，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一覺，然後這場噩夢就醒了。

原無鄉讓倦收天去他房間裡睡，倦收天搖了搖頭，直接往他客廳的沙發上一倒，整個人抱成一團縮在沙發一側睡著了，看來是真困得厲害，連原無鄉蹲在他身側看了半晌都沒察覺。
倦收天睡覺的樣子非常安靜，帶著嬰兒般安逸恬淡的神情，連呼吸都是輕的。只過了一會那人微微皺了眉頭，手下意識的捂住胃部。

原無鄉明了了，伸出手指尖觸碰了下他的眉，“胃痛？”然後他又笑了起來，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看著睡著的人，神色溫柔，“一會醒了你就有飯吃了。”

倦收天是在一陣陣飢餓感和飯菜香中醒過來的，坐起身的時候他還有些迷蒙，因為自己家裡不會出現有人做飯的情景，很快他就意識到這並不是在自己家裡，因為原無鄉正端著盤子站在廚房門口朝他微笑。

“醒了？去洗把臉就可以來吃飯了。”

倦收天坐在沙發上視線一直在進進出出的原無鄉身上，如此往復了幾趟之後原無鄉承受不住了，放下板栗燒雞的盤子無奈道：“還沒清醒？”

倦收天頓了一下，接著站了起來幾乎是飄進了洗手間去洗了一把臉，再出來的時候果然精神了許多。原無鄉把筷子和碗擺在倦收天的面前示意他可以開始吃飯了，倦收天拿起筷子道了聲謝謝。

原無鄉把清燉鯽魚湯添了一小碗往倦收天那裡推了推：“先喝點湯，對你胃好。”

才嘗了第一口倦收天就在心裡長長的贊嘆了一聲，原無鄉這手藝不愧那香味勾引了他好幾個月，害他每次半夜熱牛奶充飢的時候都坐在沙發上一臉殘念。

原無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他向來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有信心，現在也愈發的得意了。

“怎麼樣，有什麼評價？”

“還不錯。”倦收天說。

“只是還不錯？”原無鄉好笑的說，看他那樣子明明就好吃得舌頭都要吞下去了，可嘴上真是半點都不松一下的，“說起來，我還是你恩人呢，你就不誇獎我一下？”

“恩人？”

“你房子漫水，業委會阿姨可是死活要批評教育你的，是我給攔著了，說代為教育，可是你看，我不僅沒批評你，還做好吃的給你，叫聲恩人也沒錯吧。”

“嗯，恩人。”

“嘖，”原無鄉輕嘖了一聲，“你這人，難道你不該說要報恩，然後以身相許嗎？”

倦收天喝掉碗裡最後一口湯怪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小說看多了。”

原無鄉語塞，看著倦收天就著酸辣土豆絲和涼拌毛豆吃掉一碗飯後回了對面整理那滿地狼藉的屋子。其實他原本打算過去幫忙的，但是倦收天吃了他一頓飯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他，便強硬的拒絕的，而原無鄉本身也是有事情要做的，也只好作罷，只多說了一句晚飯讓倦收天還是到他這裡來吃，反正多一個人也就是多添只碗。

倦收天想了好一會終於沒有抵擋過食物的誘惑，點頭同意了。

於是有一就有二，接下來一個月裡，倦收天的晚飯幾乎都是在原無鄉家裡解決的，連同事都說最近他長好了。他捏了捏自己腰上多出來的一圈肉感嘆自己似乎被原無鄉養叼了了，公司中午的盒飯現在幾乎都吃不下口了，沒滋沒味的。

倦收天有問過原無鄉究竟是做什麼的，怎麼總看他在家裡，原無鄉給的回答是自由職業者。先前他有猜過會不會是作家之類的，直到他今天想著老是吃原無鄉的像是蹭飯占便宜似的，便將朋友送的兩支好酒給提了過來。

他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應聲才拿出鑰匙開了門，原無鄉是有給備用鑰匙給他的，只是因為原無鄉一直都在家所以從來沒有用過。打開門後發現原無鄉在客廳的陽台上，低著頭專注的寫著什麼。

“這些是什麼語言，英語？不太像啊。”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在背後看著。

“德語。”原無鄉抬頭揉了揉頭脖子看向倦收天，“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你太專注了。”倦收天看原無鄉收拾起東西就跟著他一起進了客廳，“你會德語？”

“恩，還會英語和西班牙語，法語也會一點。”

倦收天覺得原無鄉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得意，於是故意不去接他的話。

“我是個翻譯。”大概是看倦收天的模樣有點郁悶，他好心的解釋道，不過倦收天似乎更郁悶了。

“是啊，是個會做飯的翻譯。”倦收天一邊道一邊在心裡嘀咕還有什麼是原無鄉不會的，家務是做得頂好的，還會修理，簡直無所不能。

“呵呵。”原無鄉笑了，“做飯還不是你吃了。”

“難道我還能吃一輩子不成……”倦收天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回答了，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在別人聽來暗示的是什麼，不過正中原無鄉下懷就是了。

原無鄉抱著胳膊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煞有介事的說道：“鄰居麼我是不敢保證，不過，原太太肯定是能吃一輩子的。”

倦收天愣在當場，直到原無鄉湊過去在他唇上蹭了一下，“你可真夠遲鈍的。”

[ 此帖被四弦wu聲在2015-06-28 02:4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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