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北哦。七夕居然是在这种地方过!”七夕前夜被大智慧派出任务,然后一场暴雨,彻底迷失在山间。千雪孤鸣的衣服混合着汗水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怎么怎么都不舒服,满脸的不爽,又不得不耐着性子掏出基本糊掉的路观图,颠过来倒过去的看了两遍,终于不耐烦的丢在一边:“都是些什么鬼画符,看不懂啦!”连地图都没耐心好好看的人一点也不反思自己迷路的原因,目光在山林中逡巡一圈,突然眼前一亮。 h#I]gHQK
在远远前方靠近半山的地方,有一栋独立的小屋状建筑,在此时微微升起的晨光中亮出一道金色的边,隐约可以看到四周围着的木篱笆,不知是守林人的屋子还是山中人家的居所,他的脚步顿时轻快起来,向那边赶去。 f\M;m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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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第一束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床沿的时候,北竞王,现在应该叫竟日孤鸣的普通人就起床了,即使还未出夏,他仍然在衣服外面罩上了裘衣,软软的皮毛压在下颌,显得下巴越发的尖。昨夜还未散去的冷空气吸入肺腑之中,让他轻轻咳嗽了两声。随后他拿过洒水桶,走进院子。 G\o*j|
小小的院子有些杂乱,种植的花草即使花了很多心血上去,仍然因为主人的力不从心而显得有些焉耷,他凑近最近的一株兰草,好不容易抽出一个嫩芽的叶子软软的耷拉下来,这娇贵的植物曾经在他贴心女官的手中生机勃勃,但他没有放弃的意思,回忆着女官曾经说过的养育方法,细心的浇上水。 /m+\o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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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脚步在花园里转着,手中不停的浇灌那些曾经北竞王府中也种植过的植物,不可避免的进入回忆,而那些纷争的,痛苦压抑的片段渐渐远去,能回忆起来最多的,反而是再早一些,短暂的幸福。 *bTR0U
比如乖苍狼,比如金池,再比如……小千雪。 ^/v!hq_#%&
回忆陷的太深,又太放松,以至于当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脱口:“小千雪,小王……”随后回头,再之后手中的木桶落了地,盖住了未尽的声音。 m<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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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诧异的看着那个背影消瘦的人转过头来,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像是看到什么极震惊的事物,手中的木洒落了地,随后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叫那消瘦的腰都弯了下去,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他已经大跨步过去,扣住对方的脉门把起脉来:“靠北哦,见到我需要这么震惊……咦……”他发出了惊奇的一声,莫名的觉得这场景熟悉,下意识想要说什么,开口却忘了台词。这片刻的疑惑很快被对方的脉象带走,他难得正经的皱起眉:“这脉象……你……” c=\H&x3X
气血两虚,大亏之症,命不久矣。 '?v-o)X
他直觉并不是这样,但是反复的脉象显示,这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髓,虚弱的,像是随时会死去。他倒出了止咳的养生的药丸,毫不吝啬一股脑的塞进人嘴里,随后极顺手的给人顺背。 |H@1g=q
手掌轻缓的拍抚着自己的背心,缓解过一阵急咳。不寻常出现的人,不合常理的举动,竟让竟日孤鸣难得的怀疑起这是不是病的太久而产生的错觉,他忍不住想了想今天是什么日子,随后愣了愣。 ?Y#x`DMh
七月七日,七夕。 b:>t1S Ul
他想要开口询问,千雪,你是回来找王叔报仇,还是来看王叔的呢。然而他忍住了,他一贯善于忍耐,然后在忍耐中获取信息,布局,最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恢复了温和温雅的笑意,带了点恰到好处的疑惑神情询问:“你……?”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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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我在山中迷路了,正要问路,哎呀这个稍后来说,先吃药,你这里有药炉没有?”还没等对方说话,千雪不由分说的将人扶进屋子里,还非常不满意的捏捏对方的手骨:“怎么这么细,你真是哦,身体不好,还住这个地方,不利于休养,作为大夫,我就好心劝你……” 4"y1M=he
“先生……”竟日孤鸣突然出声打断了对方,微低头的角度,睫毛盖住眼睛看不出神色,他缓慢的把自己的手臂从对方手中抽出,再抬头,还是优雅完美的笑容:“先生浑身湿透,还是先换身衣服吧。” [(4s\c
“你……”不知道为什么,千雪听到对方一声陌生的称呼,心中一阵窒闷,他想说方才好像听到了对方叫自己的名字,可是看着对方金红的眼睛,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那双眼剔透而深邃,像是有说不尽的话,压着说不出的心事,但是细看,只是平常的一个,略带关怀的眼神。这种眼神让他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所以他难得憋闷的只嗯了一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衣服换上。 e8ZMB$byP
意外的合身,材质舒适,连颜色款式都是自己常穿喜爱的。他看了看对方的身材,厚厚的绒裘包裹下,仍然显的瘦削。对方许是看出了他的疑问,目光在对方身上顿了顿,随后细微的叹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只抱着衣服往外走,被他先一步抢过来,自己挂上了门外的衣杆上,回头对上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别扭的解释,“哪有大夫让病人帮忙做事的,哎!先生先生别扭死了,叫我千雪啦。” j`$d W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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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北哦,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侄儿侄儿的别扭死了,叫我千雪啦。 BF(.^oh"n0
小千雪。 C*1,aLSw
哇靠!就大我几岁就叫我小、千雪,喂喂喂,你别咳,好好好,你要怎样就怎样叫啦。 (}N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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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雪……”这一声,像是刺透了仇恨,掩盖了无奈,穿越了岁月,又回到了最初。那些曾经以为永远找不回来的东西,用另一种方式回到了自己眼前,饶是竟日孤鸣这般会忍耐,仍然失神了:“哈,小千雪……”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你还会和从前一样,关心你的王叔么…… mtg3}etA
“你……”为什么叫我小千雪……这个称呼……千雪的唇动了动还未开口又被打断。 #99fFs`w
“昨夜暴雨积水,今日怕是要天黑道路才会疏通,我这里久未人烟,小千雪,你愿意陪我一日,就当做我为你指路收留一日的报酬么?”轻哑的嗓音还带着咳嗽后的虚弱,竟日孤鸣嘴角含笑雍容,让人错觉了这屋子也跟着生了辉一般的不同。 OKp0@A)8
千雪一向直白的脑子中只有眼前人的笑,慢慢的清晰,那些或有或无的话,变得模糊,只剩下本能的点头。然后他看到了进屋子以来,这人第一次露出了点真心实意的笑,竟让他也莫名的欢喜了起来。 A5LTgGzaW
“喂!既然你留下我,那就要好好给我看病,听到木?” d~-Cr-s4
“哈,好吧。” u!W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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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隔绝的深山里,相似的花园,不变的人,竟日孤鸣陷在铺着厚厚软垫的宽椅中,耐心的听着面前人絮絮叨叨的叮嘱自己,随后话题散漫开去,开始抱怨起七夕不能和妻子共度,复又说起家中活泼的女儿,自己的兄弟,一切的一切。 Rr/sxR|0_
一如当初,又不如当初,就像他曾经的女官说的那句话,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他的目光有些感慨,有些伤感,有些惋惜不舍,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E[N3`"
那些过去无可奈何,那些选择他不后悔,而他最后的遗憾牵挂,终于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有另一个人陪伴,有了子嗣,成家立业。忘记了过去所有的相处,也忘记了所有自己给予的伤害,过上了与自己无关的生活。 vfZ.js/
终究还是只有一句,放下了。 xsIuPL#_
他像是有些疲累的,慢慢合上了眼,在这熟悉的声音中,睡了过去。 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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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千雪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那个笑容华贵的青年已经睡着了,微侧的脸几乎半个埋入了厚厚的裘衣中好像要和白绒融为一体般的苍白,那总是含着很多心事的眉心微松,金红的眼被遮盖,看上去像是一个金贵但脆弱的娃娃,让千雪忍不住探过对方的脉门,通过微弱的跳动来确定对方还活着。 %RF9R"t$
随后他弯下腰,小心的将人打横抱起放入内室的床上,又盖上了薄薄的毯子,然后站在床边默默的看着熟睡的人。他是直率了些,但并不是傻,初见时的名字,青年与这间屋子格格不入的气质,分明不寻常的态度,全部都在说三个字,有问题。 U4hFPK<
他手指内扣,用指节敲了敲脑袋,能够回忆起的只有兄弟,妻子和女儿。于是又不死心的开始查探屋子。一眼可以看到的书桌上是简单的几幅临帖,还有旁边叠着的他看了就头疼的书,尤其是最上面那本定性书,靠北哦,怎么会有人喜欢看这种东西啦。 8KU5x#
想着他几乎立刻离开了那个他深感不喜的书桌,随手翻了几个柜子,除了青年自己的衣物用具外,有一个柜子单独叠放了几件衣服,几套用具,衣服的款式大小和他身上的很像,东西放的很随意,像是某种习惯放置,等待随时被取用,但是……千雪拎起一件,凑到鼻尖闻了闻,又拎起身上的衣服闻了闻。衣服久不用,无可避免会有的一点霉味钻入鼻腔。 +)eI8o0#
这是给谁准备的?是随意放着还是在等待着谁?这个人住在这个格格不入的地方,是为了等待谁么?为什么会这么虚弱?怎么可以这么虚弱,怎么可以住在这里,这个人应该……应该怎样他却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这简陋的居室,朴素的用具,怎么看都不顺眼,莫名的心酸。 Y^~Dr|5%
大脑中有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划过,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用力敲了敲脑袋想要找到点什么,突然顿住,似有所觉的回过头,撞上一双眼,深邃若沉潭,倒映着夕阳的色泽,默默的看着他,惊的他往后退了一大步,撞上了身后一个矮椅,然后矮椅撞上了书桌,桌子上用来洗墨的杯子晃了晃,哗啦泼上了他最讨厌的定性书。 :_y}8am;H~
眼睛的主人愣了愣,突然扑哧笑了:“小千雪,你还真是不待见……这里的书,这么不爱念书,毁坏书本,真应该让你抄一百遍的定性书才对。” D[ -Gzqh
“一百遍!靠北哦!为什么要抄这么多!”下意识的回答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陌生人的话抄书。随后懊恼的瞪着眼。 W<AxctId
竞日孤鸣好笑的摇了摇头,坐起身来,并没有管一地的凌乱只是开口:“晚上有难得的集市,下山正要路过,不如逛一圈再走?”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将珠珞盘结的头发拆开,捋顺了睡的凌乱的头发,然后再仔细的梳起来。那手指平稳灵活,一点也看不出方才隐藏在被褥下时,紧握颤抖的样子。 jRCG}'
看着青年自己动手,那奇怪的不爽又再度回来了,千雪一把抓过方才碰翻的椅子坐在床边,劈手夺了对方手中的梳子,极自然的帮对方梳理起头发,明明是第一次梳,竟然觉得那么熟悉拿手,“喂喂,想要人陪你逛集市就直说,说起来你一个人住而已啦,为什么还要梳这么复杂的发型,好啦好啦,松手,我帮你梳,算是送佛送到西,医生一条龙服务啦。” 4)XZ'~|
“这两句话一点也不搭。”竟日孤鸣扶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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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北哦!帮你做事还这么话多。” lQSK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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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晚有难得的集市,小千雪…… qfQg?Mr
好啦好啦,你要去就去啦,喂喂出门而已,为什么还要梳这么复杂的发型啊。 R;68C6 4
作为王室中人的体面,小千雪,咳咳…… <$]=Vaq
好啦好啦,我帮你梳,真是,身体不好还不安分,啧,我警告你,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犯规哦。 %3r`EI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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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美好如昨,易碎如梦。 [aF^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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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小小的,想不到也很热闹,灯笼沿着集市的大街,远远的挂了一路,倒影入旁边的水面,一步一灯,沿河弯弯。千雪半侧着身跟在人的身边,替人抵挡住挤压过来的人流,偶尔在人咳嗽的时候给他顺顺背,随后站在一边,看着青年停下来买各种各样的必需品,耐心的告知摊主送达的地点,接着去下一个摊子。 "ApVgNB
平和而美好,就像……带着妻子出来采买的丈夫。千雪为这个联想恶寒了一下。 '4""Gz
“哎,小千雪,你就这么不想和小……和我出来么,走着路也要走神,咳咳咳……”竟日孤鸣装模做样的低头咳了咳,随后在某人紧张的凑过来时,狡黠的眨了眨眼,逗得人炸毛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np#RBy
“喂,你说,我们是不是见过啊?”心里藏不住事的某人,终于在走了几步后犹犹豫豫的问了出来。 +hJ@w-u,G
竟日孤鸣正低着头挑荷包,七夕也是乞巧,妇女有些会拿出自家的绣品来卖,他手里正拿着那个和身边人衣服配色很相近的荷包,棕沉沉的,两边的流苏却坠了蓝色的晶石,剔透纯净,像极了身边人的眼睛。闻言,他顿了顿,手握的有些紧,声音却很平稳:“你来过这里?” I#m0n%-[
“木啊,没印象。”千雪想了想,摇头。 n\ yDMY
“那经常去镇里那个书斋?”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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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9Rg|oCP_
“那是……曾经失忆过?”他最后那句,有个短暂的停顿,但是只顾着思考的直肠子完全没有听出来。 1D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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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啊,我记忆很完整,从小在村里长大,有兄弟,妻子,女儿。”他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发,高束的单马尾也跟着不修边幅的一晃一晃。 y)B>g/Hoh
“那要么就是不重要,要么就是记错了。”竟日孤鸣一脸如常的站起来,顺便吩咐:“付钱。” 5#|f:M]Bo|
陷入苦恼中的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七夕替人买了个荷包,然后在不知道的时候,被珍而重之的贴放在了层层的厚裘下。还不放弃的继续追问:“真的没么?你还去过别的什么地方?我总觉得我们见过。” B?cn5
“咳咳咳……咳咳咳咳……”刚开始的几声是装的,但之后山里微凉的空气呛进喉咙,摧拉枯朽的割裂到肺腑,咳的钻心,痛的刻骨,变成了真咳。 hrRkam!y
“喂喂喂你木事吧!止咳丸怎么会没用,真是急死人了!” !X5~!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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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小千雪,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居然在看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咦?是医书…… l^B PTg)X@
我才不是为了你哦,只是怕王兄再把我关在这里陪你读书,你身体好了我也能出去…… (")IU{>c6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2Bf]#l{z
快吃下这个药,书上说有用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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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j~IX
这什么废书,怎么一点没用!你怎么样了? a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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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快来试试这个药,我好不容易和医友换来的,快喝下,有没有好点? HX(Z(r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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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我的医术终于也算闻名天下啦,以后不要那劳社子的庸医了,越治越差…… n%M-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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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过去,突然又回到了眼前。 ]W-7 U_
三十年了,三十年等来的结果…… 5V|D%t2N
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啊…… tdl Y
他努力的在喘不过气来的咳嗽中抬起头来,看着近在咫尺,毫不掺假的关心与急切,突然失去了一切的力气,紧紧的贴进对方的怀里。吓的那人以为他不行了,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手心热烫的炙人。 '_nJ DM
这一生,尽力了,不后悔,放下了,现在,无遗憾了…… P2q'P&
只希望这个人,可以记得,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一起走过一个七夕长街。 B-@ ]+W
千雪,很抱歉,伤害了你。 =sR]/XSK
你忘了有个不合格的坏王叔,很好,很好。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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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咳的眼角干红,干涸的东西再不会涌现,只倒灌到心底,流淌成看不见的河。 u9.x31^
交错过肩头的视线里,是另一边的牌楼。 A1mxM5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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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咳嗽止住,竟日孤鸣抬起了头,又是一张淡然完美的面具,眉眼含笑,遮掩不住的勋贵之姿。 w}OJ2^
“怎么会这样,你的身体,我……”千雪把着脉,正急的有些语无伦次,突然见这个人抬起头来,一脸无恙的样子,一时有些惊魂未定,竟然分不清刚才那场是真是假,却先松了口气,还有些不放心的追问:“你没事吧,这样不行,我还是送你……” AS}FRNIVx
“小千雪真是学不乖啊……”竟日孤鸣叹了一声,笑容突然收敛了些,顿了顿,偏过头,声音低低淡淡的:“到头了,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h;^H*Y&`
“我……”猛一回头,一侧喧哗,一侧萧索,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走到了集市的尽头。那高高的牌楼在脚底下打下暗影,像是条分明的分割线。千雪的心霎时鼓噪,又慢慢的平静下来,看着青年松开了手,礼貌的点了点头表示了陪伴的感谢,然后转身往回走。 <rO0t9OH
来时喧闹的路,走时异常的萧索,那灯影长长,拖的影子也长长,瘦的像是脱了型。那人逆着人流慢慢的,慢慢的离开,时不时紧一紧衣服,像是极冷的样子。 ~F</s.
那一瞬间,千雪眼眶一热,几乎要忘记一切追了上去。 ,r&:C48dI
“千雪!”肩头一重,一声喝音炸在耳边,倏忽惊醒。 m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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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古旧的钟声回荡,掩尘透心而过。 jK[~dY
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千雪从短暂的迷茫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藏镜人,没心没肺的喊起来:“藏A啊,大智慧的任务完成了么?钟塔落成了?” 8f^QO:
“嗯,这一天一夜你去了哪里?你刚刚在看什么?”藏镜人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对方。 tP?pN]Q$,
“我……”记忆好像缺了个角,好像要找谁,又好像是要知道谁。却抓不住痕迹,他思考了片刻那记忆又奇迹的连贯了起来:“木啊,就是在山里绕了一圈而已,走啦走啦,哎,好好的七夕就在外面。” !zhg3B#p
“千雪……” %[x oA)0!
并行的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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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七夕,迢迢鹊路,日出相随护,日落分别赴,相忆相苦,却只得一人回顾。 ;W/K7}
(完) (-RZ|VdY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