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5 【纵斋】荒山【7.1首楼更新至第二章，纵横子x一刀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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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6-25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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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5 【纵斋】荒山【7.1首楼更新至第二章，纵横子x一刀斋】

雨下的很大，打在水面上，就像一场永远不会散场的交响乐一样。
不过交响乐的现场是从来不会出现浮尸的吧？
一刀斋迟疑着走近了浮尸，同时用胳膊夹住了书掏出了手机，准备在确定了是浮尸以后立刻报警。
走近那具被他认作是浮尸的人形物体以后，先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是Cosplay吗？再犹犹豫豫的伸手把人翻了过来。
——很好，还有呼吸。先打给医院吧。

作为发现“浮尸”的人，一刀斋自然也跟着去了医院，在这个人身上完全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作为第一发现人，一刀斋被请去警察局喝了一会儿茶。
还没吃晚饭，感到身心俱疲，想着可能那个溺水的人已经醒了，于是好心地买了两份晚饭带去了医院。
病床上打点滴的人还没醒，一刀斋便把另一盒饭放在了床头，自己坐在床边椅子上捧着晚饭狼吞虎咽，从放学回家到现在——看了眼钟，九点了——终于吃上了晚饭，还好老哥现在在出差，不然一定被他念。
抱着不浪费粮食的想法，咽下了最后一口米饭，扎好塑料袋把袋子放在了床脚，在心里提醒自己走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走扔掉，然后抬起头看了看点滴。
就在他抬头的时候，忽然感觉手腕上一紧，条件反射地低头看过去，发现是这个被他捡到的陌生人已经醒了过来。
“嗯……你好？”一刀斋试探着和他说话：“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你不记得我是谁？”
“哈？”
“……一刀斋？”
一刀斋眨眨眼睛，再一次仔细端详了一遍这个人，确定自己的确不认识以后，“您认识我……？”这都用上敬语了。
“你……我是纵横子。”
“哈？”
病人松开了手，并且闭上了眼睛，留下了一刀斋一个人还在恍神。
纵横子感觉到有人悉悉索索地不知道在做什么，但很快那动静就停了下来。
“你饿不饿？我买了晚饭，要不要吃一点？”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刀斋一手拎着他的衣服犹犹豫豫地问。他看着他，没有说话。
一刀斋咳嗽一声，“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放学再来看你。”
说完就急匆匆地往门口走，毕竟气氛是这么尴尬，换谁都想跑吧。
等他离开了医院，站在大门口，不知为何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到那个自称叫纵横子的人站在窗户边上，透过黑暗静静看着他。
一刀斋抹了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往家赶。
“……啊，垃圾忘记带走了。”
明明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忘记，结果被这么一吓还是忘了。

一晚上都翻来覆去没有睡好，白天上课也是浑浑噩噩，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便急匆匆地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去，洗干净的衣服都还在他的车篓里放着呢，不给他带点换洗好像太不人道了。
结果赶到医院后，却被告知病人擅自离开了。
——这种时候更加关注医药费的问题啊。
正在一刀斋一脸无言的时候，那个偷溜的病人又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一次把他吓了一跳。
“你……不是走了吗？”迅速收拾好表情以后，一刀斋问道。
“警惕性太低了。”
“哈？”
纵横子好像笑了一下，一刀斋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算了，你有钱付医药费吗？”
“你觉得呢？”
“……知道了。”
一边掏钱的时候一刀斋一边想，虽然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有种异样的默契。就好像他本来非常非常了解这个人，现在被抹掉了记忆，但习惯不会改变一样。
肉痛了一下钱包以后，一刀斋把这种感觉归咎到日本人天生的中二魂里去了。
“咦你干嘛跟着我？”
“我无处可去，需要你收留。”
“……哦，你帮我做家务我就收留你。”
“可以。”
“？？？”
一刀斋狐疑的看了他好多眼，实在不觉得这个人会是家务小能手。

不过人不可貌相，纵横子看起来不会做家务，其实还是会那么一点的，打扫卫生不是问题，做饭洗碗就不强求了。
吃饭的时候还被查户口了，一刀斋再一次感觉自己脑袋坏掉了才会答应让他住进自己家里的。
其实也没有问很多，只是把祖宗八代都要问了个遍，在中国生活多年的一刀斋都要被逼的说日语了，以至于他忽略掉了很多常识性问题。
“对了，你为什么想不开要跳河自杀？”一刀斋决定也问个问题反击一下。
纵横子一脸莫名，“我为什么要自杀？”
“我在河边捞到你的啊，你不是自杀难道是失足落水？”
“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吧。”纵横子喝了口汤，相当随意地回答。
一刀斋：“？？？？”
一刀斋：“要报警吗？”
纵横子：“……不用。”

吃过晚饭一刀斋照例打开电视边听边洗碗，顺便赶纵横子去洗澡，结果他碗都洗好了还没听见浴室传来水声。
他敲了敲门：“你晕在里面了吗？”
“没有。”回答的声音中气十足，看来的确挺好的。
一刀斋又问：“我能进来吗？”
没有回答，门直接被打开了。
纵横子衣着整齐地站在里面看着他。
“你穿越来的吗？”一刀斋安抚着自己的中二魂，但还是没忍住，顺手往浴缸里放水。
纵横子抱着胳膊看着他，“这很难猜吗？”
一刀斋：“？？？？”
纵横子看着他那满头雾水的模样，不由微微勾起唇角。
“你还活着。”
“……你这么说是要杀我吗？”
“嗯？”这次换纵横子不明所以。
一刀斋一边摸着水温一边回答：“按照一些动漫来看，如果你是坏蛋，说出了这句话我大概就要死了。”
纵横子挑起眉毛：“那你还这么冷静？”
“因为如果你是穿越来的坏蛋我根本打不过你啊。”
“……”
“当然我会努力反抗一下的。”
“不，我不会杀你的。”
一刀斋看着他，他也看着一刀斋。
“你还活着，太好了。”
他说完了那句话。

一
这天晚上放学回来的一刀斋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闲着没事把灶台擦了一遍（并没有擦得很干净）的纵横子放下抹布盯了他好一会儿。
“发生了什么？”
“嗯？”一刀斋反射性地应了一声，“学校有人失踪了。”
“失踪？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但是有点在意。”
——喂喂你听说了吗？
——什么？
——四班的那个女生是在实验楼失踪的哦。
——实验楼？
——听说是在那里请了笔仙。
“……就是这样，说是请了笔仙然后失踪的。”一刀斋用筷子尖端戳下一块鱼肉边吃边说。
纵横子没答话，吃完最后一口放下了筷子才道：“你说的笔仙，是请鬼法？”
“应该是吧，不过他们说请的是神。”一刀斋说，“不过想想也该知道，哪有那么多神随随便便能请到啊。”
“请到神也未免就是好事。”这段日子以来纵横子也算是察觉到这个世界和苦境相差甚远，难道这里就是仙山吗？看起来又不像，而且就算是仙山，难道自己就这样死了？
纵横子并不想接受。
一刀斋收拾收拾碗筷，顺手赶纵横子去洗澡。
反正隔壁班那个失踪的女生他又不认识，稍微在意了一会儿已经到达极限了，他可不相信什么笔仙不笔仙。
——就算这样，也不要捉他去玩笔仙啊。
“为什么是我……”一刀斋有点无力地看着把他拦下来的女孩子。
“因为一刀斋同学你看起来胆子很大啊！”嗯听起来的确很有道理。
“胆子大就要在实验楼躲到半夜？”
“不用半夜！躲到九点就没人巡查了！”
这是重点吗？
不过其实他也有点好奇那个在实验室玩笔仙的传说，所以就答应了这个邀请，等放学时一看，留下来的人还不少，算他在里面一共有七个人，四男三女。
啊对了，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没有人接，一刀斋虽然有点奇怪纵横子会去哪，但也没有太在意，留了言就挂了电话，听他这些同样好奇心旺盛的同学怎么安排夜晚的笔仙事宜。
笔仙用的纸笔早就准备好了，笔仙结束了如何离开校园也都有计划，看来这些人已经策划了一段时间了。
“……等结束的时候，我们可以从二楼防盗窗上爬下来，然后在食堂后面的栏杆的铁丝网上有一个缺口，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
这些同学们规划好了一切，却唯独没有规划万一真的请到笔仙了应该如何应对。

“啊！你的手别乱动啊！”
“我没有啊……难道说，真的请到了？”
“诶？那，笔仙笔仙，请你告诉我，我们这里有几个人？”
“七……七个！真的是笔仙！”
“哇我们超幸运诶！笔仙笔仙，请你告诉我们，我们这里有没有人是一对啊？”
“有？哈哈哈到底是谁和谁是一对哦？别害羞呀说出来嘛。”
“……”
“隔壁班失踪的女孩子还在实验楼里吗？”
“等、等等啊，谁问的啊，好可怕啊不要问这种问题啊……”
“诶？笔仙？笔仙在说什么？”
“谁……都……别……想……走……谁都别想走？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一刀斋就在边上看着，看着他的同学们一个个惊慌失色，奇怪的是他心里没有一丝慌乱，只是有种古怪的感觉。
握着笔的两个女孩子像是被笔操纵了一样，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不断在纸上画着古怪的线条，坚硬的笔尖已经把纸张划烂，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救命——救救我！”她们惊惧地尖叫着，身边的同学们面面相觑，竟然都尖叫着跑出了实验室，把那两个女孩留了下来。
一刀斋本来想留下，但是却被一股大力拉走。
“我可不知道你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
“什么？你……纵横子？”
拉走他的人正是那个电话不接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纵横子，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先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是问他怎么进来的。
“……等等，在那之前，你穿着这身出门的？”等一刀斋接着路灯光看清纵横子后，把之前脑子里的疑问全都丢在了一边，问出了他现在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有没有人说你在COSPLAY？”
纵横子沉吟，忽然曲起手指在他额头打了一下。
“很痛啊！”
“你现在也不过是个平凡人，还当自己有红雪十握吗？”
“哈？？？”
一刀斋一直都觉得纵横子和他相处的态度很微妙，好像他们两个在很久以前就十分熟稔了一样，啊根据这个人可能是穿越来的这一点，也有可能是和另一个世界的他很熟悉。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说，平凡人？”
不，按捺你的中二之魂，他可能只是说没有功夫之类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纵横子拉着他的胳膊，一晃眼便把人带回了家门口。
很好，一刀斋现在确定绝对没有人问他是不是COSPLAY了。
“你难道还有修为吗？”
一刀斋摇头。
纵横子一摊手掌，手中化出红雪十握。
“眼熟吗？”
一刀斋目光凝住。
“这是……什么？”
“你的佩刀，还记得吗？红雪十握。”
一刀斋犹豫着伸出手，却好像害怕触碰一样又缩起手指，最后定了定心神握住了安静躺在纵横子手中的红雪十握。
刀很重，和他以前接触过的武士刀比差不了多少，但比他见过的那些都要来的精美，握在手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里果然是仙山吗。”纵横子观察着他的反应，心里下了判断。
“什么？仙山？”一刀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人死了就会去仙山生活，我可能已经死了。”
“你终于烧坏脑子了？……我为什么说终于？”
纵横子挑起眉毛，“一刀斋，你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一刀斋把红雪十握又塞回纵横子手里，“这个，你收起来。就是这样，收进异空间——”他比划了一下，“还有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纵横子手一翻，红雪十握化光消失，“是，你那两个女性的朋友还在那间房间里。”
“……”
“你打算怎么做？”
“……报警啊！”

二

任劳任怨的警察叔叔们去调查了一下，然后教训了一刀斋不要假报警浪费警力。
一刀斋没有在意教训，而是和纵横子对视了一眼，明明一个小时前那两个女生还在里面玩笔仙，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连教室门都是锁起来的。
“你觉得她们会去哪里？”一刀斋问道。
纵横子：“不知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知道？”
一刀斋看了看他，“因为你看起来什么都知道。”
“嗯，我知道你最崇拜我了。”
“要不要脸啊你。”
“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去你们学校教课让你挂科？”
“？？？？”
这个人，不要脸。一刀斋在心里默默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纵横子说到做到的感觉。
实际上的确说到做到。
“你有教师证吗？？？”这是一刀斋的质疑。
纵横子坐在教员室戴着副眼镜——多半是平光的，看着他，“你猜。”
“绝对没有。你连身份证都没有。”后面半句一刀斋压低了声音。
纵横子点了点头，“我也知道，但是奇怪的是，我觉得有，所以就会有。”说着他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教师证。
“……你能点石成金吗？”
“想多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我不知道谁能够无中生有。”
一刀斋不再纠结这个，“那你会教课吗？”
纵横子道：“我好歹也是别人的……太师叔。”
一刀斋觉得他后半句说的不情不愿的，看他的表情大概是嫌这个称呼太老了吧。

“我是你们的新老师，纵横子。”讲台上的人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本质有多恶劣，一刀斋转着笔，与其说在听课，不如说在发呆。
纵横子教的是语文，不知为何一刀斋觉得这个人如果讲政治大概会被请喝茶。
一个粉笔砸了过来，一刀斋下意识地打掉，然后发现纵横子盯着他。
“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回答什么问题？一刀斋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黑板。
纵横子拿起了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红叶一先”。
红叶一先？一刀斋忽然脑子里闪过了什么，但是完全抓不住，低头看着手中课本，里面也根本没有这四个字相关的内容。
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熟悉，而且如此悲伤。
“红叶一先，你领悟了吗？”
“红叶一先的答案是……”
败，当然，死，当然。
——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呢？
——憨人。
“我……不知道。”一刀斋答道。
纵横子点了点头，“坐下吧。”
他没有再叫别人来回答，也没有擦掉黑板，继续讲起了课文。

回家以后，一刀斋一边等着汤煮好，一边和纵横子说话。
“那两个女孩没有来上学。”他说。
纵横子和个老人家一样坐在桌子边看报纸听电视，闻言道：“那么其他人呢？”
“有人请假没来，来的也不愿意和我说话，眼神很仓皇。”一刀斋关掉了火，把锅子端了出来，“开饭。”
纵横子放下了报纸，盛饭。
“我打算明天白天去一趟。”一刀斋含着筷子尖说话。
纵横子也没有打算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道：“怎么？明天你休息？”
一刀斋说：“明天你也休息，上五天学休息两天。”
“居然有这样的规矩。”
“我觉得很正常啊，也很好。”
说完这句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等吃的差不多了，纵横子忽然问：“你兄长什么时候回来？”
一刀斋收拾着碗筷道：“他？没十天半个月他回不来。”
“他去哪里了？”
“他出差去了，等回来了介绍你们认识。”

晚上两人各自在房间里都有点失眠，不过一刀斋想的是明天调查实验楼的事，而纵横子想的是……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手机，挂着一个枫叶坠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个坠子很像他挂在打算给素还真的神演棋帖上的那片。而且他刚来的时候明明是没有这部手机的，好像一夜之间就忽然多了出来，虽然里面什么都没有，但也足够奇怪。
今天他上课的时候也觉得意识有些恍惚，就像冥冥中有什么在操纵他说那些话，做那些事，而在他稍微努力清醒了一下后，发现他已经把一刀斋喊了起来，问他“红叶一先”的答案。
对于他来说，这个答案背后是一道不会愈合的伤疤。
“我把你带离东瀛，是希望能救你。”纵横子拿着手机喃喃自语。
——到头来，还是害你丢了性命。
——原来你珍惜的人，也在你的棋盘上。
他还记得这些，还记得一刀斋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纵横子拔下了那片枫叶坠子，坐起了身。
也许，只是他一枕黄粱罢了。
tbc

[ 此帖被長煉在2016-07-02 22:57重新編輯 ]

补到哪产到哪，天生冷逆拆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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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94)

1樓發表於: 2016-06-26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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