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2 【羽愁】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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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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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樓主發表於: 2017-07-03 00:3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02 【羽愁】心弦

维也纳的冬季有些干冷，只是硬硬的云，透不过气的灰色，阴霾肆虐不散。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天气的影响，连回响在金色大厅的最后一抹余韵，都带上了一缕沉重的幽思。琴弦静止，尾音依然震颤，敲击人心的同时又回味无穷，仿佛手指间细细碾过的发丝，缠缠绕绕，水墨一样的由浓淡至无色，浅浅的一道痕。
所以说他的曲风独特，哪怕再奇诡的谱子在那琴弦上响起都有了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而这样的曲风又无疑是令人享受的，即使琴声终止，全场依然安静的闭着眼微笑。
他于是松了一口气，想着终于结束了。
不久，圣斯特凡大教堂附近出现了一个人，棕色风衣显得身材修长，竖起的领子又遮住了半张面孔。纵然他身后还背着一架小提琴，但惶急的风雪令人们毫无闲情去辨认这个半小时前还在音乐圣堂纵情挥洒的青年演奏家。
他叫愁落暗尘，是偷偷溜出来的！
原本这个时候，他该接受众多媒体访问，然后回到酒店休整一夜，准备次日一早返回祖国。然而他今天突然不想那样中规中矩，这是他第一次在维也纳举办的个人演奏会，总希望有些特别的经历能够引人回味。
比如一次任性的出逃。
比如失了所有记者的约。
再比如一次……暗恋的结束……
他是微笑着接起那个电话的。
“学长……一切顺利，我明天回来，和……上官寻命一起，你上次见过的……呵。好，再见。”
之后抬头看着黑云覆顶的天空。把手插进衣兜，他仰着头将眼闭起，一动不动，雪花飘在脸上，很快化成冷冰冰的水，这样看起来，简直是在哭一样，而他毕竟没有。
只是这样静静站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前走。
不久又有人打电话过来了，不出所料是上官寻命的，那语气简直就是要发疯。他只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轻轻说了一句：“我想一个人走走，别的就交给你了。”
他想，上官寻命大约是乐于并且也有相当能力能为他解决那些事情的。
于是他坐着出租车，用了四个小时在市区内闲逛，买了不少东西。
等回到酒店，已近凌晨两点钟。
没有去打扰上官寻命，而是偷偷回到了自己房间。
开了灯，整个人慵懒的陷进沙发，终于感到好累。
羽人非獍，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那边的时间已经有暖红的初阳冉冉升起，有个人在半夜挂掉电话拿起手边的红酒滥饮，终于一场大醉。
“愁落，是我。”
“学长……”
“演出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一切顺利，我明天回来，和……上官寻命一起，你上次见过的……”
“上官寻命，那个小提琴家？……男朋友？”
“呵。”
“那……没什么事早点休息吧。”
“好，再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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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1樓發表於: 2017-07-03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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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羽人非獍主动挂上电话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想喝酒。
透过酒杯看见红色液体整个荡漾起来，在他眼里一如天翻地覆。
喝下去也没品味出什么美妙滋味，越来越难受，要是孤独缺还在，肯定捶胸顿足痛心疾首骂他暴殄天物。
可惜的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也只剩他一个人。
胡思乱想着，也许愁落暗尘正在无数闪光灯前光芒四射，也许正在和一众小提琴界的同道谈笑风生，也许……正在和上官寻命在某处吃着烛光晚餐，在多瑙河畔悠然散步，甚至……
“啪！”的一声，羽人非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摔了杯子。
索性拿起一整瓶仰头灌下，步履踉跄的乱走。
倒是渐渐觉得平静下来了，目光落在一整块的落地窗上。
他记得那个人总是安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着头摆弄小提琴，有人来到身边的时候才抬头一望。是有点呆，不止羽人非獍，很多人都这么觉得。然而真的很努力，也很好相处，连带他的呆似乎也变成了优点，让大家都很喜欢。
羽人非獍向后一倒，窝进沙发里，闷闷一笑，终于不胜酒力。
远在天那头的愁落暗尘揉了揉太阳穴，脱了衣服走进浴室，晕黄的浴灯下他将视线放在窗外，其实并没有看清什么，水雾渐起……
此刻他才记起为了准备这次演出所付出的辛苦，浑身发酸，终于觉得累。活动一下肩膀手腕，热水自上而下冲刷全身。
在维也纳这一周，倒是大半的时间都和上官寻命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消息还特意请了假赶过来。多多少少，愁落暗尘总是有些感动。那时候他在酒店门口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从他的穿着细致到他的一根银白色头发丝。上官寻命会带着眼镜认真研究菜单只为了他能吃的习惯，上官寻命会陪他做演出前的练习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上官寻命会在夜里他睡不着的时候过来跟他聊天。老实说，这个人真的已经很好。主动又热情，并且足够优秀。
愁落暗尘闭上眼把自己跟上官寻命比较，如果我能像他一样，你会不会接受我呢？
之后穿上衣服收拾行李，一切有条不紊，考虑到飞机上有充分的时间休息，他倒宁愿此刻在房间里看看书什么的。
上官寻命敲门的时候，他正在往行李箱塞一盒明信片，不得已只好中断去开门。
“愁落暗尘。”
“有事么？”
“没事，看到你房间亮着灯过来看看你回来没？”上官寻命完全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的那一类，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确实多余，遂边往进走边改口：“再有三个小时就去机场了，你行李收拾好了没有，要帮忙么？”
愁落暗尘抢先一步把床边的明信片塞进箱子里挡住上官寻命伸过来的手。
“我自己来。”
上官寻命并没有意识到对方情绪的细微起伏，点头退后一步，看着愁落暗尘迅速将自己的行李箱收拾妥当。
“那个……你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
上官寻命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愁落暗尘怔了一怔，很快回复：“没事，只是想放松一下。”
这是个理由，一定程度上具有真实性。
飞机起飞，愁落暗尘带上眼罩在机上入眠。醒来后，接着读书打发时间，如愿以偿熬到下飞机。
“终于回来了！”上官寻命忍不住感叹。
机场之中人来人往，两个人各自拿了行李不紧不慢。
“嗯？”上官寻命诧异出声，停住脚步。
背后愁落暗尘循声望去，正看见羽人非獍一身雪白的西装，正在等人的模样。他显然也看到了这边，于是挥了挥手。
上官寻命不禁挑眉，一把握住愁落暗尘的手走过去。
愁落暗尘的手动了动，到底任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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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2樓發表於: 2017-07-03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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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大团长！”上官寻命热情招呼他，“你来接我们吗？”
“燕归人也是今天回来。”羽人非獍朝上官淡淡笑了笑，不动声色否决了上官的猜想。他又走到愁落面前问:“等他回来，我们一起给你办庆功宴，今晚好吗？”
“嗯。”愁落点了点头，有些不敢看羽人，依稀在他身上闻到一些百合的香气，又迅速掩去眸间微不可查的点点情绪，“我有些累，先回家一趟。”
“我送你。”上官寻命机敏的接了话头，又扭头对羽人非獍说:“那你接着等燕归人吧，我送他回家。”
“学弟就拜托你了。”羽人对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羽人目送上官握着愁落的手迅速离去，目光移到候机大厅的垃圾桶，还能看见几片不甘心就此收场的百合花叶，微微颤动着，那是愁落向来喜欢的花，以后却用不着自己买给他了。
昨晚他上网看愁落首场独奏的视频，台上的愁落光芒四射，身前身后所有人都是他的陪衬，他抬眸微笑，指尖按压弓弦，万千星辉在他周围。羽人很骄傲，仅以前辈的身份，仅以。
然后羽人非獍一大清早就被燕归人吵醒，他说法国很多业内人士想邀请乐团去欧洲表演，简直应付不过来。于己于人，愁落暗尘这次都做到了最好，乐团因他而名声大噪，终于可以在欧洲崭露头角。听起来都是好事，可唯一改变的，就是愁落与他的距离吧。
到底目的地，愁落制止了上官要进他家的举动，在门口分了手。随即给乐团里两个孩子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他的行李简单，收拾起来也极迅速，刚把在维也纳买的东西挑出来，门铃就及时的响起。
夜神和赦生整整齐齐站在门口，先恭喜他的演奏会取得巨大成功。愁落直接跟他们说别贫嘴，赶紧把自己要的东西拿走。
然后他自己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了网，突然就看见个人邮箱里塞满了邮件。一封一封点开来看，也无非是新闻媒体的专访邀约，其他乐团积极挖角，还有业内一些演出的邀请。很多，让人很有成就感，愁落心满意足的笑笑。
背后赦生偷偷凑过来，指着里面一条消息:“愁哥，这不是上官寻命的乐团吗，怎么也在请你去？”
“不行吗？”
“我不是说他比愁哥厉害，可是上官寻命资历在那摆着，愁哥就算去也不能当首席，太不划算了！”
夜神先前听不真切，这会儿听到什么去别的乐团做首席一下子紧张兮兮看着愁落:“愁哥你不是为了上官寻命不要我们了吧？”
愁落哭笑不得，一指赦生:“我什么都没说，你问他！”

[ 此帖被qinmin在2017-07-04 11:3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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