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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神魔論壇 07.04 [龍鳳龍無差]言志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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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右銘: 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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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7-07-04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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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04 [龍鳳龍無差]言志

1
這是之前在布翁場上發的無料٩(。・ω・。)و s3nO"~tM  

{:("oK6w  
"g#%d  
  「鳳姿?」龍章飛揚好不容易捕捉到了那道一晃而過的七彩身影,不禁脫口喊出那人名諱。可對方卻恍若未聞,並未因此停步,而是直直地往山上走去。 cV0CI&  
ZZZ9C#hK^9  
  龍章飛揚心頭一緊,卻不敢多問,急忙追了上去;不再呼喊,生怕一開口不慎岔了氣、緩了腳步,便要將人丟了。 2_)UHTwsK  
9( q(;|;Hp  
  此處已是城郊,雖未若著名名勝熱鬧,卻也有三三兩兩的遊人。龍章飛揚這一出聲,在沒有喧鬧聲的山上倒是明顯,不免引來旁人側目。鳳姿鳴舞自然不可能沒有發現跟在後頭的龍章飛揚,在故作不知的同時悄悄加速,顯然是想甩脫來人。 &Jb\}c}  
G`kz 0Vk  
  龍章飛揚擔憂連日在課間走神的鳳姿鳴舞,趁著這次的旬假前往暮雲小築關切,不料卻只見一室空蕩,這才被他一路循跡尋來此處。 }mK,Bi?bj  
{+7FBdxVB  
  他一路追趕,試圖拉近距離卻是無果,兩人漸漸走盡石板鋪就的道路,先是踏上壓實的泥土構成的步道,而後循著被踩出的小路踏徑而上,在不知不覺中,道旁人跡已絕。路不久便到了盡頭,前方只有遠比人高的長草。鳳姿鳴舞沒有半點猶豫便繼續前行,可龍章飛揚卻微微一躊躇,只這一瞬,被分開的野草便已合攏,吞沒前者的身形。他頓失方向,愕然地看著隨風搖曳的青草,半晌後不禁苦笑:「鳳姿這是在躲我嗎?」沉思片刻,最終仍是無解,只能選擇亦鑽進草堆,硬著頭皮摸索前行。 P_NF;v5 v  
5qW>#pTFVV  
  山頂上,鳳姿鳴舞正迎風背手而立。龍章飛揚猜得不錯,那人的確刻意避著他,可又非全然如此,否則他直接換個方向下山便是,怎會停步於此呢?他由山上往下眺望,所見入眼卻未入心,一門心思全繫在還在長草中摸索上山的人身上。 7L6L{~8 W  
Fz,jnV9=j  
  「鳳姿?」龍章飛揚匆忙趕至,頭上、衣上滿是草屑,與抵達多時並已從容整理過儀容的鳳姿鳴舞形成極大的反差。他不禁懊惱:若早知人就在山頂,他又何必盲目地迂迴尋找呢?鳳姿鳴舞若是看見這般狼狽的他,定然又要調笑一番。 d6'G 7'9  
Q8AAu&te7  
  鳳姿鳴舞聞聲,心中卻是一股難言滋味。他並未回頭,自然也不曾取笑於龍章飛揚,只是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C5*@`GM$  
;>jEeIlT  
  「你看。」鳳姿鳴舞開口的同時,目光並未自山下景物移開,似是刻意迴避著龍章飛揚的視線。 Q2- lHn^L:  
@-L]mLY  
  龍章飛揚踏步進前,與鳳姿鳴舞並肩,這才發現對方非是在玩賞山水,卻是在遠望人煙,此處山頭可真是個妙處,將附近的村落城郭盡收眼底。鬧市裡,大道上人群熙來攘往,商賈坐列販售,酒樓送往迎來,間或可見一些例假裡外出的儒生。村落中,忙於農務的人們散落在稻田中,更遠些可以見到一些放牧的牛羊。兩人目力自是極好的,細處連大喜的大肆宴客和哀戚的送葬的行列也都能分辨得清清楚楚,一切悲歡離合、生老病死皆在眼中。 &e:+;7  
YfB)TK\W9/  
  眼力太好似乎也是一種困擾,龍章飛揚皺起了眉,選擇不去細看那只相隔了兩條街的婚葬禮俗,轉而往另一個方向望去,望見了儒府所在,大氣而華美的房宇像是處在另一個塵囂難入的世界裡,宏偉壯觀的儒府建築,層層疊疊的精緻院落,一道一道的院門將書苑深深圍在其中,隔絕在俗世之外。 vg[3\!8z[  
4F G0'J&hw  
  龍章飛揚很快地便將人煙景觀收入眼底,隨後偷覷了身旁的鳳姿鳴舞一眼,卻見他仍專注地俯視著,顯然還神遊其中。他知道鳳姿鳴舞會來到此地,必然與日前的失常有關,但此時此刻,想問的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n`&D_AbQ  
V0_tk"  
  正當他苦惱之際,卻是鳳姿鳴舞先發話了:「待離開儒府書苑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6(d6Uwc`  
^M6lF5  
  沒來由的一句話不著前後,龍章飛揚揣摩了片刻仍是不明其意:「你要離開書苑?」 QCb%d'_w+  
e }?.3,?  
  「難不成你要一輩子待在此地?」鳳姿鳴舞反問,側過了臉看著他。 $7DW-TA  
$1|E(d1  
  「幾位師老不也一直留在書苑作育英才。」 O_a^|ln&  
bA#9'Qu^j  
  「龍章飛揚,這便是你的志向嗎?」鳳姿鳴舞的語氣中似乎有些失望,「你又非未曾踏出過儒府,怎地見知如此狹隘?」 <6Gs0\JB  
C'|9nK$%  
  龍章飛揚這才琢磨出來,鳳姿鳴舞這是要與他討論未來之事,「所謂志向……多年修養才德,所求便是己才能有用於世。」他眨了眨眼,「達則兼善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難道鳳姿不是也這樣打算的嗎?」 lMGO4U[z  
>bze0`}Z  
  這是非常常見,在書苑之中甚至堪稱「標準」的答案,見龍章飛揚答得如此肯定,他還是不禁懷疑:「這是儒府所教導的方向,但你當真明白己身所求嗎?」未及弱冠的少年學子未經世事,有幾人能在這歲數便明瞭自己心之所向呢?就連他鳳姿鳴舞也還在追尋當中。 q0VAkVHw4  
*YeQC t-l  
  「至少現下是如此。」被質問的龍章飛揚並未動搖,「至於未來之事風雲難測,我不敢妄斷。」 M=uT8JB  
k Alx m{  
  「志患不立,尤患不堅。鳳姿倒是希望早些確立。」龍章飛揚的眼神,堅定中卻又帶些天真,鳳姿鳴舞不知他是真如此認可並已許下了誓願,還是其實未曾細思便且行且走?他倒是已經弄清自己志不在此,書中聖賢所為以及懷抱的理想,他固然欽佩,但卻沒有什麼效法的興趣,心也並未大到可以懷擁天下。 O8$~dzf,2  
 )^{}ov  
  他閉眼別過頭去,不想直面龍章飛揚。這幾日裡,他幾番探索幾度否定,幾番嘗試幾度自問,在隱約觸得關竅之時卻是又驚又疑。儘管有些不甘,他卻又無法否認那只想護心中珍視之人一世平安的願心。他堂堂鳳姿鳴舞竟是將自己的人生依託在他人身上嗎?這般荒唐的結論使他惶惶難安。從師長到同輩,甚至龍章飛揚,都認定他必有高翔戾天的大志,自己的心意所向與這樣的期望兩相對照,竟顯得如此簡單。 oC>J{z  
b-VygLN  
  他不敢輕斷,在等著一個確認的機會。會在此等候龍章飛揚來到便是為此。一直以來,他們都只在彼此眼中尋求認同,但此刻鳳姿鳴舞卻不敢看向對方,甚至不敢直言己志,多年來的神交心契,似乎有了莫名的隔閡。 77O$^fG2  
A5yVxSF  
  龍章飛揚見鳳姿鳴舞神情有異,似在苦思更似在掙扎,不敢多加打擾,只是靜立於一旁,以沉默的陪伴作為無聲的鼓勵。 (b f IS  
j@z IJ  
  片刻,他緩緩睜開眼,在被追問前便先開了口:「這幾日我心中所惑便是此事,心中已有一解,只是尚無法確認,所以才上山靜思,甚至想找你印證。」 ^%9oeT{  
n>q!m@ }<  
  「鳳姿是打定主意,將來必定會離開儒府了?」 jjj<B'zt  
~h3G}EH  
  「在我想清楚前,我不會離開。」鳳姿鳴舞突然話鋒一轉,笑問:「若有那日,你可願隨我離去?」 37zB X~  
?yef?JI$p  
  龍章飛揚一時錯愕,目送著鳳姿鳴舞悠悠哉哉地下了山,自己卻愣在原地。 MZ,1mR  
'l.tV7  
  龍章飛揚一開始還將此事放在心上,等待著鳳姿鳴舞來向他印證,但或許是對方忘了這件事,也或許是因為已堅定信念,不需外物以證,鳳姿鳴舞都未再提起。時日一久,龍章飛揚便也忘了,好似這番對話未曾發生過。 W"vLCHTh  
.<`)`:n+B  
  縱使在有意無意間忽視,分歧卻確實是自此而起。也許在才德表現上,兩人不分軒輊,但在某些方面,鳳姿鳴舞卻總是走在他的前方,引領著他。只是所求不同便理所當然地會邁向不同的道路,走在前頭的鳳姿鳴舞正自顧自地往另一條大道上走去。 *{w0=J[15  
.u&xo{$'dS  
  直到鳳姿鳴舞因那場第一才子的比試離開之時,龍章飛揚才突然想起此事。事隔多年,鳳姿應該早已清楚自己的方向,卻在此刻才果斷出走,正式與他分道揚鑣。 hYkk r&  
/#Aw7F$Ey  
  龍章飛揚曾經以為此後兩人便各行其道,卻沒想過自己的道路會忽然中斷。三寶事件,滅了江湖上眾多無辜門派,奪去了無數人命,也毀了一名才子的未來。龍章飛揚抱負尚未申展便已身負罪孽,被逐出儒門,而後自困於靜心地,自號朝陽君。 V'XEz;Ze  
iX+8!>Q  
  「龍章……」鳳姿鳴舞前來看望之時,只見龍章飛揚封起了黃金劍,正要立下誓言石,形容憔悴意志消沉,已不復昔日飛揚神采。 ,w#lUg p  
/fp8tL2Y  
  龍章飛揚背對著鳳姿鳴舞,不敢回頭,只是垂首回道:「龍章飛揚已成過往,現在靜心一切,朝看初陽。」 Z?'CS|u d  
U~: H>  
  「若真已告別過往,又為何依照以往在書苑的布置,建置了別塵雅築呢?」鳳姿鳴舞搖了搖羽扇,仍稱他為龍章,「你自封於此又於事何補?這樣活在後悔之中有意義嗎?龍章飛揚,你昔日的凌雲高志呢?」  9Bt GzI\  
R xITMt  
  「我此生已無可能再出,又何言高志。」龍章飛揚心一橫,凝氣於指,在誓言石上寫下了:「終身不出」之字。 %`&n ;K.c  
FQ<x(&/NF  
  「還是喚我朝陽吧。鳳於外高翔,我卻困於淺灘,朝陽怎敢再與你並稱?」 Jj \ nye+  
\ =hg^j  
  「沉湎舊日閒情,怕是耽誤了鴻鵠大志。」 eA!Z7 '  
N# }w1]  
  未及向理想的藍圖勾勒出半筆,一切便被殘酷的權力鬥爭扼殺殆盡,這是多麼殘忍之事?鳳姿鳴舞不忍見他心志衰頹,但諸般勸勉卻只換來龍章飛揚一句句的自卑。他本是好強,在龍章飛揚面前示弱對他而言太過艱難,一句「我本非鴻鵠,並無大志,翱翔於空只為擇枝而棲。」始終說不出口。 m| ,Tk:xH  
aA|{r/.10K  
  鳳凰非梧不棲,而他心目中的梧桐樹便是他所重視的人;蛟龍本非池中物,卻因愧疚悔恨而自囚。 I+& T}R  
eVfD&&@  
  韶光荏苒,無常世事如剪,將原本平淡而苦悶的日子裁出的曲折變化。當龍章飛揚在捆仙索的圍困中見到歷劫重生的鳳姿鳴舞時,只覺恍如隔世。 Zmyq6.1q~  
! *sXLlS  
  「朝陽無懼身死,只是怕又拖累鳳姿。」以有用之軀奉獻社會,方能得心中坦蕩,也算是延續了當初的志向。當今唯一顧慮,唯有鳳姿。 b\(f>g[  
h.vy SwF"j  
  「何來拖累之說呢?」 D", L.  
caQ1SV^{9  
  龍章飛揚被反問得尷尬,當初在林中小徑尋得鳳姿鳴舞之時,對方便已極力撇清自己並不是為了他,自己此時再提,豈非又要與他爭吵?遂低頭辯說:「朝陽身為三教一家重點對付的對象,只怕惹來的麻煩耽誤了鳳姿志業……」 89&9VX^A  
*B|hRZka1A  
  「龍章啊龍章,你又將我想得太高了。」這般語氣,與那日如出一轍,「夕陽君的志向,自始至終便只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動。」生死邊緣走了一遭,一些不必要的臉面,看得也不是那麼重了。說出了多年壓在心中的話語,鳳姿鳴舞感到了一陣輕鬆,不禁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Z {^!z  
|D)CAQn,  
  譏諷的話語,卻是難得的自白。龍章飛揚訝異地抬起頭來,恰看見了鳳姿鳴舞一抹淺淺淡淡的笑意,不含往日裡那股張狂氣焰。仿若一縷清風,在龍章飛揚的心湖裡帶起漣漪,悄悄蕩漾開來。  ImhkU%  
fS4foMI63)  
  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 #'&-S@/nQs  
[}4zqY{  
   :g|.x  
END b;QgL_w  

v"1&xe^4  
kc2B_+Y1  
其實這是在寫青春期的自我認同與角色混亂ヽ( ° ▽°)ノ(????!!
叫我語言就好。
生性害羞可能發了帖就跑走了,錯字病句可能也只會改部落格上的。
歡迎來噗浪找我玩。噗浪ID:initialreal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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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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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  發表於: 2017-07-06 17:37
只看該作者 | 小 中 大
等我看到後面再來啃太太的糧   4Ty?>'*|  
jR1^e$  
----------- #p=+RTZ<  
W\<OCD%X  
7/11 o7we'1(O  
W9gQho%9b  
寫得真棒!心性單純的龜龜、細膩敏銳的鳳姿,少年人對未來的藍圖,也預視終究會分道揚鑣 mu0L_u(P  
--可惜龜龜遲鈍沒發現風姿想帶你私奔(喂--
[ 此帖被鴨仔在2017-07-11 21: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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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的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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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  發表於: 2022-09-04 20:37
只看該作者 | 小 中 大
太好了好喜欢他们两个。第四部换的声音我不太好看。太受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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