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5 星星移動了01[地冥與邪凡雙子,永夜X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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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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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8-05-15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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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5 星星移動了01[地冥與邪凡雙子,永夜X瑟斯]

星星移動了01

─────

0.
冥冥之中，銀灰色的光點一閃一閃，如星，如目。

1.
「永夜叔叔你看，那邊有兩隻小熊在抱抱！」

童音稚嫩，肥肥短短的小手指向天空煞有其事的劃拉著。

「嗯，離凡眼力真好。」

聲線低沉磁性，也不問孩子究竟從哪兒把兩顆連在一起的星星看作抱團的兩隻熊熊，只是半掩著口輕笑。

「永夜叔叔，我覺得呢，左邊的那隻小熊熊是不是……」

屋頂上，一頭橙色長髮的碧眼麗人懷裡賴著個褐色直髮的小男孩，一大一小倆身影坐著，小的那只自然是離凡。離凡仰頭看看星星，順勢往後一倒，乾脆躺在劇作家身上不起來了。已經折騰了人一下午，這不？晚上又變著法子來吵著要人說故事了，儼然就是個不得安生的小主子。

說起家裡的小主子，離凡上頭還有一個哥哥，乍看之下麼，算是比之乖巧安分得多，叫做邪說，這會子早在房間裡睡下了。一對雙生子，出生僅差半日，養在一個環境下性格竟有如此差異，頗是出人意料。

就外人以為，他倆屬於那種「缺乏關愛，飽受虐待」的年輕單親家庭，何況那家長還是個大魔頭——地冥，人人皆謠傳雙子肯定沒過上什麼好日子，可憐兮兮。

倒是豆丁點大的邪凡雙子，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昨日方新添的衣物，又抬頭看看對方臉上面上，嗯，除了表情欠揍了點，氣色挺好，衣服挺完整，要光鮮亮麗有光鮮亮麗，要毛茸茸有毛茸茸。雙子自覺應是衣食無缺，生活自由自在，每天愛搗鼓什麼就搗鼓去，爹爹一旁微笑看著，倒也不曾攔阻去，頂多砸了東西事後寫一份悔過書也沒什麼，打屁股又不痛，一頓「地煞王令」以後倆兄弟照樣活蹦亂跳。興許此故，作為他們親爹的冥想者一向管不住孩子，只要劇作家不在，雙子總是三天一場架，五天一掀屋。

劇作家一年有大半時間不在，平均也就每個月回來住三五天，這些個日子雙子都是百分之百乖巧可愛的，決無打架吵鬧拆房子，一個勁兒的或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的尾隨、觀察他們「永夜叔叔」，宛然是兩條劇作家的小尾巴。甚至出於某種不明原因，離凡意外地黏劇作家，一天到晚纏著劇作家給他講外面的神秘傳說，擺出一副小大人兒的模樣，特別要求：「我可不要聽那些騙小孩兒的童話故事！」——劇作家當時不客氣地笑出聲來，忍不住問瑟斯是怎麼養出這人小鬼大的娃娃。

除去故事的吸引力，離凡還是很喜歡膩在永夜身邊，因為永夜總和他爹瑟斯在一起。他們在一起時，永夜總是哼著離凡從來沒聽過的好聽的歌，離凡聽哥哥說，爹爹叔叔倆這叫做，「膩歪」。

懵懵懂懂，連一知半解都稱不上，離凡只回答那自己也要去「膩歪」在一塊兒。

有好聽的歌聲，好聽的故事，為何不呢？

邪說鄙視地朝他弟弟露出一個「你很愚蠢」的笑容，下一秒，兩手巴住爹爹的腰，臉上寫著「先搶先贏，爹是我的了！」激得離凡翻了個白眼，轉身就黏在劇作家身上當無尾熊不肯下來。瑟斯無奈地苦笑，永夜只得再度扮起黑臉，把孩子們狠霸霸而不失優雅地「教育」了一番，才將兩糰子打發到一邊兒玩去。

這會兒，今夜小離凡又不乖乖睡覺了，逮著機會掀了被子蹬蹬蹬溜出溫暖的臥房。

2.
小小的孩子可精明了，他可以發誓，就憑那兩坨黑眼圈，劇作家叔叔絕對還沒有睡。

「小離凡，想聽星星的故事嗎？」

劇作家翹著修長的雙腿斜倚在屋頂，無奈地觀察著正使勁扒磚企圖攀牆的小糰子，約莫過了有十來分鐘，終於好氣又好笑的把那不知認輸放棄為何物的小傢伙給抱上來。

「要！！要聽要聽！！！」

「從前從前，有一個小男孩，從小被關在一個黑黑的小山洞裡。他不僅愛哭，還……但是呢性格特別要強，某一天……」

隨著故事進入高潮，小離凡也不再「膩歪」在大人腿上，正襟危坐了起來，一雙大大的紫色眼睛瞪得又亮又圓，直勾勾盯著劇作家一開一闔的雙唇，溫柔沉穩的嗓音向孩子訴說著一顆遙遠星子的故事。

「……睜開眼，卻是一片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這時，突然『咻』一聲，一陣風刮過，巨大的陰影裡有東西移動了！…」

劇作家來了興致，忽然抬起雙手矇住孩子眼睛，作勢嚇唬離凡，在頸窩給吹了口涼氣。

「啊！哇啊啊！叔叔，大半夜不帶這麼嚇人的！」

「喔？你也知道這大半夜的，那你不睡覺還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小離凡揉揉眼睛，不死心地問道：「唉呀那然後呢？那個小哥哥後來怎麼了？這和一開始說的兩隻小熊有什麼關係呢？」

「也沒怎麼了，就是……噓——！」永夜忙捂住小娃子的大嘴巴。對上離凡骨碌碌的無辜眼神，氣音在離凡耳邊續道：「看吧，不睡覺，你爹爹找來了。」

離凡豎起小耳朵，仔細一聽，果然聽見爹爹的聲音，初時還遠著不大清晰，漸漸便大聲起來了。

「離凡！──」

「離、凡──！！」

「離！！凡！！！！」

沒有回音。

氣死人了！這孩子到底管誰叫爹！！！

瑟斯怒極反笑，反正也不怕吵醒邪說──這孩子已經牽在手上，跟在一旁，還狀似乖巧低垂著一顆腦袋，以為這樣他家親爹就沒發現自己幸災樂禍笑彎了的嘴角。

十分鐘前，瑟斯在琴房裡譜著給孩子們的小曲兒，驀地，輕輕的叩門聲，伴隨著軟糯的娃娃音細細地從門口傳進來。是半夜冷醒，看看身側，結論是弟弟又一次、果不其然的、搞失蹤了的邪說。這會是告狀來著！

3.
邪說眨巴著一雙碧幽幽的眼睛──所以說，就算小表情被爹爹看到又如何？犯錯的是離凡又不是自己，嗯哼！理直氣壯！

4.
「劇作家！！永───夜！！！你再不出來，我可要……」

「瑟斯別喊了，我在這呢。怎麼了？」
劇作家躍下屋頂，飄然而降，堪堪落在瑟斯身前一步，不多不少，頭微偏，在月光的映照下，臉上露出的是恰到好處的疑問。

見人終於出現了，瑟斯一怔，凝視著這張不論看多少次仍是驚艷如初的臉龐，隨即回過神來，惱怒地板起臉，手指一下下戳著劇作家胸口。「怎麼了？你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孩子他娘，離凡那傻小子上哪兒去了？」

這下換劇作家一滯，沒有反應過來。

「孩子他娘？不知冥想者指的是哪位？」

「呵」一聲，瑟斯冷笑不語，精緻的臉蛋上寫的是小小得逞的愉悅。

5.
「臭離凡！又偷偷溜出去打擾永夜叔叔，驚動爹爹，哼，你可自己說說，該當何罪！」這會兒帳還沒理清，那邊邪說已經繞到屋後揪著小弟的耳朵走了出來。又是個人小鬼大的小傢伙，也不知這詠嘆調般的戲劇腔是學得誰。

瑟斯的瞪視下，某人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並不解釋。

「不要扯耳朵嗷嗚嗚嗚啊啊哥～～～」

「邪說，把你弟弟帶過來，我有話問他。」瑟斯看小魔王被拖出來了，滿意地吩咐他最貼心懂事的大兒子。

拍拍邪說的小腦袋以資獎勵，小邪說開心地瞇起眼，卻見爹親似乎沒有要責備離凡，有些不滿，仰著小腦袋瓜看大人們要做什麼。

瑟斯按著小離凡的肩膀，語氣端的是輕柔和煦，問：「離凡哪，你說，讓永夜叔叔作你的爹爹怎麼樣？」

離凡訝異地張大了眼睛，乍見是掩飾不住的喜悅，混合了一些驚恐，手上緊緊攥住瑟斯袖口。瑟斯有些氣惱，只道養了個忘恩負義的壞蛋兒子，又見小兒子宛如川劇變臉般突然又眼角淚花閃爍，這態勢，倒是有趣。

「怎麼？你不是很喜歡永夜叔叔嗎？你那麼聽他的話，整天和邪說跟前跟後，爹爹叫你們吃飯都沒聽到，在外邊兒搗蛋了就知道躲在永夜叔叔屁股後面！我和你們永夜叔叔喝下午茶談事情的時候也在旁邊嘰嘰喳喳，不是要唱歌就是要說故事，你應該更希望自己爹爹應該是他吧？」

自己講著講著，腦海裡浮現兒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花式調皮搗蛋，比對起黏著劇作家的種種乖巧可愛，甚至理直氣壯霸著他家永夜不放，瑟斯愈說愈氣，不禁咬牙切齒。

「喜歡啊很喜歡呀！……爹地，可是…可是你不要離凡了嗎？那不成啊啊啊啊啊啊爹爹啊啊啊嗚嗚嗚——！！」

「不不不，爹爹沒有不要離凡，只是既然你們都喜歡永夜叔叔，不如……」

沒有不要了，那意思是…？離凡的小腦袋轉得飛快，往自己認為最有道理最有邏輯的路線直奔。一旁小邪說聽見「你們」，原本看好戲的自信小臉同樣驚慌了起來，顯然不明白弟弟犯錯怎麼戰火會波及到自己身上，演話劇般浮誇地倒退三步，十分有教養地雙手摀住張大的嘴巴，眼神在永夜叔叔和瑟斯爹爹間來回掃視。

哼哼！

一系列動作看得瑟斯又是暗暗氣惱，好的不學淨學誰呢！哼！這孩子嘴上不認，行為也嚴謹，狀似是進退有度，小動作倒是不少啊！

那邊離凡已經開始誇張吶喊。

「我不要我不要！！！啊！！爹爹和叔叔我都要！但是爹爹只有一個！爹爹只能有一個！！兩個爹爹我會精神錯亂的不行不行！這樣我要怎麼跟同學老師介紹我的父親呢？總不能說我的父親有橘色和紫色的頭髮，綠色和紫色的眼睛，又高又矮，又纖細又豐滿吧！？？？」

「就是！我只要一個爹！永夜叔叔就是永夜叔叔！兩個爹爹太混亂惹！這樣我要找爹地的時候怎麼叫呀！你們是不是兩個都會回頭？這樣太奇怪了！難不成要叫大爹爹小爹爹，還是爹爹一號爹爹二號嗎？不要不要！！」

倒是有志一同的不放棄瑟斯親爹也沒有拒絕永夜，只不過……離凡的形容詞咋回事！！！誰矮了？？？誰豐滿？！！臭兒子！！邪說竟然沒有斥責弟弟不正確且失禮又無理的誹謗！

「喔，這樣啊……」

瑟斯按著兩兒子肩膀，笑意漸深，直笑得在場三人心底發毛，隨即點了點額頭。

6.
「不然這樣吧，那你們管劇作家叫媽媽？這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媽媽？

是麻麻！！！

兩個糰子眼睛一亮，也不去想哪裡不對勁就賣力點頭大聲歡呼。

「好啊！耶伊！！哥哥，我們有麻麻了！」

「明天我要去學校告訴老師同學！我有世界上最漂亮的娘親！」

劇作家嘴角一抽，微笑險些碎裂，不忍拂逆興高采烈的雙子，只得沉默代替聲辯。

瑟斯眼神一飄，見氣氛不對，趕忙悄聲靠在劇作家耳邊撒嬌，看似彌補實為忽悠。

「永夜~這兩孩子喜歡你，就聽你話，我管不住嘛～尤其離凡那麼黏你，就算當半個爹也不過分麼是不？至於爹娘什麼的，不就是個方便的稱呼，有什麼打緊呢？唉唉，你別生氣，劇作家不計較庸俗的虛名，是不是？」

喲，只是個稱呼？那怎麼不自己當媽？這人呢，又孩子氣，明明已經是兩兒子的爹了。還是說，和孩子待久了就會沾染那股子稚氣？

罷了，事實從來無須被證明。

呵呵。

7.

夜裡，僅一室燭光微明。

呵，瑟斯。

「瑟斯……瑟斯哥哥？」

坐在床邊的瑟斯正捧著小說傻笑，猝不及防，劇作家的氣息撲在耳垂，語調可憐可愛又撓人，不由愣住。咽了口口水，劇作家這是嫉妒了？

冥想者並沒有勇氣回頭去看劇作家的神情，肯定是有點兒生氣卻又充滿暗示性的挑逗罷。瑟斯心想，卻不甚害怕這個男人會真的發火……劇作家有一雙柔軟紅潤的唇，天生上揚著，如微笑一般，即使凌厲起來時也是勾人的，情緒惱火時才堪堪抿成一直線，可要不了多久，眼角眉梢又會微彎，那是一個柔和又無奈的弧度，青潭似的深邃眼眸，裡面會映出自己的淺紫身影，比起透過鏡子看見自己，瑟斯更樂意以這樣的形式瞧見自己……一絲甜蜜泛起，瑟斯兀自輕笑起來，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側的劇作家不是滋味的一聲，「嘖」。

就在數個時辰前，當日午後時分，永夜左手牽著邪說小哥哥，右手拉著坑爹皮皮凡，三個人在北區一間精緻的陶瓷器皿舖子門口附近的市集閒逛，瑟斯則一個人在裡面挑選茶具。瑟斯選購完走出店門口時，才要將手中提袋交至永夜手上，就被一女聲甜膩膩的「瑟斯哥哥～」給打斷——應是一名來自東瀛的女忍者，刺青紋身，酥胸半遮半露，然後一隻塗滿蔻丹的手往瑟斯肩膀撫去，瑟斯反應極快地閃了開，轉頭一頓，笑著解釋了幾句便與女子閒談起來。

一旁，劇作家都看在眼裡，禮貌微笑著，並未表現出任何不耐。

劇作家的優雅大方，始終如一。

8.
見瑟斯不為所動，甚至不知想到了哪兒去還自顧自地笑，劇作家不依不撓，再接再厲。

「瑟…斯……哥哥……不理我嗎？還是應該叫…夫君？嗯？」

瑟斯一僵，左頰是濕潤溫軟。

「劇作家！…永、永夜……」

瑟斯嘟起小嘴，卻還倔強著不肯就範。

「小騙子，心懷不軌，為…為夫，這便教你做人的道理。」

——————

沒事沒事，永夜就是跟瑟斯玩兒，給人家舔了一口！順便給示範了一把寵溺的真諦就是寵到快逆了（（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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