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3 [焱裳]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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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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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樓主發表於: 2018-09-04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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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 [焱裳]不可说

旧文搬运。
给亲友脑的小甜饼。
全文二楼一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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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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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1樓發表於: 2018-09-04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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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裳璎珞到了仙山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熊孩子有没有到仙山卖番茄炒蛋，问了一圈熟人之后确定没在的时候松了口气。

　　同他一起到仙山的，是在云渡山牺牲的那群人，大家同为苍生而死，也没什么遗憾的，便各自在仙山找了住所，安定了下来。

　　仙山有个很受人欢迎的功能，就是能看转播。很快，在诸多人的陪同下，裳璎珞看到了，熊孩子面对步香尘流鼻血的一幕。于是他开始思考，熊孩子是不是比较喜欢这种大姐姐类型的。

　　仙山转播，是跟着摄影拍摄的转播的，所以在这之后，裳璎珞就再没看到过熊孩子了。他一直忍不住去想，焱无上去哪了呢，魔佛武典练成了吗，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对象，有没有想我呢？

　　后来，阕声云舵也没了，但是裳璎珞没在仙山见到他。

　　阕声云舵是罪人，也不知道是不能进仙山，还是自己不愿意进。一字铸骨把他葬在萧山，他便在萧山了，萧山之灵沐灵山应允了，他便是此处的人，不，魂了。

　　刚来仙山的时候，裳璎珞也有些尴尬，毕竟像是忘尘缘这等先前潜入佛乡中的卧底，还有凡七夜这种佛乡叛徒，他是不知道如何同他们相处的，幸而仙山很大，同他们也没什么碰面的机会。再后来，他也就看开了，凡身已故，过去种种也应当一并留在另一个世界了，是而在仙山偶然碰到忘尘缘时，他也能平静地同人打声招呼，有时还能聊上两句，当然，也只有两句了。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同佛者一般看得开的，譬如住他旁间的青霜台，隔三差五就拉着同住的超轶主数落一番，从琐屑小事说到生前过往，而超轶主便只是认真听着，有时接上两句，却从不还嘴，最终都以青霜台大哭一场，被超轶主拉入怀中安慰告终，偶尔青霜台也会越说越气，带上弟弟辜独明还有好兄弟点锋座冲到对面山戚太祖的住所，将人拉出来揍一顿，东皇不乐意被打，却招不住三个人一起上，旁儿站着的痕千古也就看着他被打，半句话都不说，有时打得精彩了，倒是会叫上句好，气得戚太祖想申请换地方住——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仙山的住所分布得十分随心随意，完全没有规律可循，不同种族也没有分隔开，几名大妖同他也住得很近。闲暇时，他也会找狱天玄皇一起聊聊打发时间，兴许是死前妖界同佛乡正是合作时期，狱天玄皇也不排拒他，反倒是跟他讲了不少圣婴主的事情，包括被逆时计砸中变成婴孩啊，前世是斗神血泣啊，原始形态是永生之焰啊。这时裳璎珞便会想到鷇音子所说，依草傍山，亲土宜，遇火大凶，须急避。他死时离了土，又置身一片火海，倒是应了鷇音子的话，只是不知这火，到底是指周身烈火，还是指这永生之焰。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今生已了，便不必再挂怀。裳璎珞如此想着，有些出神，还叫狱天玄皇给看出来了。

　　佛者，可是在思圣婴主？黑狱的大妖直言，裳璎珞不答，狱天玄皇也不往下接，二人捧着茶杯相对无言许久，直至堕神阙来，方才打破了沉默。

　　堕神阙是专程来找狱天玄皇的，是为葬云霄的事。
葬云霄本来是被列为禁止在无妖陪同下看仙山转播名单的人，但这次他在酆都三千里的陪同下，又看到了傅月影和迷达你侬我侬，情绪有些失控。酆都三千里镇不住他，便想找封世末等人帮忙，只是虽然都是无始暗界的人，封世末却也不太想管。酆都三千里想到六首云蛟死时封世末的态度，只得作罢，思来想去还是找了堕神阙寻他帮忙。对于无始暗界的事情，堕神阙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便来问玄皇。玄皇稍作思考，便同裳璎珞做了告辞，与堕神阙去寻葬云霄了。

　　妖也痴情。裳璎珞做此感想。

　　生离死隔，爱恨由心，死者痴痴念，生者起了别意，若有重逢日，当如何是好？

　　手上罪孽若染多了，便逃不过一死，谁也不曾例外。傅月影死于毒后的荼山不解之毒便是映照了因果。

　　她来仙山是孤零零一人，昔日仇人辜独明、暮成雪也未寻仇，昔日好友也不来见她，昔日情人，也只远远看了她一眼，似是释然，似是解脱，便了却了因缘，入了仙山深处。

　　她有些惊慌。她曾为西疆毒首，后称荼山影后，死前更是欲界第六天之人，为何此时竟是无人为伴，就连生母欧阳堇也不愿见她。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裳璎珞也偶然间遇见过她几次，只是看到她便不由得想到佛乡遇难僧众，悲由心生，化作沉沉一叹，便结了因果，不作停驻。

　　沉湎于生前繁华，是死者莫大的悲哀，本当为佛者劝引忘尘，可佛者此刻偏是有了私心，不愿指路。

　　就当算作因果之中了。佛者这般想。

　　暴雨心奴是个很大的变数。

　　彼时刚破封出圈雨井，暴雨便虐杀灭定师太、霜旒玥珂，斩师兄黄羽客，后又受圣魔元史教唆，盯上一字铸骨。

　　森罗殿上，暴雨与一字铸骨一照面，裳璎珞便不由为生前战友倒吸了一口气，直至一字铸骨离开，方才安心。
本以为暴雨改意，便不会再对一字铸骨起杀心，不料一字铸骨最终还是死在暴雨心奴手中。一镰勾命，身首异处，一双皓目也被剜去，可谓是残忍至极。

　　一字铸骨到仙山时，裳璎珞也去了仙山入口接他。除他外还有不少人，也是同来接一字铸骨的，其中有为他所敛骨的亡人，也有若叶家的逝者。

　　裳璎珞陪他走了一段路，听了他两世为人的遗憾。一是与好友决裂，二是没寻着自己的骨头，与昔时好友再见上一面。

　　三余无梦生走前曾言，时间从来只留恨，不留人。人生嘛，总是会有些遗憾的。裳璎珞如此宽慰一字铸骨，亦是在宽慰自己。

　　后面的一切发展得很快，妙胤传心交托佛乡希望，沐灵山渡化同体，浑千手盗取阎达魂，鷇音子同圣魔元史立誓，霁无瑕侠心明鉴，赴死定干戈，三棺魔佛分，雨散收波旬，正道灭元史，接着，便是尘世暗夜一百年。

　　霁无瑕没有来仙山，雪地寻得了，心便没了挂念，自是不用来仙山。倒是阎达与迷达，一路上对女琊有颇多微词。

　　佛门之患至此告一段落，紧接着便是道门遭劫。名剑无名倦收天入世，与意琦行，沐灵山共破尘世暗夜，鷇音子则因曙光现受天火焚烧消散于世间。

　　一场红尘事，苦了多少人。

　　鷇音子一直劝四智武童回归本体以保住三余这一魂，自己却没回去，素还真本体也因此受牵连，叫裳璎珞也好一阵忧心。

　　而后不久，萧山之灵沐灵山逢难，佛乡复兴再陷困顿，不过这些裳璎珞都无法再忧心了。

　　裳璎珞被仙山赶了出去，不明缘由。

　　起先他以为是他前尘已了可入轮回，在虚无间困了许久后便消了这个念头。

　　还不如在仙山待着。裳璎珞有些无奈，却也没办法，只能默诵佛经，以禅心排遣寂寥，在不觉间，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裳璎珞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感觉到有些不对，自己似乎被圈在另一人怀中，便忙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正是熊孩子一张大脸。

　　裳璎珞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一时之间以为是焱无上也入了仙山，正欲问清缘由，才发觉自己小了一圈，正被焱无上抱在怀中，此地不是仙山，而是百妖路。

　　裳璎珞更是搞不清状况了。

　　裳璎珞死而复生，不是作为人，而是作为妖。

　　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真珠、玫瑰七宝合成众华璎珞，借妖脉深层之力，魂栖璎珞，再辅以《璎珞经》，才唤得佛者重返人世。

　　这便是圣婴主退隐后所做的事。

　　说是重返人世，实则再无入世之机。裳璎珞明白自己已无力再为苍生图谋，心生感慨，眉目间透出忧色，全叫圣婴主给瞧了去。

　　裳璎珞，你这条命是本爷救回来的，你自然也得听本爷的。熊孩子不由佛者开口，手便不规矩地捏上佛者尚有些稚幼的脸。你老实待在这里吸收妖脉之力，过两日便能变回原样，到时候是陪本爷游历名山大川还是回你的佛乡潜心修佛，都由你决定。

　　百妖路裳璎珞是待过的，不过上一回来这里不是什么好回忆，不提也罢。裳璎珞双手搭上大妖的手臂往后拉，企图让自己的脸脱离魔爪，只是身躯刚化成人形，与大妖力量悬殊，嘟囔着脸怎么也拉不开作怪的手。焱无上瞧他这副模样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亲上了佛者的脸颊。

　　佛者也不恼，伸过手拍拍大妖的脑袋，柔声叫他放开手。

　　大妖不想为难他，闻言便移开了手。只是佛者因身体变小皮肤也变得敏感，脸上还留了道浅色红印，焱无上没忍住又亲了口。

　　两日时间不长，很快便过去了，佛者没回天佛原乡。心中向佛，何必拘泥于地点，佛者这般同大妖讲。
大妖似懂非懂，让佛者说与他听。佛者乐于普渡众生，便由皈依三宝说起。

　　皈依三宝，一皈依佛，不堕地狱；二皈依法，不堕饿鬼；三皈依僧，不堕旁生。皈者归投，依者依托；如人堕海，忽有船来；即便趣向，是皈投义；上船安坐，是依托义；生死为海，三宝为船；众生皈依，即登彼岸。
大妖懵逼。

　　佛者欲继续往下讲，吓得大妖直接打断了。

　　你需有三皈依，本爷有一皈依便可。

　　一皈依？

　　本爷皈依裳璎珞便足够了。

　　后来啊，佛者与大妖一同去了很多地方。

　　途经萧山时，意外发现此地又蕴灵气，不出百年应再有生灵际遇。而灵气间，又似有一缕佛意相伴。

　　或许这便是因果。佛者如此想。

　　大妖却心生感慨，当年他在此地觅得生机，还未得以相报，这般因果又将变化为如何。

　　那便到时再说吧。佛者拉过大妖的手，另一手覆于掌上，似是安慰，似是劝导。到时，因果业缘，吾陪你。

　　熊孩子一听，立马把手甩开背过身来。本爷不需要！

　　佛者也不再言语，只是熊孩子不知道，从佛者的角度，刚巧能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朵。

　　嘘，佛曰，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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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03 [焱裳]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