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02 【梁莫】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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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魚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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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1-02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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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2 【梁莫】高墙

本来想元旦写完的……
*现代paro
*和之前的一篇网空的《烂泥》是姐妹篇
*ooc和乱七八糟瞎扯一通
*不太懂摇滚，有啥错误请指出( ‧̥́ ˍ ‧̀ू )
——————
梁皇无忌睡得有点迷糊，头有些痛，好像还压着什么。直到他起身，附在额上的湿毛巾随着动作滑落，他才想起自己好像发烧了。
他想出去打杯热水喝，再翻翻有没有退烧药，以往发烧感冒差不多都是这样熬过来的。
打开房门，一股鸡汤的浓香淹没了梁皇无忌，他冷清清的员工宿舍有多久没有这般烟火气息了。
简易的灶台前，还来回飘着淡紫色的长发，在案前忙碌着。梁皇无忌没有忘记，是莫前尘送自己回来的，但他没想到，莫前尘还会留下来照顾自己。
“生病了就回床上躺好，不要趴趴走。”莫前尘转身刚好看到了傻站在哪的梁皇无忌。
“我就来喝一杯水。”梁皇无忌刚刚看得有些出神，这会适才回魂。
“你先回去等着，现在没热水，喝冷水不好。”莫前尘瞟了一眼小炖炉，把梁皇无忌往房间里推。
梁皇无忌还是那脸无可奈何的笑，乖乖的躺回床上，实在睡不着，等莫前尘出去以后，拿过床头的电脑翻阅文件。
过了一会莫前尘进来了，他放下那个深紫色的马克杯，力道有点重，砸在床头柜上“哐当”响，他拧着漂亮的眉毛：“叫你休息不是换个地方办公的！”
被没收了电脑的梁皇无忌只好拿过杯子开始乖乖喝水，水挺热的，但是不至于烫嘴。恰到好处的热意，就好似莫前尘对梁皇无忌，总是恰到好处的热心，虽然嘴上不是那么说的就是啦。
“你不要老是把活揽到自己身上，又不是你自己才可以做！”莫前尘替拿过他喝完的空杯子，忍不住开始说教。
梁皇无忌知道，自己的工作量真的很多。但是没办法，他自认为是从烂泥里面爬出来的，他怕只要有一刻松懈，那面好不容易立起的墙就会迎来土崩瓦解。他更怕，自己只是一面土坯墙，与他们那些钢筋水泥筑起的格格不入。
莫前尘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梁皇无忌，骄傲的气焰包裹着他温柔脆弱的心。他的防备和傲气太重了，梁皇无忌同他初见时险险被灼伤。

他当时第一次见到莫前尘时，是在一次外出之后。一来一回的空档，自己就多了那么一个师弟。
灵尊是他在中原大学再修研究生学位的导师，大学教授也有在校外发展自己企业的，灵尊就开了一家专业对口的公司叫灵界，梁皇无忌也在那里帮着他处理事务。
毕竟，跟着乐队去酒吧驻唱，估计不够自己考研的开销。
当时恰好合作公司有技术交流的需要，灵尊有意将梁皇无忌培养成接班人，灵尊就让他去了，说是可以增长些实际运用的能力。
那天回来向灵尊汇报工作时，却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个人。淡紫色的头发垂到腰际，皮肤白皙，脸庞小巧，眉眼也精致，实在漂亮。再看身量，梁皇无忌体态算得上高大，相比之下那个人就娇小了许多。
“无忌啊，来，打个招呼，这是你的新的师弟，莫前尘。”灵尊笑呵呵地想拉近他们的距离。
啊？原来是师弟。梁皇无忌有点莫辩对方雌雄。
“你好，我叫梁皇无忌。”梁皇无忌带着礼节的笑容，向莫前尘伸出了手。
“幸会，刚刚老师介绍过了，莫前尘。”他的眼中看不到自己，梁皇无忌想。不是目中无人的恶劣性格，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目光端视前方，只看的见与自己比肩的人，那些人可以是灵尊，可以是独眼龙，可以是后来的三师弟叹悲欢，但绝对不是当时的梁皇无忌可以触及的。
梁皇无忌第一次意识到，那是自己同那一类人的差距。
精卫可以用日复一日的努力来填平沧海，那么自己与他们的鸿沟也可以通过埋头苦干来抹去。
“你真的不来？炽焰天当鼓手还是有点勉强了。”手机的另一端，曼邪音似乎有点急躁。
“不了，太忙了，手头上的工作做不完。”梁皇无忌一边通话，一边浏览屏幕上的表格，因为注意更多在工作上，回答显得心不在焉。
莫前尘抱着一小沓文书送来给梁皇无忌，隐隐听见同梁皇无忌通话的是个女人，绝对不是自己有意偷听，是她嗓门太大了。
“你不来有时候人数根本凑不齐，有几次我和公子开明都没空，他们被迫直接上手朋克。”曼邪音开始列举他们的难处。
“但真的很抱歉，实在抽不开手。”梁皇无忌揉了揉眉心，现在头有点痛。
“算了，不指望你了，你自己想想吧，你现在十次能来一次我就谢谢天地公了！”曼邪音其实脾气向来不是很好，她估计也是忍自己很久了，听得对方挂断后的嘟嘟声，梁皇无忌早有预见。
自己以前也有和她一样的气性的，只是现在被打磨了所剩无几，用最俗气地说法，他被爱与美感化了。
他开始觉得自己同他们格格不入了。他刚刚没敢和曼邪音说出来，他觉得乐队的那伙人搞punk也不错，他们骨子里的反叛精神可以体现的淋漓。而自己没有。
“跟女朋友打电话？”莫前尘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只是看他打完电话一脸失落，总忍不住关心一下，问出这个问题以后他又有点后悔了。
“没，只是朋友。”梁皇无忌也没在意。
“你其实不应该承担那么多，什么活都自己揽，最后还要因为附加的工作让朋友生气。你何苦呢？”
“我只是想让灵界更好，以后可以有能力撑起灵界。”
梁皇无忌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因为自己的真正意图正提醒着自己，现在他正处于一个尴尬的地带，他不伦不类，两边都无法融入。
“这不应该你一个人来的。”莫前尘把文书放下。
“我来就可以了。”梁皇无忌这句话却是触了莫前尘的雷。
“你以为只有一个人吗？这种事不要搞的全都要归你一个人来，谁不是灵界的一份子？哪有你一个人抗的道理？”莫前尘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这是他第一次同自己气急。
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莫前尘红了脸。
莫前尘有点羞赧地偷瞄一眼梁皇无忌，他开始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莫前尘，随即又笑了起来：“抱歉，合该是大家一起的。”

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一段时间，后来却又紧张了起来。
梁皇无忌对于自己的私人生活一直闪避不提，因为在一开始，自己就为此遭了不少的鄙夷。这种麻烦能避免，那便尽量躲开。
但是事实摆在那，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那天梁皇无忌和莫前尘一起参加了一个庆功宴。
由于前阵子莫前尘没日没夜地要赶一个策划方案，无暇顾吃食，连吃了好几顿泡面，导致了肠胃挺不不舒服的。
梁皇无忌注意到了赴宴前，莫前尘就着罐矿泉水吞了点药片，结合他那几天的饮食也推出了一二。担心他喝酒伤到本就不那么爽快的肠胃，梁皇无忌默默地替他挡了酒。
“来，小莫，你也来一杯！”对面的开发部长是个老酒鬼，自己陷了这杯中之物，还要拖着别人一起进来泡一泡，见莫前尘滴酒未沾，自然不打算放过。
莫前尘刚要起向他敬一杯酒，结果被梁皇无忌轻轻地拉着，示意他不要起来。莫前尘有些惊诧地看了一眼梁皇无忌，却看见他代自己站起了身。
“前尘是开车来的，不能喝酒，恐怕要拂了部长的好意，让无忌代他来吧，我一人喝两人的。”梁皇无忌将酒杯向开发部长举起，利落地一饮而尽。
“好！你小子有魄力！我今天一定要灌醉你！”众人都喝到了兴头上。
“干嘛替我喝啊？不知道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吗？现在喝成这个模样，酒气冲死啦！”开发部长言出必行，真就把梁皇无忌灌的烂醉。
已经喝迷糊了的梁皇无忌，低着头没吱声，莫前尘庆幸他酒品还不错，不会疯魔地乱舞。莫前尘和他站在大街上，专注地思考要怎么送那么大个人回家。末了他才尴尬地发现，自己还不知道梁皇无忌的家庭地址。
“因为前尘肚子不舒服。”梁皇无忌的声音兀然响起。
“什么？”莫前尘微微一颤，看向梁皇无忌。
梁皇无忌现在笑得像一朵花，这种稚气的表情在他这个素日里严肃认真的大男人身上，显得说不尽的滑稽。“我说，前尘肚子不舒服，喝酒会更难受的，所以我就帮前尘喝了。”像一个卖乖讨赏的小朋友。
看来还醉的不轻啊。
“师兄，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既然他替自己挡酒，那作为报答，自己送他回家也是应该的。
“不说！”梁皇无忌忽然和孩子一样闹起了脾气。
真是让人头疼，把他扔在这里也不合适，但他现在又不乐意说。任凭莫前尘怎么样，都撬不开他的嘴，问出个地址出来。

莫前尘在抉择，究竟是去找家旅舍替他开间房间呢，还是把他一起带回员工宿舍。还没决定好，梁皇无忌的手机就响了。
“邪神将，全乐队的人已经到修罗国度了，你今晚来不来？”这应该是那天和梁皇无忌通话的女人，但是，乐队和那个中二的名号是怎么回事？
“邪神将是说师兄吗？师兄现在可能无法和你通话。”听到师兄，曼邪音下意识地瞟向在吧台调酒的撒魔子，帝鬼的秘书，梁皇无忌在魔世最忠实的小师弟。
“他怎么了？”在外人面前曼邪音收了些许暴脾气。
“师兄他喝醉了。”
“我们现在都有要事，可以麻烦你帮忙送送吗？”太不凑巧了。
“没问题，请告知一下地址吧。”莫前尘答应地爽快，却没想到后续那么麻烦。
梁皇无忌的居所在本市一个还算不错的公园附近，按照莫前尘中学时代地理老师教授的住宅区位优势来讲，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地带。但是在层层叠叠的高楼大厦之间，这几座零零落落的矮小的公寓楼就不那么起眼，甚至十分寒碜。
他竟然是在这种地方生活的。
“三号六楼……最东边的……”莫前尘扶着梁皇无忌有点艰难地爬上楼去，嘴里还细细碎碎地念着他的房间所在。
他们所在的城市靠海，夜间风会更大些，六楼是这栋楼最高的所在。风穿过楼房间的巷道，拍打在莫前尘的脸上，扬起他的长发，胡乱地拍在自己身上，莫前尘觉得被刮得有点疼，应该不是他太娇气。
推开有点陈旧的防盗门，黑暗中莫前尘险些被绊倒。在墙上摸索了一阵子，他才开了灯。房间竟然如此狭窄，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堆放着的一切东西都显得凌乱。低矮的折叠桌，散乱的稿纸，滚落的速食食品和饮料，它们在房间内艰难地让出一条通向床的过道。
莫前尘顾不得讶异，梁皇无忌开始站不稳了，莫前尘连忙把他安置到床上。还没等自己给梁皇无忌脱完鞋，梁皇无忌就坐起身来。踩着单只皮鞋直奔厕所里，莫前尘跟过去，就看见他蹲在坐便器边上吐得稀里哗啦。
“师兄，你没事吧？”莫前尘走上前去。
忽的，梁皇无忌抓住莫前尘的手腕，引得莫前尘一惊，他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莫前尘的手背：“乖，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可以……”
莫前尘的脸烧的通红，第一次和别人有那么亲昵的动作，很痒，手背和心尖。他有点慌乱，想要用呵斥掩饰，即使这个空间中只有自己和这个醉鬼：“你可以什么？！衬衫都沾到了，脏死啦！”边说边架着他调整了一个更好的姿势。
等他吐完了，莫前尘看着他的衬衫，认命地扒下来，捏着扔到角落的一个脸盆里。
“你有睡衣吗？”看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梁皇无忌，莫前尘觉得自己的提问十分白痴。在角落的布艺衣柜里翻了两下，这都的是什么奇装异服啊？！
总算找到一件像样点的想给他套上，梁皇无忌的房门就开了。莫前尘警惕地一回头，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人，露脐装展示她曼妙的身材，脸上略显夸张的彩妆还没卸。
“你就是邪神将，我是说梁皇无忌，他的师弟？”曼邪音打量着莫前尘，在心里咋舌，怎么他的师弟质量都那么高。
“嗯，那师兄他……”莫前尘认出这是和自己通话的女人。
“谢谢，剩下交给我吧。”曼邪音接过莫前尘手里的衣服，熟练粗鲁地给梁皇无忌套上。
莫前尘出了公寓楼，开车回到公司员工宿舍区。一路上他的脑子转的飞快，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师兄明明做的很好，还是会有人用质疑的眼神看他。但很奇怪，自己更在意的是，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师兄的女友，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第二天，两人都在各异的心思下假装看不见对方，岔着道各自忙去了。
莫前尘在躲着梁皇无忌，因为他开始觉得自己对他的心思有点特别，他需要冷静。过分的关注未免会唐突到对方的吧。
梁皇无忌本来没想避开莫前尘，但是一看他躲着自己，他就开始想多了。在很对人眼中，他们这些搞摇滚乐队的有种不容于世的反叛精神，不可控的，他们永远做不好正事。莫前尘他……也是这样想的吧？

梁皇无忌有点失意，他渐渐增多了去乐队的次数，但是已经不一样了。
他开始混乱，貌似两头都不是他的归宿。
鼓手的位置至关重要，他掌控了节拍。梁皇无忌敲打的恍惚，开始出现了些小错误。而失误和他去月底的次数一样，越来越频繁。
后来，他误击了一次低音大鼓，引得满场错愕的目光。
“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想干了吗？”网中人在结束后气愤地质问，“如果你不想再干了，那就给我滚蛋好了。”
梁皇无忌的沉默助长了网中人的怒气。
网中人看重每一场演出，但是这种情况下的梁皇无忌让他觉得对方显然没有和自己一样。网中人差点就对他动手，如果没炽焰天架着的话。
可能真的再也干不下去了吧，不是不想，只是在没有那种感觉了。
“我觉得我没必要再这样勉强下去。”梁皇无忌同灵尊解释道，已经融不进去了，那就脱离吧。梁皇无忌把自己硬生生拔出叛世的泥沼。
“你想好了就好，刚好前尘还欠个舍友。”灵尊也没再过问什么，就帮他安排好了。
“你要搬走？”荡神灭挡在梁皇无忌的面前，盯着他手上的行李。
“抱歉，我该退出了。”
“那我们的乐队呢？你就不管了？！”荡神灭的脾气是他们当中最牛最直的那一个。
“让他走吧。”网中人靠在走廊的护栏上，阴阳怪气，“想不到你竟然堕落至此。”
“堕落的不是我，是你。”梁皇无忌也没随便他说。
之后，语气就不再平静，他们的争执飞沫伴着拳脚，乒乒乓乓在逼仄的空间里响成一片。
如果不是楼下那个凶巴巴的老阿姨跑上来，用比他们还粗鲁的字眼来隔开战局，他们估计会拼个你死我活。

“你就那么不留后路？”莫前尘给梁皇无忌上药的手劲不自觉重了几分，虽然前段时间的刻意闪避让他们有点尴尬，但是当莫前尘开门看见梁皇无忌拖着行李浑身挂彩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施以照拂，“如果我不接纳你，你要怎么办？”
“总是会有办法的，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和他们背离了。”他的脸上挂着苦笑，还有一点疼痛的狰狞。
他们之间的小芥蒂就算那么解开了。

“这次怎么会烧得那么高？你最近又加班到几点？！”莫前尘仍在质问梁皇无忌，见他走神了，声调拔的更高几分。
问到这个，梁皇无忌就更不敢吭声了，他这几天结束工作的时间又推迟到了一个新高度。二师弟要是知道了，准要训得厉害的，禀着这样的想法，梁皇无忌闭紧口风。
“你不说我也知道，休息太少一得病就要命，你还和之前一样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不眠不休的超人。”莫前尘瞪了一眼这个老师躺着卖乖的家伙，想到他们还一起住宿舍的日子，没有增添感性，反而添了几分堵。
梁皇无忌刚住进宿舍的时候，莫前尘每次面对对面房间敞开的房门，瞥见里头空荡无人都忍不住惊叹梁皇无忌的早起。直到有一天，他注意到早上梁皇无忌房门拉开的角度和昨晚自己进房前看到的一样，他才发觉梁皇无忌不是早起，而是压根就没回来。
“你有好几个晚上都没回宿舍？”梁皇无忌也听不出他究竟是问句还是陈述句。
莫前尘有些紧张，梁皇无忌会怎么回答？加班到通宵？他还会回乐队帮忙？他要去陪女朋友？
“有时完成工作都差不多12点钟了，我怕回去吵到你。”梁皇无忌以前注意到，莫前尘午休很容易被吵醒，他应该是个眠浅的人。
“我没那么早睡啦！你在办公室休息肯定很难受！你以后得给我回宿舍休息，知道吗？”
后来梁皇无忌每天回去莫前尘都会给他留一盏灯，一个人。
看来以后应该早点回来的，梁皇无忌看着靠在藤椅上一看就知道刚刚是睡着了的莫前尘如是想。
后来莫前尘搬出去住了，他拿出自己的积蓄，分期跟一个退休老人买了套二手房。
“人总是要有自己的小天地才更踏实一些。”
梁皇无忌替他把行李搬到新家，房子不大，三房两卫外带一个小小的阳台刚好种花。
“师兄也该考虑买房了吧。”
“还不急。”梁皇无忌还没开始考虑。
莫前尘走后，一个人的宿舍变得冷清起来，之前莫前尘还会自己用小灶台弄些吃食，现在他把厨具留给梁皇无忌，却只是留在这里积灰。
梁皇无忌又开始加班到三更半夜了。
莫前尘早就知道他会这样，但是放任他这样搞垮自己也不好。
晚上九点钟，梁皇无忌还没有把眼睛从文件上移开。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头，梁皇无忌有些受惊，看着莫前尘的眼神有些呆滞，半晌才堪堪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去啊？”
“只许你加班。”莫前尘没好气地呛他。
梁皇无忌永远奈何不了他。
“走吧，我要回去了，我们两个一起。”莫前尘拉了拉梁皇无忌，意在催促。
“二师弟是怕我累到吗？”梁皇无忌从了他，关机时跟莫前尘打趣道。
“谁关心你啊？你留着浪费公司的电，我是关心老师的钱包！”莫前尘脸有点红。
真可爱，梁皇无忌想。
“走吧。”梁皇无忌虚虚地拉过莫前尘的手。
办公楼灭掉了最后一盏灯。
后来莫前尘都会陪他加班到九点，这是莫前尘对梁皇无忌的退步，梁皇无忌也会在九点时乖乖跟他离开，这也是梁皇无忌对他的礼让。
两人间的气氛暧昧，鼓胀，隔着一层要被挤的变形的纱。

莫前尘停下他对梁皇无忌叨叨不停的嘴，因为梁皇无忌出言提醒：“师弟，汤开了。”莫前尘扔下他，急匆匆的走向小厨房。
梁皇无忌看着他的背影，不断地咀嚼心里涌出来的问句，该怎么说出口呢？
不一会，莫前尘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来，熬的香浓，冒着热气。
莫前尘放下那个白瓷小碗，指尖被烫的有些发红。
“喝吧，趁热。”莫前尘放下汤碗，抬眼却发现梁皇无忌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
梁皇无忌的问句没头没尾，有些突兀：“二师弟考虑好了吗？”
莫前尘却是懂了他在问什么，脸一下子涨上满壶的绯红：“你都记得啊……”
梁皇无忌假作无辜：“不过是上上周末的事情，怎么会忘记了。”
上上周末晚上，梁皇无忌路过了修罗国度。
他不是什么怀旧的人，而且闹成那样，说什么老朋友也好像说不通，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就是进去了。
他在魔世大学的师弟煞魔子，现在酒吧老板帝鬼的秘书，有闲情坐在吧台给人调酒。煞魔子几乎是即刻就看见了梁皇无忌，立马凑了过来。
“师兄来杯什么吗？”梁皇无忌是想拒绝的，但是他太诚恳了，梁皇无忌向来不太懂的如何拒绝别人。
“随意吧。”酒吧里尖叫声迭起，无比喧闹，梁欢皇无忌坐在角落里，刚好可以望到舞台。煞魔子安安静静地捣鼓着，片刻给他推来一杯哈曼顿。
哈曼顿入口的感觉强烈直接，梁皇无忌以前很钟爱，但也只是以前。
“师兄有想过回来吗？”煞魔子看着他，期待得到一句肯定的回答。
但梁皇无忌不能骗他，他望着台上那个绿色脑袋的新面孔，叹了口气：“我已经回不去了，而且，你看，我一定没有他好。”
煞魔子有些失落。
梁皇无忌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了好几瓶酒，喝的他脸色酡红。
煞魔子看见，他缓缓地掏出手机，打给了一个号码，备注是师弟。煞魔子听见，他对这电话说：“二师弟我醉了，来接我好吗？”
电话那头有些气急：“我干什么来接你？”
“我在修罗国度酒吧。”梁皇无忌说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一股子可怜意味统统往手机那头涌。
那边的手机挂了，梁皇无忌又喝了几口杯中的酒，之后便趴在吧台上等人来接。
“你还真是让人不省心！下次打给我我绝对不会来了！”莫前尘身上还穿着工整的衬衫，应该是刚放下工作立刻赶来的。
“嗯，下次不了。”
梁皇无忌又一次被莫前尘架着走。他们快走到大门口时，台上打架子鼓的绿毛小子抬头把唇贴在了键盘手的脸颊上，满场尖叫。尖叫声中，梁皇无忌往莫前尘淡紫色的头发上悄悄蹭了蹭，这样的归宿或许对每个人都好。
“你把自己喝成这样，留在种地方，也不怕等人家唱完就下来揍你一顿。”今晚曼邪音也在台上，莫前尘看到了。
“这不是还有你吗？”被安置在副驾位的梁皇无忌怕不是大脑都被酒精麻痹了。
“以后呢？我能顾你一辈子吗？”莫前尘看着前面的路，也不指望一个醉汉可以听进去多少。
“那你，可以和我建立顾我一辈子的关系吗？”夜色有点浓，莫前尘看不清副驾位那人究竟是醒是醉。
莫前尘轻轻地说了：“我再考虑考虑。”
第二天梁皇无忌好像根本忘记了这码事，这让莫前尘有些失落。

“快两周的时间你考虑好了吗？”梁皇无忌的眼睛逼得莫前尘心跳加快。
“我……”莫前尘有点说不出话来，明明平时那么喜欢叨叨的。
“没关系的，我可以再等的。”天啊，那苦笑太犯规了！
“我答应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莫前尘别过头。
梁皇无忌起身抱住他。
莫前尘说得对，人总是要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梁皇无忌也要有一片属于他和莫前尘的小天地。
他已经看上了片楼，虽然还在施工，但是条件不错，交通便利，离公司近，预留的绿化也够大片。
他带莫前尘去工地观望过。
那里竖起了一座座高墙，而高墙环抱依偎，筑起了一座座坚固的大楼。

lof：小里头秃秃辽
wb：靖靖是只咕咕精
小帅哥，小美女，快来玩呀~★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