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05 【俏玄】春日迟迟（双性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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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htw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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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11-05 18:2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05 【俏玄】春日迟迟（双性转）

*好久没上了，发点新写的
*预警：俏如来玄狐百合雷文，含有五毛钱蝶剑百合和很多男的性转（但不是全部）

入学前俏如来想过要把一头白发染黑，要么就戴假发去上学。原先她在小地方的学校念书，彼此都熟悉，大家也不觉得她奇怪，但以后可就说不定了，她不太想惹人注意。烫染发才刚刚流行起来，她在这方面很保守，不爱弄一头新潮发型，不像空。空踩着松糕鞋也走得飞快，远远甩开她和银燕，银燕梳两个麻花辫，戴圆框眼镜，看着乖巧，有时候却很倔，俏也是拦不住的。空已经不上学，也很少回家，俏偶尔在路上看见空，被那光彩刺得无法直视。有次她试图去追空，空仿佛有所察觉，跨坐到恰好停在这里的摩托车后座上，坐在前面的是个戴墨镜的高挑女人，空在风中张开双手，很快乐的样子。俏停下脚步，明白此刻就算喊出空的名字也是无用，低头去看自己被拉长的影子。
新学校是女校，入学日她遇到剑无极，她听银燕说过这个名字，却没能把这个人和银燕的朋友联系起来。剑无极这个人自来熟，勾起她发尾说真白啊，像雪一样，你好像一部武侠小说里的角色馁。她没看过武侠，慢慢“哦”了一声，是什么样的角色呢？剑无极嘴快道，无欲无求，断情绝爱……哎呦！剑无极还没说完就挨了一下。凤蝶因为剑无极闯下的祸找过来，俏本想调解一番，剑无极侧手挡脸小声说只是私事，她也只好作罢。她离开风暴中心，看到学校里的女学生们坐在草地上，铺着颜色鲜明的餐布，不时有鸟儿落下来啄食掉落的食物碎屑，处处是欢声笑语。她也有了笑意，准备找一处角落坐下休息，回头时看见站在灌木丛旁的玄狐。
天气回暖很多，玄狐仍然穿着沉闷的黑色衣装，仿佛春天也不能溶解她一分一毫，她不看那些快乐的人，只顾修剪她的植物。其实也算不得她的，但她长期沉浸于此，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它们。俏被她手上精巧动作吸引住，忍不住过去讨教几样花草名称。玄狐只答这些问题，并不多说什么。俏笑语盈盈，说多谢你，没什么礼物好送你，只好请你尝尝从家里带过来的点心。玄狐没有拒绝，小口咬了一块，说甜。俏显露欢喜，好吃么，我下次再带些过来，对了，你叫什么？玄狐说，好吃，然后似乎花了一秒时间回想自己的名字，玄狐。
玄狐伸出手，俏以为她要和自己握手，却看见小鸟落在玄狐手上低头蹭饭。俏连呼吸也放轻，玄狐读出她口型：它不怕你欸。玄狐抬了抬手，如果不是因为表情没什么变化，简直就像是在炫耀一样。
直到当晚俏才知道玄狐不是这里的学生，她是跟着之前的园丁来到这里的，园丁花了几年时间教她如何照顾那些花草树木，然后就离开了这所学校，原因不明。玄狐平常不怎么主动和人说话（也许会和花说），但工作做得很好，这职位很适合她。她住在自己搭建的小木屋里，学校曾经提议在外面刷上一层亮色油漆，可她固执得很，只让绿藤往墙上攀爬，木屋隐于其中。俏想再去拜访玄狐，等闲下来就过去。
又是温暖天气，俏走到草地，周围聚集许多白蝴蝶，数量多得惊人。她想起童年时住在乡下，也会有如此多的蝴蝶，伸手就能抓到。花开得比之前更多，她认为多亏玄狐照料，乱花渐欲迷人眼，她走过去，用手轻拢一朵白山茶，闭目细嗅，姿态几乎可以入画。有人触碰到她手背，是玄狐，她急忙解释自己不是要摘花，又发自内心称赞狐一番。她擅长给猫顺毛，可惜此法大概对玄狐失效。玄狐冷着脸（即便好像一直如此），还握着她手腕，她露出吃痛表情，在玄狐一瞬犹豫时抽出，又问起玄狐更进一步的问题。
有人对玄狐说过要珍惜它们，她那时连生命为何都是不懂的，明明是那样脆弱的东西，后来那人教会她何为美丽，于是她也守着柔弱新芽等待开花。玄狐笨拙地对俏如来复述那人的话，她去追求幸福了，所以离开了我，为什么？
这一刻玄狐流露出的情绪毫不留情地袭向了她，犹如突然发作的三叉神经痛，使她面部僵痛不已。她感到哀怜，你也可以幸福，玄狐，你也可以。
玄狐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要怎样才能幸福呢？
俏握住她布满茧痕的手，将手心温度传递过去，俯身吻了一下她的手指。玄狐本想推拒，不知为何也放弃了，只是用古怪的目光看着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学生。俏抬眼，长发驯顺地落入玄狐手中。玄狐虚握了一下，然后想，我可以测量温度，土壤，花与叶的数量，但要怎样测量这个吻，这个眼神？俏在玄狐思索时轻抚她侧脸，举止已经亲昵过度，是有一种冲动教她去吻玄狐的，或许这感情正要酝酿成别的什么，她在心里叹息，该停下来了，不是吗？玄狐一直没说话，不知是不是在为她失礼的举止生气，俏正想道歉，玄狐突然拿开了她的手，然后极为迅速地在唇上回吻了她一下，算是扯平。俏如来觉得脸上发热，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有时大胆，这时候勇气竟被消磨干净，问不出一句“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个”。玄狐倒是看不出羞涩，只是嘴唇咬得死紧，好像在坚决否认刚才的吻是自己所为。俏失去冷静，匆忙对玄狐摆手道，我去上课了，下次再见！
女校中这种事似乎并不少见，先前结识的剑无极与凤蝶也是如此。学校没有明令禁止，只是老师说公共场所还要注意举止，又说这不过是年轻时的游戏，叫她们不要陷得太深。俏看到老师手上戴的戒指，心下了然，忽然又想起之前那名园丁，不知园丁后来去了哪。俏有些失神，被老师点名问候，好学生怎么也这样？众人目光汇集于此，她又有些脸红，不得不应老师要求念两段课文。花落流水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是《西厢记》，她越往后读语调越婉转，不知不觉多读了几句，也无人打断。俏瞥向窗外，桃花被风吹落，不知玄狐此刻在哪一株树下。老师让她坐下，说春日虽好，但也要重视学业。俏点头称是，她自然不会荒废学业，大家都对她寄予厚望，未来还要到更广阔的地方去看看。
俏给家里人写信，展信安，她写道，春日正好，适合读书，感到充满希望，又问起家中近况，说学校里一切都好，结识了些新朋友，其中一名沉默寡言，但也与我十分投缘。俏停笔，觉得这样说可能不太妥当，又想到反正玄狐也看不见这封信，于是很快写完，塞进信封里面。
学校要办晚会，要跳交际舞，是学生们的活动，玄狐是参加不了的。俏在晚会前一周向玄狐提起此事，问玄狐愿不愿意做她的练习搭档。俏教玄狐跳男步，自己跳女步，觉得这样比较适合。没有音乐，俏小声哼唱，一开始她们险些双双跌进花丛中，不过玄狐学得很快，最后让俏觉得仿佛自己才是被引导的那个。俏由衷感叹，你跳得真好，要是你也能去就好了，哎，不如我去和老师说一声，让你也参加，怎么样？玄狐摇头，教俏做不成灰姑娘的仙女教母，她垂眼道，我不想去，和你一起跳几次就已经够了。
不知是意外或是什么，俏最后也没去成舞会，她不小心扭伤脚，躺在宿舍里休养，床边堆了许多别人送的礼物。剑无极从外面回来，说有人托她送花，没有留言，系在花束的绳上多绑了一片叶，上面有些规律性的孔洞，像是蚂蚁的语言。玄狐不会写字，俏教会她的那几个字不足以写出一句完整的问候。俏把花插进倒了清水的玻璃汽水瓶中，对着月光看那片叶，试图读出些什么。剑无极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惊讶，你该不会在和那怪人恋爱吧，这是情书？剑无极要去抢，俏说什么情书啊，玄狐又不会写字，而且她不懂这些的。剑无极笑道，这么一片干叶子也能看到入神，恐怕是你欲盖弥彰吧。俏咳两声，问起玄狐有没有多说什么，剑无极说没有，她只让我把花送你，还蛮香的。
剑无极闻了闻自己的手，听见俏问她怎么没和凤蝶一起去舞会，苦着脸说别提了，凤蝶说家里有事，竟然这时候回家去了，她不去舞会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就回来了。俏看到剑无极穿的开叉裙，说你这还怪大胆的，剑无极反驳说这叫时髦，凤蝶肯定也很喜欢。俏欣赏不来，敷衍几句，从床上坐起来看书。剑无极一边说你可真够假掰，一边努力把过紧的裙子拽下来。
俏秉灯读诗，把叶片夹在喜欢的那首中间当书签。俏想给玄狐写点什么，但玄狐读不懂，自己念给玄狐太尴尬，想织点什么手又不够巧……等以后去庙里求个护身符给她吧。她自己也有一个，是父亲给她的，每当她心绪不宁时便摩挲一番，玄狐恐怕不会相信这种效用，那么送一条手链呢？玄狐戴着肯定漂亮，俏圈住自己的手腕，想玄狐的手腕要细些，却很有力。俏想再次握住玄狐的手，她曾把耳朵贴在玄狐手腕上听脉，说自己像在枕冰，以为玄狐生病，玄狐回答是天生如此。俏再去看她苍白皮肤透露出的细小青紫色血管，吻它们如吻叶片上的脉络。
想得太多，玄狐竟走到她梦里，一副比她更加意外的样子，问她伤已经好了么？俏在梦里步履轻盈，裙摆荡漾，鞋在地面踏出好听声响，她说，和我跳一支舞吧。
玄狐牵住她一只手，赤脚上变出舞鞋，换了崭新装束，如同十二点之前的魔法。我真希望钟声永远不要响，俏在玄狐耳边说。玄狐不回应，加快步伐，在仅有二人的舞会上旋转。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俏想，这时候我该吻她，对吗？玄狐表情不变，沉静如水。俏踮脚点在玄狐唇上，接着便醒了，唇齿之间仅有空气流动，怅然若失。以后总有机会，俏这样安慰自己，瞧见摆在桌上的花还未显出衰态，于是心情舒畅地从床上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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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1-11-05 18: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俏拄拐去上课，受到众人关心，还被人塞了一盒据说是祖传秘方的药膏，她并不相信其功效，但也礼貌收下。
闻到那难以形容的气味时，玄狐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俏面带歉意，玄狐坚持让她把那东西丢掉再过来，俏说我身上也还有味道，要把我也丢掉吗？玄狐辩不过她伶牙俐齿，用浇花软管冲她手心，俏单手接一捧水，满了就泼向很远的地方。等玄狐收好软管，俏就放下拐杖，专门往她身上靠。玄狐让她坐下来，卷起袜边看她伤势，把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按揉，力度正好。俏被按得舒服，惊讶问她这手艺是从哪学来的。玄狐轻哼一声，多少有些得意的意味，这么简单的动作一看就能学会。俏明白了，原来是从校医那里看来的。
俏整理玄狐额前碎发，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可爱。俏说，你爱听故事吗，我给你讲一个吧。玄狐放缓手上动作，说好。俏给玄狐讲西厢记，她也是新学来的，课本上只有片段，她去找了全本，认为有其精彩之处，不过真正讲时减了些讲不出口的粗词俗语，又将人物形象稍作调整。玄狐听罢，问俏，为什么莺莺不与红娘一起呢？俏觉得新奇，你说的是哪种一起？玄狐抬头看她，就如我们一般。俏几乎疑心这是表白了，玄狐又追问道，我们，不是吗？俏胡乱想了几秒，她是爱惜玄狐的，爱惜爱恋，该是一回事吧。玄狐帮她提袜穿鞋，好像也不急于等她回答。俏脑中闪过一些疑虑，最后断定这的确也是一种，当然是啊，俏扶着玄狐站起来，我刚刚在想，我们去订一对戒指吧。
玄狐没戴过戒指，俏约她一起去挑，宝石很亮，可惜是假的。俏还买不起贵的戒指，玄狐却觉得贵贱没什么分别，不过都是某些元素组合。俏平常上课不能戴着它，用线穿了挂在脖子上，代替了原本护身符的位置。玄狐工作时要戴手套，那戒指她还是戴在手上的。
俏再见玄狐，同时遇见讲过西厢记的老师。俏离她们还有一段距离，却已感觉到气氛异常，隐约听到老师讲话，似乎和自己也有关。俏走过去打招呼，老师顿了一下，又说还有事要和玄狐谈。俏知道玄狐还未学会使用眼神求助，谎称自己脚伤又发作，要在这里坐一会儿。老师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搪塞几句就走了。
俏招玄狐过来坐下，问老师怎么突然为难起她。
玄狐答非所问，你讲的那个故事，我以前听过。
俏以为玄狐不愿提刚才的事，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原来你听过啊，怎么之前不告诉我呢？
我以前听过的和你讲的不一样，是莺莺和红娘一起的故事，剧本就是刚才那个人改写的，然后阿姐才唱给我听。
俏好像听懂了，想必阿姐就是之前的园丁，那这故事又意味着什么？俏握住玄狐的手，带有安抚意味，把你想讲的事告诉我吧。
现实不像童话故事，不总是有好的结局。玄狐刚来这里时老师也还是学生，当时老师与阿姐交往甚密，曾经想要私奔，也就是阿姐所说的去追求幸福。但她们失败了，园丁在那个夜晚以后再也没出现过，老师也逐渐放弃希望，同家里介绍的男人草率结了婚。
俏想起老师手上的那枚戒指，看上去并不适合，如今再看更像是一种枷锁。她问玄狐，老师为什么来找你，和我有关吗？
是。玄狐不会说谎，也还不懂隐瞒，甚至把老师交待要她保密这件事也说了出来。她希望我不要和你走得太近，但我听不懂她的理由，也不打算听她的话。
玄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俏听出她有点生气，还有点别的情绪在里面，她似乎不讨厌那位老师。她起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俏，你会离开我吗？
最好是给出坚定许诺，但俏一瞬想到很多，无法作出准确答复。一旦誓言被打破，日后只会更痛，她不愿对玄狐说假话，只是说：我也不想同你分开的。
你不骗我吗？
骗你的话你会开心吗？
我不知道。玄狐感到喉咙发涩，好像一枚果核卡在里面，不上不下。她始终不能明白这些人的想法，难道开始就是为了结束，相聚就是为了分别，快乐就是为了痛苦吗？这些问题对她来说无解，她想要先逃走，俏在后面问，能拥抱一下吗？装作没听到也好，她没有回答，俏见状也不装脚痛了，快步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
好重。我要喘不过气了。但玄狐没说放手，两人保持着那个像是狗血言情小说里才会有的姿势，她没问俏是从哪学来的，俏的呼吸贴着她，她想起潮汐，慢慢平静下来。俏在她耳边说的话她反而听不真切，任由它们像水流一样滑落，只听见一句：只要我们此刻相爱。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爱吗？玄狐求知若渴，故事里不是都说他们永远幸福生活在一起了吗？俏把额头贴在她背后，和晒在背上的阳光温度相似，她眷恋于此，所以不想推开。她渴望俏给出回答，却又不想让俏开口，有时候她觉得人太复杂，若是能直接用心声交流就好了。俏说，你的心跳很快。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俏说这世上有太多改变不了的事，但我们都知道，月亮从未消失，一直在宇宙之中。爱也是一样的，或许是一种守恒定律，我想，它的形状会变，质量却不会变。
现在它的质量是多少？
俏摘下玄狐手上的手套，指尖绕着她手上的戒指走了一圈，无声回答了她的问题。想念某个人的时候可以看着月亮。
那个人会从月亮上回到这里吗？
不，但你想念的那个人可能也在望着它……玄狐，你愿意再给我讲讲阿姐的事吗？我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约定前几天她很高兴，考我很多关于这份工作的问题，说自己可以放心走掉。只有我不太高兴，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问她能不能带我走，她说不能拖累我，还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别摸了。
俏收回手问，然后呢？
之后几天我不知道阿姐在做什么，我以为她在躲我，直到那个人来问我有没有看到阿姐。当时我有点嫉妒她，所以说了不好的话。我们吵了一架，因为阿姐失踪，我也没能向她道歉。
一直都没有阿姐的消息吗？
我问了许多人，他们都没见过她。有段时间我们在路上贴寻人启事，但每次都会被人撕掉。
俏沉思一阵，手指还在卷玄狐的发尾，玄狐以为会被她弄痛，向后仰头时却感到她放松几圈。俏问玄狐，寻人启事还有吗？
玄狐带俏走进木屋，拉了一下灯线，灯泡由于接触不良闪烁片刻。玄狐在俏遮挡双眼时找出箱底的陈年泛黄纸张，上面是证件照，但看得出是美人。
我能带走一份吗，想再试着找找她，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她一定也很想再见到你们。
玄狐沉默交给俏，说实话，她仍然对此抱有希望，甚至觉得俏必定能找出真相，她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那个未知的结果。
唉，俏故意说，我要走啦，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为什么？
这样别人会说你不解风情的，先别问我不解风情是什么意思，下次再告诉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玄狐有点争辩的意味，你闭上眼睛。俏照做后她还不放心，又用手盖住。
俏心中忐忑，不仅自己说起怪话越来越熟练，玄狐也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这套，不会是自己教坏她吧？此时视觉受限，其他知觉反而更加真切，玄狐身上的气味是冷的，让她想起从前迷路时在路边遇见的野蔷薇的气味。别人说她身上有檀香味，人的盲点总是包括自己，她闻不出来。玄狐还是不太会接吻，碰得她发痒，她抬脸想靠近一点，无意间打乱对方呼吸。覆盖在眼上的那只手颤了颤，手心逐渐变得潮湿，俏轻微眨眼，舌头碰到牙齿，好像尝到一点咸味。玄狐无法言语，用动作要求她停下，她也只好有些不舍地结束了。
明天见？
明天见。
走到转角，俏忽然停住，拾起一枚粉色发夹。俏握住它，对背后的人说，在我还给你之前，能先解释一下偷听的事吗？
飞渊狡辩时破绽百出，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只是对这里的人很好奇而已，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啊……她抱住胳膊大声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要杀我灭口啊！
俏冷静把人嘴捂住，飞渊在她手底下拼命挣扎，以为自己真要死在这里。俏说，我不会伤害你，只是麻烦你小声一点，把事情说清楚就好。
其实我对那件事也有些了解，飞渊摸了摸口袋，学校以前的月刊上有写，我可以卖给你！
那是你自己写的吧？
诶，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玄狐了吧，我在她那里看到过你的废稿。
俏初次发现时被上面的八卦内容震撼，而玄狐认不全上面的字，只把它们当作废纸，用来垫热的碗盘。她们坐在桌边一起吃晚饭，俏端起碗就看见那些惊人文字，险些被汤呛到，玄狐还问她是不是汤太热。俏还想问那些花招是不是也是她教给玄狐的，没好意思说出口。
玄狐怎么这样！飞渊抱怨玄狐不替她处理掉那些，不过哦，我写的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包括当年那件事，你想听吗？
俏正要回答，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是剑无极。银燕，剑无极扶着树干对她说，银燕不见了。俏后退了一步，耳鸣有点严重，她咬了咬嘴唇，问道，是什么时候？
学校里响起广播，台风就要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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