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10.23 【十二國記】試金(慶主從)20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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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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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

樓主發表於: 2022-10-23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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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3 【十二國記】試金(慶主從)2018-4-8

【十二國記】試金(慶主從)2018-4-8

第一章

金波宮看起來搖搖欲墜。

慶，二十三年，陽子再度有了這種熟悉的感覺。

她騎乘在騶虞上，看見禁門外已立著一個黑長袍金髮的人影，她微笑了一笑，景麒啊……二十年如一日絲毫未變地等著她。隨著距離越加接近，那人像能面具般一成不變的臉龐也看得越加清楚了，陽子驅策騎獸飛向禁門，在朱漆的禁門外落了下來。

麒麟馬上在陽子落地之時，伏拜在地面上，以額頭(角)觸碰陽子的腳背，平板的聲音道：「恭迎主上回國。」

即使陽子頒布的初敕是禁止跪拜，不過麒麟還是堅持自己一定要行這項禮儀，以代表麒麟始終是效忠於君王的。

當然在大朝之上百官仍是向君王跪拜的，只是逐漸變成了形式而已，於私底下議事時陽子仍是不讓他們行跪拜禮，各自按官位賜坐而已。

景麒低俯了身體剛要起來，陽子就一手挽住他的手臂拂他起來，仍是苦笑地對著麒麟微笑，縱然自己再怎麼勸說麒麟也不願更改跪拜自己的習慣，自己只好每次都苦笑著面對他。

麒麟起身之後，便問候君王一路上疲憊，是否要先休息之類的話。雖然國事在君王不在之時已累積了一堆待處理，但對於麒麟來說，關切君王的身體是自己的天性，更何況……身為神仙的他們擁有著不老不死的體質，國事再多放一天也是沒要緊的。

於是陽子也順口說：「好，為我準備下去。」

當了二十餘年的王，陽子也知道該讓自己輕鬆點的時候必須要讓自己放鬆才行，而雖然自己身邊有長年隨侍的女官，陽子還是很喜歡景麒這種願意替自己傳話的性情；當她在與其他各國君王會面聊起天時，才發現並不是每隻麒麟都這樣君王身旁的瑣事也代為一一處理的，每隻麒麟各有自己的特性，而景麒雖然生著一張能面，卻是十分喜歡跟隨在自己的身後，而有的麒麟則天性較淡漠，雖然……陽子原以為景麒也是這樣的，不過在相處了日久之後，陽子才發現景麒只是面上表情平板，不過當自己回朝時或者外出時，景麒都會以接送君王出宮回宮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當陽子回來時他跪拜歡迎，當陽子必須獨自出宮時景麒則會皺眉頭。

依照延王的說法：「真希望自己的麒麟也這樣接送自己，不要躲在後面花園裡啃桃子。」

陽子笑了一笑，讓景麒跟在自己身旁一同走在金波宮的內殿，景麒傳喚下去為君王準備洗塵湯水，自己對君王恭了一個身，自去吩咐陽子的膳食。陽子是蓬萊的胎果，自然經常想念蓬萊的飲食，於是廚房裡也延請了被蝕帶來的蓬萊的廚師，景麒某些方面確實很細心。

陽子進入澡堂泡在浴池裡，手托著額側，突然有點覺得自己懂得了為什麼予王會愛上景麒，而將整個國事廢弛了因此失道。

景麒確實不善言語，但他的貼心舉動以及對於君王的眷戀，常在不經意間表現出來。

陽子嘆了一口氣，赤樂三年時她由宮外回來時，意識到景麒必在宮門外等著她，她曾感到金波宮搖搖欲墜……如今赤樂二十三年，她也感到了這種感覺，害怕自己成為失道的君王。

整個金波宮都圍繞著君王在進行政事，如若君王……自己不在了，那所有的政事又該依誰而進行？自己責任重大，更且，女王雖然能把百姓當成子女，也沒有必須延續繼承而養育後代的必要，但……女王畢竟也是女人。

陽子嘆了一口氣，若依自己十六歲就成了慶女王來計算，現在自己若還在蓬萊應該是三十九歲的年紀了，照日本的風俗女性應該在家成為專業主婦，而女子依順著男性而生存……

她不曾體會過在家相夫教子的經驗，因為不曾進入過那個生命程序，她對於景麒……

陽子把一頭酒紅色的長髮泡在熱水裡，雖也曾聽說歷代也有君王把麒麟當成伴侶的，畢竟世上再也沒有人會比君王與麒麟的關係還要密切，但麒麟是仁獸，君王是人，陽子無法想像……自己這份心意該如何自處？

王因為是人，也可以擁有後宮，生下王子公主後，也讓王子公主幫忙著政事，這在常世的歷史中仍是很常見的，只不過君王與王妃所生下的王子公主並沒有繼承權，反而還容易引起偽王之類的宮廷爭奪出現，所以一般王接受天命之後大部分並不會建立後宮。

因為這個世界的制度所致，只有麒麟所選出來的才是玉座的主人。

而麒麟是無法對不是君王的人下跪的。

陽子嘆了氣，就算自己喜歡景麒，什麼也不會改變，讓宮中的朝官以及全國的百姓都知道女王喜歡著自己的麒麟又有什麼用處呢？

她走出浴池更衣，換上了輕便的蓬萊便服，因為不上朝殿那邊去，只在自己內宮中走著，所以也學延王私底下就隨興一點，換上蓬萊那邊自己熟悉的西服，裁縫是延王介紹過來的海客，因為延王自己說「她會製作的不是我那個朝代的衣物，所以我就介紹給妳了」。

陽子穿著寬鬆褲裙上套一件紅毛衣，走在金碧輝煌的殿廊裡的確有些奇怪，有時候陽子會有時空錯置的感覺，好像自己現在是在參觀什麼中國的宮殿，而那些奇怪的記憶都與自己無關，而自己仍是那個蓬萊的女高中生。

雖然……自己的年齡停留在了十六歲，陽子現在心境已是個中年婦女了。唉。

但為何還在依戀景麒呢？大概是自己無法跟隨著年齡老去吧？既然自己註定要與景麒相伴一生，彷彿年齡也沒什麼要緊的了。

陽子走在回寢宮的路上，直到往後宮庭院那條通道上，看見一個人托著餐盤站在那裡，陽子微笑著近前。

「主上。」

麒麟站在通道口，兩手托著餐盤，眼神溫柔穩定。

「久等了景麒。」

不知何時這已經成為了默契，景麒會在她外出歸朝後，親自捧著餐盤等候她，然後兩人一同到後花園裡閒適地共用一餐，或許在午間、或許在午後，甚至陽子是晚上時分回來的，兩人都會到園子裡獨處一會兒。

後來陽子才發現景麒是真的期待她回來的。才會如此做。

麒麟心裡熱切地等待君王回朝，也期待與君王獨處的時間，哪怕只有一下下。

於是這時候所有的女官們都會識相地退開，不去打擾這對主從。

兩人之間的談話，也沒有什麼的，平常的就跟平常有他人在場時一般，只是不同的是麒麟看起來好像特別高興。

陽子支著頤凝視著景麒「一一報告」最近朝堂上的事，甚或自己瑛州內的事務，不過此時兩人不是在談論公事，而是在享受彼此獨處的時間。

是享受吧？陽子看著他，一邊回「好，那就讓瑛州師巡迴當地一次，讓他們退到縣外去吧。」，然後又說「改日跟我一起去松伯那探望他。」，然後又看著景麒說「你的頭髮好像長了……」。

景麒則說著「主上近日看起來好像很疲憊」，或者「我讓祥瓊為主上找些東西來」，或者「延麒要我送給主上這些……」。

總之聽起來好像夫妻對話這樣一些諸如此類的內容。

陽子仍是望著他嘆了口氣，景麒問道：「主上怎麼了？」

陽子道：「你變溫柔了，你沒發現嗎？……」

麒麟愣了一愣，能面具似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過會兒才說：「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於麒麟並不顯得困擾只是恢復平靜下來的臉色，陽子輕輕地微不可聞地笑著對他說：「我就是喜歡你這樣…..」

然後麒麟與君王四目相對，靜靜地在臉上泛開溫柔的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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