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8 【皇甫骨科|寰宇奇藏×皇甫笑禅】鹦鹉大作战！(首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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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1-18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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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8 【皇甫骨科|寰宇奇藏×皇甫笑禅】鹦鹉大作战！(首楼完)

寰宇奇藏×皇甫笑禅

Warning: 现代paro，很弱智

       翳流今日内部新闻：寰宇奇藏被一只鹦鹉袭击了。
    事发于一个完美的秋日早晨，天高气爽气温舒适的早上九点，我们的军师先生如往常一样打卡上班，ID卡在公司门口的闸机轻轻一贴，面前监狱级别防护大门的缓缓滑开。作为一家业务内容在违法边缘试探的制药公司，翳流的办公大楼武装得像军事基地，外有通电铁丝网内有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保安室里有着电影里才会有的夸张屏幕、人脸识别系统和报警器，夸张得就差进门先按照机场的标准安检了。因此，当一只鹦鹉趁着大门为寰宇奇藏打开的空隙跌跌撞撞地栽进来并一头撞上他的凯迪拉克的前挡风玻璃时，所有人都是懵的。
    寰宇奇藏在一片寂静中下车，绕到车头。鹦鹉似乎是撞得晕乎了，窝在车前盖和前挡风玻璃的缝隙里不懂，一只翅膀尖的羽毛被雨刷器夹住，见他来了，鹦鹉好像清醒了一些，扑扇挣扎几下，咬着寰宇奇藏昂贵的风衣袖子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中途踉跄好几下，终于站到他的肩头。
    寰宇奇藏侧过头皱着眉看着自己肩膀上这只蓝灰色的小东西：“……嗯？”
    鹦鹉昂起头，往里蹭了两下，一声不吭，安静非常。
    寰宇奇藏抓住它时鲜活的小生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危境，一下也不挣扎地躺在人类手心看着寰宇奇藏示意属下开门、走到那扇厚重大门前站定，然后向外轻轻一丢。
    啪嗒。
    寰宇奇藏低头看了一样本应展开翅膀飞出去此刻却栽在地面上的小鸟，冷酷无情地对苦力人狼说：“丢出去。”

    众所周知，翳流黑派是一个历史悠久人员众多的大公司，公司传统是违法公司精神是犯罪，这几年被中原势力打压，从光明正大做坏事到偷偷摸摸做坏事，从理直气壮人体试验到蹑手蹑脚试验新药，总之是过得挺憋屈，直到新老板上任，北辰元凰野心勃勃兢兢业业就差打出Make 翳流 Great Again的口号，也就连带着一众习惯了摸鱼的员工被迫努力上进。北辰元凰接任前寰宇奇藏甚至在放长假，隔三差五来一次办公室看看文件走走程序就好，现在也要跟着每天上班下班准时打卡高层会议从早开到晚。他倒不至于说对公司深恶痛绝，就当把之前落下的工作补回来，但悠闲久了突然忙起来还是有点不适应。不过他在翳流位高权重资历深，偶尔搞搞特殊摸摸鱼借口出差去外面趴趴走也没人敢置喙，包括大老板本人也对他十分宽容。
    毕竟真要讲的话，北辰元凰篡了南宫神翳的位置，而南宫神翳是他的恩人，他没带头反水已经算是非常之善良了。
    所以寰宇奇藏带鸟上班这件事情有问题吗？谁敢说有？没有。
    讲道理，这只鹦鹉也不是他带来公司的——天知道为什么这只鸟对他如此执着，像一只没有威力的定向巡航导弹认准他为目标、以及它是如何在公司门口被丢出去了一次又突破层层防护再次扑腾进来并直奔寰宇奇藏的办公室的。据称，它在电梯里被扔出去两次（它还会坐电梯！）、在办公室门口被拦三次、在茶水间被员工养的大橘猫追杀一次，最后还是趁着寰宇奇藏出来接咖啡的功夫抓住机会闪进门。寰宇奇藏端着咖啡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鹦鹉站在自己办公桌上歪着脑袋看文件，他脑中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它不会是中原派来盗取情报的间谍吧。
    鹦鹉看见他，十分欢快地啾了一声。
    寰宇奇藏眉角跳了一下。他看看鹦鹉，又看看办公室的窗户，想起来：这只鹦鹉好像不会飞。
    不会飞的话，从十三层的高度自由落体到地面上……必死无疑。
    鹦鹉见他表情阴冷地走过来，扑腾了两下翅膀，羽粉在阳光下四处飞扬。它又不是笨蛋，被抓住丢出去了一次就不会再被相同的伎俩丢第二次——呃，它也不是圣斗士，所以体长只有十六公分还不能飞的小鸟和人类玩你追我赶的小游戏不过十秒钟就输得一败涂地了。这次它在寰宇奇藏的手中拼命挣扎拼命扑腾，脑袋左右甩动期间张嘴好几次就是不下口咬，最后只是叼住人类的袖口，一对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这神情忽然让他想起自己不久前重逢的胞弟，皇甫笑禅当时也是这样可怜巴巴地隔着镀膜的漆黑车窗望着他：“你不愿与我见面吗？”
    这一刻寰宇奇藏觉得自己可笑了——谁会觉得鹦鹉和人类像啊，八竿子打不着好吧。

    寰宇奇藏的人生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由无数的倒霉和意外所推动的，他有太多雄心壮志和聪明才智，却还未来得及向世界展示就被推入万丈深渊，直到被南宫神翳捡回翳流才算得上好转。翳流的员工绝大多数都对南宫神翳赞不绝口，说他治理公司有方，对待下属和善，为人和蔼可亲，用人选贤举能——虽然标准是脸。不过寰宇奇藏长相英俊端正，符合他对一名军师系角色的所有期待，所以很好。
    很长一段时间寰宇奇藏都跟着南宫神翳天南海北地到处跑，过了很久居无定所的生活，摸爬滚打长了不少本领；后来又跟着翳流留在了西苗，十六岁离家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回到中原过——没有回去的理由，也没有回去的需要。寰宇奇藏不姓皇甫，也没有故乡。
    新上司和中原有一段不解之缘，北辰元凰恨透了那群道貌岸然、见死不救的伪君子，深沉莫测的外表下藏着一副咬牙切齿的面孔。寰宇奇藏在见到他第一面时，心下拿他与南宫神翳比较：有不输南宫神翳的野心，但实在太过年轻，被父亲和老师关爱拥护着长大的青年第一次失去爱他之人的无私付出，独自思考的能力还欠了一筹。
    寰宇奇藏知道，北辰元凰有时将自己与他划作同一类人——本可以步上人生正轨，走向光明美好的未来，却在中途硬生生被人掰折双腿，体验过痛苦绝望又从一片废墟中站起的人。但北辰元凰还会因为仇恨将中原视为敌手，寰宇奇藏却早没有在意爱恨情仇的心了。
    私情、大义，说到底不过是驱使人满足自己心愿的借口罢了，而寰宇奇藏的心愿早早地便消逝了。
    北辰元凰的目标在中原，尽职尽责的下属便悄然潜入，信息、策略、布局，寰宇奇藏将它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唯独有一点脱离他的掌控，像一团轻飘飘的柳絮握不住，随风在他面前张扬恣意摇摆。
    他回想起多年前离家前的那个晚上，七岁的皇甫笑禅缩在被子里问兄长，你要去哪里？他则像每一个负责的兄长那样俯下身，温柔地看着小弟困倦但不安的眼睛，说，我哪里也不去。
    兄弟连心不是一句假话，年幼的皇甫笑禅尚不知分离为何物，却在长达二十年的分离即将到来之际紧紧抓住他的袖口不让他走；而现在的皇甫笑禅已成长为一个优秀而值得敬佩的人，能在寰宇奇藏与他第一次接触时就敏锐地猜测到他身份的答案。寰宇奇藏把自己关在由漆黑金属和玻璃制成的牢笼里默然地看着他与自己极像的眉眼耷拉下来，想，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变。

    偏小的体型、灰蓝色的羽毛，背上黑色的条纹……这是一只横斑鹦鹉，原产于中南美洲，合法宠物鹦鹉。确认了它的“身份”，寰宇奇藏关闭搜索页面，开始仔细打量办公桌上左右蹦跳的小鸟来。相较于大众认知中的鹦鹉，这一只安静非常，从早晨到现在只过听它在快被丢出去时叫两声，声音细细弱弱的，看起来也不会学人说话；不怎么飞，总要咬着他的袖口顺着胳膊往上攀直到站在他的肩头，攀得也踉踉跄跄的，被抓下去就甩甩头再来一次。第四次把小家伙抓下去时寰宇奇藏有点烦，又觉得这只鹦鹉不同寻常，把它抓握在手里摆弄成肚皮向上躺着的样子，手指拎着掀开它的翅膀——左边翅膀尖端的飞羽掉了几根，留着的那些则残缺不看。他再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它右脚的一对趾长得畸形，几乎并在一起。
    原来是天生残缺、又不幸受了伤才飞不起来、攀不稳。寰宇奇藏低头看着第五次咬住自己袖口的小鹦鹉，鹦鹉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看着他，倒没有什么不开心或委屈的样子，好像它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获取乐趣，又好像站上自己肩头这一目标宏大，能让它忽视过程中的艰辛困难。
    下一秒，站上寰宇奇藏手腕、正兴致勃勃继续往上爬的小鹦鹉被一只大手托着，像乘坐观光电梯那样，被稳稳送到了面前之人的肩头。它像确认自己身在何处一样左右看了看，然后发出了一声轻而欢快的叫声。
    姬小双来送文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翳流稳重冷漠的军师先生肩头站着一只灰蓝色的鹦鹉，紧紧贴着他的脸颊，而寰宇奇藏正在拆一包坚果，把里面的核桃和瓜子挑出来喂给它。虽然寰宇奇藏被一只鹦鹉找上门这件事情已经在翳流里传开了，但他今天一早就跟着老板去见罪恶坑客户此刻刚刚带着会议记录和整理好的情报回来，撞入眼帘的不说魔幻……但也差不多。
    寰宇奇藏对待他还是作为高层对普通同事的态度，算不上冷冰冰，但很明显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的那种——“走了一趟罪恶坑，你感觉怎样？”
    “胡搅蛮缠的无礼之徒。”姬小双扁着嘴说，他刚刚被罪恶坑的人当作女人摸了，对此十分不爽，但包括最应该拍案而起呵斥对方的老板在内的所有人都对此毫无反应见怪不怪。
    寰宇奇藏闻言转过头，将他从头到将脚打量了一遍，“下次见客户别扎马尾，也别穿浅口鞋。”还有带纱的披肩和丝袜，南宫神翳活着的时候姬小双习惯按照他的审美喜好打扮，在讨好老板上他做得无出其右，只可惜新老板不吃这套……寰宇奇藏的思绪飘向北辰元凰和他的Daddy issue——合格的军师就是要将上司的一切情况纳入考虑范围，尽管这听起来很怪。
    他一边考虑着，一边手上也没闲着，继续给鹦鹉喂坚果。他喂的频率比鹦鹉吃的速度快，因而鹦鹉低着头吭哧吭哧地努力咀嚼吞咽，两颊鼓鼓的，一刻也停不下来，还是跟不上，急得张开翅膀，就啪一下打在了寰宇奇藏的脸上。
    ……不疼吧？我只是一只小鹦鹉而已啊！
    羽毛忽然扇过脸颊的触感打断寰宇奇藏的思绪，他转头看着以为自己做错事，正把脑袋埋在翅膀下面不敢看人的小鹦鹉，轻轻地笑了一声。他第一次察觉自己原来觉得这小家伙还挺可爱的。
    鹦鹉从翅膀和翅膀的缝隙中抬起脑袋悄悄看他。见他没有生气，于是放下翅膀，往他脸颊的方向跳了两下，用自己的小脑袋贴着他刚刚被自己“打”的那一小块皮肤。细软的绒毛蹭在皮肤上，这轻柔的痒痒的感觉勾起他心中隐秘的角落，寰宇奇藏莫名想起皇甫笑禅的手指，尽管它上一次碰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又带来什么样的感觉他早已忘记了，但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到皇甫笑禅用十指轻轻地、轻轻地捧着自己的脸。
    他回过神来，面前只有一只纯真可爱的鹦鹉。
    ……简直无可救药。

    今天的工作有些多，寰宇奇藏审完哑残怨女交来的策划又仔细看了一遍姬小双带回来的会议记录和报告，期间短暂地和小鹦鹉玩一玩权当休息，忙完也早已过了午休时间。他的办公室里有一座足够人躺下小憩的沙发，但从来没有用过。他很少在工作期间感到疲惫，一部分归因于之前的工作实在不多，而现在他甚至想方设法把从入职起就在家工作的醒恶者搞回公司了。
    醒恶者对此十分不满。
    鹦鹉察觉到他的疲累，亲昵地靠过来低下头，寰宇奇藏在它的陪伴下就这样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还破天荒做了梦。加入翳流最初那阵他总是做梦，梦里所有人指责他，用异样的失望的眼神看着他，皇甫霜刃说，我没有其它选择，声音湮灭在破碎的梦境中不留半点痕迹，他惊醒时冷汗在床单上洇出痕迹。寰宇奇藏的睡眠状况一度糟糕透顶，以至于拧开南宫神翳笑眯眯塞进他手中的没有任何说明的药瓶时不带有一点犹豫，两粒白色药片的苦味久久地黏在舌根，后来他就很少做梦了——或者说，醒来的第一时间就会忘记，只有眼下一点微弱的湿意证明的确有人趁他熟睡时来过。
    但今天他又做梦了，梦中皇甫笑禅亲昵地趴在他的耳边，像幼年时兄弟俩抵足而眠。
笑禅问，兄长，你为何不愿认我呢？
    他说，我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我了，你在追寻的只是一个早已死去的幻影。
    笑禅说，你明明就在这里，却不愿意见我。我很伤心。
    他说，放弃这些没有必要的执念吧。
    笑禅说，可是……我很想你。
    有泪从他的眼睛里滑落，皇甫笑禅说，我真的很想你。
    寰宇奇藏醒来时，小鹦鹉还贴着他的脸颊安静入眠。他用手轻轻捋了捋鹦鹉身上柔滑的羽毛，发现它眼睛周围的那一圈羽毛带着黏糊糊的湿意，像是被液体打湿了。

    寰宇奇藏把鹦鹉带回了家。
    不然还能放它到哪里去呢？飞又飞不走，丢也丢不掉，留在公司怕是会被大橘猫直接吃掉……凭心而论，寰宇奇藏根本不在乎一只动物的死活，更何况它与自己毫无关系。但小鹦鹉存在于他的视线内，就像有人握着一片由忧郁吹成的羽毛在他的心上搔来扫去，让他做不回那个狠心的、对所有事都不甚在乎的翳流军师。
    回到家中，鹦鹉对于陌生环境很是好奇，寰宇奇藏便带着他在家里走了一圈，最后来到自己的卧室。他用自己的衣服窝出一个小床放在卧室的窄桌上，鹦鹉十分自觉地钻进去，左叨叨右踩踩的，灰蓝色的影子在深褐色与白色的布料之间窜来窜去，看起来很满意这个临时搭建的小窝。它最终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和姿势，坐在绸布衬衫上斜靠着毛衣柔软厚实的领子。寰宇奇藏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意思是叫它乖乖呆着，不要乱跑。而一只鹦鹉自然无法揣测人类通过肢体语言和眼神表情传达出的信息，它歪着脑袋看起来有点迷茫。那样子也有点像皇甫笑禅，他想，像笑禅小时候听自己背诗，问“葛屦五两，冠緌双止 ”和狐狸有什么关系时的表情。小孩子的求知欲天真无邪，但皇甫霜刃难以向自己的胞弟解释兄妹乱伦、荒淫无道。他生怕笑禅抬起头，一双与自己同色的圆眼睛看着他说，“可是兄妹就不能相爱吗？”。
    可以相爱吗？感情本就是神秘而自由的，再聪明理智的大脑也无法揣测琢磨透它，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无法控制自己坠入爱河，却又要为这一行为负责。
    一声突如其来的闷响打断他的思绪。从卧室里传出的动静不小，类似重物掉在地上或窗户被一下推到最开，总之绝对不是鹦鹉能发出的。
    寰宇奇藏沉下眉眼，他手指拂过桌面，从笔筒里精准地抽出一把混杂在钢笔和滚珠笔之间的小巧的折叠刀。窸窸窣窣的动静直到他靠近卧室门也没有停止，不论对方是谁、出于何种目的闯入，方式和做法都太过不专业，寰宇奇藏在心中冷笑一声，轻轻甩开折叠刀，在冷冽刀锋反射的寒光中一脚踹开门——
    鹦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那人瘫坐在地毯上，上半身勉强套着一件褐色的毛衣——正是他拿来给鹦鹉做窝的那一件——只有脑袋和一只胳膊顺利地从该穿的洞穿出来，另一半则堪堪地挂着；下半身不着寸缕，一条萎缩的残腿歪斜地支着，脚腕上戴一枚金环。他的胞弟、皇甫笑禅就这样表情错愕地愣在原地，像一只在捣乱中被现场抓包的鹦鹉。
    皇甫笑禅怯生生地抬起眼睛看着他，在空气都要凝固的沉默中嘴唇翕动，终于自暴自弃似地开口：
    “……兄长。”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翳流军师，此刻不能思考了。
    事实证明对待像寰宇奇藏这样的太过依靠逻辑思考来处事的人，有时就是要使出一些叫人意料不到的花招，像用大马力电风扇对准一张完美的蜘蛛网那样风卷残云地把什么算计啦心思啦统统吹走。就比如现在，皇甫笑禅顾不得残腿想要站起来，整个人于是踉跄着摇摇欲坠，寰宇奇藏见状未加思考，喊了一声“笑禅”过去扶他，及时地在他摔倒前赶上，结结实实地把人接在了自己的怀里。揽着熟悉的体温时寰宇奇藏开始运作的大脑角落冒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想法：他是故意的。
    毕竟皇甫笑禅打小就最会向兄长撒娇。

    一天早晨，皇甫笑禅从不安的梦境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小鹦鹉。
    他一睁眼看到的便是本应该盖着自己胸膛及以下的被子上面的毛绒绒的灰白色羽毛，两侧还有黑褐色的色块，以及属于鸟类的墨绿色尾羽；下意识地想动动手臂，视线内便又出现了灰蓝色的翅膀尖尖。皇甫笑禅尚且不太清醒，一瞬间如同参加了冰桶挑战、被人从上到下浇了个透。
    ……什么情况？
    皇甫笑禅用了一段时间来接受自己变成鹦鹉的事实，还心态良好地安慰自己：谢天谢地，是正常比例的鹦鹉而不是一只巨大的甲虫；然后开始思考解决方法。他首先给泊寒波打了个电话，细细的脚艰难地踩出通讯录页面，电话接通了他才意识到现在自己只会啾啾叫。电话那头泊寒波一头雾水还以为是误拨，直到收到充满错别字和拼音的短信：救救我，我被变成鹦鹉了。
    泊寒波也用了一段时间来接受好友变成鹦鹉的事实，事情太过奇幻发展，但皇甫笑禅不会训练一只聪明的鹦鹉来和他们开玩笑。泊寒波打电话给慕少艾，慕少艾打电话给素还真，素还真打电话给谈无欲，谈无欲说你叫我干什么我又不会鸟语！四个人齐刷刷地围观笑禅鹦鹉坐在桌子上手足无措，末了素还真充满人文关怀地温柔地宣判：顺其自然，或许明天就变回来了。
    皇甫笑禅：……
    皇甫笑禅从小到大遇到的困难还少吗，比起做行动不便的人，一只可以到处跑也不会被投来任何异样目光的鹦鹉自然更加便利。虽然这只鹦鹉完美转换了自己手脚的残疾，飞不高爬不快，但还可以扑腾，这就够了。
    皇甫笑禅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为了做成这件事，他可以不惜任何代价，不惧任何困难；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一只鹦鹉——他要到兄长身边去，皇甫霜刃或寰宇奇藏，他要握住兄长的手，让他再也不能抛下自己。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他向寰宇奇藏扑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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