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1 【吞襲】寒假的第一天（首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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凊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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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樓主發表於: 2023-02-21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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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1 【吞襲】寒假的第一天（首楼完）

——吞佛童子是《霹靂學園》裏的設定；襲滅天來是大家長。
——看阿來帶崽。

冬天了，小朋友都不是很想離開自己的被窩，包括很自律的吞小佛同學。翻了個身，從被窩裏探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觸及冷氣的一瞬間又縮了回去。今天是寒假的第一天，吞小佛同學決定再睡一會兒。

突然，被子被一股外力拉扯，涼意瞬間鉆入。

「幹嘛拉我的被子！」

來人卻毫不手軟：「起床了，別寒假第一天就賴床。不是要出去嗎？」

「……開空調。」

拉力沒有了，吞小佛又將自己裹緊。在迷迷糊糊又要睡著的時候，被人搖晃清醒了。

「空調開好了，別再睡著了。」

小朋友掙紮了一下，終於從被子裏探出頭來，看著男人離開房間。「嘖。為了跟人有一點單獨的時光，就要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還有暖和的被窩。」他搖搖頭，掀開被子麻利地從床上下來換衣服。等他終於坐在餐桌旁的時候，襲滅天來便把剛熱好的牛奶擺了上來。

吞小佛是襲滅天來領養的，封小禪是一步蓮華領養的。由於襲滅天來平時不是在生一步蓮華的氣，就是在離家出走的路上，搞得他跟封小禪都長大了才發現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今年寒假封小禪原本是準備留下跟吞小佛一起過的，他們都不外出度假，但是封小禪卻在剛放假的那天就被吞小佛趕去了佛門。作為監護人之一的一步蓮華只好跟著封小禪一起去，而作為監護人之二的襲滅天來則擔任起了吞小佛的保姆。

建議一起出門的是吞小佛，現在不想離開甚至一點都不想動的也是吞小佛。吃著熱乎乎的早餐，瞥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玩手機的男人，吞小佛第三次開始後悔昨天的提議。是呆在家裏不舒服嗎？還要出門挨凍。

「你想去哪裏？」坐在對面的男人頭也不擡就問。

吞小佛咽下最後一口牛奶，說：「隨便逛逛吧。」

以往去魔界度假，異度魔界異常的暖和讓吞小佛覺得冬天並沒有很冷。今年就不一樣了，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不禁打了個寒顫。正想著要不要回去戴條圍巾什麽的，脖子上一暖，低頭看去正是一條紅色的針織圍巾。襲滅天來又遞給他一雙紅色的毛線手套。

「小朋友年輕氣盛，但『三件套』還有要戴好。」男人說著，將一頂紅色的毛線帽套在他頭上。如此，吞小佛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準備出門了。

走在大街上，吞小佛看著襲滅天來萬年不變的仿佛是跟一步蓮華情侶裝的黑兜帽，莫名來氣。

「你自己都不穿厚一點。」

「哈。小小年紀，就開始操心大人了嗎？放心，加絨了的。」

吞小佛不說話了，只是拉著襲滅天來挨個商店進去逛。小孩子總是有用不完的體力。街上的很多商場都是小蝴蝶家開的，又臨近春節，店裏紅得不能再紅了。

「別看了，你的帽子、圍巾、手套就是他們家的。」襲滅天來拿了一個蘋果放進購物車，隨口說道。

吞小佛想，等開學了要讓小蝴蝶把錢都吐出來。他轉頭看了看紅紅的蘋果、紅紅的商店，還有紅紅的自己，發現一切都是紅色的——跟夢中的血是一樣的顏色。從黑色的衣服上滲出，慢慢地滴落在地上，混進泥土塵沙中。他沒有看見後續，因為他當時已經被嚇醒了。想來，也知道結局——無非就是一死。

其實吞小佛醒來後把夢忘了大半，他不願去細想，畢竟他覺得夢都是滑稽可笑的。但，有那麽一個片段讓他很在意。甚至襲滅天來牽著他的手離開商店的時候，他還咋發呆。於是他被拍了拍小腦瓜。

「學傻了嗎？」

「在思考問題而已。」吞小佛說著挪開了他的手，一串佛珠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跟襲滅天來一起出門的想法不是突然產生的。你有過這種經歷嗎？某一天做夢，突然發現這個夢自己曾經做過。就在寒假前幾天，紅色又造訪了吞小佛的夢。其實那個夢連噩夢都說不上，只是讓人感覺莫名其妙的。

「襲滅天來。」他問道，「你會做夢嗎？」

「會。」男人回答得很幹脆。

吞小佛想了想，說：「沒事了。」

「你還是在看我。」男人說。

吞小佛聞聲看去，襲滅天來仍然戴著他的兜帽。他說，是啊，我只是好奇為什麽你總是戴著帽子。

「……你也見過我不戴帽子的模樣。」

吞小佛默默地點點頭。他確實見過，那張堪稱「男女通殺」的臉。「那你戴好，別禍害其他人。」

「哈，是只能禍害你的意思嗎？」

吞小佛不想去計較他這個奇怪的監護人。襲滅天來問吞小佛晚上想吃什麽，小朋友便報了幾個菜名出來。

襲滅天來看了低著頭走路的小朋友一眼，說：「你有心事。」

肯定的語氣令人生厭。「小孩子的事，大人少管。」

吞小佛不睬他，襲滅天來也就沒再說什麽，待回家之後才又開了口：「約我出來，結果自己玩得不開心？」

「我沒有。」吞小佛極速否認，同時，他意識到就這樣煩自己一天到天黑都不會有結果。於是他決定直接問出來：「我只是在想，襲滅天來你……你是不是很討厭一步蓮華？」

襲滅天來感到奇怪，他看去見小朋友問得很認真。怎麽會這種問題？他想了想這幾天吞小佛都經歷了什麽……上學、吃飯、睡覺、打架……也沒有什麽大事。

「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好奇而已。」

「當然了。他總是走在我前面，還穿白色的衣服，我讓別人覺得像他的影子一樣。很不爽。」

「你換件其他顏色的衣服不就好了？」

「我就是喜歡黑的。」

吞小佛看向他，而男人已經拎著菜自顧自去了廚房。

「你又為什麽如此想要和我出去？」正在切菜的襲滅天來突然問道，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吞小佛嚇了一跳。

吞小佛沈默地換著臺，他沒有去理會襲滅天來的問題。有些問題不必回答，他相信男人也不是一定要得到答復，不過是隨口造了一句話罷了。

一步蓮華不知道，封小禪也不知道——他是喜歡襲滅天來的。他有想過，或許這是一個錯覺，就如同他也喜歡一步蓮華和封小禪一樣。但是他知道，這是不一樣的。跟襲滅天來有一點關系的事情能都夠讓他煩惱很久，一步蓮華跟封小禪的事他是能不管就不管。

也許其他人都不知道，也許連自己都不清楚，但是他相信襲滅天來一定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因為，似乎是沒有什麽事情能夠瞞過這個監護人的眼睛。知道答案還問的大人是惡劣的。不過襲滅天來沒有對此表示出反對，但是也沒有同意？總不能對著他大叫「我長大娶你」再看他的反應吧？

電視上正播著廣告，吞小佛便選擇回頭看男人做飯打發時間。襲滅天來在專心地洗菜，他的袖子被挽了起來露出了他白皙的手臂，而淺灰色的長發被隨意地綁在腦後。這個堅挺背影似乎永遠也不會倒下，雖然不是很需要，但它確實帶來很多的安全感。他一點都不像夢中那個無力倒下的人。

再回頭去看電視的時候電視上的廣告已經播完了，現在正放《西遊記》中的「真假美猴王」一集。《西遊記》的書他已經看完了，電視劇也看過很多次了，但是總覺得今天有點不一樣了。「所謂的『假猴子』真的就是假的嗎？」他直接大聲地問。

廚房裏專心切菜的襲滅天來被突然來的聲音嚇一跳，手一抖差點把刀丟出去。「你自己理解吧。」他說。

吞小佛看著兩個打在一起的孫悟空，他覺得，其實他們都是真的——「假猴子」其實是「真猴子」的另一面。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他們都不是假的，他都是他們自己。善惡雖殊，本性無二。

襲滅天來跟一步蓮華像又如何，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人，襲滅天來怎麽可能是天地不容的一抹幻影？吞小佛覺得自己真會被自己蠢到，他竟然一直在糾結一個模糊不清的夢裏事情。

「襲滅天來！」吞小佛叫道。

襲滅天來感覺小孩今天非常不對勁。「說事，不然我就把你加到今天的晚餐裏。」

「明天還出去嗎？」

「你起得來，就出去。」

襲滅天來把食材下鍋煮，然後想了想了吞小佛今天問的那些問題。

吞小佛問完就放棄思考了，他準備認真看電視，而襲滅天來放下剛炒完的菜走過去敲了敲他的小腦殼。

「沒有人是虛幻的泡影。」他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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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21 【吞襲】寒假的第一天（首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