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4 【蒼越孤鳴個人向】愛哭鬼（首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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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3-04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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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4 【蒼越孤鳴個人向】愛哭鬼（首樓完）

說明：現代au 完全遵照我個人理解下的原劇兔感情線

從出場截止到齊神所以對霜的箭頭是必然的對榕的自由心證

其他cp向箭頭一概沒有

肯定不甜，可能也不虐因為完全是毫無劇情流水帳

約好要在咖啡廳見面，蒼狼在預定好的座位上靜靜坐著，檸檬水換了幾遭，對面的人倒是遲遲沒有來到。暈黃的光照在白瓷杯上，在邊緣折射出盈盈的淚光。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競日一句一句教他念，聲音拖長，是雅致的文人腔調。蒼狼話聲還帶著奶裡奶氣，哪裡懂得這是什麼意思。跟著念了幾遍都念不順，在競日溫煦慈愛的目光裡，蒼狼一個著急就滲出了淚花。

這個男人就笑了，滿面病弱氣也難掩一身華貴：“草原上的蒼狼是大英雄，怎麼能這麼愛哭鼻子。別哭，別哭，”他掏出手帕來把蒼狼的花臉擦乾淨，“是我太急了，我們換一首容易的，蒼狼還太小了啊。”是寵溺又溫柔的語氣。

千雪早忍受不了，抖落一身惡寒：“切，一個大男人念這種東西，還笑成這樣，太肉麻了！”

競日抽出蒼狼作業本裡的鉛筆來敲他的頭：“模擬卷做完了嗎？”

千雪捂住耳朵：“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讓我念書我就頭疼……考不上學，大不了我去當兵！”

競日有點氣，教訓著就咳嗽起來，蒼狼搖千雪的手，是讓他別再衝撞競日的意思。

千雪端了杯溫水過來：“改天找到了好醫生，一定把你這積久的弱症兼肉麻病一塊醫好！”

千雪替他拍了幾下背，競日順過氣來，又是悠哉模樣：“小千雪，你白白大了蒼狼這十幾歲，連說話都不會，還不如蒼狼乖巧。”

霜打來電話：“抱歉，銀燕和劍無極吵架，鬧得實在無法收拾……”

蒼狼平靜地回答：“我明白的，你不用多說。你忙你的就好。”

“但是，我能夠借用你三分鐘嗎？三分鐘就好。”

在這三分鐘內蒼狼迅速地完成了告白、放手與祝福的全過程。

其實也還好……就算霜出現了，最後會發生的到底還是這些。左右不見面，看不到她的臉，心裡還好受些。

他心裡有一把綿軟的刀子在緩慢地割。這刀子割了他好多年，現在倒是已經毫不見血。雨音霜在他滿身是血地被摜到雨夜的泥漿裡時出現，扶他起來，送了他一把傘，他就記到了現在。

那是她心性使然的拔刀不平，卻正是她這次伸手，讓蒼狼在被湖底的淤泥與水草緊緊纏住腳踝時，依然能幻想著駐足水岸，看湖面上閃爍的星。

哪怕蒼狼後來知道，不論是雨音霜對他的幫助，還是他於絕境之中萌生的感恩與愛慕，甚至最先……他家破人亡的契機，全都出自別人的一手策劃。

他們都只是棋子而已，他們被知曉天意的智者操弄，智者又終究反被天意操弄。

即使是這樣，他對霜的感情依然沒有變。她這份乾淨的心思，是蒼狼還沒有被污染的世界中最後一塊純白，也是他身處非人的人間，尚還能保留溫柔與良善的，最初的原因。

並且，在霜那裡，他久違地體會到了被關心的感覺……這種關懷，指向蒼越孤鳴本身，而不是他的身份，能獲取的利益，或者任何其它可以被當做工具的部分。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足夠的資本和力量，向他愛的女孩表明自己的心意。等到他覺得時機都已經成熟了，約雨音霜見面幾次，她出來時掛著微笑的臉上卻隱藏著勉強。

蒼狼那麼喜歡她，在黑暗幽深的夢裡，她是晶瑩剔透的玻璃花，美得不敢用力攀折。側臉的每根線條都被一一描摹，瞳孔裡的影子都被偷偷審視。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的心情呢。

我願意愛你，只要你不拒絕。對我來說……愛可以僅僅是給予與接受。

但雨音霜是颯爽的女孩，她可以容許自己從旁人那裡暫時取暖，卻不能夠是對別人心意的踐踏與利用。

在她明白蒼狼的心的時候，蒼狼也就失去了愛她的機會。

總還是要說出口的。蒼狼對自己一直有種過分的殘忍，他逼迫自己清醒，逼迫自己強大，逼迫自己寬容。埋在心裡的就不是真的，他要把傷口的血痂狠狠割開，在酸雨的腐蝕中，走出自以為是的幻夢。疼痛使他正視生活，疼痛使他感到真實。

正是這份嚴苛的殘忍，才能讓他在跪伏著被最恨他的人踩在脊樑上時，依然不至於喪失自己內心的尊嚴。哪怕他本人從未這樣覺得。

這疼一點點揪著心，把血肉剮成碎片。疼到極致，又好像變得無所謂起來。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了。其實蒼狼明白，雨音霜從來沒有愛過他。像許多人一樣。他們並沒有錯。

競日摸著他的頭說：“愛哭鬼。我的小蒼狼是孤鳴家的星星，是未來最堅毅勇敢的男兒……像你父親一樣。以後可不許這麼哭了。”

金池笑了，端來幾碟點心。配著剛熱好的桂花蜜，倒出一碗來，甜得很，一絲絲沁到心裡。

前幾天出差，年度體檢沒趕上大隊伍的時間，提前預約好，一個人請了假去醫院。他特意避開了千雪就職的那家——他人生悲喜的收幕大半在那裡。

蒼狼拿著單子一個科室一個科室跑過去，醫院這個場合他太熟悉了，喜怒哀悲，形色不一的人從他身邊過去。升降的電梯裡，護士推著病人，家屬圍著醫生，照例是躁亂的——真奇怪，死生為大，這裡明明是該最安靜的所在。

他還記得母親葬禮的時候，擁擠人群，嘈雜聲響中，獨他像個局外人。有人闖進來，他的父親和來人大打出手，父親的下屬和親戚們連忙跑過去阻止，現場亂成一團。

他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聽到有人在說：“聽說躺著的這位原本是哥哥的未婚妻，不知怎麼變成了弟弟的媳婦。”

“又不是親兄弟。並且本來不是說，要讓大公子繼承家業的麼。現在不還是小兒子在掌權。還有那個履歷嚇人卻得了一身病，賦閑在家的可憐叔爺。豪門之間的恩怨，我們哪裡看得清。”

他們看向蒼狼，眼裡透出帶著涼意的同情與悲憫。蒼狼卻是不懂。

大家好像都在哭。蒼狼卻掉不出一滴眼淚。

他不知道母親意味著什麼。母親從來沒抱過他，也沒對他笑過。他以為，母親就是上下學時要去禮貌問好的人，而這點記憶也在母親離世後逐漸模糊。

母親可能應該是怎樣的，他是從電視裡書本中，還有來接同學們的媽媽那裡知道的。

也沒有家長來接他下學。父親派了司機叔叔來送他，叔叔很和善，但是對他總是很小心的樣子，不和他多說話。

一周可能都見不到父親一面，而父親見到他時，眼睛中總有深沉的憂慮：“蒼狼，你這麼軟弱，將來我如何放心把孤鳴家的家業交給你。”

競日就笑了：“我的好侄兒，別把蒼狼嚇哭。他還小。”因為工作太忙，父親就把蒼狼送到了競日孤鳴這裡來教養。競日的敏達智慧是自小起就為人稱道的，要不是這身病，必然也能在業界大展身手。況有溫柔體貼的金池在一邊照顧，蒼狼在此倒是感受了難得的溫馨與疼愛。

小蒼狼，乖蒼狼。他溫馴良善得像只兔子。那個時候的他怎麼會料到，和自己的眷戀一同生起的，還有他笑意吟吟的叔公心裡的殺機呢。

測心律的時候，是一個帶點學生氣的清麗女孩來操作，約莫不是正式醫生。她把圖遞給帶班老師，醫生拿著圖看了幾眼，——蒼狼扣好衣領，扭過頭就殷切地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這話說出來，語氣裡的輕快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他連忙鄭重壓下那絲不該有的希冀：“我看您遲疑了一會。”

冷面如霜的女醫生推推眼鏡，把章子蓋上：“不好意思，今天倒了個班，一時沒緩過來。竇性心律不齊，沒什麼事兒，年輕人都這樣。”

原來我還很健康……真正是個普通而強健的青年人，蒼狼想。

手續跑完，從導引台出來，蒼狼在一樓大廳坐了會兒。

一面牆大的電子螢幕上是這家醫院創建文明單位的宣傳片，年輕的白衣天使露出溫柔的笑容，七八歲的男子漢鼓勵小女孩：“勇敢一點，扎針一點也不疼！”真的是好啊，孩子們充滿朝氣與希望。

蒼狼低下頭，拿著回執單和就診卡，無聲地哭了出來。眼睛卻是幹的，只在喉嚨裡有幾聲壓抑地極低的嗚咽。

剛剛，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夠有什麼理由，名正言順地不用活著。或者只是……發生點什麼，打破他沉悶壓抑得宛如一潭死水的生活，就好。

他想，現在如果有人發現角落裡的自己，這頹敗的形容，一定會覺得他是被診斷出了什麼絕症，或者死了父母吧。

其實這真的只是普通的一個瞬間，一切照常，陽光透過懸鈴木的葉子在地下投射出光斑，醫院門口道路規劃得不好，人群與車子擠成了一團，汽笛的聲音此起彼伏。如果他想，他甚至還可以去吃一個醫院體檢標配的早餐。

但是沒有人發現這靜靜的一隅發生了什麼。蒼狼沉沒在人潮裡，流動的腳步聲中，他的哭聲都如此沉默。

雖然其實他也的確死掉了父母。他們早就死掉了。

最可笑的是，那個萬般折辱自己的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卻在怨恨自己不是他的兒子。而為了借用他的力量向別人復仇，懷著目標接近他的自己，最後卻懇切地希望他不要死去。

在父親、母親與撼天闕之間，蒼狼像個多餘的錯誤，卻承擔了一切糾結難辨的複雜結果——或者說，他本人，就是那把摧毀理智的火焰燒盡之後的殘灰。

他想起來小時候讀的外國人寫的書的結尾：

“去，去，走吧，到人間去吧……”

童年的他並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後來的他卻不想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顥穹以正常到離奇的方式死去了。競日以離奇到正常的方式活了起來。

於是蒼狼就到了人間去。

在人間，他終於明白了，許多人對你的好是從頭到尾為了某種目的的虛情假意，卻還有些人，對你的好也是真的，對你的利用與計算也是真的。懷抱裡的情意不因算計而減少半分，卻在痛定思痛後才能覺出來那份涼薄。因為是真實的，所以更教人怨忿——怨恨憤懣的物件到底是誰呢，是對方，是自己，或只是無偏無好的天？

在那個邊陲小城逼仄破舊的樓梯間裡，蒼狼無師自通學會了生存的一切技能。怎樣活著，怎樣往上爬，怎樣奪回本屬於他的東西……他被無名之火灼燒著，顫抖著，顛僕著，終究蹈至圖窮匕見，山窮水盡的絕境。

別人以為他在和競日孤鳴的戰爭中勝利了，可是只有他明白，取回寶座的那一刻，他失去了最為自己珍視的一切。這個時候他倒是記起來了競日的教導——他最後也沒有哭。

小時候蒼狼過暑假，他們一起去老家的宅院裡。千雪帶著蒼狼掏鳥洞，捉螞蚱，每每回來，總是弄了一身泥。競日面上叱責，語氣卻很溫和：“小千雪，你又帶著蒼狼瞎鬧了。回頭被顥穹知道了，你們板子是又少不了一頓。”

千雪雖然已經是中學生，渾然是小孩脾氣：“你不說他就不知道。叔叔你一定會幫著我們，對吧？我那個大哥，哎，不提也罷。”

千雪這樣愛玩的性子，竟然最後去學了累死人不償命的醫科，當了被責任心和使命感綁縛著的醫生。儘管他最想治好的那個人，到最後也沒有救回來。

蒼狼想，可能是因為那個人根本沒有得過病，也可能是因為他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千雪生就粗心大意，蒼狼又一次給千雪去院裡送材料時，千雪拉著他的手跟他介紹：“榕燁，臭毒鳥的徒弟。今天來這兒看她老師。”打個照面，是上次體檢時碰到的那個女孩：“啊，是你……”

雨天的時候，蒼狼來醫院取體檢報告，順便去看了榕燁一眼。千雪說，要有機會多照顧她一下。醫學生去規培，十成十都是當社畜來用。說起來，孤鳴家是對她有愧的……

他等榕燁下班去請她吃了個飯，晚上她還要回學校幹活，就隨便進了商場裡的一家回轉餐廳。

坐下來才幾分鐘，榕燁頭歪了下來，蒼狼扶住她，她靠在蒼狼肩上睡著了。他微微笑了。他聽說過她的家事。柳葉刀握得再精准穩定，平日裡再堅強獨立，到底還是一個會累的小女孩。

榕燁面容清秀，言辭間又常有一種醫者獨有的冷淡的溫柔。醒來後她卻是鬧了個大紅臉：“對不起，是我太失禮……”

蒼狼溫和地說：“沒關係。吃點東西，學校裡不是還有事情要做麼。待會給你叫輛車回去。”

不過月餘，榕燁的家人卻找到了蒼狼，直言蒼狼與榕燁之間是不可能的。千雪跳出來，兩家人翻起了舊賬。

蒼狼正勸著，榕燁進來了。她把家人帶走，回頭給蒼狼留下一個含淚的微笑：“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太多的麻煩。”

於是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蒼狼總是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就下床開了燈去做事，或者什麼也不幹，在黑夜裡想這一輩子。過去和未來的分界線不甚清晰，自己站在河流中央，溯洄從之，輾轉反側。

他著實不明白自己還能夠堅持這樣生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公司需要他，可是沒有了他，大家也能找到合宜的管理者與共事者。他生來就不擅長同人打交道，現在卻要接手這樣大的產業，不斷地去見人，觥籌交錯間露出一個個笑容。他不擅長的事情太多了……但他唯一擅長的，可能就是逼迫自己，這樣逼迫下來，竟也能承擔許多。

親人需要他……現在親人這個範疇，大概特指千雪。可是千雪這樣瀟灑的人，人生並不只有他一個寄託。他有自己的工作，理想，朋友。或者說，沒有了蒼狼這個侄兒與家族姓氏這個束縛，千雪還能更容易出去幹一些想幹的事。千雪太重視身邊的人，情被看得愈重，愈容易受傷。他更適合做一個毫無牽掛，仗劍走馬的俠客。

還有誰呢？這個世界並不需要他。這種感覺，從他出生之前開始，貫穿了他的整個成長過程，一直綿延到現在。他沒有想過自暴自棄，相反，他一直在努力生活，儘管他時常懷疑自己這份努力的意義。

蒼狼緩緩地在心裡默念著，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在他短暫又漫長的人生中，有很多事情發生了，到頭來看，卻終歸於虛無。可能是錯過，也可能根本就沒有人來過。鋼鐵森林裡沒有閣樓上的鐘聲，沒有月光下的青鳥。只有蓬山，蓬山遠隔一萬重。

一轉身天就明瞭，蒼狼把窗簾掀開一個角，光線打在眼皮上，一片刺痛。拿起表看時間還沒到，蒼狼索性又躺回去了。閉著眼睛，還可以欺騙自己已經有在休息。

到底還是年青人，蒼狼有點想笑。可能倒要感謝那幾年，習慣了高壓下體力與頭腦的雙重折磨，平日裡連軸轉的工作與逐漸減少的睡眠，對自己來說已經不算什麼。那個時候他時常感覺自己在窒息中過活，現在不也好端端站在這裡，呼吸平穩，體征如常。連千雪也看不出他有什麼問題，他自己哪能不信。

等著突兀的鈴聲響起來，踩著棉拖去洗漱，後腳跟被潮濕的空氣浸得一片冰涼。蒼狼邊刷牙，邊靜靜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這張臉的眉目和棱角，跟誰也不像。無論是他威嚴專斷的父親，還是嫺靜淑雅的母親。

如果說溫暖遊移的目光能夠把孩子形塑成最愛的人的模樣。他其實很想問為什麼，是因為我不是誕生於你們的期許與愛之中嗎？你們看著我的時候，心裡卻總是在想別的人，別的事。我是你們的求不得與意難平，是你們終生執念與妥協的副產品。

但他又覺得這樣的質問過於刻薄無禮，不符合自己的本性與受到的教養。這樣的思慮閃現了不到一秒，又很快被他自己壓下去了。

這份骨子裡的溫吞與優柔，像誰呢？蒼狼想起來一些名字，又很快不讓自己想下去了。

這一天，蒼狼難得有了一夜無夢的好睡。隨便切了兩片吐司塞到嘴裡，手機鎖屏上不斷湧入消息提醒，這又是屬於一個正常的現代人的，同過往別無二致的，新的忙碌的一天。

他突然很想找人說說話。

“喂，是蒼狼啊。”千雪明顯是沒有睡醒，話裡帶著濃重的鼻音，“我值完夜班，這才躺下不久。找我什麼事啊？”

蒼狼沉著地回答：“不小心撥錯了，叔叔，你繼續睡吧。”手機放下來，眼睛有一點酸，在晨光中拖磨出兩條光亮的水痕。

做太太们的舔狗好难但我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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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04 【蒼越孤鳴個人向】愛哭鬼（首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