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1 【師策】以招取命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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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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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23-06-01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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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1 【師策】以招取命的小事

入了江湖幾載，策馬天下沒有太過上心，可若要說他入江湖，除卻最初行俠仗義的幾個月，後來，不若說是困於一隅，來來回回執迷於一個仇字。

充斥利益的隱諱之地，早已與他最初嚮往背道而馳，汲汲營營，遠離夢想。

當他開始學會漠視祈求與苦難時，他換得了一本劍譜。

『你這是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又如何，總之，我救你一命，你既答應送我，便不得反悔，否則——』劍刃斷痕抵在薄弱的肌膚上，他無須用力，裂口亦在那人頸膚上磨擦出一道淺痕。『我不介意拿你第一個試招。你自己的劍法，威力你最清楚吧？這似乎是不錯的試驗，不是嗎？』

『瘋子——你這瘋子！！！』

無數遍相似的咒罵多年未斷，拋棄敬畏之心以後，生命最終也只是一場利益交換，包括他自己。

以招取命策馬天下。

「以招換命、策馬天下，聽起來，不似你自己會起的名號啊。」

「師九如，你要我糾正幾遍？是以招取命！」

「抱歉……『取』字於我而言，不甚通順，你可知這個字，在以前，其義為何？」師九如眨了眨眼，近前幾步，微微偏頭狀似打量。

策馬天下下意識稍退半步，直覺眼前這人別有用心，卻還是禁不住脫口問道：「是何義？」

只見師九如彎起唇角，探手拂過長長劉海，揪住策馬天下左耳捏了一捏，青年身形微顫，還未反應過來，溫熱指節已經輕輕挾著耳廓緩慢劃落，最終在耳朵垂兒搓揉兩下。

「取字，從又，從耳。合起來表示用手割耳朵。」

這個以前是多久以前，策馬天下不知道，他唯一的念頭只有打死現在的師九如。

手比腦子動得更快，策馬天下抬肘要甩開人時，師九如已退後兩步，順勢按下他的手臂，策馬天下抬掌追擊，掌腕卻被交錯擒住，整個人被扣在師九如身前，一時毫無反抗之力。

「師、九、如！！！放手！」

「稍安勿躁。」師九如柔聲勸，意圖安撫。「輕易動怒，於靜心養性無助益。」

「若你一直這麼白目，我寧可不靜心了！」

「唉……」

「放手！」

師九如微微旋眉，望進身前盛著滿滿惱怒的灰藍瞳眸，思索數秒，鬆手之刻，身形並未移動分毫。

如他所料——但亦有些出乎意料——策馬天下奪回雙手後，氣哼哼甩袍半身側對他，握著方饞被箝制住的掌腕搓揉，似想擦去餘留的屬於旁人的溫熱之感。

「下次再隨便動手動腳，我就對你不客氣！」策馬天下猶不甘心地威嚇道。

「方才你也——」沒有客氣。

後話被霎時掃過來的眼刀狠狠劃斷，師九如笑了笑，沒有再繼續招惹脾氣已經比較初時緩和許多的青年。過猶不及，他從來只想接近策馬天下，而非將人越推越遠。

「說回正題，無蹤劍法你既已全數習得，從今以後，便不再需要以招換命了，可否？」

「哈，若無蹤劍法打敗不了嗜殺者呢？日後遇上更適合我的功體屬性呢？世上武學千千萬萬，本就無止盡，若能取得更上乘、更高深的武功，我為何要止步不前。」

「策馬天下，你該更愛惜自己。」師九如眸光微沉，將清俊面容上的挑釁看得分明。「若真有那日，那麼，便將你的命換予師九如吧；除非你能敗我，才可換取下一部武學。」

策馬天下聞言愣了半晌，旋即氣結。「瘋子！我就不信你能糾纏我一生！」

「這嘛，若你一生都未能靜心、未能透悟無蹤劍法真義，也許會吧。」師九如軟軟淺笑，笑意裡似乎還隱有期待。

「哼，你等著！有朝一日我一定用無蹤劍法揍你一頓！」

「嗯——師九如拭目以待。」

話落，慢悠悠地身影便晃進茅草屋裡，自顧自結束了談話。策馬天下逐步而上，給自己倒了杯水，以解燥渴。

明明已經很克制不要對師九如過多大喊大叫，可猛一回神，還是覺著心裡一陣難以平息的躁亂，策馬天下垂在長袍下的手指無意識抽了抽，最末只是兩指指腹貼合著摩搓幾下。

耳上彷彿還有一股癢意。

乾燥，溫熱，且挾著令人舒適的觸感。

憶及此，策馬天下緊緊抿唇，極度不想承認，當時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牴觸，可他已經習慣用惱怒的舉止去防禦。

防禦師九如教他一次又一次的悸動。

最初只想寫點關於兩人的百歲差距，所以挑了個字義古今變化的差異，順手一甜。
最後想表達一下小野馬對於能馴服自己的人的一種直覺性抗拒XDDDD
然後標題點出小馬的每一次心動，其實都是一件件小事去累積，所以師九九可以說根本是他命定的天菜(X

師九如與策馬天下專屬論壇~＝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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