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儿童节发的但。这个内容对儿童不太好 {*O+vtir%
*才不是六一没写完没赶上呢哼 }'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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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经从皮革与汽油的气味包裹中醒来,面门迎来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却无能伸手压住。即使不透过儿童眼罩与鼻梁间的细小缝隙,时读小学六年级的玉离经也能够分辨出自己的所在。这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的车,更何况无论是玉姐姐、天哥哥或是亚父,他们都不会把自己捆上手脚,蒙上眼罩。 Oz-/0;1n
轿车仍平稳地向前行驶,驾驶员似乎心情大好,打方向盘时甚至哼起了歌。从余光中,他看见副驾安全座椅上被捆成一条的小孩正毛毛虫般蠕动着:“醒了?” }a5TY("d9H
毛毛虫顿时僵住,自然界中总是这样,被捕猎者身体僵直,妄图靠装死躲过一劫。可是死又能躲开什么?伏字羲简直要大笑出声。为守护玉离经身心健康成长,他特意免去惯常绑架会用的化学药剂,权把来自玉离经的反应当作自己多花一份打晕的功夫换来的彩蛋。 @~ke=w6&pe
玉离经对驾驶员的内心活动浑然不查,忙着在黑暗中摸索,磨蹭手腕,能发现一条质地光滑的细扎带,即使尝试挣脱也只能留下微凉的痛感。试图活动后,才发现手脚铐间还有一条连线,限制四肢的移动范围,更不用提安全座椅上充满讽刺意味的安全带。 xtv%C
伏字羲把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不要轻举妄动喔,后排还有一个大姐姐跟我们一起。” A)n_ST0
在他失去意识前,玉姐姐确实和他呆在一起。即使安全座椅的头枕精准而温柔地支撑住了他的头部,听到绑架犯瓮声瓮气的声音与话语,玉离经仍然感到天旋地转。 lF/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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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玉离经强作镇定,但连自己的声线是否颤抖都分辨不出,“你要带我们去哪?” 2H9hN4N
即使不回答也没关系,他的身上应该还有义父为他装的定位。 1PdG1'
可是不安的黑暗中,只有驾驶员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怎么叫我叔叔?” &&C70+_po
因为害怕攻击性的称呼触怒犯罪者,反而造成不利的局势…… X+A@//,7
“听我声音,不该也叫哥哥吗?” A8mc+ Bf(
玉离经一顿:“……也?” (VMCVZ
“啊,千万别在意,这都是小事。”他们坐着的车打了个弯,“我们今天要去做一道选择题,你做过选择题吗?” 18F}3t??
“做过……” +:jonN9d
“这么棒,连选择题你都做过。”驾驶员轻快地接一句返三句。“那你猜猜看,今天君奉天和玉逍遥会选谁?” `(?c4oq,c>
“什么意思?” OjlX<y.
话一出口,那个歹毒的答案马上就在他的心中浮现出来,但开车的人却只是哼哼唧唧地笑:“我猜君奉天一定选两个都要。” AH'c:w]~
玉离经无言以对,义父与天哥哥、玉姐姐都忙着做着了不起的事,对他的好已是一生都难以偿还的恩情,现在自己却又变成一个拖累。如果做选择,不管义父决断,他心中…… v^o`+~i
仿佛作为这宗绑架的象征,一个寒颤袭击了他,让他在副驾上发起抖来。 Ar>JQ@0
车窗升起,阻断了来自外界的风,驾驶员似乎是对控制台做了什么操作:“你拱什么?坐累了?给你放首歌听。” zKJQel5
玉离经没有回复,前奏的鼓点就先在车厢内响起,伏字羲边踩油门边随着节拍点头。那是一首因为太诚实,玉离经反而听不懂的歌,上世纪的女歌手随旋律柔美地唱道:你们不要为我吵架了,喜欢上两个人也很正常吧……* ^\B4]'+^j
“啊。”伏字羲的食指做贼心虚地在方向盘上点上一点,“叔叔只是觉得这是首歌很好听,你长大了可不要学这种事。” I(R%j]LX&
玉离经沉默以应,又过半响,他闷闷地问道:“我不是会死掉吗?” DQW)^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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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字羲内心深处无言以对,嘴上反而丝滑地漏出话来:“会不会呢?叔叔只是说,有机会的话……” l@GJcCu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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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继续往前开,仿佛永无止境,除去单曲循环的那首歌,车厢内已经许久没人说话。伏字羲只能在心中自我安慰:这样你才比较好关注后排那个小女生的呼吸声……万一她现在就死了不就全浪费了? *l =f=
玉离经侧头靠着车窗玻璃,除去身上大煞风景的眼罩、扎带、麻绳和胶带外,他看起来和一个因被家长押送去辅导班而赌气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真可惜,世上就像没有如果一样没有所谓的“除去”。伏字羲盯他一眼,又想起玉离经刚才的话,恋恋不舍地又跟着哼唱两句,伸手按掉了车载音响。 |X>'W"Mn
歌声戛然而止,玉离经因为捆绑而起的背影没有变化。为了让眼罩充分发挥阻隔视线的作用,他后脑勺的系带被扣得很紧,使眼罩内侧的睫毛和泪水紧紧地抱作一团,不一会儿就干掉,变得痒痒的,又被新的眼泪浸湿。 [sH3REE1h
开车的无疑是个怪人,但这个怪人说:“放着歌总想跟唱,多影响我们聊天。” g4,ldr"D
玉离经反而宁愿他跟唱,好过和他聊天,才不会暴露他的喉咙——像昨晚刚看过的儿童文学里写的一样——他的喉咙像噎住了一颗梅子一样又酸又涨。 jcj8w
怪人又问:“怎么不说话,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在放学路上不是能和妈妈说上一路吗?后排的大姐姐也听了不少吧,怎么一到叔叔就这么小气?” +=9iq3<yfS
玉离经又正坐回和他身高体型分毫不差的安全座椅上,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形势判断:不要和绑架的人正面冲突,等义父与天哥哥找到定位…… g!_#$az3
怀揣着与喉咙处相差无几的酸涩,他从对方想必早了如指掌的信息开口:“我的名字是玉离经……” F%p DF\
“谁家好人给孩子取这么个名字?” Am@Ta "2
“我读六年级三班。” M.y!J
“挺好听。” 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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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同学们一致评选我当大队长、学习委员、纪律委员和班长。” r{r~!=u
“那你一天下来比我还忙,你们班是多少人?” !Q~>)$Cf^
“我们班有15个男生。” |k}L=oWE
“几个女生呢?” T8g\_m
这惯不要脸的成年人的话突然掉在地上,伏字羲转过头,才见玉离经把头低得很低,泪水从眼罩下流出,好像他已经哭啊哭的把那个眼罩里填充的棉花都哭涨哭满了一样。 )_C>hWvo_
他也许是真的要死了,才会哭得这么厉害,简直要把这辈子剩下所有的眼泪在今天都花光。玉离经把头下去,想蜷起身子用被限制在膝上的手推开自己脸上的眼罩,见光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逃避湿透紧贴的布料带给他窒息般的通感。 <FBH;}]
光线重新落到他的脸上,此时已近黄昏,连日光都温柔不少,但丝毫不减玉离经心中的恐慌悔恨。他太害怕,太慌张,太鲁莽,贸然违背了面前这个货真价实的罪犯……可是在日光下,他反而敢朝驾驶座偷看过去,看到那个怪人带着一张蛋壳形状的彩绘面具,不见表情。 0^V<,CAV
“早说你想哭,我就给你摘了,又不怕你记路,我还想等仙门的人找来时你去接电话指路。”对方只是单手开车,身子都懒散地靠在座位上,头也不转。玉离经看向他的面具,惨白的底色上布满裂纹般的黑纹,在眼睛处另有画上的几笔,不知道又是模拟什么形状。“我只是坏人,又不是对你坏的人……哭累了?累了就带上眼罩睡一觉,不用管叔叔疲劳驾驶的死活。” .up[wt gN
可是玉离经只是没在一秒钟内接上话,就又让他起了新的话头,张嘴时兴高采烈至极,仿佛夙愿终了:“是不是睡不着?睡不着的话,就由我来给你讲一个睡前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 GO2q"a
汽车飞驰而去。 D<FQV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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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放的是河合奈保子《けんかをやめて(不要再吵架了)》,铃芽之旅里男二放的那首劝和歌 vzfMME17
呵呵呵呵这篇太本志了有机会再补个成男绑架斯德哥尔摩的版本给油腐爽爽 ;rT/gw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