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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 【雙殊臺/心巖鳳懺無差】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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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um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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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3-10-09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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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 【雙殊臺/心巖鳳懺無差】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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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我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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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晚，施主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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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知是心巖第幾次說出這句話，也明知道那個人不會聽，他還是得說，這是他作為梵宇弟子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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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那個人數十年如一日的答覆，心巖閉上眼，也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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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心巖被往來的人潮撞得一頓，幸而鳳懺及時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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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巖雖然向他道謝，然而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於是他拿開了鳳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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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皈者不得擅離滅度梵宇，不過仍有例外，比如得了宗佛准允，再加上有特定人士同往的話，剛巧，心巖就是宗佛指定的監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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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鳳懺會來找心巖，心巖也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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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課過後，鳳懺忽然問他有空與否，心巖便留了時間給他，與他討論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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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鳳懺的聰明智識遠在心巖之上，心巖暗自留了心，並不是說感到不甘心，那種執念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經成功摒棄了，而是擔憂鳳懺的這份機智究竟會用在於梵宇有利或有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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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心知該相信渡世三昧的能為，對心巖來說，如父的宗佛、如家的滅度梵宇都是自己該保護的，容不得一絲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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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鳳懺過往作為隳魔相君（負面意義上）的作為、能力都擺在歷史中，心巖自小便被耳提面命，對這些不可謂不熟，自然也和其他人一樣，對鳳懺帶著一點修者對皈者都有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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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帝隳對鳳裳瑯笑衣的執著，強到可以隻身闖入殿中只為了擄走鳳懺，要不是鳳懺抵死不從，無法想像那幾百年前的大戰又捲土重來，將造成生靈塗炭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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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巖喝了一口涼茶，偷眼覷向相處幾十年下來，已經從一開始的侷促，逐漸落落大方起來的鳳懺，心底有心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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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懺，你為什麼找我作陪？」心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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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懺眨了眨眼後，挪開眼，「宗佛說如果是心巖的話，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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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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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去看看出了梵宇，怎麼普渡受瑯笑衣所傷害過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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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之間提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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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巖看著鳳懺臉上又出現那點點陰影愧疚，選擇不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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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飼歇完腳後，他們又繼續走，直到大一點的城鎮中，在正普渡眾生；眼見家家戶戶都擺出熱菜和容易保存的糕點，心巖也是第一次見到凡間的陣仗，一時看迷了眼，才會讓鳳懺扯住了手腕，免得兩人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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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懺，是我失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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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懺搖頭，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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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凡間的眾生，並非全都信佛，也信仰著各種的神，你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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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巖不解地問：「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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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懺沉默良久，才接著說：「這世道顛簸，許多妄稱真神的存在，不過是給飄盪的人心一點藉慰，而鬼魂的存在也可能其來有因，鳳懺雖不才，皈依佛門，也妄想普渡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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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巖思忖著他的意思，方才明白過來，「宗佛讓我跟你出來，名義上是為你，實際上也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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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巖從小長在梵宇，對凡間尋常事也是知之甚少，宗佛想來是怕他陷入執妄，才讓他帶鳳懺出梵宇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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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鳳懺道謝，那是他第一次和鳳懺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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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關於鳳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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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鳳懺復魔、成為聖隳，再受渡世三昧，轉入菩提雲海，已又是多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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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心巖並不能理解自己為何總在片刻失神間沉吟著關於鳳懺的一切，不過，去歲，劍默言提議下，心巖來到梵宇新址附近的村莊，參觀他們的花神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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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村長說這是他們的慰祭亡靈的方式，還提到南域的月老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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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心巖才想起的過去，他忽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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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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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過於守著規矩，也是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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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否認他對鳳懺的執著，那也是一種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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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懼執著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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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巖輕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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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冷霧渺渺中，心巖推開山門，門外那多年叩首求見皈者的人，原來是心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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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自己，在菩提雲海前，在滅度梵宇前，在佛門前，苦苦求見鳳懺，再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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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愛的這個世界〉這首歌好適合鳳懺對心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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