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9 【金少爺x金羽蘭】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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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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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23-12-09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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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9 【金少爺x金羽蘭】疤痕

　　鴉啼拍動翅膀的聲音迴盪在林間小徑，男女戲鬧的聲音，歌聲、笑聲，時不時傳來女子嬌嗔道聲音。樹蔭下一名女孩身穿華麗衣裳，盤起烏黑的長髮以一隻金色羽毛插在發間最為獨特，她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那躺在椅上被左右兩旁女人服侍的傢伙。

　　這是金羽蘭第一次看見金少爺的樣子，看他戲謔那些花枝招展的舞女們，她們就像靠近蜜的蝴蝶群，有說有笑，不斷飛舞欲採蜜甜，舞女嬌軀似手中的扇要貼靠於身上時臉蛋清秀的男子頓時皺起眉頭，臉上盡是不屑，伸手就將人推開，舞女們撇嘴也不當一回事，在她們靠上他時又略帶不耐煩推開。

　　嫉妒混雜羨慕在胸口上，對金羽蘭來說，金少爺身上的自信是她沒有的，他能夠肆意將那些好意推開、拒之門外，他有著她想要的，母愛、不受人束縛，她以為她有義務讓他們相聚，可是她呢？如果她讓蕭竹盈跟金少爺團圓，那他們會接納她嗎？這是一個她不敢問的不解之謎。人說滴血認親，那她的血與金少爺的血能夠混在一起嗎？或許難矣，因為她撼動不了金少爺一根汗毛。

　　她嘗試靠近

　　得到的答案卻是蕭竹盈對金少爺的想法大錯特錯。

　　金少爺拉著她的手靠近她再不能後退時她才注意到，金少爺的臉是與他的父母親多麼相似，這令她挫折。金少爺把她按在牆上用唇擦過她的唇時明確感覺這傢伙是個惡魔，從唇上的觸感就能夠得知，他出自的意思，關乎情慾、關乎喜愛，她見過多個男人展現那樣的一面，只是他們向來不是對著她，她悄然躲在一個角落看著她的母親與其他男人苟合再把他們殺死，她心底也明白她的父親也是如此，她不恨她的母親。她向金少爺數次說過他們是兄妹，雖然蕭竹盈並不承認她，但至少，她的身體裡面流著與金少爺一半相同的血，逼不得已發出暗器金羽，對金少爺造成的也不過只是皮肉傷，但他惱怒，惱怒得讓人發笑。

　　某一日，金羽蘭披散著頭髮站在水中，湖面倒映著她的上身，約莫有半個上臂長的疤痕在她的胸口，金少爺的刀法又快又狠，起初留下的傷疤不醜，但隨著癒合，它像一條蜈蚣，數不清的足肢掐著她的肌膚，水中倒影著她自己的面孔，金羽蘭對自己的面容感到自卑跟慶幸，為像她的母親而慶幸，如果長得像那數不清的可憐男子其中一名，她的母親可能會更狠毒對待她，也為像她母親感到自卑，她就像蕭竹盈年輕時候，她正值天真浪漫，蕭竹盈那時情竇初開，認是識她最愛的男人的時候，也是她離開最愛的男孩之時。

　　用手輕輕去碰觸不痛的傷疤，是，確實如同金少爺說的那般，這種傷疤沒有一個男人敢要她，可是她又怎麼會想要一個男人，她看過蕭竹盈失心瘋，看過數十個男人墜入萬劫不復的情網。又忍不住想到，金少爺，你是自由的啊，想要的、渴望的，所有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名聲、女人、金錢，而他的脾氣如名字一樣，一個大少爺。從小即使沒有父母培養，你也是在充滿愛的環境下長大，但為什麼你卻彷彿全然不屑？一想到這些就令金羽蘭感到迷茫，該繼續說服金少爺還是放棄他？可話又說回來，那不是她決定的事情，而是她的母親，她只是遵從蕭竹盈的命令，像傀儡一樣。

　　無數次的說服，再一次的靠近，就像不撞破南牆而不離去的固執，她又再一次找到金少爺，這一次她被金少爺摟著後腰，他笑著貼靠她耳邊低語。

　　“希望你這一次來不是爲了跟我說我母親什麼的，本爺爺更希望你是來見我的。”

　　她的話還是惹怒了他，金少爺伏下身，拉開她的衣，在她裸露且有一條長疤的地方咬下，咬著，紅、滲血、紫色，幾乎要把人的一塊肉咬下，紅潤的軟舌舔過了唇，沾上的血被塗抹開，那驕傲自大的人的唇再一次附上女孩的唇上，她的羞愧使她分了神，軟舌已經探入，他的嘴裏的煙味使她噁心，推開人的動作又令她忽略那唇的柔軟跟兄長的氣味，一手推著人的肩，一手在懷中摸索暗器，她的雙手被鉗住，金少爺把她按在樹上，她又羞又怒，鬆口後她喘著，不經思考就拿出暗器欲朝男人脆弱的地方襲擊，最後她回來到這裏，帶著這個傷疤跟眼淚。

　　一條長長的傷疤幾乎是劃過整個胸口，還有一個青紫色的咬吻痕，金羽蘭在換藥的時候被蕭竹盈所看見的，蕭竹盈不認為有人能夠輕易碰金羽蘭，而她好歹也是她所教出來的，蕭竹盈鉗住人的手，這意料之外的反應使她驚訝，手中握的紗布也滑落在地上。

　　“你怎麼會受傷？”

　　這句話使金羽蘭雙眼閃爍著光，對親情的渴望，但當她想起罪魁禍首時又猶豫了，張口欲言又止，她豈會不明白金少爺，她的哥哥在母親心中的份量多麼得重。

　　“是我自己不小心…在找兄長的路上發生的。”

　　小心翼翼的言語，可謊言樹立起薄冰的牆，蕭竹盈的臉冷了下來，目光又掃過那咬痕，鬆開金羽蘭的手。

　　“那你自己多注意一點。”

　　蕭竹盈走了出去，甚至沒有回頭，金少一、金少爺、葉小釵，他們父子的名字宛如夢魘纏著她，用著牢固的細線將她的心纏繞包裹著，沒有一點細縫。金羽蘭迷茫望著關上的門，若不是身子裸露太久而使她起雞皮疙瘩怕是不知會呆愣多久，如果她說這是金少爺做的，她的母親是否會站在她那邊？或者是指責她肯定是錯的。

　　金少爺、金少爺，這個名字不只是在蕭竹盈的口中出現數百數千次，它也沉默迴盪在金羽蘭心上，她羨慕，她一開始幾乎將他塑造成一個完美的兄長，將他視為能夠改變她餘生的人，至少能夠改變蕭竹盈的人，但當那宛若登徒子的傢伙將她抱在懷中時她感受到現實與想象的區別。

　　但又有這麼一個想法。

　　這樣也好，如果她能夠獨佔母親也好，金少爺不值得她這樣。意識到想法後她立刻回過神，罪惡感讓雙腿要站不住，她怎麼能這樣想？金少爺與葉小釵能夠讓蕭竹盈開心起來，她能夠為母親做到最好的就是將她的兄長尋來

　　

　　她的結束是由歐陽世家為她譜寫。

　　金羽蘭用著自己的血寫下金少一這三字。

　　金羽蘭最後見到金少爺的時候是在臨死之際。

　　金少爺率領著無敵太陽盟趕來，金少爺看見躺在地上存於一口氣的金羽蘭下意識將這副軀體抱在懷中，女子的腹部從中裂開，血流淌著，那好似眷戀母體的生物還在裡面蠕動，金少爺立刻把那團生物扔出去，又把金羽蘭抱緊在懷中，搖著意識逐漸模糊不清的人，他問著歐陽世家的內幕，金羽蘭朦朧的雙眸意味著她什麼再也聽不進去。

　　“普九年，你就不能救她嗎？”

　　“這…怕是強人所難。”

　　就連普九年都這麼說，金少爺頓時感覺有什麼情緒在他胸口翻騰，金羽蘭的血沾上他的衣服，她的腹部跟身下都流著血，金少爺抹去從她七孔滲出的血，他不希望那副漂亮的臉就此弄髒。血流不止，滲入金少爺的衣服裡面，一直到金羽蘭斷氣後金少爺才停下手上的動作，把她的屍體推開，起身帶領部下就要離開，普九年看一眼在地上的屍體，便人將金羽蘭的屍體帶回去埋葬，畢竟她是盟主的妹妹。

　　走在回去太陽盟的路上，迎面的風讓金少爺感覺越來越冷，滲入衣服的血也黏在他的面板上，噁心、噁心，每走一步就感受到那幹固的感覺，就像他擺脫不掉那分不清真假的親情，金少爺冷冷哼一聲，讓人等下把他身上這一套的衣服給燒掉。

　　夜裏金少爺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他在廟中，他從小生活的寺廟裏麵，寺廟中總有一個男人等著他，看顧著他，他偶爾會回來跟那男人炫耀自己的豐功偉業。這個夢很長很長，夢中他與歐陽世家毫無牽連，沒有受到任何的束縛，憑著他的資質習刀劍，很快成為武林上出名人物，他的母親跟父親來與他相認，他有一個與他同母異父的小妹，情不自禁對她無比疼愛。

　　擁有美好的家庭，沒有辜負他父親的名聲，一切都美好，美好到令人髮指。

　　夢終究醒了，金少爺差一點抱著垃圾桶吐，往地上一呸。

　　“怎麼做了這麼晦氣的夢。”

　　大廳裡面沒有任何人，有的也只有站在門外的守衛，他們不會管他。金少爺餘光看向桌面上，在滿桌面的空酒壺，有一把摺扇，他不知這東西哪來的，越是回憶只是增加宿醉後的頭痛，出自於好奇心他把摺扇開啟，扭曲的字、黑紅的血，宛若一幅血畫，朦朦朧朧中回憶了片段，他想起來了，率領軍隊回來後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接著便不醒人事。金羽蘭，望著那信末被拖長的最後一筆，說實話這字不好看，人在劇痛中寫下的東西能有多好看呢？他不知道這封信怎麼做成扇子。

　　“盟主。”

　　一聲呼喚，普九年從外頭走進來，他才向人詢問。

　　“這個摺扇怎麼回事？”

　　“是昨夜盟主要屬下做的。”

　　金少爺合上了摺扇，重放在桌上發出了聲響，金少爺身子傾後靠著椅，一手揉著兩側太陽穴，普九年等著他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今天讓任何人都別來打擾，讓本盟主好好休息。”

　　“是。”

　　普九年欠身後走到了大廳門口，有意無意側身看了眼高位上的少年，金少爺把那摺扇插在了身後衣領裡，若是沒仔細看，沒人會發現，普九年輕聲哈了一聲，轉身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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