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06 【蝶温蝶】凤蝶的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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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樓主發表於: 2024-09-06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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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6 【蝶温蝶】凤蝶的水母

　　
　　Summary:凤蝶年幼时捡到了一只会说话的灯塔水母。水母一次次重生，他们一次次重逢。
　　*半年前的脑洞。很ooc的童话故事。写现代相当苦手*
　　星期六的一年级语文课凤蝶并不喜欢。她逃了课，在学校里溜达了一圈没什么意思，探头探脑来到保安室前。门卫大爷靠在凳子上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打盹，凤蝶轻手轻脚小猴儿般从大门窜了出去。
　　凤蝶坐公交去了海边。县城的海滩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她提着小桶，光着脚丫踩在松软的沙滩上。礁石上刮到了不少海蛎子，时常一块壳上还附带着好几个指甲盖小的海蛎子。凤蝶无情地把他们一块儿扔到桶里。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女孩挖到了一些贝类，捡到了一些海茄子，用盐诱出了一些蛏子，一桶装得满满当当的，心想再堆会沙回去，今天翘了一天课，如果不及时赶回家去，父母发现了怕是要打手心。这样想着，凤蝶左右张望了一下附近没有熟悉的面孔，这才安心下来。正要坐沙滩上玩，眼角却瞥到一个红红的小东西。
　　“什么人这么没素质呀？把qq糖丢在沙滩上。”凤蝶小声嘟囔了一句，也没再打算理睬。
　　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你好。我不是qq糖。我是一只灯塔水母。”
　　凤蝶吓一跳，左右看看并没人，于是又好奇又害怕地慢慢朝那个红色不明物体移去。走到跟前，才发现沙滩上懒洋洋躺着一只透明泛蓝的小水母，只跟她指甲盖差不多，甚至还小上一些。水母的中间有一团红色物质。
　　凤蝶蹲下身去，用一根狗尾巴草戳水母：“是你在说话？”
　　“是的。”水母懒洋洋地动了动触手，好像在打招呼，“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神蛊温皇。”
　　“我叫凤蝶。”凤蝶又戳了戳它，赞叹道，“你好漂亮呀。”
　　“谢谢。”水母仍是懒懒地一动不动，但声音听上去很高兴，“你很有品味。”
　　凤蝶问道：“你为什么在沙滩上呀？”
　　“此事说来话长。我原本是随着水流漂到沙滩上想晒晒太阳...”水母停顿了一下，凤蝶听出了一些不好意思，“晒着晒着，太阳很舒服，我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后发现水流退走了...你能帮我回到海里吗？我快要晒成水母干了。”
　　凤蝶想了想，用塑料袋装了一袋海水，把袋子撑得鼓鼓的，随即用网把小水母捞了进去。
　　“谢谢你...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类...”水母高傲而带着一丝勉为其难的感激彬彬有礼地说道，却见女孩提了它和桶往海的相反面走，不由得有点急了，“喂，你走错方向了。”
　　凤蝶把透明塑料袋举到眼前，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在塑料袋里急得上下蹦跳游动的水母，笑道：“你好好玩儿！我要把你带回家养着。”
　　“女士，请不要这样。”水母在袋子里伸缩着触手游动着抗议，“我想回家！”
　　“我爸妈是开啤酒屋的，平常也养海鲜卖给客人吃。”凤蝶安慰道，“你放心，会好好养你的。”
　　啤酒屋？那不是吃海鲜的地方吗？水母快速地伸缩游动起来，“我有毒！你们不能吃我。”
　　“不是，不吃你。”凤蝶忙摆手摇头认真道，“我知道你有毒。我大姑大伯之前不小心吃了不知道是你的兄弟姐妹还是爷爷奶奶，不小心中毒了。”
　　水母：......
　　凤蝶哼着歌，一路晃着袋子蹦蹦跳跳回了家。结果还是被父母发现逃了课，大怒地拎起来打了屁股。以及由于一路的摇晃，水母有点晕人，趴在水母缸中咕噜咕噜吐出一些呕吐物，奄奄一息了好几天才又活蹦乱跳起来。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俏如来转过头温声对同桌说：“凤蝶同学，报刊亭到了新一期的知x漫客......”
　　“你帮我买本！俏如来，我明天给你钱——”凤蝶招招手，人已经背着书包蹿出了教室，噔噔噔下了楼梯，跨上自行车往校外飞去。
　　凤蝶打开家门，大喊：“我回来啦——”
　　“凤蝶，我饿了，给我喂吃的。”水母在水母缸中上下跳动了几下，以示欢迎。
　　凤蝶答应了一声，放下书包蹦蹦跳跳去拿丰年虾、卤虫等食物，投到水中。
　　水母在缸中游来游去捕食着，很快便吃饱了一动不动。凤蝶托着腮坐在缸前和它聊天。她想起刚把水母绑回家时，有一次喂完水母后，水母瘫在缸里一动不动。她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于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对不起...我把你撑死了...”水母翻了个身，动了动触手。
　　凤蝶：......原来只是吃撑了然后睡着了！
　　从那以后便知道这只水母性情十分懒惰。
　　凤蝶将手掌摊开放在缸上，水母懒懒地游过来，也像模像样把触手放在缸上。
　　水母道：“我快要成熟了。到时候，我会变回水螅，然后产生新的浮浪幼虫。在那之前，请把我放回海里吧。”
　　凤蝶还未学到生物，似懂非懂道：“你会变成一个新的水母吗？”
　　水母道：“是的。”
　　凤蝶好奇道：“怎么做到的呀？那你可以永生吗？”
　　水母道：“可以。因为我的细胞可以用酵素修补端粒，所以我能无限分裂。”
　　凤蝶道：“你怎么懂这么多人类的东西？”
　　水母缓缓道：“十几年前我在一处海域晒太阳，突然被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捞了起来......他们说把我带到一个叫‘实验室’的地方去，在那里我被泡在缸里，时常被拿出来切来切去，很痛...他们天天这样谈论我，说我能不死，我便记住了。理论上重回水螅体后我便不会记得过往的所有人和事了，唯有这件事记了很多年。”
　　凤蝶轻轻道：“那你...会忘记我吗？”
　　水母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会努力记得你。”
　　过了几天，凤蝶喂了水母最后一顿，提着装满盐水的塑料袋把它放回了海里。
　　凤蝶眼里盈着泪水在海风中大喊：“不要饿死在海里了啊！”
　　水母抗议道：“虽然我不爱动，但我捕食能力还可以的！论岁数我可以做你爷爷的爷爷！”
　　凤蝶破涕为笑，挥着手大喊道：“再见！明年见！不要忘记我！”
　　水母轻轻挥了挥触手，向海的远处缓缓游去，渐渐消失了。

　　第二年凤蝶并没有见到那只很爱晒太阳还会说人话的水母。后面又过了几年，一直都没见到。凤蝶从小学到了初中，又从初中到了高中。她还是偶尔会想起这只会说话的水母，然后叹口气想，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到了。
　　这天周六最后一堂课测了数学单元小测。凤蝶是住宿生，每周六回一趟家，周天下午回学校。她背着书包走在路上，慢慢想没做出的最后一道选择题和最后一道大题，怎么想也想不出，越想越烦，看天色还早，便随着自己脚步乱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海滩边。凤蝶站在沙滩边，愣愣地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
　　“今天晚霞很美丽，可惜你来晚了点。”沙滩上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凤蝶心中一跳，左右看无人，低头一看，果然见到一只懒懒趴在沙滩上的透明泛蓝的水母。
　　凤蝶揉了揉眼睛，试探道：“神蛊温皇？”
　　水母惊讶地咦了一声，动了动触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凤蝶。”凤蝶蹲下来看它，“你记得我吗？”
　　水母沉思了一会，道：“抱歉，我完全没有印象。”
　　“没有关系。”凤蝶心中有小小的失落，但很快被重逢的喜悦覆盖，“你又搁浅了？”
　　“咳咳...”水母道，“我本是在晒太阳，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
　　“上一次！你也是这么搁浅的！”凤蝶笑道，用塑料袋把它捻起来装海水装好。
　　“这位同学，请不要随意把我带走...我是一只有尊严向往自由的水母...”水母在塑料袋中上下游动抗议着。
　　凤蝶笑道：“就待十几二十天，我会在你变回水螅前放你回来的。”

　　几年后。
　　神蛊温皇在海中随波逐流着，逐渐漂近了岸。它的这具新躯体没有太多过往的记忆，只记得穿白大褂的人类很危险，一定要远离。除此之外，似乎只有本能的捕食记忆。偶尔，会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以及一张女孩的隐约的笑脸。
　　今天太阳很好。神蛊温皇被轻柔的水流托到柔软的沙滩上。它于是懒懒地躺着，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晒着晒着，水流却迟迟没有前来把自己带回。神蛊温皇感到一阵干燥，于是尴尬地动了动触手，发现没有办法移动，只好继续焦灼地瘫在沙滩上。忽而面前出现一张笑盈盈的女孩的脸。
　　女孩笑道：“神蛊温皇，好久不见。”
　　神蛊温皇细细端详，觉得这个雌性人类的脸给他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但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
　　神蛊温皇道：“你...”
　　女孩徐徐道：“我叫凤蝶，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你还是不记得我。”
　　神蛊温皇道：“我...”
　　女孩仿佛知道它要说什么，笑着接道：“你在这晒太阳，又不小心搁浅了，是不是？”
　　神蛊温皇笑道：“看来我们也许真是熟人。”

　　见到那只会说人话的水母的第四五六次，凤蝶已经逐渐习惯了在见到这只水母时重新介绍一次自己。水母在水母缸中游来游去，偶尔会表现出一点对凤蝶和这个暂时的家的熟悉感，凤蝶便已十分高兴。她想，下一次，你会不会记得我多点？
　　凤蝶自上了大学后，便只有寒暑假能回家了，水母也并不是每年都会来。凤蝶每日去沙滩边晃悠晃悠，看看能不能撞到一只在晒太阳的水母。这段时间她每日都待很久，眼看就要差不多到水母群离开的日期了。她想，也许今年它也不会再来了。正要离开，却突然有人的声音叫住她。
　　她听到一个声音道：“凤蝶，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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