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24 梦伤 (羽慕,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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獍月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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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17-01-19

鮮花(29)

樓主發表於: 2008-03-25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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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4 梦伤 (羽慕,短篇)

梦伤

羽仔……
药师回过头来，微笑将烟水筒递给羽人。
来一口如何？……
我不吸烟
羽人转过头去，不看药师。
哎呀呀，少年无端爱风流，老来赋闲万事休。羽仔，你还未老，可是已经万事休，去了了罗……
罗嗦。
羽人一声轻叱，换得药师悠然一笑。
羽仔，人生得乐且逍遥，莫问前尘去如风啊……
羽人不语，只是拿过自己的二胡，又拉起了羽獍弦歌。
嗯嗯~
药师晃点着头，悠然自得。
好曲！好曲要有好知音陪，羽仔，吾是你的知音么？……

慕少艾曾经是羽人非獍的知音，只可惜，弦歌仍在，知音不再。
羽人望着落下孤灯茫茫的白雪默默无语。
雪依然在飘，孤灯在风中摇摆。羽人茫然的眼中，依稀又见一抹褐色慢慢近来。

羽仔……
药师提着他的大烟袋，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白雾。
羽仔，未老先衰，愁煞少年头啊……

羽人凝目，想分辩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哈哈，羽仔，连吾都认不出来了么？
药师爽朗一笑，看得羽人万分疑惑。
慕•少•艾……？
是吾，羽仔，吾来看汝了……
羽仔伸出去手，药师先他一步握住他的手。
药师……
羽仔，今日难得雪飞得这么美，一醉方休如何？

似假，非假；似梦，非梦。
羽人分不清眼前之境是真是假。
人在身旁，酒在眼前，真亦如何，假亦如何？当似梦时就是梦，当是醒时再来醒，人生难得几回聚，就算是午夜梦回，也能够一醉方休……

羽人拍开酒罐，提起酒坛子与药师的一碰。
敬你。
仰起头，酒水直倾入口中。
药师一声喝彩。
好！羽仔，有豪气，吾陪你饮！
药师提起酒坛，仰起头一饮而尽兴。
羽人望着那透明色的液体倾入药师口中，醺然眯眼，白发飘散，仰起的头颅看不见罪恶的画迹，与以往的意态悠闲不同，竟是不可多见的笑狂自傲……

羽仔……
羽人回过神来。
什么事？
药师晃着酒坛子。
汝，看吾，看呆了。
羽人闻言，呆怔了下，无言。
药师哈哈大笑，一拾衣袖，在长亭之上卧下，头枕上羽人之腿。
羽仔，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
尽欢如何，不尽欢，又将如何？
羽人沉声，并不觉两者有何区别。
人生最终不过一捧黄土，又何须在意过程如何。
药师轻笑一声。
所以说羽仔你实在是太像老人了，又沉又闷，比吾这老人还要像老人……

药师捧子酒坛子，闭上了眼，微微晃着头，悠然自得。
羽人闷不作声的又猛灌了一大口酒。
你这次来，停留多久？
这嘛，……药师缓慢的睁开眼，半是迷醉半是迷茫。能来即来，该走即走……
羽人无语，只是低头看着药师。
再陪吾喝一杯酒……
好。……
药师笑着，举起酒坛子灌了一大口酒。
羽人看着他的豪举，正举起了坛子，不料……
药师的唇堵了上来，一口温酒渡了过来，温暖如润。
羽人大吃一惊，却只见药师眼中盈盈笑意。
慕少艾……
羽仔，清明快乐……
羽人一怔，伸手去抱药师，药师却突然化成一阵白烟消失不见。
少艾！慕少艾……

慕少艾……
羽人睁开眼睛，落下孤灯依然寂静无声，天地间只余孤灯一盏，凄冷寂然。
身旁，是两个空酒坛。
羽人蓦地想起，那是昨晚自己喝光的。
想起昨夜情景，恍然若失。
曾经陪伴，曾经交心，却也曾经错失。
药师慕少艾，直到死也放心不下羽人非獍。
而羽人非獍自药师殇，绝口不提少艾之名，落下孤灯，只诉一曲，等待故人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