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4 [赭墨]中秋賀文月上獨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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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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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7)

樓主發表於: 2008-09-15 01:4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14 [赭墨]中秋賀文月上獨酌

儘管背上陣來傳傳暖意，但顫抖的頻率卻是不容罝疑。
墨塵音心裡一怔，緊蹙眉間，腳間移動更是快速，往前路急奔而去。

口口

四周的溫度漸漸下降，空氣亦漸漸淡薄。
天上烏雲密佈，捲雲遮蔽了晈潔的月光。

寒風吹襲墨塵音的臉頰，四支冰冷得傳來震震麻痺，身上數不清的傷更是疼痛不已。
但再疼痛的傷口也阻不了他的腳步，再寒冷的風亦吹不滅他的決心。

「好友，你一定要堅定著啊。」

半不醒的赭杉軍雙眼迷糊，憑著其他的感官仍可得知墨塵音背著他奔向高山冷峰。
耳邊聽見墨塵音急切的喘氣聲，在寒冷的氣溫中額上沁出汗珠，赭杉軍想伸出手替他搽去，但他，卻連伸手的氣力也沒有。

「........」
「塵音，汝放吾下來，自己先走吧。」

他恨自己的無力。
此刻的自己，自保不能，更是連累到墨塵音傷痕累累。

「墨塵音從未放棄過汝，更不絕汝先放棄自己！」
像是賭氣的把臂力加緊，扔了句話過去，頭也不回。

「......汝真傻。」
「赭汝比吾更傻啦！」

莞爾著，可惜墨塵音沒空分神，否則一定要敲好友那傻愣愣的腦袋。

眼見追兵將近，墨塵音拂塵一揮，使出玄宗密式先暫時阻擋敵人。幻如彩霞的光芒從手掌中釋出，天空瞬時浮現黑白兩極標誌，玄宗威能正正呈現。結界一出，魔兵全數被擋至陣外，墨塵音靠著空檔時間從隙中化光進入。

口口

混沌巖池。
四周並沒照明燈火，只有螢火蟲在夜空往石間繞圈子，發出點點螢火。
池面水光氾濫，湖綠的水色清晰可見，池底仿如鏤有夜光石般，會沁出青藍光線與柔亮螢光互相輝影。

縈迴充沛靈氣的巖池內，正中央飄浮著一名男子。
男子黑髮散至肩膀，剛毅的臉龐蒼白得毫無血色，紫色道袍衣袂飄飄。
道者冷凝著臉，緊皺雙眉，淡薄的唇輕輕吐出白煙，氣息在空氣中凝結。

倏然，道者睜開雙眼，「你來了。」

吹起颼颼風雪的洞口前，浮現出一位人影。
灰藍的髮端在黑暗中仿佛閃鑠著螢光，端正溫和的臉龐掛著淺笑，拂塵一晃，道袍隨風飄揚。
笑容漾開，「好友，你今日看起來情況不錯呢。」墨塵音徑自往池邊的一尊大石處坐下。

「嗯。」不作多語，輕閉雙眼。

心裡自知身體因被魔化，這些年來都一直沒好轉，留在池中亦只能暫時隱定魔氣，不能治根本。
這些苦自己受也不要緊，但卻為難了好友墨塵音每日都要盡心盡力來照顧他.....

「赭，我看你就是閒不得，留在巖池每天只會想東想西。」
看赭杉軍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什麼連累到他的事情，墨塵音沒好氣地反個白眼，挽起袖子翻開衣擺裡頭之物。
只聽見墨色衣袖裡窸窣作響，取出來一小瓶酒。赭杉軍睜眼，見墨塵音帶回是一壺酒實在有點錯愕。

「塵音？」
知道墨塵音與自己皆非好酒之人，而茗茶更是墨塵音日常愛好，為何今天卻提酒前來？
更何妨此地方里十方內均了無人煙，要購買到酒也有難度吧。

墨塵音會意一笑，擱下酒瓶，揮手示意赭杉軍坐至他身畔。
赭杉軍伸出右手給墨塵音把脈，思付數秒後點點頭，才放開赭杉軍，須臾把焦點放回剛才的話題上。

「諭尚書鎮牛淆，中秋夕與左右微服泛江。」
眼臉輕顫，水眸半晲，手部動作卻沒停下；墨塵音打開木塞子，往小酒杯倒下淺酒，杯內飄出薰人心醉的酒香。
瑯瑯上口唸出詩句，撥弄前額略長的瀏海，讓赭杉自信一笑，他深知自小便鍾愛書本的赭杉必定懂他意思。

「.......」遲疑一下，回想以往曾看的書卷，「是中原節日仲秋？」
曾在玄宗的書樓裡查閱有關中原苦境的民間故事及傳統，還記得中原其中有一節日名喚中秋節。
但赭杉軍也只記得名稱及大概起源，已忘記了其餘的細節。

「我就知道你會記得這詩～」
拽起拂塵，把其插到腰際，墨塵音懷念感嘆，「那是我剛入玄宗時，你送我的中原民間故事裡提到的。」

「是嗎...抱歉，我忘記曾把此書贈你...」
赭杉軍認真地頜首作為抱歉，可惜此舉動卻惹得墨塵音不自然地忍笑。
想分散注意力，墨塵音把擱在池邊的酒杯取起，一口把酒吞下，那餘勁回蕩在喉嚨，害他不禁咳嗽起來。

「塵音....」
霋見墨塵音咳嗽，赭杉軍趕緊為他拍拍背脊，攅緊眉頭，蒼白的面容顯露出擔心。

「沒事沒事，忘記酒太烈而已。」揮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免得有人又擔心緊張。
面容輕微放鬆，可還是悵然地盯望著墨塵音，「你就總是急性子，烈酒不能一下子全喝。」

「吾知道，只是有時會忘了嘛。」

「這酒是你自己釀的？」
淺呷一口，烈酒內含淡淡的薄荷香味，這種獨特的調酒方式讓赭杉感到十分熟悉。
墨塵音點點頭，沒想到赭杉軍只喝一口便嚐出。

玄宗裡頭平日除了燒菜用酒外，並沒儲酒習憤，因此只有喜慶節日時，各宗主前輩才會略碰酒品，自然玄宗內輩份較少的，更是沒機會品嚐酒。
也不知是誰是始作俑者，有天突發奇想想嘗酒的滋味，結果墨塵音連同紫荊衣二人合作，每晚靜佾佾地暗自釀酒，最後的製成品全是極烈的酒，把大半數人都灌醉。

赭杉軍絕無記錯，當日那呈烈酒也同樣是帶有淡淡薄荷香。

「仲秋人月團圓，根據中原的習俗，今天應該品酒賞月吃月餅，可惜你不能離開巖池，否則一起賞月也不錯。」
再倒一杯酒，這次墨塵音細心注意不再一口喝下，跟赭杉軍的方法，要淺嚐酒。
仰望上空只有漆黑一片的大型岩石，池光反射其之上流竄出一深一淺的水光淡紋。

「........」

「赭杉，等到你能出巖池，咱們就在那年的中秋一起賞月吧？」
雙手交叉放至頭顱後，躺在池邊的石上，因回望赭杉軍而漾起恬淡的微笑。

「好吧，到時我會親自準備清酒，免得你又喝醉。」

雲淡風清地輕笑，即使心中有掩不住的擔憂，但他亦不願墨塵音的笑容消失。
深處暗自期望，期望真的有一天，他能與墨塵音逍遙自在地月下暢飲，玄宗能夠人月團圓。

「就讓吾為好友的雅致助興吧。」
暄暖心脾的笑容彎度加深，墨塵音解開結有紅繩的琴袋，把墨曲琴放罝大腿上。
時間仿佛也靜止了，嫋嫋琴音隨著修身素指的撥絃如柔水般流瀉出來，猶如春水向東流。

口口

偏山獨林裡，大樹一棵連接著一棵，裡頭卻有一處面積不廣的小空地。
圓月汨汨流出銀光，在不驚覺間已散至花草之間，柔柔閃耀著晚輝。

夜正酣，四周寂靜無聲，只有蟲聲唧唧作響。
從集亂的花草空隙間，偶見月光班駁影照出頎長的人影。

手背在後，道袍飄逸，赭紅的長髮垂於肩間，簌簌秋葉則在髮間繞過，從半空中轉了幾個圈，繼續飄揚至遠處。
道者一身淡然若止水，正氣造然，仙風道骨，可是此刻是卻僵凝著臉，佇足不前。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略掩眸，皺起眉頭，凝窒的氣氛中淡淡啟齒，詩句中沉積著無限的思念。

不願睜開眼睛，可睜開後仍是要面對這現實。
在赭杉軍的眼前，是他三位玄宗的同修，是三個簡潔的碑墓。
金鎏影與紫荊衣，昨日的背叛，今天而再無怨恨，記憶中的兩人，依舊是他同修至友。

排在最尾的墓，看得出上頭之字是剛雕刻成，赭杉軍上前兩步，就地而坐。
眼眸裡藏著無限悲傷，那清翠爽朗的笑聲，仿佛仍在他耳邊回響著。
還記得二人的約定，還記得二人的承諾，可惜....這一切再不能實現。

「塵音，我來看你了。」

「今天是中原的節日仲秋，還記得汝曾打算與吾一同於中秋賞月品酒....」
取出小呈酒壺，打開瓶蓋，薄荷酒香飄蕩至半空，與銀光融化在一起，隨風紛飛。

「這是吾親自釀的酒，相信沒有如你所釀般烈....」
倒出兩小杯酒，水波蕩漾著銀月；擱起酒杯，輕呻一口。
一如當年仰望天空，薄雲飄飄，卻也遮不掉月色的美麗。

「.......不烈，可吾卻醉了。」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END
口口

後記：

斷斷續續趕了好幾天，因為過程中出現了不少狀況...
唉，總算在正日趕完結了（倒在桌上）

最尾那段連我自己也不禁感到心情很悲....
自己寫來自虐，真是活該啊（嘆）

[ 此貼被hunterxku在2008-09-15 17:21重新編輯 ]

蜜糖西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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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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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8-09-15 06: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中秋明明是個團圓的好節日
然而四奇中卻只剩下赭杉一人
獨自在月下喝酒賞月
有著說不盡的思念與惆悵
不過我相信墨墨的魂也陪伴著他
赭杉不是孤獨一人的
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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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綠

自我就是自己能自然存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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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7)

2樓發表於: 2008-09-15 20: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Q_Q
我又想大喊塵音了...
人說中秋是團圓的日子,可是我怎麼看到了月缺的景象Q口Q

(拍拍赭杉)
沒關係,我們都相信墨塵音永遠都與你同在,他一直都住在你的心裡.
只要你還念著他,他就存在著.

(阿金跟阿紫:你是要無視我們兩人嗎!?)--->XD|||

もしも一つだけ願いが叶うなら痞客邦 PIXNET
ヤサシイキモチオオシエテクレタ、セツナイキモチオオシエテクレタ、
ソレハナニヨリモダイジナコトデ、忘れはしない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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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7)

3樓發表於: 2008-09-16 02: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霜之隕落於2008-09-14 22:04發表的: PSRzrv$l
中秋明明是個團圓的好節日 <]Wlx`=/D
然而四奇中卻只剩下赭杉一人 0Rz(|jlbS
獨自在月下喝酒賞月 g7CXlT0Q6
有著說不盡的思念與惆悵 ?( =p<TUw
不過我相信墨墨的魂也陪伴著他 0@5E|<A
.......

感謝霜之隕落大的留言和送花喔~

想到赭杉獨自邀約,想見塵音,卻只能守墓懷念...
滿腔思念跟惆悵也沒法使他回到自己的身邊....
我也覺得自己滿殘~(被打)
所以那首詩最尾一句正是代表期望來生再續緣,再不分離。
相信墨聽到後會很感動,而我也希望兩人來生再續緣(唉)

引用
下面是引用小青綠於2008-09-15 12:41發表的: Nt:8ogk/
Q_Q p T[gdhc
我又想大喊塵音了... I\Glc=T*
人說中秋是團圓的日子,可是我怎麼看到了月缺的景象Q口Q U>S`k6
!umEyd@ "
(拍拍赭杉) Nf9 fb?
.......

中秋是團圓日子,可在赭杉眼中卻是心傷的日子...
我也相信墨塵音會一直陪著赭,因為他實在放心不下這赭木(拍拍)
其實塵音不只在赭的心中,也在咱們的心中...
但願他倆來生能再續前緣吧。

嗯~我想,阿金阿紫你們是被無視了(認真轉述狀)
最後感謝青綠大的留言和送花~
也期待你筆下的阿金,我的良藥喔XD"

蜜糖西多士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