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0 【吞蓮/微螣赦】手上青春 10，3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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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飲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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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9-10-31 22:0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10 【吞蓮/微螣赦】手上青春 10，32F

1

——這世界有什麼比佛學更煩人？

——佛學課老師。

螣邪郎一愣之後迅速將桌子拍得梆梆作響！上鋪的月漩渦探出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螣邪郎熟視無睹，指著面不改色說出令人捧腹答案的吞佛童子：

“你、在、報、複！”

吞佛將手一攤，“隨你怎麼想。”

脫鞋上床，打開被子，窩進去，找到舒服的位置，甩開一頭如火的紅色長髮，掖好被角，懶洋洋打個呵欠，不鹹不淡地丟出一句：“列印店八點開門，九點半交論文，算上排隊等機子時間，祝你好運。”

關上床頭燈，吞佛童子會見每日一約慈眉善目的周公，螣邪郎鏖戰每週一篇辣手摧花的佛學論文。

寢室電話挑這時候很不識相地大聲響起。月漩渦再次從床上彈起，看一眼手機時鐘：1點半。陰冷冷地念：“這年頭有個東西叫手機，你們誰關機了？吞佛，一定是你。”

吞佛“嗯”了一聲，一動不動。

鈴聲響到第五下，螣邪郎接起。“嗯嗯”幾聲後轉身叫吞佛：“你老闆！”

吞佛依然不動，螣邪郎笑著對電話裏人說：“他說他睡了……”

吞佛認命爬起，眼神陰鬱似把螣邪郎當成紮的小人。接過聽筒，襲滅天來的聲音預計般嘹亮直刺耳膜。

“喲，吞佛童子，不簡單啊，跟你師尊也玩起老鼠躲貓的遊戲了。開題報告還想不想過，要不要過？”

吞佛無聲聆聽責備，態度端正，表現良好。

數分鐘後襲滅天來提起正事：“上學期你佛學被關，這學期的補休名單上怎麼還是沒有你？”

吞佛心想，一步蓮華還真多管閒事。

“這個學分可以下學期再修。”

“下學期？下學期就畢業了！”

吞佛說：“這學期既要實習還要找工作，沒有時間寫那麼多論文。下學期空一點。”心裏話是：大四下大家都忙著畢業，一般老師都會放低要求放寬尺度，只要不是從頭到尾不見人影，混個C啊D啊沒有問題。

襲滅天來哼哼冷笑：“吞佛童子，吾告訴你，想要跟一步蓮華玩把戲，乘早死了這條心。明天禮拜三，上午第三節佛學課，你提早給我去教室等他，補休手續我會幫你搞定。你那畢業論文的開題，結構不錯，字數太少！”說罷，狠狠掛上電話。

吞佛對著聽筒裏不斷傳出的忙音，半天回不過神。威脅，吃果果的威脅！

2

怨念歸怨念，但第二天早晨九點剛過五分，吞佛童子已經帶著陰鬱的表情破天荒地步進了3108教室。

要不怎麼說胳膊擰不過大腿呢？

況且，吞佛是一休哥的胳膊，襲滅天來就是奧特曼的大腿。實力相差懸殊，堅決不可雞蛋碰石頭。只要熬過了這一學年，以後慢慢翻舊賬的日子還長著呢。身為國際政治系資深陰謀型代表學生，吞佛這點計較還是有的。

九點半才開始第三節課，九點零五分三百人的教室就已經幾乎滿座。吞佛犀利的眼神往四個角落一掃，末排靠南窗第二個位置，狀態為空，上下左右前後裏外都沒有小本子占座位跡象，悻悻然走上去。

螣邪郎在前排朝他揚手打招呼：“這邊，給你留了座。”

吞佛童子滿心不情願地放棄末排角落的風水寶座，不悅上前，問：“就你一個？”

“一個。”

“他呢？”

“還睡著。”

“哦。”

“嗯。”

沉默而乾淨的對話，是他倆一貫的作風。不需要過多的言辭修飾，一刀切中中心。

朱武校長家的螣大少爺疼愛小弟赦生童子，滿F大人盡皆知。在F大，後勤大爺們常常會滿臉痛心地說：“朱武家的螣邪郎啊，作孽！”說的時候，表情苦大仇深，語氣嫉惡如仇。

大媽們則會一臉花癡地接上一句：“我看那孩子不錯，對他小弟好得跟自己身上掉下的寶似的。”

“不錯？是！他要對別人也能有對他小弟的一半就不錯！”

大爺們的話往往都不像空穴來風。吞佛童子深知螣邪郎的本質是一個潛伏性電腦病毒，傳染性極強，逮誰黑誰，遇佛殺佛。病毒的發作週期為赦生不開心的時候、赦生不在他身邊的時候、赦生在他身邊卻想著別人的時候……

今天是螣邪郎的發作週期，吞佛童子沉默以待無辜受害者。這時鈴聲響起，一步蓮華踩著鈴聲走進課堂，慈善目光在教室裏灑了一圈，後排女生花癡尖叫，一步蓮華回以溫和一笑，女生興奮倒地——吞佛童子蹙眉撫額，一步蓮華將目光定格吞佛童子。

“吞佛童子，很高興你又選我的課。”

一句話，石破天驚。三百多人的大教室炸開了鍋。吞佛是誰？誰是吞佛？大家翹首爭看。

螣邪郎拍拍吞佛童子的肩膀，笑得得意洋洋：“不錯啊，吞佛，你紅了！”

吞佛眉頭皺緊，各種陰謀詭計厚黑心機在腦中輪了一圈，最後決定“先禮後兵”。

“一步蓮華，請多指教。”

一步蓮華點點頭，翻開書本，開始講課之前又朝吞佛微微一笑。

“下課後請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吞佛童子感到眉心觸電，疼得直跳。螣邪郎湊上來悄悄說：“吾現在理解你為什麼恨佛學了，請多保重，要活著回來。”

吞佛童子忍下將螣邪郎直接過肩摔撂倒的衝動，陰鬱地瞥了一眼，淡淡：“不勞費心。”

某種程度上，螣邪郎說得不錯。吞佛紅了。身為F大最有聲望的教授同時也是常年佔據鑽石王老五排行榜前五的風雲人物一步蓮華，與F大美少女們夢中情人蟬聯兩屆冠軍的吞佛童子在佛學課堂上的短暫交流不脛而走，經過F大同學們充滿想像力和生命力的傳播，立刻出現了三個版本五個變種的謠言。

A：“聽說了麼？國際政治系的吞佛童子連選了兩個學期的佛學泛講，一步蓮華老師對他青睞有加，還邀請他共進午餐。”

B：“聽說了麼？國際政治系的吞佛童子，就是那個頭髮紅紅的，常年緋聞不離身的傢伙，成了一步蓮華的入室弟子，就快出家為僧了！”

C：“聽說了麼？國際政治系的吞佛童子，哪個吞佛？就是傳說是朱武校長的私生子那個，對對，拽得要死那個，其實是一步蓮華的私生子！”

3

吞佛童子如果知道問題的關鍵出在那句“請多指教”，那他一定從此對這種禮節性的社交詞敬而遠之。

對一步蓮華來說，既然學生誠懇地說“請多指教”，那他自然義不容辭地要多多指教。所以，當吞佛童子皺著大陸板塊斷層一樣的眉頭來到一步蓮華的辦公室的時候，一步已經擺好了果品茶點，萬事俱備地等候吞佛童子。

“吞佛童子，請先用點茶點吧。六弦之首蒼的茶是整個S市都找不出的無上佳茗。”

六弦之首蒼，另一個討厭的傢伙。吞佛童子擰緊眉頭，不悅思考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問題。

自從他大一選修了蒼的民族樂通講，噩夢便接二連三。

先是民樂通講的期末論文，蒼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個D，評語：五音不全。

吞佛為此腹誹不已：這是民樂通講又不是民樂演奏，寫個論文還需要五音？

接著，在第二學期的易經精講教室，螣邪郎和銀煌黥武嘮嘮叨叨地抱怨起了學校裏的CD燒錄機——即成績不是給C就是給D的老師，吞佛不過百無聊賴地插了一句：“民樂的蒼也是CD燒錄機。”而一身道袍的蒼正好在那時蒞臨教室。

“吞佛童子，能讓你記住我的名字，是蒼的榮幸。而蒼願意證明，我不僅是CD燒錄機，還是DF巧克力。”（注：F大的打分系統是一等A,二等B，三等四等C和D，末等F，Failure，不及格。）

吞佛無言，硬著頭皮說：“教授，民樂教室在樓上。”

蒼點點頭，背過手走上講臺，“本學期的易經精讀將由吾代上。吾單名一字蒼，”抬眼看向吞佛，“蒼之一字，具有無限的可能性與定義。”

吞佛合眼。流年不利。

一步蓮華將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在吞佛面前。

“請說吧，吞佛童子，你有什麼疑惑？”

吞佛靜靜注視一步，面上沉靜如鐵，內心一團亂麻。

“我沒有疑惑。”

“那你有什麼煩惱？”慈悲的眼睛安靜地望著吞佛，清澈的眼波流轉之間淌進了吞佛的眼睛裏。他下意識地眨眨眼。

“我也沒有煩惱。”

“無漏無惑，應入妙境，但據我看並非如此。”食指毫無預警地撫上吞佛童子緊皺的眉心。吞佛本能地把頭後揚。

額頭像被線香燙了一下。刹那灼傷，微妙刺痛。

“你做什麼？”

一步蓮華收回手。

“我在想，是什麼讓你的眉頭常年深鎖不展。”

“這個問題與你有關麼？”

“眾生受想行識，亦是我的受想行識，眾生之苦，亦是一步蓮華的苦。”

吞佛童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雖然早就知道佛學的一步蓮華教授是一位得道高僧，聽了他一學期的碎碎念，寫了十幾篇佛學論文，但還是第一次就近聆聽他的教誨，驚詫與震撼一如他們初次見面。

當一步蓮華用平靜無波的聲音說出：“蓮華一步，一步蒼生。”如月下清風拂過了心田，仿佛所有不安的躁動都頃刻被撫平，心中只剩下安詳的靜謐。

也許從那個時刻起，吞佛童子和無數一步蓮華的擁躉一樣，已經在內心不自覺的角落成為了這個佛學教授的傳道弟子。但倔強如他，如何可以承認這種俯首？

吞佛童子眯起了眼睛，他像第一次認識一步蓮華一樣靜靜地凝視著他。

一步蓮華的臉線條柔和，粉嫩瑩白，像初夏的晨曦間第一枝嶄露頭角的荷花。

“所以呢？”他思考了很久以後，小心問。

“諸漏皆苦，無漏便無苦。我此刻在此，即是為消除爾之漏業。”

吞佛不置可否，深刻的心機令他深知此刻少說為妙。

“吞佛童子，汝有何煩惱請儘管告訴我，我會盡力幫助你到達彼岸。”

“唔。”吞佛沉聲應著，一面在心中快速地計算著種種狀況，以及不得不過的佛學泛講課，“對你來說，這有什麼必要？”

“普度眾生是佛家的慈悲。”

“眾生？”吞佛沉沉冷笑，小聲罵了句“見鬼的眾生”。

一步蓮華疑惑抬頭。

吞佛童子抬起頭，鎮定對望，“老師，我的確有個煩惱……”

4

吞佛童子一生說謊無數。三歲時他裝病騙了幼稚園同桌劍雪一盒比利時手工巧克力；七歲時拿乾媽九禍的限量版No.5養螞蟻並成功嫁禍給乾爹朱武；十六歲和螣邪郎蹺課一周，編出一個淒慘絕倫的故事騙來校醫素續緣的一張病假證明……

不勝枚舉。

但這一次，連吞佛自己也覺得騙人者終騙己。

襲滅天來將吞佛童子史無前例地在他的課上開小差的行徑收入眼底，課後將他叫進辦公室。

按照慣例先問候了一遍實習、找工作和畢業論文的話題。之後，襲滅天來單刀直入：“聽說你最近在幫一步蓮華做課題？”

吞佛童子悶悶“嗯”了一聲，“身不由己。”

“哈哈！”襲滅天來一手拍上吞佛肩膀，練過泰拳的手勁重到超乎想像，吞佛咬牙隱忍面不改色，“年輕人，知道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不？”

“請師尊指教。”

“這態度不錯。”襲滅在沙發上坐下，點了根Marlboro吞雲吐霧，“上學期一步蓮華問我吞佛童子是怎樣的人，我問他怎麼對我們國政的學生關心起來了，他說他想給你個F。”

吞佛童子心一沉，“什麼叫‘想給我個F’？”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襲滅呼出一口煙圈，目光淩厲刺進吞佛眼中，“你的佛學論文我都看了。公選課每週一篇論文這種苛刻要求只有他想得出！只要不是抄得太顯然，老實說我都覺得湊合。”

襲滅天來對公選課的鄙視毫不掩飾，連吞佛都覺得不好意思。

“但是一步蓮華認真了。”

“怎麼說？”

襲滅翹起二郎腿，用煙指了下沙發示意吞佛坐下。

“他說，你的論文與其說是‘蒼白、沒話找話、湊字數’，不如說是‘陰暗、反叛、有魔心’。他可以睜隻眼閉只眼放任那些敷衍了事的學生，但無法對你的行為視而不見。”

“哼。”吞佛童子嗤之以鼻。

“小子，你寫那麼多‘人心皆有魔念’、‘魔念不可消’、‘並非所有人皆可成佛’的文字幹嗎？你還不瞭解你們一步蓮華老師？人間不渡完，一步不休息；地獄不成空，地藏不成佛。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地藏王菩薩了！”

吞佛垂下了眼皮沉思。

襲滅天來以為他在醞釀怒火，好心安慰：“得，我知道你生氣，氣到不願意重修，所以我特地跟他打了招呼，讓他這學期好好照顧你。”

吞佛搖搖頭。

“怎麼？跟成績過不去？”

吞佛睜開眼，撲克臉凍結成冰，“他是白費功夫。”

襲滅掐滅一支煙，翹起下巴等他下文。

“有時候我覺得，與其說他是得道了，不如說是幼稚。”

“某種程度上，我同意。”

“難道多上一學期的佛學課，我心中的魔念就會消除？”

“我都被他念叨了三十年了，也沒見消除。”

“普度眾生？去他媽眾生！”

“喂！別在長輩面前爆粗口！當心我告訴朱武。”

“他自己也說。”

“你們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本來就是。上樑不正下樑能正？”

他倆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戰喋喋不休口誅筆伐，從銀鍠朱武的擴招政策批判到本部食堂飯菜品質，從公共浴室水溫探討到研究生考試改革，最後終於筋疲力盡相視而笑。

笑完，吞佛依然頭痛。他騙了一步蓮華，這個問題該怎麼解決？

——吞佛童子，你有什麼煩惱？

——老師，我喜歡你。

【未完待續...】

[ 此帖被笑飲砒霜在2009-11-10 12:59重新編輯 ]

頂端

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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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9-10-31 22: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輕鬆的文啊…
看下來嘴角一直上翹
覺得阿吞在慢慢淪陷了
希望蓮華也早點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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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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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11-01 09: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可愛的文
不過蓮華在現代也出家了嗎
阿吞被蓮華和阿吞的互動，暫時還不多啊
停在了這樣的關鍵地方，想知道蓮華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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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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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11-01 17: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吞其實動心了吧前面看得挺歡樂的
蓮華出場好少啊，來加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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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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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9-11-01 22: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蓮華的部份真的不多啊
期待吞蓮多點相處
現代還修佛的蓮華比較少看到，不知道吞吞怎麼攻陷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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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小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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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

5樓發表於: 2009-11-01 22: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吞佛同學,看不出來你居然自己挖坑自己跳......

一步蓮華可沒那麼好搞定啊XD

這邊看來也只能祈禱你一路好走了~(合十)(被朱厭捅)

(另外,私心希望大人讓螣赦兄弟經常出來放閃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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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飲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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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9-11-02 12: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5

進入十一月，各大外資企業開始分占地頭，你來我往你爭我奪，招聘廣告滿天飛，宣講會一場接一場的開。

吞佛心事重重地聽了幾場諮詢公司的宣講會。進外資？民企？考研？出國？各種念頭紛亂無章。

最後一條是考公務員——這也是他乾爹朱武給他指定的明路。

“考公務員，進外交部。”朱武大筆一揮，吞佛童子生死被定。

同樣深受壓迫的還有螣邪郎、赦生童子、銀鍠黥武。

“考公務員，進宣傳部。”

“考公務員，進海關。”

“考公務員，進經委辦。”

“老爸，搞半天你其實是公務員的托。”螣邪郎最後笑嘻嘻地下定論。

聽完最後一場，吞佛童子腳步沉重走出教室，下樓梯經過3108，一步蓮華剛開完講座，被求學好問的學生圍在走廊上攔路提問。

一步蓮華看見吞佛童子，揮揮手想擠出人群。

吞佛童子看見一步蓮華，下意識想裝沒看見。

“吞佛，同行。”一步蓮華把吞佛叫住，歉然打發走學生們，走上前來。“怎樣？有心儀的公司沒？”

“難說。”吞佛言簡意賅，不願廢話。

並肩而行。吞佛看見一步蓮華手中大小講義無數，幾乎堆到下巴，不做二想伸手接過。

“謝謝。”

“做講座有必要拿這麼多講義？”

“不是的，是同學們寫的課題，讓我回去提點意見。”

吞佛嗤之以鼻。這個人的好心腸還真是無條件無對象地濫用。

自第一次談話以來，吞佛每週三下午定期到一步蓮華辦公室報到。有時候是討論上午課上不解的問題，有時候是聊聊每週論文的感想，有時候幫一步蓮華整理些資料，有時候聽他隨談佛法……每次都過得很充實，連晚飯夜宵都泡在裏面。

一開始時，吞佛對這種強制性的8小時附加勞動帶著本能的反感，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到現在週三以外有時也會相見。如果要說原因，那絕對是因為一步蓮華的辦公室太舒服，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雖然有點嘮叨，卻又格外的寧靜。那是久違的，心的歸屬感。

對於吞佛撒的那個謊，一步蓮華一次也沒有提起。像從未發生過一樣，過去了無痕。

吞佛有時想，或許他忘了。忘了也好，不用他費力圓謊，也無所謂有負罪感。

但是為蝦米心裏總覺得不大樂意？

一路步行回人文學院辦公樓，一步在樓下停住。夜晚的涼風吹起他一頭銀白長髮，漫天光芒與月色爭輝。

“吞佛童子，你的疑惑還依然麼？”

吞佛瞬間愣了一下。

“老師，你認為呢？”

一步仰起頭，看著星空，月光正灑在他臉上，渡上聖潔的白色光芒。

“看，從我們的地球看去，星空中的每一顆星無遠弗屆。”

“嗯。”

“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

“你想說什麼？”

“只要你放下心中的執念，就可以成佛。”

“……老師，”吞佛失笑出聲，心痛莫名，“你的意思我明白。眾生皆平等，眾生皆可成佛。你渡我就是渡眾生，渡眾生自然得渡我。”

一步蓮華歪過頭，不解地看向吞佛。

“可是……”吞佛恨得咬牙。以為憑兩個月的耳聞目染潛移默化就可以渡化我？魔念即起，又怎能輕易消滅？否則，這世上豈不人人都成了佛了。“老師，吾心中的執念要比你想像得要深啊……”

他低下了頭，湊近。一步蓮華憑本能倒退。他伸出手，扣住頭。講義夾瞬間掉落。兩唇相交的刹那，像開出一朵不世名的蓮花。

【未完待續...】

嗯...有點少...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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