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5.08 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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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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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樓主發表於: 2010-05-08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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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8 不滅。

管理提醒︰本帖被水織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3-12-31)

*
寫在文前。

1.此文為女女向，限制級描寫有。算半現代架空吧...與劇情有些許出入。

2.配對內詳。

3.它很謎，所以如果有回覆，而道友的回覆也很謎，請容許某月愛用鮮花功能。

以上，無法接受者請按上一頁，感謝。

嗯，算自我挑戰吧，聽演講之後的產物。

正文。

一、Hyacinth.

人聲鼎沸，舞台上，燈光明滅。有驚嘆聲有叫好聲，最後被落下的布幕與倏然暗下空氣的吞沒。
寂然過後，大燈突然打亮，舞台布景升起，其上只有一人，扇掩面容。
她匯聚所有目光於一身，凝滯的空氣因她收扇而流動，眼波輕轉，纖腰款擺，手勢出，扇舞起，頓時爆出滿堂喝彩聲。
她是藝妓，徜徉於五光十色，樂音人聲中的妖姬。她忘卻了自己被這舞台擁有多久，從何時開始，亦不知何時屬於她的曲子會終了。她只知道臺下的人氣息總是相同。打量的，評判的，不屑的，讚嘆的，占有的。
扇遮住她眼角，精心畫上的眼尾是燦金，不俗而華媚。她喜歡用扇格擋視線，從細縫中窺視扇後的一切。
每道眼神都帶著不同訊息，她笑，她怒，她悲，她喜。
人們驚嘆妖姬的面孔多變，她以此聞名於醉樓，這個囚著包裹著她的舞台的牢籠。
諷刺的是她覺得在牢籠裡自己才是活著的。人們因她喜悲而歡淚，有時她甚至因此感到快慰。
卑微的藝妓無法擁有自己，她只能擁有觀賞者短暫的情緒。
當燈光滅了，一曲終了，人就會散去。目光不會久留，徒存混雜紛亂的餘韻在空氣中，她總一個人離去，收起那些迷離。

那日一切如既往，但她眼中總忽然飄過什麼，清而淡然。
扇遮掩了，不想看清抑或看不清，那是她的意願，只她明白其中道理，任何人都無法下註解的謎。
空氣中有種不同以往的氣味，純粹而淡然。
那日的曲目是悲，琵琶聲如泣如訴，她帶怨淒婉的面容淚滴滑落，臺下有慣然啜泣聲，但那都不是她要找的。
燈暗幕落之時，人們拭去眼角淚水，又還她一片寂然。
只是，從來黑壓壓的人群中出現一朵花。

她站在離舞台很遠的地方，默默望著臺上的她。
她的眼神很乾淨，她的氣息很純粹。
她將扇打開，半掩面容，對她勾起媚人一笑。

沒人記得時間如何流逝，最後她收回眼神，不是嘆息也不是恥笑，僅僅雲淡風輕。轉身，離去。

她是遊戲人間，遊戲在人們情緒中的妖姬。操縱情緒的人必須忘卻情緒，但她忘不了那純白。
最後一切都暗去，她在黑暗中找到最深處的渴望。
她想在純白上作畫，一如她能作的操縱著。
對於少有的事物起了興趣，但她明白那只是華麗的藉口。
她只對黑暗坦承不諱，所以在最後的黑暗中她告解了自己的慾望。
她想征服那純然，她想渲染，她想將它據為己有，甚至玷汙，沉淪。

二、Fern.

門闔起的那一刻戲奴把燈也關上了，但我卻錯覺她離去的那處還有微光。
那個人是誰，她為什麼來，我腦海中都是問，卻沒人會給予答。

戲奴又操縱著戲偶在自語，時常我看著這樣的她，覺得多麼可愛又可笑。
很多人以為她是精神有問題，才會被派給一個藝妓當小廝。人所不知者，大概就像這樣的妄測，總會掩去事實。
戲奴很聰穎，聰穎得可以明白，當我表演結束後，若有男人遞紙條或花束，應該怎麼應付。雖然她從來不對那些人多說一語。
她很聰穎，聰穎得可以瞭解，他們要的不是她的話語。
今天還是有很多偷塞紙條的人，樓主對這事從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要顧醉樓名聲，她不可能自斷財路。
話是這樣說，其實她對我們都好。無論我或君憐無極，都在她羽翼下成長，於情於理，她都已仁至義盡。
推我們上舞台，我是君憐與無極的附屬品。從小一塊練技藝，她們知道我不愛跳舞。但醉樓不能養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所以我學樂器，最後學了最簡單的扇舞，算是沾點邊。

樓主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我的確會隨著那些紙條起舞。戲奴常在我沐浴後為我打開醉樓早已鎖起的大門，在我有心情去應付那些男人的夜晚。君憐有個男人保護著，他們的事樓主知道並默許了;無極向來長袖善舞，不只舞藝好，亦善於對人。
她從來不私下接客，除非樓主點她為特定的人獻舞。
至於我，樓主向來最寬容，所以也許她知道我在外頭為醉樓做了什麼。
但我自己並不喜歡所謂為醉樓而做這樣的說法，那些事都是出於自己願意而做，因此醉樓不欠我什麼，樓主同樣。
只是也許她並不知道私下接客從來不純粹賣藝而已。
男人，當妳接了他的暗示而赴約，已到嘴邊的肉哪有不嚥下的道理。
樓主給的寬容並不是因為我特別，我想是因為她瞭解我的性子。
這種事有了一次，就不可能回頭。雖然遇過幾次多情人要贖我走，我卻從未心動過。其實因為男人而得的金錢已足夠離去，但從來不是醉樓綁住這個身體，所以那些人要的離去對我而言不過是另種真實的綁縛。

他們給我的名字是妖姬，在光鮮的舞台上婉轉揉絃輕唱，在黯下的華幔裡款擺腰肢呻吟。

對他們來說夜色的迷人之處在哪裡?或許是背德的快感，或許是任何東西都被掩蓋的快意。
我看著那些在自己假像中活著的人，進入夜色中，又無聲退離。

三、Daffodil，Cardamom.

夜色總是迷人，我喜歡漫步在月光下，神祕而幽靜。有時候赴宴只是因為當天夜色甚好，想出去走走而已，就這麼簡單。
身體是附屬品，也是種束縛。因為美而被愛，因為醜而被棄。女人有時候很可悲，尤其身在藝樓青樓裡的女人。
她們緊緊抓住自己的身軀，因為那是唯一可以擁有的真實。然而這又何嘗不是個牢籠，被困住的終究只有自己，因為那些男人眼中不會只容得下妳一人，當妳漸邁凋零，獨自枯萎在自己的牢籠裡，他們不會伸手，只會離去。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還是枝泛黃衰老的花。

不出門的時候陪姊妹們談天，有時互相欣賞技藝。無極曾問過我為何能奏出如此多變的樂音，彷彿道盡一個又一個人間的故事。她是個天真而單純的人，雖然打滾江湖多年，仍未磨去天性，多了些待人處世的智慧，更添迷人風情。
我不知怎麼回答她的問題，要說歷練，在醉樓裡我不及她們，但醉樓外的世界，我則多見於她。
君憐偶爾會休假一陣子，她的情人會帶她去遊玩散心，所以我們之中最少出醉樓的，便是無極。
君憐是個話不多的女人，她很溫婉，很古典。在她身上似乎可以見到古人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印象，但事實上我們都知曉，她骨子裡是個堅強的女人。樓主常誇無極體貼，君憐懂事。我呢，則是好耍小聰明。所以樓主有時笑著輕嘆，要她兩人小心。這些都是玩笑話，我還分得出，只是君憐曾說過，她覺得我很隨和。
隨和嗎，是指逢人就笑這點吧。不曉得她的情人有沒有告訴過她，笑容是女人對付男人的利器之一。
笑同時也是一道牆，因為意義太多，人們或許放棄解釋;因為想表達的意義太多，或許我早已放棄在笑容裡填入感情。

其實我在外頭的社交圈裡被人說是個傲慢的妖姬，因為飄忽不定，不給答案。沒人知道我今天會赴誰的會，或者全部的等待都是空。視心情而決定行程的人，在某些人眼裏被視為擁有某種程度的傲慢。我是只出沒在夜色中的妖姬，評論或讚譽對我而言等同不存在，畢竟這些事從來不重要。說這些事的人，可能是在床上，可能是在某間咖啡廳。會與我在咖啡廳中相對而坐的人只有一個，我們都是被夜色蠱惑的女人。

我看著戲奴用雙手遞上紙條，剛擦上的指甲油鮮紅冶豔，拿起紙條時帶點不經意的笑。
她說我拿咖啡杯的手看來太過挑逗，尤其上紅色指甲油的時候。
那麼唇畔的色澤呢?我問她，妳不也同樣用紅唇挑逗著男人嗎?
她笑了下，柳葉般細的眼角是藏不住的媚色。
男人嘛，對他們用紅色，那是激情的象徵，就像他總愛讓我流血一樣。
也是。總有些男人喜歡看我流血，他們的情慾宣洩，他們用這種方式占有。

四、Golden Chain.

我們見面的時間也不一定，她興致來的時候會到醉樓找我，通常在看完表演後約出去。
樓主初見她時似乎有些許訝異與戒備，但沒有阻止我們來往。
幾次約會後樓主將我喚至跟前，問了些我們之間的事，然後鬆口氣的樣子。
她告訴我那個女人曾經是最紅豔的一朵花，她從風月樓而出，曾是名噪一時的賣身女。
藝妓與青樓女子事實上少有交流，某些藝妓看青樓女人的眼神就像人望狗。只是在普通人眼裡，我們都是同樣的存在。
至少我從不囿限自己是藝妓或妓女，那就像男人給自己的假像一樣可笑。
那個女人最後忽然消失，傳聞她染病所以不能做了，傳聞有人將她買走了，各式各樣。
樓主說，再見她，十分訝異，重點是她將目光放在我身上，更令樓主惑然。我淡笑，告訴樓主，她只是找我談談過去的日子，沒有要我做什麼。樓主說，她知道我的個性，畢竟也不是個單純得會被騙走的孩子，也就沒有再對我們交朋友置喙。

她知道樓主對她出現很疑惑，我也相同。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她穿著火紅色的禮服，我在臺上就已經看見這樣的艷色，只沒想到會延燒至此。對她，我有著一份好奇心，表演結束有女人來找我，這倒是頭一次。那天算是我們第一次喝下午茶，她告訴我自己的來歷，以及目的。

「妳很美，美得讓我驚豔，妳不浮俗，妳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我從前未曾見過。交個朋友吧，我欣賞妳。」她說。
起初我很不能反應，不久後似乎懂得一些，在幾次交談過後。她從不阻止我問任何和她有關的事，甚至連接客的過去都坦承不諱。所以當然，我知道她為什麼消失。說起這過去時她吐了一口煙，喔，對了，她喜歡菸。

「不過是，被網住無法逃脫罷了。」
這就是青樓與藝妓女子最忌諱的病，病因為情。她愛上一個男人，甘願放棄一切跟隨他。
只是那個男人對她若有似無，想要的時候就抓住她在床上，猛烈地要，彷彿不顧一切地要。
他佔有慾極強，到最後甚至對她用上會傷人的道具，而且屢屢見血。
她說這些時語氣就如平素無異，彷彿根本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看過她身上的疤，那是種帶著妖異的魅人美，在她雪白得幾乎透明的膚脂上。
不久前我們見面時，她又帶了新傷。唇依舊艷紅，開合。
她說，妳是妖姬，蠱惑人心，也用假像欺騙。她說出這話時我立刻明白她知道了我在夜色中的身分，就和她相同。

「終於還是知道了，原來妳吸引我，是因為妳孤獨而傲慢。金八珍將妳藏得太好，也以為妳就像妳身穿的舞袍那樣，帶點狡黠但本質純粹。我們都一樣，確實如此。但暗夜的慾望會侵蝕妳，像我當初那樣。最後剝去了殼，那才是真正只屬於夜的妖姬。」

五、An Apple.

為什麼孤獨而傲慢會吸引她，我不明白。君憐說的隨和雖然從來不被我認同，傲慢而孤獨卻是從未聽聞的評語。
或許我有些訝異吧，那個女人猜中了我試圖掩蓋卻無法遮擋的天性。
戲奴知道我喜歡讀書，除了醉樓工作之外的時間，我幾乎都拿來看書。
我的床頭有本很厚的書，它不是拿來翻的，是拿來給自己當模範用的，紅樓夢。我喜歡林黛玉，因為她身上的傲氣，因為她的文采，因為她的嬌弱。從前看著紅樓，我甚至想過，如果我能夠保護她。不過那都是許久前的年少過往，總歸被一股傲氣吸引，或者心折。
她看著我說，難怪妳學琵琶了，妳知道樂器代表一個女子的性格，琵琶是幽而不怨的。妳有苦有痛，妳的人生就是一場戲，不精采卻也不平淡。妳不想炫耀自己的故事，卻會有無數人為妳吸引傾倒。

「妳是個多麼誘惑人的存在。」她說。

誘惑嗎，也許吧。那些夜裡擁抱著我的軀體的男人，的確有過一些，是被我誘惑的。他們在我耳邊低語吹氣，壓著我從背後貫穿進入我的身體，他們呢喃著妳好美，好誘人之類的零碎語句，然後繼續身下的動作。被說誘人不是第一次，但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某次。我的誘人成為犯罪的藉口。
那個男人被妻子發現他背叛的行為，在與我並肩走出旅館後。
他只給了妻子一句話。

「是她誘惑我。」

然後我的臉頰上忽然傳來一陣燙熱，那個女人用力地甩了我一巴掌。當時我真的是愣住了，她的丈夫也一樣。
最後我就著夜色大笑離去，戲奴在我身邊，她手上的戲偶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彷彿在嘲笑我。

身為賣藝的人偶爾必須誘惑，誘惑不只限男人，因為我們要誘惑的並非只有情慾。君憐與無極是天生的藝妓，她們一到舞臺上，眼神就變了，變得無比醉人，能輕易讓人痴迷。表演的人必須誘惑人們深陷我們製造的情境中，當他們情不自禁，那是成功的誘惑。

她曾說過我的眼神臺上與臺下也不同，不過不很明顯，只對有興趣的人變換。這是事實，不過我並不想對她承認。我想起她以樂器說女人，那我很好奇她是怎樣的女人。

「有傲骨無傲氣，不想隨人群起舞，卻可悲地無法脫離。」她說。

這樣講來，她的樂器簫似乎並不切近她。
這個句子反倒讓我想起她許久不曾再被人提起，那本就帶著悽涼，毫不隱諱淒涼的名字。

六、Tube Rose.

「也許妳天生是反骨的，只是那樣的激烈反叛還沒被發掘吧。」

在夜色中做的那些事，並不是無人知曉，但卻從未有人提到檯面上說。或許因為這樣能保全名譽也能滿足他們的情慾性慾，所以選擇噤口。這樣的禁忌與無法言喻的激情的確挑動我的神經。有時在夜晚出沒還因為我對生活感到有些枯燥了，本來我以為尋求刺激是人之常情，但她說的話似乎在暗示我，這並不正常。

我對身體的觀念也是叛逆的象徵。
男人征服了我的軀體，但他們無法征服我的心。就算用性慾與淫靡的氣息飽滿了我的夜晚，我仍舊感覺不到自己活著，甚至更加空虛。有時，我與男人做愛，心裡想的卻是明天的表演該怎麼呈現好，那反而讓我興奮。
是因為我憶起征服臺下人們情緒的快感吧。

在二十歲那年，我給自己一份生日禮物。雖然簡單，但我知道樓主不會允許，所以偷偷的去做了這事。我在臀部上端，算是骨盆的背部吧，弄了個刺青，它環繞著我的腰際。有次換衣時君憐不小心見到了，驚得輕呼一聲。她問我疼不疼，我搖搖頭，要她別告訴無極，估計她如果知道必會吵著要看，並且問不少問題。君憐帶著心疼的表情離去，我不曉得她在心疼的是什麼。
是心疼我光潔的身軀染上那汙點，還是心疼我只能這樣暗示自己的情緒?

她笑了，看著進到咖啡廳裡的我。那樣的笑似乎不同以往，我很好奇她是否又從我身上找到了什麼。

「妳今天看起來，特別溫柔。不過，眼尾的妝又更媚惑人了，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妖姬打算勾引誰，又或者要誰成全妳的叛逆呢?」

那是直覺還是經驗我不懂，不過有時候不免憎惡某些事情被她看得太過明白。
雖然我不承認她亦不追問，但她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無論誰也無法要她更改。
這之於她或許就是反叛情緒吧。

我只是笑了，點一杯黑咖啡。美麗而純潔的花，不適合被兩個包裹著太多東西的女人談論。
只是這時候她問了我一句話。

「你愛過男人嗎?」

七、Aubergine.

她問我愛過男人嗎，而不是問我愛過嗎。
有時我不得不佩服她使用語言文字的能力，她總能清楚表達自己的想法，或者要人跳進她設下的陷阱中。
所以呢，我想了想。那些陪伴我度過夜晚的人們，似乎連面容都顯得模糊了。
某些聲音還在，然而大部份是斷續而淫穢的床上情話，剩下的都普通而乏味。
的確我不認為，會有男人懂得如何愛我。連我自己都不懂得如何愛這個身體，這個靈魂，他們又怎麼會懂得?

那天我思索了很多東西，然後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到醉樓。樓主看出異樣，要無極來我房內陪我談天說話。
她說了些最近遇到的客人，還提到樓主想請新的舞妓來。我想了想，似乎真到了君憐要離去的時候。
君憐與她的情人越發難分難捨起來，樓主見這情況，心知再留也不過就多那些時日，於是要君憐與她的情人找個日子靜靜離開醉樓，從今以後醉樓再沒有劍舞君憐。我知道這件事，很替君憐感到開心，雖然也有些不捨。無極知道消息時哭了，但臉上卻是笑著的。在這之後提到君憐要離去的事，她就沒哭再過。
我望著她開合的粉唇，覺得很好看。或許因為那人的一席話，我才特別專注於某些事情上吧。從唇往下，是小巧而尖的下巴。我討厭男人帶著驕傲的眼神，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然後吻我。遇上這種人，沒有下次再會的可能。再往下去，是女人散發魅力，也是暗示性慾的部位。我們姊妹會一同沐浴，彼此身體再熟悉不過，無極的胸脯並不非常豐滿，但形狀很美。我望著那被布料遮掩的部分，發現自己似乎有一陣子不曾和君憐無極一起沐浴了。於是對無極提出晚上邀君憐共浴的想法，她喜上眉梢的說，這件事沒給妳忘記，真好。
她雀躍的離去，臨走前我跟她說，直接到澡堂等我，不必再回這來。她應好後，腳步聲很快就消失。

於是我鎖起房門，拉出放在床旁的直立鏡。那是上臺前用來做最後整理衣飾動作的大鏡子。
我將全身衣物褪盡，直視著鏡中毫無掩蓋的身軀。
這就是妖姬的身體，誘惑人的身體，散發出孤傲氣息的身體。
曾被說迷人也曾被說淫亂的軀體，在微弱的光照下泛著一點光澤。
這就是，我的身體。
只屬於我自己的。

八、Eryngium.

我望著鏡子許久，那其中的身軀似乎似曾相識。我與她熟悉嗎?似乎未嘗如此做過，這樣直視自己毫無遮掩的身體。
我側過頭，微低，唇正好能觸及肩頭。那是很骨感的地方，於是不曉得哪裡來的想法，我張口咬了一下那塊肌膚。
這就是男人在床上啃吻的軀體，這就是男人在床上觸摸我的感覺嗎?
我喜歡檀香，偶爾會在身上擦精油，沐浴用品也是檀香的味道。
我愛檀香，我想把全身浸泡在其中，就算被啃蝕殆盡也無所謂。檀香是一種美，極致得接近死亡的美。
而因為我渴望的東西太過遙遠太接近虛無，所以我的愛和檀香融合，化成最美麗的死亡，最空切的渴望。
我的情感很迷離，我的愛很飄渺，連自己也抓不到。
他們說我是薄情的妖姬，因為很可能今夜睡過我的男人，明天我就忘卻他的面容。我心中只有夜，只有感覺，沒有實像。
所以我愛的是什麼呢?是我自己的身軀，或是純白無瑕的對比，就像那朵花一樣?檀香象徵著聖潔，那是帶點禁忌的宗教味道。有些地方用，有些地方不用。我討厭濃烈的檀香，喜歡淡一些，可是激情的時候，無論怎樣那都是催情的味道，無論濃或淡。
順著肩頭往下一些，偏一些，是鎖骨。無極有次曾碰觸這個地方，然後說，妳的鎖骨很性感，不像我有點扁扁的。
這是為什麼無極不喜歡穿太寬的衣服，那會露出她不想被人見到的缺陷，雖然我覺得那個地方並不像她說的差。
再往下是渾圓的胸脯。我看著這兩團東西，覺得很疑惑。男人在做愛時很喜歡搓揉這個地方，或者抓住上端的兩點，不停啃舔咬。他們似乎覺得帶點微疼的感覺能夠引我興奮，事實上這副身軀卻甚少因為這樣的行為興奮或引起顫慄般地快感。
我伸手摸了一下那點，感受除了淨身時必須的觸摸之外的感受。
有時候我會想，難道女人的價值只在這兩團脂肪上嗎?
曾經有過一名女子想到醉樓來當學徒，她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夠像君憐無極一樣，在屬於自己的舞台上閃耀著，可是樓主看了她後，以身段不適合學舞請她另尋別樓。看人時我們三個都在場，人離去後無極馬上就有問題，因為那女子的身段與無極很相似。結果樓主說，其實是因她身材不夠好，沒辦法吸引男人的目光，她說完我們就懂得意思了。
樓主那天也語重心長的多說了些，那就是從小要我們讀書習藝的主要原因。她說，女人不能空有身材身段，還要有智慧，妳們也不想將來出去後被觀眾說是胸大無腦的笨姑娘吧。

一直以來我喜歡一個人的氣息與內在，多過她的身材。
我喜歡自己的身體，從那天靜靜的望過，觸摸過以後。甚至有一小段時間我沒再讓男人碰觸這個身體。
這是只屬於我的祕密戀情，就像Narcissus望著水中的倒影後無可救藥地愛上自己。
但，我望著的水中，是另一朵純淨的白花。

九、Michaelmas Daisy、Gentian.

我到澡堂的時候被無極迎面潑了些水，她見我發愣的的樣子非常歡喜，倒是君憐擔憂地來查看我是否被突來的作弄給激起了怒。我不發一語走向水池，拿起個大木桶就裝水往無極身上回敬，兩人打起水仗來。笑鬧聲在澡堂裡迴繞著，君憐一臉無奈又好笑的看著我們，她總扮演著類似大姊或母親這樣的角色，看著我與無極，在需要人提醒的時候出聲。
鬧到一半，或許因為玩得過頭了，我裹在身上的浴袍滑落。無極看著我，突然叫了聲，我嚇了一跳，問她什麼事。她拉著我與君憐坐到大水池裡，要我轉過身，我忽然就憶起了那個刺青的存在。無極跟君憐問了同樣的問題，說會不會痛，我說這東西已經弄上去一段時日，早不疼了。她說，君憐妳看，妖姬果然是個叛逆的人，樓主知道不生氣才怪。但她想了想又說，樓主應該沒機會看到，如果是刺在這個部位，我也想去弄一個圖樣來。君憐聽了搖頭，要無極打消這樣的想法，免得樓主到時候怪到我身上來。我笑了下說，就算真怪到我身上來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妖姬，這刺青能借我摸摸看嗎?」
無極很小心的問著，我哈哈笑兩聲，覺得她真的很可愛。答應她之後，還問君憐要不要也順便摸摸看，君憐如我意料的苦笑著搖了下頭。
無極剛碰觸那個圖樣時非常輕，好像怕它碎了。後來漸漸真的撫觸了上去，一點一點緩慢的感覺著那紋路，非常細緻而綿密的。

我忽然感到身體熱了起來。一股熱流悄悄從心尖漫開，爬向四肢，漸漸的連指尖也酥麻起來，我止不住全身輕顫，便出聲阻止無極繼續這樣的動作。我告訴她這樣很癢，她馬上就收手，還笑說，原來妳怕癢的地方在背而不是腰間啊！
然後她們把浴巾也脫了，開始洗起身體，為彼此搓背，洗頭髮。為了方便弄出各種造型，賣藝的人大多留長髮，而且是過腰的長度。清洗起來是麻煩，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無極有個癖好，我常拿這笑她，她極度排拒陌生人觸碰她的頭髮，這是少數會讓他翻臉的事情。我們一邊洗一邊說著過去的事情，無極的眼神變得有些哀傷，君憐看出來了，於是拍拍她的頭。無極說，她不會再哭了，因為君憐將會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不用再拋頭露面的賣藝。君憐也說會常回來看我們。我說，妳要是常回來，樓主會很苦惱的。無極搶著答，沒關係，那我們去看她。
我沒再說話了。有時候，我很羨慕無極的單純。被困在籠中的鳥不可能輕易獲得自由，妳得以短暫擁有飛出籠子外的機會，卻忘了妳的腳上仍然繫著一條繩，當主人要妳回來，妳最終得回到這個牢籠中。

回到房裡後我打算直接睡下，在換上睡袍時看見那刺青，我卻忽然感到一陣無比的憂傷襲來，那上頭好像還殘留著被撫觸的感覺，但只是感覺，虛幻而真切的空虛。

十、Cranberry.

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在晚上出門了。戲奴有個晚上來敲我的門，其實我很意外。
她沒帶著娃娃，一雙眼很閃爍。
我要她進來坐，她只是站在門口不動，說，妳病了嗎?我說沒有，怎麼了?

「妖姬適合夜色，妳身上的氣息，不在夜色中，就失去魅力。妳是天生就要蠱惑人的妖姬，我愛妳在夜色中帶點淫靡而誘人的氣息。」
我聽了這話，竟然也沒有訝異或動氣。本來已經走到門內坐著看她，於是我又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說真的，我從來沒好好看過戲奴。她的髮不及我長，但卻恰好遮住臉龐，給人森然的感覺。我伸手撫過她頰畔，撥開她的髮，捧住她的臉。並不很好看，還有些枯瘦。她沒有任何反應的任我碰觸著，這樣的她讓我感到有趣，下一刻我將唇碰觸她的，在離去時還惡意舔了下，就像那些男人自以為是的方法。感覺到她微顫，我很愉悅。

我問她是否感到噁心，我用來碰妳的，可是被很多男人碰過的地方。她淡淡搖了下頭，然後開口。

「妳很乾淨，因為妳不曾交付或淪陷過。軀體會消散，只是個裝靈魂的殼。」
聽完我笑了。我說累了想休息，要她回去，她一點也不遲疑的就走。

自從刺青過後那段時間，這是第二次停止了。原因很多，君憐要離去是其一，樓主正在慢慢減少她的出場次數，我與無極的工作量就增加。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那朵純白。自那次見她以後，我感到自己出現極大的轉變，在心理上，至少發現了某個訝異了自己的事實，雖然我一點也不排斥就是。
不過一面之緣的人，我已被她擄獲。這是否就是她說的被網住無法逃脫?
愛嗎，我不知道。

這個夜晚又是累但無法入眠，對明日還要工作的人來說，無疑是折磨。我拉開床頭旁的小櫃子，裡面有幾粒白色藥丸。
君憐知道我有服安眠藥的習慣，她勸過我少用，在那之後倒是真少吃了些，不過今晚不吃是不行了。
我離開房間，要去大廳倒水來服藥，君憐的房間跟我有些距離，但在我之前，去大廳一定會經過。
小廊上月光映照，幽靜的美。當我取完水要回房時，賞夜的心思忽然被一陣氣息拉走。
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燥熱，從君憐房裡傳出。曖昧火光搖曳，壓抑著卻瘋狂的情慾，低吟聲渲染夜，激情而迷亂的慾望。
潛伏在我體內的慾望被勾動，無法壓抑腳步快速離去，這副寂寞的軀體，如果沒有男人，誰來撫慰?

十一、Aaron's Beard.

是的，我的慾望被挑動了。
藥吃不吃已經不重要，燥熱的軀體尋求慰藉，男人壓抑的聲音並非主因，是那樣帶著情慾的氣息，讓我無法再忽視心中的渴望。

我想要她，我想要那朵白淨的，不期然出現在我生命中，又忽然消失的鮮花。
那天她穿著素淨的衣，眼神毫無波瀾，澄靜的映出我心中那些渴望與愛慾。她身上好似沒有其他顏色，除了那抹醒目的紅，在她髮間。

不知何時我已倒落在床上，我的氣息開始紊亂，就像無法自主被男人挑起慾望時的情動。但那時身體與心是分開的，現在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急切，希望有誰可以填滿這樣的慾望。我知道只有她能夠，但我碰觸不了她。
控制不了自己的雙手，我閉上眼，腦中就充滿影像。一雙雙被情慾充塞的雙眼浮現，男人的手畫過我腰間刺青，往更深的禁地去。
若是我能像男人一般碰觸她，她會有怎樣的反應?我撫上自己的唇，它顯得乾澀，伸出舌尖舔舐，我想著自己如果也能撫平她乾澀的唇，如果能狠狠吻著那些許蒼白的唇，如果能用舌尖品嚐她的肌膚，她的鎖骨。
迷亂了，沉淪了。
我想著她。我想碰觸她的身體，想撫摸她，想讓她在我身下像男人讓我呻吟般，我想讓她為我而輕吟，哭泣，甚至渴求。
我想將她的純潔她眼中淡然的煙雲繚繞全部全部吹開，撥亂一切，讓她赤裸裸在我眼前。
檀香的味道充斥在我身邊，隨著情慾越顯濃烈。她身上會有怎樣的味道?
白蓮，水仙，山茶，或梅花?
她髮間那抹艷紅是為我而存在的挑逗吧?就像在暗示著誰將它折下，讓它流血，讓它再也不純粹的存在於天地之間。
我想進入她的身體，就像男人毫不猶豫將慾望送進我身軀中那樣。但我不能夠，只是清楚知道，想著她，已讓我無法自拔。
刺青以下的部位有股熱流，難以消卻，偶爾他們用手指進入的地方，早已泛出濕滑的液體。我用手輕輕撥開那層毛髮，然後將還未褪盡顏色，帶著豔紅的指甲探入自己的身體中，就好像正在探索她的身體那樣。
我用手指輕觸那個禁忌的地方，於是她全身泛起潮紅，頰畔也染上紅霞。而後將手指送進她體內，輕動，於是她身下更加濕熱。感受著被包裹的溫度，忍不住加快抽送的速度，她的聲音響在我耳邊，飽滿的情慾毫無隱藏。

那個晚上我想著她，讓自己嚐到前所未有的極樂高潮。
最後我好像撫著她汗濕而清麗的面容睡去，與她相擁。
這是我的秘密，是想望，是無法實現而急切的渴望，最後只能被更大的空虛吞沒。
因為我不可能擁有她，那朵太過純淨的花。

十二、Winter Daphne.

人聲鼎沸，舞台上，燈光明滅。有驚嘆聲有叫好聲，最後被落下的布幕與倏然暗下空氣的吞沒。
這是醉樓傾君憐的告別演出，金八珍對外表示傾君憐身染奇症，需至國外接受長期治療，將不會再回到這裡。
她也藉這次演出介紹了接替傾君憐的新舞者，是個身形較五色妖姬與色無極都還高的舞者，名喚鳳飄飄。

傾君憐、色無極與五色妖姬破天荒同臺，共演一曲她們自編的舞蹈。由傾君憐的劍舞為主，色無極與五色妖姬則輔扇舞，後色無極騰空拋出絲帶，就像仙女般繞著兩人。五色妖姬的扇半掩住她媚人的眼，她向來被評為醉樓最勾人的妖姬。
她站到舞台最前端，另兩人則移至她身後，三人一線，臺下只見得妖姬變換的容貌，撩亂而使人迷惑。她輕踏舞台地板踩著節奏，將手緩緩高舉至兩臂貼著耳側，長而寬的雪白舞袍中化出兩把大扇，像孔雀開屏般遮擋左右兩側視線。舞台燈光倏然暗下，再亮起時，兩人托著傾君憐站在頂端，大扇彷彿她們的雀屏，無比鮮麗而華美。
這是是收幕，卻不是最終。

觀眾席的最後頭，有兩個人影對視著。

「妳知道這曲子喚什麼名嗎?」
著艷紅晚禮服的女人問著身旁的人，她並沒有因為被陌生人突然的問題而驚嚇或顯出厭惡，她眼中一片清澈淡然，視線沒有離開舞臺，搖頭。

「是色無極編的曲，妖姬編的舞。妖姬只會扇舞還敢編舞呢，哈哈。」
她沒有為自己給別人的問題一個解答，反而顧左右而言他起來。

傾君憐留在舞台上接受獻花和合照，色無極與五色妖姬早已靜靜退開。
女子的眼神還是沒有離開舞臺，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妳就是讓妖姬捨棄黑夜的人吧。」
她又說話了，然後直視著身穿乾淨白衣的女子。
她在她眼中看見一絲疑惑。

有人踏著步伐靠近她們，就像方才舞臺上那樣自信而華麗的節奏。

她看著那朵花又出現在自己眼前，那麼近而清楚。
她直視著五色妖姬，然後輕輕的說。

「那首曲子，名喚什麼?」

「不滅。」

【THE END】

[ 此帖被蒼楓月在2017-03-10 23:4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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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350199

－五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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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5)

1樓發表於: 2010-05-08 23: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風信子。　蕨類。　喇叭水仙、荳蔻。
金鍊花。　蘋果。　晚香玉。
茄子。　　刺芹。　蒲菊、龍膽。
蔓越莓。　草莓虎耳草。　紫丁香。
↑只是因為自己看不懂才找出來的翻譯

抱歉給了這麼謎的回覆，這是用十二個月的生辰花取名的嗎？

妖姬對上范淒涼，一直認為骨簫的名字是氾濫的淒涼
警幻名簫告誡著世間的愛欲情憎（不過她也沉浸其中..）
妖姬看著紅樓夢，兩個靈魂都對風月寶鑑情有獨鍾吧

不滅是指，黑夜不滅嗎
欣賞妖姬在文裡一直直視內心的風格
不卑不亢的感覺很好
所以可不可以再問，白衣女是誰（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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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楓月

期中考要到了，不能生文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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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2樓發表於: 2010-05-08 23: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樓(sk350199) 的帖子

道友安^^

有回覆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先謝謝道友那麼細心的去查。
其實是因為半悲觀的態度所以就沒寫太多多餘的解釋。(笑

那些的確是花，用來代指花語。

分別是

遊戲人間、迷人、傲慢&激情、孤獨美、誘惑、反叛、真實、祕密戀情、
追憶&憂鬱、撫慰、秘密、不滅。

這些花語也分別出現在那些代表的篇章裡面。

我很喜歡道友對骨簫的名字的解釋。
「氾濫的淒涼」感覺也很適合骨簫^^

至於不滅的意思，我本就打算留空白讓觀者去填。
所以道友以自己喜歡的意思去解釋就可以了。
或許我本身喜歡不滅這個詞，用來代表延續下去的意義。
算是給妖姬留後路吧，也許她還有機會得到那朵花。

至於白衣女嘛，這不讓道友自己發現就太沒意義了XD
我寫這篇時在COS區看了她們的圖，不過COS區那帖子是倒過來的配對。
(意思就是妖姬在後面XD)
我喜歡妖姬攻一點XD
那個白衣女子的頭髮是白色的，然後有一道紅髮夾雜在其中。

好吧，為了避免被追打還是直接說好了，那是雲染啦：)

總之，感謝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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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夜

在期中的黑洞裡輪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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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3樓發表於: 2010-05-16 00: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遲才來回覆愛妻的這篇文，那麼，開始回了。

非常喜歡文中的妖姬。
從一開始描寫的舉動，便讓人覺得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並非因為她的媚功了得，而是，她的自信吸引到我了。
對於自己身體的自信。

妖姬的舉手投足，無一不吸引著我。
感覺上她正視著自己的欲望，並將之反應在動作上。
不論是舞蹈、談吐，甚至是私底下為愛慾所驅使的行為，皆不是出自自甘墮落，
而是坦蕩地面對自己的一切。
看似淫靡，實際上卻不是如此。

放開自我，直視感官的極限與慾望的追求，才使得這裡的妖姬看來非常地美。
於心亦於身。

但人總壓抑著欲望而不敢放開。

我想妖姬是會得到那朵帶著一點紅的白花的。
即使落空了，她還是會綻放著屬於自己的美麗。

花落千重，無關是非。

＿行跡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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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5.08 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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