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4 【漠御】重生，續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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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銀翼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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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9)

樓主發表於: 2010-05-29 17:1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04 【漠御】重生，續　3F

※《信徒》前篇（預告試閱）

　　腳底輕飄飄的，平時背著重擔的雙肩也突然放鬆下來，微捲的髮盤在頸側，只有隨著不踏實的步伐震動，沒有揚起沙塵，因為這裡無風且貧瘠。黃泉路比他想像中還要熱鬧，雖然一片荒蕪，仍是可以看見三三兩兩的人分布在地平線上。

　　路途很長，長到看不到盡頭。

　　引路的人提著綠色燈籠，裡頭不是火焰，而是青色的靈體在其中竄動，好似隨時會穿透外頭那張薄紙，但那人卻只是面無表情地低頭前進，什麼也沒指示。

　　包括呼吸。

　　時間在鬼界是沒有意義的，所以他也不追究走了多久，只是當他終於能看見不同的景色時，引路人便消失了，剩下詭侷萬分的燈籠掛在右邊岔路的攤子上，明明沒有氣流變化，卻搖搖欲墜。

　　岔路是兩座橋，中間則是傳說中的三生石，瞥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絲毫不感興趣地撇開視線，範圍從攤子縮小到燈籠，從燈籠轉移到老婆婆。

　　她說她就是孟婆。

　　沒有靠近奈何橋，他轉向左邊的岔路，皺了皺眉，思考著這條路的終點，卻在寥寥無幾的坊間流言找不到任何隻字片語與其相關，就這樣盯著刻有橋名的石塊，許久不語。

　　年輕人，有問題且說無妨。

　　這橋通往哪裡？

　　面對孟婆的大方，很直接了當地回了問句，沒有多餘的客套，不矯情不做作。

　　呵呵笑著對方的率真，笑皺了滿臉歲月，然後用粗啞的聲音回答。

　　拖延投胎轉世者，願修練成鬼差者，皆在此等待發落。

　　他頓了頓，心想原來鬼界貼心到有讓人等候的地方，但什麼也沒有的空間，又有什麼能打發，什麼能修煉？

　　修練者，克服思念，無牽無掛。

　　他點了點頭，不知道該不該去左邊的岔路尋那傢伙，他抓不準心思，不管是留下來或者立刻投胎入輪迴都很像是那傢伙會做的事情，不過聽孟婆言下之意，似乎是要修練成功者才能選擇離開與否，自己雖無牽無掛，但卻不認為能夠真的放下莫名奇妙的思念，要是永遠被關在那兒也是自己吃虧，怕是哪輩子那傢伙心血來潮跑來當鬼差，不抓住把柄笑死才怪。

　　躊躇片刻，孟婆也不打擾他，但表情凝重的盯著看，像是要看穿個洞一樣，不過手上仍是攪著大鍋的液體，不敢怠慢。

　　後來，大概是有了結論，他徘徊不定的腳步停下，再跨出去方向已經瞄準了左邊。

　　罷，笑就笑吧，反正也不差這一件了。

　　搖曳著的綠色燈籠突然出現在眼前，他不假思索地提起，然後面對心之所向。

　　且慢。

　　熟悉的聲音響起，他猛地一震，沒有多想便立刻轉身回頭，除了依然佇立在那兒的孟婆之外……

　　什麼也沒有。

　　他難掩黯淡的神色，茫然地愣著，胸口泛起的疼不容忽視，他明白這種情緒叫作失落。

　　下意識緊了緊拳，微薄的觸感讓他覺得抓不住某些東西，於是更加哀傷。

　　年輕人，你就是漠刀絕塵？

　　……。

　　那就是了。

　　粗糙的厚掌放開了勺子，俐落地向上一翻，手中馬上出現一只信鴿，白淨得不像此地之物，蠢蠢欲動的雙翅有些承受不住繞在身上的束縛，銀鏈對牠來說過於沉重。

　　但沉重的不是物質本身，而是寄託在上面的感情。

　　孟婆臂一揮，信鴿蹣跚起飛，卻在半途化成了灰，著實嚇了漠刀一跳。

　　照理說此地無風，殘骸該是直直落到地上，但那塵粒彷彿有生命似地，緩緩飄移著，然後漸漸聚成了一個集合體。

　　漠刀退了一步，學武的警戒心他依然保留，但空氣中的氛圍卻又意外讓他安心。

　　絕塵……

　　御不凡！

　　驚愕地輕呼一聲，這時漠刀才意識到綁在信鴿身上的那條銀鏈，是御不凡胸前的飾品。

　　激動地伸出手指想要觸摸，但他撫過的地方像被切割一樣斷了開來，只能安分地什麼也不作。

　　御不凡的視線並沒有準確望著漠刀，看樣子是事先留下來的訊息影像，唇一抿，自己移動到一個較好的位置，試圖讓兩人的瞳對上彼此。

　　我知道你一定會在這猶豫不決，但最後也一定會選擇左邊……絕塵，像我這了解你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呢？

　　漠刀眨動了下眉眼，心裡沒有反駁。

　　我很感動，絕塵。

　　所以，接下來的話，你要聽清楚。 :CW^$Zvq
^)?Wm,{"w
　　你還沒有死。

　　漠刀輕顫，眼神帶著不可置信。

　　我花了一點點代價知道你的行蹤，雅少及瘋刀的覺醒讓你的元靈不穩定，而遲遲沒有完成覺醒的你，因為主席的那一刀將你打出了竅，更陰錯陽差闖入了黃泉。我打聽過了，現在你只要照著原路回去，依然能返回苦境。

　　漠刀將他的話聽了進去，但大量的資訊在腦海中只清楚辨認出「代價」二字。

　　如此單純的思維被下一句喚回。

　　絕塵，你尚不該絕，不可停留了。

　　快走吧……

　　他的眼中有他，他的眼中卻沒有他，是了……御不凡是影像，不是實體。

　　漠刀並沒有立刻起程，僅定在那兒動也不動，像是種在彼岸的曼朱沙華；訊息亦沒有消失，輕抿的唇形相當難得，竟讓人有想親吻的衝動。

　　他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御不凡究竟是等待還是入輪迴？還是因為他口中的代價而不得超生？

　　影像開始出現雜訊，扭曲閃爍，漠刀看見了總是在人後才出現的沉痛表情，心頭一揪，顯些喘不過氣。那送別眼神中的情意毫無保留地宣洩，意義深遠的微笑逐漸消失，最後才道……

　　我愛你，再會。

—

　　虛幻飄渺的汙濁之氣在昏暗的空氣中遊蕩，沒有黃泉路，沒有孟婆，沒有三生石，沒有選擇……和漠刀所處完全不同的空間。

　　遠方佇立的兩人，四周微微散發出了淡弱的光，出淤泥而不染。

　　「這樣就可以了吧？」

　　挑高的語調，細緻的眉眼，稚氣的淚痣，如此真實存在的形象，不是御不凡本尊是誰呢？

　　習慣地想揮那從不離手的紙扇，赫然發現手心失去的重量，重新放下，用袖子遮掩了手背上像是胎記般烙印的紅痕，是道淚跡。

　　「是阿，只不過……」

　　「怎麼了？」

　　轉望身畔的人，並非是能可觸碰到的物體，與其說是靈氣，倒不如說是意識形態。不存在於鬼界，所以臉部略顯模糊，聲調也因為此地的特殊而扭曲詭異，御不凡則毫不在意，泰然自若的交談。

　　「沒想到你這麼甘心地被吾利用。」儘管人就在隔壁，嗓音卻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不是很讓人愉悅的呈現：「愛情果真讓人盲目。」

　　「被利用？」彷彿聽見了什麼大笑話，御不凡笑得前仰後俯，倒是誇張了：「哈哈，你錯了，真正被利用的是你啊。」

　　「哦？」聽語氣像是挑起了眉詢問，但面孔不清實在判斷不出正確的表情。

　　收起刻意的笑，御不凡難得的靜默，細長的眸將目光放得很遠很遠，遠得不知盡頭，遠得像是沒有目標，卻又確實盯著什麼。

　　或許是過去，記憶。

　　「絕塵必須活下去！」他的語氣沒有遲疑，除了肯定和堅毅沒有任何動搖，他伸手覆上自己心窩，縱然並沒有實質按壓的觸感，更不用說屬於生人的溫熱及跳動，他闔上了雙眼，呼吸很輕。

　　然後重複道。

　　「絕塵必須活下去，就算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他都必須連我的份一起活下去！」

　　倏地張開，胸前的手在說話的同時平舉出去，指尖似乎穿透了某種物質，類似結界一般。

　　他猛然一劃，空間隨著他的動作拉出了一條裂縫，在另一端，是艘小船於水面之上浮浮沉沉，上頭有個人，更往後面看去是渲染一片的紫芒，點點星光閃爍著，迎接著即將重返人間的過客。

　　「哈哈哈哈──好個癡情。」

　　「像我這麼重承諾的人，怎麼可能忘記誓言。」

　　這一生栽在他的手上了。

　　遠在兩邊的人，同樣的想法。

───

≠謎翼小後記：

　這其實是某篇隱藏坑的前篇，不過會不會寫還是未知數。
　一直拖著拖著沒把他寫完，卻被B東的應援圖刺激到了TVT
　於是迅速的把他趕完發出來，其實頗短一篇呢（看近期文章字數）
　咳，所以還是要幫忙御不凡拉個票，希望大家支持：）

[ 此帖被叛逆銀翼在2010-08-04 18:4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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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大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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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0)

1樓發表於: 2010-05-29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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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用了孟婆梗…
被御不凡利用的(?)那個我直覺居然是想到阿棄OTZ(也錯太大

其實我只是浮上來表示我那張圖畫得無辜啊=A=
稿子是三月的咧（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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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9)

2樓發表於: 2010-06-27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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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樓B大東于2010-05-29 17:31發表的 : @:?[R&`
啊你用了孟婆梗… }&vD(hX
被御不凡利用的(?)那個我直覺居然是想到阿棄OTZ(也錯太大 5?^#v
$E@n;0P
其實我只是浮上來表示我那張圖畫得無辜啊=A= f]r*;YEc4
稿子是三月的咧（扶額） _{jC?rzb

吾愛孟夫子……（錯大了）
那個人其實有隱藏設定來著，但不是阿棄XDDDDDDD
吾這稿子也是很早就寫的啊（噗）

總之感謝回文啦～（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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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9)

3樓發表於: 2010-08-04 18: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人海戰術並不稀奇，在刀龍面前這種小把戲更是沒有半點作用，笑劍鈍從容以對，舉手投足瀟灑非凡，敵人自然是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乾淨俐落；漠刀就不是如此了，似是有點漫不經心，不過事實上在刀無極隨著醉飲黃龍殞落之後，他一直是悵然所失的，一方面是為兄弟的亡命而感傷，另一方面……就不用多說了。

　　就算如此，漠刀也毫不拖泥帶水，迅速地解決眼前一波接著一波的攻勢。

　　尚風悅在後頭以術法援助，不時注意漠刀的情況，錯覺也好、誤會也罷，漠刀最近的言行過於平淡，儘管他本來就是不多言之人，這樣的異狀也十分令人擔心。

　　也難怪，身負血海深仇但無以回報，最親密的朋友被二哥所殺，此刻就算想斬斷這難解的恩怨，亦是不可能了。

　　漠刀胸前衣襟有塊不太自然的皺褶，擺放的是原本埋葬在荒漠花園下的紙扇。

　　第一次到那個花園，尚風悅為那五顏六色的繽紛花朵所驚豔，但在這樣繽紛的色彩下，孤獨的刀者坐在角落凝視遠方，一手緊握著沾了土的紙扇，另一手倚在唇畔，用葉笛吹奏出絕妙的音色，和獨一無二、最為悲痛的心情。

　　不過一段旋律，他便覺得不該再繼續聆聽下去，這樣的一切，似乎不該讓旁人介入。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漠刀凝視的遠方，好像是一片悠悠飄動的白雲，約過半晌，本來明亮的天空就落下了水珠。

　　想著想著，毫無預警的大雨傾盆而下，浴血奮戰的漠刀竭盡全力砍下最後一個敵人的腦袋，佇刀而立，血汗隨著雨水混濁一塊兒。尚風悅準備上前拍拍他的肩，帶他回轉嘯龍居清去那些不屬於他的鮮血，不料卻聽到漠刀口中唸唸有詞……

　　別哭了……別哭……

　　當然，並沒有任何人哭泣，尚風悅想，或許，他想喝止的，是御不凡的眼淚吧。

　　漠刀的眼神充滿難以言喻的情緒，靜靜的跟隨眾人離開。

　　直到天晴之前，都沒有停止過。

　　那句安慰。

※

　　不管如何，終是一個結束。

　　漸漸消逝的龍氣從體內竄了出來，盤旋在空中，面對尚風悅感傷的容顏，靜靜繞著他一圈又一圈，直到葬下荒漠，在那小小的花園中。

　　氣形隨著風而解體，尚風悅有些哀傷的眼，似乎透過紫龍去看什麼，最終只是搖搖頭，祝福他一路順風。

　　直沖雲霄，湮滅在天地之間。

　　漠刀再度踏上黃泉路，毫不陌生，沒有戰死的狼狽，抬頭挺胸，隨著領路人依然詭侷的綠色燈籠，朝奈何橋前進。

　　三生石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沒有那個人的，孟婆笑臉迎人，破例告訴他御不凡在左邊的道路等著自己，輕道聲謝，這次完全沒有猶豫，堅定的步向左方。

　　層層疊疊的虛幻穿過了自己，扭曲的空間在橋側，不時有些驚人的嚎叫，也許是族人、也許是身亡的兄弟，但影響不了漠刀絕塵的心。

　　白袖飄逸，藍衣風采，眼角的淚痣被染濕了，那絕對不是汗水的鹹。

　　「御不凡……」

　　「阿呆，你真是個阿呆。」輕微的鼻音和哽咽聽得漠刀絕塵心頭一震，不知該是憐惜還是心疼，五味雜陳地通通湧上。御不續說：「像你這麼戀家的，怎麼能不和兄弟葬在一塊兒？」

　　漠刀只是搖搖頭，不再溫暖的大掌拭去滿面淚痕，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

　　「我的歸屬，只在這裡。」

　　他的歸屬，只有御不凡。

　　別哭了……別哭……

※

　　站在墓前的尚風悅，望著藍天白雲，太陽底下的點點雨滴。

　　默默把漠刀很是寶貝的紙扇，一同埋下。

　　這次，再也不分開。

───

≠謎翼小後記：

　關於下雨和御不凡的關連就由大家自行想像了，作者沒打算明說。
　因為看了虐圖所以寫了虐文，如此而已。
　《信徒》或許會寫或許坑，這也算是給他一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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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04 【漠御】重生，續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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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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