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31 [黃泉X玉秋風] 風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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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俟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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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36)

樓主發表於: 2010-05-31 01:3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31 [黃泉X玉秋風] 風信子

　　水色暈染的天，佈滿深淺不一的塊狀灰雲，牽連無聲細雨。隨著入夜的風，自天穹潑上一層濃墨，將稀薄的光吞噬殆盡。
　　靜謐的夜，惟有這場清明雨，霪霪如斯。
　　跫音自盛滿雨水的小徑踏踏而來，赤靴下濺起的水花沾上些許泥濘，輕淺的足印於後方綿延。帶有溼氣的晚風，吹開他身後月華般冷銀的長髮。手中握著素黑的傘，遮住傘下男子那張如這陣雨般清冷的容顏。
　　傘面微傾，上頭幾顆雨珠接連滾落，打溼了他的肩頭。赤睫下的藍瞳遙望道途末端，似是看著了甚麼，薄唇呢喃，而後抿起，輕輕地笑了。
　　
　　道路盡頭連接一片廣地，栽滿了花草樹木，繁茂卻不紊亂，方可知定有人長期在此打理。
　　鋪有白石的小路通往一間簡陋的小屋，外頭栽滿同一種類的紫色花朵。他來到屋前，細長的眼瞅往那些紫花中，盈滿了情思。
　　「我回來了。」他踏上木板，合了的傘倚往欄杆，一旁，是那把依然散發寒光的月型銀槍。
　　他入屋點了燈，暖黃的光將他的背影映落牆面。他撥開微濕的長髮，提起置在木桌上的竹籃，並著另手已有的物事，轉身出了小屋。
　　
　　他依舊撐著那把素黑的傘，提著手中的竹籃，走在通往他每日必行的小石路上。
　　雨聲蕭然，和著風聲在他耳旁繾綣，挑開了他的銀絲和袖擺。
　　是她等不及、在鬧彆扭了罷？
　　薄唇勾起浮佻的笑，輕輕眨動眼睫。當他抬起臉，映入眼簾的，是那塊灰黑色的碑。
　　「妳看，我這不就來了？」
　　他哂著笑，將手中的竹籃放至碑前，而他的目光，卻始終未曾自那塊碑上移離。
　　他收了傘，任憑雨水打上他的裳，朝著那塊墓碑探出了手，修長的指輕撫上端鑿有的刻痕。他一筆一畫細細觸撫著，薄唇也隨之輕吟出聲。
　　沉啞、溫柔、笑意，與雨聲，與風聲，喚起她的名。
　　「雨未停歇，我也不好替妳上香。」他輕聲，額首靠向她的碑。冰冷之感透過肌膚傳達底心，赤睫微掩，隱忍心頭湧現的糾結情緒，硬是擠出了一抹笑。
　　「……今日清明，妳也知道曼睩的習慣。」他拉開與石碑的距離，伸手取了籃內一顆柑橘，在碑前晃了晃，「有沒有問過羅喉，我送他的東西他還喜歡麼？」
　　風偕著雨自一旁輕撫而過，幾顆冰冷的雨珠落上他的臉顏。
　　明知無人回應，他仍舊像聽到答覆般，漾起了笑容。「……這樣啊，他說我每年都玩這招，我不嫌膩，他都嫌膩了，呵。」
　　他笑著，笑得苦澀。他將柑橘放回籃內，接著指向堆在柑橘旁的幾串紫色葡萄，「曼睩這次給妳帶了葡萄，是她自己親手種的。」
　　他邊說邊摘下一粒，輕輕放在唇邊。「……嗯？妳說羅喉有跟妳提起？嘖！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咋舌，放下手中葡萄，將竹籃放置另一邊，目光轉而望向另一自他屋內桌上取來的竹籃，笑容在剎那間，莫名地滯了。
　　他將竹籃攬進手中，指尖輕觸沾上雨水的紫花花瓣。歛起的淡瞳無語瞅望這些親手栽植的風信子，赤睫好似承載不住滿是思念的雨水，巍巍地顫落下來。
　　「妳……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妳嘲笑我把曼睩送我的天堂鳥種壞了。」他取了一株風信子，順手揩去上頭的雨珠。「……後來我想想，應該是羅喉從旁干擾才會失敗，所以我自己去鎮上買了風信子回來種。妳看看，種得還不錯罷？我還特別挑了紫色呢。等到雨停，我把在屋外種的一些移來妳這邊，我想妳一定會很開心。」
　　眼眶逐漸迷離，他當是雨，並不在意。他瞅著她的碑，接著哼聲：「喂！甚麼叫我別自作多情！妳才別得寸進尺！小心我不替妳大哥上香！」
　　他挑起細長的眉宇，故作不悅。這時夜風又起，撩亂了他的銀絲。
　　「生氣了？哈哈……我說笑的。妳啊……就是把甚麼事都看的太認真，死腦筋，現在才會躺在這裏。」他道，順勢席地而坐，將放滿紫色風信子的竹籃推往她的碑。
　　「……玉秋風，妳覺不覺得我今天話多了些？」
　　他自腰間取了一壺酒，開了瓶口卻無立即入喉，而是靜默瞅看眼前那些堆得滿滿的紫色花朵。
　　
　　良久，他緩緩垂下溽濕的眼睫，遮掩底下同樣蓄滿水光的瞳。「……真是，我也不曉得為甚麼今天話特別多。或許再次見著曼睩那副模樣，也跟著……牽出一些情緒了罷。」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壺，聽著酒液在裏頭碰撞的聲響。
　　「雖然每年都會遇上，但我……仍然無法習慣。」
　　就和無法習慣妳已經離開一樣。
　　他將這話藏在心中，然而他明白這只是徒勞。
　　「今晚，我能陪妳麼？」
　　他咬緊牙，艱難地說出口。
　　別走。別離開我。
　　就算他不清楚此時此刻她的靈魂是否在此，但他仍然以自己編造而出的幻覺，想像她現在就在他面前，用那雙水翦的藍眸睇著他，紅著臉嗔怒道：「就算我想走，也走不了啊！你這個登徒子老是糾纏著我不放，究竟有何居心！」
　　「哈……」
　　他笑了，悽涼悲苦的笑了。
　　冷去的烈酒，苦澀溢滿了喉，茫然間，他忽然想起還有些話要對她說，但轉念一想，不說也罷。
　　雖然當時的她一身紫色華裳，但他仍還記得，她就是當時被他破了陣法的四大名流之一。
　　外表改變容易，但內心要改變並非一蹴可幾。
　　想法單純，想到甚麼就立刻出手，這就是秋風名流，也是玉秋風。
　　因此單純如她，或許不懂這些紫色風信子的涵義罷……。
　　許是醉了些，他鬆開已空的酒壺，放任著身體仰天倒了下來，倒了一身的泥濘。
　　狹長的眼瞳，上望著自玄黑天際飄飛而落的雨絲，絲絲如網，如同心結，難解。
　　薄唇緩緩開啟，他瞑起了眼，亦暝凝了淚，而後低語……。
　　
　　淡紫的裙裾在深夜的雨中飄揚，來人自碑後悄然現身。她伸出透白的雙手，將竹籃內紫色風信子擁了滿懷。
　　雨絲穿透的臉顏，輕輕漾起了微笑。
　　忌妒麼？……或許，是罷。她忌妒他能不斷給予她這些情意，而她卻是無法回應他的情感。
　　紫色的風信子啊……她傾身，嗅著那些對她而言毫無氣味的花朵，苦澀了臉容。
　　她回過身，藍眸凝著茫茫雨中的他。
　　依稀可見那張無色的唇翕動著，即使他從來不曾聽見她的嗓。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卻又猶豫地停下身來。
　　「……」
　　凝視著近在眼前的容顏，她幽幽歎了口氣，無奈、卻是情深。
　　
　　當他醒來時，他發現有樣物事自他身上掉落。
　　他瞇眼細看，是一株風信子。
　　昨日竹籃內那些紫色風信子全部失了蹤影，淺色的眸顯得困惑，然下一秒，卻是露出坦然的笑。
　　指尖抵上唇口，記憶中的熟悉之感溢滿心頭。
　　他似乎能聽到她吻過他的唇後開口說話的嗓音，至於她究竟說了些甚麼……恐怕，只有那株遺落在他身上的風信子，才能知曉正確的解答罷。
　　早晨的曦光從雲層中透了出來，照亮了她的墳以及她的碑。
　　「怎麼，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這裏開滿紫色的風信子麼？」
　　他笑聲。「這雨啊，可終於停了呢。」
　　
　　
　　
　　
　　
　　FIN.
　　
　　這篇和先前寫的《紙鶴》有關，算得上是後篇，黃泉同曼睩弔祭完武君後，回自家弔祭玉秋風的情景。
　　
　　紫色風信子的花語，大抵上有喜悅、競賽、賭注、遊戲、悲哀、悲傷的愛情、永遠的懷念，還有一句，就是「對不起，請原諒我。」
　　我採用的是最常見的「忌妒」，以及「悲哀」、「悲傷的愛情」、「永遠的懷念」，和最後的「對不起，請原諒我。」
　　
　　我記得那時候在查有什麼花適合玉秋風，第一個當然就是聯想到紫色的花，再來就是想到薰衣草和風信子，不曉得怎麼的我總認為薰衣草給我的感覺太浪漫（？），所以就先查了風信子。
　　這一查，嗯，還真的挺符合我想要的感覺，於是就拿來做了紙鶴的後篇。原本後篇我直接想用《紙鶴˙黃泉》作標題，但後來因為風信子的緣故而做了更動，連紙鶴也沒有在文中出現，而是以風信子貫穿全文。
　　
　　這篇本來就是我預計要寫的文，但意外的是竟會在這種時候寫出來～或許是因為這兩天外頭下了雨，又讓我想起清明雨。而這篇正好符合意境，又、我最近開始寫的中篇是羅曼，泉風暫時被我晾在一旁，這篇正好讓我撫平一下想寫泉風的躁動情緒，這篇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雖然黃泉的自言自語看似歡樂，但實際上卻是充滿了悽涼的色調……
　　
　　我的感想大概就是這樣，剩下的就讓大家自行體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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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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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10-05-31 07: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桓桓  = ))

看完這篇  心中滿是滋味哪~~~~

種花的..自言自語的黃泉  XDDD

在秋風面前  黃泉你笨了  笨得很體貼很可愛哪

唉~ (唉啥=    =)

又是篇好文=))    給小桓桓奉上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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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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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5)

2樓發表於: 2010-05-31 09: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文啊...
溫柔的黃泉...這樣的細膩和玉秋風的颯爽很讓人莫名感動...
因為都是溫柔的人啊,所以那些喃喃的自語在雨中都快成哭泣了.

一隻水虎...
彙編不會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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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t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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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2)

3樓發表於: 2010-05-31 19: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淒涼卻又很唯美...

心酸卻又夾雜著感動

看完了有很多說不出來的感受

很好的文章~~~雖然沒有赤月結尾的強烈情緒

卻是另一種細水長流的永恆感(??)

阿桓在那篇的回復寫的很精采喔^^~~~

我也認同~~花花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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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350199

－五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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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5)

4樓發表於: 2010-05-31 22: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是先想到秋海棠...可能篇名都是花的關係
這篇應該沒有忌妒的感覺，除非黃泉你在忌妒不凡！

曼睩在身旁時，黃泉是盡力的讓氣氛好過點
但孤身一人之時，他還是逃不掉自己該面對的悲傷啊
年復一年卻又停止不了，像清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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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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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9)

5樓發表於: 2010-06-01 07: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桓仔~~大犯規哩~部落格的大頭用帥泉壓牆照讓我

馬上飛奔過來回覆(疑?不知在熱血殺咪= =|||

這次的文太揪心了~這樣的悲傷要日復日年復年?

那來各來世在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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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俟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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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36)

6樓發表於: 2010-06-01 17: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嘉兒
種花的自言自語黃泉XDD這話莫名戳中我的笑點了（敲桌）
當初來不及給的，如今便會以最真誠的心來對待吧......
是說，我覺得黃泉最原本的個性應該還蠻開朗（聒噪）的，只是從小就遭遇到這麼多事情，逼得他不得不偽裝自己
最後失去了自我，變得陰鷙孤冷
唉字後記得要加上一個「無奈啊～」
謝謝嘉兒的花囉ˇ

To 水虎
黃泉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姑且不論他在正劇裡是否對玉秋風動情
光看他看到有著相同目的的玉秋風進了天都，起了那種護她的心情（雖然那種保護方法很糟糕啦XD），再加上他重視兄弟們的親情、與羅喉之間的亦敵亦友之情，都可以證明黃泉真的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
強裝笑顏的自語，最是心傷

To 茶tea
細水長流的永恆感！後面的括號贊同啊！！（咦？）
泉風對我來說真的是能屈能伸的配對啊...不不，其實真正厲害的人是我才對，我竟然可以在短時間內激烈（？）完又跑來放清水閃光（？？）
我知道了！一定又是黃泉的詛咒！（欸！）
哈，不知不覺就有感而發了，黃泉真是害死我不償命～
謝謝小花啦／／／

To 五柳
其實後來我也是先想到了秋海棠，不過內容上是跟紙鶴有關。
我發現我還真的蠻喜歡拿花語做文章主題，記得以前寫別的同人也曾用過XD
是說為什麼今年我的清明系列（？）就寫了三篇，也夠奇了！
忌妒是用在秋風上，她忌妒還在人世間的黃泉能夠給她他的情感，而她卻無法回應
是啊，我想黃泉之所以沒有去找秋風，是要做到當初給羅喉確保曼睩安危的承諾（雖然之後羅喉又復活了冏！）
不曉得為什麼我覺得月族人大概也是不死老妖吧（應該說整個霹靂的年齡計算都有問題），曼睩應該會比黃泉早走，我想他處理完她的後事後，就會回月族看看，然後也跟著去了吧

To 辰月
冤枉啊～～～犯規的人又不是我是黃泉啊～～～～我只是剛好在我的資料夾翻到我之前截的圖嘛～～一切都是天意（咦？）
對啊！不過現在想想，這種精神上的人鬼戀（？）好像還不錯萌...只是沒辦法有肢體接觸黃泉一定很痛苦（銀槍捅）
今生無法修成的緣，來世定能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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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薯

應該會慢慢有空~~所以我要慢慢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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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2)

7樓發表於: 2010-06-02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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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得出來泉真的很愛風耶~
就連人走了~
他不但會來看她還跟她說話~
雖然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拉~
不過我想風如果知道了~
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有個愛自己愛到這麼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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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小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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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0-06-02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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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隻黃泉看起來怨念非常深重........
應該是因為他不喜歡唱獨角戲的緣故(誤)(黃泉表示他只想跟秋風妹妹演床戲)

筆觸很平淡,但是描寫的很到位,整篇充斥著那種若有似無的悲傷感,
讓讀者從黃泉一人的自言自語當中感受到更深刻的哀愁。
也能夠對黃泉的愛戀感同身受。
伊人已逝,但是黃泉心裡還是滿滿的秋風,
看這情況,八成是走到哪都是她、望山不是山看水不見水心心念念都是他的戀人啊......(嘆)

[ 此帖被薄荷(小詩女)在2010-06-02 14: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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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36)

9樓發表於: 2010-06-02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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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蕃薯
對啊...黃泉還來不及表明心意，秋風就走了
其實我覺得自我想像故人還在，還蠻悲情的囧！
秋風一定會很高興的呀！根據我多年來的經驗（咦？）秋風八成還沒有談過戀愛！雖然她已在九泉下，但知道黃泉的心意一定會很感動

To 薄荷
嗯...黃泉一直都怨念深重...應該說，他的怨念就是我的怨念（誤）
黃泉真不愧是登徒子（？）要演床戲下檔再演啦！我陷在還在趕拍羅曼的（銀槍捅）
正所謂「曾經江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不過這對黃泉這種人（？）來說真的還蠻折磨的，只能想像卻不能觸碰的淡淡哀桑啊...（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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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1 [黃泉X玉秋風] 風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