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7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13，2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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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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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6-13 00:3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17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13，23F

寫在故事之前：
這篇會是個文坑.....(作者淚汗)
什麼時候填完也不一定
對文中配對有的很深的情感以至於動筆的時候總是百般糾結....
要看的人請慎入
作者不負責任的發言......
而文章整體以主角離開武林為主軸

問心‧悼心‧問心 (序)

時序六月初

煙雨濛濛，細雨江南

西湖上，一艘艘的畫舫穿梭期間，其中一只錚錚琴音傳出，配合著醉人的歌聲。

自送別，心難捨。一點相思幾時絕。凭欄袖拂楊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關漢卿

眾人皆沉醉於此，可，一人獨外。

只見他，一身白袍，一襲雲瀑散於肩上、背上。亦男亦女的如花容顏，粉黛、柳眉、不點而紅的菱唇。可惜了啊！這般容貌上嵌著的那雙大眼，是如此的冷漠、毫無波緒，那眉間透出的是，歷經風霜才有的神情。

他，站於傳出歌聲畫舫的船頭，他靜靜的聽著、靜靜的站著，木偶似的，不言、不語。

他看著畫舫滑過水面的波痕，一圈圈，像顆小石子朝湖中投下，平靜的水面起了波濤…

微風輕揚起黑髮、輕拂衣杉，風停，琴歌止。

他像是失了魂，眼眸失了焦，望著遙遠的另一邊…

如畫如夢的煙湖，進不了他的眼、他的心…

一名女伶自畫舫走出，芙蓉面頰、淡笑映上的她的眼、眉，一顰足令人心神動念，她走近他身邊，靜靜的待著。

她知道，他失了魂了，他的心，還遺留在帶那遙遠的過往，永遠，也找不回。

他看著的，是那遙遠的過往，無人知曉。

可她知道，那應是他心中最深的痛，由他的眼眸看出、由他的神情知道…那，是絕望…

是無夢…

[ 此帖被夜紫墮在2013-09-17 01:4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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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0-06-15 23: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問心‧悼心‧問心 (一)

-

風光明媚的江南，風吹過岸邊的楊柳揚起一陣詩情畫意。
說到這江南，總是讓人聯想起溫柔鄉，人總說江南女子各個溫柔又婉約，歷年來江南也真是才女佳人並出，尤其是說到那江南水鄉裡的溫柔枕，更是讓男人流連忘返。
湖心上一艘漂亮的畫舫滑過，響起一陣錚錚琴音，這琴音還伴隨著一陣甜美的歌聲，句句扣心弦、聲聲動人心。
有著這麼大一艘漂亮的畫舫，想必也是個有錢人家，只見舫中一名貌美的女伶唇邊含笑如花待放，十指青蔥劃過琴身便是曲曲動人。
一曲畢，當家主人隨即令人打賞。
「哈……想容姑娘真是好琴藝、好歌聲。」男人是名富雅的商人。
「多謝范少爺的稱讚。」女伶讓下人收下墨玉琴，收起那精緻的飾品，再給了男人一個如花笑靨。「范公子這賞可重了。」
「耶，怎會，以想容姑娘的琴藝這是該當。」
「那小女子就先謝謝了。」
「久聞不如一見，想容姑娘真是好才情。」令一名男人如是說著。
「陳公子您客氣了。」女伶又笑，回禮得宜，笑雅而不俗媚。
想容？
想容是誰，她名曰花想容，是雨希樓的當家花魁。
那雨希樓又是什麼樣的地方？
雨希樓是目前江南最有名望的小館，樓中女子各有一藝，賣藝不賣身，樓主身分沒人知曉，僅知他姓雨，單名辰。
這規矩眾人皆知，若有人想對樓裡的藝倌有任何非份，總會讓樓主打出雨希樓，久而久之便沒人將雨希樓比擬為窯子。
若是單純想賣藝的苦命女子，就會來到雨希樓，樓主一致收留。
「想容阿想容，你可是讓我望穿秋水才等到你。」
「呵……范公子您這麼說真是太抬舉想容了，要不想容為您等舞上一曲，聊表謝意。」
「哎，可見想容姑娘的舞藝，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啊！」
「奴家獻醜了。」
她以眼神示意著琴師，身子隨著鏗然的琴音擺動。
窈窕柔韌的身段，勾人的神色帶著迷離又帶著神秘，一舉一動牽引著眾人的心思，在場的男人無不神醉，唯一例外僅有坐在琴師旁的人，他一席的白衣，端正精緻的面容可比女子，他便是雨希樓樓主。
雨希樓令一引人話題便是樓主，無人知曉的過往更添神秘色彩，明明身為男子可那張面容卻可媲擬女子。
一曲罷，花想容嫣然一笑回到比鄰雨樓主的座位上。
「哎哎，見著這般佳人，世間還有誰可入眼。」范公子難以自拔求愛。
「天下如想容這般的女子多的是，范少爺您誇大想容了。」
「耶，范兄說的有理。」陳公子不免附和一聲。
「想容有眾人疼愛這是她的福氣，雨辰在此謝過眾老闆。」出口的聲音雖不若女子般地細膩，卻有著令一般風情，那帶笑的眼微微上勾，有著異樣惑人的丰采。
范、陳兩位看著雨樓主的笑著時有些傻了，直到他抬起手上酒杯一口飲進兩人才回過神。
「哈……雨樓主名不虛傳，乾了。」范公子拿起酒杯掩飾著自己的慌亂。
一場午宴，在這杯光酒影中漸漸落幕。
「哎，時光為何如此匆匆，想容姑娘不知何時還可謂爾等再奏上一曲？」陳公子不捨看著那如謫仙的面容。
「兩位公子雨希樓隨時恭候大駕。」
此時畫舫已漸漸靠岸，雨辰踏上岸邊一手伸出握上花想容白皙柔荑，溫柔地將她帶往岸邊。
「告辭。」
兩人看著那一白一粉的身影遠去，心上衝擊不小。
「那想容姑娘可是地上少有佳人阿！」
「要有此佳人為妻，吾此生無憾。」
「范兄你說，這雨樓主真是男人？」
「如假包換，他曾受傷請太夫，有人向那位大夫證實過，雨樓主確是男兒身。」
「那真是可惜……」
「陳兄此話怎說？」
「沒什麼，僅是覺得這樣的面容不該是名男子所有。」
「哈……」

遠去的兩人並肩走在街上，男的俊、女的美，兩人都像是畫中走出的人。雖然這江南水鄉所出的俊秀男兒與甜美佳人不少，可見著這兩人眾人還是微微恍了心神，即使這兩人常在街上走動，可那衝擊心上的景色還是讓人吃不消。
「雨辰，你說我今日表現的如何？」花想容拉著雨辰的手親暱地一同走在街上。
「很好。」
「真的？！」
「嗯，我何時騙過妳了。」
「那我有什麼獎賞？」與雨辰在一起的花想容不是藝倌花魁，僅是名符合她年紀的少女。
「喔……想要什麼獎賞？」看著少女的笑容，他一陣失笑，這哪有藝倌花魁的模樣。
「嗯……今晚上酩翠樓吃飯。」
「好。」對少女的要求，他通常是有求必應。
「雨辰最好了。」
少女笑著，他也笑著，幸福莫不過如此，不是嗎？
每日簡簡單單的生活，每日可見著掛在心上的人快樂的笑容，人生，還有什麼可求？
從前的他不懂現在，他明瞭了，可過往的一切卻不能重來。
「雨辰……」一回神，他看到少女眼帶擔憂地看著。「我沒事。」輕輕捏著少女白嫩的豐頰。
她壓下心裡的惆悵再度揚起笑靨。「嗯。」
我希望能當你的解語花，可你從來不肯讓我再多進入一步，你怕我受到傷害嗎？
我的命是你給，為了你，我不怕，你知道嗎？
我多希望能分擔你心裡的苦……
牽起花想容柔嫩的手，握在手心裡的溫度暖著他濕冷已久的心。「容兒，什麼也不用擔心，我不會離開。」
「我不是怕你離開，你是雨辰，是屬於雨希樓的雨辰，是想容的救命恩人‧雨辰。」少女俏皮地著他眨眨眼。
是啊！他是雨辰，除此之外，他什麼也不是……
他這樣自我堅信著。
「啊！我要吃鳳福糕。」經過的糕點舖正好將剛出爐的糕點擺上，香氣撲鼻而來。
「不是說要去酩翠樓，這會兒吃了鳳福糕會吃不下。」
「誰說買了就得現在吃，我可以晚點當點心吃啊。」花想容不理會地拉著男人進了鋪子。「老闆，给我包兩塊鳳福糕。」
「好，原來是雨樓主跟花姑娘，您還需要些什麼嗎？」
「兩塊鳳福糕包著，另外，你照舊的將鳳福糕與玉酥盒子送到雨希樓去。」
「是的，多謝雨樓主。」
「嗯，這裡夠吧。」他拿出一錠銀子交給老闆。
「這太多了。」
「無妨，剩下的下次買的時候在扣掉。」拿起包好的鳳福糕，拉著還想再買的少女離開。「走吧，晚了酩翠樓可是沒位子的。」
「小氣。」
「你要吃的完我買給你有何妨，小讒鬼，買了又吃不完，不是浪費人家的食物。」刮了刮少女的小鼻子，笑著將她帶走。
「我哪有吃不完，誰讓你每次都先讓人家吃了正餐，點心才會吃不完。」
「哎，哪有人光吃點心不吃正餐。」
「就有。」
少女一撒潑起來連他也抵擋不住，笑著搖頭不再抬槓。
看著雨辰拿她沒輒的模樣花想容笑的更是開心了，兩人就這麼打打鬧鬧進了酩翠樓。
「雨辰你說，我們點些什麼好呢？」雅廂裡花想容微嘟著嘴問道。
「還能點些什麼，你喜歡的不就那幾樣。」輕笑著，轉頭對著小二吩咐幾聲。
「可……」驀地，窗戶原本徐徐而行的行人腳步有些匆忙起來，原來是天上飄下細雨，花想容看著坐在對面的人，知道他的心思已經不在自己的身上，在心底微微歎著。那些人在你心中真的是如此重要？
男人看著窗外的雨滴出神他眉心微微地緊攏著，而原本淡薄世事的眼此時也露出心底最沉重的痛。
希望這雨不要下到明日，此時花想容只得這麼想著。
「雨辰……菜要涼了。」她輕輕喚著出神的男人。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卻又像不是在看著她，他聲音有些喑啞喚著：「想容……」
「是，我是想容──花想容。」不是你想的那個人。
「……」收回眼神，他閉上輕輕歎著。「吃吧。」
這頓飯有些食不下嚥，花想容心裡明白，他的雨樓主又因雨困在過往了。
回去的路上，雨辰買了把傘給花想容，自己則走在雨中，花想容也隨他去，只是回到雨希樓之後馬上命人煮薑湯與熱水。
「再怎麼喜歡雨也得先把這薑湯給我喝完，然後洗個熱水澡，你要到聽雨台上坐上一整夜我都不管你。」花想容這麼說著，生怕這小妮子生氣的雨辰倒也照做。

除了雨辰與花想容其餘的女子皆住在雨希樓上方的房間裡，唯他二人在雨希樓的庭院後方有另一座樓房，那樓名喚──雨夢閣。
聽雨台便在雨夢閣裡，在雨辰房間外邊一個陽台的延伸。
只要一下雨，他都會在那裡觀看整夜的雨，沒有人知道他看雨的時候在想些什麼，但是花想容知道他在想著過往的事情，而且是很傷心的事情。有幾次她怕雨辰著涼想給他送衣服去，可卻見到一張不知該如何形容的臉，那副模樣，欲哭卻無淚可掉，看著一旁的她眼淚先滴下來，幾次後她便不再在雨中打擾他。

雨，一滴一滴的落下，耳邊，僅是雨打落葉的答答聲。
空氣透了涼意吹進了心底的最深處，勾起了最深沉的記憶。
他就這麼坐在聽雨台，就這麼安靜的看著落下的雨滴，像是天的眼淚。
等到終於明白了雨中的滋味，卻是再也回不了從前。
他的唇邊化開一朵笑，卻是滿嘴的苦澀。

-

[ 此帖被夜紫墮在2010-07-04 15:1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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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06-19 23: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問心‧悼心‧問心 (二)

總覺得這一段很難看的懂......
有著主角現在與過往的記憶交錯
表現的不好，還請海涵....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故事的開始是從一個寧靜繁榮的小鎮。

今兒個是小鎮一月一次的趕集，街上的人多著，耳邊不時聽聞叫賣聲，將原本就熱鬧的街市擠的更是水洩不通。
『小子，你撞到本大爺不用道歉啊？』
一聲與市集裡格格不入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進人們耳裡，可卻沒有人趕上前去。
那人可是這鎮上有名的惡霸，誰都不想沾惹麻煩，所謂自掃門前雪，可所有人還是不得不為那瘦弱的少年捏把冷汗。
他，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壯漢，眼中沒有害怕僅有輕視。
『你這什麼眼神？』男人讓這一眼給激的火冒三丈。
『讓開。』他的聲音帶著冷。
『好小子，你可知道本大爺是誰？』他火氣更盛。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讓開。』少年不耐的想往前走，可卻讓男人的下人擋住，他眉心微皺，不悅表現在臉上。
『老大你看這小子細皮嫩肉的，說不准是個女人扮的。』猥瑣的男人看著他淫笑道。
『哼！看大爺我來驗明正身，若是女的，站在我的地盤還敢這樣，不把他折騰一番我不甘願。』男人一邊說一邊將手伸了出去就要去抓人，誰知尚未碰到少年卻給摔了出去。
『老大……你沒事吧？』
『誰？哪個不怕死的給我出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老大這小子挺邪門的。』
『看樣子倒是有些拳腳功夫，我倒是小看你。』男人站起，這次不再馬虎，抽出腰上斧頭，十足時的力道往少年而去。
先前的舉動已讓少年感到不悅，現在又加上這男人不死心的挑釁，他在也沉不住氣，抽出纏在腰上的軟劍，縱身一躍，不費吹灰之力躲開男人攻擊，再一劍卸掉男人手上武器，男人眼看不是對手欲跑，少年一聲冷笑：『想跑，有這麼簡單。』他追上去，手上軟劍輕劃幾招，男人與他手下的衣服盡落塵土。
站在男人面前，那嫣紅菱唇冷冷地開口說道：『要再讓我看見你們橫行於此，我就拿你們的人頭來當球踢，給我滾。』
看著情勢怎樣也比不過人家，一看就知道對方可是徹徹底底的江湖人豈是他們這種市井街霸惹的起的人物，連忙點頭應聲飛快而去。
『好。』眾人看見欺壓他們已久的惡霸遭人訓斥良忙呼聲到好。
『大俠您真是厲害。』
『是啊！年紀輕輕看不出懷有一身的好功夫，未來必成大器。』
眾人對他不住道謝讓他臉上有些薄紅，這看上去更像個貌美佳人，不常與人如此親近，他虛應幾聲便藉故離去。
離開人群他才鬆口氣，他再度緩緩而行，直到來到偏僻郊邊才停下腳步。
『你要跟到何時？』
『哎，還是讓你發現了。』
他回頭，冷然道：『你有什麼目的？』
『說目的就難聽了，剛剛見你危急原想出手，沒想到還是箇中好手。』現身的少年一身白衣，陽光似的笑靨在太陽下更顯燦爛。
『跟著我要幹什麼？』看著他過於燦爛的笑容他有些不適應，眉頭微微蹙起，這人天生就這麼喜歡笑嗎？嘴巴不酸啊。
『也沒幹什麼，看你的腳步似乎是要北上，我想說我的路途也是一樣，不如就結伴而行，交個朋友，可好？』
朋友……
聽見這詞，他眉頭鎖的更緊，打從他懂事以來這詞就不在他的心中。
『我不需要朋友。』說完，他施展輕功飛身而去。
『耶，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白衣少年緊追上去。『吶，我叫佾雲，你呢？』
他冷冷瞪了佾雲一眼不予以理會以著更快的輕功而去。
這一來佾雲豈會這樣就認輸，他出身雲門，若輕功輸人，那還配稱為“雲”嗎！
轉眼間，他們兩人竟開始了無聊的比試，一回首，剛剛的小鎮已在百里之外，他終於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眼前笑的跟白癡一樣的少年。『你到底想幹麻？』
『都說了想跟你做朋友。』少年喘著氣，臉色有些發白。
看出異樣他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舊疾罷了。』
『前面有座破廟去那休息。』他靠近少年，有些猶豫，而後還是攙扶起他。
『謝謝。』
說巧不巧，才剛進廟，外頭忽地打起雷來，一陣大雨轟隆而下。
『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呢？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你真是不死心。』他皺皺小巧秀鼻，不懂怎麼有人可以這樣死纏爛打。
『出門在外多交朋友是件好事，所謂出外靠朋友嘛。』他又漾起那副太陽般的笑容。
朋友，打從出生起就沒有過的東西，現在突然有位素昧平生的人說要跟你當朋友，這不會有詐嗎？
『你……為什麼要跟我當朋友？』
『為什麼？你這問題好怪，當朋友還需要為什麼嗎？』
『……』
『若你沒有朋友，那我佾雲當你第一位朋友可好？』他知道在那個冷然的心底下，有著濃濃的善心，不然他不會對惡霸說那話，不會看到他臉色慘白就停下腳步扶他進廟，他只是孤獨罷了。
聽到這話，他輕輕一笑，如初春待放的花蕾，令佾雲有些懵了，這笑容令他想起了遠方一位同樣也是如此冰冷的紫髮人兒。
他思索著是否要告知佾雲他的名，往屋外看去一片大雨迷濛他眼神流轉間，唇辦輕啟。『雨辰，我叫雨辰。』
『哈，這不巧嘛，有雲又有雨。』
『你身體好些了？』看佾雲笑的開懷，他臉上表情也柔軟起來，不再是剛剛的冷然。
『這是老毛病了，沒什麼，休息一會兒就好。』
『我懂些醫術，要不替你看看。』
『不用了，為了這老毛病我自己也去學了些歧黃，不過真的就是個老毛病，死不了人。』
『隨你。』他有些生氣，好像他雞婆似的。
『哎，生氣了嘛？我這不是拒絕你，要不就你把把脈吧。』話說完當真將袖子撩起，一節手臂就伸到雨辰眼前。
在鬧下去就顯得自己小氣了。『不用了。』他在佾雲身旁坐了下來，無聊地看著外邊發呆。『這雨不曉得要多久？』
『你趕時間嗎？』
『不，只是不喜歡被困著。』
『你要往何處去？』
『我？其實我沒有目的，只是師尊要我出來見見世面。』說實話，他不清楚自家師尊的用意，只丟給他一句話便讓他離開。
去看這天下有多大，將來……
師尊那樣說地用意是什麼呢？
『那你呢？你要去哪？』
『我也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想離開……』即使離開了，那身影依舊還在腦海間盤旋……
『你……』
一陣腳踩雨聲闖進破廟裡打斷了雨辰的話。
他們兩個看著眼前狼狽的兩人，一身著灰衣、一身著綠衣。
雨辰與佾雲互看一眼忍著笑，這兩人真是淋成落湯雞了。
『朋友，門口寒氣重，請進來吧。』佾雲打出太陽笑容，而雨辰則是撿拾著一旁的乾樹枝升起火來。
『謝謝。』兩人互看一眼齊聲道謝。
綠衣少年笑的一臉豪邁，而灰衣少年則是一如他的衣服顏色一般默言、漠然。
『這雨來的突然，打擾你們了。』綠衣少年脫下外衣靠近火推烤著。
『不，我們也只是過路客。』
『在下暴風君。』
『佾雲。』
看著白衣少年與綠衣少年相處良好，雨辰不由的失笑，這人誰都能當朋友的是吧！
佾雲推了推雨辰一邊使著眼色，他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口說道：『在下雨辰。』
『哈……這真是老天給的緣分，大家交個朋友不介意吧！』
『這有什麼問題。』
一旁的灰衣少年眉頭蹙緊，這些人該不會把他也算進去了。
『別算我一份。』低沉的嗓音冷然說道。年少的臉龐上有著稚嫩的青澀，可不失為一張俊顏，眉心透出的冷然顯示生人勿近。
這一拒絕讓雨辰挑高眉宇，他都還沒說話這人是在拒絕什麼，他有些生氣看著少年卻正好對上一雙深邃如潭的黑瞳，那眼中的冷然他熟悉，可那一身的孤僻他可就不苟同。
『大個子你叫什麼？』
聽到這樣的無理的問話，他臉上不悅更甚，看著眼前這纖細宛若女子的少年。『你是男的？』說實在的，他真的好奇。
一句話真讓雨辰氣紅雙頰，更顯的那張白嫩臉龐動人。他跳起，刷的聲，抽出劍就要教訓這不知好歹的人。
『欸，雨辰有話好說。』佾雲在一旁拉著。
『沒什麼好說。』他一雙美目瞪大，定要給這不知好歹、無理的人一點好看。
『我不打女人。』灰衣少年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誰是女人？你長不長眼，我‧是‧男‧人。』
灰衣少年狐疑地看著，顯然不怎麼相信，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他沒見過比女人還美的男人。
這一眼讓雨辰整個燒起來，破廟內的火氣與屋外大雨淅瀝形成頗大的對比。
『道歉！』
他為什麼要道歉，他又沒說錯話。
冷哼一聲，不予理會。
雨辰外放的怒氣漸漸收起，眼底清冷，周身殺意已起。
『雨辰，別這樣。』佾雲還在勸著，手緊拉著不敢放。
『這萍水相逢自是有緣，不過誤會一場，大家有話好說。』暴風君和緩著劍拔弩張的局勢，不過不見得效果。
氣極的雨辰不顧佾雲的勸阻，一招劍式虛晃甩開他的牽制，手中長劍往少年身上招呼而去。
既然知道眼前是男人，那就沒什麼好手下留情，人家都這樣招待他，不回招豈不無理。少年雙手蓄勁，轟天一掌打向雨辰。
雨辰劍走輕靈，一招一式皆為致命點。少年也不惶多讓，周身電流竄動攻向雨辰弱點。
『住手。』暴風君與佾辰大喊，隨即兩人加入戰局，一人拉一個打亂兩人步調。
『放手！』雨辰與少年齊口同聲。暴風君曳著少年胳臂，而雨辰也讓佾雲抓著雙手。
『在打下去這廟就要塌了。』佾雲喊著才讓兩人稍微恢復冷靜，他們看著被轟出一個大窟窿的牆壁，臉上表情古怪。
怎麼今日自己這麼的不冷靜？這是雨辰與少年心頭上的想法。
看兩人都冷靜下來，佾雲與暴風君才小心翼翼地放開兩人。
屋外的大雨逐漸轉小，僅剩細雨綿綿，一絲絲陽光透進。
忽地，雨辰唇一彎，銀鈴笑聲自紅潤菱唇透出，連帶著另外三人也笑著，這場風波終是無疾而終。
笑聲迴在四人心中，止住了笑，佾雲開口說著：『這下打也打過了、鬧也鬧完了，可是朋友了？』他靜靜看著少年。
『瀟瀟。』一句話，不需再多言。
『剛看你的功夫招式是屬電嗎？』暴風君忍不住問著。
『嗯。』
『有風、有雲、有雨還有電，還有什麼比這好玩。』佾雲笑的開懷。
『為什麼我要跟這陰沉的人放在一起？』雨辰不滿瞪著。
瀟瀟則是聳聳肩不予置評，看這態度，他更生氣。
『欸，不計較那麼多嘛。』暴風君呵呵笑著。
『對了，這雨停你們是要往哪裡去？』看著屋外雨勢漸歇，佾雲好奇問道。
『也沒什麼特別目的。』暴風君抓抓頭沒個頭緒。『本來只是想說來見見世面，沒想到遇到你們。』他這笑，更顯敦厚。
『結伴同行你認為如何？』
『這會不會太打擾了。』
『既是朋友說什麼打擾。』
雨辰在心中翻了翻白眼，這人是不會問我一聲啊！一定又要拖著我了。
心裡雖是這樣抱怨，可卻也沒任何的不悅。
今日的自己比起往常有著不同，他卻不明為何。
『雨辰你認為呢？』佾雲笑瞇瞇的看著，只見雨辰給了他一個白眼說著：『你都決定好了，又何必問我。』
『那好，就剩瀟瀟你了，要一道走嗎？』
『為什麼要跟他一道走？』瀟瀟還沒答話雨辰就發難了，他可還沒原諒眼前這無理的傢伙。
『雨辰別那麼小氣，瀟瀟是無心的，你要那麼介意連我們都懷疑了，大男人的為了那一點小事掛懷。』暴風君戲謔說著。
『你──』其實本來就沒什麼事，只是他今天特別控不住自己。『算了，隨便你。』他咬一咬唇對著瀟瀟說：『吶，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計較。』
『瀟瀟你的意願呢？』佾雲睜大眼著答案。
『……』看著一旁的雨辰，他回聲道：『不無不可。』
一旁的雨辰聽到回答心下鬆了口氣，但隨即又疑惑著，為什麼他要鬆口氣，他不是討厭著眼前這灰灰的熊。
算了，甩甩頭也不想去計較這些瑣碎著事情。
既然決定要一起行動，那下個去處要去哪就是個問題，畢竟每人都沒有目標，那就先從特別有名的地點走起吧，這麼決定後四人便開始討論。說是四人其實該算是三人，瀟瀟只在一旁聽著。
等雨亭，四人也決定好去處，陽光灑落一地，恍若剛剛的大雨僅是一場夢。
『走吧！』
這句話不曉得誰先說道，但就因這一句話，牽扯出四人百年來的恩怨情仇。

許多年後，每當下雨的日子，他總會想起，若當初沒讓那牛皮糖纏上便好，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他後悔嗎？
你說，他，該如何後悔？

伸出一臂，雨水落入手心，冰冰涼涼地的透進心底的最深處。
一片沉寂。
他的眉心緊緊地蹙著，想哭，可他早已沒有眼淚。他的淚，隨著他的過往一起埋葬。
烏雲密佈的天際，月兒透不出光，一片的黑無，像是自己的心，那樣的深沉。
如果他不曾經歷那段日子的美好，是否現在他會過的更好？
記憶裡的過往是那樣地醉人、那樣地甜蜜的漲滿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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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3樓發表於: 2010-06-26 00: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問心‧悼心‧問心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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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來潮往地，但卻有四人特別的引人注目。
四人雖還帶著少年的青澀，可眉宇中所透出俊逸還是格外地惹人注目。
『這洛陽還真是的大城市，與先前所見的不同一般。』暴風君煞是興奮，粗獷的臉上滿滿笑意，讓一旁的女孩子看的面紅心跳。
『是啊，大城市就是不同呢，好玩的玩意兒也不少。』這會兒，他們就站在一家小玩店前。
『吶，先打尖吧，我餓了。』越跟這三人在一塊兒，雨辰變越覺得自己任性，可這也沒辦法，誰讓這三人總喜歡讓著他，這是他們的錯。
原本想再逛逛的三人互看一眼，沒辦法，誰讓他們捨不得讓眼前精緻的人兒有一絲不快，儘管他們清楚雨辰是男人，可就是捨不得啊！
佾雲搖頭笑笑問著：『老闆請問這哪裡有客棧？』
老闆看著四人有些愣住，雖說洛陽是大城，可這樣俊逸風采的人倒是少見。
『老闆……』
『啊……你們要住店啊？從這條路往前直走，那有我們這成最大的客棧‧星珛樓。』
『謝謝。』
『不用，快去吧，餓壞了這位姑娘可不好。』雖然雨辰一襲男裝扮相，可老闆認為這樣精緻的人兒必是位女孩兒，扮成這樣僅是為了方便旅程。
一聽老闆的話在場四人皆變了臉色。
天啊！又來了，這一路上有太多人認為雨辰是女孩家而惹出不少事了。
『你眼睛有問題，我哪裡像女人？』這話雨辰說的咬牙切齒。這是第幾個他算都不想算了。
『雨辰冷靜點。』佾雲抓著他，一邊向老闆道謝，邊拖著他離開。
『放開我，我要給他一點教訓。』只見雨辰兩手加兩腿並用想脫離佾雲的牽制，可卻不能如願。
『哎，他也不是故意的。』佾雲可真是有苦難言，身子讓雨辰打的疼著可又不敢還手，深怕讓那細嫩的肌膚留下痕跡，那他可是會自責不已。
『好了。』瀟瀟一把抓著雨辰另一隻手不讓他在繼續虐待佾雲。
『可惡，你們兩個放開我。』
這樣的戲碼幾乎天天都會上演，暴風君苦笑著看著一旁的行人。
而被拋在後面的小販老板則是摸不著頭緒叨念著。『哪裡像女人？怎麼看都是個女孩啊！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同凡響。』

『哎，還氣啊？』這會兒，他們都在客棧裡準備要吃飯了，雨辰一張臉還是不悅，唇兒翹的老高。暴風君無奈地搖頭，明明初見面就不是這樣，怎麼相處越久這性子越發任性，他不想承認的是，這可是他們三個縱容出來的。
『又不是女孩家，怎麼可以鬧這麼久的脾氣。』暴風君嘟嘟囔囔著。
『你說誰是女人？』大眼一瞪，風暴在眼中聚集。
『……』又說錯話了！暴風君一陣瑟縮不敢再言。
『不就一點小事，別放在心上。』
『一點小事？』他橫眼看著暖黃衣衫的男人語氣漸冷，『到目前為止這只是一點小事，該死的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嚴重的污辱。』女人，女人，他被誤認幾次了這些人最是清楚，這人竟說這僅是小事。
『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要說你攔的住？在說你總不能把每個誤認你的人毒打一頓吧！』佾雲苦口婆心勸道。
說到底這也不能怪他們啊！誰讓雨辰長的細皮嫩肉，況且這年紀本就叫人認不清。
『瀟瀟你也說句話。』暴風君嚷著。
只見瀟瀟一如往常一樣沒半點反映的掃過他們一眼。『菜要涼了。』
『你──』暴風君翻著白眼。
『你要他說話簡直要他去死還難。』雨辰這會兒還在氣頭上，說的話夾槍帶棍。
瀟瀟冷眼看著他沒半點表情，雨辰不甘示弱回瞪，打從他們一起上路這樣的情景每天每天都在發生，雨辰對瀟瀟就是不對盤，追根究底都得怪瀟瀟。
『看什麼，我的眼睛不會比你小。』
『吃飯。』丟下話，一舉箸將夾著的菜丟進雨辰張開欲回話的嘴裡。
『唔！』
看這情形佾雲與暴風君兩人相視搖頭。
每每這兩人對槓起來，不知怎麼地，輸的似乎都是雨辰，瀟瀟那漠然的性子似乎是對抗雨辰的最好利器。
看著暫時休兵的兩人，無奈的兩人也開始填祭自己的五臟廟。
酒足飯飽，這離就寢還可有不少時間，佾雲問著前來收拾的小伙計：『小哥你知道這附近晚上有什麼熱鬧的嗎？』
『客倌這你就來對時間啦，這幾天剛好是城裡的賞花季，來洛陽就是要賞牡丹花，這幾天可熱鬧了，不僅有名貴的牡丹花可賞可買，還有那遠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商人趕集呢，這集會可是自白天到晚上都熱鬧的很，客倌若你們想去，那從我們這條道上直走至底左轉，集會就在那河邊。』
『謝謝你。』佾雲隨手打賞讓那小伙計眉開眼笑。
『看樣子我們來的正是時候。』暴風君眼底已露出興奮之色。
『看看去吧，牡丹可是花中之王，其中又以洛陽牡丹為最。』
『你都打聽好了，不去豈不可惜。』
三人決定好也不問問瀟瀟，他們知道就算問了瀟瀟也不一定會給答覆，反正他們打定主意就是要一起行動。
看著天色漸暗，客棧外的街上也開始點起了華美的燈籠，將這城市點綴的美不勝收。
四人緩步的走在街上感受這城市的風情。
『這城市真的是漂亮。』佾雲笑著說。此刻的他們身在渠道岸邊，兩旁的河岸上高高掛著精緻的燈籠，照亮整條河堤，而底下的小販則團團地將河邊包圍起來，一旁的花商家更是將自家所培養出的絕美牡丹擱置在店前，香氣撲鼻而來。
人潮一波多過一波，而河岸上精緻的畫舫傳出絲竹之音，偶爾可瞧見藝倌在船上漂亮舞著。
大城市有著許多新奇的玩意與小點，四人走走停停的隨意看著，看到有喜歡的便買下。

又來了！
雨辰不悅地瞪著。
除了他略偏女相，佾雲、暴風君、瀟瀟均生就一副好皮相。現在他們又被青樓女子給攔下，怎麼甩都甩不掉，這副情景尤以佾雲為最，斯文的笑容最好親近，而瀟瀟的冷漠及一臉的冷然讓許多女子望塵卻步，可是還是有勇氣可加的女子纏上。
打小練武，對女人不會動粗，而自小又不近女色，這三個大男人被許多女伶圍著臉上雖是無奈但是卻多了羞赧神色，這讓青樓女倌更不想放人了，白纖的耦臂與溫軟的身子一個一個貼上。
『呃……姑娘、姑娘這樣不好。』佾雲努力的想自一群娘子軍中脫身。
暴風君大粗一個脹紅著臉想掙脫一堆脂粉香氣，瀟瀟的情況就還好了；見這情況雨辰再度歎著，他是來逛市集的，不是來替他們解決麻煩的，而且，為什麼是他來當壞人，可惡！
只見雨辰左手拉著佾雲右手拉著暴風君遠離那群女子，至於瀟瀟──反正他那副冰塊臉比較好解決等會兒在去救他。
『花痴發夠了沒。』一出口，那柔潤紅唇吐出的淨是讓人生氣的話語。
霎時間，一群娘子軍停下動作，所有人看著眼前這帶著煞氣的人。
男人？女人？
娘子軍們互相看著，若是女人裝扮一番定是傾國傾城，若是男兒身這可真俊。
『看什麼？』雨辰冷冷看著眼前的女人。
娘子軍們當然是不希望眼前的極品給跑了。
忽地，一名貌美女伶蓮步走近。『哎，小相公好好的相貌說出口話可是傷了我們姐妹的心，奴家們只是想請幾位公子到樓上坐坐不要這樣拒人於千里嘛。』女子嬌柔的聲音瞬時可以酥化一個正常男人的心。
女子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雨辰聽她一語眉心更是緊緊攏靠，好媚的女人。
『吶，小公子，讓奴家們位你們唱上一曲可好，這天還早的很，單逛市集有什麼有趣的呢？』女子每說一字便往雨辰身上靠去，如蘭香氣讓雨辰有些臉紅，雖說他精於應付眼前如狼似虎的女倌，但是親近女人他也是沒有經驗，讓這樣女人稍一挑逗臉上便飛上紅霞，更襯出一張脫俗的俏臉。
娘子軍們一見一陣小小的抽氣聲響起，這真是男人？
一旁的瀟瀟已獨自自女人堆中脫身，見眼前的情狀也有些傻住，這是雨辰被調戲嗎？
『吶，小哥哥你說如何？』女伶見雨辰沒回話身子更往他貼去。那一雙鳳眼帶著媚意似要迷惑人心，可卻又不同於一般女伶的媚俗，是那樣的甜而不膩。
『妳──』雨辰向後退了一步，驀地，一道黑影擋住了他的視線，是瀟瀟。
『走吧！』瀟瀟拉著雨辰快速離開，身後兩人緊跟著。
『嘻……』這英雄救美的一幕讓眼前的娘子軍笑了起來，可也沒再追上，這令四人鬆了口氣。
『真是，被女人調戲，這說出去能聽嗎？』暴風君滿肚子的疙瘩。
『都是你們害的。』雨辰狠狠的大白眼送過去。
『哎，誰知道那些女人會這樣。』暴風君嘟嚷著。
『雨辰這到最後人家想邀請的似乎是你。』佾雲調笑著。
『你，找死！』雨辰氣的差點咬碎一口牙，可街上人多他又不能揮劍相向，這下真是憋的要內傷。
『哎哎，說笑著呢。』
『哼！』一肚子氣無從發洩，他轉頭就走也不管人多會讓他們失散。
『哎，等等啊！』三人連忙追上，可人實在太多，沒一會兒便失了雨辰蹤跡。
『他一人會不會出什麼事？』暴風君擔憂說道。
『他不找人麻煩就很好了，別擔心，我們邊走邊看吧，說不准沒一會兒就遇上，人這麼多我們也無從找起。』
『那就這樣吧。』
『瀟瀟你說呢？』
『也只能這樣，他可以保護自己，只要別被女人纏上。』
『哈哈哈……』這番話惹的三人大笑。
雖是有些擔憂，但他們卻也沒多大煩惱，反正雨辰會武，這一般市井想對他動手可得先擔心自己。
這會兒獨自一人的雨辰冷著一張小臉，一副生人勿近好不嚇人，讓路人暗自心想：這可白白糟蹋了一張好皮相。
等回過神回頭一望，哪裡還有那三個呆愣子的身影。
看樣子走散了，算了，都在同一條街上總是會遇上。
他放慢腳步看著四周，人們都是成群結隊的出遊，要不就是一對一對佳侶，像他這樣的單獨一人還真是格格不入。
其慣了那三個笨蛋在身邊，現下只剩他一人真是有些寂寥，看著身旁人來人往，心上浮現奇異的感受。
才多久，他就習慣身邊有人，等哪天分離了，那……
忽地心情沉重了起來。
他散慢的腳步落在街上，緩緩的步伐等待著那三個呆愣子，而自己則一攤一攤的逛著，隨著心情把玩著看上眼的小東西。

『找到了。』瀟瀟沒有任何起伏的好聽嗓音說著。
『哪裡、哪裡？』
『可不就在前面。』佾雲隨後也見著，指著雨辰的方向，三人快步走上前去以防又丟了人。
『雨辰──』暴風君大聲喊著，這一喊可驚動了人群。
他抬眼看著，笑的像個笨蛋的雲、憨厚的風、冷漠的電。心裡方才覺得空洞的地方漸漸被填滿了，唇角輕輕彎了綻出一朵絕塵笑花，這讓前來的三人心神一恍，腳步一滯，更何論近在眼前的小販，魂兒都飛了。
等到走近暴風君率先發難。『我說雨辰，下回可別在人多的地方笑了。』三人有默契的將雨辰圍起。
『怎麼了？』他一臉疑惑看著。
三人相視一眼暗自嘆氣，雨辰只抱怨他們三人相貌堂堂，卻忘了自己也是人中龍鳳啊！
剛剛那抹笑容，在場有眼睛的人都見著，現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這兒了。
『沒什麼，有看到什麼新鮮的玩意嗎？』佾雲決定隱瞞，若跟他說現在街上所有男人的眼睛都朝這邊看來，他肯定會火冒三丈，這倒楣的又是他們。
『也沒看見什麼想買的。』
『對了，我剛剛問了人，前面那裏可以租畫舫，要去嗎？』佾雲問著，不著痕跡地將人帶離，留下一地驚艷的人們。
『當然要去了。』如稚子般的笑容在現，帶著天真與還不掩飾的開心，這一笑又讓三人有了危機意識，有默契的讓雨辰走在他們中間，再度相視，看樣子不能放他一人，否則會出亂子。
再度聚首的四人朝著船家走去，途中雨辰腳步一緩。
『怎麼了？』瀟瀟問著。
『沒什麼。』搖頭將眼光收回，瀟瀟狐疑地看去，心裡滿是疑問。
租畫舫是依著時辰與畫舫的華美來計算，四人選了艘雅緻的小舫，僱了名船伕遊河。
『等等。』瀟瀟突地說著而後離去。
『要去哪？』佾雲大聲問著。
『我稍等就回。』他沒有回頭答著，腳步快速而去。
『瀟瀟做什麼去？解手嗎？』暴風君滿臉疑問。
『誰知道。』攤了攤手，雨辰率先進了小舫。
小舫裡備有酒水還有些小點心，不過這些可都是要算錢的。
『安排的可真妥善。』
片刻瀟瀟快步而回手裡還抱著東西。
『走吧。』他說著隨後跳進小舫
『你買了什麼？』佾雲問著，而後與暴風君一同進入。
瀟瀟沒有回話僅是將手上物品交給雨辰。
『這是什麼？』他邊問邊打開油紙包，裡頭有幾串小點，雨辰看了眼都瞠大了。『你……』
『你不是想吃。』瀟瀟冷淡說著。剛剛還見他瞧著姑娘們手上的小點。
『我……』他只是好奇，這城裡的姑娘每人手上都著一串，可卻沒有說出他想買，看來是剛剛讓瀟瀟發現。他輕聲的道謝，輕咬一口，甜而不膩的香味從口裡散置心底，在心頭泛起一陣暖意，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脹滿整個心胸，眼眶有些微熱，瀟瀟一個大男人去買女孩子家吃的小點心，想想也真是夠難為情的，想到這，他唇邊的笑越擴越大。
佾雲與暴風君無聲看著、笑著，看樣子接下來的路上他們應該不會有多大機會再看到這兩人打起來。
打開畫舫的小窗，欣賞著另番的景致，桌上的酒水與小點心在一片笑語下消失。
雨辰心情很好，他看著他們朋友，只希望能夠永遠這樣下去。
街上的人聲、笑語，河岸邊的小攤販、高掛的精緻燈籠，那個美麗的夜晚是記憶裡最美的一篇詩章。

那個時候的真的希望日子能夠這樣的下去，你們知道我有多希望回到那天的晚上嗎？
午夜夢迴的時候，那時的情景總是會在眼前播放，那是我人生中最美的一頁。
明明知道我最討厭他人誤認我是女人，但為了你，我著起了女裝，可你，卻沒有為我留心。
屋外的雨，下的更大了。
他咬著唇，心口疼的厲害。
一絲一縷的雨滴彷彿落進他的心，像針一樣蜇的他疼又像是寒冰似地凍的他寒。
後悔嗎？
他又在一次問著自己，答案昭然於心。
沒有那時的美好，又何來人生的痛苦。
在他們身上，他嚐盡了人生百態，支持他到現在的，或許是那段回憶中的美好了，那樣單純的自己，永遠都不可回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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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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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0-06-26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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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6.26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3，03F

又看到一篇潇半文很喜欢这篇的描述方式初见最是美好没有对立的背景

没有解不开的冤仇只有初见的快乐以及温暖让人看着窝心啊><

不过半半叫雨辰我还是反映了很久才发现的........（你不说你反应慢

不过为啥要叫那个女子花想容呢？坐等后续看完温馨就越好奇为何决裂抱头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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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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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0-07-03 16: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6.26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3，03F

引用
引用第4樓尉魃儿于2010-06-26 11:49發表的 Re:06.26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3，03F : i*w-Q=
又看到一篇潇半文很喜欢这篇的描述方式初见最是美好没有对立的背景 >6834e
fqsp1m$
没有解不开的冤仇只有初见的快乐以及温暖让人看着窝心啊>< W@C tFU9
IX?%H!i
不过半半叫雨辰我还是反映了很久才发现的........（你不说你反应慢 <FT\u{9$
....... FtDAk?

其實一直很想要寫出風雲雨電未入江湖時的情景
只是好像表現的還不是很好
至於~名字只是個稱呼拉~
可以不用想太多~
謝謝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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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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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0-07-03 16: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問心‧悼心‧問心 (四)

管理提醒︰ (水織) 請別忘了在首樓修改新文日期.樓數跟篇章! (2010-07-03 22:21)

-

「」表示已退隱江湖的現在

『』表示過往的回憶

-----------------------------------------------------------------------

雨，下了一宿，地上滿是水漥，天際還灰濛濛地。
花想容端著早膳進了屋，只瞧見雨辰還坐在聽雨台上。
女孩兒心裡頭一酸，她聽聞過雨辰那段風花雪月的江湖事──這事兒還是從幾位江湖人士口裡聽來的──雖已過了多年，但那段血染江湖的風雲依舊為人所道。
江湖，離她很遠，她不懂也不想去懂。小女孩只想陪著雨辰靜靜過日，一日數過一日。
「雨辰──」她輕輕喚著。
他看著眼前的女孩，那張面容是記憶裡的一環，是他，最深的歉疚，卻也是他現在活下去的泉源。
向女孩招招手，她聽話走上前任由男人將她緊抱。懷中人溫暖的體溫讓他眼眶泛紅，手，忍不住加重，像是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軀，又像是想尋求安慰。
花想容忍著眼淚，回抱著他一手拍著他，輕輕地說著：「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是過去了，可卻還留在心裡，深深的，拔也拔不掉。
屋外，雨，又開始滴滴答答地合奏著。
他輕輕推開女孩，唇畔勾起若有似無的笑容說著：「我沒事，再讓我靜靜。」
淚花，浮現在女孩的眼眶，提醒男人早飯放在桌上之後便提裙離去。
一滴雨落下可在地上的水漥泛起一陣漣漪；而一絲溫柔，便可讓人想無止盡的貪戀下去。
雨辰可悲的想著。情，真是誤人深。

自那日起，雨辰不再處處找瀟瀟的麻煩，卻反倒是常常偷偷關注著他。
瀟瀟那張俊顏上有表情，有時看著他寡言不笑的模樣雨辰便喜歡去逗他，喜歡看著他對自己莫可奈何的無奈模樣，這時候的雨辰很是開心，一張俏顏笑靨似花。
這夜，他們停留在江南城鎮裡。
客棧的房裡傳出嘻鬧聲。
桌上菜餚已被吃的差不多，桌下也已經擱了幾罈空酒罈。
『瀟瀟你輸了，喝。』雨辰紅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笑著。
瀟瀟沉著臉將杯子拿起一飲而盡。
『雨辰你醉了。』佾雲勸著。飽飯後雨辰說要玩些遊戲，讓小二拿了幾罈酒上來，三人想想小酌一番無妨，沒想到是越喝越多，這會兒，暴風君已經喝的差不多，雨辰看上去也狀似酒醉，卻偏偏不肯乖乖聽話，拉著他們又玩起了行酒令。
『我沒醉。』酒醉的人通常都這樣說著。
『今天到此，去休息可好？』佾雲又勸著。
『不要。』雨辰瞪著他，都說了他沒醉。『吶，你不信我沒醉，那──』雨辰巧笑倩兮地拿起隨身長劍。
『刀劍不長眼，你要做什麼？』瀟瀟忍著氣問著。
『讓你們看看我到底醉了沒。』說完，“刷”一聲雨辰拔出劍衝著眾人笑著，身子輕靈如燕的站在桌上空出。
雨辰一頭黑色長髮未束的披散在身後，似醉未醉的眼眸帶著笑惑著人們的心魂，輕巧的身子在諾大的房間輕舞，亮晃晃的劍身隨著雨辰手上動作恍若有如生命般飛舞。這時候的雨辰不像是他們所結拜的兄弟，帶著醉意的粉頰，紅潤微勾起的菱唇，柔軟的身段，舞起劍時所帶起的勾人，怕是連青樓的舞伎都比不上。
三人啞然無言地看著恍若謫仙似的人兒，看著他輕靈的身子翻轉在房裡。
驀然，一個腳步沒站穩，身子一顛自椅上摔下。
酒精麻醉了腦袋沒辦法做何反應，只能逆來順受該有的疼痛。
可一回神，離他最近的瀟瀟已撲過來，穩穩的抱住了自己。
看著瀟瀟有些生氣的俊容，雨辰卻是笑了，他輕輕摸著瀟瀟那張冷酷俊顏說著：『吶，你現在到比較像個人了，會生氣、有反應，瀟瀟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雨辰忽地輕輕笑著。
這擺明了就是喝醉了，瀟瀟耐的性子聽他說著：『瀟瀟你啊，真的很像會走路的木頭，哈哈哈。』雨辰更樂，反手抱緊瀟瀟，將自己埋進那個雖然寬闊卻還不夠厚實的胸膛，將來，這個胸膛會更舒服吧！雨辰這樣想著而後沉沉睡去。
『雨辰、雨辰……』他喊了幾句，回應他的是沉穩的呼吸。
『看樣子是睡了，今天晚上也真是夠受的了。』佾雲苦笑著輕輕拍著暴風君。『還能走嗎？』
『嗯……還可以。』雖說喝到腦子有些渾沌，但他還有些清醒。
『那雨辰就讓你照顧了。』
『嗯。』看著懷裡的醉鬼瀟瀟額上的“川”字更為明顯，無奈地歎著將人抱到床上放好。
『唔……』
『睡。』瀟瀟柔聲說著，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而後自己在他身邊躺下。
雨辰像是睡不安穩似的左翻右踢，瀟瀟讓他擾的受不了，索性將人拉近，讓他睡在懷裡，雨辰輕輕動了動像是想抗議，但是卻還是乖乖枕在那片胸膛下睡去。
『瀟瀟……笨…木頭……』幾句囈語讓聽者哭笑無言，無奈的瞪著懷中人，最後卻還是放任他去。

一早醒來，頭很痛，身子很沉，雨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只見到黑色物體，腦子還沒恢復運作，他手上摸了過去，是熱的……
熱的？！
一驚，他睜大一雙杏眼想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給困在一個懷抱裡。
一個男人讓另一個男人給抱在懷中，這說起來不是什麼大光明的事。
他忍著頭疼想自瀟瀟懷裡起身，不是沒有跟兄弟們同榻而眠過，只是這還是他第一遭這樣讓人給抱著睡，那感覺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起身的動作驚醒瀟瀟，他睜開一雙冷眼對上雨辰尷尬的俏顏。
『呃……早啊！』雨辰莫名的感到一陣害羞，雙頰微微浮現紅雲，可，回應他的是瀟瀟的沉默與起身。
可惡，這什麼態度啊？
雨辰不語地看著瀟瀟的動作心中一陣氣惱，還未細想以隨手拿起枕頭朝瀟瀟砸了過去。
瀟瀟冷著一張臉回頭，卻見雨辰氣煞的臉龐，眼裡似乎還有著委屈。
笨蛋！
木頭！
可惡！
他不開心，為什麼不開心他也說不上來，反正他就是不開心。
房裡兩人形成詭譎的氛圍。
瀟瀟這下真是無言了，他又哪裡惹的雨辰不快？
他早該提步離去，而不是在這裡和他大眼瞪小眼的。
看著那張似玉雕成的面容他心裡就是有一絲的放不下，對眼前狀況沒有半點辦法的他決定不理會雨辰，或許是起床氣吧，他這樣想著而後走出房間。
可惡，這個大笨蛋。
雨辰心裡的委曲擴大，帶著怒氣的小臉垮下，紅唇癟了起來。
頭好痛，瀟瀟你這個大笨蛋啦！
雨辰躺回床上，忽略眼眶裡的酸澀。
過了會兒，房裡的門又打開了，熟悉的腳步走入。
雨辰不想起身，還是依舊躺在床上，驀地一張大手探向他的額際，他倏地睜開眼，是瀟瀟。
他愣愣地看著無法做出任何的回應，任由瀟瀟將他拉起。
只見瀟瀟在桌上拿了碗黑呼的湯藥給他。
『這什麼？』
『你不是因為宿醉才鬧脾氣，這是解酒的。』瀟瀟說著，他走出房後想來想去，先前也沒見著雨辰有起床氣，那麼該是昨天喝多了，今早不舒服，於是他讓小二準備解酒的藥湯。
雨辰默默地看著瀟瀟而後接過，一飲而盡後小臉整個皺了起來。『好苦。』
瀟瀟像是變戲法似的自衣裡拿出梅餅塞到雨辰口裡。
『哪來的？』
『跟店小二要的，他說這湯苦，我才向他拿。』
一聽，剛剛的壞心情不翼而飛，唇兒勾起弧度，心裡泛著甜意，不知是口中的梅餅還是……
『謝謝。』
『嗯，好點了？』
『嗯。』
『那好，你再休息會兒，我去看看佾雲他們。』
『嗯。』這會兒雨辰可變成了聽話的乖巧貓咪。
看著瀟瀟離去的身影他唇邊的笑容不禁擴大。

那時候的他們還太年幼了，分不清那時候在心頭上纏繞的甜蜜是什麼，當已懂得的時候已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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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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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0-07-09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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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悼心‧問心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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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的一陣滂沱大雨淋濕了街上眾人。
這場無預警的午後陣雨困住了許多人的腳步，雨很大，即使撐著傘穿著簑衣也不免一陣濕，因此能夠躲雨的茶棚、客棧裡擠滿了人，等著這場西北雨停下。
「雨辰……」這場大雨下的落難人也包括了花想容與雨樓主。看著身旁捧著茶的男人她心中隱隱不安著，自那日的失控至今，雨辰蕭索了一陣子，今日才又有些活力未料又遇上這大雨，唉。
他知道女孩的擔心，可，他始終未能從過往裡走出。
獨自處在雨中的滋味，這些年來他深深有感，那滋味酸楚的痛人。
「容兒──」
「嗯？」
「妳知道走在雨中是什麼滋味嗎？」
女孩沒有回答，捧著手上的熱茶喝著溫著有些涼意的身子，而後靜靜地看著窗外。
大雨沒有停歇，有些人等不住，冒著雨撐著傘離去。
三三兩兩的行人中有著小小的藍色身影走在簷下。
「咦？」
「怎麼了？」
「那裡是不是有個小孩？」順著花想容手指的方向看去，還真是有個小孩。
這種天裡一個孩子在路上走著，他的親人呢？是走失了還是……
看著孤零零一人的小身影花想容心生不忍。
「雨辰……」
看著花想容他無奈的吁口氣，身手招來小二向他買了傘。
「走吧。」
花想容勾起杏靨，兩人打著傘像那小身影走去。
「小弟弟你怎麼自己在這裡？」花想容將溼透的小孩納進自己的傘下。
「我……我跟義父走散了。」小孩明亮的大眼有著懊惱，倒是不見害怕。
「那你們住哪間客棧，姊姊送你回去。」
「我們今天才剛到這鎮上。」說著又是一陣無奈。
這小孩的行為引起雨辰的注意，看起來不過年約八、九歲卻是不怕生，那雙澄淨的眼睛透著聰明，這小孩未來大有可為，而這小孩給他一絲熟悉的感覺，怕也是個有緣人。
「現在下著大雨小朋友你在這邊等人會生病的，況且這個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找個人總是得費個幾天，你要不要先跟我們回去？」雨辰輕柔說著。
小孩靜靜地看著他們，像是在打量似的。
「如何？」
小孩一雙眼看看他又看看花想容，再看看自己。「嗯，我跟你們回去。」
雨辰牽起那雙小手，這麼小就習的一身武藝，看樣子他的義父是武林人。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花想容問道。
「我沒有名字，可是我叫我自己小俠，金小俠，大姊姊你呢？」
「花想容，你喚我想容姊姊。」
「嗯，那大哥哥呢？」
「我不是哥哥，你應該要喚我叔叔，以後叫我雨叔叔。」
「好。」回應他的是張帶笑的小臉。
等回到了雨希樓三人也濕的差不多，雨辰吩咐了幾聲要管事準備了一套小孩衣物與驅寒的薑湯之後便一人走到後院。
此時，已剩下絲絲細雨。
他靜靜佇立在雨中，任由天水淋溼他一身。
「大姊姊，雨叔叔在做什麼？」金小俠與花想容站在雨夢閣上喝著熱湯看著在後院的男人。
「他在悼念他的過去。」花想容謂歎著。
「嗯……我義父有時候也會這樣。」
「對了，小俠，忘了問你義父叫什麼名字，明天我讓人去張貼告示。」
「嗯……」只見金小俠圓亮亮的大眼轉了圈而後帶著笑說著：「想容姊姊沒關係的，平常義父管我管的嚴，難得有機會自己一人，我想多在這裡多玩玩，在說我每天去城裡轉轉就會遇見他們。」
「不方便告訴想容姊姊？」笑著看著眼前玲瓏的小孩。
「呃……也不是啦。」金小俠歪了歪頭帶著可愛與無辜說著。
「呵，沒關係，你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勉強，只是你不擔心你的義父會擔心你。」
「不會啦，義父知道我不會被欺負，我可以保護自己。」
「嗯。」花想容笑著便隨他去，若真的找不著她在讓人在城裡放出消息説雨希樓撿到個孩子即可。
「想容姊姊，雨叔叔看起來很難過。」
小孩子有口無心的話最是引起大人傷心。
「嗯，是啊。」
「想容姊姊不去安慰他嗎？」
花想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金小俠看著花想容也不說話了。
站在雨中的男人苦澀地笑著。

『瀟瀟，你喜歡下雨嗎？』
雨下的很大，漆黑的夜空濛上一片白霧，佾雲與暴風君早就先行一步休息去了，只剩下他與瀟瀟在房裡大眼瞪小眼的。
屋外，轟隆轟隆的聲音吵的人不能入眠，可去又奇異的有一絲的安心。
『不怎麼喜歡。』
『是嗎……』他輕輕回著。
『怎麼了？』
『我也不喜歡下雨。』雨辰語氣輕柔的說著，總是閃著琉璃光澤的眼瞳此時竟有些黯淡。『讓人感覺悽涼，好像誰人在哭似的。』
『嗯。』今晚的雨辰好似有些不同，可哪裡不同他又不清，要是佾雲在就好了。
燭光映在兩人臉上，瀟瀟看著雨辰臉上的迷惘，心裡閃過微妙感受，但，快的讓他無法察覺。
『瀟瀟……』
『嗯？』聞言，抬起頭對上那雙漂亮杏眼，霎時，心裡一怔。『怎麼了？』不由得地，他放柔了語氣。
雨辰愣愣地看著瀟瀟，總是冷漠如冰的少年此時看上去竟有些擔心，不自覺地，他覺得心口好酸。
懷裡的那封信此時竟然像是掐著他的命脈。
『你……』瀟瀟訝異著。
雨辰霍地起身走出門外。
『外頭下著雨，你要上哪去？』瀟瀟拉著不讓出門。
『我……想出去，屋裡悶。』
『外頭現在下大雨。』說什麼都不讓。
莫可奈何，雨辰虛晃一招跑了出去，瀟瀟隨即追上，可已來不及，雨辰單薄身影已在雨中佇立。
歸。
今天下午，師尊的訊息來到他的手上，一紙信籤上的一個字，卻令他無法呼吸。
什麼時候，他竟變的如此多情？
什麼時候，他竟如此在乎“結拜”的兄弟？
什麼時候，他竟是如此不捨這段生活？
他任由冰冷的雨滴淋溼他，他靜靜站著，卻看見墨衣少年踏著略微生氣的步伐朝他走來。
『你到底在做什麼？』原本冷淡的口氣如今卻是滿滿的生氣。瀟瀟抓著他往回走，這大半夜的店家都去休息，沒傘的兩人都成了落湯雞，可，手心上傳來的溫度，卻一點一絲地傳遞到心頭上。
驀地，雨辰反手握著瀟瀟，雨中看不清的面容有著說不清的情感。
悸動的心跳，一瞬即逝。
他，不想離開，至少在多處一陣子。
他這樣想著。
『回去。』
『我想在多留一下。』他想讓自己縈繞在心上的莫名思緒平靜下來。
『……』瀟瀟無言，這樣的雨勢會讓人生病，但，他卻陪著雨辰留著。
『你先回去。』即使你在屋裡我也知道你在陪著我，這雨的滋味，一點也不澀。
瀟瀟沒聽，擺明要與他一起耗下去。
『瀟瀟……』蹙起眉，這人怎不聽！
『要回，一起回。』
『……』雨辰咬著唇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們回去。』
瀟瀟看著他，隨即拉著雨辰回到房間，沒有熱水與薑湯袪寒，兩人只換了衣服與運功禦寒便休息了，瀟瀟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事，那夜裡，他任由雨辰拉著他的手沉沉睡去。
只希望明日裡雨辰別染上風寒，瀟瀟睡去前這樣想著。
然瀟瀟的希望終是落空。
早上尚未清醒還迷迷糊糊的意識只感覺懷中像是有個火爐似的讓自己發熱。
火爐？！
瀟瀟一驚睜開眼看著懷裡的雨辰，臉色異常紅潤，他伸手向他額頭一探，果不其然，燙的嚇人。
瀟瀟低咒一聲，連忙起身到隔壁的房間喚來佾雲與暴風君。
看著臉色潮紅的雨辰，佾雲攏緊著眉心診脈探體溫，而後寫下一張藥方子讓暴風君抓藥，之後在讓瀟瀟打水來拿著布巾放在雨辰額上。
『唔……』床上的人兒動了動，緩緩睜開眼只見一白一黑兩少年擔心的看著他。『我……怎麼了？』
『發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佾雲問著。
『水，我想喝水。』喉嚨好痛，連發出聲音都顯得困難。
瀟瀟連忙到了杯水小心翼翼的餵著。
『還要嗎？』
雨辰搖著頭，他頭好暈身子好熱，這樣想著手上連忙把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卻隨即被瀟瀟制止。
『出汗才會好的快。』
『好熱。』雨辰虛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熱也得忍耐，昨晚是什麼天氣跑出去淋雨。』佾雲難得地動怒。
雨辰不敢反駁只好微微噘著唇躺在瀟瀟身上。
『再休息一會，等藥煎好了我在叫你。』
『嗯。』雨辰聽話的閉目養神，只是朦朦朧朧中他好似聽見暴風君的聲音。
『我去煎藥，你們兩個看著他，別讓他把被子掀開，讓他多出點汗。』佾雲拿著暴風君買回的藥包叮嚀著。
『知道了。』暴風君應著，回頭看著將雨辰放回床上的瀟瀟。『還好嗎？』
『剛剛有醒來，但是溫度還是沒有降下來。』瀟瀟換掉雨辰頭上布巾說著。
『好好的怎麼突然去淋雨？』
瀟瀟沒有回話，早知道昨天夜裡在怎樣也要將他拉回來，想到這裡原本冷然的臉上霾上一層陰影。
看著沉默的瀟瀟，暴風君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想起這一早的折騰所有人都還沒用早飯，嘴裡叨叨唸著要讓小二去準備些飯菜，說是吃飽了才有力氣照顧人，正要走出門時瀟瀟叫著他要他讓廚房準備些好下肚的肉粥，說是雨辰醒來吃，他應了聲踏出房門。
待佾雲再回房以是半個時辰的事，桌上一大桌的菜餚沒人動過，他讓瀟瀟喚醒雨辰半哄半騙的讓雨辰喝下湯藥。
『好苦。』雨辰皺緊一張小臉，瀟瀟此時問著暴風君：『你抓藥時有沒有順道帶回梅餅？』
『有、有。』他要出門前瀟瀟吩咐他給帶上的。忘了放在懷裡的小東西，連忙拿出剝了糖紙餵給雨辰。
看著臉色好些的雨辰三人提在半空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雨辰有些歉意地看著自家兄弟，誰曉得這樣一淋會生病啊，他可是練武的人耶！
『暴風君你吩咐廚房的肉粥可以讓他們端來了。』瀟瀟説著。
暴風君應了聲出去吩咐著。
雨辰看著桌上大絲毫未動的飯菜說到：『我沒事了，你們先別理我，早飯不是都還沒吃，你們先吃吧。』
『沒關係的。』佾雲輕柔安撫著。
看著兄弟們未他擔憂的神情他心裡一酸，這樣讓他怎麼離的開……
雨辰若有所思的寂靜讓房間陷入沉默直到暴風君回來才打散。
『來，趁熱吃。』暴風君舀起一匙微微吹涼餵著。
雨辰有些羞窘，原本就潮紅的臉上更顯一絲羞怯。『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連忙想搶下暴風君手上的湯匙，打從會自己吃飯起就沒人這樣餵過他了。
『但是……』
『我真的可以自己來，你們不也還沒用，我只是風寒沒那麼嚴重。』說著便拿下暴風君手裡的東西。
『好吧。』暴風君不再堅持。
知道雨辰也擔心著自己，三人也不再說些什麼，默默的吃著有些冷掉的早飯。
看著手上一大碗的肉粥雨辰心裡有些發苦，其實他沒什麼胃口，可是，不吃又會讓人擔心，唉，在心底嘆著。
瀟瀟看著他有一口沒一口的，原本就不怎麼開心的臉越發陰沉，等到雨辰完全把湯匙放下他忍不住的走去，一瞧，這碗粥還吃不到一半呢。
雨辰的模樣其他二人看在眼底也走了過去。
『怎麼了？不好吃嗎？』
『……不是，我吃不下。』
『不成，總是得吃點，要不怎有體力，並怎麼會好。』佾雲苦口婆心勸著。
雨辰吃了口後又把湯匙放下，瀟瀟看不過去接過他手上東西，仿效剛剛暴風君的動作。『吃。』
雨辰一開始不想理會，可唇上的湯匙卻沒離開過，拗不過瀟瀟的固執，只好讓瀟瀟一口一口餵著勉強又吃了點，直到在也吃不下將臉撇過。
『我不要吃了。』這語氣聽起來生氣任性成分居多。
『……』瀟瀟臉又陰了。
佾雲看著碗，粥剩下不多，他出來打著圓場說著：『生病的人胃口本來就小，先這樣吧。』
看著雨辰有些倦了的臉色知道是藥效再發作瀟瀟沒在強迫，讓暴風君將人放躺回床上蓋好被子。
『多休息病才好的快。』
『嗯。』拉著被子看著自家的兄弟忙碌的幫他換頭上濕巾、忙著量體溫、忙著幫他做東做西，看著所有人都為在自己身邊這感覺真好，真想一輩子跟大家在一起，他這樣想著而後睡去，唇邊還留著甜笑。
在雨辰生病的日子以來三人擔心他會病上加病，每夜都會輪流看著他，只要雨辰一聲吩咐三人全都照辦，簡直就是把他給寵上天了。
體貼入微的陪伴、呵護的日子照理說應該是病好一切就該復原，但是不曉得是怎樣的鬼來使，雨辰病好後他們三人更是變本加厲，像是怕雨辰再有任何的不適，這樣細心照料的日子直到雨辰的不告而別。

都是你們不好！
不該這樣寵著我，不該讓我對你們心生依賴。
最不該的是那名女人搶走你們對我的疼寵，還是說最不該的是對你們眷戀的我，或是你們早已不認得的……我……

雨停了！
看著厚厚的雲層逐漸透出絲絲光亮，可心裡的陰鬱卻無法雨過，天青。
他微歎著，好似這樣就能驅走心底的傷。
「雨叔叔──」
看著慢慢走到面前的小孩兒，心底慢慢地柔軟了起來。孩子純淨天真的笑容有著魔力，慢慢地滲透到心中的黑暗，緩緩點亮，就像是當初的花想容。
「剛剛淋了雨身體有沒有不舒服？」他溫聲地問著。
「沒有，但是雨叔叔你這樣不愛惜自己，想容姐姐會難過的。」大大的眼睛裡有著頑皮的責難。
他彎唇一笑牽起金小俠走回樓裡，真是個聰穎的小孩吶。
「小俠你義父叫什麼？我讓人在城裡張貼告示。」
「不用了，我剛剛跟想容姐姐說好了，我自己可以去找義父。」
「這樣啊，好吧，就隨你高興。」看著金小俠鬼靈精怪的樣子，他也不逼迫。
「小俠你學過武功？」
「咦？雨叔叔你怎麼知道？」
「你的身骨經絡與一般的孩子不同，你義父是江湖人？」
「……」
「沒關係你可以不用說，如果你是與義父一起退隱的那真的是恭喜你們。」
「雨叔叔你也是江湖人嗎？」
「曾經。」他淡淡笑著，笑中滿是苦澀，如果可能他希望一輩子都不曾踏入那個名為江湖的地方。
「可是小俠會叫自己小俠就是希望將來有一天能成為大俠，可以幫助人。」小孩豪氣地說著。
雨辰輕笑著，這年紀的孩子總是這樣夢想，現在跟他說“一步江湖無盡期”他是不會懂得。
「你小小年紀就習得一身好武藝未來不可限量，幫助人不一定要入武林，你還小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你就明白了。」
「我義父也常這樣說。」金小俠嘿嘿地笑著。
他笑了笑摸摸孩子的頭。
「雨辰。」花想容端著薑湯站在樓前。
「讓妳擔心了。」
花想容沒有回話，將湯碗拿給雨辰，看著他喝下才說著：「你們說什麼呢？剛剛看你們聊的開心。」
「沒什麼，只是小俠這孩子精靈古怪的惹人喜愛。」
「是阿，小俠的學識也很豐富呢，看來你的義父是個很厲害的人。」
「是啊！義父什麼都會很厲害的，雨叔叔要在江湖生存是不是什麼都要會？」
雨辰愣了一下輕輕笑著：「不，不一定什麼都要會，等你將來長大就會明白了，現在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噢。」
兩大人看著金小俠有志一同地笑著搖頭，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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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執著的愛情總是傷人
半半就是這樣一名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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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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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0-07-10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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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09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5，07F

碎碎念为啥潇潇还不出场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

话说楼主半半的是一直都会雨辰下去么（你到底纠结啥？我就是好奇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其实雨辰叫半花容？

看见金小侠出现还以为潇潇也快出来了谁知道还持续在回忆中我不要独角戏啊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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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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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0-08-21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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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悼心‧問心 (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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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第一次來到江南的城鎮，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以前生活的習慣有所不同，金小俠也不急著找自家義父，他每天閒來無事便在城中四處看四處走，當然雨辰派了人跟著，不然就是與他、花想容一同出門。
幾日下來金小俠幾乎要將這城鎮給摸透了，但昨兒個晚上一句話，造就了他們今日三人的一同出遊。
「哇，雨叔叔這艘船好大！」
此時三人正在西湖上的岸邊，正準備要搭畫舫遊湖。
「這湖還可以釣魚，你等會可以跟船夫大哥一起釣魚。」
「真的嗎？」
「真的。」
「謝謝你雨叔叔。」
一上船，金小俠就玩瘋了，雨辰與花想容也就隨他去，只是叮嚀著要注意安全。
船艙裡花想容正與雨辰商量著，她認為金小俠在雨希樓待太久了，再加上金小俠無關緊要的態度，她擔心金小俠的義父現在不曉得急成什麼模樣了。
「別擔心。」雨辰輕聲安撫著。「妳近日可有見到城裡有告示？」
「沒有。」
「那就表示小俠的義父一點也不擔心他，可能知道他貪玩所以不急著找他。」
「但是一個孩子不見那麼久，難道他們都不煩惱孩子出了什事？」
「小俠年紀雖小，可卻身懷絕藝，一般的人是欺負不了他的，我想這是他義父放心的原因。」
「但……」
「噯，好吧，妳要這麼擔心，不如讓人貼告示，讓他義父尋來。」
「我也曾這樣想過，上次有跟他提到，可他卻說他不希望這樣。」
「小俠來雨希樓多久了？」
「算算日子七、八天有了。」
他沉吟了會兒。「日子也不短了。」
「就是啊！若小俠要留下來我是很歡迎，可就怕他家人擔心。」
「這事，我會再跟小俠商量。」
「我去看看小俠，第一次遊湖，可真是讓他樂壞了。」
「去吧！」
雨辰獨自一人坐在艙裡靜靜思索著，越跟金小俠相處他越覺得金小俠帶給他熟悉感，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
小俠從不在他面前展現武功讓他無從知道師出何人，但是……無論是什麼事，小俠所展現的種種他都覺得似曾相識。
雨辰心裡有些亂，這不是不可能，因為那孩子確實是父母雙亡。只是，會那麼巧嗎？
金小俠……
雨辰嘆了口氣，他不敢在想下去，若是真的，那，他跟小俠之間要如何自處呢？
忽地，耳邊傳來一陣笑聲，他心裡一動，出了艙往兩人走去。
船尾邊，花想容與金小俠兩人笑著開懷，兩上的笑容硬是將天上太陽的光芒給蓋了去，他倚著船身靜靜看著他們，心中湧著一陣暖流。
多希望能夠讓時間停在這最幸福的時刻。
「雨辰。」花想容看著不言語的男人朝他招招手。「你快來啊，小俠釣到魚了。」
看著笑燦如花的兩人，罷了，無論是或不是，只要眼前的人笑的開心，那就好了。
他搖了搖頭甩去心中的不安，挽起袖子一同加入。
一上午，華舫笑語不停，幸福好似就停留這一刻，人們臉上的笑容洗去了隱藏在心裡的陰影。
離開的畫舫的時候也接近黃昏，中餐只吃了點現釣上的活魚，於是雨辰帶著一大一小往酩翠樓走去。
「今天開心嗎？」這會兒，三人已坐在酩翠樓的包間。雨辰看著坐在靠窗邊的興奮的小孩。
「嗯。」回應他的，是小孩開懷的笑花。
驀地，傳來轟隆雷聲隨後是一道白光閃過。
「好像又要下雨了。」金小俠看著天，剛剛還是晴空萬里的好天氣，這會兒黑雲又開始聚集了。
「因為現在是江南的雨季啊，所以隨時會有雷雨。」花想容笑著解釋。
「你不喜歡下雨嗎？」雨辰看著小孩微微嘟起的臉龐。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有時候義父會在下雨時鬱鬱寡歡，我不喜歡那樣，因為那時候的義父總是很難過，我希望義父開心。」
轟，又是一聲雷。
雨辰看著金小俠默默不語，心底像是讓大石壓著。
金小俠讓他看的不自再，問著：「雨叔叔怎麼了嗎？」
「小俠……」開了口，卻不知該怎麼問。「你、你的義父……」金小俠張大眼望著他，那副模樣天真又可愛。「不，沒什麼。」他沉沉地嘆了口氣。
感覺出雨辰的怪異，金小俠轉向望著花想容，可她也是一臉莫名。雨辰的表情讓他想起在雨中獨自漫步的義父，他什麼話也說不出，只好轉頭看向窗外。
遠遠地，他看見一黑一白的身影漫步而來，他心中一喜，大喊著：「義父！」
樓下的男人抬頭望著，一張熟悉的小臉開心的朝他們揮揮手後隨即消失。
金小俠等不及的跑下樓，迫不及待想衝進義父的懷裡。
在他們抬頭的那時，包間中的雨辰視線也與他們對上；樓上、樓下一陣錯愕，原以為此生不會在見的人活生生地出現在眼中，心翻騰起來。
雨辰的心像是讓人掐著，疼的他無法呼吸。
轟轟！一陣落雷，幾滴斗大的雨滴開始滴落。
「雨辰……」花想容擔心的看著他輕聲喚著。
樓下，金小俠已經撲進墨衣男人懷中。
「我們走吧！」收回視線，瀟瀟冷然的說著。
「咦？可是……義父等等，那也讓我先跟這幾天收留我的人說一聲。」
「不需要。」頭一回，瀟瀟權不給予孩童商量的口吻。
聰穎的孩子感覺不對勁，他轉頭看著另一位義父。「佾雲義父……」
樓上，雨辰感覺的他們欲意離去，還來不及思考腳步已轉往而去。
花想容不明所以隨後跟著，看著雨辰的失態，她心中一陣害怕。
酩翠樓前，三男一女一童形成詭異的氛圍。
看見花想容的容貌，佾雲不自覺脫口：「晏君臨。」
晏君臨，這名字很陌生卻又熟悉。
在剛被雨辰收養的頭幾個月，恍惚間她總會聽見雨辰這樣喚她。看著一黑一白的身影，花想容頓時明白了，莫怪乎雨辰會有這樣的反應，因為這是他最重要的回憶。
「小女不是晏君臨，小女名喚花想容。」
在凝睛一看，確實，雖容貌與晏君臨像了七八分，可那眉宇間所透出的神情卻截然不同。
就這麼衝動跑下來了，其實他心裡頭一團亂，他只是……只是什麼，只是想見瀟瀟一眼，還是……
再度聚首的三人，無話可說。
雨水越落越快、越滴越急。
又落下一聲雷，雨勢有些控制不住。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花想容謂歎道：「下雨了，有什麼事情先進樓裡說，小俠還小淋不得雨。」說完，她拉著雨辰進樓躲雨。
佾雲看了看決議採用花想容提議，一手拉一個跟隨其後。
包間裡，壁壘分明。
默默無語的人對坐著，明明有著許多問想說，可卻怎麼也說不出。
說來是他不好，不該再出現，可，他多想在見他一面。
「半花容……」佾雲嘆著，一個名字，一個禁忌的名字、一個早就該埋葬的名字再度被提起。「沒想到……你還活著。」面對昔日的兄弟，佾雲夾著許多的情緒，愛、恨、情、仇，轉眼間在胸口翻湧著。
「佾雲義父你認識雨叔叔？」
「雨叔叔？」小孩的童言童語讓佾雲與瀟瀟心中一訝。
「是啊，雨叔叔不是半花容，雨叔叔叫雨辰。」
雨辰……
佾雲苦笑輕輕說著：「這個名字的主人早就死了。」
一句話，像一記悶雷打中雨辰，不，該說是半花容的心。桌底下的手緊緊握著，任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咦？」金小俠無法理解，大大的眼睛看著大人們，心裡聰明的知道現在他一句話都別說的好。
「雨辰就是雨辰，半花容才是已經死了的人。」花想容略為生氣說著。
佾雲看著眼前的女孩一陣怔然，沉默在沉默，最後他深深吁出一口氣：「這些日子謝謝你們照顧小俠。」
「你要真的擔心他，城中怎會一點告示都沒有，這麼多天了，你真有尋過他？」莫名的生氣讓她說話失了禮數。
「想容！」沉默許久，這是半花容第一次開口。
樓外的雨勢，哇啦啦的又大又急，冷風也吹的窗子吱吱作響，一如同包間中的氣憤。
「想容姐姐，義父不是不關心我，只是……。」
她知道她說的過分，可卻無法道歉，眼淚匯聚在眼眶。「我討厭你們，為什麼你們要出現？」落下話，花想容頭也不回的離開，外頭風雨漸漸加大，如同她內心逐漸崩落的世界。
「想容──」看著自小帶大的女孩這樣控訴，他一愣，追出去卻早不見佳人。
半花容呆在酩翠樓前不知所措。
「小俠跟著去了。」如雲般溫和的聲音這樣說著。
靜下心，開始思考。「他們沒地方去，最後應該會回雨希樓。」
佾雲看著陰暗暗的天空，這就像是他們三人目前的寫照。
「有些話，我想跟你談談，打擾幾天可好？」
「佾雲！」瀟瀟不贊同地攏緊眉。
啞然地看著彷彿是初識那時的溫和臉龐，半花容只有在心底苦嘆，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是濫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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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見到面了.....
一整個就是糾結阿~~
寫的我胃疼頭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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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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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7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13，23F

問心‧悼心‧問心 (一)

問心‧悼心‧問心 (二)

問心‧悼心‧問心 (三)

Re:06.26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3，03F

Re:06.26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3，0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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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悼心‧問心 (四)

問心‧悼心‧問心 (五)

Re:07.09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5，07F

問心‧悼心‧問心 (六上)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17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 序~13，23F

問心‧悼心‧問心 (一)

問心‧悼心‧問心 (二)

問心‧悼心‧問心 (三)

Re:06.26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 序~3，03F

Re:06.26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 序~3，03F

引用

問心‧悼心‧問心 (四)

問心‧悼心‧問心 (五)

Re:07.09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 序~5，07F

問心‧悼心‧問心 (六上)

09.17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13，23F

Re:06.26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3，03F

Re:06.26 [瀟半] 問心‧悼心‧問心序~3，0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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