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1 【刀無極X夢如蕓】之間（現代架空第一人稱灰敗系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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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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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 【刀無極X夢如蕓】之間（現代架空第一人稱灰敗系慎入）

（一）

“太太，您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忧思过重，您需要多休息。尤其是睡眠，很重要的......”

“嗯？那你的意思是我没病找病喽？那我还找你来做什么？司徒大夫，你的医术是不是有点名过其实呢？”

“这，太太，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作为K市首屈一指的名医，司徒偃此时的模样却是狼狈不堪。他的头微微低着，右手在不停的用手帕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水。

如果不是为了这笔颇为丰厚的出诊费，想必他此时不会站在这里忍气吞声。当然，傲天集团在K市的势力和董事长夫人的名号也足以让他低头。

“呵呵，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但是，大夫，为什么我的胸口很痛呢？就是这里，一直很痛。”

我的身体陷在红色的真皮沙发里，双手捂胸，脸上一副愁容。我并非故意找茬，和司徒偃更没有什么宿怨，不过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而已。据说他还是刀无极的旧识，想到这点，我越发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讨厌。

司徒偃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放轻松，相反，他看起来更紧张了。“太太，您的化验报告上一切良好。我想，胸口痛的问题还是因为......”

“够了，其实你想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吧？是不是这样？”我抬抬眼皮，不悦又带着几分讥讽的看着他，我的表情明确的告诉这个人，我对他的耐心已经快要消失。

司徒偃额上的汗水看起来更多了，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太，太太，我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觉得......”

他诚惶诚恐的模样让我觉得好笑，甚至连心情都有些舒畅起来。我故意把他晾在一旁，低头去摆弄手上的红色指甲油。男人老实的站在那里，因等不到我的发话而越发显得尴尬。

等晾到他差不多了，我自会给他一个台阶下，到时候诊金什么的也会多给他一些，就算是补偿他今天的难堪吧。人么，只要钱到了，怨言什么的自然也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那声音我实在再熟悉不过了。这么多年来，日子彷佛就是在这种脚步声中一点一点的流逝掉。

我用手拢了拢头发，身体从柔软的沙发中坐起来，换上一副标准的正装照笑容正对着门口的方向。10秒钟后，一个男人推门进来。

他今天仍旧穿黑色西装外套，袖口配金色扣子，里面是黑色衬衫系暗红色领带，头发整齐的梳过脑后。

他径直向我走过来，手搭在我的肩上，俯下身关切地询问我，”如芸，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一些？司徒大夫是我特地请过来的，他可是咱们K市最有名气的医生。”

最有名气？恐怕是最糊涂的老古董吧。当然，这句话我不会讲出来。我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英俊高大，笑起来足以迷死无数女人的男人，给了他一个温柔无比的笑容，“我感觉好多了。你最近这么忙就不用天天惦记我了，公司的事情要紧。”

刀无极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身对还在一旁站立不安的司徒偃笑道：“这次麻烦你了，一会儿还请司徒大夫详细的告诉我，我太太的具体情况。”

司徒偃显然因为这句话而如获大赦，他把不知道擦过多少次汗的手帕塞进裤兜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用一种望着恩人似的目光看着刀无极，不住感激道：“董事长不用客气，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那就请司徒大夫随我一起下楼吧，我们去客厅谈。如芸，你休息一会，我很快就上来陪你。”

我冲他微笑点头，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后我才发觉脸部的肌肉都笑得已经僵硬。我并非科班出身，更没有学过表演。但和刀无极这场戏夫妻和睦相敬如宾的我演了十几年，这样虚伪的笑容我摆了十几年。我不知道哪一天是个终点。

一刻钟后，刀无极果然又上来了。他脸上的迷人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感。

我窝在沙发中，冷笑看着他，“那个姓司徒的走了？你挑的每个大夫果然都是那么的医术精湛。不过，没查出我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刀无极毫不理会我的故意找茬，他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带，认真道：“明天有个慈善拍卖会，你务必跟我一起出席。”

“假如我说不呢？”我当然不会真的不去，这种出风头的机会我一向不愿错过。我只是想激怒他，我只是想看这个一向冷静的男人发怒的样子而已。

如我所料，我又一次的希望落空。刀无极不怒反笑的回过头看着我，“我想，没有这个假如。你一定会去的，不是吗？梦茹芸，别忘了你的义务。”

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咬着牙，挑衅似地瞪住他，“我的义务？哈，那你的义务呢？我亲爱的丈夫，你的义务是什么？”

刀无极皱了皱眉，脸沉了下来，随即又拍手笑道：“我的好太太，或许你应该下楼看看寄来的那堆信用卡账单，它们比上个月又厚了不少呢。你说这笔钱，应该由谁来付呢？”

可恶。混蛋。我虽在心里诅咒了他无数遍，却不能不承认，他的这几句话让我无言以对。

我现有的一切，权力、地位、金钱，都是刀无极给的。没有他，我不会过的这样好，同样，也不会过的这样不好。

我难看的脸色显然让刀无极很满意，他彷佛一个胜利者般的望着我，忽然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向前跨了一步，仔细端详了我几秒后笑道：“如芸，我发现你还是不化妆好看......”

我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对着镜子，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眼圈泛着淡淡的青色。这样的一张脸有何好看之处，他的称赞显然是在讽刺我。

我强压住怒气，用一种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声音柔声道：“真的吗？你真的是这样认为？”

“当然。”他回答的倒是不假思索，果然是天生的演员潜质。

我看着他笑，笑声越来越大，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他先是被我弄的莫名其妙，而后终于还是不耐烦了，“梦茹芸，你笑什么？”

我收住笑，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抄起梳妆台上放着的香水瓶，猛地向他砸过去，“刀无极，你这个混蛋！”

深紫色的瓶子没有砸中他，他头一偏，又一次灵巧地躲开了，年轻时候练就的身手到底还是能派上用场。

瓶子砸向他身后的墙壁，又落在地上碎掉。我知道，很快这个房间就会升起一股浓郁呛人的香味，那是Dior的Poison特有的味道。

刀无极最讨厌这种味道，他将它形容为“难以忍受的刺鼻”，而我却一次又一次的强迫他给我买Poison。我曾经跟他讲过：你可以什么都不送我，但是每个月都要送我一瓶Dior的Poison。

Poison的味道我并不感兴趣，无论它是什么香调其实都与我无关。大概，我只是单纯喜欢它独出心裁的名字和包装而已。紫罗兰色的圆形瓶子，被赋予了一种神秘和诱惑感，我对它一见钟情。

“梦茹芸，你太过分了！”刀无极就算修养再好此时也忍不住的发起火来。

果然是狮子座的男人，就连吼起来的声音都比别人大。他的愤怒让我觉得心情愉快了不少。

“董事长，出什么事了？”独孤残剑很快就从楼下跑了上来，甚至连门都没有敲。这个阴沉寡言的年轻男人是刀无极的私人保镖，我曾经怀疑过，除了睡觉的时间，还有什么时候他是不在刀无极身边的？他看他简直像看贼一样。

“没事，你先下去叫人过来打扫一下。阿嚏，阿嚏......这里实在是太呛了......”刀无极一边用手捂住鼻子，一边对独孤残剑说道。

“董事长，你也赶紧下去吧。天啊，这种味道简直让人头晕，我想你一刻也不能多呆了。”独孤残剑故意做出很夸张的表情，然后不容分说地将他连拉带拽的拖出了房门。

“滚，都给我滚！”我将门恶狠狠地撞上，还嫌不解气地又踹了几脚。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像个泼妇，但是是谁将我逼成这个样子的呢？

我和刀无极的结合不过是一桩丑陋的政治婚姻，我们各取所需。刀无极需要一个家境良好，上得台面又能够在公众面前和他配合演戏的好妻子，而我需要优越安逸、随心所欲的生活。

我并非是他的最佳人选。若不是他的前妻，也就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死的太早，我也做不到董事长夫人的位子上。他大概没有想到，我和梦如嫣相貌几乎一摸一样，性格却完全迥异。

我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甚至连理想的提线木偶都不是。我太过于争强好胜，气势咄咄逼人，他无法随心所欲的摆布我的行为。

我和他之间毫无感情无言，我们连同床异梦都算不上。从结婚的那天起，我们就分房而睡。当然，这也是事先定好的协议，我们双方互不干涉对方的自由。

想想这些年我过的日子，一阵阵强烈的空虚感涌了上来。我虽然得到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终生追逐的东西，却也同样失去了很多东西。我甚至已经很久都不知道快乐是什么滋味了。

我和刀无极在一起的这十几年，是在不停的争吵冷战，互相挖苦、互相嘲弄中度过的。我知道，他厌恶我，他无时无刻的不想摆脱现在的生活。然而，他不能，就如同我也不能一样。

无论我多少次用香水瓶子砸他，无论我多少次将房中的珍贵瓷器摔个粉碎，他都不会与我离婚。因为我们的婚姻关乎到傲天集团的根本利益。

别说离婚，就连上次我与他争吵的事情传出去见报后，傲天集团的股票第二天就下跌了6个百分点。当然，最后在刀无极的暗中施压下，这家不开眼的小报不得不登报道歉，说自己的报道纯属编撰，并不属实。

我们像仇人一样，彼此憎恨彼此仇视，却又不得不生活在一起，这是怎样一种痛苦，外人又如何能够体会？

我想，我是真的病了，所以才会不停的回忆起过去的日子。以前？以前我们之间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侯，我不恨他，他也不怨我。那个时候，我不是他的妻子，他也不是我的丈夫。

那个时候可真是美好。我在酒会上遇见他，他错把我当成梦如嫣。他的头发和眼睛都那么黑，他冲着我笑，他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他对我说，如嫣，你来了，我可否请你跳支舞？

真奇怪，我竟能将二十年前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我明明是很恨他的，不是吗？我甚至都已记不清恨他的理由。那我又为什么还要记起那些从前，为什么......不能去想了，不要再去想了，头开始剧烈的疼起来，我的神经彷佛在一根根的崩断。

“秋枫，秋枫！”我厉声尖叫起来。

“太太，你怎么了？”随着我的喊叫，一个眼睛大大的年轻女孩子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她是我的远房亲戚，父母过世以后就投奔了我。我将她放在身边做些杂事，也算是有了个心腹。只是这孩子不太机灵，没少将事情办砸。

“你怎么现在才上来？你故意的吗？还不去把我的药拿过来！”我一肚子窝火，正没地方发泄。

“是，是......太太。”逆来顺受，从不顶嘴是她唯一的优点。

我没好气的接过她手里的Eurodin，就着水将药片吞下。长时间服用这种药物，我已经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性。但是没有它，我一刻也睡不着。

我蜷在床上，疲倦的闭上眼睛，“秋枫，陪我待一会儿。顺便告诉我刀无极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

“是，太太。董事长最近好像很忙，每天回来的都很晚。哦，对了，那天他接了个电话后脸色就变得很差。”

“是吗？呵呵，想必是他亏心事做多了，有人要债要上门了吧。最近你帮我多留意点他。”我在心中冷笑，刀无极啊刀无极，你的烂事我也不想多问，但千万别让我抓住你的什么把柄才好。

药劲儿很快就上来了，我昏昏欲睡，秋枫还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我很想仔细的听听她说的话，可最终还是被睡魔俘虏。

————————————————

半夜震耳欲聋的雷声将我惊醒，我把房内所有的灯都打开却还是害怕得无法入睡。寂寞像藤蔓将我死死缠绕。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晚，刀无极会在哪里，会和什么人在一起，会抱着谁的肩膀？我无从知晓。

他很少来我的房间，他从不让我去他的房间。然而今天，我真的很想去看看他。因为那个我自己都说不出的理由。

我推开门，意外的，楼下客厅的灯竟然亮着。刀无极靠在沙发上，头向后仰着，茶几上是只剩下半瓶的Glenfiddich 40Years Old。

他一向喜欢喝这种单一纯麦威士忌，口感香醇浓烈，品尝起来给人一种深沉疯狂的复杂感受。但喝的这么多，这还是第一次。

他没有换睡衣，仍然穿着西装外套，领带被解开扔在一旁。他的眼睛闭着，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个时候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傲天集团董事长，而像一个脆弱疲惫的普通人。

“什么人？！”我走下楼的时候，他警觉地睁开了眼睛。待看到是我，又长呼了一口气，“原来是你......”

“你以为是谁呢？你的哪个情人？还是哪个仇人？”

“够了，我今天不想再和你争吵。你回去睡吧，别忘了明天还有个慈善拍卖会。”

“你放心，你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有时候怀疑像你这样脑子里只有金钱的人，会有朋友恋人这种东西吗？”他的一脸冷淡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的想挖苦他几句。

“我们彼此彼此。”他毫不客气的回嘴。

我说不出话，狠狠地瞪了他几眼。他冷笑看我，毫无惧色。

我真愚蠢，又何必下楼大发善心的想给他披上衣服，或许我刚才应该一枪崩了他才对。

转身上楼的时候，我问了他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奇怪的问题，“刀无极，这一生，你有没有爱过什么人？”

我以为他会很快的回答“没有”，我从不认为他会爱上任何人，包括我的姐姐。他并非没有感情，而是情感这种东西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不值一提。

但是出乎意料，过了很久，他才低低的说了句：“我也不知道。”

不完美，毋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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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0-09-11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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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第二天的慈善拍卖会很成功，但和拍卖的珍品比起来，刀无极的高大英俊、风度翩翩明显更吸引在场女人们的眼球。

拍卖会结束后的酒宴上，我甚至听到有几个年轻女孩子一脸崇拜的窃窃私语。

“原来他就是傲天集团的董事长，看上去比报纸上更年轻更迷人呢。”

“可不是么，他的眼睛好像会放电。难以置信，他刚才竟然冲我笑了......”

可笑，幼稚。你们只看见他光鲜的一面，他最真实的样子你们又了解多少？他的可怕之处你们又了解多少？他做的那些事情你们又知道多少？

“夫人，您今天穿的可真漂亮。这是米兰这季最新的时装吧？真是配您的气质。”

我心里正不屑的讥笑她们的无知，凤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她是刀无极的秘书，也是独孤残剑的妹妹，虽然这对兄妹无论性格外貌都毫无相似之处。

我并不喜欢这个女孩子。不可否认，凤羽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有种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独特魅力。她喜欢穿大U领的衣服，露出半个胸脯，一年四季都穿着很短的裙
子。

但她笑起来一脸谄媚，尤其是看刀无极的时候，那眼神就像粉丝在看她们崇拜的明星。而她的年轻和活力更是让我嫉妒。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对我示好，我自然也要给她面子。我对她笑道：“凤羽可真会说话，怪不得他那么看中你......”

她笑的更加灿烂，似乎没有听出我话中的暗讽，“夫人，董事长今天太帅了，他完全就是全场的焦点！”

是的，他永远都是别人的焦点，就像他的外表，永远都那么具有欺骗性。人们看到的只是他的谦和有礼，却不知道他的狠厉之处。

他在商界打拼这么多年，黑白两道皆有人脉，光靠谦和是行不通的。我有幸见过他发起狠来的样子，那种眼神和表情完全不是大家熟悉的那个刀无极。

怎么说呢，那样的眼神，充满了凶狠和霸道，甚至连瞳孔都能发出光来。但是意外的，竟然让人觉得很迷人。

“夫人，夫人？”凤羽的声音将我叫醒，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我摇摇头，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重新换上那副虚伪的笑容，“呵呵，是啊，他总是这样的有魅力。”

凤羽听后更是“咯咯咯”的笑起来，彷佛我夸的不是刀无极而是她。她的笑容与我此时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发差，我心生不快，一刻都不想再与她多做交谈。她却偏偏不识趣的和我东扯西扯的说个没完。

若是在平时，我大可以拂袖而去，但是今天不行。这是慈善拍卖会，是公众场合，我要随时注意自己身为董事长夫人的仪表形象。

我正在发愁如何摆脱这场无趣的交谈，凤羽却忽然朝我身后招手喊道：“董事长，这里......我们在这里。”

我回过头，看见刀无极正朝我们的方向走来，面上一片春风得意。显然今天拍卖会的成功让他的心情极佳。

他走过来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如芸，太感谢你了，这次你帮了我不少忙。还有凤羽，这次也多亏有你的出谋划策，拍卖会才能这么成功。”

他的演技真让人由衷佩服，仿佛完全不记得昨天与我的争吵。既然他那么入戏，我自然也要配合到底。

“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不如晚上搞个PARTY如何？”我笑着提议道。

我本以为刀无极会一口答应，谁知他却略一犹豫，“这，晚上我约了人。不如改天？”

“董事长，若是熟人的话，那就把这人一起叫过来好喽，大家好久没有聚会了，你就不要推脱了嘛。”凤羽在一旁语气略带撒娇的说。

“你胡说些什么！这不可能！”

“不行就算了，你凶什么......”被刀无极呵斥了两句，凤羽一脸的委屈。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发火，他一向对凤羽包容的有些宠溺，有些时候甚至超过了一个上级对下属的态度。

这年头，老板养几个情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何况像刀无极这样多金又英俊的男人。我曾有意无意的讲出我对他的怀疑，他解释都不解释，只是白了我一眼，甩出两个字—“无聊”。

而此时他忽然的发怒显然不是因为凤羽的那两句话，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恐怕都和他今晚要见得那个人脱不了关系。

“抱歉，我......”大概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头，刀无极脸上略带歉意，眼神也柔和了起来。

哼，他何尝对我有过这种神情。我说一句他便要回敬三句，有哪次不是和我针锋相对。凤羽不过是个秘书，他却对她另眼相加。我这个正牌夫人到底算是什么？我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好了，他也不是成心的。大概是最近公司事务多了些，所以火气也大了。凤羽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截然相反。

这边凤羽还撅着嘴，眼睛却已弯成了桥，一副小女人的娇俏样。

她那副可人的样子让我更是窝火，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好几遍“小贱人”。扭头再看刀无极，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心事重重。

我们三个人，虽然站在一起，却是各自心情，真是着实无趣。
我正暗自生气，却没发现独孤残剑什么时候过来了。
“董事长，车已经准备好了.....”他又凑在刀无极身边低低附耳了几句，刀无极马上一脸凝重。

“出什么事了？”我和凤羽不约而同的开口。

“我们走，从侧门，马上。”刀无极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我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发现独孤残剑还叫了几个保镖，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待到了门口，蜂拥而上的记者们让我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多记者，几乎连台阶都给堵死了，尤其是他们脸上那副像发现了重大秘密般的雀跃表情让人为之一怔。

尽管有独孤残剑和若干保镖在身旁，刀无极却还是让高举相机闪光灯的记者们团团围住。

“刀先生，有消息称，你本月曾多次和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戴黑色墨镜的神秘男人出入S酒店，每次均停留2个小时以上，请问这是不是真的？您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听说傲天集团多年前曾从事军火走私交易，对此您有什么说法？”

“据可靠消息讲，您养父刀无后当年的死因并非那么简单，您作何解释？”

“刀先生，请您说两句......”

“刀先生，刀先生......”

闪光灯噼里啪啦的响个没完，犹如施放烟火一般，黑漆漆的话筒几乎要戳到刀无极的脸上。

在一片亮光中，刀无极不发一言，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怖。被记者这样的冒犯恐怕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这些蠢货提出的问题简直荒谬。

傲天集团的前身恐怕是有些不干净，刀无后的死因和他有没有关系也是未知。但若说刀无极和什么神秘男人约会，这种事情就连我都不信，真不知道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是从哪里传出的。

看得出刀无极的愤怒已是极限，只是顾及到自己身份才没有发作。我正着急如何才能突出层层包围，却听到独孤残剑的骂声响起：“胡说八道!放屁！老子宰了你们这群王八蛋！”

话音刚落，一个挤在最前方的倒霉记者躲闪不及，面上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拳，捂着鼻子倒在地上惊叫道：“你，你是谁......你，你敢打人，你......”

独孤残剑又要挥拳，却被刀无极强行按住手臂，“行了，别把事情闹大。”

场面已经失控，记者们还在不停的拍照，挨打的记者鼻血流了一身，被几个同行搀着叫嚷：“你是谁啊你......你凭什么打人？！”

人群的嘈杂声、相机的闪光声让我的脑袋嗡嗡的响成一片,完全没了主意。幸亏主办方意识到事态严重又叫来了许多保安维持秩序，我们这才强行从黑压压的人群中闯出一条路来。

待好不容易回到早已备好的车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是刀无极的脸色依旧难看，“今天你太冲动了。几岁的人了？还喊打喊杀的？我平时是怎么跟你说的？”话是说给孤残剑的，语气已经很明显的是责备了。

“董事长，那些记者那样讲你，我实在忍不下去了。”男人有些委屈的辩解，脸色涨红。

“忍不下去也要忍，你不看看那是什么场合。帐可以慢慢算，何必非逞一时之快。”刀无极语气一顿，又皱眉道：“要是收敛不了你的脾气，以后就不用再跟我做事了。”

“是，我明白了。不会再有下次。”大概是听出刀无极话中的严厉，这次独孤残剑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那语气听起来还是有那么几分不情愿。

我和凤羽一起坐在后排，余光扫去，她嘴角轻笑，颇有些幸灾乐祸之姿。等发现我正在看她，又连忙把头扭向车窗，装作在看外面的风景。

这对兄妹可真是奇怪，虽在同一个公司做事，为同一位老板效力，却又明争暗斗互不相让，哪里像是至亲之人呢？

看着凤羽，又想想自己，我忽然间生出了一些无法形容的感慨。但那些想法转瞬即逝，或者说是被我硬生生的打断，或许我在逃避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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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09-11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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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回到家中，仆人老玉已经在门口等候。这个头发花白的的男人很早就在刀家做事，这么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尽心尽力。虽然现在年纪大了时常出些不该有的错误，可刀无极念在多年主仆情份上总是不愿将他辞退。

“董事长、太太，你们回来了......”男人的神色看起来有几分慌张。

“嗯。”我没好气的应了一声。这个老头今天不知怎的，连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见我要进门都没有让路的意思。

“董事长......”老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话也是支支吾吾。他看看刀无极，又看看我，满脸的为难。

“有什么事就快点讲。”刀无极的心情显然还没有从那场混乱中恢复，口气也是不耐的。

“那个，那个，大少爷回来了。”老玉结结巴巴的才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我和刀无极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我心里一沉，呆立半响后才恨恨的瞪住刀无极，咬牙切齿道：“你做的好事，不与我商量就让你的宝贝儿子回来了！你还嫌他惹的麻烦不够多？”

刀无形——刀家大少爷，刀无极唯一的继承人，天生的混世魔王，更是我的克星与灾星。

自我嫁给刀无极的那天起，这个孩子就与我互相看不顺眼，甚至互相仇视。他不能接受我做的他的母亲，尽管我是他的姨妈，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而我厌恶他则是因为那连我自己也不愿去细想的原因，那来自记忆中最强烈的恨意。

刀无形自小顽劣不堪，长大后更是惹是生非的一把好手。抽烟酗酒、打架飙车，全都样样皆通，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学校敢在收留他。

刀无极为此苦恼不已，我便趁机建议送他去国外读书。眼不见心为净，眼不见心不烦，让他去国外总好过在这里日日与我明争暗斗。

这几年刀无形只回来过两次，平时连电话都很少往家里打。我知道，他恨我，也埋怨他父亲将他送到国外。他并不在乎去哪里读书，他在乎的是在这场斗争中，我明显占据了上风，左右了刀无极的意见。

“我怎么知道无形会回来？！”刀无极一脸恼怒，随即他又冷笑：“不过，梦如芸，他是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还需要你的批准？”

“你！”我怒从心起，拽住他的胳膊要和他理论，刀无极却一把将我甩开，大步朝屋内走去。

我脾气正要发作，一旁独孤残剑缓缓开口道：“夫人，没有别的事情，我先送凤羽回去了。”

“你留下，让凤羽先回去。”我的口气不容反驳。

独孤残剑和刀无形并不熟悉，两人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我却强烈的感觉到他们之间那种浓浓的敌意和排斥。

刀无极最得力的手下和他最疼爱的儿子，假如发生了冲突，他会怎么处理呢？只要想到有可能发生的场面，我的心里就升起一种难言的快慰。

进了客厅，一眼就看见翘着腿坐在沙发中的刀无形。一年多没见，他似乎又长高了，大概是连夜乘机赶来的关系，脸色有些病态的白，人也显得清瘦了不少。

他上身穿一件天蓝色夹克，半长的头发也染成了亮蓝色，还特地戴了宝石蓝的隐形眼镜。这副打扮配上他年轻俊冷的外表，倒活脱脱的像电影中的魔族王子了。

“爸爸！”刀无极走过来的时候，刀无形从沙发中弹了起来，孩子气的搂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笑道：“爸爸，你总算回来了，我坐在这里等了你快两个小时。”

大概是这几年并未有人与他如此亲近过，刀无极愣了一下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搂住无形的肩膀，淡淡道：“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你看我这......”

刀无形颇有些不悦的撅起嘴：“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怎么，你看到我不开心？”

“怎么会，只是我现在......算了，你回来就好。这次多住些日子吧。”

他们父子一唱一和的，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仿佛在这里我就是那个多余的人。

我再也难压心头怒火，冷笑道：“呵，好一出父慈子孝。不过，无形，你在国外待了几年就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吗？”

刀无极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推了无形一下，沉声道：“还不快叫姨妈。”

“姨——妈——”刀无形不情愿的转过身来，眼睛向上一翻。他的音调很怪，故意将尾音拉得很长，趁他父亲不注意又向我扮了个鬼脸。

待他看到我身后站着的独孤残剑，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爸爸，这个人怎么还在你身边做事？你忘记我说过的，像他这样不可靠的人......”

“大少爷，这句话不应该由你来说。”独孤残剑毫不示弱的上前一步，“董事长需要什么样的人在身边，他自己最清楚。”

“哼。”刀无形撇撇嘴，扭头又去拉他父亲的手，“爸爸，你不能留他。他......”

“够了，这件事不需要你管。无形，你也累了，先吃饭吧，吃完饭早些休息。”

刀无形还想再说什么，抬头看看刀无极一脸的严肃，也只得作罢丅。

————————————

吃晚饭的时候，餐桌上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独孤残剑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夹菜；刀无形脸上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偶尔偷偷看他父亲一眼，又匆匆低头，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刀无极只是动了动筷子，几乎什么也没吃，反复看腕上的手表，心事重重。

我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这三个人在我面前就像在演一出小型话剧，而我就是那冷眼旁观的局外人。这场戏我看不懂也看不真切，可看到剧中人个个深陷其中，我就没来由的一阵欢喜。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另一种矛盾的病态心理呢？

忽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各有所思的三人仿佛都从睡梦中惊醒。刀无极掏出手机匆匆看了两眼就马上挂掉，随即起身道：“我约了人谈事，你们先吃吧。”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站起来的时候连筷子都碰掉了也不知道。他越是装作神态自若，越是让人觉得事发蹊跷。

“改天不行么，无形难得回来一次。你非要现在出去？”我挑拨的不动声色。

“是啊，爸爸，今晚就别去了......”刀无形边说边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为他讲话感到难以置信。

“不行......这件事很重要。你们不要说了......”

“董事长，我送你。”独孤残剑已经站起来，准备去备车。

“不用！不用！”刀无极就像被吓到了似的连忙摆手，重复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他的行为举止都太反常了，不要说我疑心大起，就连刀无形也注意到了，试探性的问道：“爸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刀无极这句话几乎是喝出来的，脸上的表情更是吓人。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又缓了缓口气，强笑道：“你们不要猜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好了，我要出去了。无形，记住早点休息。”

刀无极走了后，不大一会儿独孤残剑找了借口也离开了。只剩下我和刀无形面面相觑，谁也不愿与对方多做交谈。

“你爸爸今天很奇怪。”我边说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姨妈不知道为什么吗？你跟我爸爸天天在一起，都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这孩子说话真是好笑，难道我要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不成？”我十分不悦的反驳他。

“是这样么？我倒是听说你们的感情未必如报纸上写的那么好。姨妈，你说我说的对吗？”刀无形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

我“唰”的站起来，尖声道：“你什么意思？！刀无形，别以为你这次回来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父亲可不会那么宠你，说不定你对他来讲都没有独孤残剑重要呢。”

我的话还没说完，刀无形的脸色就变了，他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摔在桌上，脸色又红又涨，活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公鸡，“你胡说！独孤残剑他算什么东西！哼，梦如芸，你也别太得意，咱们走着瞧！”

我看着他大怒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恨意潮水一样的涌上来，手中的纸巾被我揉的粉碎。我甚至觉得，如果他不是刀无极的儿子，我一定会杀了他，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

————————————————

刀无极很晚都没有回来，我睡不着的坐在床上一根根的抽烟，烟灰像尘埃一样的散落下来，仿佛在嘲笑我这十几年的生活形如灰烬。

我已经戒烟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像想念旧情人一般的想抽烟。我把所有的灯都关了，只点上蜡烛，烛光昏暗，镜中的女人如同鬼魅。

镜子里那个人真的是我么？与她一般无二的面容，就连名字也只差一个字。梦如嫣，梦如嫣，为何我一生都不能摆脱你的阴影？为何你总是事事占得先机？

在母体中，我就受她压迫。她不过只比我早出生三分钟，却成为我的姐姐。上学的时候，我的名次永远在她后面。偶尔被称赞，身边的人们总是说：如芸，你真像你的姐姐。

我想要的东西她总是比我先得到，即使得到了再珍贵的礼物也总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远远在我前面，夺走我最在乎最珍视的东西？

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身边所有的人！假如没有她，我就不会认识刀无极；假如没有她，刀无极就不会将我错认，我更不会被那原本不属于我的微笑所迷。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他？为什么要让我在她之后遇见他？我一生种种不幸，归根结底却只是因为这个跟我相貌几乎相同的至亲之人。

我恨刀无形，非常恨。他的存在总是不停的提醒我：梦如嫣和刀无极之间曾有着某种极其深切的联系。这种联系让我从头到脚都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

头又开始疼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面钻出来。像被斧劈般的疼痛中，我眼前又出现了梦如嫣的身影，她病的快要死了，脸色惨白，形容枯槁，她躺在白的刺眼的床单上，拉住我的手语无伦次道：“如芸，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他，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我还是和他结婚了。我真是太喜欢他。对不起，对不起.....”

我甩开她，眼泪和恨意一起落下来，灼痛了我的手指。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住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哀求道：“原谅我，原谅我，求你别恨我。我死了之后，他就是你的。你们会幸福......”

幸福？幸福这种东西从我一出生就已经死了。而刽子手就是我的同胞姐姐。
我又怎么能够不恨她？！

我恨她，恨这身上流着的和她相同的血液。恍惚中，她的影子不停在我面前飘荡，似哭似笑的折磨着我，我控制不住的从桌上抄起冰凉如铁东西向她刺过去。

血流如注，红色的液体染满了我的手，一点点麻丅痹的感觉慢慢传来。意识消失前我听到自己嘶声裂肺的狂喊。我不知道我喊的是什么，是刀无极，还是梦如嫣？亦或只是一声痛苦的疾呼。

不完美，毋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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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11 【刀無極X夢如蕓】之間（現代架空第一人稱灰敗系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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