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2 【古代架空多配對】長新（更新篇二，4F 配對慕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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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1)

樓主發表於: 2011-06-06 23:3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12 【古代架空多配對】長新（更新篇二，4F 配對慕羽）

    天氣晴好的時候，劍子習慣樂悠悠地從山頭晃到鎮子裏，最後來到府上，和他一起喝茶。
    茶葉自然是龍宿府上的最好。明前的嫩芽，還泛著朦朧鵝黃的青碧，初沸時松風響起，水面泛起蟹眼似的小氣泡，越看越教人愛不釋手。
    仙鳳分茶的技藝高明，晴光白日裏，院中也不知杳杳焚了什麽香，卷舒開合著，懶懶的讓人心上歡喜。
   “哪裏焚了什麽香。”龍宿瞧他四下湊尋忍俊不禁，揮扇輕敲在他背上，“該是衣料上的熏香了吧。”
   “我哪裏知道你們顯貴人家窮講究的套路。”劍子坐安分了，瞪他一眼，“熏香便熏香罷，哪有男人家把衣袍染這麽濃烈的薔薇香氣！”
   “好好好。”龍宿氣得笑罵，“汝這個道士先放下手中茶盞罷！吃喝用度，日後一分也添你不起。”
   “玩笑話、玩笑話！”劍子忙賭咒發誓，“濃烈是濃烈，總歸襯得起你龍老板的氣質嘛。”
   “汝就是這副油嘴滑舌。”龍宿嗤之以鼻地諷他，“掛著半仙的名頭不知忽悠了多少人。”
   “哈哈，這便是學以致用。”劍子指著鼻子得意地笑開了，“我可是從小跟著仙長在豁然山修行啊。”
   “算了吧，以為吾不知汝那山頭就一間破道觀，墻還塌了一方，四處鉆風……”
   “哎。”劍子忽然頓了頓，捧著杯子笑瞇瞇地望向他，說，“都這麽久了，你還記得啊。”

    龍宿之所以記得，因為那是身份尊貴的他畢生頭一次在間破道觀里露宿。
    和劍子、佛劍他們混熟了以後，龍宿終於不局限在偌大的府邸里活動了。小孩子天性自是好玩，劍子又格外調皮些，拿那些釣魚捉蝦之類山頭上格外有趣的事哄他，誘龍宿連帶著佛劍同他一處去瘋。
    龍宿自小是在禁苑里長起來的，自然沒見過這麼些粗俚新奇的玩意兒，好奇心被勾上來，更樂的與劍子湊作一處。可苦了那些看護小主子的丫鬟僕役，人多手雜，龍宿劍子又是聰明機靈，歪點子層出不窮，每每轉個身便不見了小主子的蹤影，直唬得魂飛魄散。劍子龍宿呢，指不定正貓在花叢里笑得直不起腰來。
    佛劍穩重些，佛門戒律又嚴，他便從小就不苟言笑的。這一天劍子說起自家豁然山上，一株千年古木忽然奇異地開了花，光華璀璨的，絢麗好似不在人間，直說得天花亂墜。龍宿在皇家內苑什麽奇花異草沒見過？聞言來了興致，揣測著對號入座，“莫非是古書上記載的稀有瓊花？”把描述和劍子所說一對，更是深信不疑。劍子也高興起來，說，“我帶你去看吧。”
   “現在？”龍宿揉揉眼，遲疑地望著外面陰沉沉好似凝重的天，“要變天了。”
   “怕什麽，我不就住在山上嘛。”劍子見他顧慮，乾脆拉住他就往外走，“再說真一變天，可不定瓊花就開沒啦！”
   “好啦好啦，別把吾袖子扯壞了。”假意抱怨幾句，龍宿還是興衝衝地跟他上山去了。

    越往山上走越是古木叢蔭，襯著灰撲撲的天，真有些駭人。劍子領著他輕車就熟地往林子里鉆，龍宿看看腳邊深深的芒草，又橫出來些枯枝棘刺什麽的，一不小心踩上去“啪”地折斷，格外響亮。他到底年紀還小，又不曾出來荒山野際，眼下環境陌生還是有幾分心虛的，情不自禁向劍子身邊縮縮，扯住一隻衣袖比較安心。
   “爲什麽還沒看到啊？”感覺轉了很大一圈了，龍宿停下來四顧道。
   “誒，應該就在附近的……”劍子也摸著後腦勺納悶，“可怎麼就不對了？”
   “你不是隨口縐出來騙我吧？”狐疑地掃他一眼，龍宿想起前幾次慘痛經歷，抿著唇道。
    劍子大呼冤枉，越發奮力地撥開樹枝向前探索起來。龍宿怕被獨自丟下，只得跟著前進；走著走著劍子忽然停住了，背對著龍宿，不說話。
   “怎麼了？”龍宿起疑，靠近過去問他說。
   “龍宿，它跟你真沒緣分。”劍子垮下整張臉，攤手指著前面樹根下一塊地方，傷心地道，“咱們這下白來啦！”
    龍宿忙把他推到一邊擠過去看，可不是，樹根下零落了好些雪也似的潔白殘花，憔悴地蒙了塵。不過一夜就自然萎落了，劍子不由懷疑莫非這真是天上來的仙種么？
    龍宿愣愣地不說話，劍子怕他觸發了什麽傷春悲秋的情緒，忙開口道，“不妨事不妨事，我瞧著地上凋落了的也還完整，咱們拾回去清水供在小缽里，就算花神給咱們送禮啦。”說著蹲下去挑挑揀揀，回頭沖他殷勤一笑。“你來聞聞看，這花兒的香氣也不尋常呢。”
    龍宿搖頭，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慢慢地說，“吾不難過，別費事了。就怪吾自己緣淺，這花兒想來不願叫世俗覷著，卻也是難得的風骨了。”劍子訥訥地跟著，一會兒試探性地問他，“就這樣回去了？”
   “若不然去哪……糟糕，下雨了！”龍宿跺腳，云墨翻滾的天終於開了一條縫隙，卻是一場冷雨兜頭澆下來，全然不知地上有兩個人暴露在山野里避無可避。劍子反應快，利索地扯住龍宿就跑。龍宿氣喘吁吁地抬腳跟著趕，說，“快找個地方先躲躲……”
   “知道！”劍子抱著頭，回頭大聲說，“快一點，去我住的地方，要到了！”

    劍子所謂住的地方就是一座荒廢的道觀。兩人狼狽不堪地衝進大殿里，衣服上都可以擰出一把水了。
   “吾真是錯信汝跑來這鬼地方看什麽花！”龍宿很恨地瞪他一眼，直感覺雨水順著衣領灌進脖子里，濕漉漉的厚重衣料又貼在身上，停一會兒就凍得他直打哆嗦。他齊整的紫發也被雨淋得分了叉，一綹一綹粘在額頭、耳後，還滴滴答答往下滴著泥水。劍子甚至都沒顧上自己，他去把破舊的門扇用大石頭抵好，便又手忙腳亂地去大殿角落的草堆里扯一把稻草，堆好，熟門熟路地引燃了；昏暗的大殿里亮起來，也添了幾分暖意。
   “龍宿，過來把衣服烤乾。”劍子蹲在火堆邊招手，火光把他的臉映得紅旺旺的。
    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龍宿尋了半天也沒找到可以坐的地方，便杵在那兒，遠遠地伸長手。劍子看出來他一臉不爽快，便又起身去抱稻草，給他鋪平在地上，“將就著歇歇吧，龍少爺。”
    從鼻子里哼出一聲，龍宿板著臉盤腿坐下了。劍子乾巴巴地笑幾聲，沒話找話地說，“這雨真不小啊……”
    龍宿都懶得理他了，猶豫著把衣領撥松些，想著要不要把外衣脫下來烘乾，不然鐵定著涼；還在顧慮面子問題，那邊劍子已經伸過手來，“你再一生病，我可又要被你們府上人數落死了。”
   “有吾在誰敢亂說話？”龍宿不服氣地瞟著他，“除了吾，沒有第二個人能說。”
   “行啦行啦，就你厲害好了吧？”劍子絮絮叨叨地說著，幫他把貼在身上的外衣扒下來，一并疊平整了，撿一塊磚頭搭在火邊，“我臉皮厚嘛，說幾句不打緊；但你真要病起來，我心裡可就愧疚難安了。”
   “就汝這張厚臉皮也知道愧疚難安？”口頭上責怪似地說著，龍宿心裡還是挺高興的。他從小在宮裡長大，父王母后雖然寵愛有加，真正的朋友卻是少的，更甚者他連個說知心話的同齡人都沒有；嘴上不說，心裡卻著實有些洩氣。再加上先天不足，他自小體弱，什麽跑跳的遊戲活動都只能在旁邊眼巴巴地看，早就羡慕壞了。可來到常新縣城以後，許是應驗了老先生的話，他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心情也開朗許多。而最倒楣的事和最好的事都是認識了劍子仙跡，這個街上誰都知道的長在豁然山的小道士。
    要不是劍子的旺盛好奇心和搗蛋勁兒，他也就不會認識龍宿了。他和佛劍下山那天，正是龍宿來到長新。華麗寬敞的八駕馬車停在街口，車上下來的男男女女羨煞了小城的百姓。龍宿是最後下來的，幾十個人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邊。劍子他們遠遠看見一團模糊的紫影，倒是衣服上一顆顆足有龍眼大小的珍珠看得分明，叫劍子連嘴巴都闔不攏。直到一行人魚貫進入新落成的富麗宅第，朱漆大門關得緊緊，劍子才對著門口兩尊張牙舞爪的石獅子掐了掐自己手背，疼。
   “那是些什麽人啊？”鼓著腮幫子吹一碗熱騰騰的蔥油面，劍子無聊地拿筷子屁股敲著方桌板，跟佛劍說。
   “從外地遷來的富商或者官宦人家吧。”穩穩地動筷子吃自己的素面，佛劍分說悶聲吭了一句。
   “看外面那麼氣派，裏面一定更好看。”把碗往跟前一端，劍子也呼哧呼哧吸溜起麵條來。得空摸摸自己的下巴，劍子眼珠一轉，拿手肘捅佛劍，“你好奇不好奇？我想到個主意。”
   “五文錢一碗，素面三文。”擺攤的阿伯來收碗，伸手接過佛劍老老實實遞過去的三個銅板。劍子嬉皮笑臉湊過去，“王阿叔，我忘帶錢了……哎喲，痛痛痛，下回下山一定補上嘛！”被阿伯拎起隻耳朵不輕不重地一揪，劍子揮舞著手腳往後躲；佛劍歎口氣，再次認命地從兜裡掏出五文錢塞進攤主手裡。
   “你個小道士啊，師父去了就沒人管，淘得跟只野猴兒似的。”王家阿伯把面錢一揣，揮著抹布作趕，“去去去，老這麼不讓人省心……”
   “王阿叔，知道你人好么。”劍子伶俐得緊，知道街上居民也就口頭上說說，骨子裡還是疼他的；便蹭過去，嘴巴抹了蜜似地鞠躬道謝，把王伯看得又氣又笑。
    吃飽喝足，佛劍和他走在街上。佛劍正要問他想了個什麽主意，劍子把他袖子一提，指指旁邊小巷子努嘴，“從這兒走。”劍子不無得色地轉頭對他說，“這縣城里沒人比我熟啦，過來過來，我知道這裡有道矮牆，翻過去咱們就往那府裡看一眼吧……”
    結果劍子蹬著一棵歪脖子老樹，費勁地騎上了黑瓦牆頭。劍子在上頭沖他招手，“上來啊上來啊。”佛劍剛想說“你小心”，就看到劍子身體一晃，瓦上的青苔本就滑溜，他一個跟頭栽了下去。
    墻里撲通一聲，好大落水聲響，佛劍一緊張，攀著樹枝三下兩下就躍過墻，跳落在塘邊泥地上，沖水裡叫，“劍子、劍子——”
    劍子掙著爬上來，仰面躺平在地上齜牙咧嘴，“腿腳磕到石頭上，疼死我了……”
    丟臉就丟臉在，這麼大動靜把主人家都給招來了。佛劍攙著劍子爬起來，劍子正唉聲歎氣，完了完了自己唯一一套齊整衣服給毀了……他們聽到脆生生的聲音，用繁拗的字句氣勢洶洶地發問，“汝等何人——”

   “下雪了。”劍子趴在門扇上向外頭窺探，拍著手掌說。
   “高興個什麽勁！”龍宿沒好氣地湊過去，“這下好了，一時半會回不去了。”
   “氣餒什麽。”劍子討好似地牽牽他衣袖，“我這裡可以住，還有吃的，不會虧著你啦。”
   “還好意思說……”龍宿小小聲埋怨了幾句，兩人忽然安靜下來了。不一會兒，雪把門前的樹木上蓋了一層棉被似的白，寒氣透過邊邊縫縫滲進來，殿又空曠，越發顯得少了人情味兒。那些個一截兩截枯槁的枝干裸露在空氣里，乾癟地戳向天空。灰斑鳩咕咕地逃走，在雪地裡印出一行淩亂的竹葉形爪跡。
   “你幹嘛呢？”一回頭，見劍子又在忙活，龍宿問他道。
   “掏我的儲糧啊。”劍子嘿嘿笑著，從草堆裡滾出幾只大芋頭。劍子把它們兜在懷裡，拿雪白的袖子擦擦，走回來，“這樣晚上就不會挨餓啦。”
   “這玩意兒能吃么？”龍宿將信將疑地盯著他懷裡其貌不揚的東西，卻換來劍子十分驚訝地反問，“哎呀龍宿，你竟然不認識芋頭嗎？”頓時感覺自尊心受到小打擊，龍宿沒好氣地說，“吾哪裡見過！”
   “啊，你等著！”一聽這竟是龍宿沒吃過的東西，劍子來了興致，蹲下腰把滴溜溜滾落開的芋頭挨個兒排好，仔仔細細捅進火堆底下，回頭神采奕奕地說，“一會兒就好啦。管保叫你嘗一次不會後悔的。”
   “哼。”龍宿口頭上不說，不承認心裡還是有點癢癢的，被勾起了興趣。
   “喏，給你。”拿樹枝扒拉出來一個，劍子拿手捏了捏，“哎喲，燙。熟了呢，你小心點。”見龍宿不動，劍子索性掰開一大塊遞給他，“拿著外面的皮，越到心子里越好吃。”
    不像劍子，龍宿雖然也餓，但還是斯斯文文拿手掰著吃。芋頭煨得燙燙的，果然越到裡頭越是甜軟，紅通通熱乎乎的就像要化開流進心窩子里。和劍子一人手捧著一半，火苗畢畢剝剝地燃著，稻草爆出輕微的響；外面皚皚的白映到窗紙上頭，留下一圈蒙蒙青的輪廓。抱著膝聽劍子說狐妖山怪的閒話，清淺的倦意襲來之前，龍宿忽然開口，輕輕地說，“吾算是明白啦。”
   “「夜寒坐小室中，擁爐閒話；渴則敲冰煮茗，飢則撥火煨芋……」”默念著，龍宿想自己終於明白了，在一卷小冊上偷讀過的平淡文字，著書人為何用一種憧憬的態度寫來——因為返璞歸真，因為平凡、有平凡的樂趣啊。
    最重要的，還是有那樣一個可以閒話的人。望著劍子黑亮亮的眼，龍宿微微笑了。不過臉皮是那麼厚的傢伙，他還是不打算告訴他。

   “雪停了。”肩膀被晃晃，龍宿揉著睡眼醒來。原來一夜風雪停了，而昨晚到後來，他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靠著三清道祖像的底座入了夢鄉。劍子跑過去挪開抵門的石頭，在門口奔跳著說，“這雪積得真厚實，可以好好玩一玩嘍！”
   “來呀龍宿！”劍子笑嘻嘻地回頭沖他喊。跟著龍宿剛邁出門檻，呼呼生風，一個扎實的雪球就擦著他臉頰飛了過去。“好你個偷襲的劍子仙跡！”龍宿著惱起來，彎腰抄起一捧雪就去逮劍子，要往他頸窩里塞。
    心急如焚的下人們好容易找到自家小主子的時候，就看到小主人和豁然山上的小道士在雪地裡滾作一團，碎雪把兩人裹得一通白，差點辨認不出。
   “啊，佛劍，你也來啦——”兩個人氣喘吁吁地分開，從雪地裡爬起來，龍宿眨著沾了雪屑的眼睫，臉凍得生紅，依然興致勃勃地招手。
    佛劍嚴肅地點點頭，說著“他們找不到你們擔心壞了”走到近前，劍子沖龍宿丟了個顏色，兩人相視嘴角一抿，默契地一手團一個雪球丟得又準又疾，“佛劍看招——”
    唉……下人們很無奈，看著又滾在一處斗得難解難分的三人，有些為難，徵詢似地看向立在前頭俏麗穩重的女尚書。穆仙鳳只是抿著唇笑，揮揮手說，“吩咐人回去把薑湯熬好，取幾件厚衣裳來，至於儲君殿下——”
   “讓殿下自由地玩一次痛快吧。”仙鳳笑吟吟地看向林梢的天空，白晝明朗，是正要放晴了吧。

   “要不是那一次，吾也不至於回頭就染上風寒，在床上躺了三天。”龍宿回憶起來，埋怨著他。
   “你自己體質不夠好嘛。”劍子敲著小幾得意地說，“你看我，就一點事兒也沒有。”
   “是是是，哪裡比得上汝這隻野生白毛猴。”
   “自然自然，我們不是龍老闆這等溫室里的嬌花。”
   “行了，別貧了。”龍宿難得沒有惱，揮揮扇子說，“那時候誰說，害吾生病會心裡有愧啊。”
   “啊，確實是這樣沒錯——”劍子笑起來，“所以我特意備了禮物，來向你賠不是啰。”
    把籃子提到桌上，劍子把遮蓋的藍布揭開一角，龍宿湊過去看了一眼——
   “半仙親手烤的芋頭，新鮮出爐，還熱乎。”
   “汝啊汝，這麼多年還是這樣窮酸……”
    雖然這樣說著，一旁的仙鳳還是看著自家主人，莞爾笑起來。轉身吩咐廚房把主人的午食剋扣些，因為主人這麼多年，依然心心念念喜愛著這一口再平民不過的食物啊。

[ 此帖被晏雪在2011-06-13 11:08重新編輯 ]

多情來自平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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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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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

1樓發表於: 2011-06-07 01: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是兩小無猜啊~~^^可以想見,他們彼此的感情一定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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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5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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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1-06-07 02: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文文讀起來輕輕鬆鬆的感覺~我還蠻想看雪的~
大大會寫日月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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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isy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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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1)

3樓發表於: 2011-06-07 08: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2樓(s05016) 的帖子

以後會有日月哦~ O(∩_∩)O~
因為我也是日月王道哈哈

多情來自平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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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isy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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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1)

4樓發表於: 2011-06-12 13: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篇二

    聽說慕少艾撿了個人回來，劍子緊跟著去湊湊熱鬧。
   “哎喲，就說你這個懶骨頭怎麼大大勤快了一回。”劍子翹著腳坐在桌邊，伸筷子去挾一碟筍子；筷子一兜，在虛空里畫了個圈，“原來是個美人，瞧那衣白如雪。”
   “你這個道士真不正經。”慕少艾咂著煙管白他一眼，“我是個大夫，大夫是做什麽的？救死扶傷難道還稀奇了？那敢情上次我還不該救你，哦不對，那事龍宿還不知道呢是吧……”
   “別說！”劍子一噎，胡亂咽下正嚼了一半的饅頭，伸手就去堵慕少艾嘴巴。慕少艾搬著椅子往後躲，“哎呀，不就是爲了救個楚楚可憐的姑娘被一夥山賊打到了山崖下面么，我說你這個懶道人怎麼古道熱腸一回，原來是個大美女哦……”
    劍子沒轍，“別亂說了行不行？都是朋友你有沒有意思……這樣，你要我幫個什麽忙都成，趁早說，你也別在龍宿面前拿那說事。”
   “那就偏勞劍子半仙了？”慕少艾呵呵笑起來，把煙杆一丟，抓過只筆在紙上龍飛鳳舞起來，“到山裡幫忙找幾味藥回來，我這兒脫不開身，那傢伙到現在情況都不穩定。也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竟然弄出一身那麼重的傷來……”
    劍子苦著臉接過來，“可得說好了，你千萬別跟龍宿提，不然他該笑話死我了……”

    送走了劍子，慕少艾去收拾小方桌上的碗筷，然後到後面的廚房煎藥草。一天一服，那位仁兄也該醒了。
    有一下沒一下地拘著蒲扇扇灶膛里的火，含混的清苦味道從小罐的粗嘴里冒出來，薰得人直犯困。用袖口去擦一個呵欠激出來的薄薄淚花，慕少艾搬條小板凳來坐下，托著下巴，望著灶上鮮活的火苗發呆。
    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對那個被自己從鬼門關上拉回來的人。
    五六天前，慕少艾從鄰鎮泊寒波家喝喜酒回來，幾個老友見面興致高，不覺鬧得遲了些。打著燈籠走在黑黢黢的山道上，夜裡的寒氣讓人激靈靈打個冷戰；老鴉蹲在樹梢長啼一聲，七零八落的樹影稀疏地投射下來，慕少艾抱著手臂抖了抖，真叫人心裡發虛。
    白紙糊的燈籠不禁風，晃蕩著一團虛浮的光影，好似鬼火。跺著腳加快步伐趕路，直到踢上個軟綿綿的東西，慕少艾移近燈籠一照，“呀”一聲往後大大退一步，險些把自己絆個結實。
    也是，大晚上的，就看到白慘慘的燈光里一張白慘慘的臉，唇上半分血色也無；再往下照，身下的土地還被血浸得猩紅，都板結成了塊，換誰心裡該咯噔一下。
    所以慕少艾第一個反應就是：兇殺啊、命案啊！速速去尋素還真報官……不過當了那麼多年大夫，膽子總歸還是有一點；縮著手遠遠去探那人鼻息，慕少艾皺緊了眉頭，這個人似乎還有救。
    於是官是不必報了，慕少艾不知來龍去脈就把人扛回了家。但是確實是動了惻隱之心，才不像劍子胡說，那黑燈瞎火連月亮都被云遮住大半的晚上，他是根本連人長什麽樣兒都沒看清的。
    也是回到自己的藥鋪子，點上燈，慕少艾才看清楚，這個烏黑頭髮的年輕人，身上一件磨得幾乎看不出顏色的白衣，像在血水里泡開一樣，胸口、後心、小腿上，一大片殷紅的乾涸血色。
    換下兩盆血水，慕少艾才長呼出一口氣，撈起水裡滌凈得手巾，搭在那人額頭上。那人昏睡著，只剩下淺淺的氣息在鼻翼間進出；奇怪的是即使這樣那人也鎖著眉頭，慕少艾伸手去撫，依舊不得紓解。
    手指觸到那人冰涼的眉間，慕少艾望著他燈火下蒼白的眉眼，忽然心裡動了動。
    一種微微發疼似的奇怪感覺。
    輕手輕腳掩上門出來堂屋里，慕少艾嘿然，把幾只條凳並在一起，躺下枕著手臂，將就著過一晚。

    點驗著劍子仙跡一股腦倒在桌上的藥材，慕少艾挑了幾種待會兒要帶進廚房的，點點頭，“謝你了。”
   “好說。”劍子也不客氣地坐下來，“言出必行，你也記著別告訴龍宿那事兒，啊？”
   “劍子，問你個事兒。”慕少艾忽然放下藥材，吞吞吐吐起來，有些猶豫似地說道，“對一個從沒見過的人，總莫名生出無端熟悉的感覺……有什麽個說法不？”
   “這樣啊……”劍子聽他語氣認真得很，也斂起嬉皮笑臉，端坐起來摸著下巴抬眼瞧他，“慕少艾，你相信前世今生之類的說法嗎？”
   “前世……”慕少艾眼皮子跳了一跳，遲疑了一下坦陳道，“我不知道有幾成可信。”
   “哎，其實我也不知道。”劍子放下手慢慢說道，“但也許不是沒來由……就像你說的，有時分明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心裡卻會湧起強烈的愛憎，甚至已經對對方了若指掌那樣熟悉……大約，真是前世犯了什麽干係還未了清，便要拖欠到這一世來續吧。”
   “總感覺得出。”劍子沖裡屋努努嘴，“你跟你救回來的那人身上，就有什麽深厚不可解似的。不過，”劍子攤手，“看天命什麽的我不擅長，你若有疑慮，改天可以去問問蒼。”
    慕少艾振作起精神，點頭道，”沒事兒，也就是想解開心裡這疑惑；很奇怪的感覺。”他往裡間瞟了一眼，苦笑著說，“好像守著他越久，就越像放不了手。”

    羽人非獍以前不叫羽人非獍，叫梟獍，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組織里長大的殺手。他用刀，刀快得像閃電一樣；好像都不會感覺痛，一片輕飄飄的羽翼就割開一個人的喉嚨，被他殺的人甚至還能聽到自己的血液流出身體的汩汩聲音。
    他殺人，不是因為他想殺、他喜歡殺，而是因為他必須殺。他待的地方叫罪惡坑，一聽就是白骨累累的名字，在那裡，不會殺人的人就會被殺。然而，殺人畢竟是件讓人寒心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必須殺”三個字也拴不住他了。
    組織上派了一撥又一撥殺手來對付他，目標明確，殺死這個膽敢叛出罪惡坑的人。羽人非獍一路風塵僕僕地走過許多地方，一邊應付組織上不間斷的雷厲風行的追殺。直到那天在這座不知到了什麽地界的山裡，他遇到了一天內的第三批對手。連續受的傷都不曾好，即使拼著一口氣殺死這一批人，他終於還是不支倒了下去。
    這下會死了吧。他朦朦朧朧地想，撲倒在山道邊，連動動小拇指的力量都沒有了。而沒有殺手回去覆命，組織派出的第四批人馬，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趕到。
    就這樣死去了嗎。他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醒著，面前是一團白亮而刺眼的光。光芒漸漸稀薄，白光里裹著的影子也漸漸露出輪廓；他在盡頭，盡頭站著那樣一個人……光線忽然大盛，他猝不及防捂住眼，整個人劇烈地一震，失去感覺。
   “你醒了嗎？”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有人在旁邊走動、說話。慕少艾驚訝地望著他，剛準備來給他換藥，就看見他睜大眼睛躺倒在床上。人應該是醒過來了，可是手怎麼在眼前晃都不曾眨一下，連叫幾聲也沒反應。眼看這一下那人眼珠子終於慢慢轉了起來，慕少艾鬆了口氣，放下手裡托盤，道，“你可醒了呢。”
    羽人開口，發現自己喉嚨里就像有塊烙鐵在燒，一說話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你是誰。”
   “啊，我是個大夫，叫慕少艾；我那天路過就把你救了回來，這是我家，在長新縣城里。”知道那人想問的定不止一句，慕少艾隨口把前因後果交代齊全，擺弄著手裡的湯匙，“你傷還沒好。”
   “……我要走。”羽人掙著歪起來，半靠在牆上喘著粗氣。慕少艾給他嚇了一跳，伸手就去扶，“開什麼玩笑，就你這樣還想走？不要命了你！”
   “你別管。”羽人啞著嗓子沖他道，“放開。”
   “我就不放。”氣呼呼地哼一聲，慕少艾手上加勁把他往被窩里摁；羽人不聽從，渾身攢著勁跟他抵抗，兩個人明裡暗裡較起了真。一來二去慕少艾起了脾氣，戳著他肩膀數落，“你個病人不聽大夫的胡鬧什麽？怎麼，這麼想死早說啊，省得我還費這麼多心救你！現在好了，命是我救回來的，你想丟就丟了？還沒有你這樣窮折騰的！”
    羽人給他戳得疼起來，卻硬是咬著牙不吭聲，死死盯著他，冷笑著低吼，“我跟你有關係么！”
   “你、你——”慕少艾給他氣得抖起來，發狠把好端端一碗藥向地下一砸，拔腿就走，“你這麼想死就去！我還攔不著！算是我白操心、瞎勞煩，統統不值！”
    羽人瞧著他奔出去，緊緊抿起了下唇。望著床邊碎成七八辦的瓷片，他把頭別向牆壁，慢慢縮回被子里，渾身像泄了勁似的，到處疼，疼得他不敢動彈。
    兩人都沒覺出有些古怪。明明是醒過來第一次見面，怎麼就那麼容易較了真、動了怒、上了心呢？

   “怎麼回事，啊？”在屋後的小竹林邊尋到了慕少艾，劍子小心地發問道。
   “沒事。”苦笑一下，慕少艾倒倒煙筒里的灰，望著天幽幽地說，“真是糊塗了，你說我跟個病人慪什麽氣。”
   “不知怎麼的，聽他說得那麼不愛惜自己性命，火氣噌地就冒起來；莫名其妙啊……我跟著心疼個什麽勁。”
   “呵呵，因為是個美人么，白衣如雪的。”劍子打趣，他聽了搖搖頭，微微一笑，“哪有美人脾氣這麼不好。”
   “唉，算了吧，你也想想，說不定他倒是為你好呢。”
   “此話怎講？”
   “你想啊。”劍子大大地歎了口氣，“一個普通人，會弄那麼樣一身傷出來么？”
   “不過這你倒可以告訴他。”見他默不作聲，劍子拍拍他肩補充道，“放一萬個心，別看我們這是小地方，也斷不會任人上門欺負。哪個敢來造孽，別的不提，龍老闆第一個不饒他。”
   “劍子你怎這般熱心起來？”慕少艾斜睇他一眼，“得了，那事兒我保證不告訴龍宿便是。”
   “好兄弟，就等著你這句話呢。”劍子喜上眉梢，用力把他一拍，“現在時興做月老，若成了，可別忘記請我們幾個。”
   “對了！”劍子忽然沖著他背影喊道，“你跟他，簡直是冤家！我問過蒼了，你要不要聽——”
   “算嘍！”慕少艾端著煙杆回過身來揮揮手，瀟瀟灑灑笑開了。風吹起他暖黃衣袍的下擺，就聽到他徐徐噴出一口煙自言自語，“哪裡要管那麼多，現在便是足夠……”

    回去老老實實撿起地上的碎片，拖乾淨藥漬殘渣，上廚房重新端出一碗藥，慕少艾坐在床邊歎口氣，“來喝藥啦。”
   “別不理人成么？”慕少艾絮絮叨叨著伸手去扒他蒙在身上的被子，羽人僵著就是不動。動作一大，手上沒扶穩便是一晃，藥湯潑出一大片全在慕少艾自己手背上，燙得發紅。“咝——”倒抽一口冷氣，慕少艾手忙腳亂掏帕子來擦。一抬眼，對上一雙淡淡的眼，羽人什麽時候翻身爬起來了，皺著眉只不說話，手上卻是拉過來他的手，一言不發地揉著擦。
    撲哧一聲笑出來，羽人動作一滯，慕少艾忙反手捂住他手掌，道，“我沒笑你。”
   “我笑我自己呢，真的。”慕少艾慢慢笑起來，“你那樣不要命的時候，我心裡真是難過的。”
   “你的意思我懂，但是你要放心，我們這裡雖然是小地方，卻也臥虎藏龍。不會有事的，哪裡會拖累到我呢？我有個朋友，還是半仙唷……”
    羽人的唇抿成了一條線。等不到他說話，慕少艾要起身去放藥碗的時候，一隻手探出來牽住他手腕子。來不及回頭，一個聲音悶悶地再耳後響起，“不要再隱瞞著離開了……”
    是模糊的感覺慫恿著說出連自己也不懂的奇怪話來吧。慕少艾只是哂然，拍拍他手背，說，“等你傷好了，我們去找劍子老道……去聽一個故事吧。好不好。”

   “龍宿你相信前世今生嗎？”例行的品茶閒聊，劍子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哈。”搖著的珠扇頓了一下，那人翻轉扇子指向他道。
   “如果有前世今生，那兩世都跟汝這個窮酸道士相識，吾會不會太倒楣了點呢？”
   “……喂喂，龍宿你這麼說就真傷到我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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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12 【古代架空多配對】長新（更新篇二，4F 配對慕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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