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9【师钗】他年 1F_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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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樓主發表於: 2013-04-29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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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9【师钗】他年 1F_第一章

叶小钗二十四周年生贺
无衣师尹X叶小钗
古代架空
bug有，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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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叶小钗回京的那一天，霜浓露重，日头恹恹的悬挂在鼓楼旁。一列约有百人的队伍蜿蜒而行，他勒马驻足，让开道路。好像是碎岛来使，名战转头看了片刻，低声道。叶小钗点头应声，拉了拉斗篷，傍着队伍缓缓催马进城。

早市将罢，路上行人寥寥，衬着这薄雾轻寒，便是繁华如京师，竟也生出些肃杀之意。叶小钗过东安门一路向南，直至一处高墙深宅，他翻身下马轻叩了两下铜环，待朱门缓开便闪身进了去。

转影壁，过长廊，绕一方池塘，再往西。府院内的景致同他离去之时似有不同，但多了些什么又或少了些什么，叶小钗到底也说不上来。进门时家丁说老爷抱病，已几日不曾上朝。叶小钗皱皱眉，斗篷也未摘下便熟门熟路的往后院书房去了。

无衣师尹此时确是在书房练字，着件绛紫便服，月白滚边，外披同色长褂，形容清瘦，似有病容。“也该到了。”他抬眼看看天色，轻咳了两声。叶小钗推门进来时，无衣师尹正准备落笔，一点墨汁凝在笔尖将滴未滴。他搁了笔，望着风尘仆仆的青年，那神色却不像是多年未见，只当青年不过是早起出门去买了个早茶。“你回来了。”他说，半晌又道，“长高了。”

叶小钗是无衣师尹捡来的，记得是大寒，京城下了一夜的雪。他值夜回来，万籁俱寂的，只听得打更一声拖过一声。雪深难行，他拢了拢狐皮大氅也只觉冷。算着将至府门，马车却停了下来，马夫撩了帘子低声回说是马路中央昏死过去个小孩。被雪埋大半，若不是走的慢离近看清了，怕是马车非得生生轧过去不可。

也算是叶小钗命大，被发现时尚有些微弱呼吸，无衣师尹拿大氅将他裹了带回府，想着待这孩子伤好转醒，问清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便着人送回去。却不想，那孩子伤了后脑，醒来后睁着一双眼睛看他，除名字尚且记得外，问什么都只摇头，竟是全然忘记了。想来但凡有个落处的，也不会深夜孤零零的倒在大街上，生死无人问津。

这人命啊，不过如此，如草芥，如蝼蚁。

至此叶小钗便在无衣府上住下了，无衣师尹尚未婚配，公务得闲就教他读书写字，一笔一画的，倒也是一番趣味。许是觉得说不准哪天就把事儿都想起了，他虽是养了他，却也到底没明明白白的认下。叶小钗不大爱说话，性子倒算是乖顺，心里大概也挑拣了下，最后还是低低唤了声师尹。师尹便师尹罢，总不能真占了便宜让人喊义父。

“师尹”。

叶小钗拉下斗篷，藏在阴影里的脸登时显了出来。眉目都长开了来，看着成熟许多，只不知是哪次战役受的伤，一道刀疤从眉心直劈脸颊，望之触目惊心。

无衣师尹目光在那道疤上停了片刻又转开来，开口却是半开玩笑的唤了声，“叶都司。”

十年春，惊蛰，草长莺飞。

但那明媚春光却似照不进百尺高墙。天子久居深宫不理朝政，首辅病逝，宦官当权，党争愈演愈烈。几位大臣联名上书，一封封奏疏只如石沉大海，偶有批红，亦是司礼监之意，圣听塞闭。直至吏部尚书长跪请命，却得外放调职之果，一时间朝内无人敢言。

无衣师尹挥退马车，一个人慢慢走出宫门。宫门前太祖所立铁碑早不知所踪，空荡荡的更显这宫殿气势恢宏。刚才朝堂之上，枫岫脱袍摘冠于天子面拂衣而去，令百官震惊。逆光中他看不清枫岫的面貌，只觉得那拉长至脚下的影子直的就像他书房屋后的竹子。

你倒是骂得痛快走得潇洒啊。

罢官辞职之人，枫岫非是第一人，而如此罢官辞职，倒也算是前无古人。

无衣师尹理理朝服，推开府门。叶小钗正在院中练武，艳阳高照，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身靛青劲装，一招一式的也煞是好看。打完一套拳，见他回来走近两步点点头，算是致意。无衣师尹望着这渐渐长开的少年，“七年了。”他说。叶小钗愣了下，也反应过来是说他居此处的时日。沉吟半晌，无衣师尹又道，“过些时日九边募兵，你也去吧。”镇疆戍边，以报家国。后面的话他没说，想来叶小钗也无需这般冠冕堂皇的话来激励。

从军没什么不好，那么你让他去，他便去了。

有时候无衣师尹也会想，竟真有这般心思单纯之人。像是块璞玉，安然温和，入手镇心。他穿过月亮门，回了书房，进门前，又抬眼看了眼悬挂的匾额。

流光晚榭。

瘦直挺拔，笔锋如刀。名是好名，字是好字，只是这样点钩竖伐的字终是不合这闲雅的题名。倒是注定难得闲雅了。

霜降过后，叶小钗便只身匹马从了军。

那日，他也没送他。朝堂上天子震怒，贬迁数人，无衣师尹入阁拜相。待他事务理毕归家时，家里空落落的，叶小钗早走了。家仆说，叶小钗一直在等他，说是至少要辞别。总是要回来的，无衣师尹摊开文件点上熏香，况且桥边垂柳早枯，这一声告辞不听也罢。

边关战事频发，虽是凶险，但总好过权力中心，杀人不见血。是说当年送叶小钗去参军，山高水远的，无衣师尹确是存了保他之心。以他之资，混个千户长也是不难。有个军职挂身，回来后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倒也算是安然一生。只是他终究未曾料到叶小钗能官至都指挥使。听得封任时，无衣师尹也不免叹了口气。兜兜转转的，他仍旧是成了一步暗棋。

“叶都司。”

无衣师尹这一声叫的叶小钗略有些不知所措，他摇摇头，倒还是十年前的模样。长年边关生活，醒跨马睡枕刀，尸山血海里滚爬的，竟也没沾染上多少戾气。似乎洗去风尘便又是树下打拳练剑的少年。

慈光西北边一直不甚安定，佛狱蠢蠢欲动，碎岛虎视眈眈。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仗，输输赢赢，僵持了这么些年。直至年前咒世主驾崩，其独子即位。新王能力有之，却举止怪异无心江山，慈光与碎岛私下订约，两相联手终是一举荡平了佛狱。龙颜大悦，犒赏诸军，令几位将领回朝听封。

路上叶小钗收到无衣师尹书信，言语寥寥，似有要事。叶小钗思虑了下，交代完事宜，便带了手下名战快马加鞭先行回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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