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8 眠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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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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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樓主發表於: 2013-09-18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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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8 眠歌

【食用須知】

1.試筆性質，極有可能多數人看不習慣。

2.朱厭視角。

最多只能說到這樣了，懂者恆懂(?

以下正文。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說，我們會再相見，你信嗎？

*

他甚至已經忘卻了映入眼中的最後。
長久，天地間再無喧囂，無戰火。
似是飄盪著，又或向更深處沉去。
只知不會再看見，再睜眼，再向擾攘話別。
終究，是要歸寂。
直到，那鬆開了，不再握著拳的手，被什麼纏上。
軟而綿密，冰涼。
忽然，憶起了。
好似他只是被擾醒。

如此自然的，金瞳再現。

眼前，一彎長川，一只輕舟。
水紋，若有似無，漂蕩消散。

*

他不知道自己將會往哪裡去。
那觸感還在，但掌心空無一物。
舟行，兩岸崖壁衝天，不見盡處。
舟行，思緒緩歸己身，金瞳漸黯。
許久，他不能覺察任何事物，只記手中悵然。
是空，是無嗎？
他握住的是什麼？

*

兩岸越向彼此挨近，他不閃，不感壓迫，仍負手立於舟前。
忽地，豁然開朗。
川盡舟沉，雙崖並裂。
他的雙足踏上了地，地上花草柔潤，一片無垠。
他靜立，並不往前。
有風，風中有聲。
是呼喚。

*

腳步挪移，思緒更沉。
記憶漸歸。
他才發現眼前景物有了顏色。
他並不思考將往何處去，雙足未曾再歇。
長路漫，其間有叉，他只前行。
他從來就只走眼前之路。
不回頭，不張望，不眷留。

*

風中有聲，聲不止息，他聽出了那是歌。
他的身上漸生屏障，先有鞋，後是裳。
他才發現自己原來沒有著衣。
他想起了越多，身上的東西就越多。
衣帶，環釦，繩結。
他步履穩緩。

*

水滴聲。
發現時，眼前已現一洞天。
他並不想進去。
他閉眼，又睜開，路再現，他繼續前行。
他不曾回頭，他知道裡面有什麼，知道山洞已在身後。
他更知道洞早已塌。
沒有人，沒有芬芳。
所謂重生，只是破戒虛話。

*

旌旗，殘缺的旌旗。
筆直插在路中央，風吹著，焚破的碎角擺盪。
他沒有碰，沒有停，只是靜靜與之擦身而過。
所謂勝負，只是燼城餘灰。

*

綠草隆起，一個個土丘散列長路之旁。
每個都立著碑，碑上沒有字。
他卻都讀懂了。
愛恨，恩怨，喜怒，悲歡。
全是鮮紅，染透了記憶。
歌者止聲，風停。

荒塚盡處，插滿刀槍劍戟。

他再往前走。
足破袍碎，蒼白身軀染艷。
他仍不止步。

*

眼前只有鮮紅無盡。
鮮紅是花，花間有聲。
聲盡處有一人，手捧一兵器，笑望。

風起，血色艷紅漫天飛舞，淒狂。
他的笑卻越顯靜了。

兵器之鋒閃著利芒，如此熟悉。

他走向已單膝著地的人面前，跪落。
呈上。

金瞳抬起，冷眸一如當年。
縱然體無完膚，氣空力盡，仍傲骨嶙峋。

他沒有伸出手。
只是靜靜閉起那雙燦瞳。

首微垂，身不倒。

笑著的人未曾斂去那淒艷。

拉起他的手，已然冰冷卻仍緊握著拳。
他捧起他的臉，膜拜似地吻著。
並將那兵器放入他手中。

*

從他來此時，他就知道。
他一直在盡頭望著。
看那具白骨一路緩行。

彼岸開滿了只屬於他的顏色。
從前如此，從他未曾到來之時，就已如此。

什麼也沒有了。
當他終於走至自己眼前。

你也會化為骨嗎，原來。
但你只是你。

屬於你的不曾被奪

屬於我的不曾消逝

我在這裡盼你到來

縱使已無戎衣焰火

一絲一毫卻無稍改

烙印在我永恆生命中

是只屬於你冷傲寂然

於此

你將不再屬於那流火喧囂

兵燹不再能攫獲你

且讓我再為你歌一曲

用無盡鮮紅伴你葬你

生在火中

死也傲紅

我仍愛你
敬你
如昔

敬

此身唯一的主人。

【end】

[ 此帖被蒼楓月在2013-09-18 00:5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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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18 眠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