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0 尘缘【主羽愁，微吞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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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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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樓主發表於: 2016-08-20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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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0 尘缘【主羽愁，微吞宵】

1宵爬上雪山山顶，果然看到传说中的寒池，全被冻成了冰。
山下的村民说，寒池每十七年解冻一次，池中央的尘缘花会在解冻后最温暖的时候盛开，只开一夜，第二天再凋谢。山中有白衣的仙人长年固守此花，要想取花，必须得跪在寒池旁日夜叩拜陈明原因，仙人才有可能赐花给你。寒池中央，是从来不允许有人冒犯的。
切，哄谁啊！这年头深山老林里的仙人十个有九个都是穿白衣的，比谁清圣哦！
谁知道是哪里的妖怪！宵才不信这一套。
他特意算好了时间上山，只等今晚时候一到，寒池解冻，就取花走人。那些凡人没办法去水中央取花，只能求那顾花的妖怪，他可不一样。
宵这样想着，反正离天黑也不远，先过去看看有什么玄机。
一脚踏上寒池，宵才发现这里的冰层很厚，承担一个人的重量完全轻而易举。
这么厚的冰，到晚上真的能化么，明明晚上天气会越来越冷啊？宵愈发疑惑了。
走到池中央的时候，忽然被一道看不见的气墙挡住。宵明白了，原来这里有结界，难怪那些凡人无法过去。
双手运功，宵使力攻向那道气墙。
纹丝不动？
看来守护此地的是个高手。
宵不泄气，继续使力，与那结界抗衡。
结界终于被破开，宵一时收力不及，气劲前后一冲，一下子摔进了池中央。
这一下摔得不轻，宵的手脸都被寒冰割了几道小口子，没等血流出来，那几道伤口已经自行愈合了。
此刻宵趴伏在冰面上，目光已经被冰层下所见所吸引。
冰里有人！
那人穿着一身棕衣，脸清秀而苍白，头发还是黑的，只有额际一缕头发挑染成了棕色。眼睛紧紧闭着，嘴角浅浅勾起，像是睡着了一样，神态安详。
宵更加疑惑了，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会睡在冰里，他死了么？
试探性的伸出手，隔着厚厚的冰层，宵很想摸一摸那个人。
忽然一缕刀气直袭面门，宵猛然挺身往后一跃，脸上还是被划了一刀。
好快的刀！宵暗自心惊，脸上的伤口很快自行愈合。
回头望去，隔着远处浓浓冰雾，是一个人的身影。
一眨眼，那人忽然就出现在面前，十步远的距离，正目光凶狠的瞪着自己。
正是一身白衣。
“你就是这里的仙人？”宵惊讶了。这人虽然穿着白衣，却不是纯白，衣服边滚着翡翠色的浓绿，宛如寂静冬雪中飘出的那么一点清新绿意。个子很高，人也清瘦，要是表情不那么凶狠，那也是个很好看的人。呃不，很好看的妖怪！
白衣冷冷瞪着眼前的闯入者，袍袖飞扬，绿色刀锋若隐若现。
“回去！”那人冷喝，“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为什么生气？”宵怔怔看着他，十分不解。他低头看了一眼冰下，抬头看着白衣，“是为了冰下这个人？他是谁？为什么会在冰里？他还活着么？你是在守护他么？”
白衣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倏尔沉默了，凶狠的表情渐渐敛去。他低头看了一眼冰下，目光一瞬间变得温柔起来，然后他缓缓俯下身子，隔着冰伸手抚摸那人的脸颊。
“你受惊了？哈！吾不会在此地动手，你尽可安心。”
哼！凭什么对自己那么凶，对那个人就那么温柔。
“你在对他说话，他听得见？他还活着？”宵更加疑惑了。
“你觉得呢？”白衣人缓缓抬起头看向宵，眉间阴戾之气渐渐散去。
“咦？你在问我？”宵歪头想了一下，“我觉得他不像是死了，这么好看的人，死了太可惜。”
“你也觉得他好看？”白衣人忽然微微笑了一下。
“是啊，本来就很好看啊。”
“你喜欢他么？”
“啊？”宵惊奇的张大了嘴巴。
“能走到这里，你不是普通人。你是谁？”
“奈落之夜宵，吸血鬼王族。”宵很是骄傲挺起了胸脯回答。
“吸血鬼？”白衣人低眼沉吟，“与吾倒也算是有点干系。”
他缓缓站起，看着宵，神态已经十分温和。
一定是因为那冰下人的关系，宵心里想。
“吾名羽人非獍。”白衣人傲然看着他，“汝或许听过。”
“羽人非獍……羽人？”宵更为惊讶了，“你就是那个翼族战士，与燕归人并称刀戟的羽人非獍？你……你还活着？”
霍然想起，那人袖间绿色的刀锋，不正是传言中与圣戟神叹相对的神刀天泣？
虽然宵本身是吸血鬼王族，与翼族本属同源却互为敌对。但是自幼就在王宫中学习各族历史，数百年前翼族的两大神话曾经是他很憧憬的人物。
燕归人和羽人非獍，是翼族旷古烁今的两名战士。他们并称刀戟，为翼族赢得了大小无数战绩。即使在敌军阵营里，一听到刀戟的名声，也不禁胆寒。遗憾的是，这两位英雄并没有携手太久，他们的结局都令人惋惜。历史书上说，羽人非獍受敌军阵营蝉族的一位美人蛊惑，魔化叛逃，自此沦为翼族人人唾骂的败类。剩下的戟，在神刀离开后不久在苍云山一役战死，名传千古。
“不对呀，你不是成魔了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宵诧异的打量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冰下，“啊！难道他就是那个蝉族美人？蛊惑你的那个？”
“哈！”羽人笑了一声，忽而又微微蹙眉看向宵，“你来此地，是取尘缘花？”
“嗯。听说尘缘花能帮人重续尘缘。”宵应了他一声，又低头看着冰里的人，很是惋惜的样子。“要是他会说话就好了，我真想问问他，怎么样才可以蛊惑一个人，让他只爱你一个。”
脑海里闪现红发白衣的魔者身影，宵有些懊恼的低着头。
“蛊惑？”羽人怔怔看着宵，“你是为情而来？”
“我喜欢的人，自行洗去了他的记忆。不记得他曾经喜欢过我，我要帮他续尘缘。”宵皱着眉头，很坚定的看向羽人。
“那就等吧。花开的时候，你拿走便是。”羽人淡淡一笑。
“诶？这么容易。我还以为要跟你打一架呢！”
“这花吾留着无用，不如送给有需要的人。何况……他不喜欢吾打架。”
“哈！真谢谢你，你人真好。”宵雀跃起来。
“安静点。”羽人皱眉，用手指指冰下，“你会吵到他。”
“噢！好。”宵一下子乖巧起来，退后几步坐在地上。
“花什么时候开？”
“快了，不过今夜。”
“这花是你的吗？”
“不是。”
宵看了看冰下人，又问。
“是他的吗？”
“是。”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整整五百一十年。”
“你是在陪他么？”
“是。”
“你爱他么？”
“……嗯。”
“他为什么不醒？”
“……你问题真多。”
羽人沉默了。
天空渐渐暗下来，已经有星星出现，看来今夜是个晴朗的好天。
“羽人非獍？”宵叫他的名字，眼睛亮亮的。“给我讲讲你们的事好不好，我想听。”
羽人看了看他，张了张嘴。
宵忽然有些紧张，生怕他会拒绝，连忙说：“我真的很想听。”
于是羽人看着他过分紧张的表情笑了起来，他说：“好。”
其实羽人不是很了解“蛊惑”这个词的含义，他遇见他，也不是看对方长得好看就一下子什么都不顾了。
宵很认真的竖起耳朵听，他已经感觉到，这个故事，远远比历史书上的记载更令人叹息。
那个蝉族美人的名字，叫愁落暗尘。
羽人第一次遇上他，是在战场上。那时候他们刚刚赢得一场胜利，羽人率领一个小队负责清理战场。巨大的洁白六翼展开，盘旋在上空，俯视着底下一片焦土，尸山血海，炼狱般的景象。
他看见底下一个尸堆轻微动了动，让同伴去别处搜查，自己收起翅膀降落。
尸堆里有一个人，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穿着普通平民的服饰，正奋力往出拖一个翼族战士的尸体。
他以为那个翼族战士已死，结果下一刻就听到那人细弱蚊讷的呻吟。
是活人！
他急忙上前帮忙把人拖了出来。那个翼族战士身上多处刀伤，胸口处被钝器击中，血流不止。羽人看得心惊，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救活。
“撕开他的衣服！”平民已经开始边对他下命令边低着头对那些伤口做出应急处理。
他也知道情况紧急不容拖延，听着对方的话动手帮忙。心里暗自有些好笑，往日他是统率三军的将领，几时竟被一个平民命令。
等把那个将士的伤势处理好，两个人都累地坐在地上。
平民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污，还是没擦干净，不过羽人已经能看清他的长相。
交谈之中他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叫愁落暗尘，会一点医术。他发现他们之间居然很有共同语言，比如都厌恶战争，比如都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比如都挺畏惧与陌生人的接触，比如都从小就已经独立，因为缺乏关爱。
过了很久，同伴们围拢过来报告战场已经清查完毕。
该回去了！
他站起来，犹豫着，想问他要不要随自己回军。
而愁落看见这些士兵围拢过来，有些畏惧般的向他告别，急忙转身走掉了。
羽人只好带回他们共同发现的翼族将士，那个将士后来活了下来，羽人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坐了警卫，他的名字叫夜啼鸟。
而后不久，翼族与蝉族和谈，双方暂时休战交好。软弱的蝉族为表诚意，甘愿将本国的皇子送往翼族充当人质。
羽人和燕归人前往迎接。
车辇内衣容华贵的王族皇子出来时，四周响起一片暗呼声。
身边的燕归人看着也忍不住对他耳语。
“总以为蝉族低下，不成想竟有这样的人物。怎么说来着，真是丰神飘逸！”
羽人看着那张脸却疑惑了，他奉命迎接的这位皇子名叫鬼梁飞卿，可是他的长相，像极了之前在战场上看到的愁落暗尘。
是巧合，一定是。
羽人心里这样想着。
之后羽人请命去做了那位皇子的近身护卫，有机会和他多相处，就能知道真相。
原本这差事用不着他，别国的皇子，就是死了也总有理由交代应付。但是羽人坚持，国主也就答应。
“他真的是蝉族的皇室么？为什么书里没有写，连名字都没有。”宵眨着眼睛，迫不及待的发问。
羽人看着他笑了：“是，也不是。”
“我不懂！”
“你别打断，静静听着就好。”
愁落暗尘是蝉族的皇室，但他的母亲却是外族，血统不纯，很受排挤。愁落并没有跻身政治的心思，也就安静的偏居一隅，做自己的事，没有人管他。
后来他的母亲获罪，自己的身世也遭人怀疑，母子被流放到外境。
羽人见到他的时候，他和母亲正在翼族流浪，第二天就离开了那个地方。算来，这也是机缘巧合，偏偏让他们遇上。蝉族的皇室天生就是人形，普通情况下看不出来蝉的特征。如果那天羽人的士兵发现那人是异族，一刀看下去，也就没有了往后的故事。
后来，是愁落的舅父排除万难为妹妹洗脱冤情。国主这才追悔，派人寻找他们母子。等找到的时候，昔日纤弱文静的王妃已经油尽灯枯，只带回了一个孤高冷傲的皇子。
国主看见那孩子的眼神就已经明白，此生再做不成父子，于是他宁可舍了他。
愁落告诉羽人，他不要那样的父亲，他的父亲也不想要他，他才会到这儿。
羽人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会陪着你的。
愁落的兴趣很广，看的书也很杂。他住的别苑里除了羽人没有人愿意同他亲近，愁落只好每天对羽人讲讲他在书里找到的新见闻。
有时候一个人吹吹蝉笛，羽人听着听着，也跟着他一块儿心酸。
后来羽人找出自己年少时的二胡，从军以后几乎再没有碰过，十分破旧。他给它换上了新弦，拉给愁落听，算是给他解闷。这位蝉族皇室，在翼族是没有半点自由的，只有别苑里一方小小的天空。
因为有了羽人的保护，愁落在翼族过得也算安然。两个人同进同出，关系越发亲近，终于引人注意了。
两族再次交战，首先发难的是翼族。首先遭殃的，是愁落。
大臣说，要将这位蝉族皇子于三军之前斩首，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蝉族的国主在他们的皇籍上划去了鬼梁飞卿的名字。
羽人慌了，大殿里争执不休，他的背后却冒出了阵阵冷汗。
不知道自己走出去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夜啼鸟跪在他的脚边求他救救愁落。
夜啼鸟说，他们要放火烧了那座别苑。里面的蝉族人，一个都不放过。
六翼冲天而起。
羽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救他。
别苑已经成了火海，他不管。笔直冲进去找他，大声喊着愁落的名字。
没有人回答，他越发着急。翅膀煽灭火势，他终于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他。
愁落安静的坐着，淡然看他，微笑。
他说，你不该来的。
我已经来了。
羽人冲上去，抱起他飞了出去。
朝野震怒，羽人的行为没有人谅解。国主甚至要羽人亲手杀死鬼梁飞卿，羽人摇头。
他拿起刀，面对昔日的同僚只守不攻。一手把愁落拉在身后，保护的姿态。
愁落问他，你知道这样做的代价么？救不了我，反而赔上你自己。
羽人听不进去。
最后愁落急了，身子一转，脖子撞上天泣的刀锋。
羽人被吓到了，急忙收刀。
愁落脖子上一道血痕，晕倒在羽人的怀中。
“啊！”宵忍不住惊叫起来，“他死了吗？”
羽人摇了摇头，目光渐渐变冷。顿了顿，他继续开口讲下去。
他们最终被擒住。
愁落和羽人共处一口深井。
国主对羽人说，天敌之间，无法做朋友，只能相互残杀。
等羽人在井里饿得受不了的时候，他就会遵从本能。鸟会吃掉蝉，然后飞出阴冷的地穴，获得新生。
“吃了他？”宵惊讶的捂住嘴巴，“这样……好残忍。”
羽人闭起眼睛，仿佛不忍心再回忆下去。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冰层已经开始渐渐融化，提醒宵：“尘缘花开了。”
“啊？”话题突然转换让宵很不适应，他急忙低头去看冰面，“在哪儿？”
刹那间冰层融化，两个人各自站在水面。
水波荡漾，水下的愁落发丝也随之摆动，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一样。
“哇！”宵忍不住惊叹，“好美。”
羽人蹲下，轻轻伸手勾勒水中如生的脸颊，带着满足的笑。
宵忽然看见，愁落的心口处缓缓发着幽光。
光芒之中，隐隐露出一朵花的形状。
“那是……尘缘？”宵小声的问。
光芒散去，果然看见一朵莹黄色泽的小花。羽人将他它下，拉过宵的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
宵两手捧着尘缘，小心翼翼的。
仔细看着，花朵中似乎还有荧光流转。
宵忍不住惊叹。
“你可以离开了。”羽人对他说。
“嗯！”宵欢快的应了一声，退后几步，小心翼翼的把花收起。他还惦记着那个故事的结局，回头想问羽人。可是看见羽人痴心凝望水中的样子，他又不想打扰。
于是他猜测，愁落的尸体还在。羽人并没有吃掉他，他一定是愤怒情人的死而入魔，带着他来到这里，等待蝉的复苏吧。
吞佛，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在一起对不对。宵小声向羽人道了谢，他似乎没听见的样子。
宵很体谅的叹了口气，转身下山。
他要尽快回到吞佛的身边，帮他续尘缘。
其实他当时要是肯凑近看一看，就能看到水中的人影，细如白瓷的脖颈间有一道红色的伤口，五百年不褪。
当年在那口幽井之中，愁落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死去。
羽人喜极而泣，紧紧拥住他。
可是这里太高，羽人没办法带着愁落从这里飞出去。这里只能飞出去一个翼族，国主太过自信他会赢，连羽人的天泣都没有收缴。看他们能熬多久，看他们的感情到底有多少分量？
愁落无力的躺在羽人的怀中，背后生出棕色的蝉蜕，身形渐渐透明，他快无法维持人的形状了。
羽人不知所措的抱住他，从没有如此绝望过。
他用天泣割开自己的手腕，给愁落喂自己的血。愁落生气的扭过脸不肯喝，他使劲爬起来，扳过羽人的脸，狠狠吻上去。唇齿相依之间，羽人的嘴巴被咬破。血腥味散在口腔，他们都在遵从本能饮血。
然后他们分开，愁落嘴角鲜红一片，额头发出淡金色的光，看起来妖异无比。他说，你要活下去，为我活下去，我不准你比我先死。
那声音带着哭腔。
羽人颓然倒在地上，双眼茫然望着上方出口的亮光。他从没想过，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自己难以企及的高度。愁落爬过去，抱着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伸手覆住他的眼。
羽人，你睡一会儿吧。听我说，早知道会有今天，我真后悔当初遇上你。可是既然已经相遇了，那就没有后悔的余地。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了。你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很感激。羽人，真的，我很感谢你。
羽人……对不起。
羽人渐渐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身边是一滩血迹。
醒不过来的愁落，还有带血的天泣。
羽人目眦欲裂，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哑着嗓子叫，愁落……愁落暗尘？
没有回应。
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为什么他要死？即使是外族，可他救过翼族的人，他不喜欢战争，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死的时候也没有怨恨，脸上还在笑……
羽人疑惑了。
他想不通，想不通。怀中的尸身渐渐冰冷，羽人的眼睛渐渐血红。
终于，他慢慢把头低下去。在愁落的脖子上，在那道致命的伤口处，狠狠吮吸着。
那一夜，羽人非獍魔化，他背着一只死去的蝉脱出地穴，手里拿着天泣开始无尽杀戮。
他是翼族的战士。
他在讨伐自己的族人！
直到燕归人提着圣戟来到他面前，愤怒的质问。
你真的了解他死的意义吗？
你真的要杀光自己的同族？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回头看看他啊！
羽人迷惑了，到底怎么做才是对。
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狂笑起来。
不管了，我不管了，都随你们去。
我只要他一人就好了。
羽人收起天泣，回身温柔的抱住愁落，振翅飞起。
自此，一如传说记载。
听说蝉类，会在地底沉眠十七年然后复活。羽人想试试，他带着愁落来到寒池，开始等待。
十七年过去，等来一朵花开。
那花本来没有名字，有位人间的大夫看见它，听了羽人的故事。
他拈着须沉吟，这花脱胎于此蝉的精魂。
愁……落……暗……尘……
就叫它尘缘吧。
世间的传说，不知真假。连羽人自己也不知道要这朵花有什么用，还说什么续尘缘的话。
十七年后又是十七年，一眨眼就是三十个十七年，羽人记得那么清楚。
今夜过去，寒池又会被冻住，他会重新开始下一轮等待。
他只要他，就够了。
世间尘缘，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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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ew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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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1樓發表於: 2017-04-28 16: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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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看了好几篇羽愁文
每篇都好看就是每篇都这么悲啊
同人文也不一定要稽核原著愁落暗尘死亡独留羽人非獍一个人阿
作者大大还会爬上来看一眼吗？
求篇不是悲剧结尾的文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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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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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2樓發表於: 2017-07-23 10: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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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樓jaewoon于2017-04-28 16:49發表的 : 6D]G*gwk[
账号升级解锁了查询作者帖子的功能 QF6JZQh<
一口气看了好几篇羽愁文 }(IDPaJ
每篇都好看就是每篇都这么悲啊 %SFR.U0}yK
同人文也不一定要稽核原著愁落暗尘死亡独留羽人非獍一个人阿 e~[z]GLO%
作者大大还会爬上来看一眼吗？ otV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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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我经常写到最后记起愁落暗尘在原著剧情里死了就忍不住虐一把，我经常爬上来看看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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